声明:本书为久久小说网(www.jjxsw.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找好书,看好书,与大家分享好书, 久久书友1号群 466610122 久久书友2号群 283531990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毒妃萌宝腹黑爷 作者:凤玖 内容介绍:   “贤良淑德”的土匪头子慕容栖一次下山拐回了一位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压寨相公。   可相公带回山寨后慕容栖才发现不对,那双时时盯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吞下肚的眼是怎么回事?这哪是什么身娇体软易推倒啊,这分明就是腹黑霸道厚脸皮啊!   直到真的被吃干抹净了,慕容栖才悔不当初   “我要休夫!”   某男云淡风轻:“想都别想。”   “不许睡床!”   某男满不在乎:“那我睡你。”   实在不行,慕容栖使出了杀手锏,“你知道吗?我有儿子了,所以你带绿帽子了。”   某男眉毛一挑,勾唇一笑,“那是咱儿子!”   本文1v1,身心干净,文风诙谐幽默,剧情跌宕起伏,但终归是逃不过一个字,那便是宠,宠宠宠,一宠到底~姑娘们喜欢的请收藏一下呗。   【起初,她调戏他】   “公子,本姑娘看你年方正好,可有娶妻啊?”   “没。”   “那正好,我也缺个压寨相公,不知道公子有兴趣吗?”   “好。”   【后来,他撩她】   “哇!看那肌肉看那大腿!”慕容栖色眯眯的盯着前边正在打铁的汉子。   “他有为夫好看?”旁边男人的脸色已黑。   “你有那么粗壮的大腿?你有那么宏伟的肌肉?”   “有。”   “哪里?”   “为夫下身比他宏伟比他粗壮!”   “切,我才不信。”   “那走,咱们再量量。”说完某男直接把女人抱进了房间。   【然后,被抓奸】   慕容栖刚把慕容小宝接回来的当天晚上。   “娘子,该就寝了。”某男说完就压了下来。   “可是……”慕容栖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含住了。   “不许动!坏蛋,你压着我娘亲在干嘛!”   某男抬起头看到一个软软萌萌的包子正拿着一把木剑指着自己,脸便彻底的黑了下来。   【最后,父子斗】   “娘亲,皇爷爷又赐了几个美人给爹爹,刚才爹爹已经领进府了。”   “好你个沐月泽!居然敢绿老娘!这一个月你别想上老娘的床!”   慕容小宝一勾唇,噢耶,这一个月都可以跟娘亲一起睡了。   第二天知道了真像的沐月泽二话没说就把慕容小宝送去了西寒山,美其名曰,历练! 本书标签:宝宝 ==============   ☆、1 寻个压寨相公   隆庆十九年,六月十五日正午。   太阳焦灼着大地,像是要把这方大地烤化一般,在北楚最南端的一个小县城里,避暑而走的人们,或躲在家中不肯出门,或三三两两的聚在茶棚下,喝着凉茶,说着闲话,就连平时热热闹闹的商贩们,也都纷纷收了摊,这让本来就不算大的小县城显得极为安静平和。   在西风县城门外十多里的地方,连绵着五座山,五山合名西风山,相对于山下的灼热,此时的西风山上却绿树成荫,微风吹来,隐在阵阵树涛中的西风寨显得格外清爽。   然而,山寨也只是看起来静谧,但它有时候也会有些聒噪的声音。   “老大,老大,不好了,老大!”一声声追命似的呼叫,从山寨门口一直蔓延到山寨最深处,贯穿着山寨中每个人的耳膜。   而此人口中的老大却并不是什么五大三粗的山匪,而是此时靠在躺椅上,吹着阵阵山风,正舒服的打着盹儿的一个美人儿。   说起这位美人儿,整个山寨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具体来历,只知道是大概两年前李二狗从山下绑来的,说是要给大当家的当压寨夫人的,可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大家张罗着大当家办喜事的时候,这位美人儿却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给大家都下了药,那种上吐下泻,奇痒难当的日子,大家足足受了三天,最后无奈,大当家的忍辱与美人长谈了一番,从此,美人便成了这西风寨的老大。   被李二狗吵醒的慕容栖拧了拧眉:“什么事?”   “老大……”李二狗一脸菜色,他怎么就忘了,老大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还好,还好,老大现在看起来好像没生气。   “嗯?”   “老大,刚刚山下的线人来报,官府,正……正在带兵要剿灭咱们西风寨,还说……说……”   “说什么?”   “还说老大长的不错,要抓去好好的给他们享受享受……”李二狗说完看也不敢看自家老大。   “切!”美人老大慕容栖听得李二狗的话冷嗤了一声,“又是这一套,他们就不能换个说辞吗?就那么一群废物,能上得来我西风山吗?”   这……谁说不是呢?可是老大,您重点关心的不应该是他们要抓您下山去享受吗?   “到哪了?”慕容栖细长的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到山脚下了!”   “走!去看看。”说着,慕容栖“噌”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不让他们见识一下老娘的厉害,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听了慕容栖的话李二狗暗暗抹了把汗,“老大,您不是说,要把咱们山寨都给教养成一群翩翩公子,名门闺秀吗?这怎么说话又老娘老娘的了?”   “哎,这就要指望你们了,你们一个个都变成翩翩公子,然后一个个娶了大家闺秀不就行了,你老大我是没希望了,毕竟儿子都会跑了我都还没把自己嫁出去确实是有点不像话了,李二狗,前几天听你说咱们城里来了几个俊美的公子?”   “是啊,老大,前几天二狗子下山给老大买鱼的时候,就见了两位公子,诶呀,那两个公子长的啊,可真是比咱们城里的那些女人还要美上几分呢。”李二狗一边说着一边抹了抹口水,不是他对男人感兴趣,实在是那男的长的,有点过分的美了,尤其是看起来有点冷漠的的那位。   慕容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李二狗抹口水的动作冷嗤了一声:“瞅你那点出息,改天咱下山,就把那俊美的公子绑上来当了压寨相公,也是时候该给我家慕容小宝找个爹了,上次来信他还说让我去接他的时候带上他爹呢。”   “老大,这能行吗?我看那公子可不是一般人啊,咱们西风寨得罪得起吗?二狗觉得,还是李屠户家的那个大公子比较适合做压榨相公。”现在想起那个俊美公子周身的气势,李二狗都还有点微微肝颤呢,绑来做压寨相公?李二狗估计,天下之大,也只有自家老大敢说这话了。   “有啥不能行的?没听过一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吗?”慕容栖一边往前走,一边教导着李二狗,这李二狗,啥都好,就是胆子有点小,“咱们做山匪的嘛,就要有点做山匪的气质!”   “可是……”   “可是个屁啊,这有什么好可是的啊?难道是你觉得你老大我的相貌配不上那公子?”   “那不是!”李二狗忙摇头否定,他怎么会说自家老大配不上呢?还别说,就自家老大的相貌,配上那公子,那绝对是郎才女貌天下无双。   “那你还啰嗦,就没见过你这么娘们唧唧的男人。”   “老大……”李二狗委屈的撇了撇嘴,“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可都喜欢文静的女子,老大您这经常动不动就骂人……”   “卧槽,李二狗,骂人怎么了?骂人也是一种磊落的表现你知道吗?总比表面对你笑背地里捅你刀子要强多了吧?”   “可……”   见李二狗还要继续啰嗦,慕容栖白了他一眼,“再啰嗦我就把后院阿花许给你!”   “不是,老大,我是想说您骂人的时候那简直是太有气质了。”李二狗义正言辞毫不脸红的改了态度。   慕容栖笑嘻嘻的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很不错嘛,二狗子,节操几两银子卖掉的啊?”   “哪里哪里,都是老大教导的好!”   两人边说边走,没一会儿就到了西风寨门口。   以前西风寨之所以能存在,不过是官匪勾结,山寨每年给官府缴纳一定的银两,官府对山寨的所作所为存在视而不见,而现在,很明显,西风寨已经不再受官府的控制了,如此,官府如何能容得下。   站在山寨门口,慕容栖看着一众训练有素,井然有序的山匪们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看来这段时间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原本一群只能用乌合之众来形容的山匪,短短几个月时间,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哪了他们?”慕容栖清冷地问道。   这时正在前边指挥众人的一个一身白衣的温润青年回过头,看到来人,眼神微闪了一下,后又恢复了正常:“马上进入陷阱区了。”   “嗯。”说完慕容栖便坐在了李二狗命人随后搬来的躺椅上。   不过盏茶功夫,山下就响起了喧嚣打斗声,片刻后又归于宁静。   “这些官兵也太不禁打了吧!”慕容栖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站到山寨门口往远处看了看。   “老大,您那陷阱机关的,别说是这些衙门里的那些老弱病残了,就算是上过战场的也不好闯啊。”李二狗不失时机的拍着马屁。   “军师,留几个有用的好好问问他们,这官府是又抽什么风呢?,其他的全都把皮扒了,扔山下去吧。”   被唤作军师的白衣青年回头对着慕容栖轻轻点了点头。   眼看着平时稳重惯了的军师居然也点头,李二狗急了,“老大,这皮不能扒丫,这要是真扒了皮,咱们可就成了朝廷的钦犯了。”   走在前边的慕容栖听到李二狗的话停下脚步,回身就敲了一下李二狗的头,“你以为我傻啊?你这脑袋里成天装的只有浆糊吗?我说扒皮是什么意思?军师告诉他!”   “扒衣服。”白衣青年回道。   “听到了吗二狗子?这就是学问,学问,懂不懂?以后啊,没事了就多跟军师学习学习,知道吗?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往山下跑,说出去你是我西风寨的人,我都觉得丢人!”   李二狗脸红了红,“老大,我往山下跑您不是准了的吗?”   “……以后不准了,每天去跟军师学读书吧!”   “老大……”李二狗欲哭无泪,让他读书?他宁愿娶后院的阿花。   慕容栖带着李二狗越走越远,而此时山寨门口的大树上,却有一个人,正在望着慕容栖的背影出神,如果李二狗在的话,他一定会认出此人正是他刚才跟慕容栖说起的那个比女人还要美的男子。   “我说爷,这热闹也看完了,该回了吧?”同样坐在树上的林之熙,用脚踢了踢旁边出神的沐月泽,看了一番好戏后,他心情明显很愉悦,可,怎么看着身旁的人周身气压好像越来越低了啊?   “怎么?还没看够?这姑娘是不错,比京城那些成天闷在深闺里的死木头鲜活多了,不过,这么凶的女人要是娶回去,只是想想都会觉得可怕。”见沐月泽依然没有反应,林之熙无趣的撇了撇嘴“说吧,你今天拉我来这里看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啊?说是单纯为了看戏我可不信。”   沐月泽一挑眉,终于回过头来看了眼林之熙,“如果我说,我只是来看戏的呢?”   “我信吗?”   “信不信由你!”沐月泽说完便懒散的躺在了树上,还不知从哪里捞出来一本书打开来遮在了脸上,挡住了从树叶中漏下来的细细碎碎的光。   “嗤,您大老远从京城跑到这西风县,又从西风县城跑到这西风寨,您说您只是为了看戏,爷,您这话哄三岁小孩子都不好用啊!”林之熙鄙视的看了眼躺着的男人,没辙,从小一起长大,他比谁都清楚,看来这位爷是真不想说了。   “莫不是,你中毒那次的事,让你产生了阴影,开始喜欢这个类型的了?”林之熙思索了半天,也只想到了这么一种可能,原本也只是随便说说的,却没想到,他一说完,就感觉旁边人的身体明显一僵,“哈哈,不是吧,真被我说中了?真有阴影了?”   “扑通!”话刚落,林之熙就觉得一阵劲风袭来,然后自己就掉到了地上,看着自己衣服上明显的脚印林之熙咬牙,“要不是老子武功不如你,老子现在就灭了你!”   树上的人缓缓地坐起了身子,微睁的眼中寒光乍现。   “你这样可不行,得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不是说清虚阁这两年有不少弟子下山了吗,等回去……啊!”树下的林之熙话还没说完,一本书又砸到了脸上。   “沐月泽!你要是把本公子这张英俊的脸毁了,你就等着瞧吧!”说完再一抬头,树上哪还有什么人影,林公子也只好悻悻得从地上爬了起来哼哼两声,施展轻功往山下追去。   此时,已经走进山寨的慕容栖猛的一回头,看向山下随风而动的树林。   “老大,怎么了?”看到自家老大的异样,二狗子马上狗腿的问道。   慕容栖微微皱眉,随后摇了摇头,“二当家的快回来了吧?”   “快了,今儿下午不到明儿一早准到。”   “也不知道小宝长成什么样了。”   “老大是想小宝公子了?”   “嗯。”   二狗子看着慕容栖忽然黯然不少的神色,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少有的闭上嘴,随着自家老大默默的往回走。   ------题外话------   开新文啦开新文啦,男女主身心干净,绝宠绝宠哒,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请你们动动手指点一下收藏,本文不会让大家失望滴,收藏哦,收藏!   ☆、2 下山看美男   第二天一大早,二狗子把二当家的带回来的东西交给了慕容栖后就出去了,一般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在老大身边呆着,因为每次这个时候,老大都会不开心,谁守在身边那就是去当出气筒的。   其实李二狗知道,二当家的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应该是跟老大的身世有关的,但是老大没有说过,所以谁也不敢问,至于二当家的,只说那东西是来自京城,别的便不肯再多透露,如果二当家的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老大就是来自京城了?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李二狗着实吃惊了一把,京城那么好的地方不呆,老大居然要留在咱们小小的西风寨当土匪。   临近正午的时候,慕容栖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直守在外边的李二狗也松了一口气。   “二狗子,换身衣服,下山看美男去!”   “啊?老大这个时候要下山?咱们可是昨天刚把官府给得罪了啊。”   “所以才要下山看看那些人的表情啊,这山上呆的实在是无趣极了,这样的好戏错过了不是可惜?”   西风县县衙里   自从昨天开始县衙里就阴云密布,坐在主位上的不是县老爷,而是一位脸拉的老长的年轻人,看着这位,下边跪着的众人谁也不敢大声说一句话。毫不夸张的讲,就连放个屁,都得夹着点,省得一不小心声响大了,让上头那位没地方发的火发到了自己头上。   “殿,殿下。”   “哐!”一个茶碗带着滚烫的茶水砸到了县老爷的头上,这位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县老爷此时却只瑟瑟缩缩的在地上跪着,头都不敢抬。   “朝廷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官府的脸全让你们丢光了!”   那当时我们劝您对西风寨三思再行的时候,是谁大手一摆毫不在乎的就出兵了啊?现在却怪在了我们头上,地上跪着的众人心中腹诽,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来。   昨天从山上回来的一众官兵虽说伤亡不大,但是一个个却都被扒的赤条条的,那打的都是官府的脸面啊,虽然有没上山的一支小分队提前进城帮大队人马把衣服拿到城外,让大家都穿戴整齐的才进的城没在百姓中引起轩然大波,但是毕竟是给了官府难堪,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   然而,即使咽不下,又有什么用?经过昨天的事,沐月洺真的了解到,自己是小看那群山匪了,若再不小心行事,别说能立功了,不开罪就算不错了,接下来要怎么办,看来自己是要细细的思量思量了。   慕容栖带着李二狗大摇大摆的进了城以后直奔卿月阁而去,卿月阁坐落在西风县的正中心,一路走来,慕容栖发现县城里似乎没并有什么大的波动,于是心中了然,定是消息被压了下来。   进了卿月阁,便有一个妩媚的女子迎了上来,女子身段妩媚,但眉宇间却没有青楼女子的那股子风尘味,到了慕容栖近前便挽住了慕容栖的手臂,“听说你又做了件了不起的事?”   慕容栖笑着点了点头,“还是瑟瑟消息灵通。”   “也不怕真把官府给惹急了,动了真格的端了你的西风寨啊?”   “哼,他们哪次派兵去打我西风寨不是动了真格的?但也没见哪次就真的打进我西风寨去了,所以不用担心。”慕容栖挽着瑟瑟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去。   “知道你不怕,但是这次好像是不一样,这次县衙里来了位大人物,你可要小心点才是。”虽说跟慕容栖相处这两年,瑟瑟了解这件事慕容栖心里应该是有底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嘱咐她,毕竟那是京城来的,来头肯定不小。   “哦?瑟瑟是又有什么消息了吗?来,说来听听?”进了房间,慕容栖便坐了下来。   “前两天有几个衙役来卿月阁,无意中提到,这次县衙里来的人好像是一个什么皇子,好像还挺得皇上宠爱的那种,说他这次来西风县的主要目的,就是你的西风寨,所以我才说让你小心些。”   “京城来的皇子?”慕容栖眼睛眯了眯,这确实是她没有想到的,而且还是冲着她西风寨来的?   “是啊,而且说什么要在你西风寨的地头上给皇上建什么行馆。”瑟瑟继续说道。   慕容栖听罢呵呵了一声,要在这么一个破落且没什么风景可言的边境小镇建行馆?这位是脑子被门夹了?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个理由。   不过,西风寨里是真有什么秘密?不然怎么能让一位皇子大老远从京城跑过来,她在西风寨呆了两年,也没发现那里有什么值得人那么大费周章的啊,回去要好好的问问了,不过,别说现在她不确定西风寨有没有这样一个宝贝,即便是真有,在她慕容栖地头上的东西,就绝对轮不到别人来惦记。   “行了,不说这个了,瑟瑟来,给我唱个曲儿,好久没听你弹琴唱曲儿了。”收回思绪,慕容栖把瑟瑟推到了琴前。   “真的要听我唱曲儿?”   “不然呢?”   瑟瑟了然,看来是心情不大好,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爱跑到她这里来听曲儿,于是便没说什么,素手抚琴,弹了起来。   一曲罢,慕容栖听得心不在焉,瑟瑟无奈摇头,“你说你,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你现在在西风寨过的安安稳稳的不也挺好的吗?干嘛还非要每次都让二当家的给你带些消息坏了你的心情?”   慕容栖回神似笑非笑的盯着瑟瑟,“你也不用安慰我,我若说我还真不在乎那些人和事,你信吗?”   瑟瑟翻个白眼,“不信,你要是不在乎,每次看完信你会是那个样子?”   “其实,我是真不在乎他们。但,该属于我的东西我怎么着也得拿回来啊,就算是喂狗,我也得选一条我喜欢的狗才行,你说对吧?”虽然慕容栖很想肆意快活的生活,但用了前身的身体就不能忘了前身的仇。   “所以你还是打算回去?”   “早晚要回。”慕容栖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具,漫不经心的说道,瑟瑟却知道回京城不是一条好走的路,不由无奈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衙门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果然,听到这个慕容栖眼中终于有了笑意,“这不还得靠瑟瑟你吗,你说咱们身为良民,忠于朝廷忠于陛下,怎么能不为官府做好宣传呢?”   “你啊,行吧,只要你高兴就行,这件事交给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满城皆知。”   “嘿嘿,你办事我放心。”慕容栖说完起身就走。   “眼看正午了,不在我这用了午膳再走?”   慕容栖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不了,今儿想吃宴春楼的剁椒鱼头,我得去解解馋去。而且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上街不看看美男多亏得慌,我昨儿还说要绑个压寨相公回去呢,等着吧,没准儿你等会儿就得到消息说我又办了一件大事呢。”慕容栖当时只是随便一说,但是没想到的却是一语成谶。   瑟瑟看着她的背影无奈摇头去办慕容栖交代的正事去了。   ------题外话------   看过的小天使们,给玖玖留下个脚印行吗?让玖玖知道你们来过,玖玖第一次发文,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希望能和小天使们一起交流成长   ☆、3 论县令与贵人之间的那些事   瑟瑟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慕容栖带着李二狗走进宴春楼的时候,已经听到隐隐的有人在议论昨天的事情了。   慕容栖嘴角含笑的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静静的听着越来越多的议论声,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县衙派了一百多号人去西风山了,据说要剿灭西风寨呢。”   “可不是,要说这西风寨,以前的时候还真有点不像话,烧杀抢掠,虽然没怎么做在明面上,但是谁心里不清楚啊,可那官府偏就不闻不问,现如今倒好了,西风寨从两年前就再没做过那些事,反而是每个月都会派人下山来救助一写贫苦无法过活的百姓,结果这官府反倒是要剿灭了,真世弄不清楚这官府是怎么想的。”   “你们没听说吗?说是京城来了位贵人,看上了西风山的地头,想给今上建行馆,所以才要剿了西风寨,哼,这些达官显贵,只想着自己阿谀奉承,哪想过咱们底下老百姓的生活啊!”   “此话当真?”   “那还能有假?我三叔在知府家里做工,听说那位贵人现在还住在知府家呢。”   “哼,这些狗屁贵人,只知道自己享福!”这话音里就有了明显的愤怒。   这时又一桌的人加入了讨论之中,“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昨天官府是派人上山了,但是你们看到他们剿回来的匪了吗?”   一众人纷纷摇头,确实没看到,按说就官府的行事作风,要真是剿了匪的话,还不得好好为自己宣传一下子啊。   “这就是了,其实官府派出去的人啊,据说连人家西风寨的大门都没摸到就全军覆没了。”   “哦?果真如此厉害?听说前段时间,西风寨来了位很是厉害的军师,看来传言不假呀!”   “不仅如此,”那男子说完故意顿了一下,喝了口茶,看着周围饶有兴致的众人勾唇一笑。   “不仅如此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就是啊,你倒是说啊,别吊着大家的胃口!”   “不仅如此,听说那西风寨的大当家的,还命人把衙门的那百十来号人都扒了个精光,赤条条的都扔到了山下去。还好有事先留在山下的十几个人提前回城拿了衣服给他们,不然他们可不就得光着回城了嘛!”   周围的人们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听这样的消息各个眼中放光,平时都被官府欺压惯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能看官府出丑的机会如何肯放掉,所以都卯足了劲儿,准备等会儿好好的去跟自己的小伙伴们宣传宣传。   坐在窗边的慕容栖事不关己的吃着自己惦记已久的剁椒鱼头,身边的李二狗大声不敢出,直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得罪老大,老大的心肝貌似有点黑。   二楼雅间斜月阁里坐着两位公子,一位俊美无匹肆意邪魅,一位优雅俊俏却玩世不恭,这两位正是昨天在西风寨门口大树上的那两位,沐月泽和林之熙。   沐月泽不苟言笑的吃着饭菜,林之熙却饶有兴致的看着沐月泽。   “看我能管饱?”沐月泽放下筷子,低沉的声音夹着凌利得眼神向林之熙射来。   “你昨天那么大的兴致跑到山里去,就是为了沐月洺那货?你什么时候那么在乎那货了?不过你也真是够黑的啊,楼下那小丫头想给官府做做宣传是不假,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她能打听到沐月洺想给京城那位修行馆怕是不容易吧?而且,这西风寨现在在百姓中的名声就好比一个救他们于苦难中的善堂,名声怕是比官府都好了千百倍呢。”   “那又如何?”沐月泽端起桌上的茶轻泯了一口。   “不是你让人放出去的消息?”   “是。”   “嘿,你就这样坏他的名声?”   “不然呢?”   “……”   好吧,本来就算是对立的立场,这么好的机会不坏坏他的名声怎么对得住自己?   而现在,在西风县的大街小巷在慕容栖和沐月泽都不知道的地方,关于府衙里县老爷和京城里那位贵客的各种消息正在往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着。   “听说了吗?县老爷为了讨好京城里的贵客派了一大批人去西风山剿匪,结果都被扒光了扔山脚下了。”   “听说了吗?县老爷为了讨好京城里的贵客把自己扒光了去西风山剿匪去了!”   “听说了吗?县老爷和京城里的贵客都脱光了去西风山当土匪去了!”   “听说了吗?县老爷和京城里的那位贵客,两人光着身子在西风山里那啥时被发现了!”   ------题外话------   各位宝贝,么么哒   ☆、4 耍个流氓   慕容栖吃完剁椒鱼头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宴春楼,听到大街上愈演愈烈的各种版本的流言时也有点傻眼,人民群众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这刚多大会儿功夫啊?这流言就完全拐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不过,早晨看完信以后郁闷的心情忽然就明朗了,果然,看别人倒霉才是治愈自己的最佳方法啊。   心情舒畅的慕容栖也有了逛街的兴趣,于是便带着二狗子溜达着准备去裁缝铺,准备给慕容小宝做几件衣服,虽然自己也可以做,但是慕容栖自觉没那个耐心在一群山匪中拿着绣花针,一针一线的绣着宝宝的爱衣。   斜月阁中的沐月泽无意中瞥了一眼楼下,眼眉一挑,眼中兴味骤浓,如发现猎物的豹子一般,放下手中的杯子,一个闪身从二楼的窗边消失了。   林之熙只觉眼前一花对面便没了人影,本来还有点纳闷,可当他看到楼下慕容栖的身影时,眼中浮现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果然,还是对这个小娘子有兴趣的,看来昨天去看的那场戏,也不完全是为了沐月洺那滩烂泥的。   慕容栖悠闲的逛着街,对宴春楼二楼包间所发生的事毫无所知。   来到裁缝铺店时的伙计正在打盹,听到动静猛的一下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女子目光恭敬了几分,“慕夫人,今天来选料子吗?”说来也怪,也许慕容栖样貌过于出众,所以虽然她没有下过几次山,但山下的人却几乎人人认识她,都道她是西风寨的压寨夫人,却没人知道,早在她上了西风寨的几天后,她家把整个西风寨上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成了西风寨实实在在的大当家的。   至于大家对她的称呼,慕容栖也浑不在意,只淡淡地点头,“帮我选一些柔软的棉布料子,给我儿子做几身衣服。”   半天没说话的李二狗这时开口了,“老大,给小宝公子的选料子怎么能选棉布的呢?选缎子的啊,咱们寨子里不缺钱。”   慕容栖翻个白眼,“你懂个屁啊,寨子里缺不缺钱我不比你知道吗?棉布的才舒服,缎子的哪有棉布的舒服啊,不懂你就别乱放屁!”   “老大……”李二狗撇撇嘴满脸委屈。   从慕容栖骂出第一句话伙计就呆在了当场,只瞪着眼看着面前这位满口浑话的大美人。   慕容栖也不在意呆住的伙计,绕过他到柜台前选了料子,付了定金,说了句做好后送到西风寨,就转身往外走。   从裁缝店出来,慕容栖便带着李二狗一边往回走,一边天南地北的扯了起来。   “二狗子啊,你说这西风县的男人质量怎么越来越差了啊,咱这出来半天了也没见你所说的那什么美人啊。”   “老大,那是你眼光高,看惯了大城市的美男,来到咱们这小县城可不就看不上眼了么?如果那天的那位公子在的话,估计老大肯定能满意。”   “哎,本来还想找个压寨相公呢。”   “老大,要不咱去逛逛小倌馆?”   “逛你妹,逛你妹!老娘我要找的是相公,得是黄花闺男,那小倌馆的男人能做压寨相公吗?”   “老大……”李二狗委屈的看着慕容栖,他很想说其实自古以来对压寨相公的要求,真没有必须是黄花闺男这么一条啊,可话还没说出口,却见慕容栖忽然眼睛一亮。   “看到没,李二狗,那边那美男才叫正点,要脸有脸,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啊。”一边说着,便扑了过去,动作利索地一手摸上了那结实有弹性的胸膛,一手攀上了精瘦有力的腰,不得不说,手感真好。   “老大,老大这是在大街上呢,您稍微注意点啊。”   “起开二狗子,没看老娘在办正事吗?”说完便扭头看向沐月泽,“我看公子年方正好,可有娶妻?如若没有,不知择妻标准如何?”   这个声音,沐月泽眯了眯眼,果真是她,那晚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可这声音,就像刻在了沐月泽的脑中一般。   可是,两年前明明还在京城的女人,怎么就成了这西风山的山大王了呢?这个女人,从无意中在西风县看到的一个背影,到西风寨门口看到的一切,再到今天她的所作所为,都让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大。   然后,再看向正一脸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的慕容栖,沐月泽嘴唇勾了勾。   “胸大腰细相貌美。”   “我靠,声音也这么性感,二狗子听到了吗?这可是姐来到这个世界后听到的最性感的声音了。”听着两人的话,李二狗无语的闭上了眼睛,而后边赶来的林之熙则张大了嘴巴,这什么个情况,晚来这么一会儿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不过,慕容栖可不管这些,现在她的眼里只有美男。   对着美男,慕容栖挺了挺自己的胸,“D杯哦。”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腰,“A4腰哦。”   最后,眼冒红心的问道,“所以,公子觉得我这款怎么样?有兴趣做个压寨相公吗?”   “好!”   一个字一出口,李二狗和林之熙二人不约而同的伸手拖住了自己的下巴,生怕掉下来被大街上的人给踩了。   慕容栖也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个男人就这样答应了,这,这男人也太好拐了吧?   “老大……”李二狗扯了扯正在发呆的慕容栖。   “哦哦,那就走吧!”慕容栖回过神来说了一句转身就走,可由于动作过快,刚转过身的慕容栖一个站立不稳,脚就崴了一下。   “还是我来抱你吧。”沐月泽说完便抱起了慕容栖,步履轻快的往西风寨走去。也不去管目瞪口呆楞在当地的李二狗,和一脸看好戏的林之熙。   慕容栖在沐月泽的怀里迷迷糊糊的一直没有回过神来,自己是该挣扎呢,还是该挣扎呢,还是该挣扎呢,可看着那张怎么看都养眼的脸,怎么就想不起来要挣扎了呢。   看着怀里瞪着自己发呆的慕容栖,沐月泽勾起了唇角,然后,怀里的慕容栖又咽了咽口水。   李二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老大怎么一两句话就弄回来这么一位压寨相公啊?。   林之熙的眼中却从最初的看好戏转变成了担忧,这位爷,不会是来真的吧?以前可从没见他让女人靠近过啊,更别说是抱了!   随着四人的离开,西风县大街小巷的人们再也憋不住了,继县太爷和京城贵客的消息之后,人们又发现了一个让人兴奋的消息,八卦细胞爆棚什么的,最难忍了。   “看到了吗?西风寨的大当家的帽子绿了,压榨夫人居然被一个美男抱回去了。”   “是啊,但是那男的长的也太好看吧,要是我,我也想领回家。”   “就你?人家公子连看都不带看你一眼的。”   “哼,你还不是一样?”   ……   ------题外话------   翻滚求收藏啦~   ☆、5 稀里糊涂就嫁了   而此时的西风县县衙中,沐月洺怒气冲冲的把房间中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造成的后果却是这样的,不仅在百姓中声望有损,就连名声都毁在了这小小的县城里。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只怕到时候自己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何况这次,自己还是没有像父皇通报就偷偷的跑了过来。   而瑟缩在一角的县太爷心里却在滴血,这位砸的这些东西可都是他的宝贝啊,当初为了讨好这位,布置房间的时候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全都放在了这个房间中,这下倒好了,全部一次性的清除了,他心里不滴血才怪呢,不过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唯唯诺诺的在那不停的认着错。   慕容栖一行四人回到西风寨后关于老大找了个压寨相公回来的消息,在西风寨炸开了,于是众人便忙活了起来,忙着布置喜堂,忙着交流关于自家老大和她的压寨相公的那些事。   慕容栖直接被沐月泽抱进了房间放到了床上,慕容栖刚要说话,就见他又把她的鞋脱了下来,一手握住她被崴到的脚,一手在她的脚腕处揉了起来,慕容栖很受用,不错嘛,很有压寨相公的觉悟。   “好了,我脚没事了,你去休息会儿吧,等会儿我有事我再叫你。”慕容栖打了个哈欠说道,其实是她被揉的太过舒服了,想睡觉了。   “身为压寨相公,不是就应该守着你吗?”沐月泽眯了眯眼。   慕容栖见他坚持,便也没再说什么,倒头便睡,反正她的地盘,没人能真的把她怎么样。   慕容栖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安静下来的山寨不知道今晚为什么,却依然嘈杂吵闹,慕容栖皱眉睁开眼往四周看了一圈,这一看傻了眼,卧槽,这啥意思啊,谁把她房间布置的这么红火?还有,那个穿着一身红色喜袍的妖孽男人是怎么回事?   “老大,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快换衣服啊!”慕容栖还没回过神来,便听着李二狗一边喊一边进了房间,身后还跟着几个一看就福气满满的喜婆。   喜婆一进来,看到慕容栖还没有换衣服便急了,忙把沐月泽和李二狗赶出去,架着慕容栖换衣服去了。   慕容栖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几个喜婆架着换了衣服,盖了盖头,直到到了喜堂,慕容栖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要,结婚了?   想到这个答案的慕容栖第一反应就是想跑,她想找压寨相公,也就是为了平时调戏调戏,要动真格的,慕容栖可真就有点虚了。   可慕容栖刚要抬脚跑路,就有一条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这一揽不要紧,慕容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瞬间都没了,就连站立都要靠腰间的那条手臂来支撑,甚至连声音都没法发出,所以慕容栖只能跟着沐月泽的步子,一步步的往喜堂里边走。   “快看啊,新郎官和新娘子的感情真的是好到没话说,这么会儿都等不及了,这就先抱上了。”   “是啊是啊,年轻人就是好。”   旁边几位搞不清状况的喜婆还在旁边不住的打趣着,换来喜堂中众人的一片欢呼。   “好屁啊好,老娘是被逼的好吗?谁能帮老娘把这货的胳膊从老娘的腰间拿开,老娘西风寨老大让给他当。”慕容栖在心里呐喊着   “娘子别急,吉时马上就到。”盖头外的沐月泽像是能感觉的慕容栖的情绪似得,说了这么一句。   “急个屁……”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天地了!”慕容栖还没说完,就听着外边的喜婆开始唱礼了。   “一拜天地——”随着喜婆的声音,慕容栖和沐月泽双双跪了下来,深深的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礼成!”慕容栖被沐月泽带着拜了这么一圈,心中早已怒火中烧,这叫什么事啊?   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间,慕容栖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盖头怒气冲冲的朝着沐月泽砸了过去。   ------题外话------   爱大家   ☆、6 不知不觉喝醉了   “这是为何?”沐月泽单手抓住慕容栖丢过来的红盖头,一挑眉,对着对面怒气冲冲的人说道。   “为何?你不知道吗?为什么逼我成亲?”慕容栖气鼓鼓的质问着沐月泽,本来就被大红嫁衣映的红润的小脸,此时因为生气又更红上了几分,平时不沾粉黛的小嘴儿,此时也因为喜娘给涂的胭脂而显得粉嫩饱满而有光泽,一张一合的指责着沐月泽。   沐月泽看着眼前的慕容栖,不由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个漆黑的夜晚,喉头不由滚了滚,眼睛一眯,“夫人被逼?夫人确定没有说反?”   “说反?就你的武功,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山寨有谁能逼得了你?”慕容栖愤怒不已,这人,这人居然还敢说他是被逼的!   沐月泽气定神闲的看着对面气愤的小女人:“这么说来,在夫人的地盘上,难道你山寨里的东西都是为夫命令他们布置的?”   慕容栖本来还愤怒十足的,听了沐月泽的话后又稍微冷静了点,是啊,说到底,是自己要他做压寨相公的,而且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啊,他一个外人,总不能命令她西风寨的人去准备那些东西吧?难道是真的错怪他了?不对,“那你刚才为什么控制我?”   沐月泽盯着慕容栖的小嘴儿思绪已经飘到了别处。   “说话啊?”   “夫人脚不舒服,为夫不过是扶了一下而已。”沐月泽说着,便靠近了慕容栖。   “果真只是扶一下?”   “嗯。”   “这还差不多,谅你也不敢,不然老娘毒得你终身不举!”   本来还在有所遐想的沐月泽听了慕容栖的话瞬间脸就黑了。   “夫人果然够狠心!”   “知道就好,所以别在我面前耍花招!”慕容栖狠狠的对着沐月泽比了比拳头,然后转身走到了桌前,她饿了,平时的这个时候早就吃了饭了,可今晚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吃到东西。   “靠,怎么就这些东西?吃的呢?”慕容栖来到桌前看着桌子上的摆着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脸黑了黑,难道没给准备饭吗?   “这边有饺子,夫人要吃吗?”沐月泽看着慕容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好心的出声提醒。   “在哪里?”慕容栖听到有饺子,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虽然这一晚上发生的事,让她有点难以消化,但是无论怎样,还是要填饱肚子再说。   “不过,按照习俗说,这饺子应该是夹生的。”沐月泽看着慕容栖明显提起了兴趣,又适时的开口道。   “靠,什么意思啊?这到底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慕容栖气急败坏,此时她是又累又饿又渴,还要面对着这样一个风骚的男人的逗弄。   见慕容栖似乎真的急了,沐月泽也不再逗她,“这里有酒,不如夫人先喝杯酒,吃点点心,为夫去为夫人烧几道小菜。”   一听有菜,慕容栖马上又来了精神,“嗯嗯,好,快去快去,长成这样的男人,居然也会烧菜?还真是够有意思的。”   “夫人,我们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有意思。”月泽说完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慕容栖微微勾了勾唇便出了门。   来到厨房,师傅们都已经做完了酒席,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自己也去喝点喜酒去,可一回头便见一位身着大红喜袍的人走了进来,这,这不是老大今天带回来的压寨相公吗?这么晚了这位不洞房,来这里干嘛?   “有劳各位,可还有剩余的新鲜蔬菜和肉?”   “哦有有有,都在这边的架子上,不知公子问这些是?”   “我娘子饿了,我来为他做几个菜。”沐月泽答完便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厨房里的几位师傅眼见着这么俊美的一位男子在新婚之夜竟然下厨来做饭,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公子,还,还是让小的们来吧。”   “不用,你们去跟大伙热闹热闹吧。”   “那,好吧,如果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去叫我们。”   “好,多谢。”   几人走了之后沐月泽来到了架子前,看到架子上确实有不少蔬菜,而且,架子前的水缸里还放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鱼,沐月泽眼光微闪,伸手便抓了一条鱼。   等沐月泽把鱼和菜都做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端着饭菜再回到慕容栖的房间时,房间里已经静悄悄的没有了半点声音,沐月泽皱了皱眉,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慕容栖已经把整整的一壶酒喝了个精光,此时正趴在桌子上呼呼的睡得正香,沐月泽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本来想去把慕容栖叫起来再吃点东西再睡,可谁想,他刚把饭菜放下,还没叫,慕容栖就自己醒了。   “嗯~好香,有好吃的了。”慕容栖迷迷糊糊的从桌子上爬了起来,看着放在桌子上饭菜眼睛亮了亮,“是你做的?”   “嗯。”   “哇,太好了,我慕容栖居然在古代也能娶到会做饭的相公,相公你真好。”慕容栖说完抱着沐月泽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便低头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嘴里还时不时的赞叹一声,“真好吃,嗯,这个鱼做的也好吃,我最喜欢吃的就是鱼了。”   一直低头吃饭的慕容栖没有发现,她口中叫着的那个相公,此时的眼中黢黑,还有阵阵波涛在翻滚。   ------题外话------   么么么,嘿嘿,大家收藏一下,或者给玖玖留一下言嘛~   ☆、7 所有便宜都被占了   “夫人,还要不要再喝点酒?”沐月泽循循善诱的问道。   “嗯嗯,再来点。”正在忙着吃饭的慕容栖抽空回了一句。   本来房间中只有一壶酒,已经被慕容栖喝完了,可此时不知道沐月泽又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酒壶,给慕容栖倒了一杯,刚一倒满,慕容栖就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下去,一杯酒下肚,慕容栖马上觉得豪气冲天,“满上满上,你也满上啊,来,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沐月泽挑眉看着明显已经晕了的慕容栖挑了挑眉,又把两个酒杯都倒满了。   “夫人,可知道合卺酒怎么喝?”沐月泽问道。   “什么,你拽什么古文,不就是交杯酒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此时酒劲儿上来的慕容栖已经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好,交杯酒,那,能请问夫人,知道交杯酒怎么喝吗?”   “笨啊你,居然连交杯酒都不会喝,喏,这样,端起杯子,你的手呢,从我的手这边穿过,然后,这样,一喝不就成了吗?”   “果然简单,夫人果然厉害,现在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咱们就寝吧,夫人。”喝完合卺酒的沐月泽继续循循善诱道。   “嗯,就寝,不对,我要沐浴,沐浴。”虽然现在已经晕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但是慕容栖依然记得,睡觉前要先沐浴。   “好,沐浴。”沐月泽抱起慕容栖往隔间的一个小型浴池走去,虽然做着乘人之危的事,但是沐月泽却丝毫没有愧疚感,夫妻,就应该做一些夫妻间的事才对,而且,自己曾经不就被她强过一次吗?想到此处,沐月泽以为微微泛起情欲的眼睛眯了眯。   来到浴室,慕容栖习惯性的开始脱衣服,由于夏天穿的本来就少,沐月泽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而且,现在的沐月泽,想不想阻止,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不过片刻慕容栖的上身已经只剩下一个大红色的肚兜,红色肚兜下的浑圆,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沐月泽的目光,然后就再也不愿离开。   慕容栖迅速除掉身上仅有的几件衣服跳进了池中,一边迷迷糊糊的往身上撩水,还一边不忘了对还站在边上的沐月泽说,“你怎么不脱呢?不洗吗?”   本来已经被勾起情欲的沐月泽听了慕容栖的话眼睛瞬间黑了下来,蹲下身单手挑起了眼神迷离的慕容栖的下巴,用黯哑的声音说道:“这可是你邀请的,明日醒了以后可别怪我。”   慕容栖站在水池中迷茫的看着沐月泽,什么意思?可没等她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人已经跳入了水池中,接着,她就觉得自己的唇被人含住了,这一含,慕容栖终于恢复了点神志,“你…你…放开…唔”细碎的声音从慕容栖的口中断断续续的溢出。   “叫我沐月泽,慕容栖,叫我沐月泽。”男人在慕容栖的耳边呢喃了一句后含住了慕容栖圆润的耳垂,慕容栖直觉跟触电般浑身一个激灵,然后腿便软了下来。   感觉到怀里女人的反应沐月泽满意的勾了勾唇,原来敏感点在这。   本就喝了酒没什么力气的慕容栖,现在软软的倒在沐月泽的怀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偏偏此时自己是在浴池中,连平时自己最拿手的利器——毒药,也没在手边。   感觉到怀里人似乎老实了下来,沐月泽勾唇笑了笑,起身把慕容栖抱进怀里,向卧室走去。   被擦干放到床上的慕容栖默默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叹息了几声之后,慕容栖终究敌不过困意,死死的睡了过去。   沐月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后看到床上睡得香甜的慕容栖脸黑了黑,不过,算了,他还真怕他今晚做到底了,明天一醒来,她把他毒的终身不举了。   沐月泽努力的平息了一下欲望,躺到了慕容栖旁边,把慕容栖揽进了怀里,也闭上了眼睛。   可哪只到了半夜,某个小女人睡觉去不太安稳,一直不停的往他怀里拱,每次拱完了还要蹭一蹭,沐月泽忍得快吐血了,终于在慕容栖又一次在他身上蹭了一蹭以后,沐月泽再忍不住了,翻身压了上去,“这可不怪我了,本来还想放过你呢,现在全都是你自找的。”说完,沐月泽便吻了下去,而慕容栖被吻醒了以后便怒了。   “从老娘身上滚下去,你这个混蛋!”   “招惹了我,现在又不想负责吗?”沐月泽危险的说。   “招惹你妹啊!明明是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你丫就是个禽兽!”慕容栖用力的扭住沐月泽。   “娘子找个压寨相公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虽然已经情欲满满,但是沐月泽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看着沐禽兽云淡风轻说出那句话的样子,慕容栖后悔的都想吐血了,“老娘不要了,不要压寨相公了OK?你给老娘滚!”   “晚了……”沐月泽说完就又吻了下去。   慕容栖反抗不过,慕容栖习惯性的去摸枕头,可没想到手还没碰到枕头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给控制住了,“娘子不要摸了,你枕头里和床铺下的毒针,为夫都已经帮你收了。”沐月泽一手把慕容栖的手压在头顶,一手摸着她的小脸温柔的说。   “啊!!!老娘要休夫!”慕容栖竭嘶底里,她怎么就会觉得这男人会是个能乖乖的人呢?这他娘的分明就是头腹黑厚脸皮的狼啊!   “哼,休夫?你想都别想!”   ……   两人闹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歇下。   ☆、8 冰火两重天   而累极了的慕容栖,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转醒。   “沐月泽,你混蛋!”一声河东狮吼把整个山寨的人都震的一惊,而被慕容栖骂的主角,却云淡风轻的坐在桌边喝着茶。   “夫人还记得为夫的名字?看来昨晚醉的还不算太厉害。”   慕容栖只想吐血,她哪是醉的不厉害,到后来她的酒就完全醒了好吗?“你这个混蛋,你竟敢乘人之危!”虽然昨晚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可自己的便宜已经全被这个无耻的货占了啊!该看的看了,该亲的亲了,该摸的也摸了,这他娘的跟被睡了有啥区别,想到此慕容栖从床上捡起一个枕头,朝着沐月泽便砸了过去。   沐月泽接住枕头起身把它放回到床上,随后又拿起了慕容栖的衣服,一副要帮她穿衣服的样子,“娘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昨晚是娘子一直在邀请为夫,娘子忘了?”沐月泽说完把衣服披到了慕容栖的肩上,“快穿衣服,门外有客。”   “噗!咳咳咳!”慕容栖现在只觉得她想一口老血喷出来,知道门外有人还跟她探讨这种问题,故意的吧?   像是能看出慕容栖的想法一般,沐月泽勾唇笑道,“不是娘子想探讨的吗?”   “滚,你现在马上滚!沐月泽你给我滚!”见慕容栖又怒了起来,沐月泽勾唇把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一直手臂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好了,不闹了,亲都成了,你这样不是让人笑话吗?”   慕容栖起初被沐月泽抱住的时候挣扎了两下,可被他又拍了拍,哄了哄,居然也奇迹般的觉得没那么气了,是,亲都成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嫁了,再生这气有什么用?难道真要休夫?虽然心里不那么气了,可,面上的气还是要生的,老娘虽然孩子都会跑了,但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慕容栖推开了沐月泽,利索的穿起了衣服,可脚刚一下地,腿就软了一下。   沐月泽在慕容栖腿软的瞬间,扶住了她,慕容栖被扶住,本来是想马上甩开这个男人的,可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的情况,可能真的没法站稳,于是,又忍了下来。   沐月泽把慕容栖扶到了镜子前,拿起了梳子,就开始给慕容栖梳头,慕容栖惊奇的看着沐月泽,像是在看怪物一样,“你居然会这个?”   “不会。”   “……那你还梳!”说着慕容栖就要去夺沐月泽手中的梳子。   “学学不就会了?”沐月泽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慕容栖也放下了要去夺梳子的手,“也是。”学学不就会了?有人伺候着干嘛不享受!   琢磨了半天,沐月泽努力想着自己母亲的发髻造型,终于给慕容栖把头发挽了起来,虽然稍微有点歪,但是对于第一次给女人绾发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做的很不错了。   慕容栖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刚要让沐月泽去开门,慕容栖忽然又皱起了没有,“靠,沐月泽!身上也就算了,这脖子上的这些印子怎么办?”   沐月泽被慕容栖这么一吼,也才发现,原来她的衣服为了图凉爽,穿的并不是时下女子们常穿的立领襦裙,而是那种把脖子和大片的胸口都裸露在外边的那种,“换件衣服。”沐月泽皱着眉打开了衣柜,可越翻脸越黑,这都是什么衣服?   “这是什么?”沐月泽从衣柜中拽出了两个布片,一个三角形,一个想葫芦形却又带着几条带子。   之前没想起来自己的衣柜中还放着这两件她自己闲来无事做的内衣和内裤,现在猛然被沐月泽拿在手里,即使自诩脸皮后惯了的慕容栖,此时也满脸通红,不自然的别开了眼,“咳咳,那个,那个是我平时自己研发的口罩和,和眼罩。”慕容栖说完咽了咽口水。   “是吗?”沐月泽拿着手里的东西来到慕容栖的面前,“既然是口罩和眼罩,那娘子你脸红什么?而且,”沐月泽拿着被慕容栖称为眼罩的东西,在慕容栖的胸前比了比,“而且,为夫怎么觉得,这个东西好像放到这里更合适一点?”   慕容栖原本就红的脸,此时更是火烧似得,一把抢过了沐月泽手里的东西,“比什么比,还不去拿衣服,不知道有客啊?”   “那请娘子告诉我,这个又是什么?不然的话,娘子就准备就这样见人吧。”沐月泽说着又把刚才拿在手中的“内裤”放到了眼前,仔细的反过来倒过去的研究了起来。   慕容栖气呼呼的转过了身,可她发现自己不管怎么气,身后的男人都不打算让步的时候,只能有气无力,含糊不清的说了两个字。   “什么?为夫没听清。”   “亵裤!”慕容栖怒吼了一声,把头埋在了梳妆镜前,没脸见人了。   沐月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似笑非笑的看看手中的东西,又看了看那边趴在桌子上的女人,眼中暗沉已经开始翻涌。   房间里两人现在说尴尬也尴尬,因为慕容栖尴尬,说火热也火热,因为沐月泽的心是沸腾的,而此时房间外的人,那心可是悲凉悲凉的。   ------题外话------   小剧场:   叮咚,系统提示,您的一号情敌已上线!   沐月泽:……我是压寨相公。   宋清逸:别忘了,我可是可以和慕容朝夕相处的。   沐月泽:我是压寨相公。   宋清逸:我和慕容认识两个月了。   沐月泽:我是压寨相公。   宋清逸:我每天和慕容同桌用餐。   沐月泽:我是压寨相公。   宋清逸吐血ing   ☆、9 一句真诚的恭喜   军师昨天有事下了趟山,今天早起才回到山上,可回来后军师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这,满山寨的铺天盖地的红是怎么回事,再一问,原来是慕容栖昨晚成亲了,这一消息,着实把军师打击的不轻,于是,刚回山,还没来得及回房间梳洗的军师,便急急忙忙来到了慕容栖的院子。   可过来后,给他开门的不是慕容栖,而是一个俊美到有些妖孽的男人,男人神采奕奕,盯着自己的眼中满含不屑,军师在那一刻,觉得完了,自己是真没戏了,可他不甘心,无论如何,他都要等慕容亲口告诉他一声,他才肯相信,而刚才自己把里边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自己还有要等下去的必要吗?   正在军师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慕容栖房间的门开了。   一对璧人站在房间内,男人的手还自然而然的揽着女人的腰。   “军师,你回来啦。”慕容栖看到房间外的人开心的问道。   “是,慕容,恭喜你了。”军师艰难的说出了这几个字转身就走了,他只觉得,如果再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他可能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慕容栖茫然的看着军师的背影,“等了半天,就为跟我说句恭喜?”   沐月泽一挑眉,还好这丫头够迟钝,“是,可见军师的那句恭喜是多么从诚心。”   人走了,没事了,慕容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饿了,可她真不想去饭堂吃饭啊,山寨的那群人,她实在是太了解了,如今洞房后自己到中午才起床,肯定都被他们议论烂了,可,怎么办?真的好饿。   “饿了?”   “嗯,诶,对了,你不是会做饭吗?”慕容栖看到沐月泽忽然眼前一亮。   沐月泽挑眉,“然后呢?”   “你去做饭吧,我后院有个小厨房,你去大厨房拿点菜,今天咱们自己做饭吃,行吗?”   “为什么不去饭堂吃?”   “我是有夫之妇了,怎么能跟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一起用餐呢?”   嗯,这个答案沐月泽很满意,于是他什么也没说,便往大厨房去了。   慕容栖回到房间仔仔细细的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捋一遍,似乎还真的看不出哪里是沐月泽故意设计自己的,反倒是自己,这一切反倒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造成的,可是,怎么就那么不甘心呢?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嫁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睡了?虽然已经有了孩子了,但那到底不是自己弄出来的,自己也只是怀了怀他,生了生他而已,所以这次跟一个男人发生这么亲密的关系,想想还是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被占尽了便宜?真不甘心。   沐月泽端着饭菜回来的时候,慕容栖正在发呆,可忽然飘来的一阵香味让慕容栖回了神。   “哇,好香,这都是你做的?不是你从大厨房端过来的?”慕容栖怀疑的问道,昨晚虽然她也吃了沐月泽做的菜,但是那时候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味道还行,如今清醒了,看着面前简简单单的三道菜,两荤一素,慕容栖还是有点不能相信,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做饭。   “尝尝不就知道跟大厨房的味道一样不一样了?”   嗯,有道理,慕容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到了嘴里,“嗯!好吃。比大厨房做的味道好多了。”   “好吃就多吃点。”沐月泽得到了慕容栖的夸奖勾唇笑了笑,拿起碗筷,也开始吃了起来。   吃完饭,慕容栖打了个哈欠,又开始犯困,刚准备上床睡觉,沐月泽拦住了她,   “刚刚吃完饭,不适宜躺下,娘子身为清虚老人的徒儿,难道连这点都不懂吗?”   慕容栖听沐月泽提清虚老人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清虚老人的徒儿?”她当年穿越到慕容栖身上时,发现前身居然有一身诡异且来源不明的毒术,而且前身为了不暴露这毒术,居然在死前都没有动用,而她却相反,她从没有相公要做什么大家闺秀,反而一下就爱上了这身毒术,为了掩饰诡异的毒术的来源,她便拜在了清虚老人门下,可因为慕容栖本身的医毒并不比清虚老人差,所以,也没有跟他学什么,反而是后来慕容小宝一生下来,清虚老人就带着他离开了,所以,知道她是清虚老人的徒儿的人,并不多,是真不多,也就一个她一个清虚老人,外加一个她的师兄,就连那些这两年被清虚阁放下来帮她建立暗桩的医者,也都只以为是在帮她的师兄泠月公子做事。   沐月泽对于慕容栖的反应毫不吃惊,慢条细理的说道,“对于我要成亲的女人,我怎么能不了解一番呢?”   慕容栖冷嗤一声,“我就对你毫不了解,不是照样跟你成亲了。”   “那娘子想要了解?。”   听得沐月泽的话,慕容栖明显来了兴趣,“对啊。”   “先陪为夫去一个地方。”   慕容栖皱眉思索了一下,“行,就当饭后散步了。”可当到了地方后慕容栖又忍不住骂道,“这他娘的,本来以为是出来散步,没想到却是出来做贼了。”   “小点声,如果被发现,为夫就把你扔下去!”沐月泽提醒道。   “靠......”真不是个男人,慕容栖小声嘀咕。   此时两人正隐在县衙一间房屋的屋顶上,沐月泽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房顶上的一个瓦片,瞬间,透过瓦片的缝隙,房间内的情景一览无遗。   ------题外话------   收藏啊,留言啊,天天喊,可是小天使们就是这么高冷,让玖的玻璃心都开始咔咔的碎了,可爱的小天使们~来宠幸玖吧,OK?   ☆、10 儿子和赐婚   房间内的两人此时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   而主坐上的沐月洺看起来心情也比前几天好多了,本来以为这趟西风寨之行是要落空,可谁想,就在昨天晚上,他又收到了一封不明的来信,直言那西风山现在的大当家的便是当今丞相家的千金。   起初他是不信的,丞相家的千金?怎么会流落到这山野间,而且丞相家那么大的一共两个女儿,一个前段时间重病暴毙,另一个在他离京前两天还见到了,而其他的都才不过十来岁,可后来着人打探到那山寨的大当家的居然叫慕容栖,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也是有几分信了。   如果他去向陛下请求赐婚,娶到了那女人,那么就不愁拿不到西风山上的东西了?想到此,沐月洺压抑了两天的沉郁心情终于得到了缓解,虽然他不乐意娶这样一个在山上当土匪的粗鄙女人,但是,如果能得到那个东西,娶了也是无所谓的,大不了以后再休就是。   可县令却不这么想,那西风寨以前什么样子,他是知道的,后来慕容栖来了以后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也是清楚的,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不仅把一个山野匪寨收拾的井井有条,还让他想要安插个线人都无从下手,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简单人物?怎么可能是个他想娶就娶,想休就休的人呢,不是他看不起这位殿下,而是这位殿下的斤两到了那慕容栖面前怕真的都不够看的。   经历了上次的事后,县令就打心眼的看不上这位殿下了,只盼着他能早点走,可谁想,今天忽然就收了这么一个消息,使得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沐月洺安静了下来,想到此,县令只觉得越来越头疼,这要是办好,也是这位殿下的功劳,自己顶多也就是协助得力,要是办不好的话,只怕到时候这位殿不遭殃,他的脑袋就要先搬家了。   看着县令躲躲闪闪犹豫不决的样子,沐月洺终于失去了耐心,“怎么,你觉得本殿下的主意不妥?”   “下官不敢,只是,殿下,下官对那慕容栖还是有所了解的,那女子别看平时粗蛮无礼,但实属一个不怎么好对付的角色啊,殿下要娶她怕是也不那么容易。”   “混账!你是说本殿还配不上她一个山野丫头?”   “不不不,殿下误会了,殿下您怎么会配不上那么一个野丫头呢?只是那丫头狡诈奸猾,如若殿下不能把她收的服服帖帖的,怕是以后会给殿下惹麻烦,别到时候东西没拿到,反而惹了一身骚啊。”   “大不了到时候休了便是,你也说了,那慕容栖不是有一个儿子吗,而且还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本殿给她一个名分,也相当于是给了她的孩儿一个名分了,她不对本殿感恩戴德就不错了,还会给本殿惹麻烦?如果她真的不识好歹,本殿也不介意手上再多条人命,不过是可惜了那如胶似玉的美人了。”   “可是殿下,您也说了,那慕容栖是慕容裕丰的女儿,只怕到时候慕容丞相那里说不过去啊。”   “哼,你以为慕容裕丰真在乎这个女儿?如果真在乎又怎么会让那样一个千金小姐沦落到做山匪的份上,而且,就从他前段时间在京城里宣布慕容栖暴毙身亡那刻起,你以为他还会认这个女儿?若真认了,别说他怎么跟全京城的人们解释,就是父皇那里他都没法交代,前段时间正父皇刚给沐月泽赐婚的时候,慕容栖就暴毙了,现如今又活过来了?欺君之罪,他担不起。”   “是,殿下分析的是,是下官愚钝了。”县令见沐月洺分析的头头是道,无奈便也只能点了点头。   “哼,你知道便好。”顿了一下,沐月洺又接着说,:“去,找几个高手,今夜去把那慕容小妞掳来,爷今夜就占了她的身子,就不信她还能有什么理由不嫁给爷。”   房间里的两个人正全神贯注的谋划着今晚的行动,却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已经落进了隐在房顶上的的人的耳朵。   回来的路上,慕容栖和沐月洺都黑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回到房间后,慕容栖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开了口。   “皇上曾经给你和我赐过婚?”   “你还有一个儿子?”   慕容栖开口的同时,沐月泽也开了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都眯了眯眼。   ☆、11 春闺梦暖不思归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不是连我是清虚老人的徒儿这件事都能查到吗?怎么?我有儿子的事,你不知道?觉得委屈了?觉得带绿帽子了?那好啊,休了我啊,或者我休了你怎么样?”慕容栖说完冷笑一声看着沐月泽。   “孩子多大了?”沐月泽听了慕容栖的话脸色黑了黑,这臭丫头,居然还在想着休了他的事。   “一岁两个月了。”慕容栖无所谓的答道,本来她弄回来这么个压寨相公也只是一时冲动想要给慕容小宝找个爹,可如果不能接受他儿子的存在,那么这个男人她是坚决不能要的。   一岁两个月?沐月泽听慕容栖的话以后,眼中的暗涛汹涌的翻滚着,为了不让慕容栖看出破绽,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怎么?闭眼干嘛?休书还写吗?你不写我可写了啊!”   “看来昨晚没收拾到你,你是不甘心了啊!还想写休书了?”沐月泽再睁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眼,咬着牙看着面前一直想要休了他的女人。   “不写吗?”   “既然已经娶了你,那么你的儿子,也就是我儿子,这样说,你可满意?”沐月泽勾勾唇挑起了慕容栖的下巴,这个女人,居然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居然有个儿子!   “哼,这样最好,如果让我知道你敢对我儿子做什么的话,老娘的毒也不是吃素的。”慕容栖一扭头,挣脱了沐月泽的桎梏,“说吧,我的问题交代完了,现在轮到你了。”   “父皇曾经是给你我赐婚,可是就在成婚前夕,你死了,至今你的牌位还摆在我府中的宗祠中,你占着的可是我正妻的位子,以后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我的事就这么简单。”沐月泽云淡风轻的说完,慕容栖的脸黑了黑。   什么叫他的事就这么简单?什么叫成婚前夕她就死了,还牌位?还让她有兴趣了去看看?还有什么正妻?这个男人,是还想着以后还弄几房小妾出来吗?   “父皇?这么说你也是皇子了?”被气吐血的慕容栖忽然抓住了重点,“县衙里的那个人,跟你什么关系?你们这次来西风县有什么目的?都惦记着我西风寨又是为了什么?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我确实是皇子,但父皇却从不喜欢我,县衙里的那个,是我四弟,他是现在父皇最宠爱的皇子,至于我们来西风县和惦记西风寨是为了什么,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西风寨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现在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大家都在寻找,而且,现在已经有风声走漏了出来,说东西就在西风寨,所以,西风寨可能以后会有很多麻烦。”   慕容栖紧皱着眉头:“什么东西居然能让那么多人都寻找?”   “你知道了也没用,那个东西对你没用任何用处,所以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西风寨的东西,你居然说让我不要知道的好?”?”慕容栖挑眉问。   “因为知道的越多,你的处境就会越危险,现在西风寨本就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你再危险就纯属添乱。”   靠,这丫的死男人,不毒舌会死吗?慕容栖深呼吸,“那我能问问是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吗?”   “不是。”   “哼,暂且相信你一次。好了那现在咱们来说说下一件事,你的四弟,要睡你女人,你打算怎么办?”慕容栖问完很明显的感觉身边人周身的气压低了低。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我下山一趟,晚上再回来。”   “嗯。”慕容栖对沐月泽摆了摆手,“去吧,你最好安排的好一点,不然休怪我一动手,就要了你四弟的命。”   “放心,晚上等着看好戏。”沐月泽说完身影便从房间消失了。   山下一座隐蔽的庄子里   林之熙庄子里烦躁的转来转去,昨晚在西风寨喝完喜酒他便下山了,本以为昨晚沐月泽也会回来,可没想到他回来一直等到半夜也没见到个人影,林之熙觉得可能是因为太晚了,所以沐月泽才没下山,今天早起肯定会早早的下山的,可是,等来等去,这都过了晌午了,还是没见沐月泽下来,那位爷,不会是来真格的吧?真去山上当个压寨相公不回来了?   “派人去把沐月洺绑了。”   正烦躁的林之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吓了一跳,“卧槽!吓死我了!”然后看到黑沉着脸走进来的沐月泽的时候,有笑了笑,“爷你终于肯回来了?我还以为爷真的春闺梦暖不思归了呢。”   ☆、12 大嫂还是大姐夫   “我刚才说把沐月洺绑了,你听到了吗?”沐月泽的脸又沉了沉。   “绑沐月洺?咱们不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吗?还是他这次来西风县的事触犯到你?不是,这事还真不是沐月洺那烂泥能做到的,我刚接到消息,沐月洺此次来西风县,完全是因为前几天他在府中收到了一封不明来历的信,信中言明那东西就在西风寨所以他才来的,所以啊,沐月洺这样的,咱们真不用在乎他,只要能揪出给他送信的人就行。”   “哼,如果真井水不犯河水,也许他还能多活几天,可现在,他犯着我了。把他绑了,灌下七日春扔西风山后山那个公狼窝里去,然后,给那狼也灌下七日春,做的时候干净点,仔细点,别让狼跑了,也别让狼要了他的命。”沐月泽一番吩咐后,就进了房间。   留下目瞪口呆的林之熙,沐月洺这次好像是真惹到这位爷了,他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位爷这样发狠了?六年了吧,六年前的沐月泽他比谁都清楚那心真的是纯黑色的,可自从六年前皇后出事后,他就不那样了啊。   沐月泽回到房间,把卷宗迅速的浏览了一遍,该批注的都批注了该回信的都回信了,虽然他做的很快了,但是等他全部批完,天色已然转黑。   见沐月泽从书房出来,林之熙迎了上去,“你交代的事情,已经派人去办了。”   “嗯。查一查宋清逸来西风寨的目的。”   “宋清逸?南秦谋士家族宋家少主宋清逸?”   “嗯。”沐月泽不明情绪的嗯了一声。   “他在西风寨?”   “在西风寨当军师。”   林之熙听了以后了然,之前听说西风寨来了个很厉害的军师,原来是宋清逸,不过,宋清逸那样一个谋士世家的少家主,居然跑到西风寨当军师?看来是得查上一查了。   “诶,你又去哪啊?”   沐月泽停住脚步瞄了一眼林之熙,“我娘子在等我回家吃饭,你说呢?”   “卧槽,爷,你当真的啊?”   “不然呢?”沐月泽说完便离开了庄子,只留下林之熙一人在风中凌乱。   回到山寨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房间中慕容栖正在烛光下看着一本药理书,见沐月泽回来抬了抬头,“喏,饭菜在那边放着呢,赶紧吃吧。”慕容栖说了一句又低头继续看书了。   沐月泽挑了挑眉,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坐下便开始吃了,吃完后沐月泽坐到了慕容栖的旁边,从身后揽住了她。   “娘子又在研究毒术?”   “我得多看看,过几天……”慕容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背后一空,沐月泽已经出了房门,慕容栖纳闷也跟了过去。   来到院子的时候,外边已经打成一团,因为都是黑衣人,又是在漆黑的夜里,所以慕容栖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不用猜,这些人肯定是县令和那个沐月洺派来的。   慕容栖眼神暗了暗,刚想上前,沐月泽拦住了她,“看着就行,这几个人还不值得你动手,等收拾完这几个,带你去看好戏去。”   慕容栖挑了挑眉,刚已经到了手中的毒针又收了回去。   片刻后,几名黑衣人便被打倒在地,李二狗等人也都拿着火把围了上来。   “老大,这是?”   “一些小喽啰而已,压下去吧。”慕容栖对着李二狗摆了摆手。   “可是,这些人压下去后怎么处理啊?是直接杀了?还是怎么着?”   “问他。”慕容栖指了指身边的沐月泽。   “哦,大嫂,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啊?”李二狗转头问了一句。   “噗,咳咳咳……”慕容栖乍一听李二狗对沐月泽的称呼呛了一口口水,不停的咳了起来,沐月泽面无表情的拍着慕容栖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你看吧,老子就说不能叫大嫂吧,叫大姐夫,应该叫大姐夫!”二当家此时站了出来。   慕容栖本来已经缓解的咳嗽,在听了二当家的话以后,忽然就又剧烈了起来。   “老大,你没事吧。”李二狗担心的看着慕容栖。   终于缓过劲儿慕容栖眼里还噙着点点泪花,旁边的沐月泽看着含泪的慕容栖,思绪飘了飘,她昨晚,好像也有过这么一番模样。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回屋了。”慕容栖无力的摆了摆手,这群人,那脑袋瓜子是什么长的呢?可是对于山寨的人该怎么称呼沐月泽这件事,慕容栖其实也觉得怎么都不合适,叫大嫂?咳咳,还是算了吧,压寨相公叫就叫相公?那到底是谁的相公啊?还有,被那么一大群男人围着叫相公,想想那画面沐月泽不别扭,慕容栖都事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算了,就大姐夫吧,也就这个称呼,似乎还稍微合适一点。   ☆、13 慕容小宝   “在想什么?”   “在想他们以后究竟该怎么称呼你的问题。”   沐月泽从身后揽住慕容栖,在他耳边低低呢喃,“你只要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叫就行了。”   慕容栖被沐月泽的声音震的一个激灵,“靠,沐月泽我告诉你啊,昨晚是老娘喝多了不小心被你占了便宜,以后你别想在老娘面前使坏!”   沐月泽挑了挑眉,“夫妻之间情趣而已。”   “婚内也算强奸!”慕容栖义正言辞。   “夫人这是打算始乱终弃?”沐月泽低沉着脸。   “哼,如果你能老老实实的,咱俩就这么过也不是不可以,可如果不老实,李二狗的那句话说的有理,山下张屠户家的大公子,应该更适合做压寨相公。”慕容栖严肃着脸,终于说出了她今天一天都想说的话,必须得跟这货把原则性问题讲清了。   沐月泽听罢慕容栖的话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张屠户家的大公子?   “走了,看好戏去。”沐月泽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借机便转了话题,至于以后到底要不要动她,那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果然,慕容栖听到有好戏看,马上来了兴趣,“走。”   两人相携出了门,沐月泽带着慕容栖就往后山走。   “去后山干嘛?”慕容栖警惕的问道,这大晚上的,好好的家里不呆,往这黑乎乎的后山跑,这家伙,不会是又想干什么坏事吧?   沐月泽回头看看一脸防备的慕容栖勾唇一笑,“怕了?”   “笑话!老娘会怕?”慕容栖挺了挺胸,眼睛瞪的大大的。   “为夫不会在这里,夫人可以放心。”   “哼,对于禽兽来说,什么事情都是可以不分地方的。”   “如果为夫是禽兽的话,昨晚就直接上了你了。”居然敢说自己的夫君是禽兽?   “靠,不是禽兽?你昨晚做的还不够禽兽?”   他禽兽?可是他怎么记得两年前,这个女人曾对他做过更禽兽的事。“即便没有昨晚,有赐婚这件事,你慕容栖也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了,所以女人,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夫人,我对你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去你的大头鬼,我告诉你沐月泽,这也是我慕容栖稀里糊涂的嫁给你了,别说什么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果你真好好对我也就罢了,如果你以后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老娘会将你挫骨扬灰,至于赐婚?实话告诉你吧,老娘还真不吃这一套!”慕容栖听完沐月泽的话气鼓鼓的噼里啪啦的又说了一大堆,怎么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就因为他皇帝老爹的一句话她的命运就注定了?真是扯他娘的淡!   沐月泽一挑眉,看着眼前气呼呼的小女人没有说话。   “哼!”其实刚一骂完,慕容栖的气就消了,自己闲着没事跟一个顽固不化的古人生什么气啊,可是气势上却不能输,傲娇的哼了一声后,慕容栖决定今晚不理这个古人了。   “到底是去哪啊?沐月泽你走不走啦?”在前边走了一段的慕容栖见男人没有跟上来就又折了回来,刚还决定不理古人的慕容栖,不过片刻又折回来跟某古人说起了话。   “先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现在过去还不到时候,咱们先赏会儿月。”沐月泽悠闲的靠在一棵榕树上,看着刚刚生气走掉,现在又又回来的慕容栖。   “本姑娘俗人一个看不出这月有什么好赏的。”慕容栖没好气的说。   “那聊会儿天儿?咱儿子叫什么?”   “慕容小宝。”慕容栖敷衍   “慕容小宝?”沐月泽嘴角抽了抽。   “怎么?你有意见?”   “好名字!”   “知道就行。”   “那,小宝人呢?”   想起慕容小宝,慕容栖的心就一阵阵抽痛,那么点的孩子,生下来居然就受了那么大的苦,而她这个做娘的,却连在他身边照顾他都做不到,“被我师父带走了。”   “清虚老人?”沐月泽微微皱了皱眉。   “嗯,被带去了西寒山。”   听到西寒山,沐月泽的手猛的一颤,眼中寒光迸现。   ☆、14 关于吹箫   “为什么?要去西寒山那种地方?”   慕容栖抬起头,望着漫天的繁星,理了理心情,继续说道,“小宝一出生,身上便中了一种毒,就被师傅带走了,而且西寒山据说是一个极为苦寒的地方,你说,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因为他那个不知道在哪的父亲,就要去受那种苦去,不过,还好我的小宝够坚强,前几天师傅还来信说小宝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呢。”说到慕容小宝的毒解的差不多了,慕容栖含着泪的眼中有隐隐有了笑意,她的儿子,就这这么棒!   听了慕容栖的叙述,沐月泽只觉得心被什么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他没有想到,他们母子居然还有过这么一番经历。   伸出手,沐月泽把慕容栖揽进怀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慕容栖抬头想看看沐月泽的表情,却只看到了他隐忍而坚毅的下巴,“沐月泽,说实话,你真不在乎我曾经生过孩子?真不在乎小宝的存在?”   沐月泽挑眉,“如果我在乎你会把他塞回肚子里?”   “老娘会休了你!”   本来因为知道了慕容小宝的事而周身泛寒的沐月泽,听了慕容栖的话气压又低了低,掐住了慕容栖的下巴,把她带到自己的眼前,“女人,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声休夫,否则我会马上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慕容栖挣脱沐月泽的钳制,伸手揉了揉下巴,不屑的盯着沐月泽的下三路,“就你?”   被鄙视的沐月泽眯了眯眼睛,“我不介意让你这三天都一直待在这后山,你以为如何?我的夫人?”   慕容栖看了看沐月泽危险的眼神,忙哈哈一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别当真,别当真嘛!”   沐月泽睨了一眼慕容栖,没出息的女人。   “不过,沐月泽,如果哪天你不想再迁就我和小宝了,或者你找到真正能和你相伴一生的姑娘了,也请告诉我,我慕容栖不会纠缠你,一纸休书,随时为你准备着。”   听了慕容栖的话,沐月泽脸色黑了黑,“慕容栖,看来你是巴不得三天下不来床呢是吧?别以为你有毒药,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如果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试一试,是你下毒的速度快,还是我点穴的速度快。”   慕容栖囧了囧,“那啥,我不是把丑话说前头吗?别到时候你想找了,又碍于我占着你正妻的位置不好跟我说,到时候弄得大家都不好看不是?”   沐月泽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伸手从腰里摸出了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箫   箫一拿出来,马上就吸引了慕容栖的目光,慕容栖不知道这个箫的好坏,但是很明显这么大一块翡翠,而且还是通体碧绿毫无杂质的帝王绿啊,应该是能值不少钱呢把。   眼看着慕容栖望着自己手中的玉箫两眼放光,沐月泽眉梢微挑,“喜欢?”   “嗯嗯嗯!”慕容栖眼冒金光的点点头。   “会吹?”会吹箫?想慕容栖吹箫的画面,沐月泽就觉得心神一荡。   没发现沐月泽的走神,慕容栖依然看着箫摇摇头,“这么一个玉箫,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本来还在想着她吹箫的画面的沐月泽,忽然听了她这么一句话,脸色黑了黑,“夫人很缺钱?”   “谁会嫌钱多呢。”   慕容栖说完,就见沐月泽从怀里摸出一个弯月形玉佩扔给了她,“以后缺钱了拿着这玉佩到山下的祥隆钱庄去取。”   “多少都行?”   “嗯。”   慕容栖流着口水看着玉佩,果然是有钱人啊,一出手就是一张没有限额没有利息的金卡啊。不过,“这么大方?有什么企图?别以为你用钱就能收买了本姑娘!”   “成亲了,让夫人管财掌家,不应该吗?”沐月泽挑眉应道。   “算你还有点觉悟。”慕容栖满意的把那月型玉佩塞进了怀里。   悠扬的箫声落下,慕容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怀抱,然后人就离开了地面。   “啊!”的一声,反而条件反射的圈住了他的脖子,让自己紧紧的贴在了他的怀里,即便这样,慕容栖还是觉得心一阵狂跳。   沐月泽看着怀里因紧张而皱成一团的脸勾唇微笑。   几息之间,一起一落,沐月泽抱着慕容栖落在了一个山洞不远处。   慕容栖看看山洞又看看沐月泽,眼中充满疑问,这是干嘛?来这破山洞干嘛?   “安静等看戏。”   “哦。”   片刻后沐月泽又抱着她又往山洞口靠了靠。   ☆、15 打赌   到了近前,慕容栖才看清山洞里的情形,一人一狼在山洞里对峙着,人显然已经被情欲折磨的有点失去理智了,手不断的往下身摸去,但是每当他快要得逞的时候,总是会有暗器打来让他疼痛的再收回手来,而对面的狼,此时的样子显然也强不了多少,正用一双血红的双眼盯着对面的人,这样一人一狼,都中了药,但可悲的是俩都是公的。   看着里面的情形,慕容栖默默擦了把汗,这是特么的,口味够重的啊。   想到此,慕容栖下意识的看了眼很后的人?   “你的杰作?”   “嗯。”   “行啊,喜欢看这么重口的?”慕容栖又是摇头又是叹息,还一边夸奖着沐月泽。   沐月泽脸色黑了黑,“这种画面我只喜欢看你。”   “沐月泽,你个臭流氓!”   两个看戏的人不停小声的交流着。   “沐月泽,不如咱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他们两个最后谁上了谁。”   “慕容栖,以后说话不要这么粗鲁。”   “哪粗鲁了?上吗?这是人类以及动物繁衍后代最主要的行为,有什么好粗鲁的,这是一种自然反应,难道你滚床单的时候,你会觉得粗鲁吗?”   沐月泽看着怀里的人,眼中的暗沉翻涌。   “那不就是了,说吧,你赌谁。”   “狼。”   “上还是被上?”   “上。”   “好,那我就赌那沐月洺。”   “被上?”   “上。”   “好,赌注呢?”   “你说。”   沐月泽盯着怀里的人然后凑近慕容栖,低声在慕容栖的耳边说了句话,接着慕容栖就脸色爆红。   “我靠,你趁机耍流氓啊。不行!换一个。”   “不敢赌?那算了。”沐月泽无所谓的说到。   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副不再谈下去的样子慕容栖忙说道:“赌,谁说不赌了?”慕容栖坚持,头可断血可流,气势绝对不能输。   “好,那栖儿道说说,你想要什么赌注。”   “你怀里的那把箫。”   沐月泽嘴角抽了抽。   “怎么?舍不得?”慕容栖挑眉看了看沐月泽,神情与刚才沐月泽说她时如出一辙。   沐月泽眯眼,“好,就赌那只箫。”   “好!一言为定!”慕容栖见沐月泽答应,马上拍板钉钉,她似乎看到了一大波银子正在向着她一步步靠近着。   两人谈完便不再说话,目光就又从新回到了山洞里,山洞里现在的形式真的焦灼了起来,一人一狼扭打了起来,都不肯让自己做被上的那一个,很显然现在狼占了上风,人的爆发力和兽的爆发力还是有差别的,但是那个男人也不是完全没用,应该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慕容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吃亏,自己做了一个不算对等的交易,身后的男人对里边的男人了解透彻,而慕容栖却对那男人丝毫了解都没有,慕容栖忽然觉得自己上当了。   “晚了,不许反悔。”慕容栖正看着山洞里边出神,耳边响起了一个低沉黯哑的声音。   “谁说本姑娘后悔了,既然说了就不会后悔。”   “行了,不看了,回吧。”   ……这就回了?好不容易看要开始了,你又说不要看了?   “不看了,你如果真想看,咱们回去自己演?保证栖儿满意!”   沐月泽的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震的慕容栖觉得心一阵阵酥麻,而后一个激灵,“演你妹!”   ……为什么这人总是能把自己说的有点想要抓狂的感觉呢。   “回去了。”   “就这么回去了谁输谁赢怎么区分?”其实就是想继续看看,虽然说是有点重口味,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戏啊,看看也能长长见识啊。   “明天五更,去城门看另一出好戏就能见分晓。”   “如果我说不回呢?”   “那我们就在这里演?”   “滚!”   沐月泽把气急败坏的慕容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一个纵身离开了地面。   ☆、16 老大你们要节制   回到山寨,已经接近子时,慕容栖打着哈欠往浴室走去,可刚一进门,沐月泽也跟了过去。   “你进来干嘛?出去!”   “一起洗,省时间。”沐月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谁要跟你一起洗!滚出去!”   “昨晚不就一起洗过了吗?”   慕容栖翻了翻白眼,忽然灵光一动,对着沐月泽一笑,“一起洗,可以啊,不过,你要保证,你下身没反应才行,如果它要是不听话的话,就别怪我的毒针跟它来个亲密接触了,你别说你能制住我,以后咱俩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你能时时处处防着我?”   沐月泽脸色黑了黑,终究没有下水,可也没有离开浴室,就这么一直在旁边欣赏着沐浴的慕容栖。   慕容栖迅速而别扭的洗了一个战斗澡,然后落荒而逃,等沐月泽出来后,慕容栖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感觉到身边的床铺往下一沉,慕容栖就被揽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头发已经散了下来,刚刚洗完澡,此时俊美的脸上似乎也朦胧着一层水汽,慕容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慕容栖。”   “嗯。”   “看了今晚的戏有什么感受?”   “感受个屁,还没开始就被拉了回来,没意思,睡觉。”慕容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转个身继续睡去了。   沐月泽看着女人玲珑有致的身体喉头滚了滚,把背对着自己的女人翻了过来。   “你又想干嘛?”慕容栖转过身瞪着沐月泽。   “就抱抱。”   “哼。”慕容栖说完便又闭上了眼睛,她是真困了。   沐月泽看着睡着香甜的慕容栖,摸着手下柔软,最终还是没忍住,亲了上去。   “唔…沐….月泽!”   “就亲亲。”   可是,亲着亲着,沐月泽的手便不自觉的伸进了肚兜里。   “靠!”慕容栖终于忍无可忍。   “就摸摸。”   “靠,老娘信你才有鬼,你要是敢再动一下,老娘保证让你以后再也举不起来!”   果真,一句话,沐月泽便停了下来,捏着慕容栖的下巴说道:“女人,你想毁了你一辈子的性福就尽管来!”   “呸!什么一辈子的性福?没了你老娘还可以找其他男人,不过你可就惨了,一辈子的性福可就真的说没就没……唔……”   慕容栖没说完,男人就直接压了上来。   又是一夜,慕容栖觉得自己刚刚睡下,有个东西封住了自己的嘴,呼吸不畅的慕容栖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你他娘的还有完没完啦?”   吼完后慕容栖睁开眼看到眼前已经穿戴整齐的的沐月泽,“你没睡觉?”   沐月泽答非所问:“起床,带你去看好戏。”   其实他真是一晚上没睡,昨晚跟慕容栖刚睡下,林之熙便过来了就在刚刚才离开。   想到此沐月泽微微皱了下眉,两年前沐月泽中毒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又急着应付他父皇那边的事,所以两年前的事,他除了一直在寻找这个女人,其他的事,一概都被他放在了一边,现在想想,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是从两年前开始的,所以,两年前的事,也时候该好好查查了。   慕容栖迷迷糊糊的穿好了衣服,她这两天严重缺觉,梳洗完,直到出门,慕容栖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院子里正在帮慕容栖打扫卫生的李二狗,看到一起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两人,以及慕容栖微微范青的眼圈,眼中先是惊疑,后是了然,最后变成了担心,“老大,虽然你和大姐夫感情好,但是你们也要你们也要节制啊,看您都累成什么样了……”   “节制个屁,老娘就是没睡够,成天就知道瞎想。”   “老大,你不用不好意思,真的,二狗懂。”李二狗说完还冲沐月洺挑了挑眉。   慕容栖揉了揉昏沉的脑袋懒得理李二狗。   “老大,你们要去哪里啊?”李二狗见慕容栖和沐月泽往外走忙问了一句。   “下山看热闹去。”   “看热闹?能带上我吗?老大你知道,二狗最喜欢看热闹的。”   “那走啊。”   “好嘞老大。”李二狗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他觉得老大虽然才成亲两天,但是这两天老大明显跟弟兄们呆的时间少了,连平时一贯都在大饭堂和大家伙一起吃的饭,如今也改成了小厨房了,这次跟老大相处的机会来之不易,他李二狗一定要好好抓紧了,好好的跟老大交流交流感情。   看着紧紧跟在慕容栖身后的李二狗,沐月泽不爽了,不要问他为什么,反正就是不爽,李二狗这个名字这个人,都让他不爽,很不爽!   一行三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城门口,其实是两个人说笑,一个人时时刻刻的释放着低气压,然并卵,前边的一对主仆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直到……   ☆、17 老大你射到鸟了   “卧槽,沐月泽,你丫就是个变态!”   “嗯?”   “这么丑的画面你也敢挂出来让城中的百姓观瞻?吓坏了那群善良的百姓了怎么办?”慕容栖指着城门上吊着的某个血淋淋且一丝不挂的男人义正言辞地问道。   沐月泽挑了挑眉伸手捂住了慕容栖的眼睛。   “你捂我眼睛干嘛?“   “怕吓到你。“   李二狗“……老大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   慕容栖“……那他娘的你还让我过来看!”   一直等在城门口的林之熙“……你媳妇也能被吓到?!”   其实沐月泽是真的后悔让慕容栖来了,“林之熙,去给他身上披件衣服,等我们走了再撤下来!”   林之熙无语的从暗卫身上扯下一件衣服,披到了城门上沐月洺的身上,直到披好了,沐月泽才松开了手。   “这货就这么挂在这不疼不痒的,等到一开城门就会被救回去,有啥意思的?”   “慕容姑娘,这还叫不疼不痒?”妈呀,如果这么血淋淋的还叫不疼不痒,那什么样的才算狠,不得不说,这位慕容姑娘跟沐月泽那货真是绝配。   “不就流点血吗?吃点好的补补不就好了。”   “老大,剧我观察,这可不是流点血的事儿,你没看那后边都烂了吗?以后怕是如厕都费劲了。”李二狗好心的给慕容栖解释着,林之熙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光,还是这小子有眼力劲儿,这要是慕容姑娘说一个不满意,等回去以后倒霉的可都是自己了。   “然后呢?”慕容栖依然不以为意。   “已经挺惨的了。”   慕容栖回头看着李二狗撇撇嘴“就你这妇人心肠,以后别说是跟着我慕容栖混的。”   “老大……”这真的已经挺惨了啊。   “把我那天做的弹弓来过来。”慕容栖说着不知道从哪翻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然后拿出一瓶药来,银针沾了沾,然后从李二狗手中接过了弹弓,拉弓,瞄准,射出,一气呵成。   慕容栖将银针射出以后就见城门上已经昏迷的沐月洺身体忽然抖了一下。   “老大,你射中鸟了,真棒!”李二狗竖起了大拇指,慕容栖一脸骄傲,那当然!而旁边的沐月泽看着慕容栖眼中难得一见的居然闪烁着点笑意?   林之熙扶额,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人啊,你一个姑娘家射了人家的鸟,有什么好骄傲的?到底是本公子不正常了?还是你们这么一群人不正常了?   看完热闹,四人就一起进了城,虽然城门没开,却难不住这四人,美人在怀的沐月泽不仅抱着,还时不时的捏一捏,而抱着李二狗的林之熙却苦着一张脸,老子第一次抱就抱了个男人,还是个模样不好,心理跟他主子一样有点变态的男人。   “那个,慕容姑娘,能问一下你刚才银针上沾的药是什么药吗?”   慕容栖又翻出了刚才个那个瓶子,“这个吗?”   “嗯嗯,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啊。”   “这个啊?”慕容栖又从怀里把刚才的那个药瓶摸了出来,“我防身用的,生活在一群大老爷们中,怎么着也得有点防身的东西才行,所以本姑娘就弄出了这么一瓶药,只要那么一点点,刺破皮肤,进入到他的身体里,那么以后他的日子就会慢慢的销魂起来。”   “哦?有多销魂?”林之熙越听越来兴趣。   “据说啊,据说是只要他稍微有一点旖念,他那里就会红肿溃烂,无药可医,七七四十九天后自己会好,等再有念头了还会再来一次,直到再也不敢升起那方面的念头为止。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个药,具体效果怎么样也不是太清楚,也许效果不佳呢?要不,公子来点试试?”   林之熙猛摇头,后背一层层的往外冒汗,他疯了才会想要去试试这个药的效果,然后又回头深深的看了眼沐月泽,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看我干吗?   你老婆手里有这样的药,你不怕?   这药不会用到我身上的。   你怎么知道?   栖儿不会不在乎她后半辈子的性福的。   切~   ☆、18 墨柳   四人一起吃了早饭,沐月泽有事情要办,便带着林之熙先行离开了,慕容栖则带着李二狗往神威镖局走。   神威镖局是慕容栖来到西风县后创建的,现在由二当家的主持管理,多跑京城和秦川的的镖,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给如此频繁往返两地打探消息的人寻一个正常的名目而已。   慕容栖来到神威镖局的时候,二当家的正在和几位主事商量着帮慕容栖选丫鬟的事。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丫鬟了?”慕容栖不喜欢时时都被人跟着的感觉,所以当初她把自己身边的丫鬟都送下了山,而现在成亲了,就更不想身边成天跟着个丫鬟了,万一有什么羞羞的事情被看到,那就尴尬了。   “老大前几天不是说小宝公子快回来了吗?我这不是想着,小宝公子回来了,身边总得有个人照顾才是。所以才想找找几个人的。”   慕容栖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不用,小宝回来我亲自照顾。”   “可是,大姐夫那里不会有什么意见吗?毕竟,你们新婚燕尔的。”憨厚的二当家说着说着就脸红了。   二当家提到沐月泽,慕容栖眯了眯眼,虽然沐月泽也说过他不会在乎慕容小宝,可她却不敢相信,即便是千百年后的已经很开放的现代,男人都不能说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女人给别人生过孩子,更何况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可是,沐月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慕容栖一时还真有点看不透。   “那你就找几个吧,到时候我再过过目,选一个两个老实亲后的,以后专门带小宝。”   “好嘞老大,我这就安排。”   跟二当家的交代完,慕容栖便进了后堂补眠去了,这两天这是被沐月泽折腾的够呛。   而此时的别院中   沐月泽低头看着手中的卷宗,林之熙在旁边悠闲的喝着茶。   “爷,墨柳到了,您要见见吗?”在沐月泽停下来喝茶的间隙,林之熙问道。   “不用,安排她进奴市就好。”沐月泽喝完茶连头都没抬,继续低头看手中的卷宗。   “不是,这我就有点不明白了,爷想给慕容姑娘安排丫鬟,直接带过去不就行了?还进什么奴市啊?万一这要慕容姑娘看不上呢?”   沐月泽这才从卷宗中抬起了头,盯着林之熙看了会儿又低头看起了卷宗。   林之熙被沐月泽盯的怵怵的,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什么意思啊?这么多年了,老子最受不了的就是你那脾性,让人忍不住想弄死你。”   沐月泽一边继续看卷宗一边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墨柳过来是什么目的,慕容栖不是你们能动的,现在不行,以后更不行。”   林之熙听完原本气愤的脸,也严肃了起来,“我擅自安排墨柳过来是我不对,但是你这样沉醉在温柔乡,难道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吗?”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在做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以后最好少做这种擅自做主的事。”沐月泽面不改色的说完又喝了口茶,目光在远处拱形门处停了一停,便又低下了头。   “好,你的事,我不管!以后你有什么事也别找我!真不明白那个叫什么慕容栖的恶婆娘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你!”林之熙气恼的说完,起身便离开了。   可走过拱形门之后,忽然就停住了脚步,“墨柳姑娘…你…你别哭啊…”   刚才墨柳听说公子回来了,便开开心心的跑了过来,公子从离开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天了,说不想念是假的,现在终于能见到公子了,可没想到来到这里,她居然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   “林大人,公子他…刚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墨柳脸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望着林之熙。   林之熙看了一阵心疼,无奈的点了点头,“嗯,不过,墨柳你不用担心,月泽他,也许是为了西风寨的东西才会接近慕容栖的,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你见他对哪个女的动过心吗?所以不用担心。”林之熙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墨柳,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真的?”   “嗯。”   见林之熙点头,墨柳终于破涕为笑。   “还有,下午我安排你进奴市,到了山上一定要小心行事,还有,你对月泽的心思,他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林之熙说完便快速的往房间走去,被留在原地的墨柳看着林之熙的背影眼睛眯了眯,慕容栖?公子那么高洁的人,怎么能让别的女人给玷污了呢?上山当丫鬟?正好!   ------题外话------   翻滚求个收藏啊,每天看着那凄惨的收藏,玖真的很心累啊   ☆、19 看吧夫人给吓的   县衙里   “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什么事?找到殿下了吗?莫不是殿下不好?”听到下属回报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县令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几岁,自从这位殿下来到西风县以后自己就没有再睡过一个踏实觉了。   “大人,殿下,找,找到了。”   “在哪?人可好?”   “回大人,不,不是很好。”   县令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在哪里?快,带本官去看!”   “是,大人,在城门上。”   县令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昨夜在城中找了一夜都没找到,现在城门刚刚打开,就有人来报说在城门上,想到这里县令心里一惊,在城门上,而不是在城门外或者在城门处,莫不是,这位殿下,被挂在了城门之上?县令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跟着下属急急忙忙的往城门赶去。   来的城门看着里三层外三层指指点点欲言又止的百姓,县令就知道,完了完了,这次彻底完了,来到近前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县令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可能保不住了。   看着城门上被虐的不成人样的沐月洺,县令什么话也没有说,亲自搭梯爬上城门,把沐月洺解下来,然后又一声不响的为沐月洺穿上衣服,背着回县衙去了。   人们看着默默无语的县太爷,心里百转千回,县太爷原来真的和这位有着一些说不清的关系啊,难道,这位身后的伤,跟县太爷有关?想到这点的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咱们县太爷也太威猛了吧。   回到县衙后,县令招来了城里所有的大夫,可一个个看完这个状况后又都摇摇头,生命危险是没有,但是以后还能不能正常生活了,谁也不敢保证。   送走了大夫,县令忽然间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这下怕是真的完了。   慕容栖一觉醒来将近午时,懒洋洋的吃了午饭便带着李二狗往药店走去,过几天她就要出发去接小宝了,得多备点药才行,可走到药店门口,慕容栖忽然觉得药店里的人,怎么面色都这么古怪?   大夫坐在会诊席脸色苍白,店里的伙计也面色古怪。   慕容栖和李二狗对视一眼走进了药店,伙计见慕容栖进来便迎了上来。   “怎么看大家面色都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慕容栖问完店伙计欲言又止,还没有开口坐在诊席旁的大夫就开了口:“夫人有所不知,刚刚小老儿被县太爷召去给一位贵人看诊,可是你是不知道啊,那贵人伤的太诡异了,而且,以小老儿浅薄的医术看来,那位贵人能好的可能性怕是不大了,以后要如个厕怎么也得四五个人才能伺候过来啊,那伤的,太凄惨了,而且听说是京城里来的大贵人,你说在咱们西风县被伤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咱西风县的老百姓啊!”   慕容栖听了摸摸鼻子,讪讪的没说话,让店小二给包好了药便带着李二狗出了药店。   “哎,看我,真不该跟夫人说这些,看把夫人吓的,话都不敢说了,哎,都是小老儿的罪过啊。”   刚刚走到药店门口的李二狗在听了大夫的自言自语后一个踉跄,大夫啊,这真不是你的错,咱们家老大刚才没说话怕不是吓的,估计是担心一说话就笑出声来。   慕容栖带着李二狗一路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山寨,而县太爷,此时还在一筹不展,他自己的脑袋保不住不要紧,一家老小要是都受了他的牵连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该怎么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呢?思索了半天,县太爷也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这次,可以一个皇子在他这里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要是追究起来,他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可不就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你保西风寨,我保你一家老小,怎么样?”正在发愁的县令忽然间听到这么一句话恍如见了救星一般。   不过,到底是朝廷的命官,也是见过世面的,面对这一个大白天蒙着面光明正大的来到他县衙的人,他怎么也不敢就那么轻易相信,“阁下是?”   “我是谁你不用管,只要回答我的话就行。”   “阁下如果连来历都不肯说的话,那让本官如何信你能保住我一家老小,这次我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啊。”   来人伸手从腰间取出一个令牌,“这个够吗?”   见了黑衣人手中的令牌,县令马上瞪大了眼睛道:“够够够!”   ------题外话------   ☆、20 悲惨的沐月洺   “那好,今夜子时,把你一家老小送到城外十里亭,至于你,只要你好好的伺候那位,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好歹你也是朝廷命官,他这次是偷偷跑来的,不敢真的把你怎么样,最起码,不会现在就把你怎么样。”   “好好好,多谢大人指点,下官感激不尽。”   “不需要你的感激,只要你记住,保住西风寨就行,不然的话,你一家老小的命可在我手里呢。”   “是是是,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保住西风寨。”   “去吧,这里面是一粒疗伤药,给里边那位吃了,不出半个时辰他应该就能醒来。”说完把药放到桌子上闪身出了县衙。   县令战战兢兢的拿起桌子上的药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沐月洺所在的房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终于,“慕容栖,本殿要将你碎尸万段!!!”   沐月洺狰狞的面孔眼中红的似要淌出血来,“你这个废物,还在这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召集兵马去给本殿铲平了西风寨!去!去啊!”   “殿下,不是下官不肯去啊,实在是那西风寨,咱们根本奈何不了她啊,去再多的人也没用的,殿下,您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吧!”   “滚!给本殿滚出去!要你何用,废物,都是废物,啊啊啊!慕容栖,本殿跟你势不两立!”   县令在沐月洺的骂声中悄然从房间中退了出来,以后安宁的日子,恐怕真的是没了。   山庄中   沐月泽看完了所有的卷宗,起身便要往外走,可就在这时,墨柳走了过来,“公子。”   沐月泽回头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墨柳,眼睛眯了眯,“没有召唤你,谁准许你过来的?”   墨柳惶恐的抬起头,看着沐月泽,眼中又泛起了泪花,“公子赎罪,是墨柳担心公子在外身边没人照顾,才善做主张的硬要过来的,不怪林大人的事。”   “墨柳,跟着本公子身边有九年了吧?”本来已经打算要走的沐月泽又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墨柳见自家公子又坐了下来,便知道公子是暂时不打算走了,“是,墨柳八岁被公子所救,后来就一直跟着公子身边。”   “那你应该知道本公子做讨厌的是什么!”沐月泽说完狠狠的把手中的茶碗放到了桌子上。   墨柳一惊跪了下来,“公子赎罪,墨柳以后再也不会了,墨柳只是太担心公子,请公子赎罪。”   “你最好以后再也不会了,不然,本公子身边可从不留不听话的人!”沐月泽说完,起身便离开了院子。   知道沐月泽的身影消失,跪在地上的墨柳才全身脱力的瘫坐在了地上,而眼睛却一直望着沐月泽消失的方向,泛着阵阵冷光。   “墨柳,快起来吧。”   听到林之熙的声音,墨柳忙收回了眼中的冷光,取而代之的与往常无二的楚楚可怜,“林大人,公子他……”   “哎。”林之熙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形,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虽然他也同情墨柳,但是沐月泽的脾气他更是比谁都清楚,“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你也不要太着急,过不了几天,咱们应该就会回京了,月泽他,肯定是不会带着慕容栖回京的,你放心。”   “嗯。”墨柳点了点头,在林之熙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勾了勾,即便是公子不会带着慕容栖回京,她也不会让慕容栖好过了,毕竟,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子会去为了维护一个女人,而跟自己兄弟翻脸的,所以,慕容栖绝对留不得,她要让慕容栖身败名裂。   墨柳掩饰性的擦了擦眼泪,慕容栖,咱们等着瞧,忽然间,就有点期待以后上山当丫鬟的日子了。   “行了,快去收拾一下吧,等会儿进了奴市,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嗯,知道。”   “还有上山以后,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间,慢慢来,懂吗?别再惹怒了月泽。”   “嗯。”墨柳又咬牙点了点头,去收拾东西了。   ☆、21 毒药过敏体质   “听说夫人想要选个丫鬟?”   正在低头踅摸着桌上一堆药的药性的慕容栖,听到沐月泽的问话皱眉抬起了头,“你消息够灵通的啊。”   “时刻关注着夫人的一举一动,难道不应该吗?”沐月泽理所当然的说道。   慕容栖翻个白眼:“监视就说监视,说那么好听干嘛。”   沐月泽一手挑起了慕容栖的下巴,低头便吻了上去,吻罢才幽幽说道:“这叫保护。”   慕容栖推开沐月泽,用手狠狠的抹了抹嘴,“道貌岸然!”   沐月泽一挑眉,指了指满桌子的药问道:“夫人这是?”   慕容栖懒洋洋的答道:“存货不多了,准备点存货。”   “不是准备出远门?”   慕容栖眼睛一眯,“沐月泽,难道跟你成亲了,我连远门都不能出了吗?”   沐月泽勾唇一笑,“出远门也不是不行,不过这段时间不行,等过段时间再说。”   “凭什么?”慕容栖一拍桌子,怒了。   “凭什么?就凭你一点武功都不会,你能防的了外边那么多双盯着你盯着西风寨的眼?”   “你觉得我的毒术,不足以防身?”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下三滥的手段,都不过是跳梁小丑。”沐月泽不屑的看了眼慕容栖。   “好你个沐月泽,居然看不起老娘!”慕容栖说完,就把手中的东西甩了出去,他可以不怕她,但是他绝对不能看不起她的毒,今天她非要让这个臭男人吃一番苦头才行。   沐月泽察觉到慕容栖的动作时,反射性的伸手去挡,可他没想到的是,慕容栖此次用的并不是她用惯了的毒针,她甩出来的竟是一把粉末,虽然已经及时闭气了,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些。   沐月泽瞬间脸便黑了下来,钳住了对面的小女人,“这是什么药?解药拿出来!”   慕容栖手掌一甩,挣脱了沐月泽的钳制,“爷您不是不怕这毒吗?爷您不是说在绝对的势力面前所有的下三滥手段都是跳梁小丑吗?那您就慢慢的受着这下三滥手段吧,本姑娘不奉陪了。”说完,慕容栖便进了浴室。   本以为洗完澡出来后能看到沐月泽满身红疹的样子,可出来后看到的画面却让慕容栖惊了一惊。   沐月泽满身滚烫的昏倒在房间中央。   不对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她给他用的真的只是会让他起红疹的药啊,毒性很小,而且只要红疹发出来就会没事,这,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慌了神的慕容栖步伐不稳的跑到了沐月泽的身边抓住了沐月泽的手腕,感受到沐月泽紊乱的脉搏,慕容栖狠狠的皱了皱眉,沐月泽之前身上就有毒?   迅速的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喂到了沐月泽的口中,可刚她刚一离手,那药丸就又被沐月泽用舌头顶了出来,经过几次反复,慕容栖失去了耐心,冲着地上昏迷的沐月泽吼道:“沐月泽,把药咽下去!听话,我是慕容栖,不会害你的,把药咽下去,算我求你了。”慕容栖本来爷就是一试,可没想到,她吼完后,再次再把药丸放进沐月泽嘴里的时候,沐月泽真的喉头一滚,咽了下去。   见沐月泽终于吃了药,慕容栖马上又取出银针,快速而准确的向着沐月泽的各个穴位扎去,经过一番忙活,沐月泽的脸色终于有了好转,慕容栖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身为一个皇子,沐月泽的体内怎么会存在着一种那么厉害的毒?还有,这种毒,似乎有点熟悉,有点像小宝刚生下来的时候身上中的毒,不过也不完全是,小宝的那个父亲,跟沐月泽有关系吗?还是两人刚好中了相似的毒?   “唔……”慕容栖还没来得及深思,地上的沐月泽,便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沐月泽,你觉得怎么样?”慕容栖忙扶起沐月泽开口问道。   摇了摇头,沐月泽抬手指了指床,意思是让慕容栖把她扶到床上去,慕容栖会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沐月泽扶了过去,刚要松手去给他倒杯水喝,就觉得自己的衣领被某男抓住了。   “慕容栖,以后再敢谋杀亲夫最好下手狠点,不然杀不死我,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说完,沐月泽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松开了慕容栖的衣领。   慕容栖挑眉,这货都这般模样了还敢挑衅?“靠,沐月泽,你丫就是一死鸭子嘴硬,你看你现在的模样,还想让老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丫就吹吧你!”   可慕容栖刚一说完,就觉得自己被狠狠的拉了一下,由于没有防备,所以,就直接栽倒在床上,紧接着床上原本走路都费劲的男人就覆了上来。   “靠,沐月泽你丫疯了?”   “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起开,老娘还要去给你煎药呢!”慕容栖用力一推,沐月泽顺势便翻身躺了下来,现在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过不急,等他好了,再慢慢收拾这臭丫头!   ------题外话------   玖的碎碎念:姑娘们,动动小手吧,点点收藏吧,听说收藏了会变漂亮哦,听说收藏了会涨罩杯哦,听说收藏了会被男神追哦~   ☆、22 难伺候的沐公子   慕容栖煎好药回来,沐月泽,已经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喂!沐月泽,起来把药吃了再睡。”慕容栖推了腿床上的人。   沐月泽皱眉睁开眼,看了眼床边端着药的慕容栖开口道:“喂我。”   慕容栖挑眉,这还当上大爷了?“爱吃不吃,老娘才不伺候你!”说完慕容栖把药碗放到了床头,继续琢磨她的药去了,本以为自己不管,那货自然会起来自己把药吃了,可慕容栖没想到,她坐到桌边后,床上的男人又躺下开始睡了,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吃了。   “算我服了你了,行了吗?大爷?”慕容栖无奈,只能再次走了过去端起床头的药。   沐月泽睁开眼看着坐在床边无奈却又微带担心的慕容栖,眼中浸出了一点笑意。   慕容栖眨了眨眼,没看错啊,这货确实是在笑,这货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快起身,喂完你药,我还有事要忙呢!”   沐月泽虚弱的坐了起来,一口一口的把药喝了下去,然后便躺下真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里,慕容栖除了配药,就是伺候床上的大爷,刚开始还一直想问关于沐月泽身上的毒的事,可是每次一问,沐月泽就在她不知不觉中转移了话题。后来慕容栖也懒得问,随他去吧。   直到后来二当家的送了选好的丫鬟上山来,慕容栖才松了口气,果然让二当家的给选丫鬟是对的,以后有了丫鬟,自己就再也不用亲自伺候沐月泽那个龟毛男了,这两天都快累死他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能挑剔到那种程度,喝水,凉了不喝,烫了也不喝,吃饭,咸了不吃,淡了也不吃,盖被子,薄了生气,厚了也生气,慕容栖实在是觉得伺候不了了,就直接把李二狗叫了过来,可那位大爷又说,看了男人吃不下饭,靠了,这特么都是什么毛病啊?   现在好了,有了丫鬟了,这位爷总不能再说什么了吧。   “老大,这两位是属下为你选的丫鬟,你过下目。”二当家的领了两个打扮朴素的姑娘给慕容栖看,不过,虽然打扮朴素,但两人的相貌却还都是一等一的好,一个看起来温柔贤惠,一个看起来爽利开朗。   “嗯,行,都还行,就都留下吧,对了,你们都叫什么来着?”   “小女暗凤,拜见姑娘。”   “小女墨柳,见过姑娘。”   “暗凤,墨柳?行,名字都起的挺好的,那以后墨柳,你以后就来伺候房间里的那位大爷,暗凤就跟在我身边吧,有需要的时候,还能帮我搭把手。”   “是!”“是!”两人同时说道。   “墨柳,里边那位爷的脾气不太好,所以你就担待点,水要喝正好的,饭菜要吃不咸不淡的,被子要盖不薄不厚的,记住了?”   “小女记住了。”   “嗯,那你快进去吧,暗凤,走,陪我下趟山,再去买点药。”本来准备着用来配毒药的药,这几天被沐月泽用去了不少,她得再存点。   两人走后,墨柳冷冷的看了眼门口后就往卧房走去。   进到房间里,看到坐在床上的沐月泽便跪了下来:“公子。”   此时的沐月泽神采奕奕的坐在床上,哪里还有慕容栖在的时候的那种憔悴的模样,“来之前林之熙可都给你说了上山来要干什么?”   “说了。”   “安守本分,最好别动不该动的心思,不然本公子不会让你好受的。”   “是,公子。”墨柳忍着心痛,把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行了,出去吧。”   墨柳抬头看向床上的人,那么俊美高洁的男人,她爱这个男人爱了九年了,“可是公子,慕容姑娘让奴婢留下来伺候你的。”   “出去!我说的话你听不懂?”   “是,奴婢这就告退。”墨柳又拜了一下,迅速的离开了房间。   沐月泽盯着墨柳的背影眯了眯眼,跟在自己身边九年的人,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   出了房间的墨柳,用袖子抹了抹将将流出的眼泪,公子还是那么狠心,现在宁愿让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女人伺候,现在也不肯让自己近身一点了,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防备着其他女人近公子身边,可没想到,自己刚几天不在,公子就看上了这么一位,看来不能再拖了,得尽快处理了慕容栖,不然,如果公子真的动心了,就不好办了。   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墨柳来到了慕容栖放药的柜子前,伸手拿出几瓶,墨柳眼睛眯了眯,都是毒药?   拿起一瓶药,墨柳灵机一动,想到了之前自己调查的到的情况。   ☆、23 如厕   慕容栖这两天被沐月泽使唤的累坏了,所以一出了山寨便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般,一直在外边玩到了大晚上才带着暗凤回了山寨。   回到山寨后慕容栖一进门就把买的一大堆吃的穿的用的一股脑的堆在了桌子上,“来来来,暗凤,墨柳,来选几样你们喜欢的,就当是我送你们的见面礼了。”   “多谢姑娘。”暗凤墨柳也不客气,在这个年代,做丫鬟的得主子一个赏赐,都是很普通的事,所以两人都走上前去选了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暗凤选了一把短刀,墨柳选了一件衣服。   看着拿着短刀的暗凤,慕容栖眼里升起了浓浓的兴趣,“暗凤会功夫?”   “回姑娘,会一些。”   “一些是多少?”   “对付这个山寨中的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暗凤如实回答道。   慕容栖眼睛亮了亮,这么厉害?那以后不是又多个贴身保镖?   打发了两个丫鬟下去以后,慕容栖才走进了卧房。   房间里沐月泽黑着脸正坐在床上。   “咦?这是怎么了?墨柳没有把你伺候好?”   “你还知道回来?”沐月泽狠狠的看着慕容栖,“你难道忘了你家里还有位卧病在床的相公吗?居然一跑出去就玩了半天!”   “我不是派了人伺候你了吗?”慕容栖无辜的说道。   “你就派一个陌生的丫鬟来伺候你相公?如果我想如厕了怎么办?也让丫鬟伺候?”   慕容栖被问的一傻,好吧,这一点她确实没考虑到,“那什么,那你今天一天都是怎么如厕的?”   “憋着!”沐月泽黑着脸。   “噗,哈哈哈,你憋了一天?行啊,肾够好的啊!”   看慕容栖笑得没心没肺,沐月泽的脸又黑了黑,“还笑,还不快扶我去如厕!”   “啊哈哈哈,好的好的。”慕容栖一边笑着,一边扶起了沐月泽。   可到了茅房后,却见沐月泽就那么站着不动,“快点尿啊,你不是憋的慌了吗?”   “解腰带。”某男理所当然的说。   “你以前不都自己解的吗?”慕容栖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可哪想沐月泽一下就又掐住了她的下巴,“凉了为夫一整天,不该补偿一下?还是说夫人想用别的地方补偿?”沐月泽一边说着就一边要亲下来。   “好好好,我解,我补偿还不行吗?”慕容栖了解到男人的企图,马上投了降,虽然,她已经被沐月泽亲过不少次了,可在茅厕这种地方接吻?赎她真有些接受无能。   慕容栖撇着嘴解开了沐月泽的腰带,可依然不见这位大爷有动静,“尿啊。”慕容栖忍不住提醒。   “帮我扶住它。”   “靠!沐月泽别得寸进尺啊。”慕容栖红着脸怒吼道。   “还是说你想用你的身体扶住它?”沐月泽又阴沉的说了一句。   “好,沐月泽,你他娘的又威胁我,又他娘的威胁我,老娘早晚有一天毒死你这个人间祸害。”慕容栖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啊,那还请夫人快快动手吧,不过在死之前,为夫一定会拉上夫人一起的,为夫可舍不得夫人独自一人在这世上孤独终老。”   慕容栖磨了磨牙,真他娘的想吃了面前人的肉,喝了面前人的血。   “到底扶不扶?”   “扶!我扶总可以了吧?大爷!”   慕容栖一闭眼,一咬牙,手伸了下去,嗯?好像挺大的。   听着一阵哗哗的流水声,慕容栖红着脸,把头别像了别处,所以她没有看到,此时沐月泽的脸上,竟然也微微泛着红。   终于伺候妥了这位爷,慕容栖又从她买的一堆东西里翻出了一个小包裹,“沐月泽,我也给你买了东西了,要不要看看?”   “嗯?”原本低头看着卷宗的沐月泽听了慕容栖的话,又抬起了头,这几天没法下山,所以需要处理的东西,沐月泽都让林之熙给送到了山上来,“买了什么?”   “你猜猜。就在这个小包裹里。”慕容栖一边说,还一边冲着沐月泽眨了眨眼。   “不是什么好东西。”沐月泽一句道破。   “别这样嘛!我怎么会给你买不好的东西呢?快猜猜。”   “衣服。”沐月泽盯着那个柔软的小布包说道。   “嗯,真聪明,再猜猜,是什么衣服?”慕容栖嘿嘿的笑着,盯着沐月泽两眼炯炯有神。   看到慕容栖的表情,沐月泽就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了,黑着脸说:“亵裤。”   “Bingo!答对了,来,看看喜不喜欢。”   沐月泽似笑非笑的打开了包裹,这个女人真居然给他买了亵裤?可打开后,看到里边的东西,沐月泽的脸又黑了下来,“谁让你买这种东西?”   ☆、24 情趣亵裤   慕容栖捡起被沐月泽嫌弃的丢到地上的亵裤皱了皱眉,“怎么了?不满意?”   “太难看,不穿!”   “哪难看了?我觉得挺好看的啊,多形象啊!这可是我专门让人给你设计的,不是我说你,你的那些亵裤都太土了,除了白色还是还是,还一点花样都没有,看这,多个性。”慕容栖抖开手里的亵裤,大红的亵裤上前边秀了一根粗壮的黄瓜,黄瓜上还有两只眼睛,后边绣着一朵菊花,菊花正张嘴笑着,旁边还绣着一行字“前边的黄瓜,有本事你进来啊。”   沐月泽看着手拿亵裤前后欣赏的的慕容栖脸又黑了黑,这死丫头,都从哪学的这些不正经的东西,“我不会想进那里,我只会想进你下边。”   “噗!”刚放下亵裤喝了一口水的慕容栖,被沐月泽的一句话说的喷了出来,“混蛋沐月泽!你一天占老娘便宜会怎样?”   “会浑身难受!”沐月泽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丫就是一混蛋,自己呆着吧,老娘不伺候了。”恼羞成怒的慕容栖一把把那条大红亵裤扔到了沐月泽头上怒气冲冲的出了卧房一直到深夜才回房间来,回来后还带着一身药味儿。   “为夫说让你暂时不要出远门了吗?”沐月泽眯了眯眼。   “如果我必须出呢?”   “等一段时间都不行?”   “不行。”   “那咱们就试试看,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我追的快。”   “好啊!”慕容栖一挑眉,谁怕谁?   慕容栖洗漱了一番睡下后,沐月泽却起身出了门。   “出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个黑衣人影出现在了沐月泽面前,然后递给了沐月泽一个东西,沐月泽接过随手塞进了袖袋里。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安全送到了,而且沐月洺来西风县的消息也传回了京城。主子,不能再拖了,再拖,恐怕罗华那边就支持不住了。”   “嗯。”沐月泽眯了眯眼,“回去让林之熙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   “是!”黑衣人说完就闪身消失了。   沐月泽回到房间的时候,慕容栖还在睡觉,可沐月泽却敏感的感觉到,慕容栖的呼吸已经不那么平稳。   “醒了就不要再装了。正好有话跟你说。”   慕容栖睁开眼坐了起来,“要走了?”   “嗯。”   “嗯。”慕容栖应了一声以后,就再没有了声响。   沐月泽眯了眯眼,“在生气?”   “谁说我生气了?我巴不得你早点走呢!”慕容栖反驳道,她没有生气,只是莫名的心里有点气闷。   “没生气最好,我走后,你最好老实些,不要想着乱跑。”   “凭什么?你能走,我就不能走了吗?我要去接小宝回来!”慕容栖气恼的说着,这个人太霸道,都要走了还要管!   沐月泽脸沉了沉,“等我回来,到时候跟你一起去。听见没有?”   “你凭什么让我听你的啊?”慕容栖气恼的起了床。   沐月泽一把拉住正要往外走的慕容栖,暗沉着脸说道:“就凭我是你夫君。”   慕容栖使劲挣了两下,也没有挣开沐月泽有力的双手,“名义上的,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懂吗?”   “这么说,夫人是准备逼为夫,在今晚把这夫妻之实也落实了?”   “神经病!要落实你自己落实去。”慕容栖又挣了几下,终于挣脱了沐月泽的大手,气呼呼的出了卧房,片刻后又走了进来,进来时手里拿了几个瓶瓶罐罐。   “这是解毒的药,你对毒太敏感,以后这药必须时刻带在身上,不准离身知道吗?还有这个是疗伤的,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会武功的人为什么会成天想着打打杀杀,这是针对你现在的身体我专门为你研制的调理身体用啊,还有这几样,都是分别有不同的用处,上边的标签我都写的很清楚。”慕容栖说完后一股脑的把那些瓶瓶罐罐的全部推到了沐月泽面前,可推过去半天却发沐月泽没有动静。   “你看着我干嘛啊?刚才我给你说药的用途的时候,你有好好听吗?”   “夫人这是关心我害怕我出事吗?”   慕容栖被人说穿心事略微有些不自然,“我就是怕你早早死了让我早早守寡,我好不容易给小宝才找了个爹,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慕容栖一边解释,一边掩饰性的走到床边又躺下继续睡觉了。   沐月泽意味不明的看了看放在自己眼前的药后,也起身趟到了床上。   伸手把身边的女人拉进怀里,沐月泽也安静的闭上了眼。   许久之后,才听沐月泽说道:“放心,还没有跟夫人洞房,我舍不得死。”   慕容栖没有动静继续睡觉。   “还有,暗凤是我留下来保护你的。”过了一会儿沐月泽又说了一句,“还有,小心墨柳。”   过了很久,久到沐月泽以为怀里的女人应该不会回答了,慕容栖又“嗯”了一声,然后往沐月泽的怀里拱了拱,沉沉的睡了过去。   ☆、25 让你媳妇练瑜伽   慕容栖第二天醒来后,沐月泽已经不在房间了,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慕容栖莫名的有点难过。   这天,吃完饭后的慕容栖左转右转,在山寨里转了好几圈却还是没法排解心里的空落,于是灵机一动,便拉了李二狗来一起练起了瑜伽,“来来来,二狗子,来,跟我一起来练瑜伽来!”   “老大,我可不可以不做啊?”李二狗一脸苦逼的问。   “为什么不做?”   “这个做起来怎么看怎么像个娘们啊。”   “嗯?二狗子,看不起女人?”   “没没,我哪里敢啊,尤其是像老大英明神武的女人,那就是我李二狗心目中的神啊。”   “这不就得了,来,继续做。”   “……”   “别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行吗?我可告诉你啊,这个瑜伽啊,对女人的身体是很有好处的,即能修身养性,还能增加身体的柔韧性,这个啊,等以后你娶妻了,一定要让你媳妇练瑜伽,保证你晚上爽爽哒。”说完还不忘猥琐的冲李二狗挑了挑眉。   “老大……”李二狗的脸一红一会儿黑,自家老大懂的真的好多。   可是,“老大,你也说了这是女人练的东西啊,以后您就让那两个丫鬟陪您练吧。行吗?”   “出息,不练拉倒,滚滚滚!”慕容栖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是是是,谢谢老大,二狗没出息,二狗滚了。”李二狗说完便跑了,像是生怕慕容栖会反悔一样。   “暗凤?要不要来练瑜伽?”   暗凤嘴角抽了抽,“暗凤做不来,还请姑娘赎罪!”   “真没意思你们这群人。”慕容栖嘀咕了一声也不再招呼别人,自己专心练了起来,直到练了一身汗,回房洗了个澡后,慕容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点。   而在慕容栖一开始练瑜伽,就一直在远处看着的墨柳此时心情却很不好,昨晚她又被公子警告了一番,她不服,不甘心,凭什么那个叫慕容栖的女人可以,她就不可以?她直到自己出身低,可那慕容栖的出身也不高啊,明明就是个山匪,而且,她也从没有盼着能要什么名分,只要能伺候公子,她就开心,可是现在……   墨柳望着远处跟李二狗说笑的慕容栖眼光寒了寒:“贱人,公子刚走就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真是一个娼妇,我早晚让大家看穿你的真面目。”说了这么一句,墨柳狠狠的转身离开下山了,她要准备准备,现如今公子不在,没有了公子保护的那个女人,她就不信还能是她的对手。   而远处跟李二狗一直说笑的慕容栖,在墨柳转身的瞬间收回了脸上所有的笑容。   而此时赶了半天路的沐月泽和林之熙,在一个城镇停了下来准备吃点东西后再继续赶路,刚一坐下,就见一只鸟飞到了林之熙的肩膀上,林之熙摘下绑在鸟腿上的纸条,打开看了一眼,然后饶有兴致的对坐在他对面的沐月泽说:“我觉得,你是个有福的。”   沐月泽听着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喏,刚传来的。”   沐月泽接到手中一看脸就黑了下来,这个死女人,成天跟那群臭男人乱说什么?让你媳妇练瑜伽,保你晚上爽爽的?这也是一个女人能给夫君以外的男人说的?还真是欠收拾。   “哼!”沐月泽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纸揉成了粉末站起身就往外走。   “诶?你去哪啊?不吃饭啦?”   “不吃了带上干粮,继续赶路!”沐月泽留下这么一句就出门上马直接走了。   留下黑了脸的林之熙,就这么急?连顿饭都来不及吃了?   是夜。   慕容栖吃完饭就把暗凤叫到了房间,让她帮着她开始配药,虽然沐月泽走的时候叮嘱了,但是慕容栖并没有太在意,现在她只想快点去接慕容小宝,也不知道小宝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   可两人刚忙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见墨柳慌慌张张的从外边跑了进来,“姑娘,姑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二狗总管,他,他好像是中了什么毒。”   慕容栖站起身,眼睛闪了闪:“在哪里?”   “就在后院的柴房。”   “好,我去看看。”慕容栖说完就往外走,暗凤见慕容栖往外走就直接跟了上去,“暗凤你留下,继续按我刚才教你的那样,把药分成一份一份的,二狗那边我自己去就行。”   “是,那姑娘小心。”   “知道了。”慕容栖说完就出了门。墨柳见慕容栖竟然自己出门,眼光微闪,看来老天都在帮助她,等会儿她就不用费劲再把暗凤支开了。   “我跟着姑娘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她的。”墨柳对着暗凤说。   “嗯,你快去。”   墨柳刚一出门,暗凤的眼光也闪了闪。   ☆、26 踩黄瓜   慕容栖来到柴房是就听见里边李二狗隐忍的嘶吼声。推门进去后,慕容栖一眼就看出了李二狗的症结,极品春药,只能靠女人来解毒,药是没有用的,慕容栖眯了眯眼,现在去找女人再带过来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暗卫可在?”慕容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黑影落在了柴房门口,“夫人有何吩咐?”   听了暗卫的称呼,慕容栖囧了囧,怎么有种沐月泽就在眼前的感觉?“你现在马上带着李二狗,下山去找豆腐店老板的女儿莲儿。”   “是。”暗卫应了一声,进屋点了李二狗的穴道,抗起来,便出了门。   李二狗走了后,慕容栖就坐在了柴房里,开始等。   果然,片刻后就听到柴房外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墨柳姑娘,你是不是看错了啊?这哪有什么人影?肯定是你看错了。”是二当家的声音。   “不会,墨柳敢肯定,有一个黑影朝着这个方向跑来了,那边有个柴房,会不会藏在柴房里?”   “我去看看。”二当家的来到柴房门口,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可踹开以后他却傻了,里边确实有个人,不过这人,“老大你怎么在这里?”   跟在后边没有进门的墨柳听到二当家叫老大,嘴唇勾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慕容栖,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辩解!   可是当她走进柴房后也傻了眼:“怎么就你自己?“   “不是我自己,那还应该有谁呢?墨柳姑娘?”慕容栖一说,墨柳才发现自己因为一时惊慌竟然说漏了嘴。   “不是,刚才墨柳无意中看到一个黑影闪进了柴房,所以还以为那个黑影也在这柴房里呢。”   “是吗?”慕容栖来到墨柳面前,“那就请墨柳姑娘在这里等着那个黑影吧。二当家的!给我绑了她就锁在柴房里。”   “是!”二当家的应下来刚要动手,墨柳就先于他动了手,首当其冲的就是离她最近的慕容栖,眼看墨柳一记快掌就要打在了慕容栖的胸膛,二当家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就在大家都做好最坏的打算的时候,却见墨柳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来,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的慕容栖,手中拿着一根银针,闪着寒光。”   受了一场虚惊的二当家抹了抹头上的汗,“老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栖耸耸肩,“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   二当家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家老大潇洒的走出了柴房,忙命令剩下的人吧墨柳绑了起来。   “这有两瓶药,每天每样喂她一粒,等会儿她醒了,就把她赏给山寨中的弟兄们吧。”   二当家的眉头皱了皱,“这么恶毒的女人,赏给兄弟们,兄弟们也不敢享用啊。”   “放心,刚才那药可以让她全身瘫软,内功尽失的,不过,注意点,别折腾死了,本姑娘还要用她来试药呢。”   “是!”二当家的听完两眼放光,因为老大管的严,兄弟们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还有,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去豆腐店去提亲去。”   “啊?”   “李二狗该娶亲了。”慕容栖说完,也不多留,抬腿便往回走。   “是。”二当家的应了一声后,对着身后的兄弟们一个挥手,“抬走吧。”   “是是是。”一群人激动的围了上去,真的很久没有开过荤了,自从老大来了他们就被管的跟当了和尚似得,今天,可真得好好享受享受了。   慕容栖回到房间,暗凤已经把药都分好,安安静静的站在房间中等着她。   见慕容栖回来,暗凤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今晚姑娘真被墨柳设计了,自己该怎么跟公子交代?   “暗凤,你也知道墨柳?”   暗凤低垂着头答道:“知道,公子走之前叮嘱暗凤,让暗凤帮姑娘留意墨柳。”   慕容栖眼光微闪:“墨柳什么来历?”   “回姑娘,墨柳,墨柳也是公子的人,是公子的贴身丫鬟。”   “沐月泽的人?”慕容栖瞪大了眼睛,她本以为会是别人派来安插在她身边的人漏出了破绽,被沐月泽看到,所以沐月泽走之前才会提醒她,可她是真没想到墨柳居然也是沐月泽的人。   “靠,这个烂人沐月泽!居然把这么危险的一个人放在老娘身边!”   虽然暗凤也不明白公子为什么非要把墨柳安排在慕容姑娘身边,可听到慕容栖骂自家公子,暗凤还别扭了别扭,“也许公子是有别的安排。”   “安排个屁,等老娘再见到他老娘废了他。”   回到房间慕容栖气呼呼的躺到了床上开始来回翻腾,翻腾着翻腾着,慕容栖就把那次她个沐月泽买的那个条亵裤翻腾了出来。   拿起亵裤,慕容栖狠狠扔到了地上,然后抬脚在那根粗壮的黄瓜上狠狠的踩了几脚,“烂人沐月泽,哼,让你使坏,明天老娘就走,让你再也找不到老娘,看你怎么办!”   ☆、27 回到京城   沐月泽和林之熙经过几天不眠不休的赶路终于在这天凌晨,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京城。   宁王府中宁静异常,只有偶尔几个早起的下人在沙沙的扫着地的声音。   忽然主屋的窗子人影一闪,床上原本安然躺着的人忽然坐起了身,“谁?”   “我。”沐月泽低沉的声音想起。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神情马上放松了下来,合衣下床,跪在地上,“主子。”   “起吧。”   地上的人站起身来,面容竟然和来人有了七八分的相似,只是气质和气度上却差了几分,此人名叶罗华,是沐月泽母亲的一个远房侄儿,由于沐月泽酷肖其母,所以这个远房侄儿跟沐月泽也有了那么几分相像,再加上几分修饰,竟也有了七八分的相似,沐月泽三岁就被师傅带出宫外学艺,一直都是叶罗华扮成沐月泽的样子,跟在其母身边,好在皇帝一直都对他们母子相当冷淡视而不见,这才使得这么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沐月泽十岁回到皇宫。   “主子,这几日来宫里基本天天都会派人过来,不是请脉就是送些补品,而且还从普通的小太监到李公公,从普通的太医到太医院的院正都来过了,属下觉得,如果主子再不回来的话,可能宫里的那位都要出来一探究竟了,他很显然是在怀疑了,而且,那位虽然平时一直对咱们关注有加,可这次主子出去的时候咱们也是做了严密的安排的,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可这次宫里的人却百般派人试探,明显是真的怀疑主子不在京了,属下怀疑,是有什么人告诉了宫里那位什么了,所以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来试探,如果主子再不回来,属下怕是真的有点支撑不住了。”   “嗯。”沐月泽又淡淡的应了声后说道,“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叶罗华走后,房间又恢复了宁静,而此时宁王府的院落里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沐月泽走到床边看了眼空荡荡的床,忽然就想起了数百里外山寨中的那张床,眼神暗了暗,沐月泽亲自动手换了被褥洗漱了一番才躺下,。   片刻后一声风声和轻微的落地声后,一个黑衣人影出现在了沐月泽的床边。   “墨琴拜见主子!”   “说。”床上的沐月泽淡淡地吐了一个字,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墨琴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调查的事向沐月泽汇报了七七八八以后,天已经大亮,本来以为自己汇报完了,主子会像往常一样布置下任务,可这次却久久不见主子开口。   过了许久,就在墨琴以为自家主子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床上人又开了口:“墨琴,你说一个成天上窜下跳想要往外跑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没人管着她了,她会怎样?或者,那个管着她的人,刚好离开了,而且还刚好惹她生气了,又会怎样?”   “啊?”墨琴被问的一愣,不过反应还算是快,“大概会,趁机跑出去,躲起来再也不让那个惹她生气的人找到?”墨琴说完莫名的觉得床上自家主子周身的气息猛的一寒。   “行了,你下去吧。”   墨琴出去后,沐月泽便睡下了。   再睁开眼时,林之熙正坐在他房间里,一边喝着茶一边低声和墨琴说着什么。   “刚从西风寨传来的消息。要我说你家的那姑娘怎么就那么喜欢药呢?从你走后就一头扎药堆里不出来了,就你那体质,你以后真的能受得住那女人?”沐月泽看着信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光越来越寒,“为什么不早点给我看?”   “啊?前几天不是忙着赶路吗?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我也就没跟你提过。”   “你是说前几天你就收到了这样的消息?”沐月泽脸寒了下来。   “是啊。”林之熙点头。   “林之熙!到底是谁给了你的权利让你把这消息截下来的?”   “沐月泽,你又犯什么神经呢?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消息吗?还有,我还想问你呢?你问什么非要把墨柳留在西风寨?墨柳对你的心思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居然让她去给慕容栖当丫鬟?如果哪天那个慕容栖真发现墨柳哪里不对了,她会不对墨柳出手?就墨柳那样单纯的小丫头她能受得住慕容栖那个恶婆娘的折磨?”   沐月泽眼了眼林之熙,扔下一句话就往外走:“林之熙,墨柳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以后你把眼睛给爷擦亮点,否则休怪爷把你送到西寒山去,而且,慕容栖,不是你能骂的。”   沐月泽没有再去跟他辩解什么,对墨琴说:“我去趟皇宫,见一下母亲,你让人去跟老头子说西风县匪患严重,已经严重影响到民生,急需朝廷去剿灭。”   “什么?让老头子派兵去西风县剿匪?那你的慕容姑娘?”墨琴还没有回话,林之熙又叫出了声。   沐月泽一听慕容栖的名字不由眯了下眼,“让人在老头子面前透露下沐月洺在西风县的遭遇。”说完便出了房间,留下房间中的墨琴和林之熙面面相觑。   “你家主子这是欲求不满了吧?”   “林爷,您比主子还要大一岁呢,您欲求满吗?”   “咳咳,爷就算岁数再大也没有脾气不正常吧,”   “那林爷您平时都是怎么解决的呢?平时也没见您找女人,您都是怎么得到满足的啊?”   “卧槽,墨琴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可是林爷您之前不是说过有什么事不懂要问吗?墨琴不懂。”   “……好吧,时间不早了,那啥,早膳有吗?”   “有,林爷,请随我来。”   “走走走吃饭。”林之熙松了口气,他怎么就跟墨琴这小子损起他家主子了呢,怎么就忘了墨琴这小子看起来呆呆的,可说话气死人的功夫可是得到了沐月泽那小子的几分真传的啊。   就在林之熙心情的往大堂走去的时候,就听到跟在身后的墨琴又开口了,“林爷,那您平时都是怎么解决的呢?”   “老子忽然想起来府里还有点事,墨琴,饭今天就不吃了啊,乖乖的好好学习真是棒棒哒,等你家主子回来你还是问你家主子吧。”说完给了墨琴一个大拇指,然后飞快的跑走了。   沐月泽从宁王府出来以后直奔皇宫,几个起落来到了凤栖宫的门口,德公公看到沐月泽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28 不听话的女人   “母亲。”看着窗边正在桌前写字娴静高贵的女子沐月泽轻轻地唤了一声。   “泽儿。”女子见到沐月泽明显眼神一亮眼中溢满温柔,“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   “在外边又受苦了?”皇后看着沐月泽略显憔悴的脸色,脸上满是心疼,“为什么不多休息休息再来?瞧你最近都瘦了。”   “母亲,这次回来,我怕是呆不了多长时间就又要离开,所以才想尽快来看看母亲。”   皇后眉头微皱,“刚回来又要走?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嗯,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尽快去处理,而且,这次离开可能时间会比较长,所以,母亲,您跟我走吗?”   “泽儿,母亲跟你说过,母亲不会走,母亲会一直守在这里的,你以后不要问了。”   “母亲,究竟是为了什么你非要一直呆在这里?”   皇后微皱眉头,沐月泽不是没有说过让她离开皇宫的事,可是每次她拒绝以后,他都是淡淡的嗯一声,似乎也就是那么一问,并没有真的打算要劝自己离开,可是这次,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母亲,这么些年了,您究竟是为什么不肯离开这里?”   “泽儿,”皇后盯着沐月泽,眼中泛着苦涩,离去容易,但只怕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不是她舍不得这皇宫,而是,当初的那个承诺要怎么办?“若母亲不想离开,是不是会让你很为难?”   沐月泽摇了摇头,“罢了,母亲想留便留下吧,我去安排安排,今日泽儿就不陪母亲了。”   “等等,泽儿,能告诉母亲是什么事吗?危险吗?”   “没是,只是最近有人有点不听话,总想逃,孩儿需要时间去处理一下。”沐月泽说着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皇后听后不由皱起了眉头,“可是山庄那边,出了叛徒?”   沐月泽摇摇头,“母亲,不用担心,不是叛徒,而是一个,女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剩下皇后一人呆了一阵子之后开始喜上眉梢,自己的儿子是正常的,不是外边传言的那样,身体不行或者喜欢男人就好,不管姑娘家世如何,只要泽儿喜欢就好,嘿嘿,真好,自己的儿子居然有了喜欢的姑娘了,这么说,自己岂不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抱孙子了?   其实皇后不知,其实他儿子的追妻路,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要走。   沐月泽从凤栖宫回来后便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安排,虽然时间紧任务重,可这位爷看起来依然云淡风轻,完全没有像林之熙一样时时刻刻都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当沐月泽第N次用一种嫌弃的眼光看着林之熙的时候,林之熙终于忍不住了,“老子不干了,你说老子这忙里忙外的都是为了谁啊,你不奖励老子就算了,居然还用那种眼光看着老子!”   “办事效率低怪爷?”   “不敢怪爷,全怪我自己——”说完林之熙又一脸菜色的继续撅着屁股干活去了。   同样跟林之熙一样一脸菜色的,还有刚刚下早朝的那些高官们,要说起今天的早朝,大家都还心有余悸。   就在今天早起,这段时间一直无所事事,觉得日子快要淡出鸟来的言官们都得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据说四皇子沐月洺私自出京了,据说私自出京是为了见情郎,据说情郎还是个山匪,据说四皇子和情郎之间四皇子还是雌伏的那一个,据说那山匪凶狠残暴,把四皇子给做残了,据说以后生活不能自理了,言官们从得到这一消息的那一刻起,就爆发了他们惊人的文学天赋,从得到消息到早朝上朝,短短的一个时辰之间,各言官就把四皇子与山匪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事编了十几个版本,一上朝就参了上去,使得皇上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东西就砸了下去,其中受牵连最严重的是站在最前面的丞相慕容裕丰,据说下朝的时候还是捂着脑袋走出来的。   皇上在早朝上发了一顿脾气也没有忘记正事,下令收剿山匪,正当朝臣们跃跃欲试想要借此机会博得龙颜一悦顺便立个功的时候,又有一封快马加鞭从西风县传来的急报送到了皇帝手中,西风寨山匪强悍比正规军队更甚,西风县令数次派人围剿无果反而损失惨重,求皇上派兵支援,这下本来还在跃跃欲试的各位大人纷纷熄了火,这家伙,还好自己刚才没有一时口快去自告奋勇了,这么厉害的山匪,去了,若是真剿了还好,若是剿不了,只怕是就撞在枪口上了,凭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思,各位大人又都畏畏缩缩的低下了头。   ☆、29 智商被鄙视的林之熙   就在众人战战兢兢的时候,又有一个消息传进了皇帝的耳中,前段时间一直称病在家的宁王出府了,带着林之熙在满大街溜达呢,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的样子。   得到这个消息的满朝文武,在心中百转千回,看了皇帝的脸色,慕容丞相开口了,“皇上,此次的事情事关皇家脸面,臣以为,从那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要让百姓们知道,皇家的人并不是都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臣以为,此次剿匪当由皇家人率兵前往比较好,而二皇子体弱,三皇子从不过问朝堂之事,其他皇子都还年幼,目前来说最合适的人就只有宁王殿下了,而且,宁王殿下身为大皇子,自己弟弟收到欺负后能为敌报仇剿灭山匪,更彰显皇室兄弟之间感情的亲后。”   听着慕容丞相说完,其他各朝臣都在心里为慕容丞相竖起了大拇指,丞相大人果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皇上说的不派宁王去都不行,不过,那些十七八岁的皇子您都能说成年幼的,那些亲王们直接忽略不算皇室中人了,也是没谁了。   所以,随着那些满脸菜色的朝臣们一起出了宫门的,还有一道圣旨。   “宁王殿下接旨!”宣旨的小太监尖利的嗓音回荡在宁王府的上空。   “儿臣接旨。”   “兹有官员汇报我西南边境匪患猖獗,民不聊生,朕寝食难安,今令宁王带轻骑营三千前往剿灭,即日出发,以安民心,钦此。”   “儿臣领旨。”   沐月泽接过圣旨,回到书房时,林之熙正在笑吟吟地等着他,“还真叫你小子办到。说说呗,你怎么就知道你放两个消息出去,你家那老头子就肯让你去了?朝中可带兵的可不只一两个啊?何况老头子那么防着你,如今居然就肯让你带兵出京了?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沐月泽没有回答,反而是看白痴一般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忙自己的去了,即使办事效率已经很高了,但不得不说,时间还是紧了点儿。   林之熙看着沐月泽的眼神,抹了抹自己的心口,他觉得自己受伤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这样无言的羞辱实在是太伤害他了好吗?   墨琴在林之熙受伤的胸口上拍了拍,然后嘿嘿两声也跟着自家主子出去了。   ……靠,这他娘的,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护卫啊,“墨琴,你给爷站住,看你的样子,你知道?来来来,你给爷说说是为什么?”   “嘿嘿,林爷,墨琴也不懂。”   “那娘的你刚才那是啥意思?”   “墨琴虽然不懂,但是墨琴也不会把自己的缺陷暴露出来,那样是会被鄙视的。”   卧槽……啥意思,这话啥意思?   沐月泽其实真的没多少时间,因为圣旨是说即日出发,也就是说在太阳落山前必须出城,而现在宫中和城中的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墨剑还没有进城,这次他出去打算带墨琴出去,因为这次他是正大光明的出去,所以府里没有什么是需要留下照应的,而调墨剑进京是为了防范皇上以外的人对母亲动手,比如,那个隐在所有事情背后的人。   “月泽,这次真的不让我跟着去?”林之熙难得正经的问道。   “谁说不让你去了?不是说了吗?等墨剑进京了,安顿好了你就可以赶过来了。”   “可是你说的是让我跟着大部队跟着叶罗华啊,不是跟着你啊。”   “我去追媳妇,你去干嘛?”   “……可万一慕容姑娘那里比较棘手呢?我也可以帮帮你啊,我呢,以前之所以不想让你跟慕容姑娘在一起,主要是怕你耽误正事,现在…现在反正看起来你是动真格的了,就随便你吧,别耽误正事就行。”林之熙无奈的叹了口气。   沐月泽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就你那智商,你确定?”   “啊?”啥意思?是说自己帮不了他?还是说自己想阻止他也阻止不了?林之熙蒙圈了。   沐月泽似看出了他的疑问,便回了一句:“两者都有。”   噗…林之熙想吐血。   “你跟着叶罗华,我带着墨琴就行,叶罗华第一次带兵,虽然是剿匪,三千人足够了,但是也架不住有个什么人想趁机对咱们下个什么绊子,到时候有你在他身边照应,也不会出太大的纰漏。”   “你是说,有人想趁此机会给咱们下绊子?”这有人两人都没有明说,但是说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你以为他能那么轻易放我出去?”   “那这样的话罗华不是危险?”   “我已经传信出去让暗月带人准备接应罗华了,其实,这次,皇宫那边我倒是不用担心。毕竟关系皇家颜面,就算动手,他也会选择剿完匪以后。”   “你是说,暗处那人?”   “嗯。”林之熙没有说是谁,但是两人心里却都有了数。   ------题外话------   求收藏了,求收藏了   ☆、30 李二狗被抓了   沐月泽当天傍晚带兵出了城,离京十里后,就脱离了大部队,带着墨琴往西风寨赶去。   而就在这天,慕容栖办了件大事。   当天早上,慕容栖还没睁开眼就听到了院外一个尖利的女声在咆哮。   “嗯?怎么回事?”   “姑娘,是墨柳。”暗凤眼中的怜悯一闪而过,虽没接触过,但是她时常隐在公子身边,墨柳这个人她还是知道的,但是,就昨天的情形,如果慕容姑娘真的被她设计了,怕是惩罚就不止这一点了。   “怎么让她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是被二当家的等人折磨了一晚上,今天早起药解了以后便求着二当家说是要见见姑娘,说是有要事要跟姑娘说。谁知进来院子以后也不管姑娘有没有起身,便疯了一般的想要冲进来,二当家刚带人制住她。”   慕容栖皱了皱眉:“这个二当家啊,办事越来越不牢靠了,行了,暗凤,去把她带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暗凤领命走到门外,给了墨柳一个警告的眼神,“最好不要乱说,不然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暗凤在沐月泽身边时都是隐在暗处,所以墨柳并不认识她,但是她却感觉到了暗凤眼中那赤裸裸的威胁。   “有话要对我说?”慕容栖说完扭头看了眼墨柳,咝,不得不说,这二当家等人还是有点实力的,只一夜见,就把那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这么成这样。苍白,凌乱,眼窝深陷,怎么一看就是明显的纵欲过度   “哈哈哈,慕容栖你知道吗?本姑娘就是公子的人,而且本姑娘跟在公子身边很多年了,也只有本姑娘这样的人才配守在公子身边,像你这样的娼妇居然还想肖想公子,啊……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公子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你不知道吧,公子可是明……”墨柳话没说完就被刚刚打了她一巴掌的暗凤又一脚踢出了门外躺在地上没了声响。   慕容栖眯眼看了看暗凤,暗凤这脚来的太及时了,“你们公子是明什么?”   “姑娘,暗凤没能透露任何关于公子的事,有些事公子不想让姑娘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等公子想让姑娘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姑娘的,还请姑娘不要乱想。”   慕容栖眯了眯眼:“又他娘的是这句话,说什么为了本姑娘好,回去告诉你主子,本姑娘不稀罕!”说完,慕容栖站起身走到了墨柳身边。   “这里有两个药瓶,等会儿喂给她吃,等有反应了,过来告诉我。”慕容栖把药瓶递给了二当家。   二当家忙接过药瓶,带人抬着墨柳出了院子。   慕容栖瞪了暗凤一眼,就回房间了,果然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属下,没一个是好东西。   暗凤暗暗抹了抹冷汗,慕容姑娘生气了,自己以后怕是不好过了。   可,慕容栖刚进屋,还没坐下,就听房间外边有人喊道“老大,老大,不好了,狗爷被一个老娘们带着几个大汉给绑了,现在正在山门叫嚣呢!”   慕容栖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他娘的李二狗也真是够笨的,居然被人给抓了?这还打算去给他提亲呢!   慕容栖站起身边往外走,暗凤默默无语的跟在身后,慕容栖瞪了她一眼,“你留下,暗凤!”   暗凤皱起了眉,“姑娘,那群人明显是来闹事的,您这样出去行吗?别到时候伤了您,还是让属下跟着您吧。”   “没事,又不是妖魔鬼怪,咱还能被那几个平民百姓给吓到了?那就太丢土匪祖宗的脸了。”说完不再理会暗凤,暗凤无奈,看来姑娘是真的生气了。   山门口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在山门口大声的嚷嚷着,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扭着被绑成麻花的李二狗。   “今天你们西风寨要是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就跟你们没完!叫你们大当家的出来!你们就这么教你们的人下山去强抢民女吗?”   身边围成圈看热闹的山匪一个个无语望天,山匪可不就是烧杀抢掠吗,咱们老实了这么段儿时间,您这么快就不习惯了吗?   “都他娘的给老娘装死,今儿这李二狗下山把我闺女给糟蹋了,你们要是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就血溅西风寨。”   山匪们继续望天,咱还怕你那点血不成,没见过山下百姓闹上山让山匪负责的事的。   可是,李二狗不干了,“娘,您别死啊,您死了莲儿万一这次怀孕了,您就抱不到外孙了。”   噗!狗爷您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还说狗嫂可能怀孕的事,好吗?   “谁是你娘了?谁是你娘了?说啊!再他娘的乱叫,老娘让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让女人怀孕!”   “娘…啊!…娘您别真打啊,莲儿都夸呢,啊…娘…呜呜呜…”   慕容栖到的时候只听到了李二狗惨绝人寰的哭叫声,只觉满头黑线,真想往回走,丢人,真他娘的太丢人了,她可不可以不承认这是她西风寨的人?   ------题外话------   老生长谈,收藏收藏~~~~   ☆、31 拿银子砸她   见慕容栖来了,李二狗便大叫起来,“呜呜,老大,老大,你终于来了。”   “闭嘴,看看你这德性,真不想承认我认识你啊李二狗,嗯,不过这小脸上这几个伤口倒是给你添加了几分野性啊,嗯,不错。”   呜呜呜,老大,现在是讨论我是不是有野性的时候吗?   “咳咳!你,他的老大是吧?”这时慕容栖来了之后就直接忽略掉的莲儿她娘发话了。   “是啊,呦,这位姐姐,看您这红光满面的,怕是家里喜事将近了吧,恭喜恭喜啊,到时候记得请咱们去喝喜酒啊。”   西风寨的众山匪们举头望天,老大,咱家大管家都跟人家女儿生米煮成熟饭了,人家可不喜事将近了,老大您看的真准,不过,老大,人家那脸红的,是能叫红光满面吗?那是气的好吗?   “喜事?你家的喜事是这样办的?”莲儿娘被气的只想跳脚,“看看,就是你家这下半身不受管教的小子,今天下午居然青天白日的,把我女儿的清白给毁了,你是他老大,那正好,说吧,怎么办?”   “哦?原来二狗子你今天也做了一件大事啊?那正好,兄弟们!准备准备,今晚咱们就去山下把莲儿姑娘抬上来,今晚咱给二狗子办喜事咯!”   “等等等,停停停!谁说要办喜事了?”莲儿娘想急不敢急,这可是山匪头子啊,想闹也不敢闹,这可是在人家老窝里啊,可好好说吧,怎么就说着说着就办喜事了呢?   “刚才您不是说李二狗毁了莲儿的清白吗?那当然得让他娶了莲儿了,不然也太对不起莲儿了不是?”   “不是……”   “不是?可是我觉得这样真的对不起莲儿,一个大男人做了就要负责,放心莲儿娘,这个主我替您和莲儿做了。”   “可是……”   “可是?是啊,可是时间仓促了点,不过放心,咱西风寨人多力量大保证也给莲儿把婚事办的热热闹闹的。”   “但是……”   “但是?对对对,我知道您舍不得莲儿,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您看俩孩子这两情相悦的,都直接滚床单了,咱们也不能硬拆……”   “你听我说!”莲儿娘忍无可忍吼出一句后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有阵阵冷风无缘无故的向自己射了过来,“不是,那个,他老大啊,咱莲儿之前是许了人家的,这样,我不是不好跟人交代吗?这我们清清白白的一个大姑娘就这么被糟蹋了,还不明不白的被抬上山来,我这以后在街坊邻居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啊。”   “哦,这样啊,来,莲儿她娘,来咱们聊两句。”说完也不等莲儿娘回答就拽着她往边上没人的地方走去,这可急坏了李二狗,“老大,那啥,我娘就是脾气急点,不是啥坏人,您可千万手下留情啊。”   这句话让本来还没反应过来的莲儿娘迅速的把心提到了嗓子口,这可是女土匪头子啊,这,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不过看着这女土匪温柔可亲的样子应该不会吧?   “你他娘的给老娘闭嘴,再他娘说一句话老娘剁了你!”好吧,莲儿娘收回她刚才觉得这女土匪温柔可亲的想法。   李二狗委屈的闭住了嘴,胆颤心惊的看着远处正在聊天的自家老大和自家丈母娘,看起来气氛好像还挺和谐的?   “那行,那就这样,我这就下山去给莲儿准备准备,你们也快准备吧,这时间真不多了。”   “那好,那大姐您慢走,我让兄弟们快快准备,保证让莲儿今晚能风风光光的嫁进来。”   “行,那我们先走了,幕当家的,辛苦了。”   “辛苦。”   看着这说了没几句话就从剑拔弩张变成这么和谐道别的气氛,众山匪们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还都在心里给自己家老大竖了个大拇指,老大就是牛,不服都不行。   “行了,都别楞着了,都去准备准备,今晚给咱二狗子娶亲了!”   “好嘞老大!”众山匪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只剩下依然被绑的跟麻花似得楞在当地的李二狗。   李二狗反应过来时慕容栖已经走出了老远,“老大,老大,等等我!”   “你跟着我干嘛?还不快去准备做新郎官去?”   “那啥,老大,能告诉二狗子您是怎么做到的吗?让二狗子以后也学学啊。”   “这个嘛,方法很简单,拿银子使劲儿砸她!就不信砸不晕她。”   ……这,老大,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慕容栖看着目瞪口呆我李二狗笑了笑,“行了,她就莲儿那一个女儿,给了她的银子以后还不都是你的,别心疼银子了。”   不是,老大,您哪就看出我是在心疼银子了?不过,“老大,我能问问您给了她多少银子吗?”   “我把我来西风县后置办的那些铺子都放到了你和莲儿名下。”   “这……”这次李二狗是真呆掉了。   “别在这发呆了,快去准备吧,莲儿姑娘是个好姑娘,这样的情况下嫁给你对她来说多少是委屈的,那些铺子只要你以后不犯浑,应该够你们吃喝一辈子了,好好跟莲儿过就行。快去吧。”慕容栖说完转身走了,李二狗呆在原地只觉得心里阵阵的疼,感动是感动,但是老大一项那么爱财,如今把名下的铺子都交到自己和莲儿名下,李二狗怎么就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32 李二狗捉奸记   人多力量大不是一句虚话,西风寨前两天刚办过喜事,现在把前两天慕容栖成亲时的那些东西都再挂出来就行,所以,仅仅半天时间西风寨已经被装扮的里里外外红红火火,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唯独作为大当家的慕容栖,坐在高堂的位置,等着一对新人的到来时,神情一直有些恍惚。   前几天她成亲的时候,也是这么热闹?可她当时只顾着想要反抗,别的什么都没注意到,想到沐月泽,慕容栖又一阵气闷,这个死人,烂人!   在慕容栖发呆的时候,外边滴滴答答的喇叭声近了,看着李二狗胸前红花,手牵红绸,拉着与他共度此生的女子一步步的走向自己,慕容栖竟真有种儿子长大了的感觉,卧槽,难道老娘真的这么有当娘的潜质?   随着礼官的一声声高喝,目送李二狗带着喜娘入了洞房后,慕容栖扫了一眼大厅,对站在角落里一直盯着她的军师使了个眼色,军师会意般的点了下头,然后慕容栖便离开了大厅,挥退了暗凤,慕容栖独自站在后山入口的榕树下。   片刻后,军师也从喜堂走了过来,看着月光中榕树下的女子,心还是一阵阵抽痛,答应送她走,到底是对是错?   “军师。”   “慕容,有什么事吗?”   “嗯,想请军师帮我个忙?”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帮的,慕容。”   “这个,我想让军师帮我找个擅长易容的人,而且,我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   “离开?现在?”宋清逸的声音微高,显然他没有料到慕容栖会想要在这个时候离开这里。   “尽快!”哼,必须得在沐月泽回来之前离开。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不是,我只是想去接小宝了。”慕容栖嘿嘿一笑,打着哈哈,总不能说她生气?想要气气沐月泽?。   “那好,明天巳时,锦妆裁缝店,前门进,后门出,进去后有人接应你。我晚回去就去安排。”   “多谢宋大哥!”慕容栖对着宋清逸一抱拳,开心的笑了起来。   “慕容,那,以后还会再见面吗?”宋清逸说完看向轻笑的慕容栖,极力掩饰着眼中闪烁着的不舍与迷茫。   “当然会了,我接了小宝不是就回来了吗?”慕容栖说完对着宋清逸粲然一笑,清冷的月光下,宋清逸竟觉得那笑容把月光也染上了几分温度,可是,慕容你不知道,也许等不到你回来,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宋清逸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   这边话尽言离别,那边热热闹闹的喜堂中,李二狗跟兄弟们喝了一圈以后,发现竟然还没有敬自家老大的酒,可是拿着酒杯转了一圈,自家老大人呢?喝的迷迷蒙蒙的李二狗在房间里晃悠了一圈找不到慕容栖便溜溜达达的转出了屋,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老大往后山去了,顿时恍然大悟,大姐夫好几天没有出现了,莫不是今天让老大触景伤情想大姐夫了?   想到这里李二狗心中愧疚啊,自己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忽视了自家老大的感觉呢?哎,边想着边快速的往后山走去。   到了后山远远的就看到榕树下老大的身影,刚要喊忽然就发现不对,那旁边怎么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男人?一个不是自家姐夫的年轻男人的身影?于是李二狗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卧槽,老大要绿了大姐夫!这怎么行?想想那个总是温柔的对老大笑的俊美男人,李二狗竟有种心疼那个男人的感觉,这他娘的到底是哪里来的感觉,那个男人分明强大到自己踮起脚搬个梯子都够不到的程度,自己竟然还会心疼他,可是真的有点心疼,于是李二狗也不顾什么大喜的日子了,一蹲身,一沉气,一脚踹了出去。   “啊!”正在跟慕容栖聊天,没有怎么分心估计身后的军事大人忽然就趴到了地上。紧接着就觉得一拳加一脚打在了自己的背上,打人的还念念有词,“叫你他娘的勾引老大,叫你他娘的绿我大姐夫!”   “卧槽,李二狗,你住手!”终于反应过来的慕容栖吼了一声。   “老大,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因为大姐夫几天不来你就绿了大姐夫啊!”   慕容栖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到了李二狗的脑袋上,“绿,绿你妹啊,让你脑袋绿还差不多,不去洞房来这干嘛?”   李二狗撇撇嘴,“老大,我这不是想敬你酒找不到你,就找过来了吗?”老大怎么蛮不讲理?做了错事还骂我。   “找我那你打军师干嘛?”   “军师?军师在哪呢?我没有打他啊。”李二狗一脸茫然,他今天真的没有打军师啊。   慕容栖揉了揉眉角。   “军师?老大,你说这是军师?”李二狗指着被自己打在地上后偶尔呻吟就再没发出过一点声音的人问道,不是奸夫吗?难道?老大和军师有染?真他娘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33 是不是很爽?   “还不把军师扶起来?”   “哦哦。”李二狗把军师扶起来后看着被自己打的狼狈不堪的军师,李二狗这才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错人了   “行了,送军师回去,然后过来我房间拿药!”   “哦哦,老大。”李二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家老大,然后扶起宋清逸往前院走去。   听着李二狗喋喋不休一直说着“对不起啊军师,对不住啊军师……”的声音渐渐远了,慕容栖才无声的叹了口气。   回到房间,李二狗已经在房间里等慕容栖了,看见慕容栖进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好像他打的是她似得。   “二狗,以后别这么鲁莽了知道吗?”   “嗯嗯,是,老大。”   “以后多听军师的话。”   “嗯嗯,是,老大。”   “以后好好跟莲儿过。”   “嗯嗯,是,老大。”   “明天我就走了。”   “嗯嗯,是,老……”李二狗没说完忽然间反应过来自己老大在说什么了,“老,老大,你说什么?”   “以后山寨的事呢,你协助着点二当家的,二狗。”慕容栖看着呆滞状的李二狗,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上西风寨就是这小子把自己劫上来说要给当时他们的大当家的当压榨夫人的,可如今短短半年,这个小子好像真的成长了不少,虽然有时依然不着调。   “不是,老大,今晚都怪二狗,您别生气行吗?二狗去给军师道歉,去给军师磕头认错,老大,您别生气,别走。”   “二狗,跟你没有关系,没军师没有关系,跟今晚没有关系,我早就计划好了的。”   “可,可是,老大,这里是你的家啊,你要去哪啊?老大你是要回京了吗?那带上二狗子啊,到时候二狗子帮您收拾那些欺负老大的人!”二狗子一边说着还一边晾了晾自己的肌肉。   慕容栖看着他滑稽的动作竟有点眼眶发热,忙掩饰性的吸了吸鼻子,“不是,二狗,我暂时不回京,我要去先去接一趟小宝。”   “哦,原来是去接小宝公子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老大你不打算要西风寨不要二狗子了呢。老大请放心,二狗一定好好的给老大把西风寨经营好。”   “行了,拿了药给军师送去赶紧回去洞房吧,别让莲儿等急了。”   “好,那老大,我先去了啊。”李二狗说完拿着慕容栖递给他的药就往外走,可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老大,你接了小宝公子还会回来吗?”   “废话,我不回来我去哪?”   “哦,那就好那就好,老大接了小宝公子快点回来,搞的我跟生死离别似得。”李二狗说着,又抹了抹湿润的眼角。   李二狗走后,慕容栖也回到了房间,房间里暗凤正在幽怨的看着她。   “没去喝喜酒吗暗凤?”   “没,姑娘请不要生气了。”   慕容栖挑眉看着暗凤嘿嘿一笑,“不气了,来,暗凤陪我喝一杯。”   “姑娘果真不生气了?”   “嗯。”慕容栖把桌上的两个酒杯都满上了,“来,喝一杯,今天二狗子结婚,你不能连杯喜酒都不喝啊。”   “可是姑娘,公子,公子平时不让我们碰酒的。”暗凤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一提公子,姑娘又生气了。   慕容栖眼光一闪,“没事,反正他又不在,就喝一杯,没事的。”   “那,就一杯?”   “嗯。”慕容栖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递给了暗凤。   暗凤一仰头,一杯酒下了肚。   “一,二,三……”   “嗯?姑娘,您说什么?怎么这么晕……”暗凤没说完,就晕倒在桌子上。   慕容栖勾了勾唇,“对不起了暗凤,谁让你那个烂主子惹到我了。”   暗凤睡下后,慕容栖拍拍手起身往后院的柴房走去。   “老大!”此刻守在拆房门口的二当家的见自家老大来了,忙招呼道。   “药可有效果了?”   “有了。”   “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服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开始有反应了,不过当时老大在忙李二狗的事,所以就没有向老大汇报。”   “嗯。”慕容栖应了一声就要往柴房里边走,可却见二当家的守在门口不肯让开。   “嗯?”   “老大,您,您还是不要进去了,里边的气味实在是有点不好闻。”   “没事。”慕容栖说完绕开二当家进了柴房。   一进门慕容栖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墨柳无力的躺在地上呻吟着,手不住的在长满黑紫色疙瘩的脸上挠着,从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是在隐忍着什么。   慕容栖也不在意那令人作呕的臭味,直接走到墨柳身边蹲了下去,二当家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慕容栖已经面不改色的挑开了墨柳脸上凌乱的发。   “哎,多美的一张脸啊,这要是挠花了,我告诉你可是医不好的哦。”慕容栖一边摇头一边说,好像真的很可惜的样子,说完看着墨柳已经看不出表情的脸明显的僵了一下。   “啧啧啧,墨柳姑娘的忍耐力可真是不一般啊,这么半天了,居然才拉了这么点,看来是忍的很辛苦吧?”慕容栖似笑非笑,“墨柳姑娘,忍耐力好是没什么错,但是也要分时候呢,这个药呢,如果你不控制,不忍着,就这么让药从体内派出来,也就没事了,可如果像墨柳姑娘这样,一直忍着,怕是以后都会管不住自己拉屎放屁了,哎,可惜了……”慕容栖没说完,只见墨柳之前一直因忍耐而紧皱的眉头如释放般松开了,然后紧接着就听到几声连续不断的“噗噗噗”的声音,从墨柳的身上传了出来,更加严重的恶臭弥漫在不算大的柴房里。   眼看着从墨柳下身流出的黄绿色的液体,二当家再也忍不住了,跑到门口吐了起来。   “爽吗?是不是从没有体会过的爽?”   “噗!”慕容栖说完墨柳身上又传来一声,而后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还是真的体力不支了,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慕容栖撇了眼晕过去的墨柳说了句:“真不禁折腾。”便出去了。   二当家的吐完见慕容栖面无表情的从柴房里走出来,脸不禁红了红。   “明天暗凤起来后,告诉暗凤,把墨柳送回她主子那,就说我这小庙,容不下这么大的菩萨。”   ------题外话------   **必看**   为了情节更加精彩,玖把文大改了一下,到了此处看不到的宝贝们可以从前边再看一下,文中增加了很多之前没有的情节,比如结婚,比如,咳咳,开车,还比如小包子,对,玖提前把小包子放出来了,准备萌大家一脸,所以,姑娘们真要返回去看看哦,因为文文现在比以前精彩了很多。所以,看着玖辛苦修文的份上,大家应该不会弃玖而去的吧,再次说一遍,文文真的比以前精彩了很多哦,玖永远爱你们   ☆、34 溜之大吉   第二天,暗凤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再一找,发现山寨里没有慕容栖的身影,马上就慌了神,完了,上当了。   而这天一早,慕容栖就带着二狗子下了山。   来到县城,慕容栖直奔祥隆钱庄。   “你们掌柜呢?”   “姑娘是有事吗?掌柜的在后堂小的现在就去帮您叫。”   慕容栖在大堂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等着掌柜的。   “老大,您缺钱吗?二狗去帮您拿啊!您怎么亲自来这里了?”   “嗯,是有点缺钱。不过还是自己来取的好”   “为啥?二狗子也能帮您取的啊。”   “没出息!”慕容栖轻嗤一声又喝了口茶。   “慕容姑娘大驾光临,小老儿有失远迎,还望慕容姑娘赎罪!”   “哪里,掌柜的多礼了。”说着,慕容栖就从怀中掏出了那个月型玉佩,“取二十万两银票来。”   “啊?老大你干嘛取那么多?”李二狗惊讶的张大嘴,老大这取的也太多了。   掌柜的抹了抹汗,“好,姑娘请稍等。”片刻后,掌柜的拿了厚厚一叠银票走了进来,“姑娘请点点。”   “点是不用点了,不过,这次慕容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慕容姑娘有事请讲,在下定竭尽所能。”   “那就请掌柜的把城中你们的暗桩都撤了吧,还有我身边的暗卫。”   “这,这实不是在下分内之事啊,姑娘莫要为难在下啊。”   “这样?那就算了。”   见慕容栖这么好说话,掌柜的松了口气,可谁知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又听慕容栖说,“那我也只好到时候告诉你们主子,你为老不尊,居然想非礼我!”   掌柜的一听脸一白腿一软,这,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呢?   “姑娘,你不能这样啊,小老儿上有老下有小啊。”   “而且还说绑了我当小妾。”   “姑娘啊,您就放小老儿一条活路吧!”   “我儿子……”   “好,好,撤!去,让暗桩今天都撤下了!”   “是。”店小二领命跑了出去。   “暗卫呢?”   “姑娘,这个可真不归小老儿管。”   “那好吧!那暗卫偷看我洗澡的事,我就只能好好跟你们主子说道说道了。”   慕容栖话音刚落嗖嗖几声,四个黑影出现在了慕容栖的眼前。   “嗯,不错,动作都很快。二狗子,都绑了,按我之前教你的那样绑。”   “好嘞老大。”   慕容栖看着李二狗把几人绑好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了才带着李二狗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祥隆钱庄。   留下几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连嘴都封住的人,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谁知道自家主子怎么就看上这么个难缠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啊,哎,该怎么跟主子交代呢?还不如像暗凤那样被迷倒呢。!   出了祥隆钱庄已近巳时,慕容栖带着李二狗来到了锦妆裁缝店,慕容栖从前门进去的同时,有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肩上挎着个小包袱,从一辆马车上下来,进了后门,一炷香后,这个女人又从后门出来,坐上马车,直奔城门而去。   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的一个马车在实在是在普通不过了,所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此时躺在马车中拌成中年妇女的慕容栖嘴里叼着一根干草翘着腿,很明显可以看出,现在的心情是很很爽的,沐月泽,咱们走着瞧。   马车行到十里亭处车夫把车停了下来,慕容栖挑开车帘后就看到宋清逸孤身一人站在路边的亭子中,手便煮着冒着热气的茶。   “宋大哥。”   宋清逸回过头看到慕容栖温暖一笑,“慕容,此去千里,在这里借茶代酒给慕容践行了。”   慕容栖从车上轻轻一纵下了车,走向那亭子   “宋大哥,慕容再次谢过,以后宋大哥多多保重了。”   “嗯,会的,还有,你不是说想要走的神不知鬼不觉吗?后边我还给你安排了几次类似今天这样的转换,所以,慕容放心,这一路上,应该是没几个人能跟上你的了。”可以说,在宋清逸知道慕容栖是为了躲开沐月泽才想偷偷跑掉的时候,他简直有点信息若狂,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帮慕容栖策划。   慕容栖一听,果然眼睛一亮,“真是太谢谢宋大哥了,以后如有用得着慕容的地方,还请宋大哥不要客气,一定要告诉慕容哦。”   “嗯,好,那你以后有空也可以到南秦宋家庄去坐坐。”   “好,一定,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去吧。”   ☆、35 人家姑娘看上你啦   慕容栖上车后经过几次转换,便下了官道,在距西风县五十里处下了马车进了一家茶楼,换了一身装扮以后直接从后门出去,没有向着西寒山的方向而去,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往南秦去了。   而慕容栖从后门出了茶楼的同时,有另外一个易容成她的人,从前门回到了马车上,依然按照原来的路线,不紧不慢的继续往西寒山去了。   此时,一身男装不显妩媚,反多了几分飒爽之姿的慕容栖正在隶属南秦的济州城里,吃着包子,喝着小米粥。   “嗯!真香。”一个包子硬是让她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新高度,没办法这几天急着赶路,又在想方设法的摆脱着有可能依然跟在身边的暗卫,慕容栖可以说是风餐露宿啊,啃着凉馒头,喝着凉白开,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会饿上个一两顿,所以,在基本确定已经完全没有人跟着了以后,慕容栖终于能吃上一顿热乎的饭啦。   “老板,再来俩!”   “好嘞!公子,您的包子,您慢用。”   “老板,你们这济州城,可真够热闹的啊,这刚一大早起的,这大街上的人就这么多了呀?”慕容栖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像是过庙会似得,这才刚刚天亮啊,这家伙,是自己在小县城待久了,所以才会觉得这里人特别多吗?而且还大都是俊男美女年轻人。   “公子不是南秦人?”老板笑呵呵的问一脸好奇的慕容栖。   “嗯?老板这都能看出来?”   “不是小老儿看出来的,实在是公子的一句话就能知道公子不是咱们南秦人,不然的话,也不会不知道咱们南秦的百花盛会今年是在咱济州城举行的,所以公子一问,小老儿这可不就知道了吗?”   “百花盛会?什么玩意?”慕容栖一边吃一边好奇的打听着,听名字像是花魁选举之类的?   包子铺的老板见此时也没什么人,就在慕容栖的桌子旁坐了下来,“嘿,公子想听,那小老儿就给公子念叨念叨,公子也可以趁机去转转,就凭着公子的模样,到了这百花盛会上,没准儿还能寻一个不错的良缘呢。”   “……”良缘?慕容栖满头黑线。   “话说这百花盛会在咱们南秦那可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从南安世家开始组织第一届百花盛宴开始,咱南秦就每隔5年就会举办一次,只允许十五到二十岁的年轻男女参加,而且在这百花盛会上,无论是来自贫民百姓家的公子,还是来自于达官显贵家的小姐,都会被一视同仁,只要你有才华,能让上边的贵人看上,那你就多了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就算没什么才华,只要你长的好,能被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上,那你也就不用再在这吃包子了,而且,但凡是能在这百花盛会上许的因缘,只要双方交换了信物,那便是相当于由南安世家保了媒了,那样的话,即便出身在乎好的女子进了世家里,也会有个正妻之位,即便是再落魄的男子,娶了大户女子,那便也是那户人家的半个主子了。”老板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而慕容栖就总结出一句话,这就是个选秀加相亲大会吗?而且还是个全国形式的,还是个有担保的。   “老板啊,一直听你说,南安世家,这南安世家很厉害?”   “这南安世家啊…”   “老板,来俩包子!一碗馄饨。”   “好嘞,来嘞!”老板还没说完,就被叫走了。   “老板,来来,继续讲,这南安世家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慕容栖见老板忙完了,忙招呼道,她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东西而已,如今不比在山寨,可以天不管,地不管,现在怎么说自己也是在行走江湖啊,多了解点总是没错的,可是她没想到啊,她这么一好奇给她招惹了个大麻烦。   由于慕容是坐在街边的凉棚下吃包子的,所以她刚才这么一喊,便引起了从旁边路过的人的注意。   “公子不知道南安世家?”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在慕容栖的身后响起。   慕容栖正在咬着一口包子,听到声音猛的回头,便看到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迎着阳光站在那里,羞答答的看着自己。   慕容栖使劲咽了咽卡在喉间的包子,刚要说话,就见站在那里的美人脸一下子就红了。   “公子,方才说,不知道南安世家?小女子愿意为公子解惑,公子可愿意?”   “哦…”慕容栖愣愣的看着那红着脸的小姑娘心里正在一点点的崩溃着,好像,要闯祸了。   “姑娘,在下,确实是不知道南安世家,不过,有店老板就行,就,不劳烦…”   “哎,这位姑娘快坐下说啊,这位小兄弟并非咱们南秦人,所以对南安世家不太懂,就劳姑娘为这位小兄弟解释一番,小老儿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两位了。”慕容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店老板截了过去,而且在走之前还对慕容栖眨了眨眼。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好好的开店卖包子不好吗?老板您就不要费心当媒婆了好吗?   “不是,姑娘,在下只是路过,从没有想过要参加什么百花大会,所有姑娘还请姑娘见谅了。”   “公子,是看不上玉蓉吗?”自称玉蓉的姑娘听了慕容栖的话,眼里便泛起了泪花。   “不是不是,姑娘误会了,在下,在下只是,对,在下只是已经娶妻,且妻子凶悍如母老虎,在下实在不敢在外沾花惹草啊。”   玉蓉一听,果然不哭了,“原来公子是家中已有悍妻,娶妻当娶贤,既然公子的妻子如此不堪,公子何不休了她,玉蓉以后会好好对公子的。”   “……”慕容栖揉了揉眉头,无奈的看着对面的姑娘,“姑娘你有所不知啊,我那妻子可不一般,她身高七尺,虽然长的俊美,但是却脾气却极坏,而且有一身绝世功夫,我,我也想休,可是不敢啊,有一次我说要休妻,她说要打的我三天下不来床,还说要毒的我终身不举啊,看来在下实根姑娘有缘无分,多谢姑娘的厚爱,今日一别也许就后会无期了,姑娘请多保重!”慕容栖说完起身就走了,连她心爱的包子都没来得及拿。   “公子!……”望着慕容栖消失的方向,玉蓉刚才萦绕在眼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36 在下不举   慕容栖从包子铺逃了之后抹了抹汗,还好她够机智,不过她说的也不算是假话吧?毕竟她确实成亲了,毕竟她家里那位确实凶悍。   “老板,来间上房,再给准备些热水。”吃饱喝足的慕容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再踏踏实实的睡一觉。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啊,本店已经客满了。”掌柜的一边说还一边给慕容栖指了指挂在身后的牌子,上边写着“今日客满”,“而且不光小店客满了,这整个济州城怕是也找不到一间空房子给公子住了。”   慕容栖皱皱眉才想起百花盛会,靠,难道进了城了还是要露宿街头吗?还是要直接赶路啊,可她真的想好好休息一次啊,正在慕容栖内心咆哮的时候,有一个带着些许熟悉的娇滴滴的声音又在背后响了起来,“公子?”   慕容栖后背僵了僵,这究竟是怎样的狗屎一般的缘分啊。   “你就是那个惹的我妹妹不开心的人?”正在慕容栖感叹时,又一个粗犷而彪悍的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嗯?”慕容栖转过身,看到此时玉蓉的身边多了一个彪形大汉,跟娇小可怜的玉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慕容栖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这对兄妹长的,这是好东西都被哥哥吃了吗?   “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是你勾引了我妹妹,又抛弃了她的?长的就一副小白脸的样!”彪形大汉不屑的撇了撇在女人中算是高的,但是也才刚到他胸口的慕容栖。   “大哥,我都说了,不是公子的错,是我,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去跟公子打招呼了,公子也是,也是可怜人。”玉蓉说完眼泪汪汪的看着慕容栖,眼中不仅有爱慕,还多了一丝怜悯,堂堂男儿,谁愿意忍受家中有个粗鄙的妻子呢?   “妹妹,你就是心太软,像这样的小白脸,哥哥可见多了,我告诉你,别看长的白净俊俏的,那心里边乌七八糟的事可多着呢,你可别被他的表象给骗了,哥今儿非得给你出口气不可,你等着。”彪形大汉说完,又转向慕容栖,“小子,你给我听好了,要么你就跟我妹妹把信物交换了,择日让你们完婚,你家里那位,我们可以不在乎,不过,正妻的位置是必须让出来的,要么,你今天就休想全模全样的走出这客栈。”   “哥哥…”玉蓉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虽不愿哥哥太过为难公子,可她也想,如果哥哥这样逼了,这位公子会不会愿意娶自己。   慕容栖看着眼前的一幕额角跳了跳,这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的一天啊。   “这位公子啊,你误会了,在下并没有勾引你妹妹,当然也更不可能抛弃你妹妹啊。”   “没有勾引?你是说我妹妹的姿色还不足够让你来勾引?”大汉听了本来就愤怒的脸又如加了一把火一般,迅速的烧了起来。   “哈?不不不,令妹姿色出众,能得令妹青睐,是在下三生有幸,只是,公子不知,在下实在也有难言之隐啊,公子还请见谅。”慕容栖说完,脸上漏出了悲伤之色,似乎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似得。   大汉看着面露郁色的慕容栖也皱了皱眉头,难言之隐?“小子,你少唬我,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让咱们听听,不然的话,你就等着被送去见南安家主吧!”   “这个…这,在下的难言之隐,公子,求你了,别让我说了可以吗?”慕容栖为难而纠结的抬头望着大汉。   “不说?”大汉一边撸袖子一边抓住了慕容栖的领口把她拎了起来。   “好汉饶命啊!”悬在半空的慕容栖蹬着腿求饶。   “说不说?”   “说,我说,好汉,请把先把在下放下来,说实话,在下有些恐高。”   “哼!快说!”大汉一把把慕容栖扔到了地上,慕容栖站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方才站住。   “那个,那什么,在下身体有隐疾,天生不举。”慕容栖低着头,含含糊糊的说了句,尤其是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哼出来的,在人声嘈杂的客栈里几不可闻,何况是此时这几位,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主意,看热闹的围了一圈,都在嗡嗡的小声议论着。   “什么?什么隐疾?”大汉没有听清,往前靠了靠,玉蓉也跟着大汉往慕容栖跟前靠了靠,关切的看着慕容栖。   “不举。”慕容栖又小声的说了一遍。   “他娘的,你大点声会死啊?”大汉听了一遍又没听清,便失去了耐心,又要去抓慕容栖的衣领。   “啊啊,好汉饶命,我说。”   “快说,大点声。”   “在下不举!”慕容栖被逼无奈大声喊了一声,喊完马上羞愧的低下了头。   原本嘈杂的客栈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慕容栖的身上,大汉楞在原地不知该怎么收场,玉蓉则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容栖,看着看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往客栈外跑去。   大汉见妹妹跑了也不再理慕容栖,转身追了出去。   慕容栖站在原地,低着头,不停颤抖的身体,让原本都盯着他的异样眼光里,多出了一丝怜悯,这位公子也是可怜,白白长了这么一张脸,居然是个不举的,不举就算了,闷在家里不让外人知道,出来也跟正常人一样,可谁想今天居然被逼的大庭广众只想说了出来,如何能不气,如何能不羞。   慕容栖低着头,本来想等这么一群人都散了,自己再悄悄溜走,这济州城是呆不得了,可还没等人们散去,就听从门口传来一声呵斥:“是谁在扰乱百花盛会?”   ------题外话------   玖又来卖萌了,各位亲爱的姑娘们,文文基本已经修好了,读了以后有什么意见,跟玖说说呗~玖第一次写文,还需要在大家的督促中成长~   ☆、37 不举也犯法?   大厅中原本因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而抬头看向门口的人们,在听清内容后,又纷纷把目光从新聚集到了慕容栖身上。   慕容栖抬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跟着一个披甲挎刀的站在客栈门口,刚才的呵斥声就是这披甲挎刀之人发出的。   见众人都望向慕容栖,那人便也明白了过来,就这小子了,“来人,给我绑了。”   “是。”几个家丁冲着慕容栖便围了上来。   慕容栖眼一眯,第一反应就是用毒,可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想用,因为只要一用毒,就可能会被沐月泽抓到蛛丝马迹,尤其是还在这么一个举国盛典的地方。   “停!各位好汉!请问在下有犯什么错吗?你要绑了在下。”慕容栖忽如其来的一声呵,确实是让正要绑她的停了下来。   “哼,刚刚有人投诉说你扰乱了百花盛会。”领头的大汉还算忠厚,慕容栖问,他就答。   “扰乱百花盛会?这,怕是冤枉在下了,在下真没有啊,各位好汉,要么你们再回去问问清楚?”   “纪统领,跟他废话什么啊?抓回去一审不就知道了?”这次那领头的大汉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便失去了耐心。   “嗯,带走!”   “慢慢慢,这位统领,在下真的没有捣乱,在场的都可以为在下作证明啊!”慕容栖见人已失去耐心,忙求饶。   “少废话,别人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了你不成?”那家丁又嚷嚷了一句。   “真的真的,在下只是不举而已,难道不举也犯法?”   瞬间,客栈又安静了下来,刚进来的统领和几位家丁都盯着慕容栖的下三路。   “统领,不能听信他的话,世子让咱们来抓人,咱们要是抓不回去,那到时候挨罚的可就是咱们了。”眼看纪统领皱眉犹豫了起来,那个家丁忙又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带走,再说一句废话先割了你的舌头。”   眼看着家丁下令把慕容栖已经带走了,纪统领只待在原地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事,他怎么都觉得不太对。   见慕容栖被带走,众人便也散了,可在客栈中刚刚发生的事,却像长了腿一般,迅速的向济州城的各个方位传去。   慕容栖被几人带到了一个宏伟的庄园里,解开了绳子,便退下了。看着庄园里矗立的几颗参天古树,茂密成荫,以及隐在树下的几处红墙碧瓦慕容栖皱了皱眉头,这是个什么地方?按说那些人能那样把自己带来,那应该不是官府,也应该是一个宅子厅堂之类的地方才对,可为什么那群人把自己扔到这园子里就不管了?   “不是说去百花盛会吗?这又来宅子里做什么,阿离?”   “听说有那么一个人,刚刚扰乱了百花盛会的秩序,咱去见见那个人去。”   “真的吗?那我可得见见,据说上一个敢在百花盛会上捣乱的人已经是五六十年前了,这次倒好,居然让咱们给碰上了,快走,快去看看。”   “南安幽,你还是南安家的人呢,怎么?我都知道的消息了,你还不知道?”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里的事,我从来都不管的,平时都是我大哥二哥再忙,而且我母亲也从不让我插手,不过这样也好,看他们每天那么累,我就只想着永远不让我管才好呢。”   “瞅你那出息。”   正在慕容栖纳闷的时候,就听到树荫的后面传来了这样的对话,南安家的人?   片刻,慕容栖就见从隐在绿色中的画廊走出了两人,一个蓝衣脱尘,一个红衣邪肆,蓝衣的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正勾唇看向慕容栖所在的地方,眼中意味不明,红衣的明显就年幼一些,见到慕容栖后好奇的盯着慕容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   “喂,听说你去捣乱百花盛宴了?”一身红衣的南安幽率先开了口。   慕容栖扫了南安幽一眼,“没有。”   “没有?那他们怎么把你给抓来了?”   慕容栖耸耸肩,“谁知道呢?”   “这么说,公子是被冤枉的了?”站在一旁的叶陌离此时也开了口。   “我就简简单单的吃了顿包子而已,然后就被一对兄妹缠住了,还逼着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了我的隐疾,我没报官就不错了,你们还把我抓到这里来,看不到冤枉我了吗?”   叶陌离微微挑了挑眉,“这么说来,你还真没怎么捣乱,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女扮男装跑到百花盛会上来,不就是为了捣乱而来的吗?”   慕容栖听了叶陌离的话眯起了眼,她这一路来都是女扮男装,因为扮得微妙,所以这一路上还真没有人发现她是女子的,结果到了这里,这人就看了自己这么两眼就看出来了?   “什么?阿离,你是说,他,他是个女子?”南安幽听了叶陌离的话指着慕容栖惊奇的大叫了起来。   ------题外话------   求收藏求留言求评论求勾搭   ☆、38 脱险   “不知公子在说什么,在下虽有隐疾,却是实打实的男儿身。”   “哦?那既然大家都是男儿,那公子不介意让在下摸一下吧?说实话,真的是好久没有见过这么俊美的公子了。”叶陌离伸手就向慕容栖的胸前摸了过来。   慕容栖一急,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几步,可退完却看叶陌离早已经收回了手,摇着折扇,笑吟吟的看着慕容栖。   “姑娘还有话要说吗?”   慕容栖看着眼前笑吟吟的男人暗暗咬牙,观察了一遍现在的形式后,便迅速出手了,可是就在慕容栖刚把匕首把出的时候,蓝影一闪,她就被制住了。   “姑娘,在这里刷花招,你还嫩了点。”叶陌离清冷着嗓子说道。   “是吗?难道公子不知道,这世上有一招叫诱敌深入吗?你知道我刚才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从看到被制后依然云淡风轻的慕容栖,叶陌离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现在体内五脏六腑似移位般疼痛更加让他明白过来。   “呵,其实本姑娘也是无意伤人的,不过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给抓了过来,这就说不过去了吧,本姑娘自问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所以,公子,得罪了,走吧,劳您送我出城吧,还有,最好别动用内力哦,否则我不敢保证你是否会当场暴毙。”   “什么?这是什么情况?阿离,你怎么了?”一直没有搞清状况的南安幽此时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   “停,离他远点,除非你想你们两个一起送我出城。”   “阿幽,退下!去准备马车,我送姑娘出城。”叶陌离咬着牙,狠狠的看着慕容栖,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那么慕容栖现在肯定正在接受凌迟。   “怎么样?公子?不是很有优越感吗?不是很厉害的吗?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万头草泥马从心中奔腾而过的感觉?”   “姑娘真要与在下作对与南安家作对?”叶陌离平静了一下眼里的情绪。   “这话说的,我何时执意要与你,与南安家作对了?是你们一直在逼我好吗?不过放心,我这个人呢,比较胆小,所以我还是不想得罪你们这些达官显贵的,只要你能把我送出城,我就会给你解药的,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说是不是?南安公子?”   “噗!”慕容栖刚说完,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的叶陌离喷出了一口血。   慕容栖皱眉走到了叶陌离面前,看着一缕缕黑血从他的口中流出,心里也不是不愧疚的,毕竟,这俩人也没有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但是为了此地她不能久留了,万不得已,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公子莫要动气,你看看,我就是为了出个城,这样伤了和气,总是不好的,擦擦血,不然等会儿出去上马车的时候,被你这府里的下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叶陌离恨恨的接过慕容栖递来的绢帕,擦了擦下巴上的血迹,“姑娘可真是好本事,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命令叶陌离做事的人,还真是不多了,这次是叶陌离轻敌,只望姑娘以后不要再让我遇到!”   “对对对,公子说的是,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遇到的好。”慕容栖眉开眼笑的打着哈哈。   “姑娘,你把解药给阿离,我保证你也可以出城行吗?”南安幽安排完马车回来看到这一边剑拔弩张一边春风和煦的画面,也没了分寸,阿离从来都是笑呵呵的,他从没见阿离这么动过气。   “别,我一个姑娘家家的,胆小,还是就这样就好,走吧,南安公子。”慕容栖对着叶陌离一挑眉,就顺着她来时的路往外走去,姿态从容闲适的犹如在逛花园一般,与后边暗沉着脸的叶陌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离…”南安幽紧皱着眉头。   “不要紧,回去。”   “好,我去告诉我大哥。”   “这位南安公子,想你朋友活命的话,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哦,不然,我觉得我这药,也不是普通人能解的。”   “不是普通人能解的?你可知道六年前江湖上的鬼影神医那可是我……”   “阿幽!”   “哦?这么说是真有人能解毒?”慕容栖一挑眉,鬼影神医什么的?虽然没听过,但是听这个南安幽的话头,好像还是很厉害的样子啊,“不过,你叫人给他解毒,可是要快点哦,据我推测,你朋友这毒,顶多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便会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去,到时候,即便再厉害的神医,也都费劲了,怎么样,两位选择吧。”说着,慕容栖也不急着走了,晃悠到不远处一棵树下的茶台处坐了下来。   “阿幽,回去,这事不必惊动你大哥了,送走这位姑娘,我就回来,走吧姑娘,时间可是不多了,在下还没想过要这么早死呢。”对话间,叶陌离的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   “还是这位公子你明事理啊,走咯。”   上了马车,慕容栖一路哼着歌就出了城。   “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姑娘这一身的毒术是从何而来?”   “对不起啊公子,家族辛秘,无可奉告。”   “那姑娘可听过鬼影神医?”   “没有!”   “那姑娘…”   “公子好像话有点多,需要再来一剂哑药吗?”   “这样就无趣了,姑娘。”   “我管你有趣无趣,让车夫停车。”   车夫听了命令把车停了下来,慕容栖就把两人赶下了车,一甩鞭子,马车跑出百十米,慕容栖才一扬手,把一个药瓶子扔向了车后,绝尘而去。   车夫忙跑上前去,捡回药递给了自家公子,“公子,要不要派人再把那人抓回来。”   叶陌离接过药连看都没看就服了下去,眼睛一直盯着慕容栖消失的方向,“不用,南安家主快到了吧?”   “回公子,过了晌午就能到。”   “好,回吧,这事先不要告诉南安家主。”   “是。”   慕容栖赶着马车一口一直跑到数十里外的一个名为杨柳镇的小镇才停了下来,停下来后,慕容栖在路边找了个小乞丐,跟小乞丐说了几句话,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小乞丐,小乞丐两眼放光的接过了银票,然后赶着慕容栖的车往镇外去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娇色之妻君上瘾》文/温度哟   她是丞相府的娇弱小姐,国色天香,表面纯良。   他是京都出名的霸王,依仗皇族势力为非作歹。   当他们相遇,人道这是天赐良缘,他们却说,这是为所爱之人的妥协。   她为他挡桃花,斗斗这个,玩玩那个,喝点清茶,弹个小琴,忙的不亦乐乎。   而他,暗搓搓的摩拳擦掌,势要压下这个胆敢调教他的女子。   当阴谋悄然而至,掀开手中轻纱,世人才道他们是看错了眼。   他剑眉轻挑,凛然桀骜:伤我,你一人之罪,伤她,这天下共罪。   她回眸娇笑,眉目妖娆:管他是人是妖,是罪孽还是救赎,碧落黄泉,与他共赴。   悠然浅笑间,阴谋诡计如冰雪般消融,   百年云烟只过眼,不为繁华易素心,他们所求,不过一世安然。   ☆、39 只会一种姿势   而慕容栖把车交给了小乞丐以后又在杨柳镇买了一匹马,慢慢悠悠的往西寒山去了,这次的事真是怀了她的心情,便再没有心思胡闹了,“还是先接回小宝才是最重要的。”   慕容栖不知道,她刚刚一出城,有关于她在济州城的所作所为,就风一般的速度传到了西风县。   沐月泽此时正神情懒散的坐在西风县祥龙钱庄的后堂,面前跪着一排人,这些人虽年龄不一,爱好不同,但此时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各个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主子一大早赶来,就一句话没说的坐在了大堂上,下边的人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的跪在地上。   墨琴递了杯茶给沐月泽,沐月泽慢条斯理的喝完茶终于开了口,“都说说吧。”   “主子赎罪,是属下等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   沐月泽微微抬了下眼,“可不办事不利吗,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半点武功都没有女人都看不住,看来,这些年的饭,你们都白吃了,来,给爷讲讲,你们都是怎么让她逃脱的。”   “主子,慕容姑娘,她,她威胁属下,说是如果不扯掉暗桩,便说,便说要告诉主子说,说属下要非礼姑娘,还说要绑了姑娘做小妾,还说,还说姑娘的儿子也是跟属下有关的。属下无奈,只能撤了暗桩了。”   掌柜说完,沐月泽眉毛挑了挑,呵,长本事了,知道会用他来威胁他的人了。   “你们呢?”沐月泽看向跪在地上的四个暗卫。   沐月泽问完后四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如果,掌柜的的说,主子一听就知道是慕容姑娘是在玩闹,那他们说的话呢?   “说!”   “主子,慕容姑娘当时说让咱们四个出来,咱们本来是不想出来的。”   沐月泽端起茶喝了口,“说重点。”   “是,主子,后来咱们怎么都不肯出来,然后慕容姑娘就说,就说要跟主子探讨咱们四人偷看慕容姑娘洗澡的事,咱们也是没办法才……”   “咳咳!”这憨货,眼看着自家主子脸色黑了下其他三人马上出声组织了还正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的人。   可是已经晚了,沐月泽在听完后脸便完全黑了下来。   “主子赎罪,属下等从没看过。”   沐月泽依然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四人,直到门外有人求见,沐月泽才从四人身上移开了视线,“从山庄调几个女暗卫过来,这四人,送回京城去!没我允许不许出来!”   “是。”墨琴弯腰领命,“走吧,兄弟们。”   四人没精打采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各个都哭丧着脸,这叫什么事啊。   “查到了吗?往哪个方向去了。”   “回主子,刚接到消息,南秦济州城,一女子,女扮男装大闹百花盛会,然后被南安家请去,之后没过多久,南秦定安王府世子叶陌离又亲自将其送出了济州城。”   “哼!可跟上了?”听完汇报沐月泽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又寒了寒,刚出去几天就招惹了这么一个大人物?他的夫人还真是不一般。   “跟上了,请主子放心。”   “嗯。”   “主子。”见沐月泽起身,墨琴忙跟了上去。   “你不用跟着,去把西苑山庄安排出来,明天我们再出发。”   “明天?”   “既然想跑,那就让她先跑个够。”说完一甩袖子出了后堂。   沐月泽来到西风寨的时候,众人正围在一起讨论着关于前一天晚上听到的狗爷与狗嫂的墙角的事。   “狗爷那技术才叫技术,你们听听昨晚狗嫂那叫的。”   “可不是吗?我下半夜起夜的时候,又往那边转了一圈,那时候狗爷和狗嫂还正上劲儿呢。”   “是吗?哎,要我说,还是咱们这些人厉害,你看大姐夫,虽然长的美,可是却从没听老大大晚上的叫过。”   “你这一说可不是吗?大姐夫那样的人,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那样的人啊,成天什么礼教仁义的,在床上怎么可能放的开呢?”   “也是,不过老大就可怜了,你们说,他们不会从始至终就只用一种姿势吧?”   “噗哈哈哈,大姐夫不至于吧。”   “咳咳…”   “卧槽你拽我衣服干嘛…大,大姐夫好。”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一群人,现在看着眼前天神一般的男人都闭上了嘴,颤颤巍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本来以为这位大姐夫是要发脾气的,可不想这位大姐夫只问了一句李二狗在哪,便又转身离开了。   “你们说,大姐夫,会不会是去找狗爷请教那个的技术去了?”   “嗯嗯,有可能。不然以前怎么从没见大姐夫找狗爷,今天刚听咱们说就去找了,肯定是。”见沐月泽走远,几人有低声议论了起来。   这让虽然已经走远,却耳力过于好的沐月泽脸色又黑了黑。   ☆、40 没有免费的午餐   “大姐夫?不是说回京了吗?”李二狗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沐月泽奇怪的问道。   “准备一下,把山寨搬到山下西苑山庄去。”   “啊?”李二狗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朝廷拍了剿匪的兵,正在往这边赶,几天后就能到。”   “又派兵来?这个大姐夫你不用担心,咱山寨说不上是固若金汤,但也不是一般的官兵就能打上了的,不用担心啊。”李二狗说着拍了拍沐月泽的肩膀,沐月泽嫌弃的把李二狗的手扫下了自己的肩膀。   “这次派的人不好对付,所以,你安排吧。”沐月泽说完转身就走了。   “不好对付?派了那位大人物啊大姐夫,连你都对付不了吗?”李二狗在沐月泽身后喊道。   “我。”沐月泽头也没回的扔下了一个字,李二狗当场石化。   慕容栖骑着马一路慢慢悠悠的往西寒山而去,刚开始还有些战战兢兢,怕自己在济州城的事被沐月泽发现了端倪,又怕南安世家的人不肯善罢甘休,可跑了两天下来,发现既没有人找自己麻烦,也没有人来把自己抓回去,便又放心大胆起来。   这天,天色刚黑,慕容栖牵着马来到了一个小县城,几天的赶路不算辛苦,所以慕容栖并没有马上找住的地方,而是打算在县城里逛逛,寻摸点吃的出来,虽然没有再风餐露宿,可却是有点委屈自己的胃了,慕容栖撇撇嘴想起了某人做的鱼,鲜香滑嫩,汁多味美,想着不由咽了咽口水。   “来嘞,这位客官里边请,今日我家老板娘生辰,掌柜独家秘方桂花鱼,但凡进店的年轻男女能凑成一对儿的桂花鱼免费吃咯!”   刚走到一个酒店门口,就听里边店小二在吆喝着招呼客人,桂花鱼免费吃?闻到飘在空气中的香味,慕容栖直接就忽略店小二所说的要男女凑成对儿的条件,手脚利索的栓了马就进去了。   “小二,来条鱼再来俩小菜一碗白米饭。”慕容栖进去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位姑娘,你不找个人一起拼桌吗?”   “啊?为什么要拼桌?”   “今天咱们店里有优惠活动,只要年轻男女能凑成一对儿的,那独家桂花鱼可以免费享受。”   “凑成一对儿?”   “对,那边有位公子也是单着的,姑娘不防跟他凑一凑?”店小二一边说,一边指向最里边的一张桌子,果然,那张桌子边只坐了一个人,那人面朝里坐着,看不清样貌,不过既然有免费的吃的,拼个桌一起吃个饭啥的,慕容栖还是不介意的。   “好啊,那我就换到那桌去,麻烦小二快一点。”   “好嘞!”   慕容栖拿起手边的包袱往最里边的那桌走去。   “公子,听说拼桌能免费,不如咱们拼个桌呗?”走到近前慕容栖对着那公子的背影问道。   一直面对着里边的公子回过头来,露出一张春风和煦的脸,“好啊,姑娘请坐。”   “咳咳咳…那啥,今天我就先不吃了,不打扰公子了。”慕容栖在看到那公子的脸以后,就开始一步步的往后退了。   “别啊,在下一个人吃还得掏钱呢,姑娘不用客气。来。”说着一把拉住了往后退的慕容栖,稍一用力,慕容栖便坐到了他身边,然后又不紧不慢的捡起桌上的一个干净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慕容栖的面前。   “几日不见,姑娘过的可还顺心?”   慕容栖坐下后眼观鼻鼻观心,难道又是一个没看黄历的日子?   “还,还行吧。”   “哦,可是在下过的就不怎么顺心了,姑娘那日一走,在线简直是对姑娘四思之若狂啊,这不,这就赶了过来,姑娘可有思念在下的?”   “呵呵呵,公子,咱们也就一面之缘,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慕容今日以茶代酒,向公子赔罪了。”说完慕容栖就端起了桌上的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姑娘给我下的可是毒药,怎么能用一杯茶轻轻带过呢?你说呢?”   没错,此人正是叶陌离,叶陌离对着慕容栖勾唇一笑,端起酒壶,又给慕容栖倒了杯酒,就刚才慕容栖喝茶用的大杯子。“姑娘若是真心道歉的话,这杯子,三杯酒,喝下,咱们就一笔勾销。”一边说着,叶陌离就把酒杯推到了慕容栖的面前,慕容栖看着眼前的杯子脸僵了僵,她自己的酒量她还是知道的,一杯酒下去就晕了,更别说三杯了。   “哈哈哈,公子要本姑娘喝酒,本姑娘当然不能推辞。”   叶陌离一挑眉,“那请吧!”   “不过,本姑娘近日身体微感有恙,所以饮酒怕是不防方便了,当然,也不能驳了公子的面子,这一杯,这一杯我干了,剩下的以后咱们再再慢慢喝。”慕容栖说完不等叶陌离回到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顺着食道一路滑下去,慕容栖感觉出了不对劲儿,这酒,不对啊,以前也不是没喝过酒,但是这么辣的,还是第一次,头一阵阵的眩晕,提醒着慕容栖,这酒确实不对劲儿,条件反射的去摸解酒的药,可是手刚抬起来,就被身旁的男人给抓住了。   ☆、41 面壁思过   “姑娘这是怎么了?”   “你阴我!”慕容栖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已经数不出是几重影的叶陌离。   “彼此彼此,慕容姑娘不是也阴过在下吗?”   不再看叶陌离,慕容栖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觉得眼前的情景越来越不清晰,靠,必须得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离开这里。   想到此处,慕容栖就挣扎着站了起来,可是脚下不稳,头脑不清的人,你指望她能从一只盯着她的狐狸面前逃脱,那简直的痴人说梦。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啊。”叶陌离看着一直想从自己手中挣脱的慕容栖问道。   “小二!小二!”慕容栖尽量在让自己保持清醒,听到店小二应声,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小二,我想要离…”   “这位姑娘想要一盏梨花羹,小二麻烦快点儿。”   “好嘞,姑娘您稍等。”   眼见着小二又走了,慕容栖开始一点点绝望,看来只能拼了,可是这酒诡异非常,她敢确定里边没有含有任何药物成分,但是却能瞬间让她神志不清,甚至于手脚发软。   见慕容栖依然没有放弃还在挣扎着,叶陌离勾勾唇,“姑娘还是想走?那好,在下也要走了,不如咱们一起?”   叶陌离话音刚落,慕容栖就觉得自己的胳膊被用力一拉,本就站不稳的慕容栖,就这样狠狠的栽在了叶陌离的身上,一下撞击,让慕容栖恢复了瞬间的清明,趁此机会,慕容栖手腕一转袖中的毒针已经到了手里,可惜,她明明已经觉得很快的动作,依然是慢了,在她要扎下去的瞬间,手又被叶陌离控制了起来,“又想使坏?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坏的女人呢。”   叶陌离勾起的唇角绽开一个嗜血的笑容。   慕容栖眼见使不出针,手也被困,一步扎进了叶陌离的怀里,趁着叶陌离一个愣神,抬腿用出了全部的力气,向着叶陌离的下身撞上去。   “嗯!”一声闷哼,叶陌离吃疼,松开制着慕容栖的双手护向下身,慕容栖趁机忙向后退了几步,可由于退的急再加上神志模糊,撞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脚下一个不稳,便要摔倒,可就在慕容栖做好挨摔的准备的时候,一个人从后边接住了她,紧接着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慕容栖使劲儿摇了摇头,睁大了眼睛,终于模模糊糊的看清了来人是谁,“我是在做梦吗?”伸出手来,想去摸摸来人的脸,可终究敌不过酒意,终于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慕容嘴里还辗转着几个没有说出口的字,“沐月泽,是你吗?”   再次醒来,慕容栖睁眼看看这个陌生的房间,晕倒前的事情迅速回笼,“咝,头好疼!”   “姑娘醒了?”一声轻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嗯,这是哪里?你进来。”慕容栖对着门外喊道。   “对不起姑娘,主子说让您在里边面壁思过,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去,您也不准出来,您有什么需要,跟墨莲说,墨莲会为您准备的。”   听罢慕容栖眨眨眼,啥意思?   “靠,沐月泽,你个死混蛋,你给老娘滚过来!”慕容栖激动的从床上蹦了起来,这一蹦,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而且全身上下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瘢痕,甚至连大腿根居然都有!   “沐月泽,你个老流氓!又乘人之危,你给老娘滚过来!”愤怒的慕容栖抓起一个枕头就往门上砸去,可刚好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从外边推开了,沐月泽一偏头,避过了飞来的枕头,冷冷的盯着床上香肩半露的女人,“把被子盖好!”   慕容栖原本是瞪着沐月泽的,可听到他的话忙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被子,果然被子已经从肩膀滑了下去,伸手一抓被子,慕容栖又看向了沐月泽,“混蛋,你又乘人之危!”   沐月泽眯了眯眼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挑起慕容栖的下巴没有给她丝毫的反应时间便吻了下去。   “唔…沐…”   慕容栖刚一开口,沐月泽又趁机溜了进来,快速的在她嘴里扫了一圈。   “死女人,你怎么就不能老实点呢?嗯?”沐月泽松开了慕容栖的唇说了一句便转移到了她的耳垂,慕容栖发现沐月泽的意图后忙一缩脖子。   察觉到慕容栖的抗拒,沐月泽冷哼一声,嘴上却并没有松懈。   慕容栖一把推开了沐月泽,“沐月泽!你别得寸进尺,老娘身上都被你弄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肩膀上的斑痕,眼眸深了深,“我弄的?你怎么不说是你勾引我?”   “我勾引你?笑话,沐月泽,不是你趁老娘醉酒,人事不醒的时候非礼了老娘吗?”   “是吗?”沐月泽眯着眼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那你说,我身上的这些,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我自己啃的?”   “啊?这……”慕容栖指着沐月泽的脖子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光看脖子这一块,沐月泽身上应该是比自己身上惨烈多了,不光有吻痕,还有牙印,指甲抓痕,有几处比较严重的,甚至还在往外渗着血。   “看清楚了?”   “沐月泽,怎么会这样呢?我记得我晕倒了呀。”慕容栖眼神中带着茫然,她确实记得最后自己是昏倒在沐月泽的怀里的啊。   ☆、42 吃醋的男人   眼看着慕容栖盯着自己的脖子目露茫然,沐月泽眼睛又危险的眯了眯,把慕容栖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女人,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嗯?让你等着,你偏要跑,跑出来了还敢跟别的男人喝酒?你不知道你喝完酒以后是个什么样子吗?”   “喝完酒?什么样子啊,我觉得挺好的啊。”   “呵,挺好?慕容栖,我告诉你你喝完酒什么样子,你喝完酒以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让人想上你的味道。”沐月泽说完魅惑的一勾唇。   “靠,沐月泽,你又他娘的发春了,你就活脱脱一禽兽,滚出去,老娘要穿衣服。”   沐月泽一把抓过慕容栖拿在手中的衣服,“穿衣服?为什么要穿?马上该睡觉了,为什么还要费劲去穿?”   “睡什么睡,我告诉你沐月泽,从今天起,你不许再上老娘的床,衣服还给我!”   沐月泽勾勾薄唇,一把把衣服撕了个粉碎,“好,从今天起不上你的床。”   本来还要为沐月泽撕了她的衣服而发火的慕容栖,听了沐月泽的话怀疑的看着他,“当真?”   “今天起,爷只上你!”说完便俯身压了下去,任凭身下的人怎么反抗,上边的人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慕容栖感受着沐月泽一下又一下的撩拨身体越来越软,喘息越来越快,“沐月泽,别…”   “别?你想留给谁?今天那个人吗?嗯?”沐月泽一声冷嗤,周身的温度也跟着迅速下降。   原本已经被沐月泽撩拨的云里雾里的沐月泽感受到沐月泽气息的变化,瞬间清醒了过来,对,她还没有问清楚后来怎么样了呢。   “那个人呢?”   “还惦记着他?”沐月泽本就不好的脸色又黑了黑。   “是啊,毕竟也是个长大不错的男人,还大老远的追着我过来,我怎么着…”   “慕容栖!”慕容栖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下巴又被人给扣住了,这一次,捏得她生疼。   “靠,沐月泽,你丫松手,疼死老娘了,你能不能一不乐意就捏老娘的下巴啊!”慕容栖一边用力拍打着沐月泽的手,一边吃疼的叫嚷着,可惜今天这男人像是抽风了一般,以前虽然脾气也不好,但也没像今天这样,就像一个憋着想要爆炸的炸药一般。   “他长的好,还是你夫君长的好?”   “啊?”慕容栖满头黑线,“你你你,你长的好,行了吧?”   “亲我!”   “啊?”这位爷今天是真的不正常了吧,慕容栖皱眉摸了摸沐月泽的额头,没发烧啊。   “亲我,女人,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沐月泽,哪里不舒服吗?来我给你把把脉。”慕容栖真的怀疑今晚的沐月泽不正常了。   可她还没有握住男人的手腕,男人就一个倾身吻住了她,起初是轻柔甜腻的允着,后来变成火热的啃噬。慕容栖只觉得整个唇都火辣辣的。   “唔…”慕容栖刚要开口喊停,沐月泽便趁机滑了进去,疯狂的品尝着她口中的甘甜,直到,从刚才悄无声息落在窗口的影子又悄无声息的消失,沐月泽才松了口,看着慕容栖被蹂躏的红肿的双唇,沐月泽终于满意的笑了起来。   “起床吧,带你出去转转。”   “什么?”今晚这位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节奏啊?为什么自己总是跟不上呢?   “不起?还是还没亲够?”沐月泽挑挑眉,看着床上略显呆滞的小女人,几天来郁结的心情,终于开朗了起来。   “够,够了,衣服呢,混蛋,老娘的衣服全都被你撕了。”慕容栖怒吼了一声,吼完却发现一套崭新的衣裙放在了自己面前,从颜色到样式都是自己喜欢的,不由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不过,咦?不对,这是什么玩意?   “沐月泽,谁让你把这东西拿来的?”慕容栖一手提着她亲手做的内衣,一手提着内裤。   “穿给我看。”   “!他娘的,耍流氓没够了是吧?”   沐月泽一挑眉,“夫人忘了?打赌的赌注。还是说夫人只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原本还都只满满的慕容栖听了沐月泽的话瞬间泄了气,……死男人,居然还记得。   “穿不穿?”   “穿,你转过身去,不然我就不穿,哪怕你说我说话不算数我也不穿!”   沐月泽一挑眉,转过了身,听着后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喉头不由滚了滚。   “好了。”   转过身后,沐月泽本来还勾着的唇瞬间紧绷了起来,眼睛也由原来的意味不明变的黢黑如墨。   ☆、43 一条喂了狗的鱼   “今晚,不出去了!”沐月泽喉头不自觉的又滚了滚,此时的慕容栖,只穿着一身内衣裤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站在床上,浑身上下布满了青紫斑痕,原本的就饱满的胸部,此时更是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沐月泽说的没错,这样的慕容栖确实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味道,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压在身下好好蹂躏的味道。   “不行,刚还想说我说话不算数,现在老娘都给你看了,你又说不出去了?”慕容栖并没有发现沐月泽转过身后神色的变化,只当他是又简单的反悔而已。   沐月泽眯了眯眼,又看了看慕容栖狠狠的一甩手,往门口走去,“那就快点穿衣服,爷在外边等你,伤风败俗的!”   慕容栖在床上气的直想跳脚,“妈蛋沐月泽,你有病吧!”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内衣裤脱下来狠狠的摔倒了地上,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神经病!可笑的是,前两天居然还有点想他。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不跟古人一般见识…”慕容栖嘀嘀咕咕的平静着心情,换好衣服,刚要出门,就见沐月泽又从外边进来了,慕容栖忽的一下气又上来了,从地上捡起内衣裤,冲着沐月泽就扔了过去。   沐月泽单手抓住向自己飞来的东西,看清楚后脸就黑了下来,“谁让你换下来的?”   “老娘自己要换的,怎么着?”   “穿上!”   “就不穿!老娘爱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不是说伤风败俗吗?想看你自己穿啊!”虽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可慕容栖忽然灵机一动,“不然,改天我给你做一身?你穿给我看?”   沐月泽脸黑了黑。   “噗哈哈哈!沐月泽,我觉得你穿上肯定超性感,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给你做一身。”慕容栖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笑的停不下来。   沐月泽黑着脸看慕容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端着手里的盘子转身就要走,“等等,你手里端的是什么?”   沐月泽没有理她直接出了门,慕容栖忙跟了过去,她刚才好像看到他手里端着一盘鱼来着。   可出了门以后,慕容栖就看到了让她想要吐血的一个画面。   俊美妖孽的男人,回头对她勾唇一笑,然后手腕一松,盘子一斜,盘中还冒着热气的鱼,就准确无误的落到了院中大黄狗的食盆子里。   “沐月泽!你娘子还没吃饭呢,你居然把鱼喂了狗?”   沐月泽一挑眉,“爷做的,爷爱给谁吃给谁吃!”   “……那我的饭菜呢?”   “去,去厨房把剩下的饭菜给她端过来!”沐月泽对着一直守在院中的墨莲说。   “哼!这还差不多!”慕容栖傲娇的一扭头,又回到了房间,等着她的饭菜的到来,可当她看到墨莲端来的饭菜后,就恨不得把那凉菜剩饭都拍到沐月泽的脸上去。   沐月泽勾唇看着,“不想吃?那走吧,再不出门,今晚就真的不用出去。”   慕容栖嘟着嘴站起来,跟着沐月泽就往外走,大不了出去了再买吃的去。   “怎么这么多人?”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人们脸上洋溢的喜庆,慕容栖有种错觉,不会,这里也有什么百花盛会吧?   “想到百花盛会了?”似能看出她的想法,沐月泽一语点破,“不过放心,这里没有什么百花盛会,今天是乞巧节。”   “乞巧节?”那不是七夕节了吗?没想到沐月泽还挺浪漫,还知道带自己出来过情人节啊,这个男人,居然也有浪漫细胞?   “等会儿有乞巧比赛,你可要参加?”   “乞巧比赛?配毒药可以吗?”过个情人节还有比赛?   沐月泽眼眯了眯,“算了,还是去放个河灯早点回去休息吧。”   “诶,别啊,我都还没逛呢。”慕容栖见沐月泽往前走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我想吃好吃的。”   “……”沐月泽皱着眉头,“想吃什么?”   “那个。”慕容栖指了指前边不远处的一个街摊,摊边围着几个人都在等着摊主油锅里炸的金黄的一块块东西。   沐月泽带着慕容栖走了过去,一股股诡异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慕容栖,这到底是什么?”   “臭豆腐啊!很香吧。”慕容栖踮着脚对被围在里边的摊主喊道:“老板,来两人份的。”   “好嘞,姑娘稍等。”   “我不吃,你要你自己的就行。”沐月泽嫌弃的看了眼慕容栖。   慕容栖斜他一眼,“亲爱的,你想多了,我没说让你吃,两人份都是我的。”   沐月泽脸黑着脸皱了皱眉,实在是不能忍受那刺鼻的味道,“你快点,我去那边等你。”   “去吧去吧。”慕容栖目光盯着锅里的臭豆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等终于拿到了臭豆腐,慕容栖开心的回头去寻沐月泽,却发现四周哪都没了他的影子,慕容栖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乱。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盛世宠婚:总裁,轻轻爱》文/安然本尊相恋三年的男友转身娶了别人,她心如刀割,一夜宿醉,睡了全城最尊贵的男人。   事后,她不纠缠,反倒是他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登堂入室宣布主权。   不许她见前男友,不许她对别人笑,各种不许。   顾瞳瞳生活在容时的霸道打压下,每天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可不可以给点人权啊!”   而容时回答她最多的就是:“你人都是我的,要什么权?”   ☆、44 惹桃花   这位爷,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过也没听到什么大的动静,应该是在哪呢,自己没看到。   静下心来后慕容栖开始往街边的店面里看,按着那位爷的性子,应该是不愿意在大街上傻愣着等她的,毕竟长的那样一张脸,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多看几眼。   果然,看了几家店铺以后,终于在不远的一家茶楼里找到了他,“沐月泽…”   慕容栖刚要跑过去,就见那位爷已经起身向她走了过来,不过,身后跟着的那两位美女是怎么回事?   “两位是?”慕容栖礼貌的向两位打招呼。   “管好你自己,还有别的要吃的吗?没有的话就回家去。”沐月泽皱眉揽住慕容栖的腰。   “这位,是公子的娘子吗?”   原本还跟在身后的两个女人,见到沐月泽自然而然的揽住慕容栖的腰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可沐月泽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冷哼一声带着慕容栖转身就离开了。   这时慕容栖才发反应过来,这是,这位爷又招惹桃花了?可这个时代的女人都这么开放了吗?都开始在大街上追男人了?   “沐月泽,桃花挺旺啊!”话一出口,慕容栖就皱了皱眉,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出这句话中满满的醋意。   沐月泽勾了勾薄唇,“夫人是在吃醋吗?”   “哼,你想多了,哪怕你找十个八个的,我慕容栖都不会在乎,不过,你以后都休想再碰我才是真的。”   “如果爷非要碰呢?”   “那就休怪我把你送到你皇帝老子那里当太监了。”慕容栖抬头大大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沐月泽,眼中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沐月泽眯了眯眼,抬起慕容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四周马上响起了人们的起哄声与口哨声。   慕容栖的脸刷的红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吻。   沐月泽一吻便离开,勾唇看着把脸埋在他胸前不敢抬头的慕容栖,透过发丝的缝隙都还能看到她羞红的脸,“夫人不吃醋了?”   又是当着这么多人,想让多有人都知道她在吃醋吗?慕容栖狠狠的掐了下沐月泽结实的腰。   沐月泽被慕容栖掐的心神一荡,“咱们回家?”。   “你不是说还没放河灯吗?”   “不放了,回家先,等你想放了,以后为夫再陪你来放。”沐月泽说完打横抱起了慕容栖。   “不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还没玩够呢,我不回去!我臭豆腐还没吃呢,你别抱我,等下汤就洒到你身上了。”慕容栖在沐月泽怀里挣扎着叫道。   沐月泽一听臭豆腐的汤,马上停了下来,黑沉着脸放下了慕容栖,“快点吃,吃完回家。”   “不行,我还想吃奶糕子,还想吃麻团,还想喝酸辣汤,还想划船还想…”   听着慕容栖的一大串想,沐月泽眉头越皱越深。   “吃个奶糕子就回去吧,晚上吃麻团对身体不好,酸辣汤你想喝我回去给你做,至于划船,明天带你去。”   “胡说,我才不信你。”慕容栖撇撇嘴,“你今天还把鱼都喂给狗了也不给我吃。”   “你不气爷,爷能把好好的鱼喂了狗?你真当爷闲着没事了去给狗做一条鱼?嗯?”   “哼!反正你是喂了狗了!回去我要吃鱼。”   “好,吃鱼。”   “那走,回家吧。”知道可以吃鱼了,慕容栖眉开眼笑的拉起了沐月泽的手。   沐月泽低头看了看牵着自己的小手,微微皱起了眉,然后又把自己大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把她的手反握在手心,才终于觉得舒服了点,“奶糕子不要了?”   “要,买回去吃。”   “嗯。”是该买点奶糕子回去,不然刚吃完臭豆腐,自己想亲亲都得忍者臭味儿。   再次回到住的地方,慕容栖才发现,这里居然也是一个不算小的宅子。“沐月泽,你是不是到哪都有这样的宅子住啊?”   “差不多,以前总在外边跑,所以师傅便在每个地方都给布了一个宅子。”   慕容栖听了点点头,“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不过,你还有师傅?都没听你说过的啊。”   “没有师傅,爷的功夫难道是娘胎里带来的?”沐月泽撇了眼慕容栖就往厨房走去。   “切,什么脾气!”慕容栖拿着奶糕子,端着臭豆腐,也往房间里去了。   半个时辰后,沐月泽端着一条鱼,半碗米饭和一碗汤走了进来。   “哇,好香。”慕容栖端起碗便狼吞虎咽起来,她是真饿坏了,终于本想吃桂花鱼,可鱼没吃到,人就喝晕了,一直到现在才吃上,她能不饿吗。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的吃相,眼里碎出了点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捡起筷子,开始一根一根的为她剔起鱼刺来。   ☆、45 夫君棒棒哒   “沐月泽,你说你一个皇子,怎么会做饭这么好吃呢?你以前经常自己做饭?”   慕容栖随口一问,可她没注意到的是,沐月泽挑刺的动作骤然一停了,“嗯。”   “那我就奇了怪了,皇宫里不是都宫女老妈子一大堆的吗?还用你做饭?”   “我从小不在宫里长大。”   “啊?难道你是流落到民间的皇子?”慕容栖惊奇的看着沐月泽,这是一个从小受苦,最后才发现自己是一个皇子的故事吗?   沐月泽脸黑了黑,“吃你的饭,食不言寝不语。”   慕容栖撇撇嘴继续吃,真是个无趣的人。   终于,吃饱喝足洗漱完后,慕容栖伸着懒腰就躺到了床上,伸腿踢了踢靠在床边看卷宗的沐月泽,“沐月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呗。”   “没什么好说的,平淡无奇。”沐月泽声音平淡清冷。   “怎么会呢?你想啊,一个皇子流落在民间,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受尽白眼与欺凌,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呢?不过,也难怪,就你这古怪,龟毛,无赖的性子,都是那时候形成的吧?”   “慕容栖!闭嘴睡你的觉,要不然今晚就别想睡了。”   “哼!拽什么拽,就知道用这事来威胁老娘,就你?还一晚上?哼…唔…”没说完,慕容栖就觉得一个黑影覆了下来,紧接着嘴便被吻住了。   一吻罢,沐月泽才狠狠的爬在慕容栖肩上说:“慕容栖,本不想这么早要你的,现在看来你是等你了,既然夫人不想等了,那为夫就不客气了!”   慕容栖还没有开口,铺天盖地的吻就从嘴唇到耳垂蔓延开来,接着又从耳垂一路吻了下去,把下午吻上的那些痕迹又一一加深了一遍。“沐月泽…”一声娇媚的到慕容栖都不敢相信的声音,也击溃了沐月泽的最后一丝隐忍。   一室春暖,只是苦了守在门外的墨琴和隐在暗处的暗卫们,大家只能眼观鼻鼻观心,感叹今夜竟如此漫长。  第二天,慕容栖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刚准备翻个身继续睡,就感觉到全身散了架般的疼痛。   “怎么样?有没有一晚上?”还没睁开眼,就又听到了这么欠揍的一句话。   “靠,你这个烂人!疼死老娘了。”慕容栖抓起枕头就向沐月泽砸去,可不想刚一使劲,“咝…”这腰,“禽兽!”   沐月泽挑眉递了杯水上前,“还能起床吗?能起的话就快些,不是说去划船吗?”   “划屁啊划,老娘要睡觉,不去了。”   “那吃点东西再睡。”说完沐月泽转身出了门,回来的时手里端着一碗红枣糯米粥,“能自己喝吗?”   “不能,喂我!”沐月泽勾了勾唇,难得的什么也没说。   喝完一碗粥,慕容栖觉得精神好多了,撇撇嘴看着沐月泽,“不想睡了,咱们出发吧,忽然有点想小宝了。”   沐月泽一皱眉,“不急,不差这半天。”   “可是…”   “没有可是,只要乖乖听话就行,如果还有劲儿的话,为夫不介意再陪你睡会儿。”   慕容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听到沐月泽的话立马蔫儿了,撇撇嘴钻进被窝里继续睡去了。   再次醒来的是,天已经黑了,慕容栖感受了一下身上,觉得轻快了很多,而且身上还有淡淡的药香,沐月泽替她上药了?   穿好衣服,准备去厨房找些吃的,路过隔壁房间的时,慕容栖听到里边有人在说话,好像是沐月泽的声音,还有一个女的的声音。   “…罪…刑堂…手脚…”慕容栖听的不太清楚,不过她也没有打算仔细听,沐月泽身边的那些人,所做的那些事,有哪一点像是个普普通通的皇子了,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过多打探,就像沐月泽曾对她说的那句似得,有些事,知道了没什么好处。她现在对沐月泽,说没有感情,她自己都不信,说爱得有多深?她也并没有感觉到,所以,对于他的那些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只要他不伤害她和小宝。   可她还没有抬脚离开,就听里边沐月泽喊,“进来。”   慕容栖翻个白眼推门进去,可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后,脸又马上沉了下来。   “过来。”沐月泽见她停在门被便皱眉催了一声。   慕容栖回过神走到近前,沐月泽一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可还疼?”   斜了沐月泽一眼慕容栖才回道:“不疼了。”   沐月泽一勾唇,凑到慕容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那今晚能继续了?”   慕容栖脸轰的一下就红了,虽然他声音不大,可这房间里的人那都是什么耳力啊,这人是故意的吧!   可当她看到跪在地上一句气的瑟瑟发抖的墨柳时,心情又忽然好了起来,“好啊,夫君昨晚真是棒棒哒!”   ------题外话------   咳咳,沐大爷终于下嘴吃肉了,小主们想看福利的可以留言,如果人多,玖回把福利码出来哦~   ☆、47 调虎离山   沐月泽从书中抬起头,“还有力气逛?”   慕容栖脸一黑,“不逛拉倒,我让墨琴陪我去。”   墨琴在旁边缩了缩脑袋,“夫人…赎罪,墨琴等会儿还有事要做。”   “那你现在不是没事吗?”慕容栖纳闷的看着墨琴,这货除了跟着沐月泽,还有别的事?   “让暗凤或墨莲陪你去。”这两天里,暗凤也赶了过来。   “嗯,也行,暗凤那姑娘也能当拎包的。”慕容栖说完欢天喜地的去找暗凤去了。   “拎包的?”沐月泽一挑眉看向墨琴,墨琴忙摇头,“属下也不知道啊爷,夫人时不时冒出一两个词,有时候真不是咱们能懂的,不过这拎包的,听字面意思,应该是苦力的意思吧。”   “哼,原来是想拉着爷去做苦力的,去跟上吧,省得她又惹什么麻烦。”   “是。”墨琴闪身往慕容栖离开的方向追去。   众人走后,沐月泽盯着桌面的信笺皱了皱眉,“叶罗华险些中毒,暗中人已露马脚。”,这么容易就漏出的马脚,会是真的马脚吗?   慕容栖带着暗凤来到街上,依然延续着她一贯的逛街风格,先买一大堆吃的,然后一边吃一边逛。   “夫人,您打算去哪里逛?”   “我也不知道,就是今天得闲,不出来逛逛,总觉得对不住自己。”慕容栖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忽然看到街边的一个招牌,微微一笑,凑了到了暗凤身边,“暗凤,你逛过青楼吗?”   暗凤忙摇头,“没有。”   “你以前是跟着你主子的?”   “是的,夫人。”   “那你主子以前逛过青楼吗?”   暗凤又摇了摇头,“没有,主子以前从不近女色。”   慕容栖嘿嘿一笑,“这么说,你主子之前还是个纯洁的小处男了?不过不像啊,从技术到体力,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小处男啊。”   暗凤红着脸,“夫人,咱们不要这样议论主子了,如果让主子知道,夫人又该挨罚了。”   慕容栖无所谓的拍拍暗凤,“怕什么怕,他又没在,走,带你去一个新鲜的地方。”   “啊?夫人,你不会是想要去这里边吧?”暗凤见慕容栖停在了倪春楼的门口,不由心沉了沉。   “不是,刚才我好想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不过应该是看错了,她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走走走。”   “哦,吓死暗凤了,暗凤还以为夫人真想逛青楼呢。”   “青楼这么低段数的地方我怎么会有兴趣呢,翻过来覆过去,不过是男女间的那点事,今天带你去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暗凤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青楼就行。可她刚刚松完气没多大会儿,看着高高矗立的大门又呆住了,“夫人,这里是?”   “览菊苑!哈哈哈,好名字,很应景嘛。没来过吧暗凤?”   暗凤咽了咽口水,“没。”   “那走吧,咱逛逛去。”   “夫人…您就饶了暗凤吧,来这里,还不如回去逛青楼呢。”   “怕啥,走吧,咱进去转一圈就出来,我就是好奇里边的那些人都是怎么做的,看看就出来,走吧走吧。”慕容栖一边哄着暗凤,一边把她往里边拉。   “站住,别跑,抓住那个小偷!”正在两人推搡不下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追着一个浑身污脏的小孩儿跑了过来。   “夫人小心!”眼看小男孩冲着这边就过来了,暗凤忙带着慕容栖往边上避了避。   可没想到,她们刚避到一边,那小男孩又一个急转,冲着慕容栖过去,从慕容栖身边擦肩过去了。   慕容栖紧皱眉头,看着那男人追着小男孩跑远,这一追一跑的两人,怎么看着哪说不出的别扭啊?   “夫人没事吧?”见慕容栖面色有异,暗凤忙问道。   “没事。”慕容栖摇了摇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不对,“沐月泽送我的那块月型的玉佩,不见了。”想到这,慕容栖心中猛的一紧,是了,那个男的不对劲儿,虽然一直看他是在卖力的追着小男孩,但是按正常逻辑来说,小男孩虽然跑的快,但一个大男人也不应该一直追不上。   “月型玉佩,主子送的?夫人是说冷月令?”暗凤一提冷月令,神情马上紧张起来。   “是刚才那个小男孩,快追!”慕容栖话刚落,暗凤便已经追了过去,慕容栖刚也要抬步追上,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墨琴拦住了去路。   “夫人,您先回去找主子,冷月令,我和暗凤去追。”   慕容栖点点头,确实,她过去应该也帮不上太大的忙,“好。”   终于,暗凤墨琴都走了之后,慕容栖看了眼四周,勾唇一笑,“出来吧,费那么大劲,不就是为了把他们都调开吗?”   “啪啪啪…”慕容栖话刚落,便从览菊苑的院墙上传来几声孤零零的鼓掌声,“不错,北楚的宁王妃,果然非同寻常,连刚才那两个高手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现在居然被你一个弱质女流给发现了,我是不是真该夸一夸,沐月泽找女人的眼光确实不错呢?”墙头上叶陌离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栖。   慕容栖看到来人是谁后冷哼一声,“呵,果真是你,你还想怎样?我虽给你下过一次药,你也对我用过一次酒了,你还想怎样?”   “怎样?”叶陌离从墙上跳下来,来到慕容栖面前,“不想怎样,我只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想找你聊聊天而已。”   “不过可惜了,本姑娘看到你就不舒服,所以,还请公子离本姑娘远一点。”慕容栖说完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走。   “那还真是可惜了呢,如果我今天把你请到我那里去,你不是要不舒服死?不过巧了,我就想看着你不舒服。”叶陌离说完就伸手抓向了慕容栖。   感觉到后边的破风声后慕容栖手中的毒针便甩了出去,可叶陌离像是料到一般,轻轻一闪,便躲了过去,一招不成,再想出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题外话------   翻滚求收藏~么么么,   ☆、48 斯文败类   “一招还想对我用两次?走吧,咱们好好聊聊天,正好也看看你那夫君,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吧?”   隐在暗处的暗卫因为听说上次西风寨暗卫的事件以后,都如商量好了一般,跟着慕容栖的时候都不敢跟的太近,今天有暗凤陪着,又有墨琴护着,所以暗卫们更是一直就这么远远的坠在后边,可谁想,不过喘息间,暗凤姑娘离开了,墨琴首领离开了,然后再一眨眼,自家夫人也被制住了,等来到近前出手时,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夫人被人带着扬长而去。   暗凤和墨琴回到宅子后,发现在慕容栖还没有回来,便知道肯定出事了,刚好这时慕容栖的暗卫之一也赶了回来,“主子,夫人被叶陌离带走了。”   沐月泽从书桌前抬起头,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   “主子恕罪,是属下等保护不力。”暗凤和墨琴也都跪在了地上,“而且,冷月令也没有追回。”   “各自下去领罚吧,暗卫可有跟上?”   “回主子,跟上了。”   “走吧。”沐月泽从书桌前起身往门外走,跪在地上的墨琴和暗凤望着沐月泽的背影神色复杂。   岳安楼,被五花大绑着的慕容栖此时正咬牙看着坐在窗边悠闲弹琴的男人。   “慕容姑娘,你说,沐月泽会来吗?”   “他会不会来我不知道,不过,都到了你的地盘了,你还这样绑着我,难道是在怕我吗?”   “呵呵,你不必用话来激我,今天沐月泽如果不来,你就这样被绑着呆着吧,不过,饭可以吃,觉可以睡,这待遇不错吧。”   慕容栖眯了眯眼:“你利用我把他引来,到底是为什么?”   “一会儿他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那如果他不来呢?”   “怎么会,这么美貌机灵的妻子,他怎么会舍得丢下呢?”叶陌离自信的看了眼紧闭的门,果然,片刻后门外响起了打斗声,叶陌离坐在远处一动不动,待打斗声停歇下来,沐月泽推门走了进来,原本守在门口的守卫们,此时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慕容栖皱眉:“你来做什么?我自己可以脱身。”   沐月泽凉凉的撇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哈哈哈,看看你的小妻子多爱护你,居然连让你出门都不肯了。不过,这样的女人,我也喜欢,虽然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不过,我不在乎,怎么样?这个交易做吗?”叶陌离从琴架前站了起来,手里上下抛着一块月形玉佩,正是冷月令,“没想到,连冷月令这种东西,你也会交给一个连一丝一毫武功都不会的女人手中。”   沐月泽微垂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微微勾起的唇和周身云淡风轻的气息,让原本听到叶陌离说的条件而略微有些紧张的慕容栖,忽然就又放松下了心神,自己的男人,自己该有信心的吧。   沐月泽抬眸,对叶陌离一笑,“她再怎么不会武功,你不是照样在她手中吃了憋吗?而且,我沐月泽的女人如何,哪轮得到你来评论?”   “你!沐月泽,你少在这装模作样的,选吧,要女人还是冷月令?”   沐月泽不屑的撇了一眼信心满满的叶陌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叶陌离,你果然一直都很让人失望,冷月令你就留着吧。”   原本还拿着冷月令在准备看沐月泽笑话的叶陌离手僵了僵,“沐月泽!”   沐月泽没理他,反而转头看向慕容栖,“还不过来?在那傻愣着干嘛?等着为夫去抱你过来吗?”   慕容栖被绑着行动不便,歪歪扭扭的走到沐月泽面前,沐月泽为她把绳子解开,手指从她被勒得发红的手腕划过,原本云淡风轻的眼中一抹暗沉划过:“自己去旁边上药。”   “嗯。”慕容栖点点头,退到一边去上药,虽然她不知道冷月令有多重要,但是,能被叶陌离拿来跟沐月泽做交换,应该也不会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沐月泽就这样为了自己放弃冷月令了吗?   果然有这样想法的不是一个人,“沐月泽,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冷月令?”   沐月泽勾唇,“冷月令,对我来说不过是我哄我女人开心的一个小玩意罢了,你说是女人重要还是冷月令重要?不过,就算冷月令是我女人的玩意儿,但是你想要,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沐月泽说完便出了手。   慕容栖皱眉看着房间中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虽然看不懂武功,但是从两人的表情上看,应该是沐月泽占上风的吧。   果然,不知又过了多少招,叶陌离捂着胸口退败了下来,狠狠的瞪着沐月泽,“沐月泽,想不到当年没把你毒死,居然还让你有了这么高的武功,不过我叶陌离是不会放弃的,以后咱们走着瞧!还有,看好你的女人,爷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叶陌离说完从窗口翻了下去隐入人群,片刻不见了踪影。   慕容栖从窗口回过身,见站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的沐月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个,对不起,好像又给你惹麻烦了。”   沐月泽眼睛眯了眯,“女人,你给你的男人惹麻烦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敢惹桃花的话…”沐月泽没有说下去,但是眼中的威胁意味已经十足。   “呵呵呵,你刚才有没有伤到啊?来,我看看。”慕容栖忙转移了话题。   沐月泽黑着一张脸冷哼一声,“没事,就他那点武功还伤不了我,走吧,还想在他的房间里呆着?”   “不不不,你都不知道,我从进到这个房间就一直忍着一种想吐的冲动,那个叶陌离还弹什么琴!狗屁不通,不懂装懂,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慕容栖愤愤的说着。   “叶陌离是南秦最有名的琴师。”沐月泽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额……”   “不过斯文败类这个词我喜欢。”   “嘿嘿,沐月泽,你跟叶陌离认识很多年了?”   “嗯。”   “很熟悉?”   “嗯。”   “他为什么要跟你作对啊?”   “慕容栖,再让爷听到你问那个男人一句,爷就在这里办了你。”   “我不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吗?你前几天还说让我多了解呢。”   “换个别的方面。”   “那,冷月令真的不重要?”   “嗯。”   “那叶陌离为什么拿那个威胁你?”   “慕容栖!”   “啊,我错了…”   ……   两人就这样一人一句的走出了岳安楼,从沐月泽带着慕容栖出门后就又潜回来的叶陌离听着越来越远的对话,原本一直隐忍着的胸口,一阵剧痛,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可他不禁没有皱眉,反而勾起了殷红嗜血的唇,“终于找到了一样你在乎的东西了,沐月泽,走着瞧。”   ------题外话------   老生常谈,收藏啊收藏~   ☆、49 惩罚   回到宅子,慕容栖去沐浴了,沐月泽进了书房,暗凤和墨琴都在书房等着他:“主子,叶陌离没把您怎么样吧?”   沐月泽一挑眉,“你觉得他能把我怎么样。”   墨琴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是是是,叶陌离怎么会是主子的对手呢?不过,不是带着夫人,不方便吗?夫人又不会武功。”   沐月泽眯了眯眼,“你是说爷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需要女人亲自动手了?”   墨琴忙苦下了脸:“主子,墨琴错了,墨琴没有那个意思。”   沐月泽冷哼一声:“下去吧,暗凤留下。”   墨琴忙躬身退下,主子怎么出去一趟,脾气这么冲了?   “说说,当时怎么回事?”沐月泽坐下来对着暗凤说。   “回主子,当时姑娘带着暗凤正准备去览菊苑,就见一个…”   “去哪?”暗凤还没说完,沐月泽就出言打断了,暗凤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回主子,览…览菊苑。”暗凤说完头也不敢抬一下。   “哼!”沐月泽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出去,从暗凤身边经过的时候,暗凤还能感觉到自家主子身上的那种“杀气”   慕容栖正在一边泡澡一边思索今天的事,忽然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   “墨莲,不用伺候我了,我不是说过吗?”由于隔着屏风,又是背对着门口那边,慕容栖连看都没往后看一下,就直接说了一声,因为此时能进她房间的也只有墨莲一人。   可慕容栖喊完后过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听到动静,不由回头往门口看去,却见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危险气息的男人站在她身后。   慕容栖猛的一惊从水中站了起来,站起来又觉得不对,又忙往下蹲,可却发现怎么也蹲不下去了。   “沐月泽你干嘛啊,放开!”慕容栖急得直拍打沐月泽箍在他腰间的手臂。   “夫人还是这般热情,见为夫来了居然还站起来迎接。”   “迎接什么迎接,老娘就是猛的一下看到你惊得站了起来,你快放开,把你衣服都弄湿了。”   沐月泽眯了眯眼,“湿了正好,脱了就行。”说着,沐月泽就用另外的一只手去解领间的扣子。   慕容栖见这货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便急了:“沐月泽,大白天的你又发什么春儿?”   沐月泽没有理她反而眼色深深的一直看着她。   “等…等我洗完…”慕容栖还没说完,沐月泽修长的腿就迈进了桶里。   “为夫还没试过在浴桶里呢。听说夫人这几天没有得到满足,为夫怎么能不再加把劲儿呢?”说完就把还站着的慕容栖拉进了下来,然后紧紧的贴了上去。   本来就不大的浴桶,两人一起更显窄小,而沐月泽却深得其乐,平时累极的慕容栖便会找机会就想溜,今日这样,即使累,慕容栖也逃无可逃,只能一直被他压着。   两人这一洗,就洗了一下午,伴随着时有时无的呻吟声回荡在房间中的还有哗哗的随着沐月泽的节奏而动的水声。   夜晚,沐月泽神情满足的趟在床上,累极了的慕容栖爬在他肩膀上一直哼哼唧唧的叫着腰疼。   沐月泽无奈,只能一手揽着她帮她顺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一手帮她按着。   “每次累极不是都睡一觉就好多了吗?今天为什么不睡?难道还没要够?”   慕容栖抬起酸胀的胳膊“pia”一声拍在沐月泽的胸膛上。“你给我老实点,今天要再敢动我,我就让你一个月举不起来。”   沐月泽脸黑了黑,“你就不怕把你自己憋坏了?”   “离了你,难道就没有别的男人了吗?唔…”   “那咱们就试试看,你到底敢不敢!”沐月泽说完有吻了下去,一室旖旎。   结束时,慕容栖已经昏睡了过去,睡过去的前一刻慕容栖还在想,得问问他关于他中毒的事。   第二天,慕容栖理所当然的又没起来,可奇怪的是,平日里每天都会早起练功的沐月泽今天也没有起床。   慕容栖睁开眼看到自己是躺在沐月泽怀里的时候,忽然一惊,忙坐起身来摸了摸沐月泽的额头,直到确定体温正常后,才放下心来。   “夫人是觉得为夫不能陪你睡个懒觉吗?”沐月泽从慕容栖离开他怀里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   “我是看你没起床,担心你又毒发。”慕容栖撇撇嘴好心没好报。   “为夫是那么容易就被人下药的?”   “那你还不是被我下过药?”   “那是因为下毒的那个人是你!”沐月泽穿衣下床出了门。   慕容栖却楞在了床上,什么意思?因为是她才会没有防备的吗?是这个意思吗?想到这个可能,慕容栖勾了勾唇,“真是个闷骚的男人。”不过,沐月泽身上的毒…   慕容栖忍者浑身的酸痛,迅速的穿好衣服,脸也没洗,头发也没梳的就追了出去。   ☆、50 交换条件   门外沐月泽刚洗漱完,就见慕容栖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又发什么疯?”   “疯你个头,走给我梳头发去,我有话要问你。”   沐月泽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墨琴跟着慕容栖就回了房间。   “给,给我梳头发。”   沐月泽皱皱眉接过了梳子,“有什么话就直说。”   “这可是你说的啊!”   “嗯,说吧。”沐月泽一边帮她顺着头发,一边满不在乎的回答。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需要再瞒着她的了。   “沐月泽,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慕容栖刚一说完,沐月泽的手抖了一下,一个不小心挂住了慕容栖的一根头发。   “咝。”慕容栖皱眉看着镜子中表情略显僵硬的沐月泽,每次提起中毒的事,沐月泽就会有些反常。   “你说了让我多了解你的事的,你看,你现在又不想说。”   沐月泽挑眉,“长本事了,知道用爷的话来反复的刺激爷了啊!”   “怎么样?说不说,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问了。”慕容栖瞪着镜子中的沐月泽。   “说,不是不可以,不过,看你的条件能不能打动我了。”沐月泽对着镜中瞪眼的慕容栖勾了勾薄唇。   “还要条件?”   沐月泽把慕容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自己坐下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在她耳边说道:“没条件不说,包括以后,想知道的事情,要么你有本事自己查到了,要么就拿条件来换,只要你的条件能打动爷,无论你想知道什么,爷都会答应你,怎么样?”   慕容栖灵机一动,“那,你讲完,我尝试帮你解毒,这条件怎么样?”   沐月泽挑眉说道:“不怎么样,我身上的毒不需要解,你也不必为这个费心,再想想其他的,用爷给你给提示吗?”   “嗯?”慕容栖茫然的看着沐月泽。   “比如,你可以用身体引诱爷。”沐月泽在慕容栖耳边说完,还不忘哈一口气,慕容栖被他声音震的本就有些酥麻,他再一哈气,慕容栖竟条件反射般的夹了一下双腿。   沐月泽眸色深了深,“这就又反应了?”   “反应你个头!简直不可理喻。”慕容栖恼羞成怒的从沐月泽的怀里蹦了起来,满脸通红的哼哧哼哧的走了出去,连发的也不绾了。   沐月泽勾唇看着慕容栖怒气冲冲的背影片刻后,又皱起了眉,中毒的事,她早晚会知道的吧,“墨琴,通知龚先生,就说,我的毒,有人可能能解,让他速速来一趟。”   “是。”墨琴在门外应道。   慕容栖怒气冲冲的出门来到墨莲的房间,好心好意想了解一下始末然后看能不能帮他解毒吧,结果又被调戏了一把,沐月泽这货她算是看清了,丫就是一披着狼皮的大色狼!   墨莲这几天下来,和慕容栖慢慢熟悉了起来才知道,原来自家夫人居然是一个那么好相处的人,没有架子,也不会看不起他们这些下人,甚至有时候还会当着她的面,嘀嘀咕咕的念叨几句主子多么不好多么黑心之类的,每当这个时候墨莲都会痴痴的笑着说:“夫人,主子那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捉弄你的吧?莲儿反倒觉得你们这样相处是一种情趣呢。”   而慕容栖每次被她打趣的时候也都会笑她没出阁就不知羞,还知道情趣,还说要给她快点找个婆家。   所以到目前来说,墨莲也算是她来到这个世上后,唯一一个能跟她如闺蜜一般聊天的人。   “夫人又在生主子的气?”墨莲见慕容栖气呼呼的走进来,忙倒杯茶递给她。   “你说说沐月泽那混蛋,我好心好意的问问关于他的毒的事吧,他还千方百计的…”说到这,慕容栖说不下去了,只觉得刚刚下去的脸上的燥热,又悄悄爬了上来。   “千方百计怎么了?”墨莲好奇问道。   “千方百计气我!哼!”慕容栖随便应付了一句忙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掩饰了一下她的尴尬,莲儿低低的笑着,也不点破,拿起梳子,就开始为慕容栖绾发,“夫人的头发可真好,又顺又滑的,主子一定爱死这头发了吧?”   “嗯?”慕容栖以前没注意过,经莲儿这么一说,慕容栖忽然想到,好像是,每次亲热的是时候,沐月泽都会单独吻吻她耳边的发丝。   ☆、51 害羞与厚脸皮   忽然灵机一动,慕容栖站起来就往外走,墨莲原本刚为她绾好发,还在为她顺着后边垂下来的头发,就见慕容栖忽然就站了起来,着实吓了一跳。   “夫人这是干嘛去啊?”   诶?对了,慕容栖走到门口又看向墨莲:“墨莲,你跟着沐月泽多久了?”   “有好些年了吧,墨莲的娘亲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到了年纪发送出宫后就嫁了我爹,然后就有我,到我七岁的时候,我爹病重没留住,就走了,我娘一个人带着我过的很是艰辛,后来我就记得,有一次,我娘带着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很漂亮很高贵的女人,那女人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她说跟着她就能让娘不再那么辛苦,于是,我就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女人原来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然后我跟皇后娘娘进宫没过久,就见到了主子,后来主子就把我带出了皇宫。如今算来,也有八年了呢。”   慕容栖眯了眯眼没说话,墨莲忙笑道:“不过夫人放心,我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却从没有贴身伺候过主子哦,主子也从不让我们这些人近他身,平时主子的生活起居都是他亲自动手,或者是由墨琴来。”   慕容栖无语的白她一眼:“谁说我担心这个了?墨莲,你知道你家主子中毒的事吗?”   墨莲点了一下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知道吗?”   “主子中毒的事,在山庄是个忌讳,大家都知道主子身上有毒的事,但是,至于当初是怎么中的毒,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这样?那墨柳是怎么回事,你说沐月泽从不让人近身伺候,那墨柳怎么说她是沐月泽的贴身丫鬟?”   墨莲皱了皱眉:“墨柳是有一段时间,跟在主子和林大人身边过,不过也是因为主子知道林大人喜欢墨柳,才安排墨柳跟着伺候林大人的,可谁想墨柳却对主子存着这样的心思。”   “哦?林之熙喜欢墨柳?”这一点确实让慕容栖有点惊讶,林之熙那种大喇喇的大男孩的样子,会喜欢墨柳那种心机那么深的女人?   “嗯。墨柳在林大人面前一直都很乖巧。”   慕容栖默了默,好吧,墨柳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挺招人疼的。   “不说这个了,墨莲,你会绣荷包吗?”   “会。”   “那你这样绣。”说完慕容栖在纸上画了个样子。   “啊?夫人,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听我的。”   ……两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半天,最终墨莲还是没拗过慕容栖,所以她也只能在心里祈祷,主子以后千万不要看到这个荷包。   从墨莲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沐月泽刚练完剑,额上的往下低落的汗水晶莹剔透,在日光下微微闪着光,见慕容栖出来,沐月泽把手中的剑扔给旁边的墨琴,又从他手中接过绞好的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慕容栖撇撇嘴:“一身臭汗,擦擦有什么用?洗洗去。”   沐月泽微微勾唇,漏出一个略带痞气的笑:“夫人帮为夫洗。”   “不管!自己洗!”慕容栖嗔了沐月泽一眼,这人简直了,怎么就没有一刻正经的时候啊?   “哦?昨天为夫帮夫人洗了,今日夫人帮为夫洗洗都不行?”   慕容栖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瞬间脸又红了起来,“沐月泽,你流氓!”说完便跑进房间里去了。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仓皇的背影挑眉:“以前也不见这么容易害羞,现在怎么脸皮这么薄了?”   墨琴默默低头数着地上的蚂蚁,以前也不见主子您这么不要脸啊。   晚上,沐月泽从书房回到房间时,慕容栖正拿着一本药理书在看的入神,还时不时的皱一下眉头。   “还不睡?”   慕容栖从书中抬起头,眼中带着茫然的看着沐月泽,片刻后才恢复清明。   “哦,你回来了,来,过来,我把把脉。”   沐月泽坐到慕容栖面前伸出了手。   慕容栖把手搭在沐月泽的脉门上,过了一会儿才皱眉看向沐月泽:“你这毒,是不是曾经有人试着给你拔过,是拔的过程中出了差错?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后来又中了另外一种毒,所以才导致前功尽弃,反而反噬的更厉害了?”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没有说话,慕容栖眉头皱的更深了,“沐月泽,你配合一下会死啊?”   “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慕容栖见他终于开了口,忙兴奋的问道。   “条件。”沐月泽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差点又让慕容栖吐血。   “靠,沐月泽,你早晚要死在床上!”   “错!死在你身上。”   “……”靠!   “等着!”慕容栖一狠心,拍了下桌子起身转到了屏风后。   ☆、52 过往   片刻后,慕容栖又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身上穿的还是那次沐月泽逼她穿的那身内衣裤,可不同的是,这次慕容栖因为莫名的一种害羞感,在身上披了一件薄纱,而她不知道的是,就是这层薄纱,有时候更能挑起男人的欲望。   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蛮腰,笔直修长的大腿,都在轻纱下若隐若现,沐月泽看着眼前向自己走来的女人,眼中暗沉翻涌刚要上前,慕容栖喊了一句:“停!这个条件还可以?”   沐月泽满含情欲的眼睛眯了眯:“可以。”出口的声音已经略带黯哑。   “那好,先说,说不完不许碰我,不然今天我还给你下毒。”   沐月泽喉头滚了滚,“好,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慕容栖怀疑的看了眼沐月泽,她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不动手动脚?”   “嗯。”   “你保证?”   “嗯。”   慕容栖走到近前,沐月泽把她抱进怀里,果然没有没有动手动脚,但是慕容栖看着沐月泽是不是上下滚动的喉结,和身下那个硌着她生疼的东西,不由脸还是黑了黑,“算了,我还是去穿上衣服吧,等你说完了你还想看,我再换。”   到手的鸭子哪有这么轻易让她飞了的事,沐月泽一紧手臂,刚从他怀里站起来的慕容栖又跌坐在了他大腿上。   “不用换,这点定力爷还是有的。”   慕容栖白他一眼,“那还不赶紧的开始!天已经开始转凉了,冻死老娘了怎么办?”   “没事,爷怀里暖和。”沐月泽说完把慕容栖又往怀里紧了紧,便开始了那一段他对谁都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我娘是南秦的长公主,当年,在当今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面对强势而优秀的兄弟们,资质普通,才华平平的他在当时也许是真的感觉到了危机,所以他向我外公,求娶了我娘,我不知道当时我娘嫁过来的时候,是不是甘心情愿的,也不知道,她嫁过来之后有没有觉得幸福过,但是,从我记事开始,我娘就很少笑,皇上也几乎不去我娘那里,其实,我觉得那段时间,皇上不怎么去我娘那里,我娘反而是过的轻松的,后来,我,三岁那年,皇上寿辰,我给皇上写了一首诗,皇上赏了我一杯果汁,在众多的皇子中只赏了我一个,当时的我,很开心,我以为我终于讨得了他的欢心,但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回去以后,我便开始高烧,昏迷不醒,全身青紫,母亲急忙去请太医,可是,可笑的是,偌大的太医院,当晚居然一个留守的太医都没有,母亲没办法,去求皇上,可在皇上的宫外跪了一晚上,皇上也没有出来见母亲。”沐月泽说到此处,停了一下,手不自觉的,一下又一下的摸着慕容栖的头发。   慕容栖靠在沐月泽的怀中,不知道心冷,还是真的天气冷了,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反手抱住沐月泽,像是在给他无声的安慰。   “后来,就在大家觉得我肯定活不成的时候,有一个人进宫,把我接了出去,栖儿,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慕容栖摇了摇头。   “是你的母亲。”   “嗯?”慕容栖从沐月泽的怀中抬起头惊奇的看着他。   “你的母亲当时说了一个条件,让我娘答应了下来,然后就把我接了出去。”   “还有条件?什么条件啊?”她这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上后,第一次听人说到她那个母亲。   “听母亲说,只要我能活下来,那么以后,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要护住你的周全。”   “啊?”慕容栖瞪大了眼睛,这,也太狗血了吧,她娘让他护她,然后她刚好就抢了他做相公?“你到西风山是为了追查我?然后看到我就跟我上山了?”   沐月泽勾勾唇,眼中有着点点温柔,“你有那么大的魅力让爷一直追你到西风县?”   慕容栖白他一眼,“那是怎么回事?”   “巧合你信吗?”   “哼,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会为了护我以身相许的,那后来呢?”   “当年你娘把我交到了我师父的手中后,指点师父辗转找到了当时的鬼影神医,经过千辛万苦,终是把我这条命抢了回来,可毒却不太好解,本来每年施一次针,可以在两年前能把毒完全解了,可是,就在两年前,我最后一次施针之前的一个月,又中了一次毒,那一次让之前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不仅毒解没解,反而是更加严重,那一次,我昏迷了半年,醒来后一直在查我那次中毒的事,包括之前去西风县也是因为那边有下毒的人的线索。然后就遇见了你。”   ☆、53 林之熙的事   沐月泽讲完,慕容栖靠在他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静静的在那坐着,听着耳边沐月泽沉重而有力的心跳,直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气息不对了,慕容栖本想抬头看个究竟,可一抬头,嘴就被沐月泽封了个严严实实。   一室春暖,这一夜,沐月泽做的格外用力,格外兴奋,而慕容栖却怎么都无法进入状态,一直到结束,沐月泽抱着慕容栖去沐浴清理完毕,才把她抱在怀中,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要多想,都过去了。”   慕容栖轻轻嗯了声,趴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后,慕容栖就让墨莲把能找到的医书,全部都搬到了房间里,然后就开始一本本的啃,一本本的看。   墨莲看着慕容栖的状态直皱眉,来到书房问沐月泽:“主子,夫人她这样,废寝忘食的,没事吧?”   沐月泽头都没抬:“没事,找点事做也好,省得成天想着出去瞎逛,不知道自己长的惹眼吗?”   墨莲满头黑线,自己主子是不是太心黑了点,为了不让夫人出去,居然用这招?不过,两人却是一个黑心挖坑,一个开心跳坑,她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就好。   这天慕容栖吃完晚饭又要往书堆里坐,可沐月泽却缠着她不让她走,“想让为夫变成怨夫吗?”   慕容栖一脸茫然。   “咱们都多少天没有好好亲热过了?”   慕容栖脸黑了黑,“大爷,我是在忙着干嘛呢?你还有心情想那个?”   沐月泽一挑眉,“每天抱着夫人睡,如果为夫都不想的话,那夫人才该着急的。”   慕容栖默了默,“那今晚少看会儿,早点陪你?”   “不行!就现在,走,沐浴去。”说完沐月泽没有慕容栖反应的时间把她抱了进去。   第二天,慕容栖又体会到了那种久违的腰酸背痛,忍受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爬起来,慕容栖恨恨的看着因为身体得到满足而神采奕奕的沐月泽。   “还疼?疼就继续躺着,不要起来了。”   慕容栖白她一眼,“说的简单,我不起床不是让外边你的那些人笑话吗?”   “谁敢?”   “哼,面上不敢,心里肯定会笑的,快点过来给我按按,等会儿我还要看书呢。”   沐月泽起身坐到床边手轻柔的为她按着腰间的穴位,不一会儿,就又听到了慕容栖均匀的呼吸声,沐月泽起身从慕容栖经常装药的小包里翻出一瓶子活血化瘀的药膏,开始细心的给她往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的斑痕上抹去。   墨琴站在门外轻声喊了一声,“主子,出事了。”   沐月泽眉头一皱,看向门外,说了句:“去书房等我。”然后又不紧不慢的为她上着药。   沐月泽来到书房的时候,墨琴已经开始急的在原地打转了,见沐月泽进来,忙躬身说道:“主子,出事了。”   “嗯,可是林之熙的事?”   墨琴一抬头惊讶的看着自家主子,“回主子,是,墨柳被送回去后,不知道跟林爷说了什么,林爷便发了彪,扔下了罗华便要往这边过来找主子算账呢,幸而被暗月拦住,不然,现在估计叶罗华那边就乱套了。”   “嗯。”沐月泽一边听一边慢条斯理的翻着桌上的一本书,就像是听着墨琴说着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似得。   “主子?”墨琴依然很急,如果那边出事了,那如果皇上查起来,那主子不在军中的消息就可能会暴露啊。   “送信回去,让暗月协助叶罗华就行,墨柳那边不用看得太紧,她过不惯那种生活的,早晚要跑,等她跑了让人带着林之熙在后边跟着就行。”   墨琴听了沐月泽的话眼睛转了转,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墨琴离开后沐月泽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墨莲,这段时间夫人好像跟你走的很近,她可有问墨柳的事?”   墨莲低着头恭敬的答道:“是的,主子,夫人前两天还问了属下关于墨柳的事,属下都如实回答了。”   “嗯。”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墨莲见沐月泽就要进房,便忙开口,这件事她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始终是想不明白。   “嗯?”   “主子,墨莲跟主子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这么关心一个人,可见主子对夫人的在乎,可是,夫人的身份,夫人,明明是已经去世很久的人了,而墨柳也是知道了这件事的,现在墨莲就担心墨柳为了报复,会吧夫人的身份闹的满京城皆知,如果让人看着她控制住她的行为还好,如果放出去了,怕是到时候给夫人惹的麻烦就不是一点半点的了。”   沐月泽听完表情还是淡淡的,“看来你还真的是很关心夫人嘛。墨柳和你一起长大,你现在不是应该关心自己的姐妹吗?”   墨莲听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主子赎罪,刚开始的时候,墨莲也是被墨柳蒙骗才会在西风县为她准备了那些药。”   “哦?你应该很了解她的心思吧?”沐月泽说完转头看了眼刚从房间里出来面无表情的慕容栖,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54 原谅与信任(祝大家新年快乐)   “主子恕罪,夫人恕罪!对不起夫人,当时墨莲确实是在知道墨柳的心思以后还帮她准备了药,墨莲万死难辞其疚,还请夫人责罚,但当时墨莲是真的被墨柳骗了,她告诉属下,说夫人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说主子是被夫人给蒙骗了,还说主子一走,夫人就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说一定要让属下帮她,让别人都认清夫人的真面目,当时墨莲只听信了她的一面之词,再加上她对主子的心思,墨莲想她应该是不会害主子的,但是没想到她实打实的想害的是夫人,夫人,对不起,墨莲做错事了,还请夫人责罚。”   慕容栖被沐月泽揽在怀里皱了皱眉,看着地上一直磕头的墨柳心里更是像压着一块石头一般,终于,她走向前,扶住了墨柳,“起来吧。”   沐月泽看到慕容栖的做法皱起了眉头,不过什么也没说,墨柳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栖,“夫人?”   “起来再说。”慕容栖把依然跪在地上的墨莲拉了起来,“去洗洗吧,一个姑娘家的弄的浑身脏兮兮的像个什么?”   墨莲依然没有明白慕容栖是个什么意思,“夫人,难道不罚我吗?”   “要罚你我还能让你起来吗?墨莲,以前的事,你也算是被蒙在鼓里,我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能擦亮眼睛,这段时间的相处,其实我很喜欢你的性子,我本想留你在身边,但是,如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糊里糊涂,别人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你蒙骗过去,或者在自作主张,没有主子的命令就去做什么事的话,那你就真的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想要的是一个机灵不会随便就被人蒙骗的人,但我更想要的是一个跟我一心对我忠诚的人,如果你能做到,那你就去洗洗,我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如果做不到,那就回你的山庄去吧。”慕容栖说完没有再理墨莲,转身回房去了。   沐月泽意味深长的看了慕容栖又看看墨柳,说了句:“去洗洗吧。”也跟着慕容栖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慕容栖拿起桌上的一本书,便又回床上躺着去了。   “饿吗?”沐月泽进来问了句。   “嗯。我想吃饺子,沐月泽你给我包饺子吧。”   “嗯?”沐月泽挑了挑眉,“怎么忽然想吃饺子了?”   慕容栖拉着沐月泽的衣袖说:“沐月泽,你说,我该这么轻易的原谅墨莲吗?”   沐月泽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曾经就有一个姐妹,关系很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我们相依为命,后来,我们又做了同样的工作,一起出任务,一起面对生死,我们是能把背后交给彼此的人,我信任她,她也亦然,可是,后来,有一个升迁的机会,本来上边是中意于我的,但是她却跟我说,她需要那个位置,于是她设计让我身败名裂,后来,她终于得到了那个位置后,又来求得我的原谅,她说她是万不得已,求我原谅她,她说她不想失去我,可是,我当时真的失望了,所以,我没有原谅她,可是,在以后的任务中,我没有了她的配合,无论做什么事都顺利不起来,我对我的新搭档各种不放心,不信任,直到一次又一次的任务失败,我想,我最适合的搭档应该还是她吧。”慕容栖说完没有看沐月泽,她知道,她说这些,就算是把自己暴露出来了,可是,今天因为墨莲的事,又让她想起的以前的事,她就很想任性的说一说,她想听听这个男人的意见。   “墨莲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慕容栖,你的选择没有错,有时候原不原谅一个人,也要分情况,所以,不要为了过去的事再耿耿于怀了。”沐月泽说完坐到床边,把慕容栖拥进了怀里。   慕容栖惊讶的看着沐月泽,“你都不问问我以前的事吗?我刚才说的事,可不是一个相府的大小姐所能经历的。”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今天,咱们只说墨莲,嗯?”   “好。”慕容栖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沐月泽,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是帅到掉渣!”   沐月泽眼睛眯了眯,“什么意思?”   慕容栖嘿嘿一笑说:“就是,你很好,很完美,我慕容栖能找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终于发现了?”   “嗯。”   “还吃饺子吗?”   “吃。”   “那还不起来,在床上等着爷吃你?”   “靠!刚温馨两句,你丫又不正经了。”慕容栖一把推开了沐月泽气呼呼的下了床。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的背影眼中似流光似晦暗,意味不明,难以捉摸。   厨房   “沐月泽!你到底会不会包饺子啊?”慕容栖第N次问道。   “这世上还有爷不会的事?”   “靠!那你看你包的,这个怎么有一个洞?还有这个,怎么馅儿都在外边呢?”   “那是练手呢,后边会越来越好的!”   “可是菜都已经包完了!”   “那下一次再包就好了。”   ……   ------题外话------   大家新年快乐!金鸡大吉!来年长高高!胸大大!漂亮亮!男神都来追,钞票都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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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裹这个了,就换上男装就行,外边穿个大点的披风,看不出来。”   “行吧,随便你吧。”慕容栖无奈,只能妥协,可穿好男装以后,沐月泽又皱起了眉,眼梢略翘,双眉间经过慕容栖的细微改动多了一丝英气,一种别样的感觉让沐月泽心微微一动,样貌太显眼。   “墨琴,拿张面具过来。”   “人皮面具?”慕容栖听到有面具,眼睛晶晶亮的看着沐月泽。   “嗯。”沐月泽从墨琴手中接过面具,给慕容栖戴上,这才觉得舒服了点。   两人相携出门,一路上慕容栖都处在一个兴奋的状态,“沐月泽咱们去哪啊?你让我扮男装,难不成是想带我去青楼?”   沐月泽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小女人,“那么想去青楼?上一次是小倌馆,这一次是青楼?”   慕容栖缩了缩脖子,他怎么知道她想去小倌馆来着?   “怎么不说话?”   见沐月泽脸色不好,慕容栖忙嘿嘿一笑说道:“啊,没有,我这不是,想去长长见识,也好跟人家学习学习嘛!”说完对沐月泽挑了挑眉。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的模样微微勾了下唇:“哦?夫人原来觉悟这么高啊?不过,不需要了,为夫觉得夫人的技术还行。”   “真的?”慕容栖两眼放光的看着沐月泽。   “嗯。”沐月泽淡淡的答了一声又继续往前走,“就是耐力差了点,以后每天早起跟为夫一起锻炼身体吧。”   原本还志得意满的慕容栖马上又垮下了脸,“爷,您晚上折腾我就够了,早起就不要再折腾了好吗?”   沐月泽撇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就继续往前走了。   来到一个画舫前,沐月泽才停下来。   ☆、56 谁更了解   “要游画舫?”慕容栖看着眼前华丽的画舫问道。   “嗯,走,上船后跟好我。”说完拉着慕容栖就上了船。   可到了船上以后,慕容栖才发现这画舫似不是一般的画舫,这个时候的画舫大部分时间是达官显贵为游江而制作的,一般进去后都是设计精美,处处都能看到大家闺秀的那种文艺范,可这个画舫,进来后,人来人往,有三三两两抱在一起聊天的,有人声鼎沸催着下注的,还有清幽安静,坐着喝茶聊天的,这…怎么都觉得像是进了一个黑社会的窝点的了?   沐月泽一路拉着慕容栖来到最上层,最靠里的一个房间,到了这里,已经是没几个人了,所以这个房间里还是很安静的。   进到房间后,见到房间里的两个人,慕容栖心神一紧,手跟着一颤,沐月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房间里的南安幽,在她手上轻抚了一下,说了句没事,就又带她往里走去。   “呦!来啦?”这时,跟南安幽坐在一起的白衣男子看到他们站了起来。   “嗯。”沐月泽轻轻应了一声,便拉着慕容栖坐了下来。   “沐哥哥好!”南安幽见沐月泽进来,忙起身开心的打招呼,连理都没理慕容栖,慕容栖这才想起,她今天是带着面具来的。   “阿幽!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沐侄儿!你怎么就记不住呢!”南安幽刚说完,身旁的白衣男子就在他头上打了一下。   “二哥,沐哥哥比我还大一岁呢,我叫侄儿叫不出口啊!”南安幽委屈的撇嘴。   沐月泽也不理这兄弟俩,只拉着慕容栖说:“这是南安幽,南安家的四公子,那个没正行的是南安若,南安家的二公子。”   “沐月泽!你在直呼我的名字就是对长辈不敬了啊!”   沐月泽撇他一眼,“南安大哥可来了?”   “来了来了,在里间跟龚先生喝茶呢。”南安幽见沐月泽问话忙抢着答道,他从小就崇拜沐哥哥,因为只有他能把在家里霸王般的二哥气的跳脚。   “嗯。”沐月泽应了一声,回头对慕容栖说道:“我进去见一位长辈,你在这里等我,这两位不用客气,该用毒的时候,就用毒。”   “嗯。”慕容栖勾着唇对沐月泽点点头。   听两人的对话,房间里两人的嘴角都抽了抽。   不过,沐月泽进了内间后,南安若看着慕容栖,眼睛忽然闪了闪。   “这位姑娘,你了解沐月泽这个人吗?”   慕容栖喝了口茶,回道:“还行吧。”   “那你知道他有多坏吗?”南安若往慕容栖面前凑了凑,准备好好跟慕容栖说道说道。   慕容栖一挑眉,“也没多坏。”   “那姑娘还是不了解他,他这个人,心都是黑的,姑娘我跟你说啊,你跟着他,那以后的日子可苦的海了去了。”   “公子看起来倒是很了解他啊。”   南安若一仰头,“那是,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那公子知道他屁股上有几颗痣吗?”   “啊?”   “噗,哈哈哈”一直守在一旁的一下笑喷了出来,对着慕容栖竖了竖大拇指。   “我知道,他屁股上有两颗痣,在左边屁股蛋儿的中间紧紧挨着的两颗,红色的。”   “你知道他喜欢穿什么颜色的亵裤吗?”   南安若:“……”   “我知道,他喜欢穿白色的,除了白色还是白色,我给他买的红色的他都不穿。”   南安若终于反过味儿来,这丫头,还真跟沐月泽一个德行,“姑娘啊,我跟你说,你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是不是刚开始把你骗回家的时候很纯良,后来就面目一点点开始显露了啊?”   “你知道沐月泽跟我是什么关系吗?”   “不就是你是他女人的关系吗?”   “沐月泽是我抢回山的压寨相公,公子还有话要说吗?”   “额…没话说了,姑娘跟沐月泽,那真乃是天生一对儿啊!”   “知道就好,以后再让我听你说我相公一句,我毒哑了你。哼!”慕容栖说完对南安若比了比拳头。   南安若冷哼一声,“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就爱找什么样的人,一个黑心的,找了一个恶毒的,没意思。”是啊,本来还想使使坏,让沐月泽看看不光他能给他下绊子,他想整的时候,也可以整得到沐月泽,可惜,他找错了对象,或者说,南安若公子,天生就不是沐月泽的对手,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是。   沐月泽从内间出来的时候,南安幽正和慕容栖下棋,两人的棋艺一个比一个烂,这次算是找到对手了,于是两人下的不亦乐乎,又是喊又是叫的,两人完全把南安若当不存在了。   “栖儿,跟我进去见个长辈。”   慕容栖回过头看到沐月泽,应了一声好,就丢下南安幽跑了过去。   沐月泽拉着慕容栖进了内间,房间里有两个人坐在主位上也在下棋,一位道骨仙风,白眉长须,一位沉静内敛,身上的尊贵之气自成一体,见慕容栖进来,两人同时往门口看去。   “姑娘请坐。”那位尊贵的中年人首先开了口。   “谢谢。”慕容栖道了声谢,便跟着沐月泽一起坐了下来。   ☆、57 沐月泽的毒   “姑娘不必拘谨,我是若儿的大哥,而若儿又是泽儿的师叔,所以大家也算是一家人,泽儿看我稍显年轻,便就总是叫我大哥,咱们不管他,你就叫我南安叔叔就成,行吗?”南安祺温和的对慕容栖说道,语气间有一种他自己都没有注意的宠爱。   他自己没有注意到,可沐月泽和龚先生却都注意到了,沐月泽皱着眉看了看南安祺,坐在南安祺对面的龚先生也抬眼看了看他。   “好,南安叔叔。”   “嗯,真是个不错的丫头,丫头,我听泽儿说,你对毒术颇有研究?”   客套完,南安祺直接进入了主题,他本是不喜应付之人,今日能对慕容栖这般客气,已经算是破了例了。   “是,栖儿对毒术略有研究。”慕容栖没有丝毫做作,大方的答道。   “哦?那丫头,你对泽儿体内的毒,有什么看法?”   “沐月泽体内的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源自于南疆一个名为耶莫洛的部族的毒,这种毒,目前只有那个部落有,形态味道都和果汁很像,但是却能在短时间内侵入人的五脏六腑,甚至是深入骨髓,一点点折磨淬烂中毒者的内脏及骨骼然后会在其体内形成一个小蠹虫,这个小蠹虫会不断的吸食中毒人体内的精血,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医治,那么中毒之人应该会在会在两到三年间,被那蠹虫吸食成一具干尸,所以说,沐月泽所中之毒,与其说是一种毒,不如说是一种蛊。而如果能够及时识出这种毒,能在蠹虫形成的初期把他杀死的话,那么此毒,也只是一种毒而已了,只是在毒没有完全解除之前,中毒之人,一但再被下了其他的毒,就会有严重的反噬效果。”慕容栖一口气说完,房间里静的落针可闻。   沐月泽黑沉着脸,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慕容栖。   南安若和龚先生则是惊喜的盯着慕容栖,没想到这么大一个女孩子,居然也能了解到这种毒。   “不错,当初泽儿体内的蠹虫幼体,就是我和龚先生一起为他除掉的,这些年来,泽儿体内的毒,也都是龚先生在为其拔出,所以这次听泽儿说起你,我们才都想见见你的,果然,泽儿的眼光还是那么不一般,小丫头,你了不起啊!”   “那姑娘对公子体内现在的毒,有什么见解吗?在下是说,如果解毒的话。”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龚先生开了口。   “他现在体内的毒,据我判断,应该是因为两年前那次中毒,出现了异常,所以,现在体内的毒已经发生异变,现在如果解毒的话,没有过好的办法,只能是寻两个内功高强之人,由你我为他行针,将五脏及骨髓内的毒都导入丹田,再由那两位高手助他将毒逼入血脉,然后在各个穴位刺针,放毒。”   慕容栖一说完,南安祺和龚先生都双眼一亮,“不错,果然是后生可畏,只是,这样解毒,怕是一次也完全解除不了吧?”   “不错,也得需要一个过程,而且,这个过程会很痛苦。”慕容栖说完皱眉看了看在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沐月泽。   沐月泽对她勾了勾唇,握住了她的手。   南安祺和龚先生看了眼两人相握的双手,又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沐月泽这孩子,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眼看着从小被那古怪的毒折磨的性子孤僻古怪的孩子,有时候他们真担心这孩子会就那样孤僻一辈子,现在看到有这么一个人能这样陪在他身边,他们心里也有了一丝丝安慰。   “那姑娘打算何时为公子解毒呢?”   “这个不急,我们打算去一趟西寒山,等把孩子接回来以后再说。”慕容栖还没有说话,沐月泽就抢先开了口。   “哦?去西寒山?清虚那个老不死的不就是在西寒山吗?”   “先生认识家师?”   龚先生看向慕容栖:“家师?你是说,清虚是你师傅?我怎么不知道那老不死的什么时候又收了个这个机灵的女娃子做徒弟的,怎么这好徒弟都让他给收了去了?”   “哈哈哈,龚先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外边的四弟给你带走吧,行吗?”南安祺笑着对龚先生说道。   龚先生忙对南安祺摆摆手:“南安家主,你这是在笑话我吧?在你的医术面前,我敢收你的弟弟做徒儿?你是想折煞我吧?”   众人说笑了一阵子,慕容栖和沐月泽才起身告辞,最终决定由龚先生跟着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去西寒山,一是为了能方便路上等沐月泽身体调理的合适了可以解毒,二是也去西寒山见见多年老友。   送走慕容栖和沐月泽,南安祺站在房间的窗口,望着窗下的滔滔江水发着呆。   “南安家主?”   南安祺回过头对龚先生抱歉的笑了笑,“龚先生,不好意思,在下失态了。”   “不打紧不打紧,南安家主是在想刚才那个女娃子?”龚先生挑眉问道。   “不错,那个丫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芳华有那么几分相似,我不是说长相,她戴着面具,我看不到她的长相,只是这神韵,总觉得和芳华年轻的时候有些相像。”南安祺回忆着刚才慕容栖的每一个神态,对龚先生说。   ☆、58 青梅竹马   龚先生皱眉想了想,还真有点像,“那南安家主刚才为什么不问上一问呢?”   “应该不是。”南安祺摇了摇头,当年芳华一气之下便走了,后来,他也只打听到了,她去了北楚,便再无音讯,直到她再联系他时,已是身处险境,找到她后就一直昏迷不醒…那个孩子,呵呵,应该是他想多了。   “嗯,苦了你了,这么多年。”龚先生作为当年两人感情的见证人,也是为他们两人感到唏嘘,明明那么相爱的人,怎么就会走到这一步?   “嗯,六年了,不过,先生放心,我不会放弃的,芳华会被救醒的。”   **   慕容栖和沐月泽从画舫出来以后,慕容栖撇撇嘴,“这就是你说的带我出来玩啊?”   “刚才画舫里,妓院没逛?赌坊没逛?茶馆也逛了吧?”   “我靠,就是从门口过了一下,那就叫逛了?”慕容栖愤愤不平道。   沐月泽一挑眉,“那还想怎样?”   “我想去赌,我想去嫖。”慕容栖嘟着小嘴拉着沐月泽的衣袖。   沐月泽危险的眯了眯眼:“回家爷陪你赌,爷让你嫖。”   “我才不跟你赌呢!跟你赌没意思。”慕容栖撇撇嘴,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段数,在这位爷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那嫖呢?”   “呵呵,嫖的话,这辈子就嫖你一个,满意了吧!”慕容栖说完大爷般勾起了沐月泽的下巴。   沐月泽冷哼一声,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慕容栖眼睛转了转,贼兮兮的看了眼沐月泽,“那个,沐月泽,我都保证这辈子只嫖你了,你就不奖励我点银子吗?”   说完满含期待的看着沐月泽,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也弯了弯。   沐月泽斜眼看了慕容栖一眼,眼中却看不出喜怒,把慕容栖往眼前拉了拉,“你本来就该只嫖爷一个,你还想多嫖几个吗?”   本来还满含希望的慕容栖此时脸又垂了下来,“话不能这么说啊,沐月泽,你不应该感动吗?我都为了你一棵歪脖树放弃整片森林了呢!”   “噗,哈哈哈哈!沐月泽,歪脖树?”   两人皱眉回头,只见,不知何时从画舫里出来的南安若此时正拿扇子指着沐月泽,笑的已经弯下了腰,虽然表情看不大清,但是从一直抖动的肩膀就可以看出,那个男人,此时肯定已经笑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沐月泽,他是不是有病啊?”   “嗯。”沐月泽淡淡的回了一声,便不再看南安若,拉起慕容栖就往前走。   “诶!别走啊!我还有事跟你说呢,沐月泽。”见两人似乎真不愿意理自己,南安若无趣的直起了腰,可笑容挂在脸上依然没有减弱。   沐月泽脚步顿了一下,慕容栖本以为他会停下来,可沐月泽也就是顿了一下而已,又接着拉着慕容栖往前走。   南安若,可以说是看着沐月泽长大的,他比沐月泽大了八岁,从沐月泽三岁到了师兄那里,他就看着他,所以,对他性格的了解,可以说是一清二楚,所以,此刻见沐月泽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忙又喊道:“诶!你个不孝子!老头子听说我要来见你,忙活了一天一夜,给你拿来好些东西,你不要了吗?”   果然,听到师祖给他捎了东西过来,沐月泽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依然笑眯眯的南安若。   “老头子,这些年可还好?”沉默半晌,沐月泽终于开口说了句。   南安若摇着扇子慢慢悠悠的晃了过来,眼睛紧紧盯着两人依然牵着的手,饶有兴致的笑了笑,“难得你还记得老头子啊,这一走就是六年,也不说来南秦看看老头子,还有这位,成亲了也不给老头子说?”南安若又转眼看了看一直默默盯着他的慕容栖。   “老头子要是知道你成亲也不告诉他的话,估计这会儿,自己就跑过来了。”   眉头锁了锁,沐月泽又把慕容栖往怀里带了带才开口,“我那边出门不方便,老头子没事就行。”   说完转身带着慕容栖就走。   “哎,东西和信不要了?”这臭脾气,怎么从小到大都没改过一点,这不知道他怀里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忍他的。   “如果真的有信和东西,你会不出来显摆?你什么时候这么沉得住气了?”沐月泽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声。   “我…不是,你个臭小子,你一天不气我你就难受是吧?等着,刚才我追你追的急,往了带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说完南安若就转身又进了画舫,沐月泽若有所思的看着南安若的背影。   慕容栖看看南安若匆匆离去的背影,又回过头看了眼沐月泽,“你们两个青梅竹马?”   沐月泽回过神,撇了眼怀里一脸不怀好意的女人,“你见过两个男人青梅竹马的?”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成天在想什么?   慕容栖勾勾唇,从沐月泽的怀里挣了出来,她可没有忘,她现在还穿着男装呢,虽然胸前起伏的幅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女人,但现在毕竟是男装,两人“男人”这样在大街上搂在一起,总是会让人遐想的。   脱离了沐月泽的怀抱,慕容栖才说道:“嗯?确实,两个男人不能叫青梅竹马,应该叫竹马竹马?”   “慕容栖,你过来。”沐月泽唇角挂着笑,当然知道慕容栖从他怀里离开是个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她不乐意的,他今天还就真想实行到底了。   “干嘛?”对于沐月泽的异常,慕容栖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放在平时,自己这样的一句话,眼前的人怕是已经黑下脸了吧?今天不仅没有黑脸,反而是笑眯眯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慕容栖警惕的看着沐月泽。   可即便是一直警惕的盯着,慕容栖的反应,还是没有快过沐月泽的动作,只是眼前觉得一晃,腰就已经被他抱住了,紧接着就是一个吻,没有给她丝毫喘息的时间,长驱直入,慕容栖也只剩下了呜呜声,和有气无力的对着沐月泽胸膛的拍打声。   ☆、59 圆房了吗   “咝~”从画舫里出来的南安若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平时连个话都不爱说的臭小子,现在居然在大街上吻起了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女人。而且这姿势,怎么看都是他在强迫人家啊。   此时的沐月泽强势而霸道的抱着怀里的女人,低头吻着,而怀里的女人则时不时的挣扎两下。   一愣过后,南安若又笑眯眯的走到两人的近前,仔仔细细的观察起两人接吻的姿势来。   沐月泽在慕容栖的唇上舔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   慕容栖终于获得了自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女人这么久了,接吻都不会换气吗?”   正在喘气努力平复呼吸的慕容栖听到这么一句差点叫一句“卧槽”,可话还没出口,就又被沐月泽揽进了怀里。   “信呢?东西呢?”   南安若慢悠悠的扇着扇子并不理会沐月泽,反而是一直盯着沐月泽怀里那个此时连耳朵尖都红的透明的人看。沐月泽眯了眯眼冷哼一声对着南安若就出了手,南安若似是料到他会出手一般,抬手接过了一招。   “信给我。”沐月泽冷着脸。   南安若从袖袋里抽出一封信在眼前晃了晃,可却没有要给他的意思,“来,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信还给你,怎么样?”   沐月泽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南安若似乎只想问出问题,也没打算他能回答似得,“你们俩,圆房了吗?你老婆的技术这么差,你怎么就不知道教教呢?”   慕容栖原本脸皮也是挺厚的,曾经在山寨的时候,跟那些男人们混在一起,什么浑话没说过,什么玩笑没开过,可是自从跟沐月泽在一起以后,她就觉得她的脸皮越来越薄了,原本就脸红的不好意思抬头见人了,此时听了南安若的话,不光脸,此时连脖子都成了粉色。   沐月泽感觉到了怀中人的异样,伸手在她后背上拍了几下才抬头对南安若勾了勾唇。   “你一个当师叔的,来问师侄这些东西,你是憋太久了吗?”   ……   说完沐月泽便不打算再理会南安若,抱着慕容栖往远处走去,只剩下了南安若楞在原地,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你真不要信了?真不要老头子给的东西了?”   “我会让墨琴过来拿的。”沐月泽话音落,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哼,还真是棵歪脖树!”这么臭脾气的男人,居然也会有人喜欢!再想想他家里那位,南安若不由皱了皱眉。   沐月泽抱着慕容栖走了一段才把她放下来。   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慕容栖抬脚踢了沐月泽一下,“你丫的以后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春了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沐月泽嗤笑一声,“不是怕别人说咱们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吗?那刚才怎么就在爷的怀里趴着不肯出来呢?”   “啥?”慕容栖微微一愣,什么意思,“卧槽,沐月泽,你丫故意的吧?”她怎么就忘了这货做什么事从来都没有单纯的时候?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一直被他算计着,慕容栖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什么时候才能聪明一点一眼就能看出这货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呢?   沐月泽撇了慕容栖一眼勾了勾唇,没再说什么,只是眼中的笑意却是满满的。   “你果然故意的!沐月泽你成天算计自己媳妇有意思吗?”瞪着眼,慕容栖现在只是觉得很气愤,这个男人,怎么就不知道让着她呢?   “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把本就生气的慕容栖又气个不轻。   “好了,别气了,饿了吧?带你吃好吃的去。”看了眼慕容栖因生气而上下起伏的胸口,沐月泽把她的披风紧了紧。   “你别以为好吃的就能让我消了气!我告诉你,沐月泽,我生气了,我现在很生气,你从来都不知道疼我!”大吼一声,慕容栖转身就走。   真生气了?沐月泽挑了挑眉,“慕容栖?”   “别理我,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沐月泽,你一边去!”此时的慕容栖只觉得胸腔里一把火,烧得她难受,她是一定要给这个男人一点教训才是,怎么就不能跟别人似得,疼媳妇一点呢?   “你确定要我一边去?”沐月泽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废话!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吗?”   “那你自己知道路回去?”   “额,”这才发现,刚才生气一阵乱走,此时竟不知不觉的脱离了繁华的街道,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里。“这是哪啊沐月泽?”   沐月泽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俊美的脸上,在听到慕容栖的话后,绽出了点点笑意,“你不是不要理我吗?”   “哼!不理就不理,我就不信我自己走不回去!”其实刚才问完,慕容栖就后悔了,她也是刚才才发现,她自从跟沐月泽在一起以后,似乎什么都习惯了去依赖他,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沐月泽能解决,她自己甚至连思考都不会去思考了,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原本那个独立自主的人,似乎已经在这段时日里,被消磨没了。   沐月泽皱了皱眉,他看不出慕容栖在想什么,但是他总觉得从刚才的那一瞬开始,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的某种东西,好像变了一变,而这种变化,有一种让他说不出的别扭。   ☆、60 不想见到的悲伤   “慕容栖。”   “嗯。”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声。   “饿了吗?”   “沐月泽。”慕容栖回过神来,皱着眉看着离自己有几步远的男人,“喜欢现在的我吗?”   沐月泽往近前靠了靠,他现在特别想知道刚才慕容栖身上那一瞬间的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欢,慕容栖,告诉我,刚才你在想什么?”   摇摇头,慕容栖抬手环住了沐月泽的手臂,“没想什么。不是要吃东西吗?走吧。”   “嗯。”没有再问,淡淡的应了一声,沐月泽带着慕容栖往巷子深处走去。沐月泽带着慕容栖在巷子里的一个小酒家停了下来。   慕容栖看了眼四周的环境直纳闷,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开酒家?   “走吧,这里的鱼还不错。”   “嗯。”   两人相携进入了酒家,进门之后的情景,又让慕容栖吃了一惊,不过倒是解开了她之前的疑问,这个酒家有前后两个门,刚才他们走的是后门,而前面则是在江面上的,只能划船才能进到酒家里边。   而让慕容栖吃惊的是,这个酒家的内部装潢设计,竟然让她想起了现代的西餐厅,安静优雅,临窗靠江的一个个小隔间,全部是用竹制的帘子隔开的,既保证了客人间的隐私,又使得整个酒家显得雅致万分,竹帘上点缀着手工制作的小花,为原本略显单调沉重的房间,又增加了一份活力。   在慕容栖观察期间,一个妖娆的美女迎了上来。   “二位,楼下已经满员了,请楼上请。”   沐月泽淡淡点了下头,拉着慕容栖往楼上走去。   两人选了一个略靠角落的小隔间坐了下来。   “二位需要点什么?今日限量的蜜汁法罗还剩下一份,咱们店里的法罗可是你走遍大江南北的独一家啊,”   “嗯。”沐月泽低声点了几个菜,每点一个,慕容栖的眼睛就亮上一分,不为别的,就因为沐月泽今天点的菜,全是她喜欢吃的。   “沐月泽,原来我喜欢吃什么你都记得啊?”   沐月泽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想多了,刚才点的那些都是爷喜欢的。”   “啊?那这么说,咱们俩的口味差不多了?你居然也喜欢吃辣的?”   “嗯。”   敷衍着答了一声,沐月泽便再没了声音。   慕容栖也不在意,从进了这个酒家,她的心情似乎就格外好一般,把刚才对沐月泽的气也忘了个一干二净,此时吹着若有似无的江风,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前世一般,在一个轻松的午后约三五好友,喝喝茶,吹吹风,就是这样的感觉。   “沐月泽,你知道这家店的东家是谁吗?”   “嗯?”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说你知道这家店的东家是谁吗?我觉得这家店的东家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不然怎么会想出把一个酒家建成这样呢?你看啊,现在一般的酒家都是临街,临闹事,而且也是以数量取胜,大厅里边摆的桌子都恨不得一张挨一张,而这样的酒家,我还是第一次见,只针对某一种有特殊爱好需求的人群,比如说,喜欢静的,比如说喜欢优雅的,我觉得这里真的是一个好地方,这家店的东家,一定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如果还有喝茶的地方的话,那就更好了。”   慕容栖说了一大串,沐月泽越听眼中的兴味越浓,“你怎么就知道这里没有喝茶的地方?”   “嗯?”真有?   “三层,就是喝茶的地方,四层是住宿的地方。”这座小楼,一共四层,临江而建,在这一带都出于一个高建筑了。   慕容栖微微张这小嘴,难道是真遇到了一位商业奇才吗?   “这个酒家的东家是谁?你认识吗沐月泽?”   “嗯,认识。”   慕容栖眼睛亮了亮,凑到沐月泽面前,“能介绍我认识吗?”   沐月泽伸手摸了摸慕容栖的头,微微勾了下唇,“想知道?”   “嗯嗯。”当然想知道了,这人以后可能就是个大财神啊!   “贿赂我。”   ……   “都老夫老妻的了,用不用这么见外啊!”   沐月泽悠闲的坐在桌边,只看着她笑,并不答话,意思已经还能明确,有时候确实需要这么见外,不然自己的福利从哪来?   “不告诉我拉倒,我等下自己问。”慕容栖撇撇嘴。   沐月泽也不在意,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倒满了茶,便一边品茶一边看江外的风景去了,这里,他不是第一次来了,以前多是跟着师傅一起来的,今天南安若提起师祖的时候,他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一种愧疚,他三岁离宫去解毒,当年师傅师娘还有师祖三人,把他当亲生骨肉一般疼爱,让他本来也冷掉的心,又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可是六年前师娘忽然去世,母亲也被幽禁,师傅不知所踪,他就回到了京城,一走就是六年,虽然期间也一直打探师傅的消息,可他是真的忽略了师祖。   “喂,沐月泽,你在想什么?”   慕容栖好奇的盯着沐月泽,此时的沐月泽眉宇间竟流漏着着一丝丝伤感,这是她不曾见过的,就连之前讲小时候的事的时候,沐月泽也只是沉郁,并没有伤感,此时的他,依然是那样俊美的容颜,但是那双以前或冷或笑的眼中,此时却流露着一种悲伤,让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把那双眼睛盖上。   她不想,从他的眼中看到那样的情绪。   ☆、61 阳春白雪般的笑(PK求收)   慕容栖刚才的问话并没有得到沐月泽的回应,直到慕容栖的小手覆上了他的眼睛,他才回了神。   “嗯?”   “不要再漏出那样的目光,我看了难受,沐月泽。”慕容栖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她太弱,很多的事情不能为他分担,以前的沐月泽,在自己的心中是无疑强悍的,而现在的沐月泽…   慕容栖心里一痛。   “怎么了?”沐月泽拿下慕容栖覆在自己眼睛上的小手,攥在了掌心中。   “沐月泽,我是不是很没用?”   慕容栖灼灼的盯着沐月泽,此时他眼中的已经不复刚才,只是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不过片刻,沐月泽又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薄唇邪邪一勾,“没有,对我来说,夫人很有用。”   莫名的慕容栖就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刚才沉郁的心情,瞬间被他一句话扫了个一干二净。   “!沐月泽就不能正经点吗?”慕容栖狠狠的从沐月泽手中抽出了手,端起桌上的茶大口灌了下去,刚才自己真是疯了,居然会去觉得这个男人可怜。   “对夫人,不需要太正经!太正经的话,夫人难道不着急吗?”沐月泽说完脸都不带红一下的,反倒是慕容栖,刚刚分明已经压下去的狂跳的心,此时又突突突的快速的跳了起来,脸也紧跟着红了又红。   “让二位久等了。”   上菜的小二的到来,解了慕容栖的窘迫,同时沐月泽也松了口气,慕容栖刚才那一瞬的表情,让他想起了刚才在巷子里时的那个瞬间,似乎,她要变的不再是她了似得,只是这一次,他知道原因,刚刚他应该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什么表情了吧,这个傻女人,是在心疼他吗?   不过,他的那些过去,不需要她知道,她只要能乖乖的在他身边,被他疼爱就好。   “哇,看起来很不错嘛!”见到美食,慕容栖这次是真的把刚才的情绪都抛到脑后了。   “尝尝,喜欢不。”沐月泽挑了一块鱼肉,把刺都剃干净后,递到了慕容栖的面前。   慕容栖为难的看着递到眼前的筷子,“我自己来就行。”   “嫌弃我?”   “没没没,怎么会呢,帅哥喂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话虽这样说,可慕容栖还是纠结了半晌才伸嘴把那块鱼肉吃了进去。   可这一吃,便一发不可收拾,她爱吃鱼不错,前世便尝遍了自己所有可以尝的鱼,今生虽然只在西风县呆着,可是她吃到的鱼也不在少数,而所有的鱼里,就属今天这条,味道最和她口,鱼肉鲜嫩爽滑,蜜汁甜香四溢,两种味道相辅相成,却都有互不影响。   吃完一口的慕容栖捡起桌上的筷子,不再磨蹭,拿出了她吃货的本相。   终于见她吃了差不多了,沐月泽才再次开了口,“还想知道这家店的东家是谁吗?”   慕容栖一拍脑门,是啊,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想知道先听一下我的条件。”   还有条件?听到有条件,慕容栖马上戒备了起来,这货的条件从来都是想方设法的去占他的便宜,“什么条件?”   看到慕容栖一副防备的样子,沐月泽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这个小女人,怎么就那么得他心呢?无论是开心大笑,还是伤心悲泣,亦或者是如现在这般,无论是怎样一个表情,都能让他的心,都跟着软上一软。   这般想着,原本无一丝情绪外泄的脸上,此时也染上了丝丝笑意,从浅到深,一丝一缕,一点一滴,如阳春似白雪,直到沐月泽哈哈大笑起来,慕容栖的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这一笑,坐在对面的慕容栖,又痴了痴,她今天在沐月泽脸上见到了两种以前她不曾见到过的情绪,一种是刚才那般,悲凉的,让人的心也能跟着疼起来,一种是眼前这样,纯粹干净的笑,把人的心都能融化掉,尤其是那双眼中的点点碎华,倒影的全是自己的身影,直到多年以后,慕容栖依然都还记得那天,沐月泽的那个笑。   也是多年以后,慕容栖才察觉,她所有的改变也都是从那个笑开始的,她想守护,为那个男人的那个笑守护一生,她想让这样的笑,能时时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脸上,能时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你笑的可真好看。”慕容栖不自觉的说了一句。   沐月泽挑挑眉,把慕容栖眼中的痴缠看的一清二楚,眼中的笑意更甚起来。   直到吃完饭,两人一起下了楼,慕容栖都还在回味着刚才沐月泽的那个笑,真不是她太花痴,怪只怪,这个男人长的太过妖孽了些。   “等我一下。”沐月泽好心情的笑着说道。   “嗯。”慕容栖觉得沐月泽八成是内急了,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之前给他们点菜的那个美女聊了起来,片刻后沐月泽回来,慕容栖皱眉撇了他一眼:“沐月泽,不对啊,你如个厕太快了吧,是不是那里不好了?”   沐月泽脸黑了,“你每天用,好不好,你不知道?”   这次慕容栖还没反应,旁边把两人对话停在耳边的美女却受不住了,刷的一下,脸就红了。   沐月泽看了眼慕容栖,甩手就走,慕容栖忙撇撇嘴跟了上去嘴里还念叨着:“医者仁心,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是大夫,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本来走在前边的沐月泽听到慕容栖的话,又忽然回过身,一把把慕容栖拉进了怀里,抱起就走,“死女人,那咱们现在就回家试试,看到底还好不好用了,到时候,你可别求饶!”   于是,慕容栖的一句话,又把她拉进了一个万劫不复之地,而且还会被逼着说各种让人想想就脸红的话,这件事后,慕容栖总结出一个经验,那就是,嘴啊,留着吃饭就行了,没事老欠什么欠?老乱说什么说!   ------题外话------   今天文文要PK啦~求花求钻求收藏求留言,各种求~评论区有活动,大家都去看看了   另:   推荐好友泡芙姑娘最新上架文,《高冷国师诱妻入怀》~   传言,他不近女色,视女人如粪土!   ——扯淡!   初见——   他亲她嘴,占她身,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拎上马车!   她能怎么办?逃一次,他抓一次,再逃一次,他再抓一次……   她终于跑不动了——   “施主,贫尼已看破红尘,请保持距离。”   “无妨,本宫愿陪你红尘外潇潇洒洒。”   “……”   她静,她懒,她萌,她时而犯二,可一旦穿上那一身皇袍,她也可是惊世绝绝的女王!   北战韩靖,东镇鲛人,   披上战袍,她再现杀手本色!   斗斗奸佞,虐虐渣渣,   扑倒国师,走向人生新巅峰!   本文一对一宠文,男强女强,欢喜冤家宠宠更健康!   ☆、62 到底在罚谁(二更PK求收)   当天晚上出发的时候,慕容栖是被沐月泽抱上车的,虽然一直埋头在沐月泽怀里,看不到外边那些人的表情,可是慕容栖还是   墨琴到底是个男人脸皮厚点,而且下午的时候,他在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所以并没有听到太多不该听的,但是墨莲就不一样了,下午,她都守在院子里,虽然后来已经尽量往远处避了避,可还是能把房间里的声音听得很清楚,所以,当她看到慕容栖被沐月泽抱着上马车的时候,红了一下午刚稍微好转的脸,又似火烧的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赶路都很快,白天赶路,夜间休息,慕容栖这几天的生活,除了吃,就是睡,而且她惊奇的发现,沐月泽居然把普通的鱼,也做出了那天蜜汁法罗的味道。   “沐月泽,你说实话,那天是不是因为我说好吃,所以你去专门向那厨子问了做法?”   沐月泽看着手中的卷宗没有理她。   “没想到你也能这么暖啊,你说你以前脾气就那么臭呢?那简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似得。”   沐月泽抬起头危险的看着慕容栖,“慕容栖,几天没收拾你,皮痒了是吧?”   慕容栖不屑的斜了沐月泽一眼,“收拾,你除了在床上收拾我,你还会怎么收拾?”   沐月泽挑了挑眉,“床上收拾你你都受不了了,你还想要别的?”   “啊呸!沐月泽,你就是个流氓!哼,要不是看你长的有几分姿色的份上,老娘早休了你了。”   慕容栖仰着高傲的头,刚说完,就觉得自己的下巴又被人给掐住了,“慕容栖,你再说一遍!”   慕容栖也是输仗不输气势的人,打开沐月泽的手揉着下巴说道:“老娘说休了你,怎样?”   “墨琴!停车!”慕容栖说完,沐月泽对着外边说了一句。   慕容栖挑眉,“啥意思?找帮手是吧?墨莲,过来!”   等车队停了下来,墨琴和墨莲都站在沐月泽的马车前后,沐月泽拎起慕容栖把她扔下了马车,然后车外的人说了句:“把她关在装行李的车上思过去,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再回来。”   慕容栖一听傻眼了,“卧槽,沐月泽,不是吧,不是开玩笑呢吗?怎么来真的了啊?我现在承认错误了行吗?”   “晚了!”   就这样,慕容栖从软枕锦被有吃有喝的马车,转移到了乌漆墨黑的车厢,墨莲在外边一直劝:“夫人,你以后就别跟主子顶嘴了呗,看看,现在受罪的还是您吧?”   慕容栖在车厢里暗暗生闷气,刚觉得他好点,就又开始对他冷颜冷面,可你气气他吧,现在还真有点狠不下心去气他了,哎,算了,咱不跟古人一般计较,于是,即便再乌漆墨黑的车厢里,慕容栖也照样吃的好,睡得好。   而此时最前边马车里的那位爷,似乎也没有出了气就痛快的那种感觉,自从把慕容栖扔下车以后,他拿着卷宗就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最后把墨琴叫进车里陪他下棋,那棋下的也是怒火四起,墨琴抹了抹汗,心里默默的祈祷夫人赶紧服个软吧。   可这一祈祷,就是两天,两天时间,慕容栖在最后面的车厢该吃吃,该喝喝,最前边车里耳力较好的墨琴,还能听到后边时不时传来的歌声和笑声,而最前边车厢的气氛却刚好相反,那叫一个压抑啊,墨琴大气不敢喘的看着眼前的棋盘,已经两天了,主子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找他下棋,他的棋艺是真不怎么样啊!每当这个时候,墨琴都想说一声:主子饶命啊,您这真不是在罚夫人,也不是在罚您自个,您是在罚墨琴啊!   终于,第三天,沐月泽还是受不住了,下了车直奔最后一辆马车,提起当时正在嗑瓜子的慕容栖就往回走,进了车厢就直接把慕容栖压到了身下。   守在车外的墨琴,听到车内渐渐和谐的声音,也松了一口气,对着赶车的车夫使了个颜色,车夫忙不颠颠的,跟着墨琴往远处回避去。   车内,慕容栖被饿了几天的沐月泽压在身下狠狠的要了一番后,嘟着嘴,红着眼圈看着身上的男人,“沐月泽,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脾气那么坏?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下属!”说着说着,慕容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原本觉得她是不委屈的,在后边也照样好吃好喝的,可后来这个男人把她又带回来后,躺在他的身下,忽然就委屈了起来。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也楞了神,最后无奈,俯下身一点点的把她的眼泪吻掉,然后抱起她轻轻的说了句:“以后不会了。”   可这一说不好,慕容栖原本只是默默掉眼泪的,这次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沐月泽皱着眉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慕容栖,心里也不是不心疼,可没办法,哄人什么的,他可从来都不会,“不然,我个你做鱼吃。”   果然,一听有鱼吃,慕容栖的哭声马上小了下来:“冷月令被叶陌离抢走了,我的店铺也都给了李二狗了,我现在花个钱都不方便。”   沐月泽脸色黑了黑,从凌乱的衣服中摸出了一个玉镯,套在了慕容栖的手腕上:“这个比冷月令有用。”   慕容泪眼婆娑的看着手上流光溢彩的玉镯怀疑的问道:“真的?”   “嗯。”沐月泽黑着脸点了点头,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还是心甘情愿的拿了出来,不过,这玉镯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现在给了以后正好不用再另寻名目了。   “还哭吗?”   慕容栖擦擦眼泪,“不哭了。”早知道哭有用,老娘还在后边受那几天罪干嘛?!   “那穿衣服下车,前边山上有座古寺,陪我去拜访一位友人,然后给你做鱼吃。”   “嗯嗯。”此时的慕容栖,就像是身体得到了满足的沐月泽一样,你说啥就是啥。   ------题外话------   各位宝贝们,文文在PK呢,所以小玖来求个收藏   求收藏,求鲜花,求留言   小玖的评论区还有活动,大家都去看看哦~   ☆、63 拜见师娘(PK求收)   慕容栖陪沐月泽下了车发现车正是停在一座山下。   望着蜿蜒而上的山路,慕容栖皱起了眉头,她能说她现在还有点腿软吗?   沐月泽拉着慕容栖往上走去,刚走几步,就发现慕容栖的不对劲儿了,“腿软?”   慕容栖撇撇嘴,还没说话,就见走在前边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   “真的?”慕容栖不敢相信的看着沐月泽。   沐月泽脸马上黑了下来:“算了自己走吧,体力是该锻炼一下了。”说完站起身,又接着往山上走了,这一次连拉都没拉慕容栖。   慕容栖看着已经轻松潇洒往上走去的沐月泽,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这嘴,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沐月泽,沐帅哥,沐大爷?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行吗?咱们倒一下带可以吗?”慕容栖小跑着跟上去,一路颠颠的给沐月泽说着好话,可惜,她好话说尽,沐大爷也没有再说要背她的事。   终于慕容栖坚持不住了,决定来个原地撒泼,你不背,姐就不走了,沐月泽看着蹲在路边真不打算走的慕容栖知道也到了她的极限了,所以还是黑着脸蹲在了慕容栖的面前。慕容栖一抬头,看着男人闷不吭声的蹲好了,便兴高采烈的爬到沐月泽的背上,一路哼着歌往山上而去。   上了山,直到进了寺庙,有僧人迎了上来,沐月泽才把慕容栖放下。   “沐施主,广元大师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劳小师傅带路了。”沐月泽回了一礼后,回首牵着慕容栖的手跟上了小师傅。   “等候多时?你们约好的吗?”慕容栖纳闷的问道。   沐月泽摇了摇头,“我每年都会来。”   “每年都来?”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路再无话,直到来到广元殿前,小和尚退下,沐月泽拉着慕容栖走了进去。   “阿弥陀佛,去年老僧还说施主今年定不会是一个人来,果不其然。”   “广元大师神通广大,在下佩服。”沐月泽松开慕容栖,对着广元大师行了一礼。   这时,广元大师的注意力才转移到慕容栖身上,可这一看,那双昏花的老眼马上泛起了晶亮的光。   慕容栖心中一颤,莫非,这老和尚看出了她身世有异?   “这位女施主,可认识当年鬼影双仙之一的毒仙子?”正在慕容栖心惊胆颤准备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世时,广元大师却说了这么一句,慕容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莫名其妙。   “不认识。听都没听过。”   “那,估计是老衲老眼昏花看错了,好了,你们估计也不会久留,香烛都准备好了,二位清吧。”   沐月泽点点头,拉着慕容栖往后堂走去,进了后堂,慕容栖才发现,在宽大的桌案上供奉着的,不是什么神,也不是什么佛,而是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供奉爱妻林甄氏之灵位”。   沐月泽拉着慕容栖到香案前点了一炷香递给了慕容栖,然后又给自己点了一炷便带慕容栖一起跪了下来。   “师娘,这,是泽儿的妻,泽儿带她来见您了。她很乖,很漂亮,也很疼泽儿,以后有她陪泽儿,您可以放心了。”说完以后,沐月泽看看慕容栖,“栖儿,跟师娘见礼。”   慕容栖拿着手中的香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娘放心,沐月泽以后有我慕容栖来照顾,来疼,我向您保证,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把他护的周周全全的,再不会让人欺负了他去。”   沐月泽嘴角抽了抽,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两炷香插好,拉着慕容栖站起身来,来到外厅对着广元大师问道:“我师父,还是没有来过吗?”   广元大师摇了摇头,“没有。”   “好,我知道了,这里就劳烦广元大师了,今日我们就不在这里久留了。”   “好,施主请慢走,老衲不能远送,还请见谅。”   沐月泽对着广元大师躬了躬身道了句:“大师客气了。”便拉着慕容栖出了门,可刚走出门口,沐月泽又回头问了一句:“大师说的毒仙子,名字可是秦芳华?”   “不错,正是秦芳华。”   “好,多谢大师告知。”说完拉着慕容栖便走。   “秦芳华?”慕容栖一路上一直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好像是在哪听过的。   “可是觉得,这名字耳熟?”一直回到车内,沐月泽才对着一脸沉思的慕容栖开了口。   “嗯,总觉得在哪听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慕容栖,你知道你娘亲叫什么名字吗?”   慕容栖脑子哄的一声,不是吧,居然是这个身体娘亲的名字,而她居然没有想起来。   不对,“我娘是叫戚芳华。”   ------题外话------   PK还在继续~   在这里玖玖要对昨天收藏过留言过的所有支持玖的宝贝们,说一声谢谢~   今天还是和昨天一样,各种求,嘿嘿   ☆、64 杀人不见血(二更PK求收)   “嗯。那你还记得你娘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吗?”   慕容栖又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我十一岁那年,也就是六年前。”   “嗯。”沐月泽嗯完以后又没了声,慕容栖在旁边着急的问道:“你也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沐月泽挑眉:“现在还不太清楚,要查一查才能确定是不是一个人,我只见过鬼影双仙中的神医,这毒仙,我是真不了解,而且,她应该是很少行走江湖,不然大家不会只知道鬼影神医,而不知道鬼影毒仙了。”   “哦。”说完,慕容栖又陷入了沉思,她的这身毒术,她一来,就存在在记忆中,至于是怎么来的,跟谁学的,她曾经把这些记忆前前后后的搜寻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出个所以然,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鬼影毒仙居然跟自己的母亲是同名,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可是怀疑你的毒术是跟她有关?”   慕容栖听到这句话猛得抬头看沐月泽,沐月泽正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你又知道?”   沐月泽一把把慕容栖拉到怀里,贴在她耳边说:“爷没说过吗?自己的女人当然要了解透彻了,从里到外!”   慕容栖被他低沉的声音震的一个酥麻,忙推开他往一边挪了挪,“以前你也这么不正经吗?”   沐月泽勾唇瞄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拿起放在旁边的堆成小山的卷宗看了起来,这几天因为和慕容栖闹别扭,这些卷宗递过来后都完全没有心情看,索性他也就都堆着,一点没看。   慕容栖被他低沉的声音震的一个酥麻,忙推开他往一边挪了挪,“以前你也这么不正经吗?”   沐月泽勾唇瞄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拿起放在旁边的堆成小山的卷宗看了起来,这几天因为和慕容栖闹别扭,这些卷宗递过来后都完全没有心情看,索性他也就都堆着,一点没看。   傍晚,到了北楚边境的清风镇,沐月泽带着慕容栖下车,这次没有住宅子,反而是如其他客商一般,住进了客栈。   “这边没有宅子了?”   沐月泽摇摇头,“临近北狄,这里的消息总是最灵通的,在出关之前,一般人们都会来这里住上一两晚,听听从北狄入关的那些客商带来的关于北狄的最新消息。”   “哦,咱们快到北狄了?”   “嗯,再有两天的路程,就入了北狄境了。”沐月泽拉着慕容栖一边上楼一边给他解释,上着上着,忽然就停下了脚步,慕容栖没注意,就这样撞到了沐月泽的身上,抬头一看,沐月泽正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   “干嘛?”慕容栖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总觉得就没见过比这人更脾气不正常的了。   沐月泽眯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栖:“连这都不知道,你就敢一个人往外跑?女人,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嗯?”   慕容栖白他一眼,“这点事儿,爷您就生气了?不知道路我不会问吗?”   沐月泽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独自往楼上去了,剩下慕容栖站在楼梯上对着楼下注意到他们的人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家里那位脾气不好,打扰到大家的地方请见谅。”   慕容栖本是随口解释一下,却不想,她话音刚落,便听到楼下一片起哄的声音。   “小娘子,他脾气不好,你还跟着他,跟着爷吧,爷疼你!”最先喊出声的,是楼下坐在正中央的桌子上的一群奇装异服的人,至于是哪一个说的,等慕容栖看过去的时候,那桌人已经笑成了一团,所以具体是哪个一时很难分辨出来。   这一桌人一起哄,楼下大厅中的人也都热闹了起来,有吹口哨的,有鼓掌的,更有人出来跟那桌人叫板说也看上慕容栖的。   慕容栖黑着脸站在楼梯上看着大厅中各色的人,这才发现,大厅中人大多数似乎并不是沐月泽所说的那些过往的客商,反倒是来自各地的江湖中人,正在慕容栖纳闷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背后一阵凉风飘过,紧接着,大厅中央,第一桌起哄的那群人,连手边的刀都没有来得及拿起,就都倒在了地上,死相诡异般的一致,都是瞪着双眼,眉心处插着一根筷子,筷子直入后脑,严丝合缝,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刚才分明热闹万分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慕容栖在楼梯上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沉,黑着脸走下来,来到沐月泽身边拉起他的手,“这些人也值得你亲自动手,弄脏了你的手怎么办?”说完还从怀中掏出一个绢帕,细细的认真的把沐月泽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沐月泽黑着脸,任由她给他擦着。   慕容栖给沐月泽擦手的空档,坐在大厅中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那些路过的客商见到此景,全都纷纷吓的腿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客栈,剩下的那些打扮各异的江湖人士却都一个个眼中充满了兴奋的色彩,那一桌人,是这段时间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惯了的青帮的人,其中刚才第一个喊出声的便是青帮的二当家的,此时这些人竟然被这人一招全部给灭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下有好戏看了。   ------题外话------   二更来啦~   么么   还是求收藏哦   ☆、65 老娘的帕子   果然,片刻后就有一声怒吼出现在客栈门口,“是谁,是谁敢在我青帮的地头捣乱的?”进来的一群人跟倒在地上的那群人打扮相似,而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在见到沐月泽的那一刻,眼光猛的瑟缩了一下,只是他的这一反应,除了沐月泽和慕容栖,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   众人进到大厅,走在前边的人忽然回头,指着地上躺着的几人,对被围在中央的人说:“大,大哥,是,是二当家的,二当家的被人杀死了!”   被围在中央的卢青听到此话,急忙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地上的情景时也眯起了眼睛,他本来是带着弟兄们在巡街,听说这边有人在捣乱,便带着弟兄们过来了,可不想,在这里被杀的竟然是自己的人,还有一个人更是自己的亲弟弟,此时他即便知道动手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也忍不了了。   “这位英雄,我青帮一直以来虽然不算亲和,但也决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如今这位在我青帮的地盘杀了我青帮的二当家,今日如果你不给我青帮一个交代,那边,就别想再踏出这客栈一步!”   “给个交代,杀无赦!”   “给个交代,杀无赦!”   卢青刚说完,他身后的那帮弟兄们就开始呐喊助威,可此时,也只有卢青知道,他虽说出了这话,但是他心里其实是没底的,六年前,在他还是这渠门关一带的一个小混混的时候,他就见到过眼前的这个男人,那时候他还是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因为想要入关,守关的将领当时不允,他便拔剑,几息之间,杀光了当时关口的数十人,闯关绝尘而去,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又见到了这个男人。   抽出被慕容栖擦着的手,反手把她揽入怀中,沐月泽撇了眼在旁边叫嚣的众人,然后给墨琴使了个眼色,便揽着慕容栖往楼上走去。   卢青站在原地干干的咽了口唾沫,也没有出声阻止一下,他不敢,是真不敢。   不过他不敢,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敢,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青帮帮众,见有人敢无视自己的老大,马上拿出了地头蛇的气势。   “喂,没听到我们老大问你话吗?你他娘的找死…”可话没说完,就见那人已经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脖子上一个伤口,正中动脉,鲜红的血,如泉水般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在他的旁边,一个白色的绢帕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站在大厅中眼力稍微好点的人都看到了,刚才正是这从沐月泽手中飞出的绢帕,割破了那人的喉咙。   而甩出绢帕的人,此时正搂着自己的女人,一步步的朝楼上走去,大厅中的人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靠,老娘的帕子!”   然后是那男人平淡无一丝波澜的声音:“等会儿赔你。”   “那是我亲自绣的,你怎么赔?”   “爷再看着你亲自绣,不行吗?”   ……   墨琴看着大厅中呆愣住的众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对着卢青说道:“可是还要交代?”   卢青又咽了咽口水,“不,不用了,各位大爷住,住好。”说完带着弟兄们抬着地上的几个尸首灰溜溜的出了客栈。   见青帮的人走远,众人也都知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都准备赶紧起身走人,可谁知这时,墨琴又开了口,“大家都别急着走啊,今日我家主子请大家免费住客栈,这个客栈从现在起,只许进,不许出!听到了?掌柜的?”   原本已经吓的瑟缩在柜台下的掌柜此时忙从柜台下钻了出来,“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大厅中的人,也都是江湖人,这种场面也不是没见过,如果事不关己,他们自然能搬个板凳只当看戏了,如今关系到自己了,那便没那么容易就过去了,“呵,这位说的,好像这客栈是你家开的似得,你以为你家主子是谁啊?他说不让大家走,大家就不走了吗?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你说让我们住我们就住?这位兄弟话可不要说太满啊!”   “就是,如果我们还偏要走了呢?”   大厅中的众人见有人出头,也都纷纷出来反对,一时间刚才安静的客栈又热闹了起来。   墨琴站在大厅中央,双手抱臂,左手攥着一把剑,听到众人的挑衅唇角一勾,拇指微微一动,攥在手中的剑便出了鞘,“有谁不服的尽管放招过来。”   墨琴一句话放出来,大厅里又静了一下,刚才那人的身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人,不会也那么厉害吧?   不过,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知死活但是还觉得自己特别英勇的人,此刻也不例外。   ------题外话------   PK继续求收,谢谢宝贝们的支持,爱你们。   后边的故事情节慢慢展开了,会越来越精彩,当然,慕容小宝也快要出场咯~   ☆、66 黑衣人(二更pk求收)   “哈哈哈,笑死我了,谁不服就上?那爷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能把我们都留下。”一个长得瘦高的年轻人此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两手中分别拿着一把回旋刃。   墨琴挑眉,“三清门的人?”   那年轻人听到墨琴一个照面便认出了一个底细先是一愣,后又嚣张的笑了起来:“哈哈,既然知道爷是三清门的人,还不乖乖投降!”   墨琴嗤笑一声,把手中已经拔出鞘的剑,又从新插了回去,“来吧。”   “敢看不起我三清门的人,接招!”说着那年轻人便冲了上来,而墨琴却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回旋刃已经到了眼前,大厅中的人都开始为墨琴捏一把汗的时候,见原本站在大厅中一动不动的人,忽然一个闪身,错过了利刃,接着一个回旋踢,把一路冲过来的人直接踢倒在地。   地上的份愤恨的爬起来又向墨琴冲来,墨琴赤手空拳接了那人十几招后,便寻个机会一脚把他踢到了墙上,那人顺着腔滑下来后,直接晕了过去。   大厅中原本还在跃跃欲试的人们,此时看到这情景也都没有人敢再动了。   “还有人来吗?”墨琴问道。   大厅中众人见此,又打消了念头的,也有斗心更郁的,坐在最角落的一桌上,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见到墨琴的功夫后便两眼放光,林枫,南秦林丞相的小公子,从小也是习武长大,只是在京中的时候家中人都不喜他习武,他想找个人切磋一下,大家也都避着他。   本以为这次跟叔父出来游历会好一些,却不想从出门到现在,就没有出现过让他动手的机会,刚才那个人,我知道他打不过,甚至一个照面,他可能就会败下来,而此时大厅中的这个人,他似乎还有点希望,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要试上一试的。   看出了他的心思,守在旁边的林伯忙按住了他的肩膀。   “林伯怎么了?”林枫奇怪的回头看了眼林伯,他的武功,从小就是林伯教的,如果说整个林家还有一个人是支持他习武的话,那么就非林伯莫属了。   “少爷,不要轻举妄动,这些人,咱们招惹不得。”   “不是,林伯,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招惹他们,反正咱们也是要住店的,在这住一晚上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找那个人切磋一下。”   “不许胡闹!”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林去行听了两人的对话怒喝了林枫一声,大哥是文官,常走江湖,而他从小就是个不羁的性子,一直在外荡多年,所以江湖上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刚才那位夫人手上不经意漏出的那一抹绿,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明月山庄那个每百年只认一主的,碧云烟,据说那个镯子便是主母的象征,如果那夫人是明月山庄当家主母的话,那么,那个男人的身份更是显而易见的。   而此时人群中渐渐升起的议论声中夹杂着的碧云烟的字眼,更让林去行确定了他刚才的猜想。   “再胡闹让林伯送你回京,别想再跟着我。”   林枫还想再辩解什么,可看着自家叔父那张严肃异常的脸,又闭了嘴,现在不让就算了,反正是要住在一个客栈里,他早晚会找到机会跟这个人切磋的。   随着大厅中对碧云烟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原本还想要一战的人,也都收了心思,明月山庄,此时江湖上还没有人愿意去得罪。   见没人再站出来,墨琴紧泯的最初弯出了一个弧度,“既然没人来,那大家最好都乖乖住下,只要听话,到时候自会放大家走,可如果不听话的话,那青帮众人的下场,大家都看到了?”   大厅中静悄悄的,没有人去回应墨琴的话,墨琴也不在意,转身往楼上走去。   在他消失的二楼楼梯口之后,大厅中一直隐在人群中的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看了眼楼梯口阴阴的笑了一下,向客栈门口走去,一直守在门口的店小二刚要阻拦,就被黑衣人一掌打倒在地,再爬起来已是费劲,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扬长而去。   黑衣人走后,原本已经消失在楼梯口的墨琴又转了回来,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勾了勾唇。   “主子,那人走了,咱们的人已经跟了上去。”   “嗯。”   沐月泽在房间里淡淡的应了声,继续看慕容栖绣帕子,可看着看着,沐月泽就眯起了眼。   从回到房间慕容栖就嚷着让沐月泽陪着她绣帕子,可墨莲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块红布,慕容栖也没有嫌弃,拿起红布翻前翻后的看了好几遍便还在沐月泽身上比划了两下才开始绣。   由于慕容栖的绣工实在是有限,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沐月泽还真没看出她在绣什么,可此时,看着慕容栖手中那根渐渐成型了的翠绿的黄瓜,沐月泽如果再不明白过来,那便是傻了。   “你在乱绣什么?慕容栖?”   恰好此时,慕容栖听到墨琴的话,也从针线活中抬起了头。   “沐月泽,是有什么事吗?你别总是让我什么都不知道行吗?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很没用。”   很没用,这已经是这几天来,慕容栖第二次提到这个词了,沐月泽皱了皱眉,“把你手中的东西放下,不准再绣了,我就告诉你。”   慕容栖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放到了一边。“说吧。”   ------题外话------   上二更啦~PK明天就结束了呦~宝贝们抓紧时间呀,玖再撒泼卖萌求收藏,不行的话,玖还会暖床~   ☆、67 为夫教你   “你是说,你怀疑两年前给你下药的人,最近又有动作?”   沐月泽慵懒的挑起慕容栖的一绺头发,在手中简单的绕着圈,这次的事,应该不仅仅是有动作这么简单的事。   经过沐月泽的一番讲述,慕容栖心里才渐渐对之前的事有了个简单的了解。   两年前,沐月泽中毒,她也跟着出事,而后北楚朝中重臣一个接一个的出事,如今朝中除了当初扶持皇帝上位的,那几个重臣,实实在在的全都换成了新血液。   而依然健在的几位重臣,包括她慕容栖的爹慕容裕丰在内,在两年前,家中好像也都丢了什么东西,而这些人却全部都反常的没有对外人提过句,关于家中丢东西的事。   “沐月泽,你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场什么大的阴谋啊?”   那么,她怀孕这件事,是不是也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意外呢?   沐月泽挑眉,“能察觉出这一点来,夫人似乎也不太笨。”   “那沐月泽,如果这真的是一场阴谋的话,你我都被卷入其中,小宝现在接回来,会不会不太安全?”   慕容栖紧张的抓着沐月泽胸前的衣服,之前只是想着把小宝接回来,好简简单单的过日子,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永远都不尽如人意,如果接回她身边,会让小宝置身危险之中的话,那么她宁愿晚一点去接他。   “孩子早晚要接回来,怎么?不相信爷能护你们两个周全?”   慕容栖摇了摇头,她不是不信沐月泽,只是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罢了,原本以为,要对付他的,也只有他的那个爹而已,可目前看来,似乎情况更严重。   “不用担心我,嗯?只要乖乖待在爷身边就行。”   慕容栖点了点头,虽然点了头,可心中那种翻腾的想要改变的念头,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了。   “饿吗?”   慕容栖转头灼灼盯着男人,每次只要一不想跟她谈下去的时候,沐月泽就会用饿吗这一句来转移话题。   “沐月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瞒着我?”   沐月泽无奈的摇摇头,他的栖儿,似乎聪明点了,以后是不是要换个方法?或者银子更管用一些?   “是不是?”见男人不说话,慕容栖又问了一声。   “是栖儿,我可能要离开两天,墨琴他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明天一早你们就继续赶路,不用管我,两天后我会跟上你们的行程。”   “嗯,你注意安全。”听完,慕容栖淡淡的回了一句。   原本等着慕容栖生气的沐月泽,没想到慕容栖只是简简单单的回了这么一句,“不生气?”   慕容栖好气又好笑的看了眼沐月泽,不生气不好吗?难道这个男人还盼着她生气?   “我生气有用吗?沐月泽?我生气你就不走了?”   沐月泽眯了眯眼。   “所以我干嘛要生气,你是脑子不好使了吗?”   “慕容栖,你又欠收拾了吗?”   沐月泽黑着脸,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也有被这个女人反过来嘲讽的一天。   “收拾,来啊,今晚你收拾不服我,我就跟你性!”说完慕容栖冲着沐月泽扑了过去,一句别走都不想说,甚至连他去哪里,她都不想问,她只想要他知道,无论去做什么,她都不会拖他的后腿。   她心中的不舍,此时也只能用种方式来表达了,慕容栖不顾一切的吻着沐月泽,虽然卖力,却一直不得要领。   以前两人之间主导的都是沐月泽,此时让慕容栖主动来,她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亲。   “拼了,老娘今晚非把你上了不可。”   原本沐月泽接住扑过来的慕容栖后,只闭着眼享受着她青涩的吻,现在听了慕容栖的话,他忽然有点绷不住了,有点想笑,他的栖儿,总是这么可爱。   “栖儿不急,为夫教你。来,张开嘴。”沐月泽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慕容栖从善如流的微微张开了红唇,可刚一张口,沐月泽便侵了进来,直到吻的慕容栖以为自己要被憋死了,沐月泽才松开了她的唇,转到了她的耳边。   “宝贝,记得要呼吸。”   沐月泽略带沙哑的嗓音在耳边震得慕容栖一个酥麻,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腿一软后,沐月泽揽住腰,又把她往怀里紧了紧,接着含住了她圆润的耳垂。   “嗯…”   一声短暂而娇媚的喘息,使得沐月泽的眼中全被情欲占据。   一室春暖,到底是谁上了谁,也只有两人清楚,或许说,也只有一人清楚,因为慕容栖从被沐月泽吻住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云里雾里了。   ------题外话------   最后半天~加油!   ☆、68 纯属找事   慕容栖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摸到旁边的床居然是凉的,猛的一下惊了起来。   沐月泽不是说要明天才走吗?怎么现在就不见人了?   “夫人,主子出去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您先起来稍微吃点东西吧。”   从沐月泽出门,墨莲便一直守在了门口,此时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忙汇报道。   “哦。”慕容栖松了一口气,穿衣服下了床,墨莲就端着鱼肉粥进了房间。   “他没说去哪里吗?”   墨莲摇摇头,“没说。”   “嗯,墨琴呢?跟着呢吗?”   慕容栖又接着问道,之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忽然觉得,如果有人真要对他做什么的话,真的很简单,只要一丁丁点的毒就可以。   “跟着呢。”   “墨莲,龚先生不是说要跟咱们一起去西寒山吗?什么时候能到?”沐月泽的毒,她不想再拖了。   “再有两天或三天,就能赶上咱们了。”   “嗯,知道了,墨莲,去把我的医书都拿来。”慕容栖梳理了一下头发,刚睡醒,今晚是不可能那么早睡了,不如在翻翻医书,好好想想有没有更加有效的方法。   “谁?”   还没走出房间,墨莲便大喊一声冲了出去,“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出来!”   慕容栖皱眉也跟了出来,空空的楼道中连个人影都没有,可是她却没有怀疑墨莲的判断,刚才确实有人,因为她也看到了一个人影,从房前一闪而过。   “应该是看错了,去吧,把医书拿来。”   墨莲皱了皱眉,可还是听话的退了下去。   慕容栖回到房间,坐到桌边。   “有什么事就出来说,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你是来干嘛的。”   慕容栖话音落,一个青涩的大男孩红着脸从楼道的最角落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傍晚时在大厅中想要和墨琴切磋的林枫。   到了慕容栖房间附近,林枫被暗卫拦了下来。   “没关系,让他过来吧。”   “夫人……”   慕容栖对着暗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暗卫无奈,只能全都闪到了一边,可是眼睛却全都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枫,好像只要他敢有一个小动作,这群人就会把他灭在当场似得。   “有什么事吗?”慕容栖挑眉看着站在房间门口的青涩大男孩,说是大男孩,是因为气质,看年纪,应该是跟沐月泽差不多的,但是从气场上,眼前人就跟那人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了,眼前的这个人,怎么看,干净的都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   林枫搔搔头,并不堪慕容栖,之前在楼下的时候,他就看过,这个女人很美,但是他却不敢多看一眼,“那个,夫人,我是来找您的护卫比试的。”   “嗯?他们?”慕容栖指了指门外的暗卫。   “不是不是!是今天在大厅的那个男人。”林枫忙解释道。   “大厅的男人?”沐月泽?慕容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枫,这孩子要跟沐月泽切磋?而且,这孩子把沐月泽当她的护卫了?显然不知道后边发生的事的慕容栖,已经把事情想歪了。   “嗯嗯,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男人。”   慕容栖在心里为林枫的勇气打了个一百分,不过却给了他一千分的同情,虽然不知道沐月泽的真实实力在哪,但是慕容栖却清楚绝对不弱,而眼前的这个大男孩,真的行吗?   “孩子,你确定,你要跟他打?”不确定似得,慕容栖又问了一遍。   “我确定!”林枫又点了一遍头,他很确定,他是一定要跟那人切磋切磋的。   慕容栖无语的皱皱眉,“可惜,他现在不在。”   “啊?”林枫此时的心情只有一个词能形容了,那就是失望,好不容易骗过是叔父和林伯,跑了过来,没想到那人却不在,“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慕容栖耸耸肩,“今晚应该能回来,不过具体什么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啊。”林枫失望的心情又加重了一层,“那,夫人能不能等他回来后,让人下去叫我一下?我真的很想跟他切磋。”   慕容栖犹豫了一下,沐月泽的臭脾气,她还是知道的,这样贸然答应人家切磋,沐月泽不会把她给搓了吧?   “夫人不必为主子担心,他打不过主子的。”门外的暗卫见慕容栖犹豫,忙提醒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为他担心了?”慕容栖翻了翻白眼,挥手让人把林枫送了下去。   墨莲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恢复了安静。   接过墨莲手中的医书,慕容栖认真的看了起来。   沐月泽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慕容栖皱眉认真看书的样子,原本因为听到暗卫汇报,而有些暗沉的脸色,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一点点暖了下来。   “咦?回来了啊?”慕容栖从书中抬起了头。   “嗯,怎么又大晚上的看书?”沐月泽过去把书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他不喜欢慕容栖在他面前看书,尤其是医术和毒术方面的书,这两种书,只要慕容栖一拿在手中,便好像拿到了全部似得,虽然他沐月泽不会承认,他会因为慕容栖看书而跟书吃醋,但是那种被她抛在脑后的感觉,真的会让他很不爽。   “沐月泽,你干嘛把我书拿走?”这个男人又在闹什么别扭,怎么看着都有点脸色不善的样子。   沐月泽沉着脸,坐在了慕容栖的对面,“今晚见男人了?”   “啊?”   等反应过来沐月泽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慕容栖又囧了囧,这男人是在干嘛?吃醋吗?   “听说你还不担心我?”   这次,慕容栖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位爷,不是在为别的,就纯粹是在找事呢。   ------题外话------   各位宝贝们,在这里再说一遍,玖玖1P过啦,过啦~么么么么,给你们一个大大的么么。   下面是PK期间送花花的宝贝感谢榜:   谢谢静静的看r送的花花   谢谢Rico甜饼送的花花   谢谢谁家的游戏机送的花花和钻钻   谢谢古月娜na送的花花   谢谢血夜火凤送的花花   谢谢永居我心送的花花   谢谢竹卿宝宝送的花花   谢谢张初尘送的花花   谢谢各位宝贝,玖玖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69 心牵挂   沐月泽别别扭扭了一晚上,慕容栖最终还是放弃了看书,安安心心的陪着这位爷。   “沐月泽,等龚先生来了,就给你解毒吧。”   慕容栖一边准备着沐月泽明天外出时要用的药品,一边问道。   “不急。”   沐月泽坐在旁边看着认真分药的的慕容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慕容栖忽然有些生气,毒既然能解,为什么非要拖着?   “时机未到。”沐月泽淡淡回了一句。   时机未到?慕容栖倏的想起,她忽略了一个大问题,沐月泽解毒期间,是完全无法动用武功的。   “可是…”慕容栖皱眉。   “没有可是,我心里有数,你不要乱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沐月泽伸手把慕容栖打成包的药,放到了旁边,拉着她往床边走去。   “沐月泽!”   “听话~”   ……。   第二天一早,慕容栖醒来,旁边的床铺又是凉的,她知道,这次,沐月泽是真的走了。   慕容栖起身,听到动静,墨莲就推门进来帮慕容栖梳洗了。   坐在镜前,慕容栖有些失神,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夫人?”墨莲看出了慕容栖的心不在焉,开口叫道。   “嗯?怎么了墨莲?”   回过神来,慕容栖从镜前抬起头,转身看向身后的墨莲。   “夫人吃点早餐,等会儿咱们就出发。”   “嗯。”   ——   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早餐,慕容栖便下了楼。   墨琴正在大厅中跟随行的人说着什么,见慕容栖下楼,忙行了一礼。   慕容栖脸黑了黑,“墨琴,你为什么在这里?”   “啊?夫人…”他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里啊?   “为什么没跟沐月泽一起走?”   墨琴有点懵逼,“主子没让属下跟着啊,只是说让属下护夫人的周全。”   慕容栖脸上的不悦已经越来越盛,清亮的眸子,也染上了点点怒火,原本妖艳的脸庞,此时也寒冷如冰,尤其是那眼神,压的墨琴不敢多说一句话,此时的墨琴才觉得,夫人的眼神,居然也能这么的犀利,犀利的,有点像他的主子。   慕容栖明明记得记得她跟沐月泽说过,让他把墨琴带走的,可是,那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你是他的护卫还是我的护卫?”   “我…”墨琴一时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   “算了。”慕容栖揉了揉从刚才就开始一阵阵疼的太阳穴,她知道不该跟墨琴发这个脾气的,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见慕容栖终于不再追究,墨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相处,但是,他跟夫人接触的机会的确不多,虽然也见过夫人被主子气的跳脚的时候,不过那都是夫妻间的情趣,夫人也不见得真的就生气了。   今天这样生气,他还是第一次见,说实话,刚才夫人那眼神盯着他,让他真的有点心虚,似乎真的是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似得。   一直跟在后边的墨莲揪了揪墨琴的衣袖,墨琴才回过神来,此时慕容栖已经出了客栈,墨琴忙跟随从把刚才没交代完的事情,又交代了一遍,才拿起行李也跟了出去。   慕容栖坐在车内,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是她不相信沐月泽的实力能为他规避风险,可自从听他说了关于两年前的事以后,她就开始忍不住的担心,如果真的有人有心害他的话,那么只要一丁丁点的毒药就能把他放倒。   想到此处,慕容栖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号称掌握着一身绝顶的毒术呢,居然连自己夫君的毒都解不了,还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拖他后腿呢,结果还是拖了。   “夫人不必担心,主子身边虽然没有墨琴跟着,但是也跟着不少暗卫,而且主子的武功,这个世上,想要伤他的人,一共也没几个。”   跟着上车陪在慕容栖身边的墨莲开口安慰般解释道。   “嗯,知道了。”   慕容栖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墨莲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忽然觉得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还是闭上的嘴。   马车缓缓启动,墨琴赶着车,同样也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是不担心主子,从小他就跟在主子身边,对主子的感情,不会比任何人少,这次他也要求过要跟着去,可是主子执意把他留了下来,原本想着这次可能还会跟以前一样,只是简单的离开几天,可刚才夫人一急,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也只能在心里盼着,主子一定要平安归来,不然,不说夫人不会放过他,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题外话------   听说有些地方下雪了,宝贝们记得保暖哦~   ☆、70 执着的林枫   马车很平稳,很快便出了清风镇。   车里,慕容栖也冷静了下来。   按照现在的形式分析,幕后的人,应该不会对沐月泽有太大的动作才对。   沐月泽说过,两年前,他中毒的时候,比上次在西风寨的时候,她撒了那一把疹子粉,要厉害太多了,而且,当时他也是单独出行,如果那人能知道他单独出行,而趁机给他下药的话,那就更加能够在他毒发之后杀了他,这样更能除去后患。   那人之所以没有杀了沐月泽,现在想来,应该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沐月泽好起来,或者,他在忌惮沐月泽,但是又不能让沐月泽去死,应该是这样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背后的人,谋求的又是什么?为什么非要把他们都牵入局呢?   “吁——”   由于停的太急,马车一个不稳,慕容栖和墨莲两人在车里晃了晃,直到马车彻底停下来,才稳住。   “怎么回事墨琴?”   墨莲皱眉掀开了车帘。   坐在车辕上的墨琴此时面色也不太好,刚才他想事情想的有些入神,而且越往北,路上的行人就越少,所以也不就没太注意,可没想到,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正挡在马车的前面,距离马车只有两三丈的距离,还好他死死的勒住了缰绳,不然,此时正一脸倔强的站在车前的少年,怕是就到了车下了。   慕容栖皱眉等着墨琴的下文,却始终没听到他的回答,索性也掀起帘子看了出来。   当看到车前的少年的时候,不觉有点无语。   这孩子太执着了。   昨晚,沐月泽回来后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审问了她一顿,她也就没提关于少年要跟他切磋的事,而且,就算她不说,沐月泽肯定也知道了,就连她说的不担心他都能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少年是为什么而来呢?   “夫人,无意冒犯,只是,昨晚小子等到半夜也不见夫人来叫小子,今天再去楼上找夫人的时候,客栈中的老板说夫人已经离开,小子无奈,只能不顾叔父反对追了过来,求夫人成全。”   此时的林枫倒是比昨晚跑到她房间的时候,说话自然多了,通身上下的贵气也都展露了出来,只是,那张青涩的脸庞,可这两次与众不同的出场方式,总是让慕容栖感叹,到底还是个孩子。   “公子见谅,我们急着赶路,所以才会食言,对不住了。”慕容栖抬手对着车外的少年拱了拱手,腕上的那抹翠绿,随着她抬手的动作露了出来。   刚刚追着赶来的林去行和林伯。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那样妖艳如狐,带着碧云烟,在他们看来尊贵无比的女人,居然在对着自家的侄儿(小少爷)拱手道歉,心都不由跟着颤了一颤。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碧云烟的主人,明月山庄的主母,居然也会给他们这样的一个江湖无名小辈道歉。   反倒是墨琴和墨莲都习以为常,在他们的印象中,夫人对人,好像从来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夫人使不得,是家侄失礼在先,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说罢,林去行伸脚踢了林枫一脚,“你小子在胡闹就给我滚回去。”   慕容栖了然,看来是这孩子的家长了,“不打紧,是我先失言的,我道歉也是应该。”   “额…”林去行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位,真的这么好说话的吗?可是,看昨天在客栈中,面对那些死人,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应该也算不得是个温和的人才对啊。   见林去行有些愣怔,林伯忙接过了话,“多谢夫人不计较,孩子我们就带走了,保证以后不会再打扰到夫人的。”   “嗯。”慕容栖点了点头,她现在没有心情跟这些人磨蹭什么,所以,也只能对不起那孩子那颗炙热而执着的心了。   “不行!叔父,我不走,林伯,你别拉我,我不走,我还没有跟那个人比试呢。”   “你给我安静点!”林去行怒瞪了林枫一眼,林枫马上就蔫了下去,可眼中明明还是溢着不满,不服。   他就不明白了,他不就是想跟那人比试一下吗?怎么就那么难呢?   “继续赶路吧。”慕容栖放下帘子,又坐回了车里。   “墨琴,刚才那人,你认识吗?”从林枫的身上就能看出,这些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人,如果这些人,是京中权贵的话,那么,沐月泽来到北疆的消息,怕是会就这样传出去的。   “回夫人,具体是什么人,墨琴还需要再做一番调查,不过从口音来判断,应该是南秦京都人士。”   “南秦?”慕容栖略感惊讶,南秦京都的权贵跑到北楚的北疆来?而且,那个孩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惯了的,家人怎么就让他跑到这边来了?   ------题外话------   谢谢未知星球的读的花花和评价票!玖玖要给你一个大大的么么!   全体么,你们都还在身边,让玖玖很安心,爱你们   ☆、71 京中的情况   “确实是南秦京都口音,虽然南秦和北楚口音差异不太大,不过属下是经过这方面的训练的,所以,对于他们的口音,属下一下就能听出来。”墨琴又在车外解释。   “哦?经过这方面的训练?你们都还经过哪方面的训练啊?”慕容栖忽然就来了兴趣,眼睛晶亮,好整以暇的等着墨琴的回答。   “回夫人,属下等受过的训练有很多,比如追踪,比如潜伏,比如伪装,比如耐寒抗热,就连算账,属下都被训练过。”   “哦?”略微有些惊讶,不过也在意料之中,作为随身护卫,前边的那些训练,都是必学的,可是,为什么还要训练算账?难道沐月泽的帐,都是墨琴来管的?   想到此处,慕容栖不由哼了哼,人家结婚以后,那个不是让夫人管账的,就她家这位,似乎总是怕她身上有钱了似得,虽然给过一个冷月令,后来又给过一个镯子,自己也从他的银号里取过二十万两,可是,他却从没有说过让她管账的话,合着是有人在帮他管着,不由的,又酸溜溜的哼了一声。   墨莲微屈手指放到鼻下,掩唇笑了笑,“夫人不要误会,墨琴虽然学过算账,但也是因为他是山庄总管,各地商铺的帐,有时候需要他过目,主子才会要求他学着算账的,而主子的帐,不是墨琴在管,是京中的老管家在管着,等到夫人回京了,主子自然会把帐交到夫人手中的。”   “谁要帮他管账?哼,给我我还不稀罕呢。”说完,慕容栖白了墨莲一眼,她刚才真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好,夫人不管,那到时候,让主子把管府中中馈的权利给了赵姨娘吧。”   “赵姨娘?”慕容栖抓住了重点,沐月泽在京中还有姨娘?不是说是个小处男吗?她一直没问过,他也没提过,没想到,他在京中,还藏了一窝娇?   墨莲自觉失言,忙吐了吐舌头,“不过夫人放心,那赵姨娘,是当年皇上赐给主子的暖床丫鬟,从把她太进门以后,主子就把她闲置在了最偏僻的看兰苑中,而且没有主子的命令是不能离开看兰苑半步的,所以,她现在连主子长的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而主子就更别说了,您现在如果跟主子提起赵姨娘,估计他都想不起还有这么个人了。”   墨莲解释道,生怕由于自己的一时失言,造成了夫人对主子又有什么误会,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虽然,墨莲说了,沐月泽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赵姨娘,但是慕容栖心里还是不舒服,不是她心眼小,而是在这个社会下,即使她相信沐月泽,能给她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别人能允许吗?尤其是,他还有一个样的身份,还有一个那样的爹。   如果,能够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样,接了小宝,一家人简简单单的居江湖之远,那该多好,可是,现在看来,也只能是想想了。   不过,京城那个地方,她是早晚要回去的,前身的仇,不可能不报,沐月泽的仇,也不能放着不管,既然早晚要回去,那自己又瞎想那些干嘛?何况现在有沐月泽了,情况总不会比她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差。   “夫人?”见慕容栖一直没有说话,墨莲的心也悬了起来,真的生气了?   “嗯,墨莲,给我讲讲京中的事情。”慕容栖回神对墨莲说。   “京中的事?夫人想知道哪一方面?”   “从你熟悉的开始讲,越详细越好。”   “好,那咱们就先从宁王府讲起吧。”   宁王府?慕容栖纳闷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沐月泽的封号,应该是宁王。   “宁王府位于京城的的西北角,远离皇宫,远离闹市,应该是属于京城中最为偏僻的地方了,当初皇上也是为了给主子难堪,才会把这么偏僻的一个院落赐给他,可这却正合了主子的心意…”   一路上,墨莲都在低声为慕容栖讲述着京中的情况,通过墨莲的讲述,慕容栖也才对京城中的形式多少有了些了解,这其实不能怪慕容栖,实在是前身对当时京中的情况了解太少了,母亲失踪前,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母亲失踪后,在她的记忆中,她就再没有出过母亲的竹园,直到出事,而出事后,虽然一直让人打探这京中的消息,可她关注的也只有相府一个地方。   宁王,沐月泽是宁王,身为长皇子,又是正宫所出,沐月泽居然只是个宁王,而不是太子,可见皇上对沐月泽,是有多不喜。   从讲完,慕容栖的脸上就没有一丝表情,墨莲也看不出她的喜怒,不过,应该是没事的吧?她也就讲了些京中的形式罢了。“夫人,天色晚了,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就在这个村庄里投宿?”半天一直没有支声的墨琴,此时见车厢里终于静了下来,才开口问道。   慕容栖掀开窗口的小帘子往外看了看,果然,刺眼的太阳此时已经变成了火红色,远远的挂在远处的山尖上,马上就要落下的样子,原来墨莲已经絮絮叨叨的跟她讲了一天了。   “去村庄投宿吧,后边的随行人员尽量都把武器收起来,不要吓坏了村庄里的百姓。”   “是。”   ------题外话------   谢谢QQ2c663354c1宝贝送的花花可是这位宝贝的名字太长了,玖玖这里只显示了这么多…所以,宝贝能改个短点的名字吗?比如说爱玖玖之类的哈哈哈   开玩笑么么么   还是群体么   ☆、72 入住村庄   进了村庄,慕容栖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他们一路走来见到的第一个北楚与北狄混合的村庄,说是混合,不是说这里就是边界了,而是通婚而造成的混合,村中的妇女,有一多半,居然都是穿着异族服装的人。   “这里地处北疆,条件苦寒,所以村里的姑娘们,多想的是往外嫁,小伙子们,大都娶不到媳妇,而从六年前,渠门关换成了主子的人以后,这边的百姓,生活才算稍微好了一点,在主子的授意下,这边的百姓偶尔可以拿着粮食卖给关外的人,关外的女儿,也能嫁进来了。”   慕容栖点点头,可是心中又泛起了另一个疑问,“沐月泽授意?不是皇上的旨意吗?”如果不是皇上的旨意的话,这样的行为,会被直接判为通敌叛国,老皇帝会放着这样的把柄不抓吗?   “夫人有所不知,北疆这一带,”说到此处,墨琴皱眉顿了一下。   “北疆这一带怎么了?”   慕容栖把墨琴的表情看在眼里,一个猜测浮现在心头,“这一带,是沐月泽的封地?”   “嗯。”墨琴艰难的点点头。   “呵”慕容栖冷笑一声。心中却有点涩涩,沐月泽那样的一个人,只是因为他身上有着一半的异族皇室血脉,皇上就这样对他吗?就算再流着异族的血,他毕竟也是他的亲儿子啊。   ——   慕容栖和墨莲墨琴入住的是里长家,所以条件并没有太差。   里长姓孙是一位年近耄耋的老人,花白着头发,慕容栖等人进来的时候,一个小女童把他从凳子上扶了起来,昏花的老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栖三人,最后说了一句:“贵人啊。”   慕容栖扶住老人,让老人坐了下来。   这时,又从房间外边走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正是里长的儿媳妇,此时手里端着一个盆子,盆子里放着的是几个冒着热气的红薯,显然是刚出锅的。   “俺们这里穷苦,你们这些贵人也别嫌弃,先吃点东西点点肚子,饭菜马上就好。”   说完便又出去忙活去了。   慕容栖看着盆中冒着气的红薯勾了勾唇,她还真有点饿了,伸手拿起一个,可她还没放到嘴边,就听到身后“咕咚”一声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慕容栖回头,刚才扶着老人起身的那个小女孩,此时正眼巴巴的看着慕容栖手中的红薯,显然,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红薯,对这个小女孩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上好的美食了。   冲着小女孩摆摆手,示意她到自己跟前来,小女孩反倒是又往后缩了缩。   里长见慕容栖往这边看,忙对着慕容栖努努手,示意她赶紧吃,挂满皱纹的脸上,此时也绽开了一朵花般,显然,他没有听到刚才那声咽口水的声音。   “快过来,这个给你吃。”   慕容栖见小女孩胆怯,又叫了一次。   这次那个小女孩,没有在往后缩,反而是看了身旁的里长一眼,然后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慕容栖面前。   “拿着。”把热乎乎的红薯递给了小女孩后,慕容栖又转头对墨琴说:“去把车上咋没原来准备的吃食,都拿过来,还有,明天一早,派人去镇上买些粮食,送来这个村庄,分发给这些村民,就当是咱们在这里住一宿的费用了。”   “是。”墨琴应一声出了门。   片刻后手中拿了大小几个纸包走了进来。   这些都是他们从清风镇出发时,备下的吃食,因为长期赶路,不一定每次都能遇到城镇或者村庄,所以,每次从城镇出发时,他们都会备上一些吃食,所幸天渐渐凉了,而且越往北气温越低,有些食物,放到第二天也不会坏。   墨琴把那些包裹着食物的纸都去掉,又从外边取了几个盘子进来,把东西都放进了盘子里。   小女孩,从见到墨琴打开那包装纸以后,眼睛就一直没有从他手中烧鸡上离开过。   慕容栖勾勾唇,扯下一只鸡腿,递给了小女孩,“吃吧。”   小女孩把红薯放到桌子上,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了鸡腿,眉开眼笑的说道:“谢谢姐姐。”   “这…”刚才给他们端红薯进来的孙大嫂,再次进屋见到摆的满桌子的菜,不由楞了一下,随后脸红了起来,“真是对不起了,贵人们,这穷乡僻壤的…”   慕容栖从座位上站起来,拉着孙大嫂的手,粗糙的手,干裂的皮,刺的她的手心,微微有些疼,可是心里却更疼,“大嫂,别这样说,你们能收留我们,我们已经很高兴了,不然,今晚我们就要露宿荒野了呢。”   “看姑娘你说的,像你们这样的人,怎么会露宿荒野呢?应该住,那个,对,叫客栈,住大客栈才对。”   墨琴把孙大哥叫进来。   一顿饭,吃得宾客尽欢,吃完饭,慕容栖便洗漱躺了下来。   村里穷,点灯的油钱都要省着,所以,人们基本都是吃完饭便吹了灯,早早的躺了下来。   整个村庄,早早的静了下来,只有一弯明月静悄悄的挂在天边。   慕容栖坐在床上透过窗口,看着窗外的月,想着今天墨莲所给她说的一切。   老皇帝,六个儿子,除了沐月泽,一个过的比一个尊贵,甚至还有两个是封了亲王的,而沐月泽,到了现在,居然连个亲王都没有混上,而且理由找的让人觉得可笑至极,“宁王,自幼体弱,常年卧病,身为皇室子孙,无法为皇室分忧,故,不能胜任亲王之衔。”   呵,宁王体弱,若不是三岁时那杯“果汁”,健康活泼的沐月泽,又怎么会体弱?常年卧病,呵,不正是老皇帝所希望的吗?无法为皇室分忧,如果沐月泽真的为皇室分忧了,那么估计他此时在京城也不能安宁度日了。   想着想着,慕容栖的心中又泛起了阵阵酸涩,阵阵心疼,沐月泽那样的人,怎么可以过的那么苦?沐月泽啊,好想抱抱他,可是,他此时在哪里?   感受到慕容栖身上沉郁的气息,墨莲往她身边凑了凑,“早些睡吧夫人。”   “嗯。”慕容栖应声躺了下来,可是心头的酸疼,却久久不散。   来回翻腾了一阵子以后,慕容栖还是睡着了。   可就在她刚刚入梦的时候,躺在她身边的墨莲咻的一声坐了起来。   ------题外话------   谢谢永居我心宝贝的花花,么么么   另外,玖玖换了个自认为美美哒的封面,大家觉得怎么样?希望玖玖这次的审美没有又跑偏,哈哈哈   ☆、73 村夜遇袭   “怎么回事?”慕容栖睁开眼,虽然没有墨莲的武功,可此时她也感觉到了不寻常,之前,村庄虽然静,但是却还是有鸡鸣狗叫声的,而此时,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村庄中有一大批人在向我们这边靠拢。”墨莲又拧眉听了听才回答道。   慕容栖以最快的速度穿起了外衫,跟着墨莲一起下了床。   “夫人。”一直守在门口的墨琴面色也有些凝重,“夫人,让墨莲带您从后边先走。”   “嗯。”思索了片刻,慕容栖点了点头,她留下,大家还要分心保护她,“护好村民们。”   “是!”墨琴郑重的答道。   “等等!”两人刚要走,墨琴又喊道:“墨莲,和夫人换衣服,必要的时候分开走。”   “是。”   慕容栖深深的看了墨琴一眼,说道:“不必了,走吧。”   墨莲看着慕容栖已经走出去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既然夫人说不必了,那就算了,你快跟上,一定要护好夫人。”墨琴也有些无奈,慕容栖虽然没有武功,但是讲实话,墨琴有时候还真的是怕她。   “夫人,这边走。”   出了小院,往后是一条山路,清冷的月光下,能看出这条小山路,是通往山上的,应该是村民平时上山时走的路。   墨莲在前边带路,慕容栖在后边紧紧跟着,身后还跟着几个暗卫断后,暗卫手中都拿着刚才慕容栖递给他们的毒药,洒在路上当时吸入能使人瞬间昏睡,但是药效却不长。   这个时候,就显现出这个身体有多弱了,有时候,真的后悔之前两年的懈怠。   跑出数百米,慕容栖就已经有些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夫人,不然墨莲来背您吧!”   “不用。”慕容栖淡淡回了一句,她还能坚持,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粒药,塞进了嘴里。   “走。”果然,药还是有效果的,入口即化,瞬间感觉到丹田中一股热流冲进了四肢百骸,原本觉得已经快要炸掉的肺部,也瞬间舒爽了很多。   夜色中疾行,只能看得到前面带路的墨莲,和从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   可是即便慕容栖已经拼了全力在跑了,可还是隐隐听到了身后追来的人的脚步声和喊打声。   “夫人,您把衣服给墨莲,墨莲和您分开跑吧。”墨莲此时也是有点着急,今晚的袭击来的有点猝不及防,主子留下的人手是不少,但是还要尽量保护村民,所以,说到底人还是少了。   “不必。”慕容栖说完也不跑了,停下来从靴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墨莲,现在追过来的大概有多少人?”   “应该有十几人的样子。”   “好,准备迎战!”   “啊?”墨莲有些惊讶,他们刚刚六人,夫人居然要迎战?   可是,看着慕容栖的表情,也不像是说着玩的。   “看后边还有路吗?”   墨琴闻言往后看了看,果然,前边已经是到了山顶了。   再回头看向慕容栖时她正拿着一条蓝色丝绢,轻轻擦拭着匕首,片刻后,墨莲惊奇的发现,原本银亮的匕首,居然竟泛起了幽蓝的光。   擦完匕首,慕容栖就把绢帕扔给了墨莲,墨莲咽了咽口水,接过来,也按照慕容栖的样子把剑擦了擦。   暗卫们也都有样学样的,把剑擦好后,那些人都到了眼前。   来人居然都用布遮住了口鼻,黑衣黑巾,看不清样貌,更看不出来历,只是,在这么一群黑衣人中,一个一身白衣的人,在清冷的月光下尤为显眼。   白衣人平静的走到人群的最前面,隔着暗卫与慕容栖相望。   此人也蒙着面色的面巾,慕容栖看不太分明他的样子,只是单那一双眼睛,就让慕容栖眯了眯眼,这双眼睛,是在哪里见过。   “叶陌离!”慕容栖脱口而出,站在对面的男人哈哈笑了起来。   “不错嘛~慕容姑娘还记得在下,在下可真是三生有幸啊。”说罢抬手拽下了面巾,漏出了那张虽然俊朗却让人厌恶的脸,“许久不见,慕容栖姑娘可有想在下?”   慕容栖冷嗤一声,“我想你去死,这算想吗?”   “哈哈哈,看来小美人还是很把我放在心上的嘛!你我此时月下相会,是不是别有一番情怀呢?”叶陌离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墨莲瞬间又紧张了起来,在知道来人是叶陌离的时候,她有瞬间的放松,因为知道他和公子的关系,虽不太好,却也不会闹到会做出伤害夫人的事来,可是听现在的对话,墨莲的心又跟着悬了起来。   难道只有她自己觉得,叶陌离话里话外,都包含着对夫人的不轨吗?   “少废话,你今夜来的目的是什么?不防直说,你应该盯了我不短的时间了吧?趁今天沐月泽不在,你来偷袭我们,还不赶紧说,不然等下墨琴那边解决完了,我怕你会连说的机会都没有。”慕容栖上下扔着幽蓝的匕首,看也不看叶陌离一眼。   “呵,还是那么的牙尖嘴利。”叶陌离勾唇漏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在左边的脸颊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酒窝,现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无害。   “嗤,真是白瞎了这张脸了。”   ------题外话------   嘿嘿,今天的题外玖玖就不碎碎念了,推一下文   萌夫在上:灵妻,等等我   作者:小栾   简介:道士家族的小角色吴颜,本想着招摇撞骗,混吃混喝,却意外陷入杀人谜团。   不得已成为警察局灵异顾问。   一次英雄救美,却不想救回来一只妖孽。   本以为是绵羊,谁知道是只伪装的狼。   本文一对一,双处。二货逗逼女道士与腹黑伪娘富公子。   ☆、74 绝处,坠崖   “你说什么?”叶陌离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就像刚才出现的那一抹温柔,只是一个幻觉一般,取而代之的,是不断聚集的怒气,他到底是哪里比不上沐月泽那个混蛋了?凭什么就连这个女人也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呵,说你是混蛋!”说完,慕容栖握着幽蓝的匕首一个滑身便向着叶陌离的方向冲了过去,墨莲与几个暗卫,在慕容栖出手的同时,也跟着出手了,期间一直没见几人有什么动作,但是动作却像是商量好一般的一致。   叶陌离是没料到这个女人聊着聊着天会忽然出手,所以,虽然武功不低,但是对面一下冲过来六个人,首当其冲的他,还是落了下风,还好,后边的人反应还算及时,替他当过了暗卫的两个杀招,不然叶陌离这次就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叶陌离黑沉着脸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众人,眼睛没有一刻从那个窈窕灵活的身影上离开过,只是,越看,叶陌离越觉得惊艳,这个女人,除了用毒,居然还有这样的身手。   是的,慕容栖的身手,不光让叶陌离惊讶,就连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墨莲也是漏出了惊讶的目光。   慕容栖虽然没有武功,但是胜在灵活,前世受过的刺杀训练,此时全部派上了用场,一闪间身,一弯腰时,匕首总能准确无误的朝对方的要害刺去,看这个女人打架,不像是在看打架,反倒是觉得在欣赏一场舞蹈般。   不过片刻,地上已经躺着四五个人,样子看上去都很痛苦,全部扒着喉咙,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要窒息一般。   见血封喉,不错,刚才慕容栖给大家武器上涂的药,名字就叫见血封喉,只要刺破皮肤,毒药便会迅速进入体内,而中毒之人不动还好,如果还在动的话,那么毒素就会顺着血液快速的流全身,使得五脏六腑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窒息而死。   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伤亡过半,而对方反倒是越战越勇的样子,叶陌离再没心情在一边欣赏了,如果错过了这次的机会,等到沐月泽回来了,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手。   叶陌离的加入使得战局又一次反转,慕容栖六人开始渐渐有些吃力,虽然在别人看来,慕容栖依然在人群中游刃有余,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的状况有多遭,体力太差,虽然刚才吃了那一粒药后已经得到了明显的改善,但是那药她清楚,只有一刻钟的药效,而现在,打斗中再吃药,肯定是来不及了。   暗卫已经有三人受伤,墨莲的肩膀上也受了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撤!往山顶上撤。”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能拖到墨琴来救最好,拖不到,至少也能给大家一点吃药的时间。   听到慕容栖的命令,墨莲第一个杀了出去,慕容栖紧跟着,几个暗卫断后,和来时一样,紧紧的把慕容栖护在了中间。   趁机,慕容栖从怀里掏出了药自己吃了一粒,又丢给了墨莲一粒,退到山顶后,众人才发现,山顶上居然有一块平地,而另一边却是悬崖,这次是真没有了退路了。   “继续,杀!”叶陌离一声令下,几人又都冲了上去,犹如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   眼看大家伤势越来越重,慕容栖的体力也到达了极限。   “都住手!叶陌离,你不就是想要我吗?我跟你走,放他们走。”   “夫人!”慕容栖话落,其他五人都惊了惊。   “怎么样?同意吗?叶陌离?”   叶陌离潇洒的扔掉了手中滴血的剑,“为什么不同意?”说完便走向了慕容栖,不是他相信慕容栖真的投降了不会伤害他,而是,在他的眼中,慕容栖的招式虽然犀利,但是他却依然自信,她伤不到他半分,如果不是不想让着小美人受伤,这场战斗怕是早就结束了。   慕容栖的脸上此时还沾着血,看着叶陌离一步步走向自己,脸上渐渐绽出了一抹妖媚的笑,配上唇角的血,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美艳,叶陌离觉得,这个女人不光会用毒,就连她本身,应该是是带着毒的,不然自己怎么就会在那次被她下了毒之后,就再也不想忘记她了呢?   叶陌离看的有点痴,一步步的走向慕容栖的时候,并没有察觉,慕容栖袖下紧攥在一起的拳头。   她在赌,赌叶陌离是不是真的对她有一丁点的上心,只要有,那么她的魅惑术,就能起到作用,而现在看叶陌离的表情,她应该是赌对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穿越到此,本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她,居然会把前世所学的那一点点本事,全部都用上了。   叶陌离在一步步靠近,慕容栖的笑,也越来越盛,直到周围的人都觉得那样的笑即使在这样的黑夜里也一样那么耀眼时,慕容栖手中的蓝光忽然一闪,刺向了叶陌离。   突如其来的痛让叶陌离瞬间醒了神,眼中的惊艳瞬间被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霾代替,有不甘,有心碎,同时也有悲伤,最后凝成一道力,拍向了慕容栖。   ------题外话------   呜呜呜,今天玖玖一起床,就被撒了一脸的狗粮,好桑心,但是还是要祝大家情人节愉快,今天留言都有币币奖励哦~么么哒   推文:   《烨少强宠:娇妻乖乖就范》/喵小鱼儿   烨祁,S市的钻石王老五。   冷淡傲然,沉静高傲是他。   遇到她后,狡猾毒舌,腹黑温情是他。   那一次见面,无论时光怎么碾过记忆,却无法碾碎那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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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远处好像传来了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如见到救星般,慕容栖冲着那个声音就飘了过去。   可是无论她怎么飘,那个声音似乎就一直在不远处一般,她却怎么都到达不了。   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前边忽然出现一双眼睛,一双时而深沉,时而明亮,时而幽深,时而悲伤的眼睛。   “你好,之前的声音一直是你发出来的吗?你的这双眼睛,好眼熟,咱们以前见过吗?”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满含悲伤的看着她。   “你别这样看着我行吗?我会心痛。”莫名的,那双眼中流露出的悲伤,总是能让她的心痛到窒息。   “你醒来,我便不会痛了,便不会悲伤了。”那双眼睛的主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醒来?什么意思,我现在不是醒着呢吗?我叫慕容栖吗?”   “醒来…”   “醒来…”那双眼睛的主人,反反复复的,只有这么几句,听了几天,慕容栖也腻了,干脆也不再理他。   可是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又太无聊,终于这天,慕容栖又憋疯了,跑了眼睛面前,“咱们聊天吧?”   “醒来…”   “你怎么还是这么几句?”   “不说话了吗?”   “你饿吗?好奇怪,这么多天了,我都没觉得饿过,不过,我忽然间好想吃鱼,一种有着特别味道的鱼,我以前好像吃过,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吃过了。”说完,慕容栖忽然有些沮丧,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还是说,自己本来就是属于这里的呢?   “醒来…”又是这么两个字,慕容栖原本以为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这两个字,不会再有别的内容了,可是那双眼睛中的悲伤忽然骤浓,“醒来,我给你,做鱼吃。”   “醒来给我做鱼吃?”慕容栖高兴的跳了起来,可是,她要怎么样才能做到醒来呢?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她是醒着的啊。   **   西北一带,有一片连绵的山脉,名叫凤凰山,凤凰山横亘在北狄与北楚之间,成了两国的一道天然屏障,由于山体较长,所以,山中腹地常年来一直人迹罕至。   可是最近十几天,却有上山打猎的村民时常说,山中似乎来了一个冷俊的公子,那俊的,简直就像天上的神仙一般,只是见到人时的样子,也像是能办人冻死一般,他就这样每天或下河捕鱼,或进山打猎,偶尔遇到人,也就像是没见到似得。   附近的村的姑娘们听说这里来了这样一位公子,都蠢蠢欲动的,想要进山去看看,可是后来却发现,每次走到那公子爱出现的地方的时候,就会迷路,转半天都转不出去。   此时坐在溪边正在宰杀一只野山鸡的沐月泽,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原地打转的女人,冷哼一声,拿着已经清洗干净的鸡,和一条肥嫩的鱼,往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冷…冷…”山洞中躺在石床上的慕容栖,嘴中反复的说着一个字。   沐月泽皱眉,放下野山鸡和鱼,来到慕容栖身边拉起她冰凉的手,一股股真气,从他的手心,传进了她的体内,直到沐月泽脸色苍白,一直叫着冷的慕容栖,才住了口,又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题外话------   嘿嘿,情人节都过去了,大家都过的怎么样啊?反正玖玖是吃了一天的狗粮,哎,心累,不过,让玖比较开心的一件事是,玖又换了一个封面,啊哈哈哈   ☆、76 醒来   从十天前,沐月泽找到慕容栖开始,这种状况便发生的越来越频繁。   他当时跟着对碧云烟的的感应,找到了这里,慕容栖正躺在溪边冷的瑟瑟发抖。   本来沐月泽以为,他找到的会是一个重伤的慕容栖,可令他意外的是,当时叶陌离全力拍出的一掌,居然没让慕容栖受到任何伤。   反倒是像是在她体内开了一个无底洞一般,这个无底洞,不断的往外冒着极阴极寒的真气,而这些真气,每次都要他属阳的真气来中和,刚开始的时候只需要一点点,后来是越来越多,沐月泽皱皱眉,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塞进嘴里,才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这刚十天,他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满足她了,沐月泽不由苦笑,这个小女人,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满足不了她的一天。   慕容栖睡的安稳,沐月泽便着手去收拾鸡和鱼了,这几天,他都是靠这些东西来维持生存的,虽然有鸡又有鱼的,但是奈何没有调料,吃一两天还行,一连吃了十天,睦月觉得他都有点吃不消了。   “鱼,想。吃鱼。”   正在烤鱼的沐月泽一愣,丢下正在烤着的鱼,跑到了慕容栖身边。   可是让人失望的是,慕容栖并没有醒来,不过,也算好事,这十天来,她除了冷,便再没有说过别的话,今天居然还知道吃鱼了。   勾勾唇,看着睡梦中还在吧咂嘴的慕容栖,沐月泽心头一软,“醒来,我给你,做鱼吃。”   睡梦中的慕容栖,似乎是听到他的话一般,撇了撇嘴,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舍不得醒来?那鱼,可就没有了哦。”沐月泽忽然心情很好的想要逗逗她。   “呜呜呜…”没想到的是,睡梦中的慕容栖,居然哭了起来,呜呜呜的,声音含在嗓子里,身子一颤一颤的,让看到的人,恨不得好好的把她护进怀里,好好的安抚一下。   这样想,沐月泽也这样做了,躺到她身边就把她揽入了怀中,手还轻轻的在她后背上拍着,果然,安抚还是有用的。   随着慕容栖一点点安静下来,沐月泽却静不下来了,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还有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的胸脯,再加上搭在他身上的柔软的小臂,沐月泽某处起了反应。   “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等你醒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沐月泽低头咬住了慕容栖脖子上的嫩肉,良久才松开。   叹一口气,虽然难受,但是依然舍不得松开她。   沐月泽抱着慕容栖,一直没有松开,最后连饭都吃,就直接睡了过去。   “沐月泽,沐月泽?”   这两天一直在给慕容栖输真气,沐月泽的身体也有些弱,所以睡的难免有些死。   慕容栖醒来后,觉得全身上下都被束缚住了,想起了之前坠崖的一幕,不由心跟着一慌,自己,不会到最后还是被叶陌离抓住了吧?   可睁开眼后,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欣喜之余,不由失笑,自己哪是被捆住了啊,分明就是给沐月泽的四肢给困住了。   “沐月泽。”困的慕容栖难受,不由往外挣了挣,平时她轻微的一个动作,沐月泽马上就会醒过来,可今天,她挣了挣,推了推,又叫了叫后,沐月泽还是没有动静,慕容栖心里倏然一紧。   不会又中毒了吧?上次中毒就是无论怎么都叫不醒。   忙从背后把沐月泽的手捞到面前,见脉象还算平稳,慕容栖才放下了心,可是沐月泽为什么不醒呢?   “沐月泽?”   又叫一遍,还是没动静,慕容栖无奈的翻了翻身,可这一翻身,慕容栖察觉到不对劲儿,沐月泽人没醒,可是有一个地方却是醒着的,而且似乎还很精神。此时正硌得她大腿生疼。   “…这叫什么事啊?”   慕容栖抬起大腿,往那处撞了撞,沐月泽闷哼一声,醒了过来,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慕容栖有些气急败坏的眼神,忽然间,沐大爷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栖儿?”   “嗯!”快放开我,都快硌死我了。   慕容栖又往拿出撞了撞,好提醒他是哪一处在硌着她。   得到慕容栖的回应,沐月泽原本迷蒙的眼瞬间迸出万千色彩,可感觉到慕容栖在做什么动作时,沐月泽的脸又瞬间黑了下来。   “往哪撞呢?你个死女人!”   “我撞哪,你感觉不到吗?大早起的就不安分!”   沐月泽脸又黑了黑,“是吗?这就叫不安分了?那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不安分!”   慕容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沐月泽已经翻身覆了上来,“栖儿,可知道我好想你。”   “沐月泽…”   沐月泽的唇流连在她颈间,耳垂,片刻后,手已经伸到了衣下。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这次醒来后,慕容栖总觉得比以前敏感了很多,就连听觉也清明的很多,沐月泽覆上那处柔软的时候,慕容栖居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栖儿好像更敏感了。”   沐月泽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股醉人的醇厚,电流流过全身的感觉,慕容栖一个激灵。   “我爱你栖儿,我爱你。”沐月泽一边亲吻着慕容栖的耳垂,一边在她耳边呢喃。   慕容栖被他一句话搞的情动,如着了魔般,双手捧起沐月泽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本就情动的沐月泽,被慕容栖一吻,如得到鼓励一般,大手一扬,手下慕容栖的衣服瞬间成了碎片,激情一触即发。   ------题外话------   玖的碎碎念:提到PK就心慌!19号要2P了,玖好紧张~呜呜呜   推文:嫡妃在上:殿下快上勾/潇湘月下   女子勾唇淡笑“殿下,做个交易如何?”   男子斜睨了她一眼,懒洋洋地扔出一字:“说。”   女子眸光微闪:“殿下借我十万兵力,我还给王爷一座江山,如何?”   男子嗤笑,道:“爷要江山有个屁用,爷不爱江山,只爱美人。”   女子眉心一动,了然一笑:“那待到攻破城池之时,我便把南夏国内所有的美人都送与王爷帐中,如何?”   男子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看着她:“好你个弈菘萝,你复了仇就想将爷弃如敝履,扔给一堆粪土了?”   女子汗颜!   不都说是视金钱如粪土吗,这斯居然将女人比做粪土!   ☆、77 你是不行了吗?   激情过后,沐月泽把自己的外袍裹到了慕容栖的身上,抱着她来到溪边给她清洗,慕容栖等着清亮的大眼睛看着沐月泽,他怎么觉得沐月泽的体力下降了?是她的错觉吗?   以前每次完事,自己都像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而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做的时间,应该也并不断啊,她居然不觉得累,甚至于,现在居然觉得还很好,比做之前还要精神。   “沐月泽,你是不行了吗?”   一句话,让原本餍足而心情不错男人忽然顿住了脚步,脸上的阴云也开始一点点密布。   “你说什么?看来是为夫没有满足夫人啊,那正好,小溪里还可以再来一次。”说完,沐月泽抱着慕容栖跳进了小溪中,溪水清亮,沐月泽身上却滚烫。   慕容栖被包裹在这一冷一暖中,精神居然越发的好了,而且似乎有一股冷与暖交汇的气,正从丹田处,一点点洗刷着她的四肢百骸。   “栖儿,坐下,凝神静气,放空一切,感受体内的气,试着用意念控制,循任督运行。”沐月泽察觉到了慕容栖的异常后,忙把她放了下来。   “哦。”慕容栖有点茫然,这啥意思啊?怎么觉得像是在练功似得,可是沐月泽的话,她信,总是没错的。   片刻后,再次睁开眼的慕容栖,看着沐月泽,眼睛晶晶亮。   “感觉怎么样?”   “很好。”她现在的感觉真的很好,前所未有的好,从没有体验过的灵台清明,从没有体验过的精神饱满,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沐月泽,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会武功了吗?   “不知道。”沐月泽摇摇头。   “不知道?”   “嗯,从我找到你开始,你的身体,就冰的不像样子,而且体内有一个无底洞,像是想要吞噬一切的属热属阳的气息才能满足自己似得,刚开始只是一点,后来需要的多的,爷都差点满足不了你了。”   听沐月泽讲了一大段,慕容栖忽然抓住了重点,“沐月泽,你是说,之前我体内吞噬的那些属热属阳的气息,都是你的真气吗?你没事吧?”慕容栖抓住了沐月泽的手,要给他号脉。   “没事。”沐月泽反手握住了她,“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让自己有事。”   慕容栖愣住,今天这个男人的情话有点多啊。   “沐月泽,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沐月泽眼瞳缩了缩,“为什么这样说?”   慕容栖撇撇嘴,“你这么闷骚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说情话的时候,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吗?无事献殷勤!”   “慕容栖!你说闷什么?”   “闷骚。”   “什么意思?”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从字面上来看,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词。   慕容栖囧了囧,这位爷刚才叫她名字叫那么大声,她还以为他明白什么意思呢,“闷骚呢,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外表冷漠,内里,却又一刻骚动的心。”说着,慕容栖还用手指戳着沐月泽的胸口。   沐月泽盯着慕容栖纤细玉白的手指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拿起慕容栖的手指,含进了嘴里,舌头还顺势舔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慕容栖一个激灵,“沐月泽,你干嘛?”   沐月泽叼着她的手指不肯松开,只是勾勾唇,又在她手关节处,用牙齿轻轻的磨了磨。   “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呢?”虽然刚醒的时候,已经给他号过脉,可现在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沐月泽!你到底怎么了?总不至于就因为离开两天,你就想我想成这样了吧?”   沐月泽把慕容栖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看了眼上边将将显示出来的牙印,嘴角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真想像这根手指一样,把她全身,都烙上他的印记。   “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   “慕容栖,还记得你坠崖的事情吗?”   “记得啊。”怎么可能忘记,她是被叶陌离一掌打下山崖的,对了,她是被叶陌离一掌打下山崖的,慕容栖又仔细感受了一下,可奇怪的是,她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受伤。   “我怎么没有受伤?”   沐月泽摇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得到消息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你坠崖后的第三天了,本来第二天就能回去的,可路上被一些人给绊住了,所以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说完,沐月泽顿了一下,拉着慕容栖一起坐在了溪边。   “我回去后,墨琴他们已经在坠崖的地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翻了很多遍,始终找不到你的踪影。”   “然后呢?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慕容栖纳闷,原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吗?   “无奈之下,我只能启用了冷月令,你手上的镯子,和冷月令,都是明月山庄最高权力的象征,而这两件东西,只有上一任主人去世以后,它们才会认下一任主人,你的镯子,是认过主的,而冷月令,原本是属于师傅的,这么多年,师傅一直不知所踪,我一直不相信师傅已经去世,所以,这些年来,我从没让冷月令认过主。”   “这次为了找你,冷月令认主了,而认主以后的冷月令,和你手上的碧云烟之间是会有一定感应的,循着那一点似有似无的感应,我才找到了你,而找到你的时候,距离你坠崖,已经五天了。”   “五天?”意思就是说,找到她之前,她自己在荒郊野外躺了五天,没吃没喝没饿死,而后也没被野兽吃掉?这倒是得有多幸运啊。   “嗯,而我找到你以后,你又昏睡了十天,才醒来。”   “十天?也就是说,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十五天了?过去了半个月了?”   “嗯。”十五天了,那边准备的也应该差不多了,罗华那边应该也快要准备回京了,看来是要加快行程了。   “饿吗?快洗洗,我去捉条鱼,烤了鱼,咱们就马上出发,小宝那边,马上就要下山了。”   “嗯嗯。”她也是这么想的,必须得加快行程了。   慕容栖借着清凉的溪水洗了洗,现在这天气,靠近北方的地方已经穿上夹袄了,可是慕容栖洗着,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觉得阵阵舒爽。   ------题外话------   谢谢永居我心宝贝的花花~么么么   ☆、78 把你弄上天   吃完鱼,往回走,裹着沐月泽的外袍,稍微有点长,一走一踩的,慕容栖皱起了眉头,“沐月泽,以后再撕我衣服,我就把你衣服一起撕了,让你配着我一起裸奔!”   沐月泽脸色黑了黑,“等着。”   “额?”慕容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没有了沐月泽的身影。   片刻后,再回来的沐月泽,手中拿了一套女式的衣服,而且还是崭新的。   “哪里来的?”这里附近看起来似乎也没有村庄的样子,难道?   沐月泽嗤笑一声,“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这辈子跟爷关系亲密的女人,除了我娘,就你一个,以后再敢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爷弄死你。”   慕容栖脸刷的一红,“还弄死我,你怎么不上天啊!”   “呵呵,爷不上天,爷只想把你弄上天。”   ……靠,谁能告诉她,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么的不要脸?   利索的换好衣服,往前走了三四里,慕容栖才发现,原来墨琴他们就驻扎在这里,“哼装神弄鬼的,我还真以为你能变出来衣服来呢。”   沐月泽瞄了一眼嘀嘀咕咕的慕容栖,没有说话,率先走近了大部队的驻扎地。   “主子”   “主子”   ……   叫主子拜主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咦?怎么不见墨莲?”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营地,在听到慕容栖的问话后,瞬间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慕容栖纳闷的看着众人,可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墨莲似乎,不太好。   “墨莲受伤被送回山庄养伤去了。”沐月泽紧不紧慢的在身后解释道。   “哦~不过是养伤,看你们这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墨莲怎么了呢。”慕容栖哈哈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可是,却没有人看到,在她转过身的一瞬,眼中的笑已经消失,剩下的不过是挂在面上的笑。   墨琴跟在后边,默默的不做声,可是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夫人以后再见到墨莲,会不会怪主子,毕竟,刑罚堂那种地方,进去了,想要再全模全样的出来,就难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回到帐篷里,沐月泽悠闲的坐到了一边,看着表情凝重的慕容栖。   其实真的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说,孙里长一家都可还好,村民们都可还好?比如,叶陌离现在在哪?把他怎么处置了?再比如,墨莲究竟去了哪里?   可是话到了嘴边,慕容栖忽然又什么都不想问了。   慕容栖半天没动静,沐月泽表情才凝重了起来。   “怎么?不想问了?”   慕容栖抬起头,盯着沐月泽,眼中情绪翻滚,但却意味不明。   “这么一次这样的经历,就打击到你了?”沐月泽挑眉凝视着陷入自己纠结中的慕容栖。   是,现在的慕容栖,确实是在纠结中,她忽然间发现,除了最初的简单的生活,除了她和小宝外,她有了更多的想要守护的人和物,比如沐月泽,她想守护,比如墨莲,她也想守护,再比如,甚至于那些善良的村民,她都想守护,可是,现在的她,却没有那个能力,一个连自己都需要别人来保护的人,又谈何守护别人?   “慕容栖,想知道墨柳的真正去向吗?想知道叶陌离怎么样了吗?”   慕容栖瞳孔微微一缩,终于回神看向了沐月泽。   “有些事,不是你逃避就能解决的了的,慕容栖,即使现在没有这个能力,我陪你,一步一步,直到拥有了那个能力为止,慕容栖,我会守护你的守护,期待你的期待,只看你敢与不敢,陪我在这世间走一遭,只要你敢,我就不会让再对自己这么失望下去。你敢吗?以后可能会更苦,更难,有更多的牺牲,慕容栖,你敢吗?”   面对这沐月泽的一句又一句的,你敢吗?其实慕容栖很想脱口而出,说一句,她敢,只要有他,她就敢,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吗?   “沐月泽,我还有选择不敢的权利吗?”   沐月泽眼睛微微一眯,“没有!”是,没有,他不会给她后退的机会。   “那好,沐月泽,我陪你走这一遭,而你,看着我就好。”   终于,沐月泽笑了笑,把慕容栖拉进了怀里,“好。”   “现在还想知道墨莲和叶陌离的事吗?”   慕容栖在沐月泽的怀里摇了摇头,“墨莲,只要我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她终究是你明月山庄的人,怎么罚,我没有权利过问。”   “不,你有,慕容栖,你有,你的权利,在山庄中,等同于我,你知道吗?”说着,沐月泽抬起了慕容栖的手腕,漏出了那抹碧绿。   可慕容栖到最后,还是摇了下头,她不能开了这个先例,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她懂,她不想去做那个坏了规矩的人,更不想让沐月泽为难。   “我现在只想知道叶陌离你怎么处理了。”   沐月泽挑了下眉,淡淡的说了句,“送回南秦了。”   “嗯?”慕容栖惊讶的看着沐月泽,她不相信以沐月泽的为人会这么轻易的让过他。   “他是我舅舅的儿子,我不能要他性命,不过,身上有毒,以后他便再难做什么事了,这个你可以放心。”   舅舅的儿子?慕容栖拧眉回忆了一下,似乎当今皇后,确实姓叶。   “可是,你难道不怀疑,那个幕后的人,会跟他有关吗?”这才是慕容栖嘴担心的一点,如果真是这样,那不等于放虎归山了吗?   “呵”沐月泽冷笑一声,“你太看得起他了,就算是有关系,也不过是他被人利用的关系,所以,倒是无妨。”   “主子。”慕容栖还想说什么,墨琴的声音就在账外响起。   “嗯。”沐月泽走出帐篷,看了眼站在眼前的众人,“都运出来了?”   “回主子,都运出来了。”   “嗯,把人散开,咱们出发。”   “是!”   众人散去,慕容栖疑惑的走到沐月泽面前。   “运什么了?”   沐月泽神秘的对慕容栖笑了一笑。   “娘子最喜欢的东西。”   嗯?她最喜欢的?   “银子?”   沐月泽勾唇摇了下头。   “那是什么?”慕容栖敢确定,如果这世上真有一件东西是她最喜欢的的话,那么肯定是银子无疑。   “是金子。”   “什!么!”慕容栖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这么多人,去运金子?那是得有多少金子啊?   “不然你以为,墨琴他们这么多天在这是玩的?”   ……   慕容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么多人,这么多天,到底是往外运了多少的黄金,最后越算兴奋,这是哪来的金子啊?她怎么都不知道啊?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慕容栖脑中,难道,沐月泽前几天离开,是跟这批金子有关?   ------题外话------   宝贝们,对不起,今天晚了几分钟   ☆、79 从内到外的改变(PK求收)   从山中出发,无法骑马,亦无法行车。   慕容栖便跟着沐月泽一路从山里走了出来,平时身体较弱的慕容栖,一路上居然连休息一下都没有,一路十多公里的山路,慕容栖居然大气不喘的走了出来。   说来也怪,自己身体的变化,一直没有来得及深究,可是,这变化来的莫名其妙,总是让人有点不太踏实。   仔细想来,似乎是从被叶陌离打的那一掌开始的。   “沐月泽,我体内的那两股气,是所谓的内力吗?”   沐月泽挑眉回首,“确切的说,是真气,要转化为内力,还是需要你日后不断的锻炼,等后边有时间了,我教你一套剑谱,把真气,融汇贯通到剑谱中,才能形成真正的内力。”   慕容栖皱皱眉,“别以后有时间了,就现在吧沐月泽。”她很着急,尤其是马上要把小宝接回来,她更着急。   原本以为,她提出,沐月泽是没有什么理由拒绝的,但是,没想到的是,沐月泽只是淡淡的摇了下头。   “为什么?”   “你现在的状况不合适,你体内的真气来的莫名其妙,而且强大异常,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所以,有些事,只能徐徐图之,我知道你心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慕容栖还想说什么,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沐月泽说的有道理。   “不用沮丧,从明天开始,我会亲自教你固本培元强身健骨的方法。”慕容栖的失望显而易见,沐月泽不由好笑,其实,做他的女人,真的不用那么辛苦的,可是,他的栖儿想要变强,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而且,他也不想阻止,毕竟,更高更远处的风景,他是想要带着她一同去欣赏的。   “真的?”慕容栖终于漏出了第一个笑容,大大的眼睛微微弯起,眼中星星点点的光亮,如碎掉的日光一般,让人眼前瞬间一亮。   “栖儿,以后都这么笑。”   “嗯?”慕容栖一直没反应过来。   “以后都这么笑。”   说着,沐月泽忍不住伸手抚上了慕容栖的眼睛。   “好,以后都笑。”   ——   从凤凰山出来,便是一片茫茫草原,看样子,像是已经到了北狄腹地的样子。   “此地地属北狄,由于我们是从山里过来的,所有略微有些偏离了原来的路线,不过却是能更快的到达西寒山。”   “真的?”慕容栖的眼睛晶晶亮,她终于能见到小宝了?   沐月泽笑了笑,“不过,从今天起,我们骑马,你跑步。”   ……什么意思?慕容栖眨眨眼,她好像没大听明白。   “出发。”   沐月泽说完,和墨琴便上了马,两匹马,两个人,意思是,刚才她没听错咯?   “沐,沐月泽,你…”你说的固本培元强身健骨的方法,不会就是这吧?古代人也用跑步这么Low的方法来锻炼身体吗?   “就是你想的那样。”说完,沐月泽一打马,潇洒的跑了出去。   卧槽,这他妈方法还用你亲自教?老娘早在十几年前刚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跑步能锻炼身体了好吗?   可是,望着越来越远的两个背影,慕容栖忽然间意识到,她如果再吐槽一会儿,估计就再也跟不上他们了。   无奈,慕容栖咬牙跑了起来,虽然从山洞中醒过来以后,慕容栖就明显的觉得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不说身轻如燕,但至少也应该是赶上前世的时候自己身体的水平了,而且比前世要好很多的地方,那便是耳聪目明。   可是,即便是前世经常负重越野的她,也没有尝试过,靠两条腿,去追一匹马的。   刚开始还好,可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身影,慕容栖不免有些心急,刚想习惯性的,去怀里摸药,可一摸,傻眼了,药呢?她的药呢?   像是知道慕容栖正在找药一般,沐月泽回头,对着远处正弯腰全身上下翻找的慕容栖吹了个口哨,手里还一上一下的来回扔着一个小布包。   “我的药!”虽然离的远,但是慕容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手里正扔着的那个东西,正是她平时用来包药的布包。   “沐月泽!你卑鄙!”   “哈哈哈!慕容栖!只要你能追上,爷就给你一刻恢复体力的药,不然,你就一直这样跑吧,对了,另外告诉你一件事,为了尽快见到咱们儿子,爷决定,从今天起,咱们不眠不休的,赶路!”远处沐月泽,嘴唇微微一动,声音就像响在慕容栖耳边一样。   那哈哈哈的笑声,让现在的慕容栖听来,怎么听怎么欠扁!   “等着!你给老娘等着!”混蛋沐月泽!   这几天,并没有如慕容栖起初想的那般,把她跑得精疲力竭,浑身酸疼,相反,在沐月泽的指导下,一边跑,一边运起真气,让慕容栖真的对跑感起了兴趣。   原来跑,也可以是这么轻快的。   “累吗?”沐月泽从马上跳下来走到神采奕奕的慕容栖面前。   “不累!”慕容栖咧着嘴,对沐月泽笑道,初升的太阳,火红的光线,照在前面一座冰山上,折射到慕容栖脸上也成了火红的颜色,使得火红的唇更艳,粉嫩的脸更柔,沐月泽忍不住想要亲一亲眼前的这个小女人。   可,他刚刚一低头,慕容栖就轻巧的闪了过去,“你干嘛?”怎么发情总不看地方呢?墨琴还在旁边呢!   沐月泽眯了眯眼。   他没料到她会闪开,看来,他的栖儿不一样了,从里到外的。   不过,还是不能让媳妇变太厉害。   “你干什么老看着我?”   “夫人越来越厉害了啊,居然都能躲开爷了!”   受到夸奖,慕容栖喜不自胜,“那是!你夫人的天赋,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是吗?那就,请夫人徒手爬上前边的那座山吧!”沐月泽眼中含着笑意,指着前面的那座冰山。   “切,不就是一座…沐月泽!你没开玩笑?那可是一座直上直下的冰山啊!”连的手抓脚蹬的地方都没有,这要怎么爬啊?而且,这也有点太高了吧?   “没开玩笑,夫人继续努力,我们去山上等你,对了,这,就是西寒山,咱儿子,就在山顶!”   说完,沐月泽转身潇洒的带着墨琴走了。   眼看着两人走远,真的打算让她徒手爬了,慕容栖有点着急了。   “墨琴~”   远处的墨琴后背僵了僵,感受到来自沐月泽杀人般的目光后,墨琴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主,主子,墨琴最近耳朵不好使,刚才是有什么声音飘过吗?”   沐月泽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墨琴松了口气,颠颠的跟了上去。   又被独自剩下的慕容栖骂了一句娘,冲着两人的背影比了一下中指,可是她刚把手指伸出去,前边一直走着的沐月泽,毫无预兆的停下脚步,回过了身,慕容栖再想收回手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靠,要不要这么倒霉?”慕容栖低下头,默默的把手指收回来,脚还不停的在地上干枯的草丛中踢来踢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咦?那个小蚂蚁呢?刚才明明咬我手指来着,怎么从我手上掉下去就不见踪影了呢?”   沐月泽原本挂着笑意的脸,从看到慕容栖的动作开始,就黑了黑,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么个动作,可是,这么个动作,以及刚才那个死女人的手比出的形状,都跟他能想到的某些事情太像了些,这个死女人,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啊?   “咳咳,诶?沐月泽!你是不是决定不让我爬这山了啊?”像刚发现沐月泽停下来一般,慕容栖兴高采烈的冲他跑了过去。   可就在她马上要跑到沐月泽面前的时候,“唰!”一道银白的光线从沐月泽手中冲到了她脚边。   被迫停下来的慕容栖,低头看了眼紧贴着自己的脚插入地里的东西,当发现是一把匕首时,不由觉得腿一软,“他娘的沐月泽,你是想换媳妇了是吧?你要是有一点点偏差,老娘的这只脚就废了!”   沐月泽一挑眉,“哪能插,哪不能插,爷还是知道的!”说完,转身就走。   ……慕容栖愣了愣神,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污呢?是她想差了吗?   不远处——   “主子,夫人刚才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啊?”墨琴不懂就问。   “大概是说,她想再多爬一遍的意思!”   “哦…主子懂的真多。”   慕容栖…   ------题外话------   谢谢WeiXin9a1dcbef62和浅语花殇的花花   另外今天中午开始为期三天的PK又开始了,所以走过路过的宝贝们,动动手收藏一下吧,玖玖谢谢大家。   评论区有活动,大家请移步~   ☆、80 大婶,你傻吗?(二更PK求收)   眼看着沐月泽这次是真的带着墨琴走了,慕容栖撇嘴,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又从自己靴子筒中抽出了另外一个匕首。   看着眼前的冰山,慕容栖就又想骂人了,这他娘的是人能爬的地方吗?   其实不怪慕容栖发出这样的感叹,这座山的存在,本就像是一个奇迹,就像是天上掉下的一个巨大的冰锥直立插入地中一般,光滑的冰面,不仅没有一点坡度,而且还是向后倾斜的,这,越往上爬,就会越没有着力点啊。   慕容栖拿着两把匕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比划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一只匕首在上,一只匕首在下,可是,这样爬起来,就会慢很多,但,如果只是靠双臂的力量的话,慕容栖是真的没有信心可以爬上去啊!   既然决定了,慕容栖也是行动派,说干就干,抬手,运功,锋利的匕首全部没入了冰中。   远处——   “主子,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让夫人现在就爬这山的,而且。”墨琴看了看沐月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   “而且你觉得她不一定能完成?”沐月泽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墨琴的心却沉了沉,凭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主子生气了。   “请主子恕罪!”   “今天晚上自己爬三百遍!”   ……墨琴一脸菜色,真不该多嘴啊,他怎么就忘了,主子是出了名的护短了,对他们这些下属是,对夫人,那肯定就更加不用说了。   慕容栖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手臂就开始有点打颤,可是却没有休息的地方,因为爬的慢,才爬一半,太阳就已经有点偏西了。   “靠,这他娘的,等爬上去不得明天早起了吗?”   “大婶,你爬的好慢。”   慕容栖正自言自语的发牢骚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   “谁?”这个地方,还有别人?而且还是个小孩子的声音。   “大婶,我在上边。”   慕容栖应声抬头,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包子,也跟她一样,手中握着匕首,挂在冰壁上,而不同的是,这小家伙只用了一个匕首。   “你,哪里冒出来的?”   “大婶,你傻吗?我当然是我娘生的了。”   ……   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我是说,你怎么忽然出现在了这个冰上了?”   小家伙单手抓着匕首,挂在空中,另一只手指了指上边,“我是从上边下来的啊。”   上边?慕容栖有点不敢相信,因为冰面是向后倾斜的,如果说,上不好上的话,那么下,就更加不好下了,这个小家伙,才多大呀?居然就这样从上边下来了?   “小孩子可不准说谎哦?说谎鼻子会变长。”   “切,你才是小孩子,我是男子汉,我师祖和我师伯都说了,我是男子汉,我以后是要保护我娘亲的!”   “……额,好吧,那,小男子汉,你为什么要从这边下山啊?这里难道没有别的路了吗?”   “有是有,可是师伯说,从这里下山又方便又快,我就从这边下山了。啊,对了,师伯还在山下等我,我要去接我娘亲了,大婶我就不陪你了,你慢点爬,再往上一点,有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你可以去那边歇息。”说完,小男孩轻轻一挥手,粉嫩的小手指便插入了冰中,而拿着匕首的另一只手,把匕首从冰中拔出,就这样,一只手,一只匕首,交替着,快速的往山下去了。   ……慕容栖是真的看傻了,这孩子,太逆天了把,看起来也就两岁左右的样子,怎么可以这么厉害?怎么就让她觉得那么无地自容呢?   感叹了一番后,慕容栖收回了心思,继续往上爬,她还要去见她的小宝呢。   等等!小宝,一岁多,刚才那个孩子,看起来快两岁的样子,而且,刚才那个孩子说,他要去接他的娘亲?   这个想法,让慕容栖一惊,随后心中跟着一疼,是小宝吗?她的小宝这么健康活泼了吗?   “小宝!”慕容栖冲着已经看不到人影的山下喊道。   可是,没有回应,那个孩子没有应声,猜错了吗?   ——   此时,已经到了山下的慕容小宝正从怀里掏出一个柔软的丝帕,一下又一下的认真的擦拭着手中的匕首,这可是他亲自做给娘亲的礼物。   “小宝。”不远处,一个白衣人,正懒洋洋的侧躺在一辆牛车上,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打哪捡来的干草,明明肆虐的北风就在耳边,而他,却像是躺在春日的阳光中一般,“这次怎么这么慢?”   慕容小宝眨眨眼,跑到了牛车前,“师伯,我刚才在半山腰见到一位笨大婶,那位大婶也在爬山,只是爬的好慢!”弯弯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天真与烂漫。   “臭小子!还敢笑话人,你忘了你刚开始爬这山的时候,是什么怂样子了?现在刚刚熟练一点,就开始笑话别人了?”   泠月从牛车上坐起身来,把叼在嘴中的干草抽出来扔向了慕容小宝。   慕容小宝苦着脸,他当然没有忘记当初他刚开始爬这山的时候的样子。   两个月前,师伯骗他说,要带他去玩,就把他带到了里。   ------题外话------   求收藏啊!半天了,玖玖的收藏都不带动的,呜呜呜,宝贝们,求给力   ☆、81 你娘那么笨(一更PK求收)   第一次爬这座山,小宝并没有比慕容栖强多少,那一次,他在半山腰挂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还是师祖把他接回去的,当天师祖就把师伯狠狠打了一顿,还没让他吃饭,可是,第二天,师伯又把他带到了这里…   “怎么?又在想你那点丢脸的事?这事啊,你可千万别让你娘知道了,不然,啧啧啧…”泠月一边摇头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慕容小宝。   “哼,我才不会让我娘亲知道,我已经很厉害了,我能保护娘亲了!”慕容小宝气鼓鼓的嘟着小脸,眼中满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倔强。   “好好好,小男子汉,还要不要接你娘亲了?”   听到要接娘亲,慕容小宝马上软了下来,“嗯嗯,要接。”   “那还不赶紧的赶车!”   “为什么又让我赶车?上次我都赶了,这次轮到你了!”   “尊老爱幼懂不懂啊?臭小子!”   “可是师伯不老啊,师伯不仅不老,还看起来特别年轻。”小宝眨巴这大眼睛,一派天真的看着牛车上英俊的男人。   泠月唇角微弯,“嘿,臭小子嘴倒是越来越甜了,行,就冲你今天这句话,今天师伯赶车,来,坐上来。”   泠月弯腰把小宝抱上了车,自己坐到了车辕上。   一大一小,在夕阳中,赶着牛车,慢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师伯,你说娘亲会带爹爹来看我吗?”上一次他让师伯给娘亲写信的时候,专门提了一下爹爹,他希望他能有一个像师伯一样,高大英俊又厉害的爹爹。   泠月侧脸瞄了一眼身边粉嫩的团子,“切,就你娘亲那样的?那笨的,应该是比你刚才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女人还要笨,那样的女人要做你娘子,你肯要吗?”   “不要!”慕容小宝严肃的拒绝!他才不要,据说娘很笨,所以他要找一个很聪明的娘子,好一起保护娘亲,如果娘亲和娘子都笨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保护不过来了。   “那不就是了,你这样的小不点,都不愿意要你娘亲那样的女人,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人愿意要她?”   “…”难道娘亲真的没有人要了吗?慕容小宝小嘴儿撇了撇,不过没关系,即使没有爹爹,他也能把娘亲保护好!如果慕容栖看到这么一幕,不知道是会伤心还是会幸福,被自己的儿子嫌弃笨,又被儿子那么努力的想要保护着。   “所以说,以后啊,不要在你娘亲面前提你要爹爹的事,省得你娘亲伤心。”   “嗯!”小宝点点头,他才不要娘亲伤心。   “还有啊,以后如果忽然有人要你娘亲了,你也一定要阻止,因为啊,那人肯定不安好心,肯定会欺负你娘亲的,你娘亲那么笨,你又这么小,打不过他的话,就你们娘儿俩一下受欺负了,知道不?”   “嗯,小宝记住了!”慕容小宝点点头,眼睛精光闪闪,“那师伯,不然你以后娶了娘亲吧?咱们俩一起保护好娘亲,娘亲就不会被欺负了。”   泠月听了小宝的话,忙缩了缩脖子,“师伯有未婚妻,不是告诉过你吗?”慕容栖那母老虎型的,他才不喜欢,想到此,泠月的眼睛眯了眯,眼前闪过一张温婉美丽的脸。   ——   此时,正在山壁凸出的石头上休息的慕容栖,莫名的打了个冷颤,怎么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背后算计她似得。   而已经到了山上的沐月泽,此时正站在慕容栖正在爬的那面山壁的正上方,墨琴紧紧的跟在身后一声不发,他再不敢多嘴了,可是,他是真有点不明白了,说主子不关心夫人吧,可他从上到这山上后,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说关心吧,这都整整一天了,还不见夫人上来,而主子脸上却一丝丝表情都没有。   “墨琴,第一次爬这面冰壁,是几岁?”   毫无预兆的,沐月泽问了这么一句,墨琴一惊皱眉想了一下,“八岁。”   答完,墨琴看向沐月泽,本以为他还会有什么下文,可沐月泽又像刚才一样,沉默了下来。   可是,墨琴没有看到的是,此时沐月泽看向远处的眼中,正翻腾着一种,他不曾见过的情绪,而这种情绪,直到很久以后,墨琴才明白那叫做父爱。   刚刚到这边的时候,沐月泽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这边翻了下去,等他走到近前的时候,只看得到,那小肉包子,一手拿匕首,一手赤手,迅速的往山下而去,只是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他没看清那孩子的长相,只是从小小的身影,他就可以断定,那是他儿子,没有一丝疑虑。   因为那孩子像足了他,不是样貌,而去动作。   想当年,他第一次爬这个冰壁的时候,三岁,初到西寒山那一年,比小宝,略大。   ------题外话------   宝贝们~转眼间迎来了PK的第二天,可是玖玖的收藏依然不是很给力,大家一定一定要收藏哦,因为收藏是判定PK过不过的一个重要标准,玖玖谢谢大家了。   还有谢谢永居我心宝贝的钻石,闪瞎了玖玖的眼啦,哈哈哈   ☆、82 蜡烛皮鞭为你备好(PK求收)   慕容栖折腾到大半夜,才终于爬到了山顶。   可她刚一露出头,看到地上那双靴子,以及一地的干果壳时,憋一天的怒气,瞬间就爆发了,“沐月泽,你丫够狠,把我一个人扔下边一天不吃不喝的,爬这破冰壁,你倒好,在这悠闲的吃着干果儿,你怎么不弄一壶热茶呢?”那可是她珍藏了很久的干果啊。   沐月泽低头往脚下看了一眼,心疼从眼中一闪而逝,快到除了他自己,再没人发觉,“夫人怎么就知道,为夫没有沏壶热茶呢?不过赶巧了,刚才刚刚喝完了。”   “靠,沐月泽!你给老娘等着,早晚有一天,轮到老娘收拾你!”   “好,为夫等着。”说完,转身就走。   慕容栖手脚并用的爬上来,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嘴里还念念有词,“那你可等着,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蜡烛小皮鞭早就为你备好了!”   “什么意思?”走在前边的沐月泽忽然停住了脚步。   慕容栖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一股香软的气息扑面而来,面对她,他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靠,沐月泽,你不长眼睛啊?”   “呵,看来是精神的很,正好,为夫还有一个运动,需要夫人的配合才能完成,夫人可真的是让为夫等了好久了。”   冰原上,男人把女人抗在肩头,迈着大步,往一处山涧走去,沉稳的步子,略微有些急。   “沐月泽,你混蛋,放我下来,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   “等会儿夫人就知道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混蛋,流氓,禽兽!”   看着打闹着走远的两人,墨琴在后边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还有手中的这个小纸包,里边的干果仁,明明就是主子专门为夫人剥的,可主子为什么就不肯给了夫人呢?   莫名的,墨琴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笨了,主子的很多事,他都看不明白了,比如当初不顾林爷的反对,非要娶夫人,而且,夫人还是个有孩子的,这当初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依主子的身份地位,怎么就非要找个有孩子的呢?   后来,墨琴觉得,主子可能是为了曾在藏在西风寨的那东西,可后来又发现不是,因为主子早在当初知道那东西就在西风寨的时候,就已经把它拿到手了。   再后来的事,墨琴就更不懂了,明明京城里的情况就已经很危险了,可主子却执意要来找夫人,明明找了夫人就可以带着夫人一起回京的,可主子却冒着危险又跟着夫人来到了这西寒山,难道这就是爱吗?   “哎,怎么这么复杂呢?”   “嗤,就你那笨脑子,有什么事是对你不复杂的吗?”   远处的夜色中走过来一个窈窕的黑衣女子,长发高高束起,只用一根简单的黑色布条绑着,看起来英气十足,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泛着凌厉光芒的眼睛。   “墨竹?”墨琴不太确定的叫了一声,黑衣女子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墨琴的眼睛跟着亮了亮。   墨竹和他一样,同是最早跟在主子身边的人,只是当初主子回京的时候,墨琴跟了回去,而墨竹却被主子留了下来,一别就是六年,再见面,说不激动是假的,当初那个娇滴滴的跟在他身后一直不停的叫着“琴哥哥,琴哥哥”的小丫头,已经长到这么大了啊?   只是,“当初那么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现在成了这样不男不女的样子?”   “什么?”墨竹凌厉的眼风嗖的射了过来,墨琴不自觉的缩了下脖子,“你说什么?这么多年没见,你见了姑奶奶第一句话,居然是说姑奶奶不男不女?”   “啊?姑奶奶?墨竹,你现在怎么这样说话了?”墨琴心疼的扶着胸口,这么多兄弟姐妹中,他最喜欢的可就是这小丫头了啊,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嗯,以后请叫我姑奶奶。”   说完,墨竹利落的转身,留下了一脸懵逼加不敢相信的墨琴。   “还不走?等姑奶奶背你吗?”   墨琴脸黑了黑,“墨竹,以后不许这样说话!”只听语气的话,还真有点像是沐月泽的语气,不过那双不敢直视墨竹的眼睛却道出了他有些犯怂的本质,不是多怕墨竹,而是,这小丫头,这么些的变化似乎有点大啊,大的让墨琴一时有点摸不准了。   墨竹转过身,冷冷一笑,“呦,琴爷,厉害了啊。”   墨琴无奈皱眉,“竹儿,琴哥哥错了还不行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呵,琴哥哥?好亲切的称谓,墨竹可没有这么个哥哥,你认亲认错人了吧?”墨竹眼中的光,越发寒冷了起来,不叫琴哥哥这个称呼还好,一叫,她默默生了六年的气,就再不想一个人生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墨琴往前迈了一步,试图靠近墨竹一点。   “我怎么了,你关心过?”   “啊?”墨琴有点茫然,什么意思?   ……还是这个德行!   墨竹一时无语,转身就走。   见墨竹走,墨琴就紧紧跟了上去,今天晚上他无论如何,都要问出,墨竹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似乎注定问不到了,因为墨竹回到山涧后,就直接锁门睡觉了。   墨琴在房间外扯着嗓子问了几遍,依然没有得到回答后,还准备要问,却忽然发现,从主屋的方向飞过来一只杯子,来势之猛,速度之快,让墨琴躲都来不及躲。   “啊!”“啪啦”   茶碗摔碎的声音和墨琴的惨叫同时响起。   “主子,我错了。”…墨琴捂着生疼的额头,对着主屋的方向说了一句,然后看了眼墨竹的房间,可怜巴巴的退了下去。   ------题外话------   二更来啦~回答问题,答对就有奖励哦~   沐大爷给栖儿准备了什么,但是却没有给她?   ☆、83 母子相见(PK求收)   第二天,慕容栖在一片吵闹中醒了过来。   扶着酸软的腰身,慕容栖挣扎着从床上起了身。   昨晚回到房间后,沐月泽虽然没把她说的什么滴蜡小皮鞭用上,却是换了另一种花样,把她折成各种姿势,整整一晚上啊,那个男人,似乎爱上了这种新鲜感,只是苦了慕容栖,现在连起床都有些困难。   “怎么回事?沐月泽?”慕容栖皱眉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外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是昨天那个小孩子的声音?   “夫人。”   墨竹推门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外边有个小男孩,说是您儿子。”   “什么?”慕容栖一惊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猛,不小心牵扯到了那处,咝,沐月泽个禽兽!   “快,快让那个孩子进来。”   墨竹并不知道沐月泽此次来西寒山的目的,更加不知道慕容栖的过去,她已经有六年没有跟外界联系过,除了两年前清虚先生来这里拜访过,她便再没有见过外人,现在乍一听,眼前的这位夫人,似乎真有个孩子,墨竹一时有些纳闷,难道主子动作这么快,连孩子都生了?不过,也没听说小少主要来啊。   虽然心中有着种种疑惑,可墨竹还是很快把小男孩领了进来。   “娘亲!”慕容小宝见到慕容栖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就扑了上去。   昨晚,小宝跟着泠月去接娘亲,左等右等,都不见娘亲来,直到今天一大早,师伯跟他说,娘亲已经到了,而且他在半山腰上遇到的那个笨女人很有可能就是。   当时,听了泠月的话,慕容小宝只是眨了眨眼,说了句:“哦。”而后就没有下文了。   “你不去看你娘亲?”泠月怀疑的看着眼前冷静的有些诡异的小家伙,这到底是自己那个笨师妹和哪个妖孽生出来的怪胎?怎么小小的就这么一副样子。   “看来师伯说的对。”一直沉默的小宝抬起头,天真的大眼睛盯着泠月认真说道。   “嗯?”   “我娘亲,真的很笨!”   “噗!哈哈哈…”泠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英俊的脸被他笑的开出一朵花一般,“小宝有眼光,哈哈哈,这孩子,光说大实话!”   慕容小宝看着笑得鲜花乱颤的泠月,把粉嫩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不许笑我娘亲!”稚嫩的声音,威胁力却十足。   泠月收了笑,蹲在牛车上,“臭小子!谁把你养大的啊?嗯?你居然还向着你娘!”   “师祖把我养大的!”   慕容小宝扭着小身子,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哼,说他娘亲坏话的,都不是好人!师伯是坏人,小宝以后再不跟他一起了。   看着慕容小宝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走远,泠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臭小子,果然像是他养大的,够护短!”   有个这么护短的儿子,沐月泽以后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了吧?毕竟,男人娶了你娘就是想要欺负她的理念,他昨天就已经灌输到了小宝那颗纯洁的小心灵里。   其实,泠月在半个月前,就收到了宋清逸的信,信里,话里话外,都是拐着弯的在打探他那个师妹的消息的,本以为这小子春心大动,可没想到到了最后,居然又说什么栖儿成亲了什么的,呵,闹了半天,是被人捷足先登了,这次,他倒要看看,这个能率先强势的抢在宋清逸前面,把他那个笨师妹娶到手的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有本事你跟孩子斗啊!   ——   这边,慕容栖听说小男孩说是她儿子,就开始紧张的盯着门口看,此时的她,紧张的腿都在发软。   门口背着光,小男孩刚一进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身影,还没来得及看清小家伙的样貌,就在听到一声娘亲后,那个小家伙,就已经扑到了她的怀里。   “小,小宝?”   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干哑,慕容栖舔了舔唇,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可是,脸上的表情好控制,而狂跳的乱了节奏的心,她却控制不了。   “娘亲。”   慕容小宝在慕容栖怀里爬了一会儿,贪婪的吸了几口带着娘亲的味道的空气,才从慕容栖的怀里抬起了头,圆圆的小脸儿上微嘟的小嘴儿此时已经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黑亮的大眼,此时也弯成了月牙的形状,还有咯咯的笑声,和紧搂着慕容栖的小手,身上上下,没有一处不在表达着他此时此刻开心的心情。   “娘亲。”   慕容栖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脸,忽然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儿子,真的是她儿子,那双天真闪亮的大眼睛中,全是她的倒影,她终于见到她的儿子了。   眼看着慕容栖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慕容小宝原本笑着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彩。   “娘亲,不喜欢小宝吗?”   ------题外话------   母子终于相认啦~   宝贝们昨天的问题都回答对了,奖励已经发下去了,话说,是不是玖玖的问题太简单了呢?   还有,今天全国大降温,大家注意保暖~爱大家,早上好   ☆、84 母爱泛滥的栖儿(二更PK求收)   慕容栖忙抹了把眼泪破涕为笑。   “怎么会?娘亲做梦都在盼着见到小宝,又怎么会不喜欢小宝呢?”   “那娘亲为什么要哭?”慕容小宝,踮起脚尖,抬手为慕容栖擦去了挂在眼角的泪花。   意识到小宝的动作,慕容栖从凳子上下来,蹲到了小宝面前,与他平视。   “娘亲是太高兴了,小宝,娘亲好想你。”   盼了两年,终于见到了,原本以为,她会有很多话想跟小宝说,可是说到最后,也只剩下了这么一句,“娘亲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小宝也想娘亲,娘亲是因为想小宝想哭的吗?”曾经他也因为想娘亲想哭过。   “嗯,娘亲是因为想小宝,想哭的。”   “哦,娘亲乖,娘亲不哭了,小宝以后都会跟娘亲在一起的。”   慕容小宝,小胳膊吃力的抱着慕容栖,小手轻轻的在她背后拍打着。   原本刚刚止住了眼泪的慕容栖,心中忽然又是一痛,眼泪又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娘亲?”感觉到慕容栖身体的颤抖,小宝疑惑的松开了她,“娘亲不哭了,小宝不嫌弃娘亲笨。”   ……慕容栖挂着眼泪,看着稚嫩的儿子,有些哭笑不得,她是被儿子说笨了吗?   “好,那娘亲谢谢小宝了。”   “嗯,娘亲不用客气,小宝以后会照顾好娘亲的,师伯说了,笨女人,是需要男人照顾的,小宝长大了,是男子汉了,可以照顾娘亲了呢。”   慕容栖囧了囧,什么叫笨女人?还有,笨女人需要男人照顾,她的师兄,就是这么教她儿子的吗?   “好,以后都由小宝来照顾娘亲,好不好?”   “嗯。”慕容小宝终于又笑了起来,娘亲肯让他照顾,那不是说明他是真正的男子汉了?   “吃早饭了吗?小宝,娘亲给你做饭吃,好不?”终于有了当娘的感觉的慕容栖,忽然间母爱泛滥,想把之前缺失的这一年多,都弥补过来。   慕容小宝为难的皱了下眉,他早起是吃了饭后过来的,现在小肚子都还鼓鼓的,可是,看娘亲又好像真的很想给他做饭似得,“那,好吧,娘亲少做一点就好,小宝吃不了多少。”   “嗯,好!”慕容栖开心的点点头,问了路,往厨房去了。   慕容小宝舍不得离开慕容栖,便也跟着往厨房去了。   于是,守在外边的墨竹,一上午的时间,就一直听到厨房里的对话。   “娘亲,糊了糊了!”   “啊啊啊!怎么办?”   “那从新烧吧。”慕容小宝稚嫩的声音中满是无奈。   “娘亲,那是盐!不是糖!”   “啊?不是糖吗?诶呀,真的不是!呸呸呸,咸死了!”   ……   “娘亲,着火了,着火了!”   不知折腾了多久以后,在小宝的一声惊呼中,两人从浓烟滚滚的厨房里跑了出来。   小脸被熏的像个花猫似得小宝,出来后马上上下左右的检查了一边同样一脸黑乎乎的慕容栖,见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现在他只觉得,师伯,果然是没有骗自己的,哎,娘亲以后,必须的贴身照顾才行。   刚才里面一开始往外冒黑烟,墨竹就冲了进去,可是火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再冲出厨房时,便看到站在外边相对无言的“黑人”母子俩。   “噗!”一时没忍住,墨竹笑出了声,她没想到,主子居然会找这么有意思的一位王妃。   慕容栖母子俩,本来是在无言的对视,听到墨竹的笑声后,都转过了头,从表情到动作都惊人的一致。   “夫人想吃东西告诉墨竹,墨竹来做就好。”   慕容栖哀怨的看了眼墨竹,又低头看了眼小宝,小宝的眼中满是赞同,还是让墨竹来做的好。   “其实我会做饭,真的,我做饭很好吃的,今天,可能是厨艺有点水土不服,不然,再找一间厨房,让我再试试?”   墨竹忙摇了摇头,“不用了夫人,墨竹来做就好。”   慕容栖无奈,“小宝你也不相信娘亲会做饭吗?”   小宝摇摇头,“娘亲,小宝真的很想相信你的。”言外之意,可是小宝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去真的相信你啊!   “……”慕容栖心里在流泪,她真的很会做饭的,前世她一个人居住的时候,都是自己下厨的,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好了,娘亲不伤心,不会做饭没事,以后小宝跟师伯学做饭,小宝给娘亲做饭吃,好吗?”慕容小宝拉着悲伤欲泣的慕容栖安慰道。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来安慰她,为什么她觉得心里越来越难受?看来自己笨的形象,在小宝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   不过,这却没有打击到慕容栖泛滥的母爱。   墨竹端着清淡可口的饭菜上来的时候,慕容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拿起了摆在小宝面前的碗筷,“小宝,娘亲喂你吃吧?”   ------题外话------   二更来啦~   问题也来啦~   最后栖儿给小宝做成饭了吗?   ☆、85 爹爹都是坏人!(PK求收)   “……”慕容小宝有点无语,他已经很久没有让人喂过饭了,不对,是从他记事起,都是他自己在吃饭,刚开始的时候,不会用筷子,没吃吃饭,都吃一半,掉一半,师祖有些无奈,可师伯却坚持要让他自己吃,现在,娘亲忽然说要喂他吃饭,小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用了,再看看慕容栖那双满含期待的眼,小宝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   “啊~来,宝宝乖,张口嘴,诶,对,真乖!”   小宝原本是面无表情的嚼着嘴里的饭菜,可看到慕容栖一副满足的样子,他又觉得,这样也不错,能让娘亲开心,也算是照顾娘亲了吧?   一顿饭吃的,一个开心,一个满足,直到墨竹上来收拾碗筷了,慕容栖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墨竹,沐月泽呢?”   “回夫人,主子去接龚先生了。”   “哦…”   “沐月泽是谁?娘亲。”小宝虽然不懂,可是他能感觉到,刚才娘亲提到沐月泽这个名字的时候,目光莫名的软了一下。   慕容栖蹲下身,拉起小宝的手,“小宝不是说,要让娘亲给你找个爹爹吗?沐月泽就是娘亲给你找的爹爹,等他回来,小宝就能见到了。”   “什么?我不要爹爹,娘亲,我不要爹爹了!我只要你!”慕容小宝情绪激动的摇着头。   慕容栖没想到小宝会是这么一副反应,他不是盼着要个爹爹呢吗?   “小宝?”,慕容栖把小宝抱进怀里,轻轻的安抚着他,“能告诉娘亲,你为什么又不想要爹爹了吗?”   慕容小宝摇摇头,“就是不要爹爹了,就要娘亲就好,爹爹都是坏人!”   ……这是哪来的结论,可是看着小宝激烈的情绪,慕容栖也心疼的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却在纳闷小宝的变化。   慕容小宝作息一直被泠月训练的及其规律,可昨晚等慕容栖等了一夜没睡,早晨又因为知道娘亲已经到了而激动,现在见到了慕容栖激动了一阵子,吃饱了又闹了一阵子,终于扛不住,睡了过去。   慕容栖抱着小宝躺到床上,看着粉嫩的睡颜,心软到一塌糊涂。   她儿子,怎么就长的这么可爱呢?长长的睫毛,高挺的小鼻子,还有粉嫩的薄唇,怎么看,怎么可爱,他的儿子居然长到这么大了。   抱着小宝看了会儿,又傻傻的笑了会儿,慕容栖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再醒来,天已经偏黑。   小宝还在睡,慕容栖悄悄的起了身,环视一圈黑沉的房间,沐月泽还没回来。   “娘亲别怕,小宝保护你。”   ……本以为小宝是在说梦话,可是慕容栖忽然觉得小宝坐起身来,从后背抱住了她,小手还在轻轻拍着,“别怕,小宝保护你,师伯说了,天只是黑了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听完小宝的话,慕容栖忽然觉得心中一阵剧痛,她的小宝,是不是曾经也怕过黑,所以师兄才会那样告诉他?她的小宝刚刚一岁多,平常的孩子,都还在娘亲的怀里撒娇,而她的小宝,都已经开始抱着她说,让她不要怕,还说要保护她了。   “小宝,娘亲不怕,以后娘亲保护小宝,等小宝长大了再保护娘亲,好不好?”   “不要!”扑到慕容栖的怀里,小宝拼命的摇着头,“小宝已经长大了,小宝是男子汉了,不能让女人来保护!”   ……这都是什么歪理啊,好吧,虽然是歪理,但是慕容栖的心里却止不住的软,止不住的甜。   “对了小宝,你师祖和师伯呢?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忽然想起,她还没有见到师傅和师兄呢。   “师祖说今天要见一位老朋友,没有空陪小宝,师伯说他拉肚子,也不能陪小宝了,所以,小宝就自己来了。”   慕容栖皱了皱眉,拉肚子?   “走,娘亲带你去找你师祖和师伯去。”慕容栖从床上下来,给小宝也理了理衣服。   “娘亲知道路吗?”   额…,“这不是有小宝在吗?小宝告诉娘亲不就得了?”   慕容小宝无奈的摇摇头,“娘亲,那叫我带你去,不叫你带我去。”   ……慕容栖瞬间又觉得,自己被儿子鄙视了。   “夫人,您要出门吗?”   一大一小,刚刚出门,墨竹就迎了上来。   “嗯,去见我师祖和师兄。沐月泽没说他什么时候要回来吗?”   “回夫人,主子中间回来过一趟,不过当时您和少主,都睡的香甜,就没有吵醒你们,主子说了,等夫人和小少主睡醒了,让墨竹把你们送到清虚先生那里。”   少主?慕容小宝略微反应了一下,就知道这个称呼说的是自己,而墨竹口中的主子,不就是说的他那个所谓的爹爹吗?   “我叫慕容小宝,不是你们的什么少主,以后改过了,叫我小宝就行。”   慕容小宝仰着头对墨竹说,眼中是不容拒绝的认真。   ------题外话------   最后一天啦~中午十二点就下PK啦,宝贝们还没有在评论区冒泡的抓紧了啊~么么么   谢谢qquser8768847宝贝送的花花   谢谢水土不服宝贝的花花   玖玖给你们一个大么么~谢谢你们对玖玖的支持,无以为报,只能专心写文,或者,让玖暖床?(阴险笑)   ☆、86 小馒头病了   …墨竹一噎,凌厉的眉毛微微往上一挑,“小宝是吧?有本事,你别让我主子当你爹啊!这样,墨竹也就不会叫你少主了。”   “哼,等着瞧,我早晚会让他离开我娘亲的。”慕容小宝气鼓鼓的说道,墨竹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么点的小包子,还想跟主子斗?   可她却忘了,包子虽小,罩不住靠山大啊,以慕容栖现在对小宝的亏欠以及溺爱心理,怕是以后的日子,有的沐月泽吃苦的时候了。   “行了,别闹了你们两个。”慕容栖现在只觉得很纳闷,小宝根本就没见过沐月泽,为什么会对沐月泽这么排斥呢?   “哼,看在娘亲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你了,可是你以后不准叫我少主哦~”   小宝傲娇的扭着小脸,慕容栖勾了勾唇。   ——   一行三人,来到清虚先生居住的院落时,门口的梅树上,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声。   慕容栖三人循声望去,泠月正一脸悠闲,浑身懒散的躺在梅树的树杈上。月光下,鲜红的梅,衬着白色的衣,男子本就俊朗的面容,一时间又染上了一丝丝的柔美,只让人觉得,这人,应是天上的神仙吧?只是挂在嘴边的那一丝邪邪的笑意,瞬间让人把是神仙的想法否定了,不,这应该是坠落魔,哪怕多看一秒都能把你的灵魂给吸进去。   泠月似乎很满意三人见到他后的反应,腿垂在空中,荡啊荡的。   慕容栖刚刚也被那一副美景迷了眼,可回过神以后,又冷嗤一声,这人,还是这么嘚瑟的没边,“你也不怕把梅树给压折了!”   “切,小爷我身轻如燕!你以为都跟你似得吗?”说着,树上的人影,一个纵身,旋转着落到了他们面前,带起的风,吹得花瓣纷飞起舞。   “师傅!泠月又把你的梅树…唔!”慕容栖还没喊完,就被泠月给捂住了嘴,“小祖宗,小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喊,别喊了!”   慕容栖冷哼一声,把那双染着梅香的手从嘴边打了下去,“贿赂我!”   ……“师妹,你看,咱们都这么久不见了,不然,咱们先叙叙旧?”   “师傅!”   “给!”   这次,慕容栖刚刚喊出师傅两个字,泠月就果断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早知道就不该招惹这臭丫头。   “这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她可不稀罕。   泠月肉疼了疼,这可是他千辛万苦才弄到的,这丫头居然还一副嫌弃的表情,“这是南疆,毒浆果的种子提炼出来的汁液,你也知道,那果子百年才结一次果,所以这东西算是很难得了。”   听到毒浆果三个字,慕容栖的眼睛亮了亮,不过片刻,又不相信般看向了泠月,“真是这么好的东西你肯给我?”   “娘亲,师伯没有骗你,这个确实是毒浆果的种子,是一次有人上山求师祖帮忙治病的时候,作为交换的东西送给师祖的,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师伯手中。”   “咳咳…那个,师妹啊,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小宝,馒头好像生病了,你跟我来看看。”   “什么?馒头怎么了?”一听馒头生病了,小宝马上急了起来。   馒头是他刚满周岁的时候,师伯从雪原上,给他抓的一直小雪狐,本来只是要给小宝当个玩具的,却没想到,小宝对小雪狐喜爱非常,这一养,就养到了现在。   “今天下午我去喂她东西,她就不肯吃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泠月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要想知道馒头怎么了,还是需要小宝亲自去看看的。   “娘亲我…”小宝为难的看了眼慕容栖,他想跟着娘亲一起,可是馒头又不爱见生人。   慕容栖摸了一下小宝冻得有些发红的脸蛋,“去吧,娘亲先去拜见你师祖,等你照顾好馒头,在过来找娘亲,娘亲不走,一直等着你,好吗?”   “嗯!那娘亲等着小宝。”   泠月带着小宝往不远处的小冰房走去,转过头后,嘴角漏出一抹邪邪的笑。   杀手锏,当然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现在就让小宝进去,见了那个他怎么看都不顺眼的男人,那以后还有什么好戏看?   “馒头!你怎么了?”小宝心疼的抱起地上缩成一团的馒头,眼中全是心疼。   咳咳,泠月看着小宝的眼神,尴尬的咳了两声,他是不是泻药下的有点多了?这小狐狸要是真死了,估计小宝也得伤心死。   ------题外话------   2P过了,宝贝们,等上架后玖玖会保持万更,所以以后就不用每天辛苦的就等那么一点点的更新了,开心吧~   谢谢泪倾城690和永居我心宝贝送的花花   推文   嘟嘟筱猪《废材逆天之至尊狂妻》   初见   慕云烟:靠!你有病啊!   帝锦挑眉:你有药?   慕云烟: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帝锦:你这是怪我喽?   后来   他却说:如果可以,我不需要什么未来,你,就是我的未来,有你足矣。   他说:你可以坚强,你可以独自撑起一切,全天下都可以是你的,但,你只能是我的。   他说:你可以向前走九十九步,却从不回头,但只要你回头,我便在你身后,你不愿后退,那我便前进跟上你的步伐,牵起你的手,走完剩下的路。   强强联手,双处双洁,一宠到底升级文   不光有爱情,还会有不离不弃的友情   ☆、87 慕容栖的身世   慕容栖进入房间的时候,清虚老人正在和龚先生说这话,沐月泽悠闲的坐在窗边把玩着一个茶碗,透过窗子看着外边,目光悠长。   慕容栖纳闷的撇了他一眼,这人,见了自己怎么也不转头打个招呼?   “哈哈哈,龚兄,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我的小徒儿,叫慕容栖,栖儿,这位是龚先生,是师傅多年的知己好友,你叫龚伯伯就行。”   清虚老人笑着给龚莫介绍,可见对这个徒儿,也是喜爱的很,虽然和这个徒儿相处不长,但是这丫头爽朗,不像别的富家千金那般矫揉造作的样子,狠得他喜欢。   清虚介绍完以后,把慕容栖拉到自己对面坐了下来。   “龚伯伯好,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不过上次我们见的时候,我是带着个面具的,所以,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您。”慕容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从进门,龚先生就一直盯着她看,就连师傅给他们介绍的时候,他都没有回头看师傅一眼,介绍完后更是没有任何反应,师傅没有察觉出什么,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他这个一年多没见的小徒儿身上,这小徒儿,好像是遇到什么事了,体内的那股真气居然真的释放了出来。   可慕容栖却有一种迷之尴尬,师傅给介绍,龚先生没有反应,为了避免尴尬,她又接着师傅的话,打了招呼,可现在龚先生还是没有反应,而师傅,似乎也没有发现这一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咳咳!”慕容栖尴尬的咳了两声。   “龚先生。”   一直坐在窗边没有动静的沐月泽,此时也看了过来。   “丫头,你认识芳华吗?”好不容易回过神的龚莫,开口第一句,就这么没头没尾的。   “芳华?”慕容栖略略惊讶,可还是如实回答,“我娘的名字是叫芳华,不知龚伯伯。”   “你娘?”   得到答案的龚莫显然很激动,竟然丝毫没有意识到对于多年来修身养性的他来说,此时已经算是很失礼了。   听到龚莫提芳华,清虚老人也从慕容栖身上收回了视线,眼睛闪了闪,看了眼窗边的沐月泽。   沐月泽站起身走过来,“龚先生误会了,栖儿口中的人,应该跟龚先生所说的,并不是一个人。栖儿的母亲,在下的岳母,姓戚,是南秦秦川戚家的二小姐。”   “不不不。”龚莫摇着头,“不对,栖儿丫头的娘亲,应该就是我认识的那个芳华才对,怎么能姓戚呢?应该是姓秦才对。”   “姓秦?”慕容栖不明白?当初广元大师,似乎也问过同样的问题,问她和毒仙子,秦芳华是什么关系,难道,她跟那个毒仙子真的有关系?   “龚先生,您能详细的说一说是怎么回事吗?”   一个人那么问,也许是记忆不好,或者是哪里出了什么误会,而现在又一个人这么问了,慕容栖就不得不怀疑,她娘亲的身份,确实是有值得探究的地方了,她那个神秘消失了六年的娘亲,倒是戚家二小姐,还是秦氏毒仙子?   沐月泽眼睛闪了闪,却也没有阻止慕容栖去问。   “清虚啊,你还记得毒仙子吗?”龚莫抬头看向老友。   清虚老人呵呵笑了两声,“是记得这么一个人,只是记得不太清楚了,你也知道,人老了啊,就是容易犯糊涂。”   慕容栖怀疑的看了眼师傅,这么明显的托词,师傅也能想的出来?有人会相信吗?   可是,龚莫却好像真的信了。   “哎,你个老糊涂,就知道你记不起来了,你忘了?当年芳华那丫头,还救过你呢,再想想,就那个经常一身火红的衣装,经常哈哈大笑的那个丫头,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清虚盯着慕容栖,看起来是在专注的回想,可心里却百转千回,“咝,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点了,不过那丫头不是失踪好些年了吗?你怎么又提起她了?不过说起来,那丫头才是真的惊才绝艳啊,把我们一帮老骨头,都给比下去了。”   “哎,可不是?”当初那么优秀出色的一个小丫头,怎么就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呢?感叹了一声,龚莫忽然间就反应了过来,“啊呸!你个老东西,差点又把我带沟里去。你没发现,这栖儿丫头,就跟当初的芳华丫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吗?”   终于说到了重点,来来回回听着两人的对话,慕容栖的目光越来越深。   “有吗?”清虚继续糊涂,“我怎么觉得,可能是某一个地方有点像,其实,也没多像啊,巧合吧?”   “去去去,你记性不好,这哪是一点像,这完全是一样嘛!”不光五官一样,就连气质都是那么的相似。   慕容栖眯了眯眼,抬头看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沐月泽,看他同样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题外话------   哎,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啊,让玖玖说你们什么好呢?怎么就一PK完就变这么高冷了呢?   玖玖昨天一会儿看看评论区,没人说话,一会儿看看评论区,还是没人说话,好桑心的说~所以玖玖今天决定早点更新,早点叫小妖精们起床啦~   ☆、88 当年之事   “不行!我得给南安家主写封信去。”   “写什么写,当初要不是他负了芳华丫头,芳华丫头能就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吗?不准写!”清虚一急,一个没注意,说了这么一句话。   原本站起来急着去写信的龚莫,在听到清虚的话后,也不急了,也不说写信的事了,反倒是坐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清虚。   “哎!又上了你这个臭老头的当了!”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你不记得了,我不信!”龚莫悠闲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看着清虚气急败坏,眼中有掩不住的笑意,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让他扳回了一局。   “其实也没什么,当初我跟你们一样,在芳华失踪后,就再没见过她,可是六年前,她忽然派人给我送信,说让我关照好她女儿,之后就再次音信全无,我也跟你们一样,从她消失后,就再没见到过她,只不过,我就是比你们多收到了一封她的信而已。”   清虚简单讲完,龚莫原本满含笑意的眼,再也笑不出来了,“你个老东西,那你当初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呢?你不知道南安家主这些年来,一直在找芳华吗?”   “切,”清虚冷嗤一声,当年两人的感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么多年来,她都为芳华不值,“当年南安祺那臭小子,既然敢负了芳华,那么他就再没有机会了,做了对不起芳华丫头的事,再回头来找还有用吗?”   “老糊涂!你个老糊涂啊!谁说当年南安祺负了芳华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跟芳华丫头一样冲动?当年南安祺是把芳华暂时放在外边独自回了家,可是,你知道他回家干嘛去了吗?”   清虚不屑的哼了一声,只是这一声,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底气,“还能干嘛,不就是回家办喜事去了吗?”   “哈,清虚!十几年前你就已经糊涂了吗?你说南安祺回家办喜事了,那你听说南安祺成亲了吗?这么多年,你何时听到过南安祺成亲这件事?当年南安家的少当家,如今南安家的家主,成没成亲,你只要稍微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吗?”说道最后,龚莫都已经被清虚气的有些无语了。   “也许,是他瞒着天下人呢?”话是这么说,可是清虚现在也明白过来,看来当时真的是有什么误会了。   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两人吵架没有吭声的沐月泽和慕容栖,此时心里也都是惊涛骇浪般的翻滚。   原来她的娘亲,真的不叫戚芳华,而叫秦芳华吗?原来她的娘亲就是鬼影双仙中的毒仙子吗?原来,她的娘亲曾经跟南安伯父有过那样的一段过去,翻来翻去,到最后,慕容栖心里的疑问似乎一下子就解开了,为什么她会有一身这样的毒术?为什么她的印象中,娘亲会对爹爹那么冷淡,为什么,她的娘亲那样的人,会嫁给了自己那个除了拍马屁,别的真的看不出有什么长处的爹,似乎一直盘在心中的疑惑,一下子全都解开了,可是,又有一个疑惑再慕容栖的心中升了起来,那么到底,谁才是她的亲爹?   此时的沐月泽,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六年前,他听说南安家主救回了一个昏迷的女子,这么多年来,似乎一直在想尽各种办法想要救醒她,再联系到栖儿的娘亲,是在六年前失踪的,沐月泽觉得,南安家主救回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岳母大人,秦芳华。   “南安伯父,是已经找到了岳母大人了吗?”沐月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对南安祺的称呼,当初南安若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肯改的称呼,现在居然一下子就改了过来。   慕容栖转头疑惑的看向沐月泽,什么意思?母亲,还没有去世吗?那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找她,这么多年把她一个人扔在相府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她为什么不回去找她?   “嗯。”听到沐月泽的问话,一直跟清虚老人斗嘴的龚莫点了点头。“确实是找到了。”   “先生是说,我娘亲,她,还活着?”   慕容栖的声音,微微带着点颤抖,说不清是激动的,还是委屈的。   “不错,还活着,不过,”   龚莫又看了眼慕容栖,“不过你娘她从六年前,被南安家主救回后,就一直昏迷着,我们曾经试过了各种办法,都没有把她救醒。”   原本,在听到娘亲还活着的那一刻,慕容栖的心中是有怨的,一个当娘亲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都不能把孩子抛下这么多年不管,可是在听到龚先生的回答后,慕容栖又忽然间茫然了起来,她有娘了,两世为人,她第一次有娘了,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可是,在听说自己的娘亲居然昏迷了六年的是时候,慕容栖忽然又有点心疼了,六年都没有醒来,除非是受了及其严重的伤,不然,依龚先生和那位南安家主的医术,不可能救不醒娘的,沐月泽的毒还没解,就又听到一个更加严重的消息,呵,老天,难道就不能让她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吗?   ☆、89 孩子他爹是谁   “栖儿。”感觉到慕容栖的情绪波动,沐月泽轻轻的把手抚上了她的头,浓黑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心疼。   “沐月泽,我有娘了。”慕容栖含着泪笑道。   “嗯,我们一起把娘救醒。”   “好,我们一起把娘救醒。”慕容栖把脸埋进沐月泽的腰间,任凭眼泪肆虐的往下流。   还好,老天也待她不亏,虽然沐月泽身中剧毒,但是他对她的疼爱,她能感觉的到,而且,沐月泽的毒,不是还能解吗?   虽然娘亲现在昏迷不醒,但是之前娘为了她所做的安排她也能感受到其中浓浓的爱,包括之前让沐月泽护她一世,包括出事前,托师傅护她周全。   虽然毒难解,虽然难救醒,但是,至少他们都还活着,她身边,她在乎的人,她的小宝,她的沐月泽,她的娘亲,他们都还活着,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   冰房子中,小宝心疼的抚摸着怀里的馒头,“师伯,馒头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泠月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嘴里依然习惯性的叼着一根干草,眼睛不停的往不远处的院子飘,“估计,是因为见到生人了,害怕?”   “生人?”小宝抬起头,单纯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师祖的客人到了吗?”   “嗯!”   “好吧。”师祖的客人,他也不能把人赶走啊,没办法,只能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怀里的小东西,柔软的脸蛋皱成了一个小包子,哎,他还想去陪娘亲呢,现在却只能这样抱着馒头,一下又一下的安抚她,“馒头,你胆子怎么能这么小呢?总是害怕见到生人,不过我告诉你哦,等你好了,小宝要个你介绍一位对小宝很重要的人,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听着房间里小宝的自言自语,泠月眉头紧皱着,他那个师妹进去时间不短了,也该出来了吧?   忽然,眼睛一亮,远处月光下的主屋里走出了一对儿年轻男女,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泠月的唇,不怀好意的勾了勾。   “小宝,不然,咱们去让你师祖给看看馒头?”   “嗯嗯。”他早就这么想了,正好这样过去,既能照顾得了馒头,又能陪着娘亲,可是,奈何师伯说师祖正在见客人,他又不好去打扰,现在师伯说可以过去,那肯定就是可以过去了。   小宝纯真的脸,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得泠月忽然生气一股罪恶感,可是,那个男人,想就这样把她的师妹就娶了,而且见了他也不行礼,还欺负了他的兄弟,他怎么都得给他找点不痛快才行。   “走吧小宝!”泠月把嘴里的干草吐出来,喜笑颜开的领着小宝往院子里走去。   “师祖!”进屋后小宝首先环视了一下房间里,寻找那个分开了有一会儿的身影。   “我娘亲呢?师祖?”   看一圈没有发现慕容栖的身影,小宝不禁有些难过,娘亲说好了要等他的啊。   “这位是?”龚莫从小宝进来后,就皱起了眉头,这孩子这长相,跟三岁时的沐月泽,实在是太像了啊…   “哦,龚兄,这啊,就是我那个小徒儿的孩子,生下来就奄奄一息的,这不,我这两年,都是为了这小子,才留在西寒山的,不过还好,这孩子现在健康活泼,我也算是没有辜负了担他师祖的一个名声。”   现在说起当年小宝刚生下来的样子,清虚也是感慨万千,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中了那么严重的毒,居然也能存活下来,这孩子的意志力,有时候也会让他们这些大人有些自愧不如。   清虚在感慨,可龚莫却是一脸严肃,眼神复杂,“你是说,这孩子是你小徒儿的孩子?”   “是啊,不错,来小宝,叫龚爷爷!让你龚爷爷给你见面礼。”   清虚把小宝往他身边拉了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得,这孩子,他实在是喜欢的紧,不仅长得可爱,天真活泼的,最主要的是聪明,从小对什么都是过目不忘,而且放在别的孩子,像这么大,还不一定能说全话呢,可是他的小宝,都已经懂了很多事了。   “龚爷爷好。”小宝仰起粉嫩的小脸,笑着对龚莫打了声招呼。   “小宝好,小宝好,来,龚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龚莫从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子,递给了小宝。   “谢谢龚爷爷。”   清虚刚想说龚莫小气,小宝就已经接过了龚莫递过来的小瓶子,而且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不为别的,就因为从龚莫拿出这个小药瓶开始,原本精神一直萎靡的小馒头,忽然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那个小瓶子看。   “清虚,这孩子的爹。?”犹豫了半天,龚莫还是决定问一问,如果真是他猜的那样的话,那这可真算是一桩奇缘了。   提起孩子的爹,清虚又是一声叹气。   “哎,当年这事也怪我。”   ☆、90 白菜被猪拱了   什么意思?清虚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龚莫有点摸不着头脑。   “当年芳华让我护那丫头周全,我开始觉得没什么,不就是个相府的大小姐吗?能出什么事?所以,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只让清虚门的人,在一旁盯着了,两年前我游历到南秦的时候,听说七皇子身中奇毒,我便一个好奇,进宫去见七皇子去了,那七皇子的毒确实不好解,等我从皇宫出来后,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了。”   清虚的眉头深深皱着,似乎正在回想着什么不太好的场景。   “从皇宫出来后,我就接到了清虚门弟子的消息,小丫头出事了,而且不知所踪。”   说道此处,不光是清虚,房间中的几人,就连小宝也都皱起了眉头,他是第一次听师祖说起他娘亲之前的事,现在听着都觉得心里不舒服,那娘亲,当时应该更难过吧,小宝撇撇嘴,他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对娘亲。   而龚先生此时想的却是,两年前,公子再次中毒,就是那时候,跟一位女子发生了关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猜测,大概就八九不离十了。   “后来我把清虚门的弟子都下放了出去,最后在北楚边境的一个小镇找到了重伤的小丫头,我赶到时,小丫头还在昏迷着,等她醒了以后,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摇了摇头,她清楚自己是谁,清楚自己家在哪里,却唯独不记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西风县,也不记得她是怎么受的伤了,再后来,等丫头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却又忽然间发现,她已经有了身孕了,这不,后来就生了小宝吗?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芳华那丫头啊,如果我当时能好好的守着她,她也许就不会出这么多的事了。”   听完后,房间里人,神情各异,龚莫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泠月眼睛眯了又眯,而小宝却撇着嘴,马上就要哭了。   “师祖,原来小宝真的没有爹爹啊?”   小宝眨巴这大眼睛,眼里含着泪花,欲落不落的挂在眼中,清虚一阵心疼,“这…”   一时间,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怎么会没有呢?刚才你娘亲,不就带着你爹爹回房去休息了吗?”   龚莫凑到小宝面前,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孩子,好像,真的是太像了,站在龚莫对面的泠月看到了龚莫的脸色,微微上挑的眼角,一抹精光闪过。   “龚爷爷说,娘亲带着爹爹回房了?”   原本还在伤心委屈的慕容小宝,在听到龚莫的话后马上瞪大了眼睛,眼中哪还有什么委屈?完全是一副防备,像是放着自己家辛辛苦苦种了十几年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似得。   ……龚莫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孩子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表情?   “师祖,您帮我看看馒头是怎么了,她今天精神一直不太好。”说完,把馒头塞进了清虚的怀里,把腿就跑了出去。   这…这孩子是怎么了?   ——   这边慕容栖带着沐月泽回到房间后,只觉得脑中乱成了一团,尤其是从刚开始就一直萦绕在她心中的问题,她到底是谁的女儿,还有,她娘亲是为了什么才会冒着危险离开她的?   沐月泽揉了揉她头发,“别想太多,去,洗洗去,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嗯。”慕容栖应了一声,往屏风后边走去,确实,这些事,并不是现在想想就能得到答案的,所以,与其在这里自寻烦恼,不如等接了小宝后,再去找娘,等把娘救醒了,一切就自然都有答案了。   可是想到这里,慕容栖忽然想起,她怎么把小宝忘了?真是个猪脑子,狠狠的拍了两下脑门,随便擦了一下,披上件衣服,慕容栖就急急忙忙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这么快?”   沐月泽原本是坐在桌边悠闲的品着茶的,放在往日里,他会很乐意和慕容栖一起洗的,可是今天明知道她没有那个心情,他也就不进去自讨苦吃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回过头来,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幅情景。   慕容栖光着白嫩的脚丫踩在地板上,纤细白嫩的小腿裸露在外,在往上就是一件丝质的红色轻纱群,裹在玲珑的身体上,由于水并没有擦的太干,所以纱衣就那么紧紧的贴在了身上,把那一处起伏,勾勒的格外明显,湿润的头发,不停的往下滴着水,水滴正一滴滴的落在那处起伏上。   沐月泽喉咙不受控制的滚了滚,乌黑的眼眸在回头的瞬间,被情欲所占,只是在看到慕容栖鲜红欲滴的娇唇时,忽然又想起了今天下午,他隔着窗户所看到的一个情景。   莫名的一股怒气,沐月泽起身走到慕容栖面前,手指在她的红唇上用力擦了几下。   “沐月泽!你干嘛?”   慕容栖躲了几下没有躲掉,这样男人,又在发什么疯?擦的嘴唇都有点疼了。   “慕容栖,谁允许你,让别的男人捂你的嘴了?”   ------题外话------   宝贝们,早上好~   ☆、91 为什么压着我娘亲   哈?慕容栖有点反应不过来,今天有人捂过她的嘴吗?   可没等她想起了,就有人已经不耐烦了。   沐月泽低头含住的慕容栖的唇。   慕容栖一激灵,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   抱着她来到床边,见慕容栖依然在挣扎,沐月泽斜斜勾了勾嘴唇,“娘子,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诱惑为夫吗?想要直接说,为夫会给你的。”   说完,手下一动,便挑开了慕容栖单薄的衣服。   “唔…小。宝。”   极力的想把小宝两个字说清楚,好让沐月泽明白,她是真有事要做,出来太急才穿成这样的,而不是为了诱惑他。   可是,奈何,男女力气差异实在是太大。   得想个办法,被压着,慕容栖刚想抬腿往沐月泽两腿间撞去。   “哐当”一声,门被从外边踹开了,粉嫩的小人,手中提着一把木剑,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坏人!你是谁?为什么压在我娘亲身上?”   从刚才听到门响的那一刻,沐月泽就停下了动作,手下不动声色的,把慕容栖的衣服,往起拢拢才起身回头。   当看到粉嫩的小人,鼓着小脸,气势汹汹的正拿剑指着自己的时候,沐月泽的脸黑了黑。   “我是你爹爹。”   说完,沐月泽扯开了一边的被子,盖到了慕容栖身上,自己起身站到了小宝面前。   “哼,我才没有爹爹,刚才师祖都说了,小宝是没有爹爹的,你是坏人,你就是为了骗我娘亲,欺负我娘的,你坏人。”   慕容小宝白嫩的小拳头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沐月泽的腿上,手中的木剑还不停的在空中飞舞着。   沐月泽挑了挑眉,看着抱着他的腿,又是打,又是砍的小人儿,眼中忽然一抹笑意,一闪而过。   “呵,我到底是不是你爹爹,你师祖说了不算,你师伯说了也不算,只有你娘,说了才算。”   慕容小宝仰起头,气氛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就看到他压着自己的娘亲,在欺负她,“娘亲也说了,不要爹爹!”   “什么?”沐月泽眼睛微眯,似乎没听清一般,又问了一遍,如果是一个大人或者一个熟悉沐月泽的人的话,应该很清楚,这位爷已经开始生气了,然后,小宝现在只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而且,他对沐月泽也并不熟悉。   “今天小宝说不要爹爹,娘亲答应小宝了的!”   “慕容栖!”   刚从被子里挣扎出来的慕容栖,忽然间觉得一阵冷风向自己射了过来,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   “呵呵,沐月泽,孩子还小,我就是哄哄他。”   “所以你就说不要爹爹了?”   “所以娘亲是在骗小宝了?”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同时开口质问,从神态,到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   这…   “呵呵,没有,娘亲没有骗小宝,今夜娘亲跟小宝一起睡,咱们不要爹爹了,好不好?”权衡再三,慕容栖最后决定还是要先哄小宝,至于沐月泽,生气就生气吧,她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真的吗?哦!娘亲万岁,小宝太高兴了,小宝太喜欢娘亲了。”   松开沐月泽的腿,一蹦一跳的跑到慕容栖床边,小宝还不忘回头对着沐月泽做个鬼脸。   被抛弃了的沐月泽,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看到慕容小宝的鬼脸,脸色更是黑的如锅底般。   “出去的时候,帮我们把门带上。”   慕容栖威胁的看了眼黑着脸的沐月泽,生怕他那臭脾气控制不住,做出什么让小宝更加抵制的事。   沐月泽冷哼一声,今天第一天回来,就让这个臭小子体会一下有娘亲的感觉,以后,哼!   沐月泽随手关住了门。   “走,娘亲给你洗澡去。”慕容栖开心的抱起小宝。   “啊?”小宝有些为难,“娘亲,小宝自己洗就好。”说完,白嫩的小脸也跟着红了红。   “嗯?为什么啊?小宝不喜欢娘亲吗?”慕容栖楚楚可怜的看着红着脸的小宝,有些想笑,她儿子,要不要这么可爱?   “不是不是,小宝喜欢娘亲,真的,小宝喜欢娘亲比喜欢馒头还要多,所以娘亲不要伤心哦。”   “馒头?”难道小宝爱吃馒头?   “是啊,小宝很喜欢馒头,馒头白白的,软软的,特别可爱,她还能听懂小宝的话呢。”说起馒头,小宝的眼睛又开始闪闪发光,那是从小陪着的他的,唯一的玩伴。   “还能听懂你说话?”慕容栖一惊,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摸摸小宝的头。   “嗯,不过她今天好像是生病了,一直没有精神,师祖在帮忙照顾她,等她好了,小宝把馒头介绍给娘亲,娘亲一定会喜欢的。”   听到此处,慕容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理解错了,呵呵呵,还好儿子没有发现,不然就出丑出大发了。   “娘亲是不是以为小宝说的是吃的馒头?”   ……谁能告诉她,这孩子的智商,到底是随了谁啊?可是不管随了谁,肯定不会是随了她的吧?   ------题外话------   小宝与沐大爷终于见面咯~哈   推荐好友骑木马的小妖文《拆吃入腹:叫兽求放过》,此文28号—2号pk,多多支持!   季清:地产大亨独子,冷面教授,腹黑总裁   何苗子:最强钉子户,最渣学生,专业跑腿   他说:“没有拆不掉的房子,只有不努力的开发商。”   她说:“没有被拆掉的房子,只有不努力的钉子户。”   季清又高又帅又有钱,可唯一的遗憾是他患有先天性残疾——面瘫   何苗子开朗活泼懂礼貌,但比较令人扼腕的是她有毛病——缺根筋   ☆、92 一生的承诺   两人又闹腾了一阵,小宝还是没有扭过慕容栖强大的母爱,最终还是红着脸,让慕容栖给他洗了澡。   只是心里却一直在忏悔,因为师伯说过,男人的身体,除了娘子,是不能让其他的女人看的,虽然娘亲他很喜欢,但是娘亲不能做娘子,而他却让娘亲看了他的身体。   此时,正在给小宝擦身体的慕容栖,只是看着小宝红红的脸蛋儿,很可爱,如果她知道此时小宝心中的想法的话,肯定会冲出去跟她的师兄好好的理论理论去,孩子才多大啊?就教他这些。   慕容栖抱着小宝回到床上时,门忽然又被推开了,黑着脸的沐月泽站在门口,看着状态亲密的母子俩。   “怎么了?”慕容栖纳闷的问道。   “睡觉的时候记得穿好亵衣。”说完,又扫了一眼旁边光着的小宝,然后又冷哼一声,出了门。   “啊?”什么意思?这位爷,进来就是提醒自己一声穿亵衣?   虽然不太明白沐月泽的意思,不过,慕容栖还是换了亵衣才抱着小宝钻进了被窝。   ——   院子外,泠月依然悠闲的躺在梅树上,从看到那个男人黑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的心情就格外好,就行今晚的月色般,美妙无边。   “啾——”又是一声口哨。   沐月泽冷冷的往那边撇了一眼,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墨琴被他派去深山里去取当年师傅留在那里的一把剑去了,那把剑,很适合栖儿,现在应该也快回来了。   “沐月泽,你堂堂北楚宁王殿下,明月山庄庄主,居然也有被女人从屋子里赶出来的时候?”   见沐月泽没有要理他的意思,泠月就从梅树上飞落到了他面前。   扑面而来的一阵梅香,虽然很宜人,但是如果是从这个人身上发出的话,一直很喜欢的梅香,沐月泽也讨厌了起来。   “原来堂堂神医月公子,也有偷听墙角,利用小孩子的习惯,还有,以后别再在那梅树上呆了,您的尊荣,辱了梅香。”   说完,一甩袖子,沐月泽潇洒的转身走了。   “沐月泽!接招!”泠月手轻轻一旋,手中的扇子变成了把剑。   听到身后的动静,沐月泽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转过了身,眼看着剑已经冲到眼前,沐月泽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捏住了那把剑。   泠月眼睛一眯,勾唇一笑,“果然,明月山庄的主人,果然名不虚传 。”   “月公子,你听过谁傻到,去挑战明月山庄庄主武功的吗?”说完,沐月泽轻轻一震,剑便从泠月的手中脱手而出。   泠月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自己空了的手,也不急,本来,武功就不是他的强项,刚刚出手,不过是为了逼停这个男人,“确实,如果是比医术的话,那么现在赢的肯定就是我了。”   沐月泽勾勾唇,难得的,现在心情忽然很好,眼中满满的笑意,竟比天上的月,还要亮。   “谢谢师兄,这两年来,帮我养儿子。”   ……   “师兄?儿子?你叫的可真亲切,不过,不好意思,我没有你这么个师弟,而且,小宝似乎,也没有认你。”   “呵,认不认,我不都是他爹吗?我们的关系,总是比师伯师侄的,要近的。”   ……   从今天下午,龚莫的的表现,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小宝的亲生父亲,想到这个可能,本来就看不服沐月泽的泠月,心里更是愤愤不平,不仅自己的笨师妹成了他的了,现在自己可爱的师侄,居然也是他儿子?   “栖儿知道吗?你猜,如果我那个笨师妹知道了小宝是你亲儿子的话,她会怎么样?”   沐月泽眼睛眯了眯,周身气压迅速下降,“这件事,不归月公子管,而且,也希望月公子最好不要多嘴,不然的话,柳初晴,可能就真的永远都不会见你了。”   听到柳初晴,泠月不由的楞了一瞬,不过,也就是一瞬,“呵…不愧是明月山庄,居然连这件事都知道,不过,沐月泽,就算我不说,那笨丫头,早晚也有知道的一天,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处理好,不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没错,我是不服,你这么轻易的就把我的师妹娶到了手,更加不服,你居然就是小宝的亲生父亲,但是,你们到底已经是一家人了,而且你的身份在那摆着,以后你们要面临的事,还多的很,栖儿和小宝在你身边,你能保证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护的他们的周全吗?”   沐月泽原本一直含着笑意的眼,在听完泠月的话后,忽然暗光一闪,“会。”   简单的一个,说出对两个人一生的承诺。   ------题外话------   谢谢annefan宝贝投的评价票,么么~   另外求收藏啊~收藏不涨,看着心累啊   推文区:   宠妻无度:女帝在上作者:君流墨   男女双强互宠,身心干净   解剑山庄人人只道叶央央是个软弱可欺的废柴,却不知昔日懦弱的少女早已被来自异世的灵魂所取代。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天才少女剑客,也是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杀戮修罗。   他是万人敬仰,战功赫赫的铁血将军,也是江湖中神秘莫测,翻手为云的圣尊。   “若是山要拦我,砍了便是;若是水要阻我,填了便是。若整个天下都要与我为敌,那么——就让我来成为整片江山的主宰!”   灰瞳黑发,红衣银甲的冷峻青年将叶央央揽进怀里,眉眼透出脉脉温情:“天下归你,而你是我的。”   ☆、94 父子斗厨艺   原本小宝进来,慕容栖只注意到他怀里抱着毛茸茸的一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团,又一下子落在了自己的怀里,现在终于看清了这团白白的东西,居然是一个小狐狸,小小的软软的,黑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简直能把人萌化了。   “娘亲,你看,馒头好喜欢你。”小宝开心的跑到慕容栖面前献宝般说道。   “嗯嗯,娘亲也好喜欢 。馒头,你是馒头吗?好可爱。”   慕容栖和小宝正在逗着馒头玩的时候,沐月泽端着最后一道菜走了进来,进来后,目光先是落到了慕容栖身上,而后转向了小宝,最后才看到慕容栖怀里的那团雪白,可看到的瞬间,沐月泽的脸就黑了下来。   “把她的爪子拿下来!”   “嗯?”房间中的两个人不明所以的看向沐月泽。   沐月泽也没有啰嗦,把菜放下后,直接把搭在慕容栖胸上的那双狐狸手,拿了下来。   ……   慕容栖囧了囧,这男人!   慕容栖带着馒头,和小宝闹了一阵子,沐月泽才端着饭菜进了房间。   香喷喷的饭菜,马上就勾起了慕容栖的食欲,也许真的是胃口被沐月泽给养叼了,所以吃起别人做的饭菜,总是觉得没有沐月泽做的好吃。   同样,慕容栖看着饭菜两眼放光的时候,小宝也跟着咽了咽口水,这饭菜,光是闻着,都比他师伯做的要好吃很多。   “来,小宝,快来尝尝,你爹爹做的饭,很香的哦!”慕容栖夹了一块蛋饼放到了小宝的面前,小宝对着金黄的蛋饼咽了咽口水,可是却没有要吃的意思。   “娘亲,我没有爹爹,我不要爹爹,我不要吃这个。”抗拒着美食的诱惑,小宝硬是撅着小嘴,倔强的说了一句。   “啊?”慕容栖始料未及,本来以为孩子不过是闹闹而已,而且早起的时候,看沐月泽练剑的时候,小宝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宝又看了眼蛋饼,扭过小脸哼了一声,刚才去抱馒头的时候,师伯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了,爹爹昨晚那样压着娘亲,就是在欺负她呢,哼,就算在厉害又怎么样?如果欺负娘亲的话,这样的爹爹,小宝才不会要。   “不吃。他是坏人,娘亲也不要吃,娘亲等着,小宝去给你做饭!”   小宝扭着小身子出了房间,直奔厨房而去,慕容栖微微愣了下神,也跟着跑了出去,沐月泽看了眼桌子上被母子两人扔下的早餐挑了挑眉。   悠闲的坐在桌子边,吃了起来。   厨房中。   “小宝,你还笑,做饭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要是不喜欢吃他做的饭,那娘亲给你做好吗?”   灶台边踩着小板凳再往锅子里加水的小宝回头看了眼慕容栖,“娘亲不怕,只有娘亲那样不会做饭的,才会觉得危险,小宝会做饭,所以不危险。”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只有她这样的才会觉得危险?   “可是小宝,你真的太小了,等你长大点再给娘亲做,好不好?今天你要是不愿意吃他做的饭,不然咱们就让你师伯给咱们做?”   小宝大眼睛眨了眨,回头嘟着嘴看着慕容栖,眼中水光一闪一闪,像是马上要落泪一般。   “怎么了小宝?”慕容栖看了心中一疼,马上上前,把小宝从小板凳上抱了下来。   “娘亲是觉得小宝照顾不好娘亲吗?”小宝撇撇嘴,强忍着的眼泪,把眼圈忍的通红。   慕容栖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揉了揉小宝的小脸,“怎么会,娘亲的小宝这么棒,怎么会照顾不好娘亲呢?娘亲只是怕小宝辛苦而已 。”   终于得到肯定,小宝等着依然闪着水光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慕容栖,“真的吗娘亲?”   “当然,小宝这么照顾娘亲,娘亲感动都还来不及呢。”   “嗯。那就好!”从慕容栖的怀里挣出来,小宝又从新踩上了小板凳,“小宝不辛苦,娘亲看着小宝就好,他能给娘亲做的,小宝也能做,以后小宝照顾娘亲,咱们不要他。”   他,指的自然是沐月泽,慕容栖无奈的点点头,看来,让小宝接受沐月泽,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今天早起的时候,小宝看沐月泽的目光,明明已经改善了很多。   虽然放手让小宝去做了,可是小宝做的却并不那么顺利,总的来说,比慕容栖那天做饭,并没有好多少,可是,好在小宝没有把厨房烧掉。   经过一早起的折腾,母子两人终于把饭做好了。   小宝欣喜的端着饭菜回房间的时候,沐月泽依然在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餐。   看到沐月泽依然坐在桌边,悠闲的样子,慕容栖脚步顿了一下,这人,吃个饭,要这么慢吗?她跟小宝在厨房磨蹭了至少也有半个时辰,他一个蛋饼,一碗粥都还没喝完吗?   而且,怎么看在这么冷的环境下,半个时辰后,依然冒着热气的蛋饼和粥,慕容栖怎么都觉得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就连旁边的卧在桌下的小馒头,应该都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吃了些东西回来吃饱了,这个男人居然还在吃。   进到房间后,端着饭的小宝,脸上也没有了刚才兴奋的神色,因为同样是粥,放到一张桌子上,跟沐月泽做出来的一比,他做的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沐月泽的是金黄的小米粥,小宝的是发黑的有点糊了的小米粥。   沐月泽的是金黄的蛋饼,小宝的是一块烤的看不出样子的馒头干。   有些委屈的,小宝看了看慕容栖,见慕容栖依然在温柔的对他笑,小宝才放下心来,挑衅的对着沐月泽一笑,放下粥,跑去拉着慕容栖坐了下来。   “娘亲,小宝做的可能不好吃,但是,小宝以后都会努力的,肯定会做的越来越好吃,一定会超过他的,哼。”   ------题外话------   谢谢读书的柚子宝贝送的花花~么么么   下边还是推文:   顾灿:《第一帝姬狂妃太嚣张》   她是苍国神一样的定北侯,纳兰明月,霸道,嗜血,不择手段。   他是东临的天才太子,腹黑,冷酷,铁血天下,   她不懂爱,他不屑爱。   然……   当追拿叛徒的她一时大意落下悬崖砸上了被逼相亲出走的太子爷,结果当然是,拣回家!他是她失去记忆前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从此便有了雏鸟情结。   既然你惹上了我,那就不准你放手了。   简介无能,欲知详细,请看正文。   ☆、95 你就那么喜欢他?   面对小宝的挑衅,沐月泽眼都没有抬一下的,冷嗤了一声,然后随手把吃剩下的,依然冒着热气的蛋饼和粥,端着给了桌下的馒头,起身出了房间。   慕容栖看着沐月泽的背影皱了皱眉,这个男人,难道还真要跟一个孩子较劲吗?   “娘亲,来不管他,咱们吃。”   “嗯,好,咱们吃。”   端着小宝给乘的饭,慕容栖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不得不说,吃着自己儿子给做的饭,心中有的,是另外一种甜蜜。   看慕容栖喝的开心,小宝也心满意足的喝了起来,可是…   “呸呸呸!”刚喝一口,小宝就又吐了出来,还一直在呸,想要把刚才跑进嘴里的味道,都再吐出来。   “好难喝,娘亲别喝了!”   终于觉得自己最终苦涩的味道淡了,小宝又忙抢下了慕容栖手中的碗,“这粥,怎么会比师祖给小宝的药还要难喝?”   ……慕容栖皱皱眉,她并不觉得难喝啊 。   “不难喝的,小宝,娘亲觉得很好,娘亲告诉你哦,娘亲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比你做的还要难吃。”   小宝眨着眼睛仰头看着满脸慈爱的慕容栖,“真的吗?小宝做的不难吃吗?”   “那当然,娘亲喜欢喝,而且娘亲相信,小宝以后,会越做越好的。”   “嗯嗯,小宝以后一定会给娘亲做出最好吃的饭菜。”   “小宝真乖。”   房间外边,出了门,就一直没有走远的沐月泽,听着房间中母子两人的对话,嘴角不由勾了勾,其实多一个人来爱他的栖儿,并没有什么坏处,只要这臭小子,不剥夺他的福利就好。   最后捏着鼻子,小宝终于把自己做的粥喝了下去,从椅子上跳下来后,看了眼桌子下,依然吃的津津有味的馒头,哼了一声,微仰着头,出了房间。   慕容栖笑了笑,心软的一塌糊涂,不过,小宝对沐月泽的抵触,她还是要找泠月好好谈谈的。   ——   在清虚所居住的房间后面,有一小块药田,常年种着些喜寒耐寒的草药,泠月每天早起都会来这里寻摸一两棵煮茶或者泡水喝。   慕容栖去了趟泠月的房间没逮到人就直接来了药田,果然,药田中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泠月本人。   “师傅!”   药田中的泠月,听到慕容栖的叫声,猛的一下直起腰,一个飞身,出了药田,等出来以后,发现并没有清虚的身影的时候,泠月才咬牙切齿的拿着扇子,狠狠的敲了一下慕容栖的头。   “臭丫头,你一天不跟我作对,你不舒服是吧?昨天毒浆果都给你了,你现在还来这里干嘛?”   慕容栖似笑非笑的看着泠月,一步步悠闲的往药田边上走,“咝,这些药,可都够珍贵的啊,师兄就每天来这里偷?”   “说什么偷,谁偷了?是我见师傅他老人家,种的太过稠密了,不利于药材生长,所以,才每天过来,帮他从中选一两个长的不开好的,给他们稀松一下。”   “哦?”慕容栖看了看药田,勾起了唇,“那为什么师兄只爱松这西红花的,那边大蓝麻的,师兄怎么就不爱松呢?”   “嘿嘿,这是不,西红花这边比较顺手吗?”泠月嬉皮笑脸的拉着慕容栖要离开药材,这要是让师傅发现了,少不得,又得挨一顿训。   慕容栖也懒得跟他闹,今天她来找他,是有正事的。   “想要师傅不从我口中知道,其实也不难,我只问师兄一件事。”回到院中,慕容栖也不跟泠月绕弯子,小宝对沐月泽的排斥,她必须得尽快搞清楚。   “什么事?”泠月皱眉,大概已经猜到了她到底想问什么,可是,正因为猜到了,泠月的心中就更不爽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这就开始想着外人了吗?   “小宝为什么会对沐月泽这么排斥?两个多月前,他给我写信的时候,明明还说的是,想让我带一个爹爹过来,怎么这次来了以后,又说什么都不要爹爹了?别说你不知道,这其中如果没有泠月你的功劳,我慕容栖跟你姓!”   泠月咂咂嘴,也不否认,只是轻嗤了一声,撇了眼慕容栖,“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男人?”   慕容栖勾勾唇,简简单单的一个“是。”字,说的泠月又是一阵啧啧叹谓。   ☆、96 给他个机会   “果然,女儿都给别人养的,我不过是想帮你试试看,他到底会不会真心对你,会不会真心对小宝,你这就舍不得了?”   “试试?”慕容栖皱着眉,凤眼瞪着泠月,“有你这样试探的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伤的是小宝的心?他一心想要一个爹爹,现在你却告诉他,爹爹是坏人,这样孩子以后长大了,心理会受影响的,我知道你是在试探沐月泽,但是,沐月泽是怎样一个人,我比你更清楚,所以,以后这些试探就不用了,我相信,沐月泽会做好小宝的父亲的。”   “呵,”冷笑一声,“果然,爱情这种东西,只要陷入其中,就会变的盲目。随便你吧,师傅和龚伯伯要去山里,过两天我也准备要去了,你好自为之,不过,你告诉沐月泽一声,让他最好别做出对不起小宝,对不起你的事,否则的话,就算我泠月武功不如他,我也有千百种方法能收拾他。”   说完,泠月回到了房间,慕容栖撇撇嘴,最终还是笑了起来,其实,有这么一个哥哥疼着护着的感觉,真的还是不错的,而且,无论怎样,她都不能否定了泠月对小宝的爱,毕竟,当初小宝一出生,到长到这么大,都是泠月在养着的。   再回到房间,小宝正坐在床边,远远的看着沐月泽靠在书桌边上擦着一把剑,长度比普通的剑要短,而且可能是铸造材料的原因,剑身居然被打造的轻薄到几乎透明。   轻轻薄薄的一把剑,被沐月泽擦的泛着森森寒光,小宝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把剑,沐月泽却只顾着自己擦自己的,没有一点要让小宝看一看摸一摸那把剑的意思。   慕容栖不由觉得好笑,这把剑,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正是沐月泽让墨琴取来送给小宝的,现在这个男人,明知道小宝喜欢剑,还当着他的面,擦着一把适合他的剑,却不给他,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吧?想让小宝主动低头?   慕容栖上前抱了抱小宝,“喜欢那把剑吗?”   小宝点点头,忽而又摇摇头 。   “嗯?又点头又摇头的,小宝这是什么意思啊?”慕容栖故作不懂的问道。   小宝嘟着嘴,“喜欢是喜欢,可是,那把剑,是那个男人的东西,小宝不要。”   慕容栖忍者笑揉了揉小宝的头,“也许,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呢?也许只要你稍微走进一点,他就会把剑递给你呢?”   “真的吗?”小宝眨眨眼,有些不太相信这个人会是个好人,明明师伯说了,想当他爹爹的,都是坏人。   “怎么?小宝还不相信娘亲?娘亲怎么会找一个坏人,来见小宝呢?”   “那如果他是骗娘亲呢?”小宝依然在坚持。   “不会的,小宝,他把整颗心都给了娘亲,他不会骗娘亲的。”   小宝眨眨眼,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整颗心都给了娘亲,那个人还能好好的活着,但是,他忽然间觉得娘亲说的可能也没有错。   而桌边擦剑的沐月泽,在听了慕容栖的话后,手中擦剑的动作,猛的顿了一下,随即在唇边绽出一个温柔的笑。   “哇,娘亲,你看他笑起来好好看,就像小宝一样。”   “…额…是啊,所以,小宝不防给他一个机会,考察考察他,怎么样?”   “嗯…”小宝为难的皱皱眉,最后还是妥协了,“那好吧!”   慕容栖笑笑,从小宝的怀中接过了馒头,把小宝往沐月泽的方向推了推。   “喂!虽然娘亲说你很好,但是,你还是不能做的爹爹,不过,我可以暂时和你和平相处,怎么样?”   起初,小宝依然是有些别别扭扭,可是,说出来以后,似乎就顺了很多。   沐月泽停下了擦剑的动作,“呵,做不做你爹爹还是那句话,你说了不算,不过,咱们可以走着瞧。”说完,沐月泽把泛着寒光的剑扔向了小宝。   “沐月泽!”   看着剑向着小宝飞去,慕容栖心神一紧,瞪着沐月泽就是一声吼。   可是,她的吼声刚刚落下,小宝就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剑,牢牢的把剑拿在了手中。   慕容栖松了口气,却又气沐月泽瞎胡闹。   沐月泽挑了下眉,率先走出了房间。   小宝拿着剑傻笑了一会儿,也拉着慕容栖出了房间,剑拿到手了,总要让他教教剑法才行。   慕容栖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跟小宝在一起,在哪里都行。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出去以后,沐月泽没有教小宝剑法,反倒是抓着她不放,硬是教了她一整套剑法。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栖都是在痛苦和挣扎中度过的。   不过还好,每次爬冰壁的时候,都有小宝陪着,为了不落后儿子太远,慕容栖也是拼了名的在爬,几天爬下来,慕容栖倒真觉得轻松了不少,而小宝,也由刚开始对沐月泽的一点点好感,变成了现在崇拜与敬佩。   ------题外话------   宝贝们,文文明天上架,有活动哦~请各位宝贝移步公告卷~么么   ☆、97 我是你亲爹爹   几天下来,小宝都寸步不离的跟着沐月泽,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都会问起,沐月泽这几天是在哪睡的。   慕容栖撇撇嘴,觉得她失宠的日子可能真的不远了,但是,心中也悄悄的在为沐月泽感到开心,也为沐月泽给予小宝的耐心而动容。   这天一早,沐月泽又把慕容栖叫到了院子里,给她演示了另外一套剑法,几天下来,之前的那套剑法,慕容栖已经差不多掌握了,剩下的只是熟练的问题。   而如果放在平时,沐月泽可能会慢慢的等着慕容栖把那套剑法熟练再熟练以后,才会再教她下一套,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等,沐月泽眼睛微眯的看着树下认真的按照他所教的,慢慢练习的慕容栖和小宝,微微有些出神 。   梅树下,小宝看着慕容栖练的剑法,微微皱眉。   由于这套剑法依然是适合女人练的,跟前两天的那套差不太多,所以小宝对此表示很不满意。   “我也想学剑法,就那天早起你练的那套。”   小宝嘟着嘴,来到沐月泽面前。   沐月泽回神,挑眉看了看眼前的小家伙,嘟着嘴,一眨一眨的大眼睛中,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坚定。   莫名的,沐月泽刚才还阴云密布的心情,忽然间就射出了几缕日光,慢慢的晴朗了起来。   “叫声爹爹,我就教你。”   “不要!”虽然崇拜,但是要当他爹爹,还是不行的,“叫师傅可以吗?”   沐月泽眯了眯眼,臭小子,意志力还挺坚定的,“那就可惜了,我的剑法,只教我儿子。”   “那娘亲都学了,娘亲又不是你儿子!”小宝急忙辩解。   “你娘亲是我老婆,比儿子还亲,你呢?”   “我,我,”到底只是个一岁多点的孩子,小宝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   沐月泽挑挑眉,不再说话,转身往外走去,不远处的应该有一个寒潭,寒潭中的鱼,是最鲜美的,该给他的栖儿尝尝鲜了。   “你不收徒弟吗?”小宝依然没有放弃,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   沐月泽摇摇头,“不收,有儿子谁还要徒弟?”   慕容小宝皱皱眉,“那要不你教给我娘亲,我让我娘亲教我怎么样?”   沐月泽有些哭笑不得,这臭小子,叫声爹,就那么难吗?   “你觉得,我刚教的那套剑法,让你娘学会,需要多长时间?”   “…”慕容小宝忽然没了力气,他怎么就忘了,娘亲那么笨,等她学会了再教自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你要去哪里?”眼见拜师这招不行,小宝决定再换一招。   “去寒潭。”   “寒潭?”听到寒潭两个字,小宝的眼睛亮了亮,大大的眼中,满是期待,他听师祖说过,这里有寒潭,可是,师祖和师伯,却从来没带他来过,说是他还小,寒潭的寒气重,怕他受不了,可是他明明就觉得自己不小了。   “怎么?以前去过?”   小宝撇撇嘴,“没有,师伯和师祖说,小宝太小,不能去。”   沐月泽眼睛闪了闪,蹲下身来,“那一会儿,我带你去,怎么样?那边的鱼很是鲜美,咱们抓了一起给你娘亲烤鱼吃,好不好?”   第一次,沐月泽尝试着用这种软软的语气跟小宝交流,显然,效果还是不错的。   “嗯嗯,好!”给娘亲做吃的,这件事情他喜欢,而且,这个人做的饭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说不定他还可以跟他学学做饭,这样,以后他就能更好的照顾娘亲了。   一大一小,两人来到寒潭边,银光闪闪的寒潭,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有些刺眼,阳光虽强烈,可是寒气却逼人 。   沐月泽还好,没什么大的感觉,当年他在西寒山的时候,基本就是长在寒潭边的,而小宝却有点受不住了,西寒山本来就冷,对于在这边长大的小宝来说,寒冷,在他看来,应该是没什么的,可是从来到这个寒潭边,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打颤。   这种冷,跟平时的冷是有些不同的,寒潭的冷,是那种很具穿透力的冷,直入骨髓。   沐月泽撇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小宝,薄唇微微一勾,“怎么?冷了?”   “不,不冷!”虽然在打颤,可是小宝依然很倔强,他才不要被人看不起,他是男子汉,他不怕冷,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更不能丢份!   “呵,不冷就好。”说完沐月泽就飞身到了湖面正上方,脚尖点着湖水,稳稳的站在了湖面之上。   “哇!”被沐月泽这一招晃了眼的慕容小宝,此时是真的觉得不冷了,一门心思的想的是,他一定要拜他为师,一定要学会他的功夫。   沐月泽勾勾唇,一个旋身,本来平静的湖面也跟着动起来,随着他旋转的越来越快,原本平坦的湖面,也升起了一道水柱,紧接着,沐月泽几个快速飞掌,被水柱卷起的鱼,全部被他打到了岸上。   小宝站在岸边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条又一条飞上岸来的鱼,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刚才的那一招,可以教我吗?”   落回岸边的沐月泽,不紧不慢的把地上还在活蹦乱跳的鱼捡起来后,才回头对小宝说,“叫声爹。”   ……   “就没有别的条件吗?比如说,让小宝帮你锤后背,比如说,让小宝给你端洗脚水?”小宝嘟着嘴,他真不想要爹,虽然眼前这个人看起来,真的还不错,可是师伯说,爹爹会欺负娘亲,他不想让娘亲被欺负。   沐月泽眯了眯眼,“那算了,你说的这些,以后我儿子也会做,所以,算来,还是要个儿子比较划算。”   ……小宝忽然间好委屈,“你为什么非想要个儿子啊?”   “那你为什么又非不想叫我爹呢?”   “哼!因为师伯说了,娘亲那么笨,有了爹爹以后,爹爹会欺负娘亲的!”   呵,又是泠月,沐月泽眼睛眯了眯,那个混蛋,到底是给他儿子灌输多少这样的思想?   小宝回答完后,等着大眼睛等着沐月泽回到他刚才的问题,可是等来等去,却不见他有反应。   “我回答完了,该你了!”   沐月泽挑了挑眉,“因为你本来就是我儿子,我亲生的儿子,跟你娘亲一样亲的亲爹爹!”   亲爹爹?小宝的小脑袋瓜有点转不过来,“可是师祖说小宝没有亲爹爹。”   “那是你师祖不知道你亲爹爹是谁。”   小宝仰着头,将信将疑的看着沐月泽,“你真的是我亲爹爹?”   “你觉得呢?不然我会送你剑?”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小宝撇着嘴,既然是他亲爹爹,为什么不说,害他还以为他没有亲爹爹呢。   沐月泽皱眉,看着眼前粉嫩的小家伙,眼中挂着泪的样子,忽然有一种想要抱抱他的冲动,“那是因为,你娘亲还不知道,我就是你的亲爹爹,如果知道了,你娘亲可能会生气,可能会再也不想理爹爹了,这样,咱们刚刚团聚的一家三口,就又要分开了,你愿意这样吗?”   “不要 !”小宝挂着眼圈中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落的沐月泽有点猝不及防,“小宝不要,不要和娘亲爹爹分开。”   沐月泽皱眉擦去了小宝落下的眼泪,一只手捧住了他冰凉的小脸蛋,“不会的,小宝,以后我们都不要分开,但是,你要先替爹爹保守这个秘密好不好?”   “嗯,好!”   “那,这以后,就是你跟爹爹之间男子汉约定了哦。”   “好!咯咯咯!”到底是个孩子,一说到开心的事,小宝马上又高兴了起来,他不仅有了一个那么厉害的爹爹,他还和爹爹之间有了个男子汉约定,这种感觉可真好。   “哦!我有爹爹咯,我和爹爹有约定咯!”小宝开心的围着沐月泽跑了几圈,最后扑进了沐月泽的怀里。   “爹爹,你怀里可真暖。”   沐月泽目光闪了闪,“想不想去湖面上往下看看?”   本来因为开心而弯成月牙的眼睛,在听到沐月泽的提议以后,马上又瞪的大大的,“我可以吗?爹爹?”   “当然可以,我的儿子,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说完,沐月泽飞身抱着小宝,来到了湖面之上。   起初,小宝吓的不敢睁眼,一双小手紧紧的捂着眼睛,可从手指缝中看到寒潭中的情形时,小宝再顾不上好怕,瞪着大眼,甚至弯下了腰,看着湖里的情形。   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个视角去看,水中的一切都对他充满了吸引力,水很清澈,深深的潭底是一大块寒冰,寒潭鱼,在水中自由的游着。   “爹爹,这些鱼,为什么不怕冷?”   “因为只有经历过这样的寒冷,它们才能长的更加壮实鲜美。”沐月泽的声音,稍微有些悠远。   当年他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心里还是对他的那个所谓的爹爹,抱着一丝希望的,那时候的他,也多么希望如别的孩子一般,有爹爹陪着玩,闹,嬉戏。   呵,不过,他渴望而得不到的,他就一定会为他的儿子守护好。   “爹爹,我还想去那边!”看了会儿鱼,小宝有指了指前边不远处的冰峰。   “好!”轻轻一点,沐月泽带着小宝飞上了那直冲云霄的冰峰。   “哇!从这里看好漂亮啊,是不是爹爹?”   “你看,你边是我们的家吧,那个是娘亲吧?”   小宝指着远处说道。   沐月泽眼睛眯了眯,“这么远能看清?”   “嗯嗯,能啊,爹爹快看,娘亲又自己把剑给打掉了。娘亲可真笨。”   沐月泽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唇。   “没关系,以后有咱们俩保护她,她再笨点,也没关系。”   “嗯。”小宝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一定会保护好娘亲的。   “可是,爹爹,你真的不会欺负娘亲吗?”虽然知道了,沐月泽就是他的亲爹爹,但是小宝还是会有点担心,那天他闯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明明就是爹爹在欺负娘亲 。   沐月泽拧眉低头看着小宝皱成一团的小家伙,心里想的确实,回去以后要好好的跟泠月算算帐了。不过面上却还是郑重的跟小宝说了句:“不会!”   小包皱在一起的脸,这才舒展开来。   父子两人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家,回去的时候,小宝已经睡在了沐月泽的怀里。   坐在树下别别扭扭的生闷气的慕容栖,看到沐月泽抱着小宝进来,微微有些吃惊,这两个人,关系这么好了?   沐月泽看了眼吃惊了慕容栖没说话,抱着小宝进了房间,慕容栖有瞬间的感觉,她是真失宠了,不是在沐月泽这里,而是在小宝那里,就冲着这几天下来,小宝对沐月泽的崇拜劲头。   “在想什么?”   把小宝安顿好,沐月泽又走了出来,可是都走到慕容栖身边了,还是不见慕容栖有反应,依然是那副呆呆的样子。   “啊。”慕容栖回过神,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如果小宝真的认了沐月泽这个爹爹的话,那么她们一家三口也就算是圆满了,可是想到以后小宝跟沐月泽亲,而不跟自己亲了,为什么会觉得心里酸酸的?   “嗯?”没有得到回答,沐月泽又问了一下。   这次,慕容栖才算是真的回过神,“沐月泽,你喜欢小宝吗?”   沐月泽眉头微微上挑,“怎么?”   “毕竟,小宝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是,小宝很可爱,我希望你能像亲生儿子一样的对他,刚才看到你抱着他进来,心里忽然间觉得,有点亏欠小宝,我居然连他的亲生父亲是谁都说不上来。”   沐月泽脸色微微有些暗沉,“就算知道了亲生父亲又怎样?慕容栖,你还打算和小宝一起弃我而去,去找他的亲生父亲吗?”   “额…”慕容栖微微一愣,她话里好像没这个意思吧?   “我只是觉得愧疚而已。”而且,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带着小宝回去的,虽然不知道当初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就依原主的性格,这个孩子,总不会是她主动来的,不让她知道还好,如果让她知道了那人是谁,她非给他来一剂猛药!   沐月泽的眼睛闪了闪,从慕容栖的表情,他能猜出她应该在想什么,哎!又是一个难题啊。   “咳咳!”   掩饰性的,沐月泽咳了两声,顺便也转移了慕容栖的注意力,“今天和小宝抓了几条寒潭的鱼,等下烤给你吃。”   果然,这么久了,还是食物的魅力最大,听到有烤鱼,慕容栖马上就把那个所谓的小宝的亲生父亲,抛到了脑后。   两人在院子中国架起了火堆,香喷喷的烤鱼味儿,一会儿就弥漫了整个院子。   有时候慕容栖都不得不佩服沐月泽,这个人,只要他想做的,就肯定能做到最好。   一条鱼快烤好的时候,从院子门口窜进来一团白色的影子。   馒头进来后直接就钻进了慕容栖的怀里,还不住的用脑袋往慕容栖的怀里拱,可是,虽然一直在拱,但是在沐月泽目光的威胁下,愣是小心翼翼的,没有碰到她胸前的起伏一下。   慕容栖揉了揉馒头,笑道:“小馒头你也是个小馋猫吗?知道好东西就快好了,就跑了过来 。”   “吱吱。”   慕容栖等着大眼睛,有点不可思议,这小家伙,是在回应自己吗?本来是无心的一问,没想到她还真的回应着自己叫了一声,慕容栖有些小小的激动,“沐月泽,你听见了吗?刚才馒头在回答我的话,她居然能听懂人话吗?”   烤鱼的沐月泽闲闲的翻着鱼,眼中并没有和慕容栖一样的激动,反而只是冷眼的撇了撇馒头,“不要抱她太紧,雪山灵狐喜冷惧热,你这样抱着她会不舒服。”   “哦。”慕容栖似懂非懂,不过沐月泽说的应该是没错的,于是,把紧紧抱在怀里的馒头,往外推了推。   “吱吱!”谁说老娘惧热的,老娘就喜欢温暖又柔软的怀抱!馒头吱吱的反驳着沐月泽,顺便又想往慕容栖的怀里再拱拱。   “你看,离你远点,她就会很开心。”   ……是这样吗?慕容栖怎么看都觉得,馒头似乎也没有多开心的样子,可是还容不得她细想,沐月泽那边的鱼已经烤好递到了她的面前,于是,烤鱼抢走了慕容栖全部的注意力。   趁着慕容栖吃鱼,沐月泽单手抓起馒头放到了他旁边,并且用目光严令禁止她靠近慕容栖慕容栖一尺以内。   “吱。”   馒头哀怨的叫了一声,终于又赢回了慕容栖的注意力,“小馒头,你要吃吗?等着。”   说完,慕容栖从烤好的鱼上,取下一块肥美的肉,递到了馒头面前。   泠月这两天外出有事,今天是踩着月色回来的,远远的,他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本以为是他那个笨师妹,忽然母性大发,给小宝做饭呢,但是没想到进门以后,看到的却是,他的师妹,喜滋滋的拿着一条鱼,一脸温柔的喂着馒头,而那个成天冷的不像话的男人,此时正在一脸温柔的看着她,手里还轻轻的翻着一条正在烤的鱼。   泠月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能够俘获他那个笨师妹的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感觉到有人靠近,沐月泽冷冷的撇一眼门口的方向,不过,也只是一眼而已,收回目光,没有任何表情的,接着又继续烤鱼,没有要跟泠月打招呼,也没有邀请他坐下来一起吃的意思。   不过,沐月泽邀请不邀请,泠月并不在乎,而且就算他再不欢迎,泠月也都会凑过去,毕竟当灯泡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嗯?泠月你回来了?”直到泠月在火堆旁边坐下,慕容栖才发现他,“师傅和龚先生呢?”   前两天,师傅不知道从哪得来了一个消息,说是西寒山北峰,有一朵雪莲马上就要开了,于是,利索的收拾了东西,带着龚先生便往北峰赶去,泠月随后也跟了过去,如今,泠月回来了,却不见那两位,慕容栖不由好奇问道。   “那两个老头儿,疯到一块儿去了,到了北峰以后,雪莲才刚刚绽出一个小口,要想完全开放,最起码要等十天半月的,我可不想在那风餐露宿的等着,就先回来了,而那两个却谁也不肯回来,还打赌说什么看谁先摘下雪莲,以后小宝的医术就由谁来教呢。”   慕容栖默了默,她有说过想让小宝学医术吗?   这边话说完,那边沐月泽手中的第二条鱼也烤的差不多了,泠月厚着脸皮把手伸就了过去。   沐月泽微微挑眉,盯着泠月伸过来的手冷笑了一声,“月公子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呵呵,一般,怎么会不一般呢 。”干笑一声,泠月伸手就去沐月泽手里抢鱼,奈何,在伸手的速度方面,他总是比不上沐月泽的,所以这一枪,不出预料,抢了个空。   一抢不中,泠月也不尴尬,只是斜斜的看了眼他,“沐月泽,你既然是栖儿的相公了,那孝敬一下我这个当师兄的,不应该吗?”   孝敬?如果是论孝敬的话,那么从见面到现在,沐月泽也都没有叫过清虚一句师傅,更没有给他倒过一杯茶,所以,就更不要提泠月了,不过,栖儿的相公,这五个字,却取悦了沐月泽,让沐月泽怎么听着都舒服,所以,沐月泽又拿着木棍插了条鱼,扔到了泠月面前,“看在你说话还算好听的份儿上,这条鱼就归你了,不过,想吃,自己烤,我沐月泽从不做伺候人的事。”   正在吃鱼的慕容栖听到这句话,才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这两人,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总觉得话风里,都是藏着刀子的。   泠月接过鱼,倒也没再说什么,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不过,不伺候人?   想到此,泠月邪邪的薄唇又勾了勾,在他看来,这位爷,在伺候人方面,似乎有这种特殊的天分呢,不过是分对象罢了。   “沐月泽,你那条鱼是留着干嘛呢?”   今天下午,沐月泽一共抓了五条鱼,慕容栖一条,沐月泽一条,泠月自己烤了一条,剩下的将近一条,全部进了馒头的肚子里,吃到最后,看着还有一条,慕容栖本还期待这沐月泽再给她烤一条呢,不是她饭量大,吃的多,而是这些鱼,真的太鲜美了。   可是,像是没有感受到慕容栖期待的眼神一样,剩下一条了,沐月泽也收工了。   “那一条不准备烤了吗?”   沐月泽收拾着火堆并没有回答,但是意思却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是的,收工了,不烤了。   泠月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眼中满是玩味的笑,自己那个笨师妹,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这个男人呢?   “沐月泽,我问你话呢!”   终于收拾好火堆,沐月泽才拿着鱼,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一条做汤,给你和小宝尝尝鲜。”   原来是这样…刚才因为没有吃够,而略微有些不开心的慕容栖,瞬间又笑了起来。   或许,就是这股子傻劲儿,吸引了那个男人?泠月如是想着,完全没有在乎两人就这么不打一声招呼的把他扔下了。   “馒头,今晚咱们两个相依为命吧。”   泠月站起身,要去抱馒头,可是馒头却吱叫一声,飞快的跑开了。   泠月皱了皱眉,又往馒头面前靠了靠,而馒头则炸着毛,又往后退了退,就这样,泠月一步步往前走,馒头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馒头才凄惨的叫了一声,被泠月抱进了怀里。   泠月邪魅的勾了下唇,抚摸着怀里的小家伙,“不就是那天喂了你点泻药吗?你就这样怕我了?我那点泻药,能跟那个男人的眼神比吗?你不怕他,反倒是来怕我,嗯?”   怀里的馒头吱了一声,她表示很委屈,谁说她不怕的,还有,那天的泻药那是一点吗,差点让她的狐狸命给折了。   ——   回到房间,慕容栖心里微微有点愧疚,她这个当娘的,刚才居然没有想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要给小宝留点,反倒是沐月泽,现在似乎时时都惦记着小宝。   沐月泽去把鱼放到了小厨房,回来后间慕容栖正盯着床上的小宝嘟着嘴,眼中满满的都是愧疚 。   “怎么了?”   慕容栖回过身,看到沐月泽后,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浓了,她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的同时,似乎也没有做好一个娘子,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有给他做过一顿饭。   “沐月泽,明天早起,我起床给你们做早饭吧?”   沐月泽忽然眼中笑意一闪,“难道栖儿也想让师傅院子的厨房遭殃?”   被沐月泽说的无地自容的慕容栖,最终还是放弃了做早饭,但是却千求万求的,求得了沐月泽允许她明天早起去厨房里帮忙。   原本得到了答复的慕容栖,开开心心的抱着小宝去睡觉去了,可是快睡着的时候,却觉得一个火热的身躯覆了上来。   “唔…沐月泽,你干嘛?把小宝吵醒了都!”慕容栖极力的压低了声音,训斥着身上发了情的男人。   “你小点声,就不会吵醒他,为夫想你,栖儿,你饿了为夫好几天了,为夫好想你。”   从小宝跟她一起睡以后,沐月泽就跟她们分开睡了,今天终于,得到了一个同房的机会,被饿了好几天的沐月泽,又怎么能忍得住。   “可是…”   “没有可是,你摸摸,为夫有多难受。”慕容栖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沐月泽给打断了,接着,她的手就被拉着,往下摸去。   慕容栖的手刚一覆上,就听沐月泽闷哼一声,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吻,吻了下来。   一室春色,憋了好几天的沐月泽狠狠的满足了一把,而叫着要早起去厨房帮忙的慕容栖,却完美的没起来,她是真的被折腾惨了,本来沐月泽这次就要的急,而她,因为怕吵到小宝,又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这一晚,对慕容栖来说,真的是有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啊!娘亲!你中毒了!”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昏睡中的慕容栖就听到了小宝的惊叫声。   慕容栖皱皱眉睁开了眼,“怎么了?小宝。”   “呜呜呜,娘亲,你中毒了,你会不会死啊?师祖和师伯都不在家,小宝又不会医术,娘亲你会不会死?”   慕容栖眉头又皱了皱,“中毒?”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正常啊?除了浑身酸疼外,没有中毒的迹象啊。   “是啊娘亲。”小宝一边哭着,一边拉起了慕容栖的胳膊,“娘亲身上都成这个样子了,而且不光胳膊上,脖子上,身上也都是。”   慕容栖脸轰的一下就红了,有点无地自容,同时在心里又把沐月泽骂了千百遍。   “不哭,小宝不哭,娘亲这不是毒,娘亲没事,娘亲不会死的,小宝。”说着,慕容栖红着脸抹去了小宝的眼泪,把他抱进怀里轻轻的安抚着。   “没中毒?可是,娘亲的身上都成这样了,就算没中毒,那也一定是受伤了。”怀中,小宝水汪汪的大眼中,满满的都是对慕容栖的心疼。   “额…这,这是虫子咬的!”憋了半天,慕容栖终于别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满意的答案,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小宝却哭的更加厉害了。   “娘亲,你肯定伤的很重,所以才会骗小宝安慰小宝的,师祖说过,这里的温度太低,是没有蚊虫存活的,所以娘亲一定是在骗小宝的。小宝要去告诉爹爹,爹爹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娘亲的 。”   说完,小宝从慕容栖的怀里挣了出来,来不及穿鞋,光着小脚就跑了出去,可刚到门口,就见沐月泽端着一盆子冒着热气的汤走了过来。   小宝再顾不得别的,冲着沐月泽就扑了过去,“爹爹,你快救救娘亲吧,娘亲就快也要死了。”   沐月泽脸色忽然一沉,“怎么回事?”刚刚他起来的时候,人明明的还好好的啊。   没等小宝回答,沐月泽就一手抱起小宝,一手端着鱼汤,急忙往房间内走去。   进去以后,看到的是,慕容栖正囧这一张脸在穿衣服,当目光落在她遍布全身的青青紫紫的斑痕时,忽然就明白了过来。   再不复刚才的匆忙,沐月泽慢慢的将汤放在了桌子上,又给正在抽泣的小宝穿好了鞋袜才说道,“小宝,先去洗脸,爹爹会把你娘亲治好的。”   听到爹爹能治好娘亲,小宝的抽泣声终于小了下来,乖乖的出门洗脸去了。   小宝刚一出门,一个枕头遍冲着沐月泽飞了过来。   沐月泽勾唇接过枕头又走到床边放了回去。   “沐月泽!你就是个禽兽!混蛋!你吓到小宝了,你知道不?”气急败坏,慕容栖拳头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沐月泽身上。   沐月泽微微皱了下眉,不得不说,他的栖儿,力气似乎是比以前大了很多,小拳头打在他身上,居然有点疼了,不过,虽然一直被打着,沐月泽眼中的笑意却是一点都没有减。   直到感觉到沐月泽似乎又在剥自己的衣服,慕容栖才收了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衣服,一副警惕的看着沐月泽。   “你又想干嘛?”   沐月泽扬了扬手中的小药瓶,“上药,不然呢?”   ……   慕容栖狠狠咬了咬牙!早晚有一天,她要好好的晾一晾这个臭男人。   小宝洗完脸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个馒头,馒头委屈的爬在小宝的怀里,昨天晚上她被泠月给摸的毛掉了一把又一把,可是泠月为了展示,他对馒头到底有多温柔,硬是抱着馒头抚摸了一晚上,让她想跑都跑不掉。   终于到了天亮,听到了小宝的的喊声,她就趁着泠月一个不留神,跑了出来,可是,她刚跑出来,小宝又跟着沐月泽进房了,不过还好,片刻后,小宝又出来了,这次,她是一定要跟好了小宝,再也不想落到泠月那个大魔王的手里了。   房间里,沐月泽已经给慕容栖擦好药,穿戴整齐,进来后,见慕容栖气色似乎还好,小宝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爹爹是真的能治好娘亲。   “都洗过手了,还抱着这个小东西?”沐月泽坐在桌边,皱眉看小宝怀里的馒头。   “爹爹,馒头不脏。”小宝抱着馒头坐在沐月泽旁边,怀里的馒头感受到旁边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小宝的怀里又缩了缩。   “爹爹,你看,从馒头到了这里以后,已经有半年多了,毛一直都是雪白雪白的,没有一丁丁点脏呢。”   沐月泽挑眉看了眼馒头浑身上下的毛,眼光闪了闪,别人不知道,但是以他对外界事物的敏锐,从住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察觉,这个小东西,应该是每天都会跑到寒潭那边去的,而一般的雪山灵狐,在雪山的温度还好,而寒潭的温度,是肯定受不住的,小宝怀里的这个小东西,似乎是有些不一般。   一家人吃完饭再出门,就见泠月哀怨的站在门口 。   沐月泽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端着仅剩的鱼汤倒进了泔水桶里。   泠月……本来只是哀怨的泠月,此时明显已经开始转化为愤怒了,这个死沐月泽,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嗯?泠月你怎么了?”走在最后边的慕容栖,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已经被沐月泽激怒了的泠月,所以她有点不太明白,这一大早的,泠月站在他们门口,黑着一张脸做什么。   小宝安抚了一下怀里躁动不安的馒头后,扯了扯慕容栖的衣角,“娘亲,师伯肯定是没吃饭,而爹爹却把刚才仅有的那点鱼汤,倒进了那个桶里。”   小宝指了指安静的待在院子角落的泔水桶对慕容栖说道。   额…这次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过,她还没说,沐月泽倒是先开了口。   “哦?师兄还没吃饭?那师兄刚才为什么不早说?啧啧啧,现在鱼汤已经倒掉了,可惜了,看来师兄只能自己去做了。”   “沐月泽!”泠月咬牙切齿的瞪了眼沐月泽,同时也有点后悔,刚才要什么面子啊?直接推门进去,他师妹和师侄还能不让他吃饭不成,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眼看着香喷喷的鱼汤被倒掉,泠月有点恨不得撕了沐月泽的冲动。   狠狠的瞪了这么一家人一眼,泠月才气愤的走进了厨房。   对于泠月那威胁力十足的一眼,沐月泽挑挑眉,不为所动,慕容栖皱皱眉,这俩果然不对劲儿,而小宝则撇撇嘴,看来师伯还是不喜欢爹爹,是怕爹爹欺负娘亲吧?看来有机会要跟师伯说一说,爹爹是个好人了。   一家三口,吃饭的时候,小宝就一直缠着沐月泽教他剑法了,之前是因为没认爹爹不能学,现在终于爹爹也认了,小宝现在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学习那天早起他见到的那套剑法了。   梅树下,沐月泽潇洒的舞着剑,慕容栖看的有点痴迷,这个男人太美,偶尔落下的花瓣,落在他的发间,也只是稍微给他增了一点色而已。   小宝也看得认真,不过,他的认真却跟慕容栖的认真不同,他过目不忘,只不过第一次见沐月泽舞这套剑法的时候,是从半路上开始看的,所以这套剑法,他记得后半部分,而前半部分却丝毫不知,现在看着沐月泽练了一整套后,小宝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   “怎么样?记住了吗?来,舞一遍。”沐月泽收回剑,扔给了双眼放光的小宝。   “沐月泽!”慕容栖刚想阻止沐月泽,想要告诉他,小宝刚一岁多,怎么可能看一遍就记住呢,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小宝接过剑,抱着剑就跑了过去。   “不要告诉我,小宝真的能记住。”慕容栖喃喃自语道。   “呵,这,师妹怕是要失望了,小宝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慕容栖瞪着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不用怀疑,小宝的脑子,肯定不会是像了你的,要像,也是他那个妖孽的爹。”说着,泠月眯着眼,看向梅树下那个抱着双臂,双目含笑的男子,虽然他不想,但有时候是真的,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优秀的让人神烦!   “什么意思?”   慕容栖盯着泠月,刚才泠月的意思,似乎是知道小宝的爹是谁?   ------题外话------   vip通道开的有点晚了,宝贝们见谅,爱你们   ☆、98 沐月泽回京   泠月嘴唇邪邪的勾了勾,“以我师妹的智商,能生出小宝这样的孩子,还不足以证明小宝的爹,是个妖孽吗?”   虽然被损了,可慕容栖还是莫名的松了口气,刚才有那么一瞬,她特别的不想知道小宝的亲生父亲是谁,现在的生活,她一丁点,都不想打乱。   远处,梅树下,小宝剑练的很标准,也很到位,沐月泽送给他的那一把小剑,他用着也越来越顺手,不难看出,挑剔犹如沐月泽,看着小宝的动作,眼中也是盛满了满意。   “娘亲。”   练完后,沐月泽又给了小宝几句指点,小宝才兴奋的跑到慕容栖面前。   “娘亲,你刚才看小宝练剑了吗?”   “嗯嗯,看了,我的小宝真棒!”慕容栖用手帕抹去了小宝额上的一层薄汗,温柔的说道。   小宝抬起小脸,对着慕容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嗯,小宝还要跟爹爹学更多的剑法,然后和爹爹一起保护娘亲。”   “好。”慕容栖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可这种暖,却没持续两秒。   “因为娘亲实在太笨了,我昨天和爹爹在冰峰上都看到了,娘亲舞剑的时候,总是被剑拌到,或者被剑打到。”   ……慕容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小宝的话,可泠月却不一样了。   “噗,哈哈哈哈,”尴尬的慕容栖怒瞪了一眼身边爆笑的泠月,可,慕容栖以为自己充满威胁的眼神,对泠月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哈哈哈,师妹啊,让我来问问你,被自己儿子说笨,是一种什么感觉啊?”   “你妹的,滚蛋!小心老娘毒哑你,让你再笑!”气急败坏的慕容栖冲着泠月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泠月躲闪不及,被慕容栖踹的爬到了地上,而他也就干脆爬在地上笑个不停。   原本见慕容栖和泠月打闹,心里稍稍有些不痛快的沐月泽,在看到这样一幕后,眼中也渐渐染上了笑意 。   此时从山上赶来的墨琴,刚好看到了沐月泽眼里的笑,微微有些一愣,要汇报的话,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有消息了?”   倒是沐月泽,感觉到墨琴上来后,回首问了句。   墨琴看了看远处笑闹的慕容栖三人,又看了看沐月泽,最终还是为难的开了口,“主子,京城有消息了,出事了。”   沐月泽眼中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   “恩,说说。”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平静,好像他早就料到了一般。   “夫人并没有去世的消息,在京城还是传开了。”   沐月泽眼睛光芒闪了闪,“墨柳的功劳,还是沐月洺的功劳?”   “两,两人合作。”   “呵,”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林之熙人呢?”   “被墨柳,给关了起来,似乎,也吃了不少的苦。”   “呵呵,有些苦,就算他吃了,也不一定就会撞墙回头。”自言自语般的说了句,沐月泽才对墨琴说道:“派人去把他救出了吧,在我回京前这段日子,让他在府里好好养着,告诉他,爷回去后要见到的,是一个跟以前一样的林之熙,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的林之熙。”   “是!”收到了命令,可墨琴却没有退下的意思。   “还有事?”   墨琴点点头,确实有事,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主子,皇后出事了。”   本来还在看着慕容栖的沐月泽,在听到这句话后,全身的气息忽然就冷了下来,“怎么回事?”   “墨剑传信说,皇后被废,打入冷宫,且在搬入冷宫以后,就染了重风寒,墨剑带人去冷宫给皇后看过,可那人却说,皇后得的,不是病,而像是一种毒。”   沐月泽攥成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远处的慕容栖此时也发现这一处气氛的不对,不再和泠月打闹,起身拉着小宝走了过来。   “怎么了?”   沐月泽凝重的表情,让她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她很少见这个男人出现这样的表情,以前,无论在她看来,是多么紧急,多么严重的事情,这个男人都总是一副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沐月泽?”   慕容栖又问了一遍。   “夫人,是皇后出事了。”   皇后?慕容栖心里一沉,沐月泽的娘出事了。   再转头去看沐月泽,沐月泽也正看着她。   “栖儿…”   “回去吧,娘要紧。”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慕容栖抢先说了出来。   沐月泽的眉头又皱了皱,他当然知道慕容栖这一句回去吧,是什么意思。   慕容栖抬手抚了抚沐月泽紧皱的眉头 。   “我和小宝,会去找你的,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适合跟你一起回去,不是吗?”她的身份特殊,如果真的跟他一起回去的话,不光要忙皇后的事,同时还要忙她的事,所以,她不如留在这边,正好,她也需要一些时间,再为回京,做些准备。当天晚上,沐月泽陪慕容栖母子两个,吃了晚饭就出发了。   走之前,沐月泽把小宝单独叫进房间里,嘀嘀咕咕的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慕容栖想进去听听,墨琴还一直拦着。   所以,直到走的时候,慕容栖都还在别别扭扭的生着气,“哼!走之前,我慕容栖绝对不会再跟沐月泽说一句话。”   守在门外的墨琴心里暗暗为主子默哀了三秒钟。   可是,在看着沐月泽的身影一点点的远了的时候,慕容栖忽然就想骂自己啊,为什么还要在分别之前跟他生气。   “沐月泽!”   冲着已经模糊的背影喊了一声,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冲着背影追了过去。   那么远的距离,也不知道沐月泽是听到了,还是感应到了慕容栖,竟真的在她喊完以后,就停了下来,转身看到的,就是那抹纤细的红影,飞奔着冲向自己。   勾了勾唇,沐月泽站在原地并没有往前走一步,就这样看着慕容栖一步步的跑向自己,直到到了近前,才长臂一伸,把慕容栖抱进了怀里,没有给慕容栖反应的时间,抱进怀里直接就低头吻了下去。   慕容栖难得的乖巧的让他吻,甚至还踮起脚尖勾住了他的脖子。   墨琴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   远处。   “咦?师伯?爹爹和娘亲在干嘛?”   泠月看着两人拥吻的一幕看的兴致勃勃,小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想起了,他居然让这小子看了这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忙伸手捂住了他的眼。   “师伯你干嘛捂我眼睛?我还要看爹爹和娘亲呢!”边说,小宝一边往下拉小宝的手。   泠月不耐烦的抱起小宝往院子里走,“看什么看,看了会长针眼的!”   小宝嘟着嘴,天真的眼中满是疑问,“为什么会长针眼啊?我觉得爹爹抱着娘亲的时候,看起来挺好看的啊,还要,师伯刚才不是也看的很带劲儿吗?”   ……泠月抚了抚额,沐月泽那混蛋,到底是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个货,这么点就这么不好糊弄了。   “哦,我知道了,爹爹和娘亲是在亲亲,师伯你是在羡慕,所以才不想让小宝看了对不?”   进到房间,泠月气呼呼的小宝放到了桌前,拿出一本书扔到了小宝面前,“好好的读你的圣贤书,这么屁点就脑子里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等你长大了还了得?还有,谁说你师伯我是羡慕?我是根本就不屑,就你娘那么笨的女人,你师伯才不稀罕,如果师伯真有兴趣的话,你以为现在还有你爹什么事吗?哼臭小子!”   小宝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也才跟桌子差不多高,小小的脸蛋漏在桌面上,活像一个白玉瓷娃娃,只是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只要细看还是能看出,眼中一闪而过的一道精光。   “师伯是说,你不喜欢我娘吗?”   泠月冷嗤一声,“废话,你师伯我的眼光可是高着呢,就你娘那样的,倒贴我都不会要!”哼,虽然那丫头长大还算可以,但是那母夜叉的性子,也就那个沐月泽能镇得住她 。   “呵,是吗?”从外边回来的慕容栖,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这个死泠月!   正在给小宝嘚瑟的泠月,冷不丁的听到身后这么一句话,背后的毛都炸了起来,卧槽,背后说人坏话什么的,他没少干,可是这么被抓个正着的时候还是少的,尤其还是他那个凶悍的师妹!   他的小宝学坏了!居然都学会算计他了,呜呜呜,果然是近墨者黑!   “怎么不说话了?好师兄,眼光高高的,师兄?”慕容栖的声音又一次凉凉的在背后响起,泠月才慢慢的回过头,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委屈。   “师妹,师兄早起饭没吃好,脑子有点糊涂,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装糊涂,从古至今,最好用的一招,泠月用的炉火纯青,还顺便又提了一下,今天早起沐月泽故意把鱼汤倒掉的事。   “哼!为了以后不再挨饿,不再让师兄犯糊涂,从今往后,咱们的饭,就由师兄负责吧。”   其实慕容栖并没有气,只是心里空空的,想要找个人斗斗嘴,或者说,给别人找点别扭,似乎她才能稍微好点。   “好啊好啊。”慕容栖的提议立马得到了小宝的赞同,这里现在就他们三个人,他做饭很不好吃,又不想娘亲再烧一次厨房,所以,做饭的事,在他看来,还是由师伯来做最好。   泠月楞了一下,在他看来,他的师妹,一直都还停留在那个母夜叉的形象,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或者给自己下点药啊,或者打自己一顿,但是,没想到她只让自己做饭?   切,做饭对泠月来说,只是小意思,这两年来,为了照顾小宝和师傅,他的厨艺,虽然算不上炉火纯青,但也可以算登得上台面了。   “好,接下来我做饭,那我温柔可亲的小师妹,明天想吃什么呢?”   慕容栖撇了眼信心十足的泠月,张嘴轻轻吐出了两个字:“鱼汤”   ……。   “能换个别的吗?”泠月的原本的信心已经去了大半,就今天早起他看的那一下,那鱼汤的色泽,还有闻着的那味道,就不是他能做的出来的。   慕容栖呵呵一笑,“和今天早起,一模一样的,鱼汤!”当天夜里,慕容栖带着小宝早早的就睡了,只是睡觉的时候,慕容栖非要抱着小宝,而且抱得死紧,才算踏实。   夜里,小宝由于被搂的太过结实,所以憋醒了好几回,起初,他都会从慕容栖的怀里挣扎出来,可是,他发现,每当他挣扎着出来以后,娘亲就会皱着眉,睡的特别不踏实,无奈,刚挣扎出来的小宝又从新钻回了慕容栖的怀里,让她抱着,到后来,再被憋醒了,小宝就直接转过身,让慕容栖从身后抱着他。这才睡的稍微踏实了一点。   第二天,泠月真真的是起了个大早,天刚微微凉的时候,泠月就带着渔网,往寒潭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在嘴里骂着沐月泽,骂他闲着没事做饭那么好吃干嘛,骂他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缠,骂他走了,还要把这两个祖宗留下让他伺候,可是,如果现在有人来问泠月,让沐月泽把你师妹和小宝带走吧,你看行吗?   那泠月肯定会坚决的说,不!怎么可能,大的虽然可恶又刁蛮,可却是自己唯一的师妹,小的虽然难哄又黑心,可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他怎么可能舍得就这么让沐月泽带走,哼,真是太便宜了他了,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山寨中的一个婚礼,就这么把他师妹和小师侄骗走了?怎么可能,怎么也得三媒六聘,外加十里红妆才行。   想着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刁难沐月泽,泠月的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只不过,这好心情,在他到了寒潭的那一刻,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相反的,而是心跟着一沉。   往日里平静的水潭表面,此时正有一人一兽在坐着战斗,兽自不必说,正是每到晚上就会偷偷跑到寒潭来泡上一晚上的小馒头,而人…   “什么人?居然敢擅闯我西寒山 !”泠月怒吼一声,说的理直气壮,说起来,在他的心目中,西寒山,是谁家的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看不得有人欺负他身边,所有他想护着的人或者物,简单说就是,泠月有一个毛病,那便是护短。   现在潭面上一个年轻人正在一招接一招的,想要制住水中的馒头,而馒头,虽小但是却极其灵活,在水中游的更是灵活自如,所以,现在潭面上的战斗形式,并不明朗,那人也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可是在泠月看来,这场面,摆明了就是*裸的在欺负他家小馒头。   “小馒头别怕,我来救你。”说完,泠月也加入了战斗,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到底还是牵制了一部分,所以,得到喘息的馒头呲溜一下就上了岸。   小馒头上岸后潇洒的抖了下毛上水,回头看了眼泠月和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打扰她洗澡的人,然后一转头,跑了。   论武功,泠月虽不比那人,但是在他拼尽全力的情况下,还是和那人缠斗了一段时间。   “不知公子为何要阻止在下抓那灵狐?”   停下手后,箫寂才愤怒的对泠月说道,如果不是这个人,再过不了多久,他相信,他就能抓住那只小灵狐,他寻了大半年的小灵狐,这还是第一次见能在寒潭中游泳的。   泠月此时稍微有些狼狈,但是气势却一点不减。   “公子要抓灵狐,在下管不着,但是,公子在抓之前,就没先打听一下,这灵狐是谁家的吗?”   箫寂剑眉蹙了蹙,本就清冷的面容,更加冷上了几分。   “在下在这里观察了一段时间了,那个小东西,仿佛并没有主人,每到夜里,它都是自己跑到这潭里来的。”   “呵,非要身边守着人,才叫是有主人吗?”泠月不屑的嗤了一声,把手中的网扔进了水潭里,天这都已经大亮了,这要是鱼汤做不好,那两个祖宗还不一定怎么损他呢。   “难道不是?”箫寂此时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只观察了那小东西每天夜里都会自己来,但是却没想到要跟着它看看它白天会去哪,如果真的是有主人的话,那他刚才做的事,就是与抢无异了。   “哼!”泠月撇了一眼那个清冷的男人,“本公子还没闲到去管没有关系的阿猫阿狗的事的习惯。”   箫寂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那是在下不对,在下不知道,还请公子原谅。”原本清冷的面上,似乎也染上了一丝红晕。   泠月撇撇嘴,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家伙都这么赔罪了,他还能说什么?   “公子是要抓鱼吗?在,在下也许可以帮公子。”箫寂往泠月面前凑了凑,研究似得,认真的盯着他手中的渔网,这寒潭中的鱼,是渔网能网住的吗?   泠月撇了一眼箫寂,眼中的怀疑显而易见,这寒潭的鱼不好抓不假,以他的武功,也是抓不到的,而这呆子似得人,明明武功比他强不了多少,现在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要帮他?   可是,泠月刚刚腹诽完,箫寂就飞身而起,气势之大,泠月目瞪口呆。   ------题外话------   昨天首订过去了,谢谢那些支持玖玖的宝贝们,爱你们,一更送上,下午6点左右有二更,以后更新时间改一改哦,每天两更,上午一更7点发出来,下午一更6点左右,么么啪   ☆、99 慕容栖的身体   箫寂悬空立于寒潭之上,凌空对着水面,一掌接着一掌的拍了下来。し   水面被掌力冲出一道水墙,紧接着,鱼就一条条的落在了泠月的脚面,泠月低头看着那些已经被掌力冲击的死透了的鱼,又抬头看了眼依然悬在空中已经收了掌的箫寂,此时,只有一句话,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回荡,“为什么都他妈的武功这么好。”   箫寂落到地面,对着一时有些回不过神的泠月笑了笑,漏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原本清冷的面容,马上,就又成了另外一副样子,呆呆的,憨憨的。   过了一会儿,见泠月还是没有反应,箫寂又主动把丢在潭边的渔网收了起来,把岸边的鱼一条挨一条的捡进了网里,“那个,公子,在下好几天没吃饭了,现在看到你这里有鱼,是要去做饭吗?能,能让在下蹭顿饭吃吗?”   泠月微挑的眼角抖了抖,这都是什么事啊?不仅要伺候两个祖宗,如今又来了一个混饭的。   似乎能看出泠月不太乐意一般,箫寂忙又说:“没关系,我会做饭,会打扫卫生,还会洗衣服,只要你管我顿饭,这些事我都可以做。”   “嗯?”泠月心终于动了动,沐月泽走了家里正好没人干那些活呢,这下到好,自己随便出门抓个鱼,都能遇到个上赶着做冤大头的?   “算了,看在你也不像什么坏人的份儿上,我就勉强管你顿饭吧,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要先问问你。”   “嗯!你说,你说!”见泠月终于答应了下来,箫寂忙不颠的点头。   他这几天是真的饿了,原本是带着干粮的,一路往北,就想抓一个小兽给家里的妹妹玩,可是没想到这东西实在是太少见,他从中原一直寻到了北狄,又从北狄一直寻到了西寒山附近,才听人说,好像前几年的时候,西寒山上住了一个成年的灵狐,箫寂就沿着那人给他指的路线,一路寻了上来,可谁知上来后,这边气温实在是有点太低了,原本他还能靠野菜来充饥的,可是上来后,别说是菜了,连跟草都没有,今天忽然见有人捕鱼,箫寂猛的一下想起了,他怎么就没想到抓鱼吃呢。   可是,鱼,可以自己抓,但是刚才那个小灵狐,就没那么好弄到了,那个灵狐,实在是长的漂亮又机灵,连他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大男人,都觉得看了心里一柔,这要是让他妹妹看到,还不得喜欢死,所以他要跟这个人回去,看看商量商量,就算是能把那灵狐买下来,也是好的啊。   “你是什么时候到西寒山的?”   这西寒山,到目前为止,应该说,是一直控制在沐月泽在的势力范围内的,当年他一直在西寒山长大,后来这西寒山,便成了他的地盘,当初泠月和师傅要来西寒山,也是通过曾经师傅和沐月泽的师傅林寒峰有过交情才上得这西寒山的,而这么多年,泠月也是第一次,在这西寒山上见到一个外人,不觉有点纳闷,沐月泽难道不知道有人上了山了吗?   “就前几天啊,在下在这里住了有几天了。”   “那上山之前,有人给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在下是一直循着有关灵狐的信息,才上来的啊…”萧寂老实回答着,却也一脸纳闷,这人怎么问这些?难道他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见萧寂不像是说谎,泠月眯了眯眼,难道真是沐月泽一时疏忽无意中放了这么一个人进来?呵,想到此处,泠月也不禁摇头否定,以沐月泽的精明,怎么可能?那就是他故意放了这么一个人上山,可他这么做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想不通,便也不再想了,弯腰捡起地上的鱼,冲着萧寂一挥手,“走了,回去了。”既然沐月泽肯把这个人留下,那么,他就肯定不会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他倒是不妨先用着他做做家务什么的。   泠月带着箫寂回来的时候,慕容栖正给黑着眼圈的小宝洗脸,小宝一脸哀怨,但是却也只嘟着嘴,爹爹走的时候交代了,让他无论如何要照顾好娘亲的,所以,即使他睡不好,只要娘亲能睡好,那他就不算食言。   慕容栖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小宝眼周显而易见的淤青,也让她微微有些心疼。   所以,当泠月带着箫寂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散着头发,脸颊微红的一个温婉的女人。   只是,到后来,慕容栖一说话,箫寂才发现,有时候第一印象真的很不靠谱,原来这个女人,真的跟温婉一点边都不靠。   “嗯,你叫什么来着?”泠月指着箫寂问道。   “箫寂。”   “噗!哈哈哈。叫啥?小鸡?”泠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箫寂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的名字从小没有少被人故意误念成小鸡,如今,本来已经是习惯了的,可是不知道是因为泠月笑的太过夸张,还是那边慕容栖和小白等瞪着晶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原因,箫寂的脸,刷的就红了。   “哈哈哈,好,这个名字好记,就叫你小鸡了,小鸡,喏,去把鱼煮了,那边那两位,今天早起要喝汤。”   “哦。”箫寂接过鱼,红着脸,顺着泠月所指的方向,越过慕容栖母子,往厨房里去了,只是,不知怎的,平时清冷惯了的箫寂,整整一个早上,脸上的红,都没有落下去。   给小宝洗完脸,慕容栖拉着小宝就回房,甩都不甩泠月一眼。   泠月挑眉,知道她的宝贝师妹,是嫌他又把做饭的任务给推出去了才生气了,所以,他才不往枪口上撞,转身哼着小曲儿,往院子外的冰房子走去,他得去看看馒头受伤了没有,还有,今天他也算是救了馒头一命吧?那小家伙应该不会再躲着他了吧。   可是,泠月刚刚走到冰房子,就见馒头呲溜一声,从房子中窜了出来,越过泠月,冲着院子跑了过去,只留给泠月一个毛茸茸的小屁股。   “这小东西,还挺记仇,不过,你可最好机灵点,别被人给骗走了,因为,已经有人惦记上你了。”   箫寂做的饭,其实还好,小宝和泠月都吃的津津有味,唯独慕容栖,吃了没几口,就吃不下了,身上一阵一阵的泛着冷,彻骨的冷,这让慕容栖想起曾经那个什么都没有的黑暗的梦,那个梦里的冷,就是如此这般的冷,丹田处一阵阵的疼。   还有点头晕,恶心。   泠月皱了皱眉,单独把慕容栖叫到了房间。   “做什么?”慕容栖没精打采的坐在泠月对面有气无力的问了句。   泠月只是看着她深锁着眉头,没有说话。   “嗯?”慕容栖不耐烦的又瞪了泠月一眼,泠月这才走过来,坐在了她对面,牵起她的一只手,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表情看起来甚是严肃。   慕容栖不解,她虽然觉得不舒服,但是,在她觉得,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才对。   片刻后,泠月的手指从慕容栖的手腕上拿开,眼中的凝重,不减反增。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泠月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几天,先哪里都不要去了,在家里好好的等着我,我去把师傅和龚伯伯接回来。”   看着泠月刚才的表情,慕容栖觉得,好像事情有点严重,现在一听,他要去接师傅回来,慕容栖心里更是跟着一咯噔,可是,她的身体状况,她知道,她是真的察觉不出什么来啊。   不对!猛然间,慕容栖想起一件事,心中跟着一沉,从跟沐月泽在一起以后,她都没有避过孕,可是,由于她身体状况的原因,当年生完小宝以后,为了防止毒性也跟着蔓延进她的体内,当时师傅想了办法,给她配了一种药,说是,吃了以后,可能就很难再怀有身孕,而且,月事也会再完几年再来,她一直以为,很难怀孕,便是不会再怀孕,现在想想,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加上刚才头晕恶心的正在,慕容栖越想,越觉得像。   “我是怀孕了吗?泠月?”慕容栖的声音,满含着期待,甚至微微带着点颤抖,   泠月皱眉,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不想让这丫头失望,但是,总比空让她希望的好。   其实,原本他也以为是怀孕了,可是后来想到,生完小宝后,师傅给她吃的药,就又否定了那个答案,如果真的是怀孕了就好了,相信现在所有的人都会为他们高兴的,即便沐月泽现在身上毒依然没解,但是现在能这么早发现,有他和师傅在,就肯定能保证这丫头,这次能生出个健康的宝宝,可惜,不是。   “哦,哦。”慕容栖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可是心中的失望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丫头,听我说。”泠月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你现在呢,最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体?”慕容栖不解,既然不是怀孕,那还能有什么大问题?   “栖儿,当初我和师傅救你的时候,就发现你身体里有一股真气,但这股真气,不像一般的真气是可以活动的,而你体内的真气,却像是盘桓在丹田处的一股死去的气,没有动静,没有任何活力,当时我跟师傅也很纳闷,可是后来试过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有办法把你体内的真气真的激活,后来我们觉得既然那股真气,不会影响你的身体,我们也就放弃,没有再管它了。”   泠月说到这里,慕容栖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是她体内真气的原因。   可是,前段时间,这股真气已经活了起来,但她却并没有感觉到有这样的身体异常啊,其实慕容栖不知道的是,每次她的身体出现一丁点异样的苗头的时候,沐月泽就会把他的真气输入到她体内,以中和压制那股寒气,而现在,沐月泽不再身边了,所以,慕容栖才会又出现了那个梦里开始的时候的那般寒冷。   “现在,你体内的那股真气却活跃了起来。”泠月想了一下,接着说,“而且,还很狂暴,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冲击的你经脉尽断,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的身体,而且,栖儿,你们要孩子的事,不急,等到沐月泽体内的毒解了以后,你们再要不迟。”   “嗯。”这次,慕容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干脆的点了点头,确实不急,刚才只是想到有可能是怀孕了所以才激动,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她又觉得,现在真的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第一,小宝刚刚回到身边,她想把更多的关心和爱给小宝,第二,京城中的局势,以及,沐月泽所说的那个背后的人,她已经让小宝跟着他们一起面对这些危险了,她不想再把第二个孩子,也带入这样的危险中。   “好,既然急想通就好,我这就启程去接师傅和龚伯伯,你的身体这几天,一定要多加注意。”   小宝正坐在院子的石桌边跟箫寂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眼睛时不时的看一下那扇一直关着的门,直到看到泠月从房间中出来,才开心了跑了过去。   “师伯,我娘亲呢?”   泠月抱起小宝,把他抱到跟自己一样高的高度,才严肃的开口说道:“小宝,照顾好你娘亲,师伯这两天要出趟门,等师伯回来了,你要是能把你娘亲照顾好了,师伯重重有赏,好不好?”   小宝眨了眨晶亮的眼睛,点了点头,“好!小宝一定会照顾好娘亲的,师伯放心。”   “嗯。好,那你娘亲可就拜托给你了哦,记得,一定要看护好你娘亲,不能让你娘亲再练剑了,知道吗?”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练剑了,但是小宝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把小宝放下,泠月又站到了箫寂面前,“我知道你是为了馒头留下来的,但是,馒头是不可能让你带走的,你要是想走,现在就走吧,要是还想留几天,就等到我回来,但是,女人和孩子虽然好欺负,但是我泠月却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平白的欺负我了身边的人,所以箫寂,你好自为之。”   箫寂呆呆的坐在石凳上,还没反应过来,泠月就已经出了门。   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原来他都看出来了啊。   这时,慕容栖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箫寂原本有些窘迫的脸,瞬间就红了。   小宝一蹦三跳的跳到了慕容栖身边,仰着头说道:“娘亲,小鸡叔叔为什么总是脸红?”   小宝不说还好,这一说,箫寂的脸,就更红了。   慕容栖勾勾唇,“可能,你箫寂叔叔,是关公的后代吧。”   ……什么意思?坐在石凳上的箫寂不明所以的看着慕容栖,他怎么就成了那个什么关什么公的后代了?他明明就是萧家的好儿郎。   “可是,萧寂叔叔姓萧,不姓关啊。”小宝眨着眼睛,好奇宝宝般,不懂就问,慕容栖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整个心都萌化了,其实有时候想想,有小宝这么一个孩子,就已经是老天对她的恩赐了,不再奢望能再有一个孩子了,只是,觉得可能会对不起沐月泽,毕竟,能接受小宝已是不易,如果告诉他今生都只想要小宝一个孩子,他会不会有点失望?   “娘亲?”半天没得到慕容栖的回应,小宝又扯了扯慕容栖的衣角。   回过神,慕容栖蹲下身抱起小宝,“今天晚上,娘亲给你讲个故事,你就能明白娘亲为什么这么说了。”   “嗯!好!”小宝用力的点了点头,能听娘亲讲故事,真是太好了。   ——   小宝把慕容栖送回了房间,让她躺到了床上。   其实慕容栖想说,她虽然身体不舒服,但是真的没有到了虚弱的地步,真的不想要躺在床上。   可是小宝却执拗的说,他一定要把娘亲照顾好,一定要把娘亲看好了,才算是做到了师伯交代的事情,慕容栖有些哭笑不得,只能乖乖的躺到床上去,任由小宝给她端茶倒水的照顾她。   箫寂在院子中转了两圈,无所事事,就转到了门外,当看到门外冰房子外的那团小白影的时候,眼睛亮了亮,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可是他没想到那小灵狐的感觉居然会这么灵敏,刚走两步,它就猛的一下回过头发现了他,箫寂自认为他的轻功一直算是不错的,现在居然一下就被这么个小灵狐给发现了。   再想想刚才院子里跟他说话的那个小男孩,听说刚刚一岁多,箫寂忽然觉得,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这个灵狐,跟在那个叫小宝的孩子身边,真的是再合适不过,这么一想,箫寂忽然觉得,刚开始他想着要把灵狐买走的想法有些自私了,而且,他妹妹那里,灵狐他还可以继续找别的,而这一只,他忽然不想要了,待在小宝的身边,对它才是最好的。   “我不抓你了,你不要怕。”箫寂轻轻的继续接近馒头,嘴里还一边讨好着馒头。   馒头看了眼箫寂,没有跑,用爪子挠了下柔软的毛,然后转过了身,背对着箫寂。   ……这是什么意思啊?箫寂心里纳闷,只是见馒头没有跑,他就已经放下了心,大胆的走到了馒头面前。   不过,让箫寂没想到的是,他专门绕到馒头的面前后,馒头撇了他一眼后,又转了个身。   现在,箫寂才算是明白过来,合着,这小灵狐是不愿意理他啊。   这次,箫寂是真的有点佩服这灵狐了。三天后,泠月带着清虚和龚莫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这几天,慕容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有时候她还在庆幸,当初,小宝硬是把她推到了床上让她躺着休息,不然的话,这几天下来,可能就真危险了。   清虚进门后见到慕容栖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震,现在的慕容栖只能用憔悴两个字来形容,苍白的面容,不带一丝血色,刚刚几天不见,眼窝就已经深深的陷了下去。   ------题外话------   奖励们都已经发放下去了,宝贝们都看看自己的账户收到了吗?还有那些昨天订阅了却没有冒泡的宝贝们,如果时间空闲了,也来评论区冒个泡,玖玖也会把奖励补上的。   另外,粉丝值前三名,请在评论区留言,玖玖好发奖励。   粉丝值奖励丰厚,这一次没有拿到奖励的小伙伴们也不要灰心,以后每个月月初,玖玖都会统计一次粉丝值,粉丝值前三名每个月都能那一次奖励哦~么么      ☆、100 栖儿什么样我都喜欢   后悔,清虚有点后悔,当初这丫头刚来的时候,他就看出了这丫头身体内的真气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死沉了,只是当时看她状况还好,便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又是自己的一时大意,再一次,差点害了这丫头。   “师傅。”   慕容栖挣扎着从床上起了身,小宝在一旁扶着她,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他还是没能完成好师伯交代的事情,他居然把娘亲给照顾成了这样,小宝撇撇嘴,在看到清虚和泠月的那一刻,眼圈就红了。   清虚上前扶着慕容栖又让她躺了下去,手直接搭上了慕容栖的脉,而泠月则把小宝拉到一边,擦了擦他挂在眼角的泪。   “呜呜呜。师伯,小宝没有把娘亲照顾好,师伯,怎么办?娘亲看起来很不舒服。”   泠月勾勾唇,不厌其烦的擦着小宝一滴滴落下的泪,“没有,小宝把你娘亲照顾的很好,你放心,师祖,龚爷爷还有师伯,都会全力救治你娘亲的,小宝先去外边等着可好。”   “嗯。”小宝点点头,又看了眼躺在床上苍白的慕容栖,乖乖的出了门。   清虚号完脉面色沉沉。   “怎么样?”龚莫在一旁着急的问道,这丫头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如果真的在他面前,这丫头出了什么事,不要说公子那边他无法交代,就连南安家主那边,他也有可能,也无法交代了。   清虚皱着眉,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却不难看出,情况很不好,特别不好。   得不到清虚的回答,龚莫干脆把他拉开,自己坐到床边,情况到底怎么样,还是要自己号了脉,才最清楚,可是,他亲自一号,也一时间说不出话了。   这,有点太严重了,慕容栖全身的经脉居然都被那股真气冲击的损了有*分了,这孩子。   忽然,龚莫眼睛一亮,“清虚老头,或许有一种办法可以救得了这丫头!”   “什么?”在旁边几乎已经绝望的清虚听到龚莫的话,忽然抬起了头。   “生经续命草,听说过没有。”   刚刚燃起希望的清虚,在听完龚莫的话后,又失望了,生经续命草谁没听过?但凡是做医生的,基本都知道这个药的存在,但是,又有几个是真的见过的?   “诶?怎么不说话啊你?”龚莫又问了一句,他敢肯定,生经续命草是可以救这丫头的,可是,清虚怎么还这死样子?   “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生经续命草,你有吗?没有光知道又有什么用?”   龚莫冷嗤一声,鄙视的看了眼清虚,“我没有,不过,我知道有人有!”   “谁?”这次,泠月和清虚几乎同时开口。   “小宝。”龚莫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清虚和泠月茫然的对视了一眼,小宝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   “你们还记得我给小宝的见面礼吗?”清虚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见面礼?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当时他还想阻止小宝不让他要那东西呢,“你是说,那小瓶子里?”   “正是!”   “那还啰嗦什么?赶紧让小宝拿来,先救命要紧!”说完,清虚风风火火的站起身往外就去找小宝,可是,他还没走到门口,龚莫的一句话,又让他冷静了下来。   “这续命草的用法,清虚你可还记得?”   生经续命草,世间难得的宝物级的草药,有重塑筋骨,生筋续命的作用,而且,用续命草从新塑造过的经脉都是强悍至极,所以,这样的一个草药,对一个练武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无上宝物,但是,这草药却有一个及其苛刻的用法,那便是要四人以上的人,同时以针刺用药之人的八大穴位另一武功高强之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续命草的汁液,顺着银针,逼进八大穴位,刺针之人和运功之人,不可有一丁点的偏差,否则,便会前功尽弃。   “我,你,月儿,我们才三人,而且,也没有武功过于高强的人…”清虚皱着眉,那边还有一个墨竹,先不说墨竹的功力够不够,就算够,那也还差一人施针。   “功力高强之人,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半天一直没有开口的泠月此时想到了一个人,此时,他忽然觉得,是不是沐月泽早就料到了栖儿会有这么一劫,所以才会故意放了萧寂上山的?   箫寂被领进门的时候,看到床上的慕容栖也是一惊,这几天,他虽然一直守在这里,但是从那天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她,怎么短短的三天,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龚莫看到箫寂点了点头,这个年轻人的武功,应该是不差的,那么,就只差一个施针的人了。   “让小宝来…”   就在房间中众人都为难的时候,床上的慕容栖,有气无力的说了句。   让小宝来。   房间中的人,神色各异,泠月若有所思,但是明显,他觉得这个方法还是可行的,清虚看起来也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而龚莫和箫寂,则是完全的震惊状态,让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来,这不是开玩笑吗?如果失败,在想找续命草,可就难了。   可是两人发现,清虚在思考了一阵以后,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这时,门又从外边被推开了,小宝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小药瓶,正是那天龚莫送给他的那个。   “小宝,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小宝仰起脸,点了点头,“让我来吧,师祖。”   “好。”清虚接过小宝手中的药瓶,把他拉到床边,开始给他讲穴位所在,龚莫和箫寂对视了一眼,没再说什么,就算不相信小宝,他们也应该相信清虚在这个时候,不会胡来。   半个时辰后,清虚把小宝需要做的前前后后的讲了一遍,小宝又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后,所有的准备工作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当小宝小小的手,捏着银针跟大家同时准确无误的落到慕容栖的身上时,龚莫又狠狠的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果然是,后生可畏。   “箫寂!快。”泠月一声催促,箫寂才从看着小宝的震惊的眼神中回过神忙运功把药凝在空中,然后往八大穴位推去。   直到药汁全部浸入穴位,几人才都松了口气。   “啊!”   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声音的慕容栖忽然爆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   “娘亲!”   小宝急的要扑上去,幸而被泠月及时的拉了回来。   “放心,你娘亲没事,这是正常反应。”剩下的,就要靠这傻丫头自己撑着了,虽然痛苦,但是只要撑过去了,得到的就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小宝攥着泠月的手指,眼中噙着泪,默默的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么一直看着,看着。   看着他娘亲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的脸,看着他娘亲因为忍痛咬破的嘴唇,终于,小宝松开了泠月的手,从袖子中拿出一个手帕走到床边,把慕容栖顺着唇角流下来的血,一点点的,擦了个干净。   房间中其他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心疼,箫寂想上前去把小宝抱出去,这孩子刚多点,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他。   可是,泠月却拦住了箫寂,他的小宝,他相信,而且,就算箫寂现在去抱,也不一定能抱得走他。   一天一夜的时间,一直在痛苦呻吟着的慕容栖,终于安静的睡了过去,小宝攥着沾着血的手帕,也爬在慕容栖身边睡着了,泠月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安静的画面,不由勾唇一笑,都过去了。   上前抱起小宝,给他把鞋子脱了,放平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泠月才从小宝手中,把那条沾满了血污的手帕抽了出来。   左右翻看了几遍手帕,泠月决定,要把这个手帕给沐月泽看看,他们都受够了担心,受够了煎熬,没道理最应该陪在身边的人现在却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泠月拿着手帕步伐轻快的回房写信去了。   而睡在慕容栖身边的小宝此时睡的却并不踏实,时不时的就会皱一下眉,嘴里还会不停的叫着:“娘亲。”   此时,数百里外正在赶路的人,忽然慢下了速度。   墨琴紧张的看着额头微汗的沐月泽,从三四天前,主子的神情就开始不对劲儿,刚开始他以为是赶路累的,但是休息了以后,他发现主子面色苍白,额冒虚汗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是越来越重,直到一天前,主子忽然停下了行程,在一个破旧的庙中静静的坐了一个晚上,虽然这一个晚上,主子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墨琴能够看出,这一晚,主子的身体是前所未有的差,本想要去给主子找大夫去,可是今天一早,主子又恢复了正常般,神色如常的叫他赶路。   可是现在,“主子!您觉得怎么样?”   沐月泽紧泯这嘴唇,摇了摇头眼睛注视着远方,摇了摇头,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不过是经过这几天的煎熬后的虚弱罢了。   其实,从四天前,开始莫名的心慌,沐月泽就知道,可能是慕容栖的身体的出了问题,因为碧云烟和冷月令之间的感应,他多少也能感觉到一点那边是不是真的出事。   当初离开的太过着急,没有给慕容栖把她的身体状况交代清楚,但是小宝那里他却是提过的,包括那棵续命草的用途,当时他也都跟小宝交代过了,而且,萧寂他也放了上去,他料定,栖儿是不会有事的,可是本以为,他的内力能压制她体内真气的爆发至少坚持到清虚老人和龚先生回去,可没想到,这么快,不过还好,都过去了。   只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候,不能陪在她的身边,沐月泽的眼中,划过一抹浓到散不开的愧疚,可是,有些事,是必须要栖儿自己去面对的,其实,从小宝拿到生经续命草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那东西能救栖儿,可是,那其中要经历的痛楚,他不想让栖儿去经历,所以,虽然小宝拿到了那个药那么多天了,可是,他却没有提过,即便是每天消耗自己太多内力,他也不愿栖儿去经历。   但,命运却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他的离开,使得栖儿的体内没有了过阳的内力去中和,也注定了她要独自去面对那一关,也注定了,她从此,会真的走上了一条越来越强的路。   栖儿,等我来接你。   ——   第二天,天气晴朗,慕容栖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正有一缕阳光透过窗找到了她的床上。   “娘亲,你醒了?”   感觉到慕容栖的动静,小宝倏的坐了起来,似被噩梦惊醒般,可当看到已经睁开眼的慕容栖时,又激动的叫了起来。   “娘亲,你说话,你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小宝去叫师祖。”说完,小宝就要往床尾爬,可是却发现自己似乎是被拉住了。   “娘亲怎么了?”被拉住衣服的小宝皱眉回头看着慕容栖,大眼睛中满是担心,生怕慕容栖再有哪里不舒服,师祖回来前那三天的煎熬,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太深的烙印,幸亏爹爹走的时候,给他交代了,让他到时候不要慌,只要坚持着照顾娘亲等到师祖回来就好,不然,当时他真的可能就吓坏了。   慕容栖虚弱的摇了摇头,现在,所有的疼痛感都已经消失,全身上下都有一种重生的感觉,只是刚刚醒来,体力有些跟不上而已。   “没事,小宝,来,让娘亲抱抱你。”   之前虽然痛苦,但是,她的意识还算清晰,她能感觉到,是小宝一直在照顾着她,她慕容栖何德何能,今生能得小宝这样一个儿子。   “嗯嗯。”小宝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   “醒了吗?”泠月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慕容栖无声的笑笑,“是啊,醒了,没死成,你是不是很失望?”   泠月冷嗤一声,“看来是真的没事了,又能说话气师兄了,不过,我怎么觉得似乎还是病怏怏的那个师妹更招人爱一点。”   慕容栖翻了个白眼,“谁要你爱。”   “哈哈哈,看来是真的没事了。”随后进来的清虚,龚莫和箫寂见师兄妹两人斗嘴,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丫头,现在你的身体承受你体内的真气是没问题了,可是,如果想要把体内的真气好好的运用起来,还是要吃一番苦头的啊。”   清虚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房间也跟着安静了下来,确实,体内的真气,要能运用起来,才算是对得住这段时间来,所受的这些苦。   慕容栖皱皱眉,看着房间中众人的脸色,“你们今天是要跟我说以后的计划的吗?”   “嘿,不错嘛!这续命草的功效好,原来还能补脑子啊,居然把我的笨师妹也给补的聪明了。”   “去你的!”慕容栖没好气的斜了泠月一眼,她本来也就不笨的好吗?   “嘻嘻嘻…”旁边的小宝此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慕容栖回过头看着捂嘴笑得开心的小宝嘴角抽了抽,这臭小子不会也觉得她很笨吧?   “哈哈,不错,今天呢,我们是要跟你说一下,你以后的恢复的,从今天起,箫寂每天带你到寒潭练功,以你现在的身体,完全可以承受的住寒潭的寒气,而且那里寒气凝聚,正好和你体内的阴寒真气相辅相成,所以练起来,会事半功倍。”   “好。”慕容栖点点头,“听师傅和龚伯伯的。”   这天起,慕容栖就开始早出晚归的跟着箫寂在寒潭,从学最基本的招式,到运功打坐,开始一点点学习。   箫寂为人憨厚,即使慕容栖学的再慢,他也没有着过急,这一点,慕容栖很是喜欢,不像是沐月泽,当初总是明里暗里的说她笨,还总是在教她的过程中时不时的吃吃豆腐,占占便宜,哪有现在像箫寂这样认真负责的。   不过,想起沐月泽,慕容栖心里难免会有些惆怅,起初的时候,一心只想着好好练武,然后能快点去找他,而,这段时间,慕容栖忽然间就发现,她有点控制不住对沐月泽的思念了,尤其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沐月泽的一举一动,一个挑眉,一个勾唇,都能把慕容栖的整个心思占的满满的,于是,这几天,每天去墨竹那里打探关于沐月泽的消息,也成了她每天必做的事。   泠月知道了后,狠狠的鄙视了她一番,“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没出息还不嫌臊的丫头。”   慕容栖听后,也只是嘿嘿一笑,在沐月泽那里,她即使再没出息,也认了,而且今生,都不想像这次这般离开他这么久了。   是啊,算起来,时间是有点久了,从沐月泽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小宝也都又长高了一大截了。   这一年来,慕容栖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原来的娇弱中,多了一丝爽利,原来的妩媚中,添了一丝锐利。   “不知道,现在的这个样子,沐月泽会不会喜欢。”慕容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喜欢!栖儿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低沉的声音忽然就这么没有一丝丝预兆的传入了慕容栖的耳中。“沐月泽!”   沐月泽再次开口,慕容栖才确定,不是她的幻觉,真的不是她的幻觉,她的沐月泽来了。   慕容栖转过身,看到的是夕阳中,斜斜靠在门口,正在对他笑的沐月泽。   眼泪瞬间就控制不住了,慕容栖在泪光中,看着沐月泽一步步的走向她,直到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慕容栖才伸手搂住了沐月泽的脖子,踮脚吻了上去。   沐月泽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托住慕容栖的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想了一年了,终于吻到了这个日日夜夜折磨他的女人,味道还是那么的甜美,吻着吻着,沐月泽便不再满足于这一丁点的亲密了干脆直接抱起慕容栖往床边走去。   随后大手一挥,原本敞着的窗户,全部都关了起来,原本爬在窗口扒着头往里边看的慕容小宝和泠月紧往回缩慢往回缩,还是被窗户碰到了鼻子,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但是小宝还是觉得从鼻子上瞬间升起了一股酸意直达眼底,刺激的他眼泪汪汪的。   “噗哈哈哈,小宝,你看你那怂样?就这么被轻轻的碰一下就哭了?还长大了男子汉呢!”泠月看着小宝满含眼泪的样子,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小宝翻个白眼,“不然你也试试去,你不怕刚才你为什么还躲的那么快?”   “我不怕,我也不会白被沐月泽那货打,我又不傻!”说完泠月摇着手中的折扇一摇三晃的走了。   可刚到院子门口,泠月的步子就顿了一下,斜斜的看了眼痴痴的立在门口发呆的箫寂。   这一年相处下来,大家对箫寂倒都是越来越喜欢了,这家伙是真呆萌是真实在,所以,只要简单的相处下来,就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但是,现在看来,这家伙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啊。   箫寂现在站在门口,心中反反复复翻滚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原来她有夫君啊,原来她有夫君啊…   “小鸡?”泠月走到面前,摇着扇子在箫寂面前晃了两下。   箫寂的眼睛随着扇子转了两圈才回过神,“月公子。”   “想啥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说完,箫寂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红。   泠月嘿嘿一笑,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拉着箫寂走到慕容栖的房间门口。   房间的声音,让箫寂动作僵了一下,然后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忙低下了头。   “听到了?”   箫寂点了点头却没有抬头。   “听到了就行,”说完,手中的扇子在手中打了个转,敲了箫寂的脑袋一下,“听到了,这里就别再转不过弯来了,人家俩啊,恩爱着呢。”   “可是!”箫寂再抬起头,虽然脸上的红依然但是,眼中却蕴上了一层怒色,“既然感情那么好,那为什么慕容栖姑娘当初那么严重的情况,他都不在身边。”   泠月眼睛微眯了一下,随后拉起箫寂离开了,有些话,需要好好的跟这跟木头谈谈,不过,刚才那个地方实在是不合适,虽然泠月也觉得,管这样的事,似乎有些婆妈,不符合他泠月的风格,但是,耐不住小鸡太实在,沐月泽太黑心,这要是让沐月泽来给小鸡说的话,估计得让小鸡退层皮。   两人走后,一直呆在不远处跟馒头打闹的小宝,状似无意的往这边看了一下,酷肖沐月泽的嘴唇微微勾了一下。   寒潭边,泠月第一次见到箫寂的地方,也是这一年来,箫寂和慕容栖朝夕相处的地方。   箫寂冷眉冷目,还有点愤愤不平,他实在是有点不明白了,从他来到这里,一年了,从没有见那个男人出现过,也没见过有什么书信来往,而慕容栖和小宝不但不怨他,似乎还都很想他,而且就连平时疼师妹疼惯了的月公子,居然也在向着他。   泠月眼角微挑,目光悠闲,捡起一块石头轻轻一甩,扔进了面前的寒潭中。   “是不是觉得挺想不通我为什么帮着沐月泽?”   “是!”箫寂毫不避讳的答道,他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话,心里都憋不住,就算泠月不问,等下他也要自己问。   “呵,其实我没有帮他,而且,沐月泽那样的人,也不需要我帮,在他的世界里,什么是属于他的,他很清楚,而且,只要他想要的,他划入了他名下的,别人就是想看一眼,都不行,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他有那个能力,所以,说到底,我不是在帮他,我是想帮你,如果,让他来处理这件事,也许你会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且,就算再在栖儿需要的时候离开,就算再没有陪在小宝的身边,那也都是人家一家三口人自己的事情,栖儿和小宝没有怨言的等着他,那是她们愿意,那是他有那个魅力,就栖儿和小宝那样的,如果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你以为,有谁能让他们这样毫无怨言的等吗?”   “所以箫寂,栖儿虽然是个好姑娘,但是到底已经是嫁了人的,所以,以后该收回的心思,就收回吧。”   箫寂低着头,听完泠月的话,拳头攥的紧了又紧,最后诺诺的回了句,“我没有。”只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没有动不该动的心思。   夕阳渐下,泠月踩着最后一抹余晖进了院子,院子中,清虚正在教小宝各种药材之间的相辅相成的关系,从一年前,小宝准确无误的为慕容栖施针之后,清虚就开始着手教小宝医术了,以小宝的聪明和悟性,在一年之间,把最基础的那些知识居然都学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不过是靠实践中不断的增长经验而已。   “师傅。”泠月来到清虚面前叫了一声。   “嗯。要走了?”   泠月眼中不舍一闪而过,“是的,师傅,以后您多保重。”   “好,去吧去吧,等小宝他们走了,我也下山了,在这山上呆了两年多了,也是时候该下山去看看了。”   清虚心中感慨万千,转眼,小宝已经快三岁了,还记得当初他生下来的样子,那么小小的,奄奄一息的,哎,如今小宝大了,丫头也成亲了,也算是完成的芳华的嘱托,该出去再转转了。   “师伯,你要去哪里?”   小宝嘟着嘴问道,怎么爹爹来了,师伯就要走了?   泠月嘿嘿一笑,“怎么?舍不得你师伯我吗?要是舍不得,师伯带你走也成。”   “…师伯,我就是问问你去哪而已。”小宝无奈的答道,其实说舍不得确实是舍不得,但是他更舍不得他的爹爹和娘亲。   “你个臭小子,没良心,白养你这么大!”说完,泠月拿起扇子做势就要往小宝的头山打去。   清虚一皱眉,“胡闹!小宝的头是能打吗?还说小宝没良心,我还养了你二十年了,也没见你多有良心,赶紧的滚滚滚,看得你就烦,还是我的小宝好。”   清虚一转头,看向小宝的时候,吹胡子瞪眼的样子,马上换成了一副春风和煦慈祥老人的样子。   泠月无语的抚了抚胸口一边喃喃的安慰着自己,“没事,咱不需要他的爱,没事,咱自己爱自己。”一边往房间走去。   院子里再次剩下清虚和小宝两人的时候,清虚温和的样子,没再没维持住,他觉得自己这两年可能是真的老了,享受了两年的天伦之乐后,便再不想让孩子们离开了,泠月离开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小宝和栖丫头了。   小宝眨巴着眼睛看着愁容满面的清虚,站起身来抱住了他,“师祖,你以后跟我们一起回京吧,小宝舍不得你,小宝想照顾你一辈子。”   “哈哈哈,好小宝,师祖也舍不得你啊,不过,京城,师祖就不去了,以后你要是想师祖了,让人给师祖带信,师祖再去看你好不好?”   小宝柔柔软软的话语和不算温暖的小怀抱,瞬间治愈了清虚,脸上因想起即将到来的分别而出现的愁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师祖为什么不肯跟我们回京?京城不好吗?”歪着小脑袋,小宝不解的问道。   清虚摇摇头,“没有,那个地方不是不好,那里有很多别的地方没有的人和新鲜事物,若说好,那个地方真的算得上是很好,但是,师祖却不喜欢,师祖不喜欢那么多人的地方,师祖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所以,京城师祖就不去了。”   “那让爹爹和娘亲搬到有山有水的地方,师祖不就可以来了?”   小宝依然不解的说道,京城不喜欢,那换一个地方,不就得了吗?为什么非要分开呢?   “哈哈哈,傻孩子,京城是你爹爹和你娘亲的家,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还有你也一样,回到京城后,要放机灵点,除了了你爹爹和娘亲告诉的可以相信的人外,不要轻易的去相信其他人,最后就是,和你爹爹一起,保护好你娘亲,小宝能做到吗?”   “嗯。”小宝点了点头,虽然师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是他还是不开心,以后大家要分开这件事。   “好了,天色不早了,去把晚课做了,等你爹爹和娘亲出来了,就可以吃饭了。”说完,清虚摸了摸小宝白嫩的小脸,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宝撇撇嘴,看着师祖的背影,觉得鼻子一阵阵的发酸,要是大家都能一直待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慕容栖和沐月泽再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树梢,饭桌前,小宝看着眼前这一对儿不靠谱的爹娘,眼中充满了哀怨,尤其是爹爹,从来了以后,就看了他一眼,就进了娘亲的房间,到现在才出来就算了,坐下后还只给娘亲夹菜,不给他夹菜。   慕容栖低着头扒饭,时不时的给沐月泽小宝夹个菜,对于泠月几人的眼光,直接视而不见。   “啧啧啧,看来,脸皮这东西,是能随着年龄增长的,你说说某些人,怎么脸都不带红一下的呢?”泠月实在是看不惯那两口子恩恩爱爱的样子,放下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边摇头,一边欣赏着那两人相互夹菜的情景。   慕容栖抬眼看了他一眼,拿碗给小宝乘了碗汤放到小宝面前,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如果脸皮这东西,真的能随着年龄增长的话,那泠月你的脸皮,应该要比我厚好几层了把,毕竟,你比我大了那么多,诶呀,不对!”说到这,慕容栖捂着嘴,好像想起了一件什么大事似得,“照泠月你的意思,你是说,这个饭桌上,就属师傅的脸皮最后了?”   ……泠月僵着脖子慢慢的回头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师傅,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果然这丫头只要跟沐月泽在一起,心就变黑了,而后,忙换了一脸谄媚的神色,“师傅,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您的脸皮怎么可能厚呢?要是脸皮真后的话,当初也不会追不上师娘了不是?”   “哼!”清虚冷哼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起身回了房。   泠月看着清虚的背影干干的张了两下嘴,回头怒瞪了慕容栖一眼。   慕容栖得意的回了泠月一眼,接着低头扒饭,沐月泽无语的勾勾唇,盛满笑意的眼睛,显示着他现在的心情很好,只是…   虽然心情很好,但是并不妨碍他眼神对某些人的凌迟,比如现在坐在沐月泽正对面的箫寂。   从坐到这个饭桌上,箫寂就觉得他浑身像是被冰冻了一般,从对面射过来的眼光,就像一把把尖利的冰刀般,一下又一下的,扎向他的要害,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傍晚时泠月跟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让这个男人来告诉他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的话,他估计不死,也得残。   一顿饭吃的,小宝幽怨,清虚愤怒,泠月抓狂,箫寂心惊胆战,唯一能静心享受着一桌美食的,也就慕容栖和沐月泽了。   吃完饭,泠月来到慕容栖房间,闲闲的转了一圈,然后坐了下来。   沐月泽冷冷的撇了一眼泠月,“月公子是闲着没事干了吗?还是晚上吃多了,来我们房间消食来了?”   泠月微微上挑的眼梢弯了弯,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才悠悠的开口,“这不这么久不见你,想你了嘛,过来看看你,而且,你们下午也‘睡’了一觉,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不着急‘睡’吧?”故意的,泠月,把那个睡字,说的重了又重。   慕容栖脸上有些挂不住,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毕竟这种事,让人当面说出来,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就算她脸皮再厚,也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而沐月泽却完全没受影响,斜斜的倚在椅子上,目光追随着一直忙着收拾东西的慕容栖就没有离开过,对泠月的调侃,更是理都不理。   “咝,我就说,我师妹的脸皮,怎么能以看得见的速度在变后,原来真的是近墨者黑,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呵。”挑眉看了眼泠月,沐月泽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因为跟像月公子这样,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来说,这样的话题根本没有什么可谈的,你体会过其中的快乐吗?你体会过个中的美妙吗?一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开过荤的男人,你来跟我谈‘睡’的问题?你怎么谈?空靠想象吗?再说了,找不着急‘睡’并不是之前有没有睡过能决定的,这个,全看身体素质,我想,这一点,泠月公子也是不明白的。”   说完,沐月泽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题外话------   因为玖玖的码字速度堪忧,所以,说好的早上七点发的一更,并没有发出来,但是,这章虽然晚了点,却是万更,而且下午还有一更,话说,玖玖今天要更一万五,这算不算爆更啊?哈哈哈…   其实,玖玖这两天订阅并不好,但是,无论如何,玖玖都会把最美好最精彩的故事呈现给大家~么么哒   另外谢谢永居宝贝的花花,爱死你了!   最后,最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祝大家女神节快乐~大女神小女神们,祝你们永远十八岁,愿快乐与你作伴,美丽将你跟随,青春为你陶醉!   ☆、101 小宝是我亲儿子   泠月现在只觉得他想吐血,真想一口老血喷死对面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不过,气势上,却是不输的,“还真是大言不惭,身体好,怎么这么久了,也不见笨丫头的肚子有动静?”   泠月说完,沐月泽的眼瞳猛的一缩,接着看向了慕容栖,只见原本脸色微微有些红的慕容栖,脸色此时煞白。   沐月泽冷冷的看了一眼泠月,起身走到慕容栖面前,把她拉进了怀里,轻轻的安抚着,当初他跟栖儿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她就怀孕了,可后来这么长时间,他们发生过多少次关系已经数不清了,却一直没有见栖儿的肚子有什么动静,起初他也纳闷过,可是想想他的身体他的毒,还有小宝,便也觉得没什么,有小宝一个足矣,他没必要再让他的栖儿受一次苦。   但是,他这么想,他的栖儿却不一定,栖儿第一次做母亲的时候,是懵懵懂懂,而且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小宝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现在提起一直没怀孕的事,沐月泽又冷冷的看了一眼泠月,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啧啧啧,你们还真是恩爱,那么看来,我研究了这么长时间的药,是派不上用场了,你们还是靠自己努力吧。”说完,泠月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甩着衣袖站起了身。   “什么药?”从刚才就一直沉默这没有说话的慕容栖,急急的开了口。   泠月甩甩手,“没什么药,再好的药,也比不上你们恩爱不是?”说完,泠月就真的开门出去了。   慕容栖楞下神,回头瞪了沐月泽一眼,“去泠月那把药给我拿回来,不然今晚你就别想在床上睡!”   沐月泽脸色黑了黑,还没说话,慕容栖又开口了,“看什么看?还不是都怪你?还不快去!”   ……沐月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黑着脸走出了房间。   片刻后,小宝抱着馒头走了进来,进来直接开口就问:“我爹爹呢?”他到现在了都还没跟爹爹说上一句话呢。   慕容栖默了默,笑着对小宝说:“小宝,今晚跟娘亲一起睡吧,好吗?”   小宝眼睛亮了亮,“好啊好啊!”瞬间就忘了要找爹爹的事了,从一年前爹爹走之前,跟他说,他大了,必须自己睡了以后,也就爹爹离开第一天和照顾虚弱的娘亲的时候,他才跟娘亲一起睡过,现在,娘亲忽然说晚上可以跟她一起睡,小宝怎么可能不高兴。   说到底,再聪明,再机智过人,也不过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   慕容栖其实也是早就想抱着小宝一起睡了,因为小宝软软的,肉肉的,抱起来实在是很舒服,可是自从那次睡觉,由于她抱着小宝太紧,导致小宝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以后,她也就没有在跟小宝一起睡,实在是她睡觉的时候,习惯的抱个东西了,没遇见沐月泽之前,她都是抱枕头,遇见沐月泽之后,抱沐月泽,所以那晚,她才会紧紧的抱着小宝。   今晚一定不能再搂着小宝那么紧了!慕容栖在心里跟自己说了好几遍,才放下心。   小宝一晚上都很开心,一直在跟小馒头闹着玩,直到慕容栖又要抱着他去洗澡位置,小宝的动作忽然一僵,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   “娘亲,小宝自己能洗澡。”   正张着双臂准备抱小宝的慕容栖愣了愣,随后笑道,“娘亲知道,我的小宝很厉害,可是娘亲房间的桶可不比你房间的小桶哦,娘亲房间的可是大桶,你自己不行的。”   眼看着慕容栖就抱了上来,小宝呲溜一下,从慕容栖的胳膊下又钻了过去,“娘亲,小宝回自己房间洗,洗完了再过来。”说完,红着脸跑了出去。   …。慕容栖郁闷的无以复加,儿子这是在嫌弃她吗?还是说儿子真的长大到不需要她照顾了?她分明都还没享受过照顾儿子的快乐呢,呜呜。想到此,慕容栖不禁又想到了被她派去拿药的沐月泽,一晚上了,怎么还没回来?   沐月泽此时正悠闲的靠在寒潭边的一块石头上赏着月,任凭旁边寒潭上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声,也丝毫影响不到他赏月的雅兴。   “混蛋!王八蛋沐月泽!你休息从爷这里拿到药,永远休想!”被一根鱼竿吊在水面上的泠月,只觉得自己只要稍稍一用力,那根鱼竿就会有断掉的危险,下边可是寒潭啊,离着水面还有一尺远,那寒气就已经逼的他脸上生疼了,这要是脸朝下掉进了寒潭里,他的这张英俊的脸,还不得被这寒潭给动伤了啊?死沐月泽!混蛋沐月泽!   岸上的沐月泽,回头看了眼泠月,唇角勾了勾,脚微微一动,脚下的一个小石子,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颤巍巍的鱼竿上。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泠月觉得自己猛的往下一落,“啊!”可就在他以为他就要掉进寒潭的时候,在他的鼻子,距离寒潭还有几寸的距离的时候,往下落的感觉又消失了,睁开紧闭着的双眼,泠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将断不断的鱼竿,此时仅有薄薄的一层竹子皮连着,随着他的动作,在那里,一颤,一颤。   ……如果现在泠月能上岸的话,他一定会给沐月泽来一剂猛药,让他再也举不起来的,他娘的,就没有见过这么阴险狠辣且黑心的人。   “怎么样?师兄真的不打算给了吗?如果真的不打算给的话,那今天,我就不等了,先回去睡了,栖儿估计都等急了。”   沐月泽说完起身理了理衣服,看样子真的像是要走的样子。   这次泠月才急了,他现在悬在半空,没有任何的着力点,他自己根本下不来,而且,他的武功,根本不足以他在那么纤薄的竹片下,做一下挣扎,所以,如果沐月泽如果走了,他就要这样颤颤巍巍的在这里挂上整整一晚上了,这样,还不如刚才就直接掉下去呢。   “呵呵,妹夫,妹夫,有话好说,这药本来就是给我那笨师妹配的,怎么能不给她呢?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把药给你。”   沐月泽回头挑了一下眉,对着潭面上的泠月笑了笑,清冷的月光下,这样的人,这样的笑,本来是让人觉得错不开眼的,可是,泠月却觉得此事的沐月泽,笑得让他有点想逃。   “月公子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不会伤害栖儿,今晚,即使没有你的药,我也不会让栖儿难过,孩子对我来说,有小宝一个足矣,所以,今晚这个药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而且,就算是有了这个药,我也不想让栖儿再怀孕了,生孩子的苦,她吃一次,就足够了,我不想让她再受一次。”   “那,那你还…”泠月忽然间觉得,他还是不懂这个男人。   “呵,我今晚这样对你,泠月,不是错在你有药不给栖儿,而是错在,你明知道栖儿是在乎孩子的,你不该因为一时口快,而去揭她的伤疤。”   说完,沐月泽轻轻抬了一下手,随着他的动作,“咔擦”一声,刚才一直颤颤巍巍连着的那一层竹皮,应声而断。   而这次,泠月却没有叫一声,只是紧紧的闭上眼睛,等着他的脸跟潭面来个亲密接触,可是,等了一会儿,刺骨的寒凉却没有如他想象般袭来,反而是耳边一阵风声过后,他的双脚踏踏实实的落到了地面上。   睁开眼泠月不解的看着沐月泽,不明白,他刚才明明那么气,那寒凉的眼神,似恨不得杀了他一般,可现在为什么又没让他落进寒潭里呢?   沐月泽转过身,没有再去看泠月,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这些年来,多谢你对小宝的养育之恩。”说完,踩着清冷的月光,一点点消失在泠月的视野中。   等泠月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快要看不到沐月泽的身影了,狠狠的叹了口气,泠月笑了起来。   总算是没有错看这小子,丫头虽然笨,但是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虽然脾气实在是臭的厉害,不过,好在,他真的把栖儿和小宝放在心里了,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一点委屈,他都不想栖儿在他这里受,那么回京后,应该也是能把她护住的,这样,他泠月,也终于可以放心的去做他该做的事了。   沐月泽回到房间的时候,慕容栖正靠在枕边看书,而小宝已经在她旁边睡了下来。   “药呢?”慕容栖从书中抬起头看着沐月泽。   沐月泽挑眉笑了笑,“哪有什么药?不过是泠月为了气你我,说出来的疯话。”   “是吗?”慕容栖怀疑的问道,他怎么觉得面前的人才是在说疯话的一个。   “嗯,没有药,只要咱们再努力努力,不用药也会有的。”沐月泽往慕容栖面前凑了凑,啄了下她的耳垂。   慕容栖条件反射的缩了下脖子才推开沐月泽,严肃的说道,“沐月泽,到底有没有药?你告诉我?”   “没有。”清清淡淡的,沐月泽又重复了一遍,从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说完,旁边拿着书的慕容栖,忽然间像是失去了力气般,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   沐月泽皱皱眉,刚要说些什么,低垂着头的慕容栖又开了口,“沐月泽,对不起沐月泽,我可能不能给你生一个孩子了,我的身体在当年生完小宝的时候,由于胎中带毒,为了不让毒蔓延到我身上,所以师傅给我吃了种药,说是很难再怀孕的药,我当时没想要再生小宝以外的孩子,所以就吃了,可是,我没想到会遇到你,沐月泽,对不起,我没法给你生孩子了。”   沐月泽扶起一直低着头的慕容栖,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迫使她与自己平视。   “慕容栖,听着,这些话,我说只说一遍,你给我清清楚楚的记住了,如果以后再敢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的话,爷会毫不客气的罚你,罚你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为止,所以,你一定要听清楚了,我,沐月泽,爱的是你慕容栖,你能不能给我生孩子,我爱的都是你,何况,你也已经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了,小宝现在健康活泼,聪明可爱,他是你慕容栖给我生的儿子,不是你和别人的儿子,懂吗?小宝是我儿子,从你第一次提起小宝开始,我就不断的在跟你说过,小宝是我儿子,难道到现在,你是没有反应过来吗?栖儿,小宝是你和我生的儿子,小宝的亲爹,是我。”   “什,什么?沐月泽,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太懂。”   沐月泽的话,让慕容栖的脑子一阵轰乱,乱的心慌,乱的难受,乱的不能去思考任何问题,包括沐月泽刚才的话,是个什么意思,慕容栖都分析不出来了。   沐月泽把慌乱的慕容栖拉进怀里,手紧紧的攥住她不停颤抖的小手,把唇抵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小宝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栖儿,小宝是我们的两人的儿子,三年多前,和你发生过关系的人是我,栖儿,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生怕你会生气,所以到现在才告诉你,对不起栖儿…”   在沐月泽的呢喃声中,慕容栖终于从最初的不知所措中回过神,“小宝,是我们的,孩子?”   几个字,艰难的从慕容栖的口中吐了出来,可是说出来后,她还是觉得很难相信,小宝的爹,怎么可能会是沐月泽?他们明明是一年多以前在西风县才见的第一面,小宝的爹,怎么会是沐月泽?   “是,小宝是我们的孩子,三年前,我中毒快昏迷的时候,被一个女子给轻薄了,当时我身中剧毒,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所以只能任由着那个女子胡来,后来我支持不住昏迷了,等再醒来,我已经被墨琴等人救了回去,等毒缓解了,我能下床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以后了,可是,由于那天夜里太黑,我又神志不清,所以,那天那个女子的样子我并没有记住,只是记住了那一晚那女子的声音,后来遍寻无果,直到在西风县遇到你,你说让我回山跟你做压寨相公为止。”   慕容栖不敢置信的听着沐月泽的讲述,过了半晌,才怒气冲冲的问道:“所以你早知道小宝是你儿子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这个混蛋,害我一直还在为自己以前的经历对你愧疚万分,你这个混蛋,混蛋!”   慕容栖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沐月泽身上的时候,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沐月泽,你混蛋,你混蛋!”   沐月泽皱着眉,忍着慕容栖一下下的打着,手还在不停的为她擦着眼泪。   最后实在是擦不过来,干脆捧起她的脸,直接吻了上去,直到慕容栖的哭泣声,一点点转化为低低的喘息声,沐月泽才松开了她的唇。   其实,慕容栖虽然在骂沐月泽,可是她心里却是在庆幸的,还好,老天待她不薄,让她不必再在愧疚中度过,还好,沐月泽就是小宝的亲生父亲,让小宝以后不必经历亲生父亲与养父之间的纠葛,真的很好。   不过,“混蛋沐月泽!你说,如果当初你遇到了一个跟我声音差不多的人,你是不是也就稀里糊涂的跟人家过了?你居然淡淡靠这声音就能认定那晚上的人就是我吗?”   “不是。”沐月泽低沉醇厚的声音,含着慕容栖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说了两个字,接着拉着她的小手,往他那处已经坚硬的有些疼的地方摸去,“不是只靠声音,还有这里,那一晚后虽然是快昏迷,但是,这里却记住了你的美妙的滋味,再也忘不掉,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会找到你的。栖儿,栖儿,栖儿…”说道此处,沐月泽显然已经情动到难以自控,口中一遍遍的叫着慕容栖,手也跟着往那处柔软的起伏伸去。   感受到沐月泽的情动,慕容栖的心也跟着酥麻了,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体,原来是只属于他一个人,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只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候,沐月泽忽然刹住了车,提起一旁咬着唇,攥着拳,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的小宝扔到了门外,才又回房把一脸懵逼的慕容栖压到了身下。   ------题外话------   二更到,预告一下,第一卷压寨相公马上就要结束了,第二卷毒妃萌宝,应该是从明天就开始了,回京城虐渣!   ☆、102 终于回来   出了房间,小宝才松了一口气,哎,这一晚上可真难熬,他爹实在是太猛了,哎…   直到多年后,小宝也成亲有孩子以后,还谨记着那一晚的情形,说什么不都肯让他的儿子,跟着他们一起睡。   第二天,一早,小宝就兴高采烈的抱着小馒头背着小包袱,去跟泠月告别了,虽然对于回京的事,大家都是对他说,让他回去以后千万放机灵点,但是,对小宝来说,回京这件事,对他的诱惑还是很大的,从记事起,他就只待在西寒山这么一个地方,而已由于过于苦寒,这将近三年来,他见过的人,一个手都数的过来,所以,大家都还没起床的时候,小宝就已经起来收拾包袱了。   满心以为,泠月见到他要走,会抱着他大哭一场的,可是,推开门后,小宝才发现,泠月的房间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床上一夜没有睡过人的样子。   忽然想起了,昨天师伯说要走了的话,忙跑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看到里边空荡荡后,小宝的嘴才撇了一下。   再从泠月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沐月泽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   “爹爹,师伯已经走了,他没有等着小宝跟他道别。”   沐月泽弯下腰抱起小宝,“很快会再见到的,所以不用道别,去跟你师祖道别,然后咱们就出发。”   “真的吗?很快就能见到师伯了吗?爹爹?”小宝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沐月泽,原本蒙在眼睛上的伤感,被沐月泽的一句话,一扫而光。   沐月泽勾勾唇,“真的。”   跟清虚告别完后的小宝,并没有如慕容栖担心的那般沮丧,而是抱着小馒头,蹦蹦跳跳的从师祖的房间里跑了出来,跑出来后还不忘跟沐月泽说,“师祖也说了,也许他跟咱们也是,很快就能见面。”   “嗯。”沐月泽摸了摸小宝的头,拉着他往门外走。   慕容栖在身后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她最爱的男人,心中的甜蜜已经开始泛滥,真好,沐月泽和小宝都在身边的日子真好。   只希望,在路上的日子,他们能走的慢一些,这样,他们就能多享受几天这样简单快乐的幸福了,而京城中,正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场阴谋,还是一场明刀明枪的战斗,此时的慕容栖并不清楚,但是,她知道的却是,这次回去,她不会让曾经欺过她辱过他的任何一个人好过。   下山,墨琴和墨竹正在等着他们,见小宝过来,墨琴刚要迎上去,墨竹就抢先一步冲上去抱住了小宝,这一年来,小宝没事的时候,就会带着馒头去找墨竹玩,所以,两人也就渐渐的熟悉了起来。   “墨竹姐姐!”小宝亲切的叫着,跳到墨竹的怀里,在她怀里使劲儿的撒着娇。   慕容栖皱皱眉,她怎么就没见小宝对她这么撒过娇,在她面前,小宝一直都是个小大人一样,而且不光没对她撒过娇,有时候还会时不时的教训她一两句,现在再看看小宝在墨竹怀里的样子,慕容栖瞬间就不平衡了。   沐月泽勾唇揽过慕容栖问道:“吃醋了?”   慕容栖撇撇嘴,“有点,你说为什么小宝不肯对我撒娇,就能对墨竹撒娇呢?”越想越觉得难受,慕容栖怒瞪了沐月泽一眼,“是不是你也跟小宝说什么,他是男子汉要保护好的我话了?”   这样的话,他知道泠月肯定不止一次的跟小宝说过,现在忽然觉得,沐月泽估计也是说过的,她怎么就觉得,在这两个男人面前,她就像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一般,他们居然让一个三岁的孩子来照顾她保护她。   沐月泽挑眉,眼中划过一道精光,随后伏在在慕容栖的耳边说:“因为你在我眼中,就是个孩子,尤其是在我身下流着泪哭泣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女孩,让人怎么疼,都疼不够。”   ……“靠!”慕容栖努力的忍着尴尬,看了看四周,还好墨竹和墨琴的注意力都在小宝身边,并没有注意他们这边,才松了口气。   随后抬手狠狠的在沐月泽腰上掐了一下,慕容栖才觉得解气了,可是,她却没有看到,因为她那一掐,沐月泽变的幽深的像是又想要吃她的双眼。   众人打闹了一番才上车出发,一共四匹马,两辆车,沐月泽带着慕容栖先上了后边一辆车,可慕容栖叫小宝上车的时候,小宝眼睛闪了闪,忽然就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说什么也不肯跟他们两个坐一辆车了。   实在没有办法,慕容栖才由着他,让他跟着墨竹做另外一辆车去了,但是,虽然妥协了,慕容栖的心里却还是不舒服,不过,她心里不舒服,却不影响沐月泽的好心情,沐月泽此时在心里是对小宝竖了个大拇指,心想果然是他儿子,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于是,一路上,慕容栖就觉得沐月泽一直在她身边蹭啊蹭的。   终于忍不住了,慕容栖怒瞪着沐月泽吼道:“你干嘛?”   沐月泽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慕容栖激灵一下,终于明白过来这货又在发春了。   “沐月泽!你说你怎么就吃不够呢?昨天傍晚一次,昨天晚上一晚上,你现在,怎么又这样了?”   沐月泽喉咙滚了滚,“夫人怎么不说,为夫已经饿了一年了,这么一两次,怎么能解得了馋呢?”吃口声音,已经黯哑到不行。   慕容栖无奈的往外推了推,这一推,不但没推开,反倒是她抚在她胸口的手被沐月泽抓住一点点往下挪去。   “栖儿,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慕容栖还能说啥?能说不想他吗?   于是,慕容栖脱口一个想字,唇就被沐月泽封住了,直接利索的撬开牙关,冲了进去,品尝着那独属于她的甘甜。   手下,沐月泽还拉着慕容栖的手,手把手的教他脱他的衣服,这么久以来,从来都是沐月泽主动,两人的衣服也都是他来脱,这一次,他想体会一下不一样的,他想教着他的栖儿,一点点的,脱掉他的衣服,一点点的满足他的身体,他的心理。   反正昨晚刚要了一晚上,他现在不急,他有的是时间,一点一点的教会他的栖儿,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   外边,墨琴在外边目不转睛的赶车,面色没有一点变化,可是,红透了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有时候墨琴心里也很佩服他家主子,主子的身体,那可真不是一等一的棒!   不过经过这一次后,慕容栖着实学聪明了,从这天起,她再也不肯跟沐月泽坐同一辆车了,而是从后边的车上,转移到了墨竹和小宝的车上。   而后边车上,沐月泽黑着脸瞪着墨琴。   墨琴无辜的撇了撇嘴,心里直叫苦,可是这事真的不怪他啊,要怪就怪主子的自制力实在是太差了啊,“主子!墨琴去赶前边的那辆车了,夫人和小宝就交给墨琴保护了。”说完,墨琴快速的闪到了前边一辆车上,而前边车上赶车的老李也乐颠颠的换到了沐月泽的车上,虽然不明白墨琴首领为什么不给主子赶车了,但是,这种事他可是巴不得呢。   墨琴走了,沐月泽没有的发脾气的人,就把目光转向了车后一直远远跟着他们的一个身影。   所以,这些天来,一直远远的坠在后边,跟着沐月泽他们的箫寂,就成沐月泽发泄的对象,每每听到前边车厢里传来笑声的时候,沐月泽都要下车,跟箫寂切磋一场才行,以至于,这一路过来,因着跟沐月泽的切磋,箫寂的武功,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本来,慕容栖只是想晾一晾沐月泽,可是她发现她过来后,沐月泽似乎也没什么反应,所以也就心安理得的一路跟着墨竹和小宝了。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而过,这天,已经来到京都近郊了,慕容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忙叫停了车,跑回到了沐月泽的车上。   “沐月泽,我回京都以后,是回相府呢?还是跟着你回宁王府呢?”   原本,沐月泽还有些气,这个死女人,居然一凉,就凉了他半个月,可是在听到慕容栖的问题后,脸色也正了正。   看着慕容栖思虑了片刻,才开口说道:“相府!”   慕容栖嘿嘿笑了一声,对沐月泽竖了个大拇指,真好,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傍晚,两辆马车进了京都。   小宝坐在车上好奇的撩开帘子往外看。   两眼放光,嘴上还不停的叫着:“哇!墨竹姐姐,你看那个好漂亮,还有,那个看起来好好玩。”   墨竹笑着为递给小宝一块刚进城的时候,买的糕点,这些糕点在西寒山那边是绝对吃不到的,所以,刚一进城,墨竹就下车为小宝买了一大堆回来,恨不得,把京都所有的好吃的,全都送到小宝的面前。   小宝接过墨竹递过来的点心,一口吃了下去,小脸被撑的圆鼓鼓的,还不停的看着窗外,兴奋的叫着。   小宝这边进京后,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兴奋,而后边的马车中,气氛就多少有些沉闷。   沐月泽轻轻的翻看着手中的卷宗,慕容栖则皱着眉像是有什么事想不通一般。   “怎么了?有什么想不通的,直接问,别在那再嘟着嘴了,不然爷就又忍不住了,别忘了,你可又饿了爷十几天了。”   慕容栖心里默默的骂了句禽兽,接着说道:“说的爷你好像平时都挺能忍似得。”   “说的也是,爷在夫人面前,本来,也没有什么忍耐力可言的,所以,爷也就不忍了。”   沐月泽不是开玩笑的,刚才慕容栖一上车,他就有点忍不住了,可是,碍于这个女人的气性太大,所以,他才没有再在车里对她做什么,反正已经快到了,可是现在,他好不容易压下了*,这个女人又来撩他。   慕容栖瞪着眼,看沐月泽扔下卷宗一点点的向自己压了过来,忙扯着嗓子喊了声听,可是,这句话,对沐月泽来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实在没办法,慕容栖手下一转,一根闪着蓝光的银针出现在了手中,针尖正对着沐月泽的下三路。   感觉到了慕容栖的动作,沐月泽垂眼往下瞄了一眼,可是,这一瞄,眼中的*马上被寒冷的冰刀所替代,刚才还晴若灿阳的脸,此时也成了阴云密布。   “慕容栖!”三个字从沐月泽的口中说出的时候,慕容栖都觉得是带着血的,那种恨不得喝了她的血的血淋淋的感觉。   惊得慕容栖忙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眼,片刻后觉得沐月泽没有动作以后,慕容栖才又怯怯的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对着面前黑着脸的男人嘿嘿笑了一声。   “慕容栖,你是有多想换夫君?嗯?”长挑的一个尾音,挑的慕容栖忽然不好意思了一下。   “呵呵呵,那啥,刚才银针不小心从袖子里掉了出来,没扎到你吧?”   沐月泽脸又黑了黑,这个女人,他该说她什么好呢?   “哼!扎没扎到,还是要夫人来帮为夫检验一下。”说完,沐月泽抽掉了慕容栖手中的银针,隔着窗户扔了出去,而被抽掉了银针的慕容栖的手,却只见被沐月泽拉着去安抚刚刚被慕容栖的针吓到的小兄弟去了。   “靠,沐月泽,又来?你上瘾了是吧?这里可是京城,这里可是在马车里。”慕容栖恼羞成怒的甩开沐月泽的手。   可是,到手的肉,沐大爷就没有再让她飞了的道理:“没关系,夫人是大夫,现在,为夫不过是一个病人而已,即便是京城里,即便是在马车里,也没有不让大夫,给病人看病的道理啊,何况,这病,可是关乎着夫人后半生的性福啊,难道夫人就不着急吗?”   慕容栖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沐月泽的死皮赖脸和厚脸皮,不过,也没再跟他胡搅蛮缠下去,第一,是因为再胡搅蛮缠,自己也比不过面前这位爷,第二,其实刚才慕容栖也是蛮心虚的,听说男人在那种情况下,受到惊吓的话,会有心理阴影,会造成不举,那沐月泽,不会被自己把那里给吓坏了吧?   可,真的从了他以后,慕容栖就又后悔了,这货,这么精神,这哪里有一丁丁点被吓到的迹象啊。   “栖儿,帮我,帮帮我…”沐月泽缠缠绵绵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刚才一秒还在表示很抗拒的慕容栖,居然就鬼使神差的抚了上去。   “嗯。”沐月泽一声闷哼,慕容栖才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可是,想收手,已经是来不及了。   直到——   “靠!沐月泽!怎么还不好啊!老娘的手都酸了。”   “栖儿…吻我…”   到最后,马车停在相府门前,沐月泽才一脸神清气爽的下了马车,而慕容栖却在恨恨的揉着胳膊,说什么都不想动了,真的是被累惨。   “夫人是想跟为夫回王府吗?其实,回王府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是有点委屈夫人了。”沐月泽站在车下,挑开帘子看着对里边累的只想睡觉的慕容栖说道。   慕容栖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浅红色的面纱,挂到脸上,挣扎着下了车,可,沐月泽伸过来要扶她的手,却被她堪堪的躲了过去。   沐月泽挑了挑眉,收回了手。   看着高大气派的相府大门,慕容栖心中冷笑了一下,她回来了,她的那个所谓的爹,会怎样?她那个继母,又会怎样?还有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应该不会都在为欢迎她做准备吧?   “呵。”   慕容栖一声冷笑,沐月泽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在相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过几天,我就来接你。”   “好。”   拉起随后下车的小宝,慕容栖抬步走上了台阶,每走一步,心里便冷笑一声,三年了,她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只是,物仍是,人已非,不过,前身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又是怎么在出事之后,到了边境的西风县的,今日她回来了,便会一点点的查清。   ------题外话------   第一卷到这里就结束了,下午一更开始第二卷,毒妃萌宝   昨天做了订阅不太好,然后就看到了永居在评论区给玖玖写了个加油,那时候,玖玖真的有点热泪盈眶了,也许有点矫情,但真的很感动,有时候,你们轻轻的一句鼓励,都能成为玖玖努力很久的动力,而且,玖玖真的要努力下去了,因为虽然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至少还是有人喜欢的,为了喜欢的宝贝们,玖玖也会一直努力下去的,哈哈哈,谢谢大家~!么么么   ☆、第001章 谁给谁的下马威   小宝跟着慕容栖的脚步,对着沐月泽眨了下眼,攥着慕容栖手指的小手,紧了紧。   沐月泽目光随着母子两人的脚步一点点变深,知道最后,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这一年来,他在京城,除了忙母亲的事,还把当年慕容栖在相府中的情况也都查了个彻彻底底,从岳母失踪后,这几年来,慕容栖可以说是在相府中过的还不如一个丫鬟,虽然一直没有出过竹园,但是并不妨碍相府的那些姨娘和妹妹们,找上门来欺负她,而当年,慕容栖出事,也是在给他赐婚后的没几天,慕容雪,茹夫人,慕容丞相,呵,现在想想,这相府可是比他宁王府要危险多了,忽然有些后悔让她回相府了怎么办?   几个大跨步,沐月泽追上了母子二人,“我送你们进去。”   慕容栖不解的看着沐月泽。   沐月泽勾了勾唇,“未来的宁王妃,我亲自寻了回来,又怎么能不亲自送回家去呢?”   “嗯?什么意思?”沐月泽这么一说,慕容栖就更纳闷了,寻回来了,什么意思?   “夫人,当年主子回京的时候,京中关于您还没有去世的消息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到最后皇上下令开棺验尸,慕容丞相才不得不承认,夫人是失踪了,而不是暴毙而亡,前段时间,主子故意放出消息说,在西北边陲有人见过夫人,所以,这次,主子是奉命去接夫人回来的。”   沐月泽还没开口,旁边的墨琴给解释清楚了,对于解释这种事,墨琴知道,他家主子是最不乐意去做的,所以墨琴这次很积极的代劳了,解释完以后,墨琴还咧着嘴看沐月泽,一脸快夸我的表情,可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沐月泽一个嫌弃的眼神,墨琴起初纳闷,后来想想,觉得是自己抢了主子跟夫人表功的机会,哎,看来这次本来想拍马屁,又拍到了马腿上了。   此时,相府外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慕容栖,大家都不认识,但是,沐月泽,大家都还是认识的,前几年,因为相府的大小姐慕容栖被赐婚宁王,二小姐慕容雪曾去宁王府找过沐月泽的事,沐月泽和相府的关系,在京城也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但是,三年前,慕容大小姐暴毙后,大家本以为,沐月泽会退而求其次,娶了慕容雪,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沐月泽就从相府十里红妆迎娶了慕容栖的牌位回去,这件事狠狠的打了慕容雪一个巴掌,也让原本还似远似近的相府和宁王府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可一年前不知又从那里传出了慕容大小姐其实并没有死的消息,这一消息一经传出,原本已经慢慢被人们淡忘的宁王府与相府之间的关系又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前段时间,听说已经打听到了慕容大小姐的消息了,宁王已经出去接去了,现在宁王带着一个女人站在相府门口,难道,那个女人就是即使失踪了几年也都让宁王念念不忘的慕容大小姐不成?   不过,也不对啊,眼尖的人都能看出,沐月泽看慕容家大小姐时的目光明显的泛着温柔,但是,那慕容家大小姐手中拉着的小孩子又是谁?   围观的群众心中百转千回,慕容家大小姐的样子长的确实算得上是倾国倾城,比起一直被称为京都第一美女的慕容雪也不逞多让,也难怪当初宁王会冒着天下大不韪,娶了个灵位回去,不过,这样一个大美人,流落在外三年多,在加上这次回来,是带着个孩子回来的,这就不能不让人们想,这宁王的帽子,是不是已经变了色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慕容栖对着沐月泽恭敬的福了福身,然后转身去敲门去了。   沐月泽回头看了眼围在相府门前的众人,眼中冷光一闪而过。   “吱呀——”一声,相府厚重的大门慢慢的从里边打开了。   看门的小厮,原本还有一分不耐烦的样子,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他的饭菜,才刚刚被端过来,还正热着呢,忽然就有人敲门了,这大冷的天,如果再回去的话,怕是饭菜就又凉了。   可这不耐烦,不过持续了一瞬,在看到门外的人是谁以后,脸上的不耐烦,就被谄媚取代了,“呦,宁王殿下您来啦!小的这就进去,给老爷汇报一声。”   说完小厮转身往院子里跑去。   慕容栖透过打开的大门看着小厮匆忙的背影,唇角讽刺的勾了勾。   她的家,她回来了,家里的小厮看到眼里的第一个人居然是沐月泽,而且,要进自己家门,还要等着去通报一声的感觉,还真特么的是让人不舒服。   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沐月泽轻轻拉起慕容栖的手,手指还在柔软的手背上轻轻的抚了抚。   慕容栖转头看了眼沐月泽,眼光闪了闪,最后勾出一个微笑,示意她没事。   两人的动作被墨琴墨竹和箫寂挡着,外边围观的人看不到。   但是,听到沐月泽来了,连饭都没有顾上吃就匆匆赶了过来的慕容雪,却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匆匆赶来的脚步,也在看到这样的一幕后,停了下来。   后边跟着她急匆匆的过来的茹夫人,没有预料到女儿会忽然停下,所以,来不及减速的茹夫人一下子就撞到了慕容雪身上。   “你这孩子,怎么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了呢?”茹夫人一边整理刚才被撞的有些乱的衣服和发饰,一边念念叨叨的说道。   当年她的雪儿,在宁王那里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一度成了全京都人的笑柄,可这丫头就是在心里对宁王念念不忘,怎么说都不听,刚才雪儿在她房里吃饭,听到外边有人说宁王来了,这孩子就坐不住了,连饭都不吃就跑了过来,茹夫人不放心,就也跟着过来,谁知道,这都快到了门口,这孩子又忽然停了下来。   低头整理衣服的茹夫人,见慕容雪半天没有反应,就发现事情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儿了,再抬头顺着雪儿的目光看去,才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一对璧人,当看清慕容栖的长相是,茹夫人有那么一瞬,心中忽然慌了一下,这个小贱人,终于还是回来了,可,到底是见惯了风浪能在偌大的相府混的如鱼得水的茹夫人,片刻的慌乱之后,马上又恢复了刚才的从容不迫,而且脸上还挂上了惊喜的笑容。   “诶呦!这不是大小姐吗?这孩子,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啊?怎么也不说回来呢?可真是受苦了。”茹夫人绕过扔在原地发呆的慕容雪,往门外的慕容栖迎去,说到伤心的地方,还不忘用帕子抹一下并不存在的眼泪。   到了门口,拉起慕容栖的手,茹夫人才惊叫一声,“呀!这孩子的手,怎么这么凉呢?是不是身体不好啊?我跟你说啊,这女人啊,手脚凉什么的,可是会影响到以后生孩子的。”说着,还一边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沐月泽,可就是不说让慕容栖进去的话。   慕容栖勾勾唇,不着痕迹的把手从茹夫人的手中抽出来,紧了紧披风,顺便又把手在嘴边哈了哈气,“是啊,天冷,我这手就总是凉着。”   “呦,那可不行,得赶紧的找个大夫给瞧瞧,这都大姑娘了,回来以后眼看要嫁人了,这样的身体可不好。你看看家中你的几个姐妹,尤其是雪儿的小手,经常是热乎乎的,一看就是个好身体的,大小姐以后可也得注意点了。”   呵呵,慕容栖心中冷冷的笑了一声,说来说去也不说让她进去的话,反倒是守在门口一直说她的身体不好,这位茹夫人,到底是有多急着让沐月泽嫌弃她,到底是有多急着,把她的女儿推销出去啊。   心里虽然思绪不断,可眼中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劳茹夫人挂念了,栖儿的身体以后会注意的,倒是茹夫人,这几年府中的事,怕是真的让您操劳了,短短几年不见,真的是老了不少呢。”   ……茹夫人被这么一噎,有些该不知怎么回答,可在心里却把慕容栖骂了个千百遍,这小贱人,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就算再被欺负也都连个屁都不敢放,没想到出去几年倒是变的牙尖嘴利了。   “姐姐。”正在茹夫人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回过神的慕容雪也走了过来。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可是急坏了父亲和母亲了,也想死了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了。”   慕容雪长的娇俏,虽然美貌和慕容栖不相上下,但是她的美却跟慕容栖的美不是一种美,慕容栖属于那种从骨子里都透着妩媚,让人看了,就想把她揽入怀中据为己有,而慕容雪的美,则像极了一朵白莲,纯洁,干净,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不忍心玷污一般,一个是云端的仙人,一个是人间的妖精。   可,此时的慕容雪远远的站在大门里边,裹着厚厚的披风,皱眉看着慕容栖眼中隐隐含着泪花的样子,硬是让慕容栖想起病比西子胜三分的句子,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如果没有前身的记忆的话,慕容栖现在还真的觉得,她这个妹妹是真的担心她担心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呢。   “是姐姐不对,让爹爹,茹夫人和各位家人担心了,现在好了,终于能回到这个家了,以后便再不会走了,所以,妹妹也不用担心了。”   “呵呵,姐姐说的是,”说完,慕容雪笑了笑,用手帕轻轻的擦了下眼角,目光转向了沐月泽,“雪儿,见过宁王殿下。”   这时,众人的目光也都跟着慕容雪的一声问候转向了沐月泽,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这大小姐还流落民间三年,这沐月泽是不是会转过头来,从新接受慕容雪,毕竟,在现在这些人的观念里,要娶回去做媳妇的,还是要养在闺中的清白女孩子比较好,这大小姐,流落在外三年,谁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可惜,大家都失望了,不光看官们失望,就连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的慕容雪也失望透了,从沐月泽把慕容栖的灵位娶回去以后,她还是第一次见沐月泽,本来满心欢喜的上去打招呼,却没想到,沐月泽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不仅没看她,从开始到现在,沐月泽的眼睛,就没从慕容栖的身上离开过。   慕容雪气恼的攥了攥拳,逼着自己平静下来,又转头看向的慕容栖,“外边冷,姐姐还是快进来吧,想必爹爹也已经等急了,这么大冷的天,让宁王殿下跟着在外边冻着,总是不好的。”   “好。”慕容栖点点头,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身旁的沐月泽,抬腿迈了进来,可是,迈进来的腿还没落地,就听远处又传来中气十足的一一道喊声:“慢着。”   慕容栖抬眼往里边看了一眼,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姗姗来迟的爹,慕容裕丰。   慕容裕丰走在前边,后边跟着一群家眷,外加几个抬着火盆的小厮。   慕容栖眼睛落在火盆上,微微眯了一下,把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一脸轻松的等着慕容裕丰给她带来的大戏。   旁边的沐月泽在刚才慕容裕丰喊慢着的时候,脸色就已经沉了下来,现在再看到摆在慕容栖脚下的火盆的后,脸色更是阴的不成个样子。   感受到沐月泽释放的冷气,慕容栖转头撇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眼,就已经把沐月泽呼呼往外冒的冷气,给压了回去。   慕容裕丰来到近前撇了眼提前跑过来的茹夫人和慕容雪,冷哼一声冲着沐月泽迎了过去,虽然这几年来宁王府和相府的关系闹的沸沸扬扬,但是该做的表面文章,还是必须要做的。   “老臣拜见宁王殿下,多谢宁王殿下送小女回来,只是小女流落在外多时,归家的时候,有些过场还是要走的,还望宁王殿下见谅。”   沐月泽撇了眼面前的慕容裕丰眼中闪过一抹讽刺,“岳父大人说笑了,栖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把她找回来,是应该的,不过,这些什么过场,本王并不觉得有必要走,因为本王的王妃身上到底有没有晦气,需不需要驱的,本王是最清楚的,所以,还请岳父大人命人把这火盆给收下去吧,还是说,需要本王亲自动手?”   沐月泽叫出“岳父大人”四个字的时候,慕容裕丰的嘴角微微的抽了抽,他什么时候就成了他的岳父了?   前几年,他虽然说是从府中迎娶了个牌位回去,但是,慕容裕丰却从没有承认过那样的亲事,而沐月泽后边所说的话,更是把慕容裕丰气的不轻,什么叫你的王妃你清楚,还说没有晦气?当初因为这个臭丫头,他被皇上禁足在这相府里整整一年不说,还害得原本他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户部和兵部的权利,又都移交了出去,当时他气的都快吐血了,现在这宁王,居然还说她没晦气!   “呵呵,宁王殿下言重了,不就是一个火盆嘛,跨一下就好了,图个吉利而已。”   沐月泽眉眼弯了弯,“哦?图个吉利?原来岳父大人家里都是用这样的方法图吉利的啊,这样好,本王也算是涨了见识了,墨琴,去多弄几个火盆来,给本王的岳父大人家里,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摆上一个,让本王的岳父大人,好好的吉利吉利!”   “是!”墨琴应声而去,而院子中的众人却都身体僵了僵,什么意思?这是要以后每天进出门都要跨火盆的节奏吗?冬天还好,这夏天可怎么过?   慕容裕丰胡子抖了抖,“殿下误会了,这是老臣祖辈上传下来的习俗,出了远门回来的人,总是要过一过的。”   “哼!”沐月泽冷哼一声,“那本王也刚出了院门回来,要进你的相府,是不是也是要跨一跨这火盆啊?不过,也是,既然本王的王妃都要跨了,那本王便没有不跨的道理了,夫妻同心嘛,行,这个火盆,就由本王先来跨。”   “这…”慕容裕丰要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沐月泽已经抬起脚,跨到了火盆上边,只是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挂在沐月泽腰间的一个玉佩啪嗒一声,就落入了火盆中。   “爷,那是先帝赐给您的那块现龙玉!”   慕容裕丰还没反应过来,慕容栖身后的墨竹就激动了大叫了一声。   “什么?”   这下站在最前边的慕容裕丰也急了起来,别的东西他可以不在乎,可这现龙玉,可是北楚世代皇上才能佩戴的东西啊,当初先帝及其喜欢沐月泽,在沐月泽周岁生日的时候,就把这块玉佩赐给了沐月泽,以前也从没见他带过,怎么今天就忽然掉进这火盆里去了,这要是玉要是真的毁在这火盆里,怕是他满相府的脑袋都赔不起啊。   “快快,快去把那个火盆扣掉,把那块玉抢出来!”   几个小厮手忙脚乱的过去把火盆扣在地上,终于把那玉佩救了出来,见玉佩没事,不过是璎珞被烧毁了些,慕容裕丰才松了口气,不过这火盆,估计今天是真的跨不成了,他敢保证,如果他再弄一个火盆过来,这位宁王殿下还能有办法让他把火盆子给扣掉,所以,还是算了,只要过了今天,等着宁王不在眼前了,他再跟她慢慢的去算账也不迟。   可是,从新拿到玉佩的沐月泽却又皱起了眉,这眉头,一皱,刚刚松了口气的慕容裕丰,心又跟着提了一下,宁王,怕是又有幺蛾子要出。   果不其然,沐月泽心疼的抚摸着璎珞,又慢悠悠的开了口,“这璎珞,可是我皇祖母亲自编的,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看到了,会是个什么样子,这可是她老人家编了一辈子唯一编成的一个啊,前段时间本王说要去接媳妇的时候,她刚刚给的本王,说是要本王交给王妃的,没想到,今天慕容丞相非要让我们夫妻俩跨火盆,居然还毁了皇祖母一辈子的心血。”不知不觉中,沐月泽已经把对慕容裕丰的称呼,从岳父大人,改成了丞相大人。   在听完沐月泽的话后,慕容裕丰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在沐月泽的脸上,怎么就成了他逼着他们夫妻俩跨火盆了?怎么就成了他毁了皇太后一辈子的心血了?   “宁,宁王殿下!”   大冷的天,慕容裕丰伸手抹了抹额上的汗。?   “宁王殿下赎罪,这璎珞是我父亲的火盆烧的不假,但是,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姐姐不肯跨火盆造成的,所以,殿下要怪,也应该是怪姐姐才对。”   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慕容雪终于看不下去,又开了口,她自以为聪明的一句,以为既能帮得了她爹爹,又能把祸水引到慕容栖身上,可是却没想到,招来的却是一句呵斥。   “你给我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了?”   “爹爹!”慕容雪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裕丰,这是她第一次被慕容裕丰说这么狠的话,从小慕容裕丰就疼她,她比慕容栖小了一个月,但是得到的宠爱却是慕容栖的数百倍甚至上千倍,相对于对慕容栖的不理不睬,慕容裕丰对她从小可以算是有求必应,千依百顺,从不曾打过一次,骂过一句,就连当初她因为沐月泽的事,闹的整个相府颜面扫地,爹爹也没有训斥过她一句,反倒是为了她,跟宁王府都闹僵了,而现在,爹爹居然是在为了慕容栖而训斥她吗?   慕容裕丰没好气的瞪了眼还想说些什么的慕容雪,心里越想郁闷,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怎么就越长大越不成器了呢,怎么就一遇到沐月泽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难道看不出这沐月泽,现在是一心向着慕容栖的吗?   “宁王殿下,这个璎珞,确实是老臣的不对,还望宁王殿下看在栖儿的份儿上,给太后求个情,如果可以的话,老臣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也要给太后赔个不是,征得太后的原谅才是。”   沐月泽掂着手中的玉佩,眉头皱了又皱,看起来着实心疼的样子。   “给太后赔不是,那倒是不必了,毕竟,这个是皇祖母要送给她孙媳妇的,现在,东西被慕容丞相毁了,所以,要赔不是,也应该是给栖儿赔不是才对。”   ……院子中的众人脸色都难堪的厉害,这次,他们本来都是来给慕容栖下马威的,没想到到了最后却成了还要给她赔不是了,让当爹的给当女儿的赔不是,亏的这位宁王殿下也想得出来。   “不过,”扫了一圈院子中众人的神态,沐月泽话锋又是一转,“毕竟,慕容丞相是栖儿的爹,是本王的岳父,所以,赔不是什么的倒是不必了,只要在本王再次迎娶栖儿进府之前,慕容丞相能给本王把栖儿给哄高兴了,伺候好了,本王也就勉为其难的,在太后那里把这件事给慕容丞相瞒下来了。”   旁边一直看戏的慕容栖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闹了半天,转了这么大的弯子,这位爷,就是为了给她以后在这相府铺个路啊?其实慕容栖真的想跟沐月泽说一声不必那么麻烦,相府的事,她自己完全可以应付的过来,但是,这样被他护着的感觉,忽然又觉得很受用,尤其是看到那边脸色煞白的慕容雪后,慕容栖也就笑笑随着他去了,这位爷想护着她,难道她还能把他往外推不成?   “是是是,这个自然,即便是没有殿下的吩咐,栖儿是老臣的女儿,老臣自然也不会让她在相府吃了亏的。”   “呵,慕容丞相刚才怕是听错了本王的意思了,本王说的可不止是让栖儿在相府不吃亏,本王要的是,丞相大人,要把栖儿给‘哄’高兴了,给‘伺候’舒服了才行。”   “是是是,老臣一定做到一定做到。”沐月泽把一个哄字,和一个伺候,读的重了又重,这次慕容裕丰就算是想要听不明白都难。   “嗯,那就好,作为本王的岳父大人,本王就不客气的,再给丞相大人一个提示,能把栖儿哄开心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金子,越多越好,懂了吗?丞相大人?”   说完,沐月泽拍了拍慕容裕丰的肩膀,带着慕容栖越过众人,直奔竹园而去。   慕容裕丰稍一愣神的功夫,沐月泽等人已经走出了百步远,忙转身又追了过去。   竹园里现在住着的,可是他最宠爱的雪儿啊,如果慕容栖也要住那里的话,以沐月泽对慕容栖的宠劲儿,还真说不准做出什么事来。   这时,楞在原地的慕容雪也反应了过来,慕容栖所去的方向,正是竹园的方向,那个地方,她是惦记了好久,好不容易慕容栖走了以后,她才住进去的,这次慕容栖回来,她说什么都不能再让出来,那个地方安静,优雅,是最符合她气质的地方。   沐月泽揽着慕容栖,慕容栖拉着小宝,身后跟着墨竹和箫寂,一行五人旁若无人的走在相府中,片刻便来到了一片竹子前,过了这片竹林,便是竹园,当年母亲喜静,这个地方,是她亲手设计建造的,再次回到这里,慕容栖心里难免有些感慨。   “娘亲,这里就是我们以后要住的地方了吗?”   刚才一直默默跟着慕容栖没有说话的小宝,此时终于开口了,天真可爱的小脸,把刚才在门口时慕容栖沉郁的心情,也冲淡了不少。   “是啊,小宝喜不喜欢?”   小宝眨着眼,往里看了看,嘟起了嘴,“喜欢是喜欢,可是小宝不喜欢这里住着刚才那个讨厌的女人。”   “啊?”慕容栖有点弄不明白小宝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竹园,只住过她和她的母亲啊,难道…慕容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这时,慕容裕丰也跟了上来。   “那个栖儿啊,你先去听雨轩住吧,反正你也不会在府里住太长时间,听雨轩都已经为你打理好了,就等着你回来了。”慕容栖上气不接下的说道。   “听雨轩?”慕容栖的印象中是相府的一个破旧的小院子,收拾出来了,就等着她住了?   “呵呵,本来,栖儿这次回来,住哪里都是无所谓的,但是,娘亲的地方,属于娘亲的东西,即便栖儿不住,也是不好让别人住的,父亲大人您说是吗?母亲之前最喜欢的地方,如今您居然让一个妾室的女儿住了,这穿出去,不知道打的是母亲的脸面,还是会有人说相府居然也是一个嫡庶尊卑不分的地方。”   沐月泽跟慕容裕丰绕着弯子要到的福利,前一刻还答应的好好的,现在转眼又让她住到听雨轩去,慕容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也不打算再跟他客气,反正,有些人,你跟他客气,他只当你软弱好欺。   “这…”慕容裕丰抬眼瞄了一眼沐月泽,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才放心的开口说道:“这里不是后来一直闲着吗?我看闲着也是闲着,雪儿她又喜欢,就让她搬了进去,既然搬进去了,而且她也住了好几年了,这个地方也是有感情了,再让她搬出来不好,如果听雨轩你觉得不喜欢的话,告诉父亲,父亲再给你安排。”   沐月泽面前,慕容裕丰说话已经尽量在放的客气了,可还是听的慕容栖满心的怒火。   “呵,如果父亲说她住了这么两三年就已经有感情了,那么不好意思,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如今几年不住,我更是想念的厉害,所以,对不起了,今天这个地方不管是谁在住,都要给我搬出来!”   说完,慕容栖对着箫寂和墨竹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点点头走进了竹林,片刻后再回来,手中拿得是大堆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是慕容雪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到了竹林外后,两人又走进了竹林。   “这…”慕容裕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想到,之前一直连说个话都不敢大声的女儿,此时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去扔雪儿的东西了。   远远赶来的慕容雪也看到了,她的东西就那样被扔出了竹林,原本就一肚子的气,现在更是压也压不住了,“慕容栖!你想干嘛?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慕容栖勾了下唇,原本妖艳的脸庞,忽然呈现出一种冰冷,“干什么?打扫卫生啊,我娘亲的院子,也闲置了那么久,难免会有人总想把垃圾往我娘亲的院子里堆,我现在回来了,即便是我不住这里,也得给我娘的院子打扫干净才行,妹妹你说是吗?”   “你!”慕容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慕容栖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她慕容雪就是她娘亲院子中的垃圾,现在她就是要把她赶出院子的,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去跟她争辩吗?那不是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院子里的垃圾了?什么都不说吗?那她今天肯定就要从这院子里搬出来了,她才住了三年,京中的姐妹们每每来到竹园都会夸奖她的品味,现在让她搬出去,她说什么都不会甘心的。   “爹爹!您看姐姐!”无奈,慕容雪又把慕容裕丰推了出来。   “栖儿!你是相府千金大家闺秀,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快跟你妹妹道歉!”   见慕容雪被那样对待,慕容裕丰也是气的不轻,马上就忘了刚才对沐月泽的承诺了,怒气冲冲的就要慕容栖给慕容雪道歉。   “道歉?”慕容栖皱着眉,“栖儿是哪里做错了吗,父亲要栖儿给妹妹道歉?栖儿不过是给娘亲的院子打扫一下卫生而已。”   “你!你一个大家闺秀,居然成天把垃圾挂在嘴边,成何体统?何况,说自己的妹妹是垃圾,也是你一个做姐姐的该说的吗?”   “呵,父亲大人怕是误会了什么,栖儿并没有说妹妹是垃圾啊,妹妹长得这么清新可人,怎么会是垃圾呢?怎么也得是那荷塘边清新的白莲花才对啊。”   “噗,咳咳咳…”慕容栖说完,旁边的小宝忍不住笑了一下,白莲花什么意思,他还是听娘亲说过的,现在娘亲居然把白莲花这个词,用到了这个丑女人的身上,娘亲可真是厉害,不过,小宝忽然觉得,娘亲这个白莲花形容这个丑女人,是再贴切不过的。   “哼!”慕容雪白了小宝一眼,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真是太不懂礼貌了,不过,白莲花这个词,她倒是很喜欢,用来形容她也再贴切不过了,她的气质,可不就想是白莲一般高贵纯洁吗?   想着,慕容雪原本的怒气也消了不少,“算你识相,能想出白莲花这么个词来形容我,看你形容的贴切,我也就跟你计较了,只要你让人把我的东西个我好好的再送回去,道歉什么的,就不必了,毕竟都是自家姐妹。”   “哦?看来妹妹是很喜欢白莲花了,这样姐姐也就能放心了,毕竟,绞尽脑汁,姐姐也就想出这么一个词来形容妹妹,不过,谁说,这院子里的垃圾,不用清理了?”   说完,慕容栖转头看向了沐月泽,“宁王殿下介意借我几个人用吗?等下东西都搬出来了,还要再把里边都洗刷一遍,这要是只有墨竹和箫寂两个人,估计得干到明天早起了。”   沐月泽眉眼含笑,“当然不介意,以后宁王府的人,都随你调遣,我这就叫人过来。”   “好。”   “你!”慕容雪跺了一下脚,又楚楚可怜的看向沐月泽:“宁王殿下!这里是雪儿的住处,姐姐刚回来可能不知道,雪儿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现在怎么能说搬就搬呢?这搬出来,让雪儿可住哪啊?”   “刚刚,慕容丞相说,好像是早就收拾出了一个听雨轩,姑娘觉得那里不能住吗?”   慕容雪瞪着眼睛,满含委屈的看着沐月泽,“宁王殿下,您居然让雪儿去住听雨轩那种地方?那个地方已经多少年没有住过人了,老鼠蟑螂一大堆,雪儿怎么能住那种地方?”   “咳!咳咳咳…”旁边慕容裕丰一直咳嗽,想要阻止慕容雪的话,可是慕容雪现在只顾着跟沐月泽卖委屈了,哪里还顾得上慕容裕丰是不是在咳嗽了。   沐月泽眼中暗沉一闪而过,看着慕容裕丰的眼神意味不明,“呵,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丞相大人给收拾出来的听雨轩啊。”      ☆、第002章 你爹爹又欺负我   慕容裕丰在旁边气的胡子都直了,可是,也不好当着沐月泽的面发作,“那个,宁王殿下,误会了,那听雨轩,之前的时候确实是破旧,但是,在听说栖儿要回来以后,老臣就已经派人去打扫修葺了,现在的听雨轩并没有那么差,凑合着住一段时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嗯。”沐月泽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娘去凑合一阵子吧,相信,以慕容丞相对姑娘的疼爱,一定会尽快给姑娘再安排好住处的。”   ……   “是是,就让雪儿先去凑合一阵子,这里就劳烦宁王殿下了,老臣就先带着雪儿告辞了。”慕容裕丰心中气氛,但依然还是做出了退步,他不想再跟沐月泽说下去了,京城中传说的这位宁王殿下纨绔蛮不讲理,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这么说下去,估计不仅竹园要不回来,他也得给气出病来,而且,说不定这宁王殿下说不定等会儿心情一不好,又弄出个什么东西,被他给弄坏了,他相府都卖了也赔不起,所以,还是先走吧,慕容栖这里,他总不会一直守着。   “爹?你干嘛啊?不管竹园,不管雪儿了吗?我不走,爹你别拉我,雪儿就住在竹园,哪里都不去!”   “你给我闭嘴!再说一句话,就给我去祠堂思过一个月!”   “爹!”   “闭嘴!”   慕容裕丰拉着慕容雪离开后,竹林前终于恢复了清净,但是慕容栖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怎么,刚回来这么一会儿就不开心了?”沐月泽把她拉进怀里,低着头问道。   “没有。”摇摇头,慕容栖又从沐月泽的怀里退了出来,现在回到京城了,到底不比在外边,该注意的影响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尤其是在这相府里,眼睛盯着她想要找她不是的人,到处都是。   见慕容栖推了出来,沐月泽挑了挑眉,也没有再拉她回来,只是笑着拉起她进了竹林。   “你放心,拿了咱们的,都会让她们还回来的,吃的咱们的,也总会让她们吐出来的,你跟小宝呢,就好好的在这里呆着,等我进宫禀明了皇上,便再迎你过门一次。”   “好。”慕容栖难得的乖巧的点了点头,心情也跟着慢慢的好了起来。   “不过,沐月泽,什么叫你再迎我过门一次啊?我记得咱们成亲的时候,明明是我迎娶你进门的啊。”慕容栖忽然发现了这个问题,而且刚开始的时候,沐月泽是叫慕容裕丰岳父大人的,按说她们在山寨里成亲的事,京城中的这些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啊,而且这个时代的人,应该也没有随便到,因为曾经有赐婚,就能直接叫岳父大人的吧?虽然沐月泽后来因为生气而改了口不再叫岳父了,但是,从一开始,也没见慕容裕丰出来反对这个称呼啊,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嗯,原来不是为夫的错觉,看来夫人是变的聪明了一点。”沐月泽在前边回过头,眼含笑意的看着慕容栖,夕阳的余晖,透过竹林一点点的洒在沐月泽的脸上,原本有些清冷的脸,瞬间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慕容栖一时有点移不开眼。   沐月泽勾唇看着慕容栖眼中的痴缠,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嗯?”慕容栖回过神,眼中又片刻的茫然,她忽然间想不起来刚才沐月泽说了什么了,好像刚才只顾着看他的脸了,果然是她太好色了吗?不不不,呸呸呸,怪只怪,这人长的太好看了,怎么看,都让人看不够。   “哈哈哈,娘亲你刚才的样子,像是要把爹爹吃掉一样。”   后边的小宝,见慕容栖的样子,也捂着嘴痴痴的笑了起来。   “臭小子!小小的你就不知道学点好的吗?”   小宝吐了吐舌头,绕过两人,率先往竹林深处跑了过去。   剩下两人,慕容栖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沐月泽,你刚才说了什么?”   “哈哈哈,爷现在很想收回刚才的话,栖儿就当我没说算了。”沐月泽看着慕容栖呆呆的样子,终于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沐月泽!”慕容栖现在心里憋的实在难受,看着沐月泽的样子刚才的那句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哈哈哈,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说,再娶你一次吗?”   “嗯嗯,是啊。”果然,慕容栖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去向沐月泽刚才的那句话了。   沐月泽正了正神色,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还记得我说过,你的牌位还在我府里的祠堂吗?”   “记得啊。”慕容栖点点头,而且还记得很清楚,刚认识的时候,这个人就说过,她的牌位,还供奉在他家的祠堂可是,这跟再娶她一次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牌位,是我从相府娶回去,而不是我自己供的。”   “什么?”慕容栖揉了揉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沐月泽,她有点不相信,这是一个堂堂王爷能做出的事,而且,娶那么一个牌位回去,皇帝也不管的吗?那丢的不是皇家的脸面吗?刚开始的时候,慕容栖一直以为,不过是因着有赐婚那层关系,这个良心发现才会在家里给她供那么一个牌位的,没想到曾经还有这么一回事。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沐月泽无所谓的挑挑眉,又说了一遍,对于慕容栖的反应,似乎完全在他预料之内。   “你那个老子都不管你的吗?竟让你一个王爷,堂堂嫡皇子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沐月泽笑了笑,“那是因为我这个王爷,嫡皇子,所做的荒唐事,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这件事,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啊?”   左右上下的又打量了一番沐月泽,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男人会真的做什么荒唐事?   “比如呢?你都做过什么荒唐事啊?能让皇帝觉得你肯娶一个牌位回去都是能接受的?”   “呵呵,多了,比如,宁王从不近女色,是因为好男风,比如,除了林之熙外,墨琴以外,宁王更是见到一个长的好看的男子,就想往府里带,比如,宁王府现在男宠已经不下百人,比如宁王府过几天便会抬出来一个,那都是被宁王给这么玩死的…”   ……这一下,慕容栖是有点无语了,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怎么会说这货好男风呢?如果好男风,怎么就不见他成天拉着墨琴腻腻歪歪,反倒是成天一见她就发春呢?   有了这样的印象,似乎娶个牌位回去,对老皇帝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了,那时候她虽然是“死”了,但是,最起码还是个女人啊。再不济,也是个女鬼啊,总比将来宁王娶个男人回去,要强得多,不过,那个过几天就抬出来一个,是怎么回事?慕容栖皱眉看向沐月泽,沐月泽已经率先进入了竹林,算了,以后再慢慢了解吧。   沐月泽和慕容栖进到竹林以后,墨琴也从外边赶了回来,后边跟着长长的一排人,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火盆。   “去,去给各院都送去吧,门窄的摆一个,门宽的摆两个,摆在门外边,务必保证人们走的时候,一定要跨火盆才行,而且还不能让火盆的热气都跑进房间里,等到天暖起来以后,再来给岳父大人各院的人,把火盆都挪进房间里去。”   “是!”墨琴再次退下以后,沐月泽叫来的那些给竹园打扫卫生的人也都到了。   等到大家忙了一阵子,终于把竹园里里外外的都打扫了一遍后,天也黑了下来。   坐在清清爽爽的竹园中,慕容栖的心,才算是真的放松了下来。   “沐月泽,不是让墨琴给他们送火盆过去了,怎么那些人半天都没动静?”她可不相信那些人会就这么默默的接受了每天进出门都要跨火盆这件事,但是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了,她竹园还是这么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沐月泽正坐在院子中看一封从南秦传来的信,听了慕容栖的话,头也没抬的回到:“我让墨琴给把竹园百米之内都给清场了,这半天跟那么一群人说话说的爷头疼。”   ……好吧,这样是清净了不少,不过,总不能一直让墨琴这么拦着啊,就算墨琴能拦着,她不是也得出去吗?   “沐月泽,箫寂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   这次,沐月泽终于抬起了头,脸色微微有些的黑沉的看着慕容栖,“爷给你派人不行吗?”   慕容栖无奈的撇撇嘴,就知道这位爷会不乐意,“你给我派的人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身边留个朋友也是可以的吧?”   “哼,墨竹留给你。”   “墨竹一个不够,还要有一个,要不,你就把墨琴留下,把箫寂带走也行。”   ……沐月泽黑沉着脸,把信甩到了桌子上,起身出了房间。   园子里,箫寂正在教小宝做晚课,这一年来,除了教慕容栖武功外,箫寂有时间也会指点一下小宝,小宝聪明机灵,无论再难的招式,也都是学一遍就会,所以,教小宝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于是,随着慕容栖渐渐的不需要他教了后,教小宝,就成了他每天都做的事。   沐月泽看着小宝跟着箫寂的动作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不由也勾了勾唇。   “爹爹!”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小宝回过头看到沐月泽的一刹那,眼睛跟着一亮,所以,有时候,孩子虽然跟娘亲会比较亲近一些,但是对父亲的崇拜才是最根深蒂固的,就比如现在的小宝,在小宝的心里,慕容栖是娘亲,是他最亲近的人,但沐月泽是爹爹,是他心中最强大的人。   “小宝想看爹爹跟箫寂叔叔比武吗?”沐月泽走到近前,蹲下身问小宝。   “嗯嗯,想!”小宝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兴奋,赶路的时候,他常听墨竹姐姐说,爹爹在后边跟箫寂叔叔比武,可是那时候娘亲说什么都不让他下去观战,今天终于又机会见到了吗?爹爹那么厉害,箫寂叔叔也不弱,他们打起来到底谁更厉害呢?   “箫寂。”沐月泽站起身来,对着箫寂说,“能超过50招,你就留下。怎么样?”   箫寂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清冷的脸上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他今天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回到京城,没想到居然住进了相府,更没想到,慕容栖居然是丞相慕容裕丰的女儿,之前,他还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留下的事情,本来还想等教我小宝好,就去跟慕容栖好好说说,他就不住相府了,现在,沐月泽说过了50招,就能留下,箫寂忽然又有点想要留下了。   “怎么?没胆?是没胆跟我过招,还是没胆留下来?”沐月泽冷冷的笑了一下,接过了小宝手中的剑,“我就用这把剑,五十招,你留下,你想做的事情,我帮你,如何?”   箫寂猛的抬头看沐月泽,他听明白了沐月泽话里的意思,但是却有点不敢相信。   沐月泽挑挑眉,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箫寂等着他的答话。   “好!我比。”终于,箫寂攥着拳,点了下头。   沐月泽拔剑瞬间,竹林里忽然狂风大作,吹得竹叶刷刷作响。   箫寂稳定了一下心绪,也跟着拔了剑。   小宝退到一边,微微张着嘴,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的动作,尤其是沐月泽的,他要把他爹爹的动作全部都记下来,然后自己偷偷的学会,可是,小宝看着看着,就苦下了脸,因为他发现,沐月泽的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居然快到他都看不清了。   片刻后,风停,箫寂也抚着胸口,被沐月泽打倒在地上。   沐月泽落到地上,一抬手,把剑扔还给了小宝,伸手,把地上的箫寂又拉了起来。   箫寂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是看起来却并不严重,只是心中却懊恼的厉害。   原本在来的路上,沐月泽时不时的就会找他的事,他跟沐月泽过招的时候,觉得自己也并没有比他差太多,直到现在,他才清楚,原来,人家之前不过是跟他闹着玩的,四十九招,只过了四十九招他就已经败了下来,而且,他敢确定,这其中,沐月泽一定是还放了水的,为的就是卡他的那五十招。   “我输了,我走。”箫寂有些沮丧,看来是注定,他不能在这里呆了,本来明明也是打算要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箫寂忽然就心里又有点舍不得了。他生性清冷,为人有点呆笨,从小跟他相处时间最长的就妹妹,现在跟慕容栖和小宝相处一年下来,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即便是,他对慕容栖那方面的懵懵懂懂的感情,在刚出头的时候,就已经被掐灭了,但是还是舍不得。   箫寂一步步的走向竹林,小宝心里微微有些不舍,箫寂叔叔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如果就这样让箫寂叔叔走了,他以后去哪啊?   “爹爹,能不能让箫寂叔叔留下来?不然小宝会想箫寂叔叔的。”   沐月泽挑了挑眉,抱起小宝,“那也要看你箫寂叔叔愿不愿意留下了,爹爹是怕,他因为输了所以才没脸留下来。”   “那爹爹的意思是,箫寂叔叔如果愿意的话,就可以留下来了,对吗?”小宝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沐月泽,沐月泽心中一软,揉了揉小宝脑袋,点了点头。   “哦!爹爹实在是太棒了,爹爹你真好!”   沐月泽抬手敲了他小脑袋一下,“如果爹爹不答应的话,在你心中,爹爹就不好了吗?”   小宝嘿嘿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被沐月泽敲到的地方,“没有,肯定没有,就算爹爹不答应,爹爹在小宝心中也还是很厉害。”   “哼,臭小子,小小年纪就会拍马屁。”沐月泽轻斥了一声,才抬头看向停在竹林边的箫寂,“既然小宝都为你求情了,你就留下来吧,以后我不在身边的时候,栖儿和小宝的安危,还是要麻烦你的,不过,你想要做的事,在没有我的同意之前,是绝对不能做的,懂吗?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请现在就离开,栖儿和小宝的处境本来就不算安全,我不想因为你,把他们带入更危险的境地。”   箫寂站在竹林边,低头皱眉想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沐月泽,“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允许我做?”   “等你达到我的要求的时候!我现在只能这么跟你说,至于我的要求具体是什么样的,我可以告诉你,没有具体的,也就是说,等我觉得可以的时候,你才可以行动,如果我觉得不可以,你只能守在栖儿和小宝身边,如果能做到,就留下,如果做不到,现在就离开,但是,我也不能保证,你离开后,再去做,我就不会阻止。”   “所以说,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不管我留下也好,还是离开也好,结果都是一样的吗?”   沐月泽把小宝放到地上,让他自己去练剑,才正色看向了箫寂,“不一样,你留下,有可能,能得到我的帮助。”   有可能,箫寂习惯性了攥了下拳,像下定很大的决心般,“好,我留下。”   “好。”   ——   再回到房间时,慕容栖正给小宝准备洗澡要换的衣服,见沐月泽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就又继续忙她的去了。   “夫人似乎越来越沉的住气了。”沐月泽坐在慕容栖身边,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慕容栖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挑着眉斜斜的看了眼沐月泽,“你才发现吗?其实我以前也很沉得住气的,不过,是遇到了你,其实沐月泽,有时候,我也很奇怪,你说为什么我一遇到你就会变的那么沉不住气呢?”   “呵,不过是为夫的魅力太大了而已,夫人说是不是?”   “去你的!”慕容栖没好气的拿起一个东西,就冲着沐月泽砸了过去。   可是,当那东西被沐月泽轻轻松松的接住的时候,慕容栖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她怎么一急就把那个东西给砸出去了?   此时,沐月泽正黑着脸,看着手中的东西,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当初,慕容栖让墨莲给她绣的荷包,平时她一直保护的很好,没想到今天一个大意,竟然用这个东西砸了沐月泽。   “这东西是你绣的?”沐月泽黑着脸,指着荷包上的几个大字说道。   “不!不是!沐月泽,请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绣这个东西呢,这个是我刚才不小心在竹园里捡的,八成,是你伤害了慕容雪,她对你怨念太深,所以才会绣个这个荷包骂你的!”   “哦?”沐月泽挑了挑眉,掂了掂那个荷包,“那这么说,这荷包里的银子,肯定也不是夫人的了。”说完,沐月泽从厚重的荷包中抽出了厚厚一沓的银票,这些银票,正是她当初从西风县逃跑时,从祥隆钱庄里取出来的,后来她没舍得花,一直都好好的存着,现在眼看着自己省了那么长时间的银子,就这么要被沐月泽拿走了,慕容栖也开始着急了。   “沐月泽!相公!好相公!你误会了,那荷包虽然不是我的,但是那银子却真真实实是我的,真的,是我刚刚捡到这个荷包以后,才把银子给装进去的。”   “哦,那这么说,夫人是打算就这么用这个荷包了?”不然怎么会把银子装进荷包里呢?   “这…这不是看绣,绣工还可以,就想试试吗?”   “哼!”沐月泽冷哼一声,站起身,把空空的荷包甩到了慕容栖面前,“按这上边的绣工再从新绣一个,不过字要改成沐月泽我爱你!等什么时候修好,什么时候再拿着荷包来跟我要银子!”   说完,沐月泽把银票揣进了怀里,出了门。   慕容栖等着空空如野的荷包上“沐月泽大禽兽”几个大字,想死的心都有了,就她那绣工,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拿回那些银票了。   “娘亲?你怎么了?”小宝进来后,看到慕容栖那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跑了过去。   慕容栖撇撇嘴抱住小宝,“小宝,你爹爹又欺负我,你爹爹把娘亲的银票都给收了,娘亲以后没有银子花了。”   小宝皱皱眉,无奈的拍拍慕容栖轻轻的安慰了她一句:“没关系,爹爹今天不是说,让你爹来哄你开心的时候,给你送金子吗?到时候,等他送来了,你不就又有得花了吗?”从今天下午回到相府后,见到慕容裕丰的样子,小宝就下意识的,不想要叫他外公。   “诶?也对。”慕容栖从小宝窄窄的肩膀上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宝你真是太厉害了。”   “嗯嗯,娘亲不哭了就行,好了早点洗洗睡吧。”   “嗯,好。”慕容栖抱着小宝在小宝身上又蹭了蹭,“小宝,你看娘亲今天多可怜啊,被一群人欺负不算,居然还被你爹爹欺负,为了安慰娘亲一颗受伤的心,今晚就让娘亲来给你洗澡吧,好不好?”   小宝苦着脸,早知道他就应该在安慰完娘亲以后就马上跑去洗澡了,现在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拒绝吧,怕娘亲等下又呜呜的哭起来,不拒绝吧,他是真的不想让娘亲再给他洗澡了啊,他都已经三岁了,再让娘亲看他的身体,会对不起未来的媳妇的。   如果慕容栖现在知道了小宝的想法的话,肯定会嘴角狠狠的抽两下,这小子刚多大啊?就开始想媳妇了?   最后无奈,小宝还是让慕容栖给他洗了澡,但是整个过程中却一直再三的让慕容栖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好好好,绝对是最后一次。”慕容栖嘴上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但是心里想的却是,以后她再哭着要给他洗澡,这臭小子肯定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哎,想体会一下当娘照顾孩子的感觉,可真是不容易啊,还好,他儿子还算是比较暖,不像他爹,成天就知道气她。   ——   这边,慕容栖给小宝洗完澡以后,安安心心的睡了,但是相府其他的地方,却还正热闹着。   尤其是相府正厅。   慕容裕丰黑着脸坐在上位,下边一群女人哭哭啼啼的,哭的他头疼。   “行了行了,都别哭了!等明天我上朝的时候,去禀告皇上,把那些火盆…哎!”想到此,慕容裕丰又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他没想到那个成天在京城中吊儿郎当的宁王居然说到做到,慕容栖的火盆没跨成,到成了他们这群人出门进门都要跨火盆了,这都什么事啊?   可是,就这么撤下来,难保他明天又让人给送过来,可如果,就这么点的小事,都要禀告皇上才能解决的话,有点显得他慕容裕丰太没用了,而沐月泽那里,虽然从皇后被废,打入冷宫,皇上和南秦的脸面就算是已经彻底撕破了,但是,沐月泽却不同啊,就算跟南秦脸面撕破了,他却仍是北楚的大皇子,是先帝赐过现龙玉的人,是皇太后最疼爱的孙子,即使他再没有实权,皇上再不喜欢他,他一个做丞相的,也不能跟他明刀明抢的干啊,而在政见上抓他点把柄吧,他又从不参与政务,这个宁王,还真的是让慕容裕丰抓耳挠腮的,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先下手才好了。   坐在下边的慕容雪,环视了一圈大厅中正在哭泣的众人,不屑的笑了一声,转身对慕容裕丰说道:“爹爹,宁王到底不是相府的人,现在他了离开了相府,不如我们去找找姐姐,毕竟,这火盆是宁王因为姐姐,才给咱们都摆上的,我想姐姐如果发话说让撤掉的话,宁王殿下,应该也是不会说什么的,而且姐姐贤良淑德,怎么会忍心让爹爹娘亲和各位姨娘弟妹们,每天出门都要跨火盆呢?”   “对对对!找大小姐去,让大小姐去宁王那里给咱们求个请,宁王那么疼大小姐,肯定会同意的。”众人听到慕容雪的提议,也都纷纷附和,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慕容雪在听到那句“宁王那么疼大小姐”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慕容裕丰赞同的点点头,看着慕容雪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欣慰,他的这个女儿,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为什么在沐月泽面前,他的女儿就会变的那么不堪呢?看来,以后还是要让女儿少接触沐月泽的好。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竹园而去,但是,到了竹林前边的时候,却被拦住了去路。   墨琴一手拿剑拦在众人面前,一手做出了一个请回的姿势,“对不住了各位,我们家王妃已经就寝了,请各位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去!去把她叫起来,就说老夫有事找她,真是成何体统,当爹的都亲自来找她了,她居然还就寝了。”慕容裕丰气恼的大手一挥,等着墨琴进去去把慕容栖叫起来,沐月泽他是有点忌惮不错,但是,一个手下就像拦住他,却是做梦。   “对不起了慕容丞相,我们爷走的时候,交代了,一定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的,进去打扰到王妃休息,我们家爷说了,王妃休息不好,是很容易闹脾气的,王妃一闹脾气,我们爷也会跟着心情不好,爷一心情不好,就会找个人让他倒霉,可是,爷说了,最近都会来相府比较多,所以,爷想让人倒霉的时候,很有可能就从相府里选一位,到时候,选到是谁可就不一定了。”   “你!”慕容裕丰气的两眼通红,可是也不好再说什么,这里虽然是他的相府,可是,沐月泽的意思,分明就是如果他敢给慕容栖找不痛快,沐月泽就敢给他找不痛快,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还真的跟他对着来不成。   “算,算了!既然已经就寝了,那就明天等她起来了再说吧。”   慕容裕丰无奈的挥了挥手,率先转身离开了。   众人见慕容裕丰走了,便也知道今晚是没什么可闹的了,便也都各自回各自的院子去了。   唯独剩下了一个慕容雪,还在竹林外,狠狠的望着竹林里边,下午她因为几年来没见到沐月泽,今天忽然见到了,就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后来冷静下来以后,她忽然想起,从进门,到进这竹林,慕容栖的手中似乎都一直牵着的那个小男孩。   现在想想,那个小男孩也就两岁多的样子,再联想到,慕容栖出事的时候,中的那个毒,当时虽然是让慕容栖给逃了,但是那个毒,应该是解不了的,除非是用男人,莫非,那时候,慕容栖虽然跑了,但是却跟别的男人发生了什么?那,这么说,那个孩子,岂不是?   想到此,慕容雪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呵呵,慕容栖,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嫁进宁王府,而且,皇上和太后,肯定也不会接受你这么不洁的一个女人做皇家的媳妇的,慕容栖,等着瞧,我慕容雪不再次把你赶出慕容家,我就不姓慕容!   墨琴在暗处撇了眼慕容雪,把她的神色一丝不差的全部看进了眼里,唇角微微勾了勾,“慕容姑娘,是有什么东西落在里边了吗?也不对,今天王妃明明是把里边的垃圾,全部都扔了出来的!”   “你!”慕容雪狠狠的瞪了墨琴一眼,转身离开了竹林,墨琴是吧,不过是宁王殿下的一条狗而已,等她嫁进了宁王府,她一定会让这个狗仗人势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哼!   ——   沐月泽出了相府没有回宁王府,而是直接进了皇宫。   一年前,沐月泽回到京城的时候,叶皇后在冷宫已经奄奄一息,当晚沐月泽进宫出来后,冷宫便起了一场火,把整个冷宫烧的一干二净。   宫中传出消息,冷宫废墟中寻到一女子尸首,确定是叶皇后,消息一经传出,北楚和南秦的的关系马上紧张起来,南秦二皇子叶蓝帅兵百万陈于北楚南秦交界的济州境内,战事一触即发。   就在人们真的以为要打起来的时候,从先皇去世后,就一直幽居避世的太后忽然出现在了南秦皇宫,在跟南秦皇密谈了一个多时辰后,南秦皇直接下令,撤了兵。   从此,一直避世二十多年的皇太后,又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北楚皇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叶皇后离世后,混乱的后宫的控制权,这件事,把一直想独统后宫的凤贵妃气的不轻,同时,气的不轻的,还有皇上,因为,皇太后和当年的先皇一样,在众多的子孙中独宠沐月泽,在隐居前,皇太后就一直是把沐月泽带在身边养的,这次回来后,看到已经长大成人的孙子,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包括这一次,沐月泽接慕容栖回来完婚,也是太后的意思,当时,证实了慕容栖并没有去世的消息后,沐月泽就曾跟皇上提过,要去接慕容栖回来。   可沐月泽的提议,却引来了朝堂内外的一片反对,原因无他,叶皇后刚刚去世,国丧之中,做儿子的更应该守孝,而不应该沉迷于女色。   沐月泽冷看各种反对嘴脸,他不是非要征得皇上的同意才能把栖儿接回来,但是如果栖儿回来了,他肯定不会让她就那么糊糊涂涂的跟着他,要给她一个名分,就必须要有皇上的旨意,可是,现在看来求得旨意是不大可能了,那么,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就在沐月泽再次准备偷偷离京去接慕容栖回来的时候,太后又一次站了出来。   “怜我孙儿,自幼孤苦,如得佳人相伴,泉下之人也得安慰,故,着吾孙月泽,尽快接慕容之女回京完婚,孝义在心,即可。”   皇太后的懿旨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哗然,有说皇太后糊涂的,有说皇太后太有损国体的,但是,皇太后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依然在后宫坐得稳,睡得香。   沐月泽来到皇宫的时候,宫门已经下钥,但是,皇太后身边的常公公却还等在宫门。   “快!宁王来啦,快快开门,让宁王进来,皇太后可等急了。”   远远的见沐月泽走过来,常德就开始冲着门里边喊。   沐月泽走到门前的时候,宫门也刚刚好打开。   “劳常公公等候了。”   “诶,不要紧,老奴等王爷这不是应该的吗?快走吧,太后那里估计才是真的等急了。”   常公公在前边带路,穿过各个宫苑,往皇宫的最深处走去。   在路过凤仪园的时候,沐月泽的脚步不由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前边的常公公似乎感应到一般,回头看了眼沐月泽,后又看了眼凤仪园紧闭的大门,脸上的也漏出一抹冷笑。   “皇上今晚应该是歇在凤仪园的。”   “嗯。”沐月泽面无表情的对常公公点了下头,又接着往前走。   皇宫最深处的一个没有挂着牌子的院落里,一个头发微微有些花白的人,正站在房间门口往外张望,见沐月泽进了院子,才兴高采烈的跑进了房间。   “来了来了,太后,宁王来了。”   正屋主坐上的女人,双眼含嗔,虽然不再年轻,但是一眼看上去,雍容华贵,通身的气派,一点都不比宫中那些年轻的妃嫔差,仍算光滑的面容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依然如当时隐居时四十来岁的样子,但是岁月却没有亏待她,硬是在她的气度上给她加了一把光辉。   “来就来,看你急的什么样子。”   蓝姑姑掩唇笑了笑,“好,就我急,您不急,行了吧?”   “哼。”冷哼了一声,太后没有再看蓝姑姑,而是把目光又从新转回了门外。   门外,沐月泽抬着月光走来,风华气度,更是被月光渲染的清寂孤傲。      ☆、第003章 栖儿脸皮有点厚   “哎,你说我这孙儿,怎么就看起来那么好看呢?”皇太后轻叹一声。   “是啊,您的孙儿,哪里有差的。”蓝姑姑依然含笑跟她开着玩笑,这些年,太后带她远离皇宫,远离的那些纷繁的规矩,也同时养成了她在皇太后面前,如自家姐妹般自由谈笑的习惯。   “这话倒是不假,到底是我的孙儿,这般气度,也是应该的。”   “皇祖母,泽儿还没进门,可就听到您在夸自己了啊。”   沐月泽进来后,笑着坐到了皇太后身边。   “皇祖母这哪是夸自己,分明是在夸我的孙儿好吗?来给皇祖母讲讲,这次去接栖儿可还顺利?”   沐月泽含笑,“皇祖母,您说,您这么惦记着孙媳妇,怎么就不让她一回来,就进宫来见您呢?”   “你这孩子!”皇太后没好气的瞪了沐月泽一眼,虽然是瞪,但是眼中的溺爱却是一点都不带掩饰的,“皇祖母还不是怕吓到你媳妇了,到时候人家不肯嫁给你,你再找我要媳妇,我可没个媳妇给你!”   “呵。”沐月泽轻轻笑了一声,脸上也难得的没有了丝毫的冷意,“皇祖母想多了,栖儿的脸皮,啧,您吓不到的。”   “哦?有点厚?”皇太后一脸兴趣的问沐月泽。   “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沐月泽所说的一点点,直到后来,皇太后才知道,这个一点点,是多么大的一点点。   “嗯,脸皮厚点好,我就不喜欢那种动不动就脸红,说话跟蚊子哼似得,半天打不出个屁的,腻腻歪歪的,烦死人。”   想当年,皇太后跟先皇成亲之前也是将门之女,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军的,生性豪爽,平生最崇拜的就是先皇那样的军事天才,最讨厌的就是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后宫的那些所谓的手段她更是不齿,当然也不会喜欢闺中小姐的那些所谓的一言不合就脸红的做作样。   “皇祖母请放心,栖儿那样的,您见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哈哈哈,那就好,不过,相府那边,还是不能让她待的时间过长了,慕容裕丰,哼,别看表面是个和稀泥的老家伙,但是他内心在盘算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栖儿在相府待着,还是不安全啊,不然你就让她进宫来陪我几天?”   当年,能在当今皇上不被看好的情况下,联合几位朝臣硬是一力的把皇上推上了帝位的人,即使现在看起来再糊涂,也不会是一个真的好对付的人。   再加上慕容栖无故失踪,慕容家不仅没有到处寻找,反而是选择冒着欺君之罪,把事情隐瞒了起来,对外宣称慕容栖重病,由此可见,慕容裕丰其实并不想让这个女儿回来,甚至后来还为了一绝后路,直接说孩子死了,而慕容栖这次回来后,慕容裕丰还会不会再对她有动作,谁也不敢保证,所以,太后的忧虑也不可谓不合理。   沐月泽凤眼微眯,摇了摇头,“相府虽然不安全,但是对现在的栖儿来说,应该没有太大的威胁,反而是一个能让她练练手,适应一下京中环境的地方,皇祖母你这里还是算了吧,她呆不惯,反而是相府,泽儿相信,她一定会呆的乐不思蜀的。”   乐不思蜀?太后饶有兴致的反复的念着这几个字,最后笑了笑,“也罢,估计那丫头也是不愿意来陪我这个老婆子的,行了,知道你们都没事就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以后记得带你媳妇来见我。”   “好,那泽儿今日就先告退了,等改天再带栖儿和儿子来拜见皇祖母。”   说完,沐月泽闪身出了房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太后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蓝姑姑,“你,听清他刚才说什么了吗?看来我真是年纪大了,这耳朵不好使了,刚才居然听泽儿说,要带儿子来见我。”说着说着,太后就笑起来了,这小子哪里来的儿子啊?这媳妇也是刚刚才有的,她怎么就想到他有儿子了?   “太后,宁王殿下,刚才好像是说,明天会带着媳妇和儿子,来看您。”说到儿子的时候,蓝姑姑似乎也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所以才说儿子那两个字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   可是,这一迟疑,在太后听来就是另一番意思了,似乎是在强调儿子两个字。   “儿子?你是说,这臭小子真有儿子了?!”太后不敢相信的看着蓝姑姑。   蓝姑姑也是一脸蒙圈,“好,好像是吧,宁王刚刚说,有机会带儿子来看您,那应该就是有儿子的意思了吧。”   “胡闹,简直胡闹,他儿子哪来的?别人不清楚,我孙子我还是知道的,他会没娶亲就把儿子给整出来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些年,我也就不用干着急了,而且,就算是娶了亲,那女子如果不和他意,他也不会碰人家一下的,现在这小子对慕容家那姑娘那么上心,他能跟别的女人生出孩子来?打死我都信!臭小子,又糊弄我!”   说完,太后强装镇定的对蓝姑姑挥挥手,进里屋睡觉去了,可是,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一直萦绕着沐月泽刚才的那句话,最后一拍床,坐了起来。   “常德!”   “老奴在。”一声落,常德出现在太后的眼前。   “去,相府给我打听一下,今天泽儿和他媳妇回来的时候,带了孩子回来没?”   常德愣了片刻后,答了一声是退了下去。   一炷香后,常德去而复返。   “怎么样?”   “回太后,老奴打听了,据说,宁王和慕容姑娘回来的时候,是带着一个两岁多点的小男孩,而且,那个小男孩,现在就跟着慕容栖姑娘住在相府的竹园内,但是,由于当时的情况有些乱,那个小男孩长的什么样子,谁也没有看清。”   太后一惊,从床上站了起来,旁边的忙拿起一件厚重的披风给她披到了肩上。   太后皱眉拉了拉披风,转头问蓝若:“你说,会不会是,那小子早就跟慕容家的姑娘勾搭上了?不然怎么就在听说慕容家的姑娘去世之后,还非要娶个牌位回去呢?那孩子不会真是他俩生的吧?”   蓝若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亏的太后想的出来,居然连勾搭这个词都用上了,但还是正了正神色,认真的想了想太后的话,“太后,蓝若觉得,这事还真不好说,但是,依老奴对宁王的了解,他应该还不至于在没成亲前把人家小姑娘给怎样了,毕竟常德说那孩子已经两岁多了,如果真是他俩的孩子的话,那时候,慕容家那丫头当年也才十五岁,咱宁王能做出那么禽兽不如的事?会不会,是他们在路上收养的孩子啊?”   “嗯,有可能。”点点头,太后其实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依她对她那个孙儿的了解,能接受慕容家那丫头给他做王妃,都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了,孩子的事,她短时间内,是真的不敢想了,“既然是收养的孩子,那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本宫的重孙子了,这样,常德,你明天选几样孩子喜欢的东西,给送到相府去。”   “是。”常德笑着答道,看来太后对宁王的喜爱,可真不是一点半点的,这如今宁王收养的孩子,太后都要送东西,这不是给那慕容姑娘和那孩子在相府中造势,又是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小宝就跟着箫寂去看馒头了,由于进京之后,馒头就一直是恹恹的样子,沐月泽说应该是气温偏暖的原因,而宁王府里有冰窖,所以,馒头就暂时由沐月泽带回了宁王府,但是今天一早,小宝就闹着去见馒头,慕容栖无奈,只能让箫寂带着小宝去宁王府了。   竹林前,慕容栖正在练剑,墨琴带着常公公从竹林走了进来。   “王妃,这位是太后身边的常公公。”由于沐月泽的坚持,从进了相府后,墨琴墨竹就改了对慕容栖的称呼,慕容栖倒是无所谓,叫什么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也就随着他们去了,可她不知道的是,墨琴这一声王妃叫出了,常德这心都跟着颤了颤,这就叫王妃了?看来宁王对这慕容姑娘,可真是中意的很呐。   “常公公?”慕容栖一脸不解,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常德点点头,这丫头看起来大方不扭捏听说是太后的人,也没有欣喜若狂的样子,这份宠辱不惊,大方自若的样子,当得起宁王妃,太后见了也定会喜欢,看来宁王殿下看人的眼光是不错。   “太后听说慕容姑娘回来的时候,是带了个孩子回来的,小孩子初到京城,可能吃穿用度方面都会有很多的不适应,所以,就让老奴给送来了几样东西。”   说完,常德对着外边摆了摆手,一队宫女从竹林里走了出来,每人手中端着一个木制的盘子,盘子上放的东西都是小孩子的,吃穿用度,样样俱全。   慕容栖眼睛闪了闪,躬身对常公公道了谢,“多谢太后赏赐,只是小宝今早就出去了,不能当面给公公道谢,还望公公见谅。”   “哎,不打紧,不打紧,在老奴这里,可没有这些个规矩,小孩子嘛,刚来京城,新鲜,难免的想要出去跑,不打紧的,如果姑娘你真的有心的话,到时候带着孩子去宫里直接跟太后谢恩就好,老奴这里就不必了。”   “多谢公公体谅,那公公进来喝杯茶吧。”说完慕容栖把剑扔给了墨琴,对常德比了个请的姿势。   常德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慕容栖,不得不说,宁王殿下的眼光确实是不错,这姑娘柔美中带着一种凌厉,刚刚扔剑的那一个动作,就能看出,这是真的有功夫在身,而不是像那些大家闺秀,舞个剑,也是为了彰显自己有多么的多才多艺的。   “喝茶就不必了,老奴看姑娘似乎是会些功夫?”   慕容栖眼睛微微闪了一下,“功夫倒是谈不上,不过是常年自己在外,学些防身的拳脚罢了,让公公见笑了。”   常公公摆摆手,眼睛里满是笑意,“不见笑,不见笑,老奴告诉你啊,其实太后她老人家呀,还就喜欢像姑娘这样舞刀弄枪的呢,以后啊,多去陪陪太后,她呀,保准喜欢你。”   “是,谢公公提点。”   “行了,不啰嗦了,老奴还得回去给太后复旨呢,慕容姑娘,劳您送老奴一下吧?”   慕容栖笑了笑,领了常公公的好意,“常公公,请。”   一行人出了竹林的时候,慕容裕丰也刚好赶来,他一下早朝就听说常公公来了,进相府后,就直接赶来了竹园。   “常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老臣这刚下了早朝,这也没来得及招呼常公公,真是失礼失礼啊。”   慕容裕丰一脸谄媚,跟在常公公身后的慕容栖,轻轻瞟了一眼,没有太多的表情,倒是墨琴,皱起了眉,太后和皇上不对路,慕容裕丰身为皇上身边的红人,现在又对太后身边的人这样的态度,难免让人有点看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慕容丞相多礼了,老奴本来就是过来给那个叫小宝的孩子送东西的,昨天太后听说,慕容姑娘带回了一孩子,可是高兴的不得了,说是一定要好好的赏赏那孩子,这不,一大早就催着老奴过来送东西,现在东西送完了,老奴也就不多留了,倒是慕容丞相,这慕容姑娘和孩子,都是刚刚从外地赶回来的,慕容丞相,可得好好照顾她们才是,不然这要是大人孩子,哪里有个不好了,太后可是会心疼的啊。”   “是是是。”慕容裕丰低着头,不停的答是的同时,又偷偷的在心里抹了一把汗,昨晚从竹园回去后,慕容雪又找到了他,说是慕容栖带回来的孩子可能有问题,他本来是打算下了早朝就来好好的问问慕容栖关于那个孩子的事的,如果真如雪儿所说的那样,那那个孩子是说什么都不能留的,现在想想,还好他没有行动,不然,璎珞的事还没完呢,这要是再加上个孩子的事,估计太后就更看不惯他了。   “行了,时辰也不早了,老奴就先走,慕容丞相,老奴记得,昨晚宁王进宫的时候,提了一下璎珞的事,这个璎珞啊。”   “璎珞的事,老臣会向太后负荆请罪的。”   “向太后负荆请罪什么的,倒是不必了,昨天宁王也就是提了那么一下子,太后也没有细问,而且,而且太后也说了,那本是送给慕容姑娘的,也就虽慕容姑娘处置了,可是,如果慕容姑娘处置不了,那,太后就会亲自处置了,慕容丞相可懂了?”   “懂,懂了。”慕容裕丰抹抹汗,目送常德离开,心里却开始滴血了,本来想那璎珞的事,过两天就过去了,他倒也不必就真的如沐月泽所说的,真的去讨好慕容栖,现在看来,他不去讨好,也不行了。   其实昨天晚上,沐月泽哪里有跟太后提璎珞的事,不过是常德昨晚来打听那孩子的消息的时候,听人说了一下,慕容姑娘一回家,就被要求跨火盆的事,所以今天他就专门的提了一提,既然太后和宁王喜欢的人,他常德倒是也不介意帮上一把。   送走常德,慕容栖撇了一眼慕容裕丰,问了声父亲安,便回了竹林,她可没心情看慕容裕丰的那张脸,现在慕容栖是真的有点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慕容裕丰的女儿了,印象中,慕容裕丰应该是从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反倒是,对当时只是低微的妾室之出的慕容雪疼爱有加。   慕容栖刚刚回到竹林,一直在远处没敢往跟前走的各院的女人们,也都围了上来,昨天晚上没有解决的事,她们都还惦记着,尤其是慕容雪,现在心里还惦记着另外的一件事,所以今天早起一早就远远的主意这竹园的动静,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一大早,她爹都还没去找慕容栖,常公公倒先带着一大堆太后赏的东西就来了,而且看起来,好像还都是赏给那个孩子的,现在看来,让她爹来帮她把那个孩子的身份查不来,应该是不大可能了,现在要靠自己了,想到此,慕容雪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又松开了,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题外话------   啊…。真的感觉要累崩溃啊,不过还好宝贝们都在看文,这让玖玖即使再累,也心甘情愿~谢谢亲爱的们支持,爱你们      ☆、第004章 别拿主子当枪使   而慕容雪的反应,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现在,大家更关心的,是关于火盆的事。   “老爷,刚才常公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是啊,火盆的事,老爷跟那小贱人提了吗?”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围着慕容裕丰,吵的他直想皱眉,再想一下刚才常公公的警告,慕容裕丰忽然吼了一声:“都给我滚回房去,大冬天的跨个火盆又不会热死人。”   说完,气呼呼的离开了竹林。   剩下的一群女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不都敢再说什么,也都纷纷的回了院子。   慕容雪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挽着茹夫人回荷风苑,昨天慕容雪最终还是没有去听雨轩,而是搬去了荷风苑去跟母亲同住。   “雪儿,你昨天说的那事,到底有几分的把握?”   茹夫人昨晚听了慕容雪的话后,心里也是一惊,如果那孩子真的是慕容栖跟别人生的话,那这要是传扬出去,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整个相府了啊。   慕容雪回首看了眼茹夫人,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鄙视,要不是有这么一位妾室出身的娘,她可能早就成了宁王名正言顺的王妃了。   当初就是因为她庶出之身,所以皇上在给宁王赐婚的时候,才没有被考虑在内,后来她娘虽然被扶正了,爹爹也很看重她们娘儿俩,但是到底她不是正儿八经的相府嫡女,而这相府嫡女的名号,也只有那个不知检点的慕容栖才有。   “娘是不相信雪儿吗?”   茹夫人感受到慕容雪目光中的鄙视,心中也是一惊,但是随后又笑了笑,“娘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娘的后半辈子可就指望着你了,娘信你。”   “哼,那就行,那您就等着看好戏吧。”说完,慕容雪面色猛的一沉,眼中闪过一抹狠辣,这一次,她不仅要让慕容栖滚出相府,更要让她身败名裂,再没有脸面待在这京城中。   母女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并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的一座小假山后,藏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的正一脸清冷却眼含茫然的看着小的,小的正一脸纯真的笑,嘴里叼着一截干草,滴溜溜的大眼珠子转啊转,一看就知道是在谋划着什么。   片刻后,小宝把嘴里的干草吐了出来,动作和当时的泠月如出一辙。   “小鸡叔叔,你听到刚才那个恶婆娘在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可是,他们也并没有说什么啊,一个是说什么事是不是真的,一个是说要她看好戏,这没什么啊。”箫寂简单的脑子,怎么都转不过弯,他怎么就没有听出这一对母女有什么阴谋,小宝为什么会出现刚才那样的表情?   “箫寂叔叔啊,这里是什么?”小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箫寂不明所以,“头啊。”这个用问吗?   小宝拍了拍箫寂垂在一边的大手,有些无奈的说道,“有时候呢,听东西,不光要用耳朵听,而是应该用这里,懂吗?脑子啊,箫寂叔叔。”说完,小宝摇摇头,出了假山,往慕容雪母女消失的方向冷哼了一声,才往竹园走去。   箫寂跟在身后依然有些摸不到头脑,怎样听才算是用脑子听了呢?   竹园。   慕容栖正在给墨竹打下手,今天的早饭,她本来是打算自己下厨的,但是,墨竹说什么都不肯,说是怕烧了厨房,其实慕容栖真的想说,她已经进步很大了,不会再烧厨房了,过去的一年里,她也是时常下厨做饭的,虽然味道不算太好,但是也勉强能吃啊,她是真的不会再烧厨房了。   “王妃啊,您要是想练习做菜呢,可以等到了王府以后,到时候让主子在王府里给你盖上十个八个的厨房,到时候,您想烧几个,就烧几个,不行烧完了,再让主子给你盖,这竹园啊,墨竹看还是算了吧,毕竟咱们好不容易才住进来的,这要是再烧了,咱们可就又没地方住了啊。”   ……   好吧,慕容栖忽然有点无言以对,不过,她不就烧过一次吗?至于的吗?   随后,小宝的一声喊,证实了墨竹的话,真的至于。   “娘亲!你怎么进厨房了?咱们可就这一个厨房。”小宝从外边回来后,发现慕容栖居然在厨房门口站着,忙惊了一声喊道。   ……慕容栖苦着脸转过身,“小宝,娘亲后来不是不烧厨房了吗?”   小宝撇撇小嘴,“那还不是每次你进厨房的时候,师伯都会在旁边把你看的紧紧的?”   “好吧。”这次,慕容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了,娘亲,你的那些药都在哪放着呢?”见慕容栖终于从厨房里出来了,小宝才放下心来,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听到小宝问药,慕容栖心中猛的一惊,小宝还从没找她要过药,一是,这孩子从毒被解了以后,身体就好得很,从没有出现过一次感冒发烧头疼脑热之类的病,二是,小宝从一年多前,跟着师傅开始学医以后,有需要到什么药的时候,都会自己去配,所以很少找慕容栖要药,这次忽然一问,慕容栖着实吓的不轻,“小宝,是哪里不舒服了吗?还是出什么事了?你刚从你爹爹那回来,可是你爹爹有不舒服了?”   说着,慕容栖跑到小宝面前抱起他开始全身上下的检查起来。   小宝无语的从慕容栖怀里往外挣了挣,“没有,娘亲,小宝没有不舒服,也不是爹爹,爹爹现在好的很呢,是小馒头。”   “啊?小馒头怎么了?”   小宝眼睛闪了闪,“是小馒头可能是不适应这边的温度,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大便了,我找点药,给她通一通。”   慕容栖松了口气,“这样啊,药都在衣柜上边一层第三个格子里,你自己去拿吧,认识是哪种吧?”   “嗯,认识认识。”   小宝进房间去拿药后,慕容栖怀疑的看了眼站在原地的箫寂。   箫寂猝不及防跟慕容栖一个对视,心虚的有点想要躲闪。   “怎么回事?箫寂?”小宝的样子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他越是装的漫不经心,就越是不正常,小馒头都病了,他还能悠悠闲闲的在这管她要药?   “那,那个,我也不知道!”箫寂搔了搔头,这次箫寂没说谎,他是真不知道…刚刚小宝说的那段话,和那对母女的话,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   慕容栖挑了下眉,笑眯眯的走到箫寂身边,“箫寂也学坏了?”   “没有没有!”急的忙冲慕容栖摆手,“我真不知道,刚刚和小宝回来的时候,他拉我躲进假山里,就听到慕容雪和那个茹夫人好像是说什么等着看好戏之类的,我实在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然后小宝回来就找你要药了。”   说完,箫寂还紧张的看着慕容栖,生怕慕容栖又怀疑他。   这次慕容栖倒是没有再怀疑,以箫寂的呆萌,想不明白才算正常,如果他真的能如别人一样,一下子就能听出人家话里是什么意思,那她才是真的该怀疑了。   不过,那对母女说是要等着看好戏?慕容栖勾了下唇,眼中漏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想什么呢?”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慕容栖的思维。   一回头,沐月泽正一脸春情的对着她笑。   “靠,一大早的你笑的这么春心荡漾的干嘛?昨晚你府里的暖床丫鬟把你伺候爽了?”   说完,慕容栖转身就往房间里走了,她得赶紧去看看小宝,别让那臭小子真闯出什么祸来,所以,被慕容栖讽刺了一句的沐月泽,就这样,又被她凉到了一边。   沐月泽皱皱眉,看了眼箫寂,“她怎么了?大早起的就气不顺。”   箫寂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他也纳闷呢,今天怎么都来问他,好像平时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大家都是不问他的。   “嘿,”沐月泽冲着箫寂又笑了一下,接着说,“那就奇怪了,刚才我来的时候,明明就是看到她在跟你说话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慕容姑娘问我小宝为什么要药,然后我说小宝拉我去了假山后边听那对母女说要等着看好戏,刚说完,你就来了。”   箫寂心里急啊,慕容栖那边他刚刚解释清楚,这边怎么又开始怀疑他了,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母女?慕容雪母女?”   “嗯嗯,是啊。”箫寂忙点了点头,只盼着他说清楚之后,这位爷能跟慕容栖一样,不再怀疑他了。   “呵,知道了。”   沐月泽跟着慕容栖的脚步也进了房间,这下,箫寂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房间中,慕容栖正在套小宝的话。   “小宝,你告诉我,小馒头不大便,你就准备给她吃这乱神散?”   乱神散,顾名思义,是一种吃了以后会让人神经错乱,甚至是出现幻觉的药。   小宝捏着手中的药瓶,无辜的看着慕容栖,“娘亲,不应该吃这个药吗?”   慕容栖脸黑了黑,臭小子,装什么装,“你说呢?你师祖是怎么教你的?”   “师祖没教,但是,师伯曾经教小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挖她祖坟!”   ……   这个死泠月,有这么教孩子的吗?慕容栖在心里狠狠的骂了泠月一句。   “嗯!泠月别的没什么长处,这句话,教的好。”   可是,慕容栖刚刚骂完,门口的沐月泽就说了这么一句。   “沐月泽!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慕容栖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恶狠狠的冲着沐月泽吼道。   “怎么了?难道为夫说错什么了?”沐月泽无辜的耸耸肩,走到小宝面前,把桌子上的药,又塞回了小宝的手中。   “你没有说错?沐月泽,有你这样教孩子从小就不择手段的吗?”   慕容栖很气,她气沐月泽和泠月不负责任的教孩子的态度,更气自己没能从小陪在小宝身边手把手的教他,她还怕,小宝真的会变成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在骂完沐月泽后,慕容栖的脸色就变的煞白。   沐月泽和小宝对视一眼后,又都同时皱起了眉。   “娘亲,您别气,小宝不用这个药了,还有,娘亲,对不起,小宝骗了你,小馒头现在很好,她没有生病,小宝那药就是想用到那个丑女人的身上,她想要对付娘亲,小宝是不想让娘亲受到伤害才会想要用这个药的,娘亲对不起,可是小宝真的不想让娘亲出事,小宝不想再做没有娘亲的孩子了。”说着说着,小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慕容栖微微一愣,心中的怒气,在听到小宝的话后,在看到小宝的眼泪后,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内疚,她刚才怎么就只顾着想小宝可能会走弯路,却没有想到,生性善良如白纸一般的小宝,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番举动呢?   “小宝,对不起,小宝,是娘亲不对,娘亲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我们,小宝,你要相信娘亲,娘亲会保护好自己的,所以,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做出违反道义的事,知道吗?还有,以后咱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许也会有很多人想要伤害我们,但是,无论怎样,你都要本着一个善良的心出处事,如果,你知道别人要不择手段的害你,那你也不择手段的报复回去了,那你是不是就跟那些坏人,没什么区别了?”   小宝在慕容栖的怀里擦了擦眼泪,却始终倔强着不肯点头,只是抬起头对慕容栖说,“娘亲,小宝觉得小宝跟坏人是不一样的,所谓的善,是怀着一颗善的心,行事本着不去害人,但是如果有人要害我,我还是会以牙还牙的还回去的,不然,只会给坏人更多使坏的机会,如果知道坏人要做坏事害我,我还不动手的话,那就是愚善,那样只会给坏人更多的可乘之机,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不利。”   小宝稚嫩的声音,一句又一句的说出来的话,不禁慕容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沐月泽也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还有,娘亲没有错,小宝知道娘亲是怕小宝变成坏人了,但是,娘亲要相信小宝,小宝有自己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   ……这一次,慕容栖是真的震惊了,她的儿子刚三岁,居然就能说出这样的话了,而且,自己不仅没有教育到孩子,却又被孩子教育了一番吗?   沐月泽看着依然眼露天真的小宝,微微勾了勾唇,看来,他又欠了泠月一个人情,不过,慕容雪那边,应该要尽快解决了才是。   此时的慕容雪,正在荷风苑一件又一件的换衣服。   满满的一屋子的衣服,慕容雪换了一件又一件,但始终没有选出一件满意的。   茹夫人在旁边拿着一件淡蓝色的裙子,慕容雪又挥挥手,说了句不满意。   “雪儿,你这是要干嘛去啊?这么多衣服,就没有一件,你满意的吗?”这些衣服,可是其他院里姑娘衣服的三倍了啊,居然就没有一件合心的吗?而且这些衣服,刚刚做的时候,慕容雪明明都喜欢的紧。   慕容雪气恼的把手中一件粉白色的裙子扔到了一边,“我等会儿要进宫!你这几天找锦绣阁的人,过来再给我做几件衣服,这些衣服都难看死了。”   茹夫人皱着眉忽然觉得有点看不懂她的女儿了,从慕容栖回来以后,她这个女儿,就变的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就比如说衣服,以前的时候,虽然每年她都会给雪儿多做那么几件衣服,但是,她却从来不挑,而且为了彰显公平,她也从来没有单独要过什么衣服首饰,都是跟着各院的姑娘们一起做的,今天,这孩子是怎么了?   其实慕容雪现在也弄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自从见了一身红妆,艳丽脱俗的慕容栖以后,她平时明明很喜欢的裙子,此时她也觉得俗不可耐了,明明红色才是那么俗的颜色,现在她却觉得穿在慕容栖身上的红色,像是一把火一样,不禁不落俗套,反而是能把人的心也给点燃了,反观她的这些衣服,都有点太没味道了。   哼,慕容栖,等着瞧吧,我慕容雪不过是懒得跟你比而已,如果我真的想比的话,你肯定是比不过我的!   慕容雪攥了攥手,一遍又一边的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她才不会承认,她是不如慕容栖的。   竹园,一家三口人,吃完饭后,慕容栖正在给沐月泽束发,打算过会儿一起带着小宝出去到处转转,可是,他们还没出门的时候,墨琴就从外边领着一个人进了竹园。   慕容栖挑眉看了看跟在墨琴身后的女人不由漏出一抹冷笑,随后扫了沐月泽一眼。   “王妃,这位是茹夫人给送来的,说是给您的丫鬟。”墨琴恭敬的向慕容栖汇报,却不敢抬头看沐月泽,这丫鬟长的,如果说茹夫人没有别的用心,他说什么都是不会信的,不然,那么多的丫鬟不选,为什么就偏偏选了这么一个长的酷似王妃的丫鬟,这茹夫人,让他把这丫鬟送进来,是想故意整他的吗?   慕容栖扫了沐月泽一眼,见沐月泽没有反应,又回过头来问道:“茹夫人呢?”   “回王妃,茹夫人把这丫鬟送到以后,就说她不适合进这竹园,就先走了,让,让属下把人给带进来就行了。”   “哼。”冷哼一声,慕容栖把手中的梳子给扔了下来,“算她还有点自知之明,记住了,今天起,无论是谁,相府中的人,要是给我放进了竹园,你就别再在我这竹园呆,懂了吗?”   看似在跟墨琴说,但是,慕容栖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刚刚被送进来的丫鬟。   “是!王妃,那这丫鬟?”   “留下,茹夫人定是不知选了多少人,才给我选中这么一个丫鬟,如果不留下,岂不是辜负了茹夫人的一番好意?”   “是。”墨琴怯怯的抬头看了眼依然没有什么反应的沐月泽,才退了下去。   小宝原本是在旁边拿着一瓶从慕容栖的包中顺出来的药在可研究,可是现在见慕容栖把这丫鬟留了下来,眼睛亮了亮,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娘亲,这个姐姐,长的可真漂亮,小宝喜欢,能让她以后来照顾小宝吗?”   慕容栖皱皱眉,“墨竹一个人照顾你还不够吗?”   小宝嘟着嘴,“墨竹姐姐哪有这个姐姐长的漂亮?”   慕容栖囧了囧,这臭小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居然这么小就这么好色?   “可是,娘亲觉得,还是墨竹比较好看啊。”慕容栖上下扫了几遍一直站在门口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丫鬟。   “哼,娘亲胡说,我明明觉得这个姐姐好看,不信你问爹爹。”   “嗯?”慕容栖这才会意到,小宝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次,沐月泽终于有点反应了,往门口瞟了一眼,“嗯,这个确实是比墨竹漂亮些。”   慕容栖挑眉,小宝歪着脑袋继续问,“那爹爹觉得,是这位姐姐好看呢?还是我娘亲好看呢?”   门口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丫鬟,脸猛的一红,也抬头看了眼沐月泽,这一看,不禁有些呆住了,宁王殿下这个人,她是听过的,京城中关于他的传言,数不胜数,好的坏的都有,但是,唯独没有关于他相貌的传言。   今日,夫人让她来伺候这个未来的宁王妃,起初她是不太愿意的,因为宁王妃在这京中的名声并不好,流落在外几年的姑娘,能有几个是完璧之身的,让她来伺候这样一个破落户,岂不是浪费了她一张引以为傲的脸,但是现在见到宁王,她忽然间有些庆幸,夫人是选了她。   房间中三人把门口的人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小宝嘿嘿笑着,慕容栖目光微微有点发冷,沐月泽依然面无表情。   “姐姐,你脸怎么红了?”   “啊,大小姐赎罪,碧莹失态了。”   小宝的声音唤醒了碧莹,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碧莹马上底下了头,牙齿轻轻咬着嘴唇,眼圈微微犯起了红,本来就长着一副好颜色,现在的样子更是加了几分楚楚可怜。   啧啧啧,慕容栖不禁在心里感叹了几声,茹夫人可真是给她挑了个好丫鬟啊,长的像她也就算了,这眼泪说来就来的,就连她都佩服,可是,这个丫鬟,她忽然就不想留了!   慕容栖眼中狠厉一闪,沐月泽就勾起了唇,这个女人,终于露出了该有的表情。   “墨琴。”   原本已经退下的墨琴,应声又出现在门口,“主子。”   “这张脸,碍着王妃的眼了,割了吧。”   沐月泽冷冷清清的声音,从嘴中飘了出来,不怎么大的声音,却震的碧莹身体一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一定是听错了,没错一定是听错了,她这么美的容貌,怎么会有人看了不喜欢?她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   一直在反反复复安慰自己的碧莹,瞪着眼睛看着沐月泽,希望他能再看一眼她,这样看到她的容貌的时候,也许他就会改变主意了,可是,她等来的不是沐月泽的一眼垂青,而是墨琴冷冰冰的一声回复。   “是。请吧,姑娘。”其实对于这女人这样的一个下场,墨琴并不奇怪,曾经因为姿色好,就想往主子身边凑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今天这位,只割了脸皮,已经算是比较轻的了,只是让墨琴比较意外的是,刚才他把人带来的第一眼,主子居然没人让他直接把人带走处置了,而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叫他。   “不,你干嘛?我不走,宁王殿下,您看看碧莹,您看看碧莹就不会想割碧莹的脸了,宁王殿…”   碧莹的挣扎让沐月泽微微有些不耐烦,好不容易跟老婆孩子相处的时间,他真心不想被这么一个女人破坏了,所以,碧莹在门口叫了几声后,从房间中飞来一个茶盏,直接打在了碧莹的哑穴上。   墨琴暗自抹了抹汗,刚才他没料到在主子面前还会有人反抗,所以碧莹的反抗,让他有点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想要制住碧莹的时候,沐月泽手中的东西已经飞了出来。   “带下去!”沐月泽的声音冷得像是能掉冰碴子似得,“办完事后自己去领罚。”   “是。”   被点了穴的碧莹僵着身子被带了下去,但是从她死死瞪着的眼中,还是看出了不甘。   慕容栖悠闲的倒了杯茶,斜斜的对上了碧莹不甘的目光,后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原本,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慕容栖本是想留她在身边跟她慢慢耗着的,身边没有一个玩具,有时候也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这么早就沉不住气,不该这么早就暴露出她对沐月泽的**。   别的她都可以忍,长得那么一张跟她相似的脸,她能忍,她来她身边,为茹夫人当探子,她也能忍,包括知道她在心里肖想沐月泽,她也都忍了,毕竟爱美的心,人人都是有的,沐月泽长了那样的一张脸,想要让人完全不对他动想法,并不容易,但是,这当着她的面,就开始勾搭她的男人了,当她慕容栖是空气吗!   哼,从回到京城开始,这个男人身边的桃花债似乎就没有断过,短短两天,就已经一个慕容雪,一个碧莹了,以后还会有多少个女人?想着,慕容栖不由瞪了一眼旁边眉眼含笑的男人。   “吃醋了?”   “切。”慕容栖狠狠的把茶盏往桌子上一放,“沐月泽,你有本事招桃花,就学点本事自己处理干净了再来老娘面前,否则以后再给老娘招一次桃花,老娘就让你不举一个月!不信,你就试试!”   “慕容栖!”沐月泽原本挂着笑,春风得意的脸瞬间阴云密布,瞪着慕容栖的眼睛,更是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小宝在一旁看看慕容栖又看了看沐月泽,最后凑到沐月泽面前轻轻的问了句:“爹爹,什么是不举啊?”   ……   房间中因为小宝的问话,忽然一静,慕容栖身体僵了僵,刚才说话太顺口了,她居然忘了小宝还在房间中,而沐月泽的脸色则黑的更厉害了。   最后还是小宝再次打破了僵局,“爹爹,割人的脸皮是不是能做成面具啊?刚才那个女人,长的那么像娘亲,是不是她的脸割下来,以后就可以让人来假扮娘亲了啊?”   沐月泽眼睛眯了下没有回答,慕容栖却来了兴趣。   “真的可以做成人皮面具?”   沐月泽不置可否,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其实是一种很鸡肋的东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真正的易容高手,是根本不会用面具的,而是在原本相貌的基础上,稍加修改,再加上气质的改变,才算得上是易容,而面具这种东西,用起来虽然方便,但是却不怎么安全,稍微有点经验的人,只要一看,就能看脸上是不是覆着一张面具,所以,起初他并没有打算要把那张脸做成面具的打算,但是,现在看到这母子两人居然这么感兴趣,做做,能博得老婆孩子一乐,也是无妨的。   由于碧莹的一耽误,慕容栖之前带着小宝去逛街的打算算是泡汤了,所以,一上午的时间,一家人就这么窝在竹园里度过了。   闲来无事,慕容栖忽然想起了关于叶皇后的事,虽然外边传言,叶皇后是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但是,从沐月泽的表现来看,慕容栖觉得,这事应该是另有蹊跷,而且,她总觉得,有沐月泽在,他怎么都不会让叶皇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世的。   “沐月泽,叶皇后?”   试探的问了一声,果然,沐月泽从卷宗中抬起了头,目光深沉的看着慕容栖。   沐月泽的目光让慕容栖心中微微一沉,不会是她猜错了,叶皇后真的出事了吧?紧紧的攥了攥手,慕容栖在心中反复的滚了滚安慰的话,刚要说出的时候,沐月泽又开了口。   “以后记得叫娘!”   ……   慕容栖恨不得狠狠的打这男人一顿,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她刚刚真的是被吓的不轻,不过,还好,她只是被吓了一下,而不是事实。   “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不过,暂时不能出来罢了,咱们的婚事可能也不能参加了,不过,等完婚后,我会带你去见她。”   那就好,慕容栖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堂堂一个皇后,却到了需要这样躲躲藏藏的地步,慕容栖皱眉看向沐月泽。   “嗯?怎么了?”   慕容栖皱着眉想了会儿,才开口道:“沐月泽,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愿意这样过一辈子,以前那样都肯定不会,更何况,现在娘已经不在皇宫了。   沐月泽目光深深,放下手中的卷宗看了眼依然认真研究药的小宝,才开口道:“栖儿,你想要的生活,我会给你和小宝的,放心。”   慕容栖秀眉微皱,一时有些不太明白沐月泽是什么意思,她问他以后的打算,他却答她,想要的生活都会给她。   “沐月泽,你知道我想要的生活是什么吗?”   沐月泽微微勾勾唇才说道:“带着小宝,过平凡的生活。”这些应该是她想要的生活吧?   “那是以前,沐月泽,那是以前。”   慕容栖声音轻灵,望着沐月泽的目光有片刻迷离,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已经分走了原本只属于她和小宝的未来的计划?   “嗯?”   “那是以前。”慕容栖笑了笑,原来这个男人,还知道她以前想要的是那种平淡的日子,可还是那么硬生生的霸道的,把她拉进了他的世界。   不过,现在有他,有小宝的日子,应该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吧。   “沐月泽,以后,只要有你和小宝在,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慕容栖话落,沐月泽深沉的目光跟着亮了亮。   “放心,以后即便是让你过上你之前想过的日子,你也是甩不掉爷的,你这辈子,生是爷的人,死也是爷的鬼,甩都甩不掉。哼!”   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这一句话,当初在两人刚见面的时候,沐月泽就曾跟她说过,但是,那时候的慕容栖,好像还为这么一句话生气了,而且还是越想越气的那种,现在依然是这么一句话,可不知怎么的,却听着格外的顺耳,慕容栖低头抿唇笑了一下,才抬头瞪了沐月泽一眼,“谁是你的人了?”   沐月泽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夫人的意思,除了你,还想让为夫有别人?”   “想死你就试试!”咬牙切齿的,慕容栖从嘴中挤出了几个字。   “哈哈哈,这个,为夫还不想试,不过夫人最好以后把为夫给看好了!”沐月泽眼中的欢愉显而易见,让本来还稍微有点气愤的慕容栖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上当了。   “需要老婆去看着的男人,都是什么好男人,只要你记住,碰了别的女人以后,你就别想再碰老娘就行!哼。”   说完,慕容栖起身离开了房间,光是想想以后,这个男人会被各种女人缠着她心里就一阵阵的烦闷,即便是他以后不会碰那些女人,但是也架不住总有人惦记着想往他们身边塞人啊,就比如今天的碧莹。   房间中剩下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小宝天真的眼中挂着一分幸灾乐祸,沐月泽深沉的眸中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慕容栖出了房间后,见到站在竹林边说话的墨竹和箫寂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箫寂,在京城还习惯吗?”   箫寂脸微微一红,“还,还行,多谢慕容姑娘关心。”   ……   慕容栖无奈的撇撇嘴,“箫寂,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用慕容姑娘慕容姑娘的叫我,叫我栖儿或者慕容栖都行,姑娘姑娘的,多生分啊,你说是不?”   说完,笑眯眯的拍了拍箫寂的肩膀。   箫寂身子跟着一僵,接下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虽然后来就绝了了对慕容栖的念头,但是,到底是一个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的人,过去的一年中,他虽然每天都会教慕容栖武功,但是,都还是本本分分的,甚至在过去的一年中,慕容栖连一句武功之外的话,都不曾跟他多说过。   现在,猛一下,被慕容栖拍了那么一下肩膀,箫寂真有点不知所措了。   身体僵硬的箫寂脸也跟着红了起来,站在旁边的墨竹,看到箫寂的样子,不由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墨琴从竹林外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三人,在一起笑成一团的样子,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气闷。   “主子!”   来到房间门前,墨琴对着也同样在看向那三人的沐月泽,行了个礼。   “面皮已经给墨剑送了过去,过几天应该就能做成。”   “嗯,知道了。”沐月泽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目光一直没从竹林边,慕容栖的身上离开过。   墨琴也跟着往那边看了看,箫寂正红着脸,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两个女人,两个女人依然在有说有笑的打趣着箫寂。   “主子,王妃她…”墨琴为难的说了一句,这样的场景,他看了都别扭,更别说是主子了。   “嗯,王妃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好久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了,你看不惯箫寂和墨竹说笑,别拿主子当枪使!”   ……。   墨琴脊背一僵,他没有啊,真的没有想拿主子当抢使啊,他只是单纯的看到这样的场景觉得心里不舒服啊,可是,主子居然说他是因为墨竹?呵,这怎么可能,那臭丫头,不是一直是这么个德行吗?   可是,既然知道了她一直都是这么个德行,那为什么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呢?   沐月泽轻撇了一眼墨琴,黑着脸继续看卷宗去了。   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小宝目光闪闪,往沐月泽身边凑了凑。   ------题外话------   对了,一直没有问过大家,有想看fu利的吗?有的话,玖玖就建个群码出来。      ☆、第005章 慕容清忽然探访   “爹爹,难道你刚才真的不在意娘亲跟箫寂叔叔说笑?”   沐月泽再次从卷宗中抬起了头,眼上蒙着一层晦暗不明的情绪,“你娘亲的性子就像一匹小野马一样,以前她在山寨当土匪的时候,成天跟一群男人勾肩搭背的,你爹要是生气,不是早气死了吗?”   话虽这样说,但是沐月泽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一点,反而是阴云更加密布。   以前的时候,确实没想那么多,可是,现在,箫寂!哼,看来是看家护院的这个任务,实在是让他太清闲了。   “哦~”小宝拉着长长的音叹了一声,“看来爹爹还是不够在乎娘亲,刚才爹爹是没见,那个叫什么碧莹的看着爹爹都快哭了的时候,娘亲的手,在桌子下边,握的都成了白色的了,哎,爹爹不在乎娘亲,也不知道娘亲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沐月泽目光闪了闪,脸上的阴云瞬间散去了一大半,“臭小子!好好的研究你的药,不然,爹爹把全京城三四岁的小姐们,都接到竹园来做客!”   小宝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沐月泽,在感觉到他不是在开玩笑的以后,缩着肩膀打了个颤,才撇撇嘴,对沐月泽说道:“爹爹,你都不知道,你不在西寒山的时候,娘亲有多想你,有好几次,小宝半夜起床撒尿,都见娘亲站在梅树下,望着天边的月亮发呆。”   “而且,这一年,小宝都没见过娘亲跟箫寂叔叔说过武功之外的话哦!所以小宝敢保证,娘亲就是故意的,想要气气爹爹,才会去跟箫寂叔叔说笑的。”   沐月泽转头看了看小宝,嘴唇微微挑了一下,臭小子还是很会见风使舵的嘛,不过,今天的事,也同样给他提了个醒,回到京城,这样的事,在所难免,京中见不得他好的人,多的是,总不能来一个,就要让栖儿生一回气吧?   “墨琴,今天那个丫鬟的事,添点油,加点醋,给我传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宁王妃,是个善妒的,而爷呢,也是一个惧内的,但凡是,有胆子往爷身边塞女人的,爷为了哄王妃开心,也都会像今天这样,做成面具的,不怕的,就来,爷倒是不介意,家里多几张面具。”   墨琴心中沉了沉,答道:“是,可是,主子,这样的话,您和王妃的名声…”这要是传出去了,爷惧内的名声倒是无所谓,就是王妃善妒这一条,那可是犯了七出之罪的啊,到时候,怕是会有更多的人来挑王妃的毛病。   “没关系,爷惯着,谁能说什么?”   “没关系,我不在乎那名声。”   沐月泽和慕容栖同时说了一句话,虽然内容不同,但是意思却是相同。   沐月泽看了眼慕容栖,又换来了慕容栖的一句冷哼,“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   勾了勾唇,这次沐月泽倒是没再说什么。   可是坐在一边的小宝却是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慕容栖脸微微有点红,为什么总是在儿子面前出丑,可是,当娘的气势却是不输,“臭小子,笑什么?”   “哈哈哈,没笑什么。”说完,从椅子上滑下来,跑出房间找箫寂去了,他得去给箫寂叔叔提个醒,别到时候他傻乎乎的,还不知道是哪里得罪爹爹了呢。   可小宝刚一出门,就看到竹林外一个人,正探头探脑的,往竹林里看。   “箫寂叔叔,那边的人是谁啊?”   箫寂纳闷的回头看了眼竹林,由于竹林过密,所以,看的也不太分明,刚要出去看看的时候,墨竹率先走了出去,看到这一幕的墨琴,刚刚恢复了的脸色,又沉了沉。   慕容栖和沐月泽在房间中听到外边的对话,对视了一眼,也都跟着走了出来。   等墨竹把人领进来的时候,慕容栖的目光闪了闪,这位女子十三四岁的样子,应该是她的某一位妹妹才对,但是由于前身对这些事情不太关心,所以,慕容栖记得也不大清楚。   “姐姐,宁王殿下。”女子走到近前,恭恭敬敬的对着慕容栖和沐月泽行了一礼,即使面对沐月泽,也显得不卑不亢的,这点,在慕容栖看来,倒是比那个什么慕容雪,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了。   “妹妹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慕容清抬头看了眼慕容栖,又看了看沐月泽,像是很为难的样子,后来又低下了头。   慕容栖目光闪了闪,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沐月泽。   沐月泽斜了她一眼,一甩袖子,转身进了房间。   见沐月泽离开,慕容清才抬起头,“姐姐,你还记得清儿吗?”   “清儿?”慕容栖努力的在脑海中搜寻着,忽然,一段陌生的画面传进了脑海。   应该是母亲离开后一段时间的事了,一直跟在母亲身边的罗婶在某天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那时候,年仅十一岁的慕容栖守着偌大的竹园,竟然连口吃的都没有,漆黑的夜里,正在她因为饿肚子而嘤嘤哭泣的时候,从竹林里爬进来一个脏兮兮的,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女孩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递给了她,然后就又从竹林爬了出去,走的时候只说让她不要怕,以后她会每天过来给她送吃的,果然,从那以后,慕容清每天都会从竹林里爬过来,来递给她两个包的严严实实的馒头和一丁点的咸菜。   这样一段记忆,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创进慕容栖的脑海,慕容栖心惊的同时,也紧紧的皱起了眉,原来,她还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那为什么原来她的脑海中没有这部分记忆呢?还是说,很多事,并不是前身没有接触,而是,她都给忘掉了呢?比如,毒术的来源,比如娘亲失踪前都跟她说过什么…   一时间,一大堆的问题闯进了慕容栖的脑海中。   “娘亲?”   敏感的小宝,一下就察觉出了慕容栖的异常,紧张的扯了扯慕容栖的衣袖。   可是他的一句娘亲,不仅唤醒了慕容栖,同时,也惊倒了慕容清。   “姐姐,这,这孩子真的是你的儿子吗?”   慕容清捂着嘴,有点不敢相信,她的姐姐,出去三年,回来的时候,居然带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回来?她这几年,在外边到底都遭遇了什么?   慕容栖笑了笑,拉起小宝的手,由于,刚才闪进脑海中的记忆,慕容栖初步判断,这慕容清,对她还是没有恶意的,但是,这几年不见,人会不会变,她还是要再考察一下的。   “是,我儿子,小宝。”   见慕容栖说的潇洒自然,反倒是自己的惊讶有些失态了,慕容清也尽量的压下了心中的翻涌的波涛,只是眼中的关心却是不假。   “姐姐,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了?”问完,慕容清又觉得这样问,似乎是有点唐突,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小宝,但是后来一想,不过是个两岁多的孩子,应该不懂什么才是。   可是小宝却撇撇嘴,傲娇的扭过了小身子,决定不再理会这个长得还算可以,但是说话却着实不中听的女人了。   慕容清见小宝转过身子,惊讶的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却发现似乎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不过是问问姐姐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儿子,这孩子就生气了?   “当年出了点事,然后就有了小宝。”慕容栖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算是解释了慕容清刚才的问话。   “可…”   见慕容栖没有再解释下去的意思,慕容清张嘴又想问什么,慕容栖忽然出声又打断了她。   “妹妹这几年可还好?”   “还行吧,当年姐姐失踪以后,母亲求人到处打听姐姐的下落,后来,被父亲知道后,母亲就被禁足在落花居内,这几年来,一直没有踏出过那里半步,不过,也好,这样父亲不仅把我们母女关了起来,同样也把外边的那些等着欺负我们母女的人也关到了外边,也唯有掌家的如茹夫人才能进得去。”   说到此处,慕容清的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她也许也应该谢谢那个毫不讲情面的父亲,不然,也许她也过不了几年,这么安稳的生活。   “昨天,我听给我们送吃食的丫鬟说姐姐回来了,今天早起便求了父亲出来,来见姐姐了,这些年,清儿和娘亲虽然过的不算太好,但是,至少还算安稳,姐姐就…”   再次想到那个孩子,慕容清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姐姐失踪的时候,刚十五岁,还没及笄,可现在居然都有了个两岁多的孩子了…   慕容栖笑笑,倒是比先前多了一丝温暖,刚才慕容清的讲述,又让她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慕容清的母亲魏氏,是母亲当时的陪嫁丫鬟,来到相府后,被慕容裕丰看上,才被他收了房。   “我这几年在外边过的也不错,倒是比在这相府里自在多了,魏姨还好吗?”   慕容栖的笑,让慕容清微微晃了晃神,她何时见过这个姐姐,这样笑过?干净爽利,没有一丝的扭捏,哪像是她见惯了的相府的那些姐妹们的笑。   见此,慕容清原本揪着的心,也忽然跟着松了下来,也许,在外边这几年,姐姐过的,也并不差,但是,“姐姐,那孩子?”   “孩子是我当时出了相府以后就怀了,小宝马上三岁了,乖巧懂事的很,你以后一定会喜欢的。”说话间,慕容栖拉起了慕容清的手,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想过,这偌大的相府,是不是真的有人曾经担心过她,找过她,可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相府,除了她娘,她似乎真的没有得到过半点的温暖,现在,慕容清的出现,让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以前记忆中没有的事,惊讶的同时,心中也泛着淡淡的暖,原来,还是有人记挂她的。   “可是姐姐,宁王他难道不介意小宝的存在吗?”   慕容清紧紧的攥着慕容栖的手,眼中满满的都是担忧,怎么可能会有人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是个有孩子的,何况那人还是宁王殿下,如果,真的介意的话,那姐姐这次回来,岂不是处境会更加为难?   “他敢介意!”   慕容栖满不在乎的丢下一句话,拉着慕容清往院子里边走去,虽然时值冬季,院子中也并不算萧条,回来后,以前的时候,母亲喜欢弹琴,所以,在主屋旁的海棠树下,有一个琴台,慕容栖回来以后,就让墨琴给改成了茶台,以后下雪的时候,在这里温酒赏雪,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沐月泽在房间中,慕容清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所以慕容栖也就没有请慕容清进屋,而是带她在茶台前坐了下来。   直到坐下,慕容清都还没从刚刚慕容栖的那句“他敢介意”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印象中的姐姐,似乎真的很不一样了。   慕容栖和慕容清坐下后,小宝就颠颠的跑进了房间,片刻后,手中端着两杯热茶走了出来。   “看在我娘亲喜欢你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了,不过,你以后要跟我一起保护我娘亲才行!”   小宝把一杯茶递到慕容清面前,鼓着小嘴巴坚决的说道。   慕容清看着那杯茶忙接了过去,这么点的小孩子,端着两杯茶,这要是烫到了可怎么办?   慕容栖撇了一眼小宝才从他手中接过了茶,臭小子想示好就示呗,干嘛打着她的旗号?   “小,小宝,对吗?”慕容清试探的叫了一声,这孩子长的太可爱了,刚才虽然知道他有可能会连累到姐姐,有那么一瞬间的排斥他,可是,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现在,再看这孩子,真的是忍不住的想要捏一捏他的脸,实在是太可爱了。   “嗯。”   小宝高冷的对着慕容清点了点头,坐到了慕容栖的身旁。   “我是你的姨妈,小宝,我是你的姨妈,以后叫我姨妈,好不好?”得到小宝回答的慕容清,稍稍有点激动的给小宝介绍着自己,不怪她一个大人沉不住气,怪只怪,现在小宝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粉嫩的小嘴因为嫌弃还微微撇着。   “知道了,果然跟我娘亲是亲姐妹,看起来都够笨的。”   ……   这下,不光慕容清了,就连慕容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笨的形象,在小宝的心里难道还没有扭转过来吗?不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爬冰壁慢了吗?不就是第一次做饭烧厨房了吗?不就是学剑谱没有他快吗?至于吗?   慕容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青儿别介意,这孩子调皮,其实我不笨。”   ……   慕容清嘴角微抽了一下,没说什么,却笑了起来,看来姐姐在外边这几年,性格真的开朗了起来,真好,这个相府,现在姐姐回来不久后,就要出嫁了,看来以后,这个相府真的是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姐姐,青儿过几天就要出嫁了。”   慕容清再开口,说出了她这次来的真实目的,过几天就是茹夫人给她说的亲事的婚期了,昨天听说姐姐回来了,她还高兴了一阵子,现在却又忽然间像是在告别了。   “嗯?”慕容清皱眉,慕容清,要出嫁了?   “茹夫人给清儿说了一门亲事,是去鲁阳王府,做个妾室,过几天,就是婚期了,所以今天赶着过来见姐姐,一是来看看姐姐好不好,二,也是来跟姐姐告个别的。”   ------题外话------   宝贝们,周末愉快   ☆、第006章 女孩子都麻烦死   “鲁阳王?”三个字从慕容栖的口中说出,墨竹马上就接上了话。   “王妃,鲁阳王是曾经对先帝有过恩后来赐的异性王,不过,鲁阳王在先帝驾崩皇上登基之后,就一直是处在一个被打压和削弱的状态,尤其是这些年,鲁阳王府更是日复一日的衰败下去,而且,那鲁阳王,如今已经是年过六十,听说常年卧病在床,具体能活几天,就连大夫都说不准。”   墨竹话落,慕容清低了低头,尽量的掩饰住了脸上的哀伤,鲁阳王府的情况,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婚事这种事,哪有由得了自己的时候。   慕容栖看着对面低着头的慕容清,拧眉思索了一瞬,“这样的人家,是茹夫人给找的?”   慕容清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妹妹就愿意?”   慕容清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慕容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古婚姻大事,媒妁之言…”   “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你愿意?”   ……   慕容清看着慕容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婚事,她怎么可能愿意?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要嫁给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子,她怎么可能愿意?即便她是妾室所出,即便她无才无德,但是,这样的人家,她是真心不愿意啊,可是,她能给姐姐说吗?说了又有用吗?   “嗯?”慕容栖又不耐烦的问了一句,眉头更是扭的麻花般。   “娘亲,你就别问她了,你看她那样子,像是愿意的吗?愿意的就应该是你看到我爹爹那样的,见了以后,都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你再看看她…”   “臭小子你!又皮痒了是不是?去找你爹去!”如果再让他在这里呆着,等会儿再说出一句什么让她下不来台的话,她可就真的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小宝无所谓的站起身,对着慕容清吐了吐舌头,才往房间里走去,快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又转过了身,“清儿姨妈,不喜欢要直接说,如果连你自己都不争取的话,就没人可以帮你改变命运了哦。”   说完,小宝转身进了房间。   剩下目瞪口呆的慕容清,和一脸欣慰的慕容栖。   “姐姐,刚才小宝说,说什么了?”   慕容清的目光,从新回到了眉眼含笑的慕容栖身上,随后又是一愣,以前没发现,原来姐姐真的很漂亮。   “小宝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首先都要自己去争取,这样,才能得到想要的,而如果自己都不肯去努力争取的话,那无论是谁,都帮不了你。”   “可…”可什么,其实慕容清也不知道,她想说小宝才不到三岁,怎么会懂的这么多,她还想说,姐姐把孩子教育的真好,她更想说,这个家中,不是她想努力争取,就能争取得了的,就像当初姐姐失踪,母亲被关禁闭,她就曾在父亲和茹夫人的房前跪了三天三夜,换来的不过是父亲的一句,“既然这么孝顺,就跟着你娘一起去思过吧。”   慕容栖挑着眉,等着她的下文。   慕容清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开了口,“姐姐,其实清儿不愿意,不愿意嫁给一个老头子,不愿意嫁给任何一个清儿不喜欢的人,可是,清儿却不得不嫁,相府,清儿再不想呆下去了,可是,能带着母亲离开这里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嫁人,现在为了离开这相府,哪怕是一个老头子,清儿也嫁了,姐姐在外边呆了三年,可能不了解,这三年来,相府真的成了茹夫人母女的天下了,清儿,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   慕容栖神色微敛,原本她以为这个丫头,不过是因为软弱,不管茹夫人给她许了什么人家,她都答应了下来,现在看来,不是,她只是为了带着娘亲离开这个相府而已。   “那么多种方法可以离开相府的,你为什么非要选这种呢?还有,你娘做妾的日子,你还没看够吗?你以为鲁阳王府,那种地方会比相府好吗?你这样只会是,刚刚跳出这个坑,又跳进了那个坑而已。”   慕容栖紧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心中却是泛着心疼,也许,相比起来,这几年,反倒是自己在外边过的比较好了。   “可是,至少,能让娘亲从相府这个地方离开了。”慕容清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能让娘亲离开这里,是她现在唯一的心愿了,哪怕是去给一个将死之人,做妾。   慕容栖皱皱眉,“算了,这事,你先别想了,今天中午就留下来吃饭吧,吃完饭,我随你一起去看魏姨。”   “不了,姐姐,清儿就不留在这里吃饭了,如果茹夫人知道清儿在这里用过饭了,怕是就不会让人再给娘亲送饭了,所以,清儿就先走了。姐姐,你一定要小心茹夫人和慕容雪,我娘亲说,当时姐姐的失踪,很可能就是茹夫人和慕容雪捣的鬼,姐姐千万小心,清儿告退了。”   说完,慕容清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竹林,墨竹想要去叫住她,可是慕容栖却摇了摇头。   墨竹不解,刚刚她明明觉得,王妃也是想要叫住她的。   慕容栖只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房间中,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在安静的看着书,见到他们,慕容栖原本冷的似冰的眼神,才稍微的缓了一缓。   “娘亲。”   听到房间门口的声音,小宝从书中抬起了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慕容栖,随后又往她身后看了看,“那个笨姨妈呢?”   慕容栖温暖的笑了笑,“走了。”   虽然是在笑,可是,沐月泽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笑容中的阴影,“怎么了?”   慕容栖回头,对上沐月泽的眼睛,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常一点,可是,心中的情绪,在沐月泽关切的目光下,却怎么也压不住。   眼看慕容栖眼中翻涌的情绪,有愤怒,有悲伤,更有一份杀意,沐月泽对着小宝挥挥手,“出去跟墨竹玩一会儿。”   “好。”   这时的小宝也意识到了他娘亲的不对劲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房间中,只剩下两人,沐月泽才把慕容栖拉到身边,紧紧的把她拥进怀里,“不管发生了什么,记住,你还有夫君,你的夫君就是你最大的依靠,懂吗?不管什么事,为夫都可以为你去做。”   感受到怀中微微颤抖的身体,沐月泽眼中的杀意,也跟着一闪而过,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谁又能来把他的栖儿,给气成了这样?   “沐月泽,当初我出事的时候的情况,你查过吗?”   半晌后,慕容栖终于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当初在西风县醒来后,她就曾经怀疑过,她出事,是跟相府的人脱不开干系的,本来,她以为是跟慕容裕丰有关的,因为那时候慕容裕丰对她的不喜是显而易见的,反倒是慕容雪和茹夫人,她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因为那时候的茹姨娘,不管再怎么样,为了能被扶正做夫人,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很到位的,所以,她也就一直没有怀疑过她,呵,果然是她太天真了吗?   “当年的事?”沐月泽轻抚着着怀中人的背,不停的安慰着,眼中却一片暗沉,当年的事,他确实查过,但是由于时间过去太久,有很多事情查的不太清明,而且整个事情看上去疑点重重,就像是罩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一般,朦胧不清,所以,也就没有跟她说,但是,却不代表这件事在他心中被揭了过去,当年,如果栖儿遇到的不是他,而是别人的话,估计他会现在就去把那些陷害栖儿的人,全部都杀光!   “对,就是当年的事,你别说你没查,我不信。”慕容栖从沐月泽的怀中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这个男人。   以这个男人的城府和实力,他既然知道了当年的那个女人就是她,他又怎么可能不去查。   “当年的事,确实是有点蹊跷,当年你一身毒术傍身,但是却还中了那种极品媚药,你不觉得奇怪吗?”而且,当年清虚老人虽然没有亲自守在栖儿身边,但是清虚阁的人却是时时刻刻都在暗处护着她的,又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中毒,而且还被人给带离京城出现在西风县那样一个地方呢?   经沐月泽这么一提,慕容栖也想到了,当时,她也怀疑过这一点,前身莫名其妙的怀孕,不可能是因为她爱慕沐月泽已久所以才瞅准时机去强了沐月泽的,照当时沐月泽所讲述的情况来看,那时候的她,应该是种了媚药,而且还是无药可解,只能上男人的那种,可是,又是什么人,让拥有一身毒术的前身中了那种药呢?   “所以,这件事,不能只看某些方面,你也别冲动,等到我查清楚以后,自然会全部都告诉你的。”   沐月泽轻声细语的安慰,慕容栖终于冷静了下来,是啊,这其中究竟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别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刚才她真的是被那一时听到的消息给冲昏了头脑,不过,慕容清,走的时候,急匆匆的告诉她那么一个消息,真的只是好心吗?   沐月泽揉了揉慕容栖的发心也跟着一点点的软了下来,这个女人已经多久没有主动的跟他亲密过了?只是现在是身在相府,虽然竹园被他派人里里外外的隔离,他却还是不能在这里对她真的做些什么,哎,媳妇儿,果然还是尽快娶回家的好啊。   慕容栖思绪万千,却不知道的是,沐月泽现在的脑子中想的已经是要尽快吧她娶回去了,所以,当慕容栖愁眉不展的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沐月泽一张春情满溢的面容。   “靠,你丫有想什么呢?”   “栖儿,今晚来王府可好?”沐月泽嗓音微微哑了一些。   “嗯?”这话题跳转的有点快,慕容栖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沐月泽会忽然想让她去王府。   “去了你就知道了。”   “是不是你想使坏?”慕容栖怀疑的看了眼沐月泽,这个男人现在的神情,有点不对。   沐月泽挑挑眉,也没在跟她绕弯子,虽然他确实是想使坏来着,但是,使坏却不是他让她去王府的最终目的,“鲁阳王府,想不想去了解一下?”   慕容栖眼睛闪了闪,“好,那就去了解一下。”慕容清的事要不要管,还要看慕容清来找她到底安的是个什么心,但是鲁阳王府,她还是有兴趣去看看的,与其后边自己去,不如现在有个现成的向导,带着她去。   临近午饭的时候,沐月泽离开了竹园,慕容栖也没问他为什么不留下吃饭,反正是,从回到京城后,沐月泽的事情就多了起来,所以,慕容栖也没有想太多,而是带着小宝吃完饭,母子两人舒舒服服的睡午觉去了。   沐月泽离开竹园,没有离开相府,而是直直的去了落花居。   落花居门口,一个丫鬟正提着篮子往外走,应该是刚送完饭,从里边出来,走到门口,看到沐月泽的时候,略略惊讶了一下,只是还没有叫出声,就被沐月泽随脚踢起的一个石子给点住了穴道。   面无表情的,沐月泽越过那个丫鬟,往落花居走了进去。   房间内,慕容清正在给魏氏摆碗筷。   “清儿,你快给娘说说,大小姐,她还好吗?精神看起来怎么样?看起来在外边受苦了吗?”魏氏这两年,在落花苑没走出去过一步,原本就算得上平和的性子,现在更是平和了,只是唯一牵挂的就是小姐的女儿,始终觉得,小栖儿的出事,是跟她的照顾疏忽脱不了干系的,当年小姐出门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栖儿,可是,她终究是有负小姐所托。   看着娘亲着急的样子,慕容清无奈的坐到了她身边,“娘,我不都跟你说了吗?大姐现在很好,性格也比以前开朗了很多,而且,看起来,宁王似乎真的很满意大姐的样子,所以,娘,您就不用担心了,等过几天,清儿出嫁了,就带着娘离开这里。”   “嗯,只要大小姐好就行,那我以后也有脸能见小姐了,清儿,你跟大小姐说你婆家的事了吗?”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魏氏忽然又问道。   慕容清木目光闪了闪,“娘,我,我怎么会随便跟大姐说这些呢,大姐刚回来,自己的事情都还忙不过来呢,我怎么能让大姐再给我操这个心呢?快,快吃饭吧。”   说完,慕容清忙递给魏氏一个馒头,见魏氏接过馒头,没有要再问的意思,她才松了口气。   去看慕容栖之前,她娘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跟慕容栖说关于她的婆家的事,她知道,她娘是怕这件事会连累到刚刚回到慕容家的大姐,可是,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她是真的不想嫁给鲁阳王那个糟老头子,哪怕是让她嫁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家,她都不愿意去给那个老头子做妾。   “那娘让你提醒大小姐要小心茹夫人母女你提醒了吗?”   “提醒了提醒了!娘,当年大姐失踪的事,真的跟夫人有关?”   “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快吃饭!”   房间中安静了下来,沐月泽站在门口,把房间中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目光深沉晦暗,却也没有进去打扰里边的那对母女用饭,至少,真心关心栖儿的那个魏夫人,他不想打扰。   吃完饭,慕容清照例先把母亲安顿的躺下后,又出来收拾碗筷,可是,刚一出门,就看到门口的人,着实吓了她一跳。   “宁,宁王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沐月泽撇了眼慕容清,眼中满满的都是冷漠,和今天她在竹园看到的那个看慕容栖时的宁王殿下,简直判若两人,慕容清有片刻晃神,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低下了头。   “本王来此是为何,难道姑娘不知道吗?”   沐月泽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让人想要躲避的狠绝,慕容清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了刚才被她关山的门。   “清儿,发生什么事了吗?”房间中,魏氏的声音传了出来,慕容清忙掩饰性的低头理了下情绪才转头对屋里说:“娘,没事,我刚才不小心碰了下门,没事,您先休息吧,等我收拾完就来陪您。”   “好,那你小心点。”房间里再没有声音传来。   沐月泽撇了眼依然有些紧张的慕容清,转身出了院落。   身后的慕容清发了会儿呆,然后深吸了口气,跟上了沐月泽的脚步。   门外,被沐月泽点住了穴位的丫鬟,已经不知道被暗卫藏到哪里去了,衰落枯败的落花苑前此时更显安静衰败。   “宁王殿下。”   停下后,慕容清忐忑不安的唤了声一直没有出声的沐月泽。   “以后你的那些小伎俩,别往栖儿身上用,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本王今天就放过你,以后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如果能好好对栖儿,栖儿回来后,身边倒是缺个人,如果不能,那就离栖儿远点,你想要的,本王满足你,带着你的母亲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沐月泽没有回头,也没有看慕容清一眼,只是背对着她甩出这么冷冰冰的几句话,却戳的慕容清无地自容。   “宁,宁王殿下…”   “还有,借刀杀人这一招,本王三岁的时候就玩过,所以,以后少在本王面前耍你的那些小聪明!做好你的本分,也许,你还能给你娘带来一个安稳的晚年,否则,哼!”   否则什么,沐月泽没有说,但是慕容清却莫名的瑟缩了一下。   “我没有借刀杀人,宁王殿下,当年姐姐出事,必定是茹夫人母女所为,所以,我并没有借刀杀人,虽然这几年来我与母亲也都受尽了茹夫人母女的欺凌,但是,姐姐当年是被她们所害,也是不争的事实,现在,我们顶多算是站在同一个战线上而已,宁王殿下为什么要说是借刀杀人?”   这次,沐月泽才回头看了眼慕容清,只是眼神的冰冷让慕容清的心,又是跟着一紧。   她是不是不该跟这位宁王殿下争论有没有借刀杀人,毕竟当时自己确实是存着那样的心思的,因为娘亲虽然说怀疑是茹夫人,但是却没确定是她,如今自己就这么直接告诉了慕容栖,如果慕容栖是一个冲动的性子,又有着宁王和太后撑腰,肯定会去找茹夫人发作的,但是,当时看慕容栖的情形,虽然是有触动,但是却并没有像她想的那般冲动,本来她也就是抱着试一下也不亏的心思去的,慕容栖能出手除掉茹夫人更好,除不掉,她也是没有损失的,但是现在看来,她是错算了宁王,这个宁王,对慕容栖似乎是有点过于重视了…   “有没有借刀杀人,你心里比本王更清楚,还有,统一战线这样的话,本王劝你不要再说,因为本王的栖儿,可没有清姑娘这般深沉的心思!”   这一句说完,沐月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虽然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听起来像是讽刺的话,但现在的慕容清却觉得像是凌迟,这句话,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刮在她的心上,忽然,眼泪就这么一滴滴悄无声息却又来势凶猛的落了下来,深沉的心思,呵呵呵,深沉的心思,曾几何时,她也是那般的单纯,那般的不谙世事,但是如果她真的就那么不谙世事下去,也许现如今的相府中,就没有她慕容清了,现在,至少,她和她娘都还活着,活着,就有离开的希望。   对慕容栖,对那个姐姐,她只有羡慕的份儿,羡慕她出身好,羡慕她即使在外几年,依然能保持一如既往的赤诚,当然,更羡慕她,就算有了孩子,依然能得宁王如此那般的疼爱,可是,她慕容清,就算是再努力,得来的又是什么?   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间时,魏氏已经安静的睡去,这几年,母亲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她必须得抓紧时间离开这相府啊,所以,姐姐,对不起了。   ——   沐月泽离开相府的时候,正值中午,刚出相府的正门,就遇到了正在下马车的慕容雪。   “宁王殿下。”慕容雪有些惊喜的叫了声沐月泽。   可沐月泽却目不斜视的,越过她走了过去。   “小姐。”   身旁的丫鬟凝香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正在看着沐月泽背影发呆的慕容雪,她知道现在叫这位小姐,肯定是会挨骂的,但是,这大街上的,小姐如果再不快点进府,再出了什么丑,到时候,她就不是挨骂的事了。   “叫什么叫!你个贱蹄子!”   凝香低着头,咬着牙,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忍着慕容雪的骂,等骂够了,她自然就不会再骂了。   跟在这位小姐身边也有几个月了,别人都在羡慕她寻的一个好差事,不仅月例多,还轻松体面,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几个月来,过的有多煎熬,这位小姐的脾气要多坏有多坏,但是在别人的面前却总是一副贤淑贵女的样子,而每每私下没人的时候,却总会私下折磨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今天陪这位小姐进宫的,本来应该是凝玉的,但是,昨天因为凝玉一时口快,说了句刚回府的大小姐气度很是不一般,就被这位小姐下令打了二十大板,所以,这差事就落到了她头上,而且,这位刚才进宫想要见的凤贵妃说是心情不好,谁都不见,所以,她的心情应该本就不好,凝香还想着,等会儿回去,可能又要挨罚,这现在又因宁王殿下,估计心情更不好,她今天这顿罚,肯定是逃不了了。   骂了一会儿,慕容雪看了眼周围渐渐多起来的人群,才冷哼一声,丢下一句,“没一点眼色,从今天起就别吃饭了,真是浪费相府的粮食!”   说完,扭着腰肢,进了相府。   凝香咬了咬唇,跟了上去,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小姐罚不许吃饭了,而每次的这个时候,都是她最难捱的时候。   她是相府的家生丫鬟,爹爹和娘亲都是相府里的老人,但是由于都是下等杂役,如今年事都已经高了,做不了重活,所以,在几年前,也都被送出了府,几两银子,就算是安家费了,原本,这几辆银子,对一个贫苦家庭来说,也算是不少了,但是,两位老人出府后,由于常年劳累,多有积疾,出府不过几个月,就都病倒了,几两银子,根本就不够花的,现在全家的生活都指望着她呢,本来每天都不算多的吃食,她都会省下来一部分,带出府去给爹娘吃,而,如果小姐罚她不准吃饭的话,那就意味着,饿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是她们全家了。   门口的小厮林生,是跟凝香一起长大的,刚刚从下车,到二小姐进府的情景,他全部都看在了眼里,这时见凝香咬着牙不敢吭声,便拽了拽她的袖子,“晚上亥时去竹林边的柴房等我,我给你送吃的。”   凝香惊讶的瞪着林生,正准备摇头拒绝他,前边的慕容雪发现人没跟上,又吼了一句,“磨蹭什么呢在后边!”   忙打下林生的手,跟了上去。   后边的林生看着凝香娇小的背影摇了摇头,但心中却是决定,晚上是一定要去给她送点吃的的,这二小姐,以前不觉得,可现在是越来越刻薄了。   ——   夜里,吃完晚饭,收拾完以后,慕容栖就把小宝安顿着睡下了,而自己却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娘亲,你要出去?”   听到声音,慕容栖回头,原本已经睡下的小宝,此时正瞪着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你不是睡着了吗?”   小宝从被子中爬了起来,用被子紧紧的裹住小身体,撇着小嘴委屈说道:“娘亲的怀里暖和,娘亲不抱着小宝了,小宝就冻醒了。”   慕容栖一听,正在整理衣服的手顿了一下,再抬头,看向小宝的眼中闪着精光,这还是,第一次,小宝说需要她,这么久以来,小宝一直挂在嘴边的都,都是“我要保护娘亲,没事,娘亲你还有小宝,娘亲,小宝保护你。”之类,今天晚上,她终于听小宝说一声需要她了。   当即,慕容栖决定,王府今晚不去了。   可是,就在慕容栖挂着兴奋要扑向小宝的时候,小宝又说了一句,“娘亲要出去就出去吧,叫墨竹姐姐进来,墨竹姐姐的怀里更暖和,而且,墨竹姐姐比娘亲软,娘亲除了这里软,其他的地方都瘦的硬邦邦的。”说着,小宝还指了指慕容栖胸前明显的凸起。   ……   这,他娘的,有点尴尬啊!   慕容栖郁闷的停在原地,看着小宝把墨竹招呼进来,钻进墨竹的怀里又睡了过去,有点哭笑不得,这是她儿子吗?不过,小宝又一句话好像是说对了,她的胸,是还蛮软的嘛!   想着,慕容栖脸上忽然一红,干咳了一声,利索的换了衣服,出了门。   慕容栖出了竹林后,小宝就从墨竹的怀里拱了出来,眼中哪还有一丝的困意。   “墨竹姐姐,你说,我娘亲是去跟爹爹约会了吗?”   墨竹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宝,“你这么屁点,还知道约会?”   “那当然!”小宝一仰头,满脸骄傲的对墨竹说,“我还知道,今天爹爹看娘亲的时候的样子,就是想做羞羞的事了,哎,男人啊,真是成天满脑子都是淫秽之物。”   一边说着,小宝还一边摇着头,一副老成的样子,看得墨竹嘴角直抽。   “臭小子,说男人,难道你不是男人嘛?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哪学来的?嗯?”   小宝一瞪眼,似乎也刚想起来,他刚才居然把自己也给说了进去,“也对,不过小宝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小宝可是个好孩子,才不像爹爹,成天就想着跟娘亲做羞羞的事,娘亲啊,也是傻,怎么就老是让爹爹欺负呢?”   墨竹在旁边默了默,说主子的那些话,她可以当做没听到,但是,小宝,你又怎么知道你娘是成天被欺负,而不是乐在其中呢?哈哈哈…   想着想着,墨竹便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旁边的小宝好奇的盯着墨竹,“你笑什么?难道小宝说的不对吗?”   “没有,小宝说的对,你爹爹呢,确实是成天想那些事,但是,小宝,你敢保证你以后不想吗?”   “小宝敢保证,肯定不会想的!小宝只要娘亲和爹爹就好,那些女孩子都麻烦死,你看,爹爹本来多潇洒的一个人,从有了娘亲以后,也变的乱七八糟的琐事都要管了,还要时时刻刻的哄着娘亲开心,哎,真是麻烦。所以小宝以后肯定不会想的。”   说这话的时候,小宝沉着小脸,态度坚决。   墨竹点点头,“嗯,小子,有志气!记住你今晚的话啊,以后可千万别找媳妇儿!”   “那是肯定的,小宝以后肯定不会找媳妇的!”   好!等以后你小子找媳妇了,我一定会把今晚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你媳妇的!墨竹阴阴的看着小宝,在心里暗暗的做了一个决定。   —   慕容栖出了竹林,观察了一边附近的地形后,便就近选了个墙头,轻轻一跃,出了相府。   可是出了相府后,慕容栖有瞬间的懵逼,卧槽,宁王府在哪,她好像还不知道,这…   不过,还好,墨莲曾跟她说过,宁王府就在京城的西北角,往那个方向去,应该是不会错的吧。   这样想着,慕容栖就冲着西北方向去了,可是,转了一大圈以后,发现这西北方向,好像没有一个院落,长的像王府的。   “夫人还打算在自家门口转几圈再进去的?”   正在慕容栖怀疑她是不是找错方向的时候,不远处的一个墙头上,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头,慕容栖就发现,同样一身黑衣的沐月泽,此时正单手支头,慵懒悠闲的侧躺在墙上,而且,看样子应该不是才到的才对。   靠,这个男人,难道就这么一直看着她在这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都不肯出声,一直等看够了才叫她的吗?   “怎么?不认识为夫了?”沐月泽眉头挑了挑,从墙上坐起了身。   “哼!”慕容栖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但是心思却在这周围的环境上,这里她转了没有十圈也有八圈了,可是真的没有发现一个长得像是王府的地方,而且,王府,最起码也应该是有个牌匾什么的吧?而这些院落,有些,虽然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宏伟的,但是,怎么都连个牌匾都没有?   “不用看了,这边的牌匾,你男人都给摘了下来了。”   “嗯?为什么?”慕容栖不解,这个男人的脾气虽然有时候不正常,但是好好的一个牌匾,应该碍不着他什么事的吧?   沐月泽从墙上跳了下来,来到慕容栖身边,“因为为夫,看不惯那些牌匾上挂着的白色孝布。”   孝布?想了一下,慕容栖才反应过来,随之心下了然,叶皇后去世,全国大丧,理应全京城都挂孝布,为叶皇后守孝,但是,沐月泽却不同,叶皇后现在好好的,他当然不愿意看每天出门进门都看到一副办丧事的样子。   “可是这样皇上不会怪你?”   “嗤。”沐月泽冷嗤一声,“你夫君做的荒唐事越多,他不是应该越高兴才是吗?”   ……每每提到皇上,沐月泽都是这样一个态度,看不出喜怒,但是话里话外,却全是厌恶与不耐。   慕容栖眯着眼睛看向沐月泽,这个男人,即使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男人,居然,就这样被他的亲生父亲给逼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   慕容栖眼中的心疼,沐月泽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却没有劝她,反而到近前来,把人抱进了怀里,一弯腰,把唇放到了慕容栖微凉的耳垂上。   “心疼夫君了吗?心疼了,那今晚就好好的疼疼你夫君,为夫这几天,真的是想夫人,想得紧,真不该让夫人回京后回相府的。”   慕容栖被这突如其来的,低沉醇厚的嗓音震了个酥麻,手忙抓住沐月泽的手臂才堪堪稳住,因为腿软而站立不稳的身子。   沐月泽顺势把慕容栖拉进怀里,抱起来一个起落,落在了一个院子中。   院子中灯火通明,但是却一个人都没有。   沐月泽抱着慕容栖直接踹开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第007章 斗智斗勇的小宝   “沐月泽!你想干嘛?放我下来,不是要去鲁阳王府的吗?”   “先把为夫疼好了,为夫再带你去。”   抱着慕容栖往房间的床走去,边走,沐月泽的嗓音已经黯哑的不成样子,“栖儿,我想你了。”   “唔…”说完,不等慕容栖再反抗,沐月泽就低头吻了下去,甘甜入口,就再难自拔,只想进一步的深入。   反复品尝了一遍嘴唇以后,沐月泽又把目标转向了紧扣着的领口,今晚栖儿穿成这样,黑色的夜行衣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更加诱人,紧紧扣着的扣子,反而是激起了人想要扒开的*。   “栖儿,你就是个小妖精。”   说完,再不顾别的,手腕一转,扯开了慕容栖夜行衣的扣子,在她的柔美与火热中一点点沉沦。   也许是饿了太久,也许是今夜的慕容栖真的太让沐月泽着迷,前边,后边,床上,床下,各种姿势,各个地方,沐月泽要了她一遍又一遍,到最后,慕容栖一直哭着求着他,他才悻悻的放过了他,可是,看着慕容栖的眼中依然含着的*,说明了这个男人,依然没有要够,但是,慕容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番,再被他这么折腾下去,她觉得,她可能真的要三天都下不来床了。   慕容栖睡去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鲁阳王府是肯定去不成了,但是等她醒后,有一个地方,倒是可以带她去转转了。   沐月泽侧躺在慕容栖旁边,看着她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眼中的笑意深了深,要快点把这个笨女人娶进府才行,不然这样饿着他,别说他受不了,以后她也会受不了的。   ——   这边春色无边,相府的小宝却在跟一群不知长了他多少岁的人在斗智斗勇。   慕容栖走后,小宝跟墨竹闹了一会儿,便躺下睡觉了,墨竹给小宝掖了掖被子,也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原本睡的安稳的小宝却一下弹坐了起来。   “怎么了?”   “嘘——”墨竹刚刚问完,小宝就给她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然后迅速的穿上了衣服。   墨竹不解的看着小宝,但是却没有阻止他,因为她知道,他们家的这位少主,到底是有多么的强大,在感官方面,更是远远的超过了苦练了多少年的她,有时候连墨琴和箫寂,也都会自叹不如。   匆匆的穿好衣服,小宝拉着墨竹出了房间。   房间外墨琴和箫寂都站在门口,紧紧的盯着竹林的方向。   “怎么回事?”墨竹出来以后问了一声。   “竹林那边有人。而且,现在正有一大群的人,正在往这边过来,听脚步,应该是一群老幼妇孺,会武功的也有几个。”   墨竹皱眉往外看了看,这群人,不会是知道今晚王妃不在,故意来找麻烦的吧?   “墨琴出去看看。”   小宝稚嫩的声音却带着如沐月泽般的威严。   “是。”墨琴恭敬的答了一声,便出了竹林,片刻后,带着一男一女进了竹林。   女的一身的伤,眼中还含着泪,大冷的天,身上本就不算厚的衣服像是被皮鞭给抽破的,一个个的口子,里边的伤痕显而易见,身上唯一好一点的衣服,就是披在外边的一件男式的长袍,应该是从跟着一起进来的那个男的身上脱下来的,因为那个男的身上只穿了件中衣,并没有穿外袍。   男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布包,神色紧张的看着竹园中的众人,一手还紧紧的护着受伤的女子。   “墨竹,进去拿药,去帮这位姑娘把伤先处理好。”   “是。”   墨竹进去拿药,很快就出来,当走过去想要去把那女子扶过来的时候,却被那个一直护着她的男人给挡住了。   “不让?”墨竹挑眉看了眼那个挡在眼前的男子,“我不过给她上药,难道你想让她在这里继续忍着疼?”   “我不相信你们,你们怎么保证不会害凝香?”男子依然坚持,她口中的凝香,正事被她护在身后的女子,也就是今天中午跟着慕容雪一起来回来的那个凝香,而护着她的那个男子,正是今天中午说要给她送吃的的林生。   “呵,不相信我们?那你为什么还跟着墨琴进来,而不是在外边等着相府里的其他人来抓你们?”墨竹说话毫不客气,林生想反驳,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确实是抱着进竹林也许能得一线生机的想法跟着墨琴进来的,昨天大小姐回家的时候,他刚刚好就看到了全部的过程,大小姐虽然还不讲情面的把二小姐的东西都扔了出来,但是不知怎么的,林生就觉得大小姐反而是比二小姐人要好,可能他之前就看透了二小姐跋扈的真实面目,而大小姐的作为反而是让他觉得直爽让他心里觉得舒服吧,反正当时看到墨琴后,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进了竹林,也许就能保住这条命。   小宝上前拉了拉墨竹,自己接过了墨竹手中的药,“这位哥哥,我们不会害姐姐的,这个药,是给姐姐疗伤的,姐姐身上的伤,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是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后果也会很严重的,墨竹虽然凶了点,但是她也是为了姐姐好,你要相信我们不会害你们的,如果真想害你们,墨琴就不会把你们领进竹林了。”   林生看着吐字清晰且句句在理的小宝,不知是在惊讶,还是真的在思考小宝话语的可信度,竟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再说,只是,微微放松的肩膀,已经看出,他确实是没有原来那么防备了。   “林生,相信他们。”进了竹园后,一直没有出声凝香,此时也发了话,她相信这个孩子。   “墨竹,扶她进你的房间,去给她把身上的伤口好好的清洗一遍以后再上药。”小宝见两人都不再抗拒马上对墨竹吩咐了一声。   墨竹领命带着香凝进了房间,小宝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林生,黑亮的大眼睛闪着与这个年龄所不符的睿智。   “墨琴,找身衣服给他穿上,赶在那群人来之前。然后让那个送菜的,从墙头跳出去,两炷香后,再从正门进来。”   “是。”   等墨琴拿来衣服,给林生换上,相府的那群人,刚好到了竹林外。   小宝对着墨琴点了下头,墨琴会意,走了出去。   “各位,我家王妃和小公子已经睡了,不知各位这么晚了,来此有何事?”   站在最前端的慕容裕丰对着后边使了个眼色,后边马上上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是这样的,刚才有人看到,说有小厮和丫鬟在竹园这里私会,这可是一件大事,毕竟关系着大小姐的名声,在大小姐的地方私会,这传出去,也会让大家对大小姐有误会的。所以,我们听到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起来。”   “哦,是吗?那你们这么大的阵仗,是想解决事情呢,还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人在娘亲的地方私会呢?”   墨琴出来不久,小宝安顿好了林生,也跟着出了竹林,出来后正好听到那管家的话,唇边不由挂起了一丝冷笑。   “这,这当然是要解决事情了。”管家忙抹了抹汗,之前就听说这竹林里的大小姐,是个不好对付的,现在没想到这么点一个孩子都能一句话把他堵的死死的。   “哦?那就请解决事情吧,不过,最好不要打扰到我娘亲休息,不然,也许我娘亲会一个不高兴,就告诉父王了。”   这边小宝娘亲父王的叫着,那边慕容雪瞪着大眼睛很不得把小宝给吃了,站在前边的慕容裕丰脸色也算不上好看,今天回去之后,他就让人打听了,这孩子确实是跟着慕容栖她们一路从西北回来的,但是据说一年前,也并没有在慕容栖身边,所以,这应该不是雪儿所说的那样,是慕容栖的孩子,可是,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慕容栖生的,现在太后既然已经赏了东西过来,就说明是看重这孩子的,本以为一个小屁孩儿,就算是太后看重又能怎样,但是没想到,今天晚上他算是见识到了,他之前想的有多么的错误,一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野孩子,也能在他的相府里指手画脚了!   “哪来的小崽子,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慕容雪的一句话,让慕容裕丰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毕竟这是他相府,总不能就这么让一个小孩子就这么耽误了他的事,可是他身为一家之主,却不适合去跟一个孩子计较,雪儿来说,最好!   “小爷是哪来的,还不用跟你汇报,但是这里到底有没有小爷我说话的份,我倒要跟你说道说道了。”   说着,小宝勾着唇,一步一步,沉稳的走到了慕容雪面前,“这里是相府不假,但是这个地方叫什么?”   “当,当然叫相府!”慕容雪看着只刚刚到自己胯部的小宝,忽然有种莫名的紧张,这孩子,现在这气势,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一种熟悉的压迫感?   “错!往小了说,这里是竹园,是我娘亲的地方,是宁王妃的园子,往大了说,这里北楚的地方,是我皇爷爷的地方,为什么,我就没有说话的权利?而且,我父王也曾说了,但凡是惹到我娘亲不开心的,他也都会让那人更加不开心,莫不是,各位都想让我父王给你们找点事儿?”   “你!”   “雪儿!”慕容雪还想说,可是慕容裕丰却直接打断了她,“小公子说的对,但是,今晚的事情,咱们也不能不解决,这样,你让我们进去搜一下,如果没有那个丫鬟和小厮,今晚的事,那就这样过去了,如果有的话,那你娘亲可就要担起私藏淫秽之名,这对你娘亲可不好,我们进去搜查一下,也好还你娘亲一个清白好不好?”   慕容裕丰对小宝循循善诱,自认为,这不过是个孩子,左不过是吓唬吓唬,再哄哄,就糊弄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小宝却不为所动,只是天真的笑了笑,睁着大眼睛,仰头看向慕容裕丰,“那我娘亲要是被吵醒了怎么办?娘亲睡不好,父王肯定会心疼的,父王一心疼,说不定又去皇祖奶奶那里说什么了。”   说完还为难的看了看墨琴,“墨琴,你说是不是?”   “是,主子很疼王妃。”   “所以,大家,还是最好不要进去搜了,如果实在是想搜的话,就在竹林外边搜一搜,那丫鬟和小厮私通,总不至于会私通到我娘亲的房间里去吧?”   慕容裕丰狠狠的瞪着小宝,这孩子居然这么难对付,不过,算了,不过是个丫鬟,为这么点事,得罪沐月泽,不值得。   “去,里边转一圈,看看没有的话就退出来吧,动作轻点。”   “不过…”见慕容裕丰下了令,小宝又慢慢悠悠的开了口,“不过,这你们今晚要是不进这竹林,也就算了,如果进了这竹林,却没有搜出什么的话!就不要怪小爷我明天在父王面前乱说话了!”   小宝一句话,嗓音虽然稚嫩的和普通的孩童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话中的气势,却硬是震的刚刚要带人进竹林的李管家,脚步顿了顿。   慕容裕丰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见到李管家又因为一个孩子的话,居然迟疑了一下,脸色更是黑沉到底了,心中直念着,今晚就不该来,本来就是一个丫鬟小厮私通的事,左不过是让院子的那些女人们多念叨几天,这事也就过去了,他怎么就听了李管家的话,就过来了呢?   “磨蹭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进去搜!”   “是是是。”李管家回神应声,忙带着几人进了竹林,片刻后,几人扭着林生走了出来。   “老爷,只找到这一个。”   “诶?这不是给咱们送菜过来的大哥哥吗?”小宝看着被扭住了林生,转头问墨琴。   “是的,公子,这就是给咱们送菜进来的小哥,刚才咱们出来的时候,应该是还正在厨房给咱们整理今天送来的菜。”相府的菜,每天都是入夜,或者是第二天早起由专人负责送进相府的,而慕容栖回来以后,竹园的菜,就由沐月泽派的人专门负责。   “胡说,这不是门房的小林子吗?怎么会是给你们送菜的呢?看你小小年纪的,怎么胡说八道?”   从在里边找到林生开始,李管家的态度就变的强硬了起来,现在更是抓住小宝的话,狠狠的训斥了他一番,今天晚上,他可算是看清楚了,这小子就是专门跟他们作对的,不仅让他丢了面子,更是让老爷丢了面子,现在抓住机会,他怎么能不替自己替老爷出口气呢?   “可是小宝没有撒谎啊,那个哥哥就是来给我们送菜的。”   “哼,你说是送菜的就是送菜的?保不齐,你在为你那个娘开脱呢?也许他不是在私会什么丫鬟,而是在…”后边的话,李管家没说出口,但是在场的各位却各个心知肚明,那李管家没有说出口是什么话。   李管家的话,言尽于此,在场的各位也都开始私下低低细语,小宝眼中冷光一闪而过,手中银光微闪,可是他还没有出手,从外边又跑来了一个人。   “林生,林生,怎么样了?帮我把菜送到了吗?诶呦,我这肚子啊,今晚可真是麻烦你了,让你帮我…”来人直直的中着林生跑了过来,低着头捂着捂肚子说了一番话才抬头,可是抬头后,看到的情景,却又傻了傻,“这,这是怎么了?林生,莫不是你把菜给弄错了?”   来人正是沐月泽派来的专门给竹园送菜的人,李管家认识,相府门房的人,也都认识,这下,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人也都傻了眼。   墨琴轻轻拍了拍小宝的肩,小宝才把手中的毒针收了回去,刚刚他是有点急,急的都有点不想等他刚刚出竹林前,安排跳墙出去的人的到来,今天晚上侮辱他娘亲的人,他都会一一记住,以后,他都会讨回来的。   “这,这林生是帮你来送菜的?”   “是啊是啊李管家,我这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今天晚上送菜到了相府门口的时候,偏偏的就疼的我想上茅厕,这不,当时林生在,我就让林生先帮我送了过啦,这要是他哪里搞错了,还请李管家见谅,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林生,你到底是哪里搞错了啊?我不是说了让你帮我把菜送进竹园就行吗?你送到哪里去了?这怎么把相爷都给惊动了?还不赶紧的跟相爷赔不是?”   林生一脸懵逼,“可是,我是把菜送到了竹园啊,我正在整理菜的时候,这群人就进来,把我押了出来。”   “啊?”   如果慕容栖此时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感叹一声,这个送菜的,演技那也是影帝级别的,脸上惊讶的表情,一点都做不得假,看的李管家老脸都差点挂不住了。   “这,这可能是误会了。误会了。行了,把林生松开吧。”   李管家话落,慕容裕丰便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转头走了,今天晚上他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不仅被一个奶娃子说的无话可说,明明是去抓奸然后再给慕容栖一个难堪的,到最后反倒成了他们这么一群人在无理取闹了。   李管家一看慕容裕丰的样子,心底一沉,知道今天晚上他是真的吃了大亏了,不仅事情没办成,二小姐那里赏赐领不到,怕是还要在老爷这里受顿罚。   众人见慕容裕丰已经气呼呼的走了,也都没再说什么,今晚本来就是被鼓动着出来看热闹的,现在慕容栖的热闹肯定是看不成了,也没有什么留下的理由,也都跟着讪讪的回去了。   众人走后,小宝刚才一直紧绷的身子,才猛的一下放松了下来。   “小公子!”墨琴紧张的上前扶住小宝,刚想把小宝抱起来,小宝却摇了摇头。   “没事,进去再说。”这里,虽然明面上的人都走了,但是暗中还有没有眼,谁也说不准,所以,还是先进竹林的好。   进了竹林后,小宝就来到了慕容栖的房间门前,“墨竹姐姐,里边怎么样了?”   出竹林前,为了安全起见,小宝还是让墨竹带着凝香进了慕容栖的房间。   墨竹闻言走了出来,对小宝点点头,“没事了,都是皮外伤,上了药,好好的养几天也就好了,外边呢?”   “那就好。”小宝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声,然后进了房间,虽然刚才表现的足够镇定,但是说到底只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小宝到现在忽然有一种脱力的感觉,只想窝到娘亲的怀中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进到房间后,小宝才猛然想起,娘亲今夜出去了。   对着门外摆了摆手,“今夜就让她宿在你那里吧,墨竹,你照料着点她,今夜就不用陪我了。”   “是。”   直到墨竹进来,把凝香扶出去,小宝才精疲力竭般躺到了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今夜如果娘亲在,也许要面对这一切应该就是娘亲了吧,还好娘亲不在。   嘴边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小宝终于睡着,房间外的墨琴却轻轻叹了口气,只盼着主子能早点把王妃娶回去,这样王妃和小主子,也不用再在这里,受这些人的气了,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也并没有受到气,但是还是会在心里为王妃和小主子委屈。   然而,这边发生的一切,王府中的慕容栖却一无所知。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了,慕容栖撑着酸疼的腰身,打量了一遍这个陌生的房间,昨晚由于沐月泽太急,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看,就被他压了下来,现在看看,这里应该是沐月泽常住的房间才对,房间中的摆设简单清冷,设置连一个装饰性的花瓶都没有,只在大厅的中间摆了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和一个简单的屏风,可是单那桌子和椅子的做工之考究,慕容栖就可以判定,这肯定是那个龟毛的男人的,更不要说从桌子到屏风,再到她现在睡的这张床所用的材料的低调奢华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桌子椅子和床,应该都是紫檀木的,而那屏风,却是金丝楠木的。   “醒了?”   沐月泽手中拿着一套衣服,推门走了进来,逆着阳光,俊朗的眉眼带着刺眼的光芒,刺的人眼睛微微有些睁不开。   慕容栖皱眉,同样是一夜没睡,她还补了一觉,为什么她就是现在这么惨样子,而这个男人,反而一夜之间,显得更加俊朗了呢?   人都说爱情的滋润,能让女人更加美丽,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恰恰相反了呢?怎么就成了她滋润他了呢?   其实慕容栖是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原本就偏妩媚的样子,现在散着一头长发,香肩半露的斜依在床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挂着或深或浅的红痕,微微发红的脸蛋儿,生理性湿润却眼波流转的眉眼,让刚刚进门的沐月泽也是喉咙不自觉的滚了一下。   “咳咳,”沐月泽干咳了两声,转移了一下注意力,不然,他可能会真的让这个女人下不来床。   慕容栖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了沐月泽身上。   “你是土豪吗?沐月泽?”   “嗯?”土豪?什么意思?沐月泽不明所以的看着床上的慕容栖,眉宇间,虽有不解,但是却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安逸所掩盖。   如果以后,能就这样,带着她和小宝生活,每天醒来看到的,都是她安静如画的容颜,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美好,只是,这种美好,怕是还要他们再继续努力一段时间才行。   “你看看你这房间中的摆设,啧啧啧,沐月泽,你都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慕容栖的眼神从沐月泽的脸上一掠而过,虽然也注意到他此时的容颜,少有的平和,少有的没有那么冷清或者具有攻击性,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这些值钱的家具,更加吸引她的注意力。   沐月泽嘴唇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来到床边坐了下来,“夫人很想知道?”   “嗯嗯。”当然想知道了,她现在是一穷二白的,计划着慕容裕丰能给她送钱,但是那也只是计划而已,沐月泽看起来这么有钱,不敲一笔,至少也能取取经不是?   “那就快点嫁进来,这样,王府的一切都是你的。”   沐月泽声音低沉,循循善诱,起初,慕容栖真的被他说的心都跟着动了动,可,也只是一瞬,灵动的大眼睛,片刻迷失后,瞬间清明,“哼,你想娶就娶?老娘还不想嫁了呢!”   说完,慕容栖也不看沐月泽,从他手中抓过衣服,转身穿了起来。   沐月泽眉头挑了挑,“那,如果用凤凰山的那些金子做聘礼呢?”   话落,慕容栖动作一顿,跟着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沐月泽,凤凰山的那些金子,她虽然没见过,但是,当时听沐月泽的话,应该是不少的,这人,说是要给她当聘礼?   “怎么样?要不要嫁?”   慕容栖眼睛转了转,“哼,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你拿我的东西给我当聘礼,你也好意思?”   “呵。”沐月泽轻笑一声,倒是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么一句,“爷的东西归你,也得你先嫁进来才行,不然,免谈!”   “靠!沐月泽你又翻脸不认人啊,那你睡了老娘那么长时间,怎么算?”   “哦?夫人真要算一算?”居然敢跟他算起这个帐来,这个女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难道算清了以后要睡一次给一次钱吗?   “为什么不算?”扯了扯衣服,慕容栖利索了系好腰带,男人还真的都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居然说要嫁进来,钱才归她,哼,那以前不是白睡了?   慕容栖现在的脑子中想的全部都是沐月泽不肯给她钱这件事,所以,沐月泽的脸色到底黑成了什么样子,她也懒得去管。   “那夫人睡了为夫这么久,是不是也该算一算?”   “什么?”慕容栖瞪着眼,这个男人还能再无耻点吗?“到底谁睡谁?麻烦大爷你搞搞清楚好吗?”   沐月泽不动声色的执起慕容栖的一只脚,弯腰拿起鞋子,动作熟练的为她穿了上去,穿完一只,又是另外一只,原本,慕容栖还满脸怒容的,现在被沐月泽穿鞋的这个动作,一暖,气一下子就消了,可,还没等她气消干净,沐月泽的一句话,又让她恨不得一脚把这个男人有多远就踹多远。   “谁睡了谁,现在也许真不好说,不过为夫知道,当初夫人抢了为夫上山,就是为了睡为夫的,不是吗?”   “你!”慕容栖一时有点语塞,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当初是她在大街上先调戏了他不错,可是,她抢了吗?不是他主动跟着上山的吗?   “我什么?就算当初咱们洞房的时候,夫人没有睡了为夫,那三年多前,那一次,总不能说是为夫主动吧?”   “……”这个,慕容栖是真的没有办法反驳了,因为种种迹象确实表明,当初那一次,沐月泽才是被强了的那个,但是,那根本就不是她好吗?   “无话可说了?”慕容栖语塞的样子,沐月泽又忍不住勾了勾唇,“夫人还算吗?”   “不算了!我饿了!我要吃鱼。”噘着嘴,慕容栖从床上跳了下来。   真的不能再算下去了,跟这个男人算账,她似乎就没有占到过便宜,就算有时候能在嘴上稍微沾点便宜,似乎随后也会用身体偿还回去!终于想明白这一点的慕容栖觉得,斗嘴什么的,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还是吃东西来的划算,而且,真的很久没有吃过沐月泽做的饭了。   沐月泽勾勾唇,拉着慕容栖出了房间,偌大的王府院子中,依然是一个人都没有,慕容栖奇怪的左右看了看。   沐月泽撇了眼慕容栖,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拖着她直直往一个院子走去。   来到园子门口,就有一阵浓郁的梅香扑鼻而来。   京中人都传言,宁王府奢华至极,单单一个小小的王府里,就建着四座园子,每一个园子,都有着与四级对应的绝色美景,此时,他们来的这个园子,就是冬梅轩。   园中种了一院子的梅树,冬日,正值花开时节,红艳的梅,一个个在枝头绽放着风姿,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红艳的梅上,一个个花瓣也都跟着透亮了起来,大红的颜色,映的整个院子,都染上了这份红。   冬梅轩不算大,但是亭台楼阁也样样不缺,沐月泽带着慕容栖漫步在梅园中最后停在一座假山前。   “栖儿先上去等着。”   “嗯?”慕容栖不解,起先,她以为沐月泽带她是来吃饭的,后来,以为他是带她来赏梅的,现在,怎么又让她一个人先上去?   “先上去,就知道了,等我一会儿,马上就来。”说完,沐月泽就闪身消失在红艳的梅林中。   这下,慕容栖就更加不解了,不过虽然不解,慕容栖也抬起了脚步,一步步的登上了假山,山上是一座小亭台,亭台的四周都挂着淡红色的纱幔,所以,里边的情况看的不是太清明,但是,刚一上来,就又一股不同于梅花清灵的香气的,另外一种,能瞬间勾起人食欲的香味儿,让她瞬间明白了过来。   再进到亭台中看到里边的情景后,慕容栖更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寒冬时节,吃什么最能让人舒服?如果让慕容栖回答的话,那肯定是火锅了。   此时外边寒冷,而亭台中却是暖洋洋的,中间玉质的桌子上,此时正放着一个火盆,火盆上,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暖锅子,正是她入冬以来一直最想吃的。   原本在西寒山的时候常年酷寒,她就想过给大家做一做火锅,但是,由于他们一直限制她进厨房,就算进了厨房也都是只让她洗洗菜,偶尔做一次,也要师兄在旁边严密的看管着,慕容栖想给大家做火锅的愿望就一直被搁浅着,没想到今天在沐月泽这里,居然能看到一个火锅的雏形,虽然配料不算丰盛,但是,这味道闻起来已经是足够诱人了。   要是小宝在就好了,想到这里,慕容栖眼睛一亮,不如去把小宝接过来,大家一起吃火锅才热闹啊。   行动派的慕容栖,想到便下了假山,到了山下,正好遇到了沐月泽,手中还端着整整齐齐的码在冰块上的鱼片。   “去哪里?”   慕容栖目光在沐月泽手中的东西上扫一下,就离不开了,于是,咽了咽口水,连看都没看沐月泽,“去把小宝接过来,一起吃。”   沐月泽脸色黑了黑,这个女人,为什么在她的眼中,什么都比他来的有吸引力?今天钱比他更让她喜欢,美食比他更能让她愉快,就连今天早起他满屋子的破桌子椅子,她看起来都能两眼放光,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眼睛应该更多的放到他的身上啊?   不过,听到慕容栖提小宝,沐月泽的目光也跟着沉了沉,昨晚发生的事,慕容栖不知道,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小宝已经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了,但是,慕容裕丰那老匹夫…哼!   沐月泽眼中冷光闪了闪,接着把鱼片塞到了慕容栖手中,“拿着,我去接,等着你去接他再回来,就可以直接吃晚饭了。”   ……   虽然沐月泽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慕容栖还是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抽这男人一把,怎么就说话那么不中听呢?   端着鱼片,慕容栖坐在亭台里,把桌子上的菜都收拾了一下,就爬在亭台的边上,看起了园子中的景色,满园的梅花,从树下看是一番情景,从上边看,就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不得不说,沐月泽其实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在这偏僻的京城一隅,居然建出了这样的一番景色。   从这亭台上再往外看,大半个王府的景色都映入眼帘,亭台水榭,雕廊画壁,王府的四个角落,分别矗着四座这样的假山,只是从慕容栖的这个方向看去,四座假山上的景色,却是完全不同的。   这样一座王府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也算得上是极尽奢华了吧?不过…   慕容栖心思转了转,沐月泽真是那种贪图享受之人吗?可是,从之前去西寒山一路上他所居住的庭院却并没有看出这一点来,还有,有哪个贪图享受的人,会总是一个人往外跑的?   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沐月泽塑造出来的一个纨绔子弟的假象,不过是用来迷惑皇上和世人的?   可是,如果沐月泽在世人的眼中真的是那么纨绔不可开化的话,那慕容雪到底又是迷上了他什么?   “娘亲!”   慕容栖想的正出神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维。   ☆、第008章 再次见到李二狗   梅园中,沐月泽拉着小宝正一步步的往假山这边走来,小宝脸上洋溢着笑容,正冲亭台上的慕容栖摆手。   慕容栖略略一晃神。   这还是第一次,从知道小宝是沐月泽的亲生儿子以后,这还是慕容栖第一次这么把两人放在一起看,小宝,真的是有那么几分像极了沐月泽,尤其是眼睛和嘴唇。   “还在发什么呆?”   愣神间,沐月泽已经带着小宝来到了山上。   “娘亲!”小宝开心的扑到了慕容栖的怀里,黑亮的小眼睛左右转着把慕容栖打量了一遍,当看到慕容栖被他扑的微微有些散开的领口处,透出的斑点红痕后,小宝贼兮兮的笑了一下,果然,娘亲来到爹爹这里,就没有不被欺负的时候。   “笑什么呢臭小子?”   嗔了小宝一眼,慕容栖没好气的说道,总觉得孩子太过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她居然都有些看不懂她的儿子了。   “嘻嘻,没什么,娘亲昨晚过的可开心?”   小宝一问,慕容栖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眼睛四处转了转,却不知道该往哪看,她怎么觉得,这臭小子好像知道了什么?   “咦?娘亲的脸好红,娘亲是热的吗?”   “咳咳。”尴尬的咳了两声,慕容栖转移了话题,“小宝怎么看起来小眼睛有黑眼圈了?昨晚没睡好吗?”   “没。”嘿嘿笑了两声,小宝从慕容栖身上跳了下来,仰着小脸天真的看着慕容,“昨晚小宝睡的很好,只是没有娘亲在身边,有点想娘亲而已。”   滴答滴答,慕容栖仿佛能听到她的心一滴滴的化成水的声音,“真的吗?乖小宝,以后娘亲都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嗯,好,娘亲你真好,可是娘亲,以后你是跟爹爹一起睡呢?还是跟小宝一起睡呢?”   这次,慕容栖想也没想,就做出了回答,“当然是跟娘亲的小宝一起睡了,谁也不能把咱们拆开,好不好?”   “好!”   母子两人开心的抱做了一团,可沐月泽的脸却黑了下来。   原本小宝在跟慕容栖撒娇的时候,沐月泽看着母子两人的目光,也柔的能浸出水来了,可是,从慕容栖说出跟小宝睡以后,沐月泽的脸色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行!”   “嗯?”栏杆边抱在一起的母子二人在听到那寒到极致的一声不行后,同时回了身,但是看了眼脸色黑沉的沐月泽以后,又都没事人一般又都转了回去。   “娘亲那小宝以后可以抱着馒头吗?咱们三个一起睡。”   “抱着馒头啊?”慕容栖微微有些为难,不是她嫌弃馒头,而是馒头不是喜寒吗?抱着她睡,真的没问题吗?   小宝眼睛转了转,似乎想到了慕容栖为什么会为难,“娘亲不用担心,爹爹说了,馒头现在喜欢冷,是因为她还太小,等她大点了,就可以跟咱们一样了。”   “真的?”   “嗯嗯。”   “那好,那以后娘亲抱着你,你抱着馒头,好不好?”   “好。”   一直被忽略掉的沐月泽,脸色黑了又黑,但是,现在谁还顾得上他?   “还要吃鱼吗?”   “要。”兴奋中的母子二人再一次同时回头,不过,目光却放在了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锅子上,而没有看向沐月泽。   “娘亲,这个鱼应该很好吃,路上我都听爹爹说了,这鱼是喝着梅花水长大的,连鱼肉都有一股淡淡的梅香,娘亲尝尝。”   桌边小宝一边说着,就夹着一块鱼,放到了慕容栖眼前的碟子里。   亭中玉桌的高度,略略高于普通的桌子,所以,虽然小宝比普通孩子都要高上一截,但是在这个桌子面前,小宝还是显得有点矮了,所以,垫着脚给慕容栖夹鱼的动作,更加让慕容栖的心,跟着暖了暖。   “乖小宝,你自己吃就好,娘亲自己夹。”说完,慕容栖又拿起筷子,给小宝夹了一筷子,还耐心的把鱼刺都剔的干干净净。   这边母慈子孝,一片和睦,那边沐月泽确实一片阴云惨淡,刚刚慕容栖和小宝坐下来的时候,他本来拿起筷子,第一块鱼,是想夹给他的栖儿吃的,但是没想到被这臭小子给抢先了,然后他本来想提醒让臭小子自己吃自己的,结果栖儿又给他夹了一块,到最后,母子两人其乐融融,就把他凉到了一边。   不过,冷冷的扫了眼小宝,沐月泽又勾起了唇,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这小子现在就想跟他斗,还差点。   一顿饭起初吃的波涛暗涌,到了最后其乐融融,吃完饭,小宝叫着要去看小馒头,沐月泽不知道从哪叫出一个人,带着小宝去了冰窖,本来,慕容栖也想跟着去的,毕竟冰窖和原来馒头生长的环境还是不一样的,她想去看看馒头现在怎么样了,可是,沐月泽却硬拉着她,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无奈,慕容栖只能让小宝一人去了冰窖。   “去见谁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沐月泽微微一笑,带着她出了门。   “还挺神秘的。”慕容栖撇撇嘴,也没说什么,不过,沐月泽很少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倒是真的勾起了她的兴趣,就这样,慕容栖把刚刚沐月泽阻止她和小宝一起去看馒头的气,又忘了个一干二净。   出了王府,一辆低调但却和房间中桌椅一样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   “还要坐马车?”   慕容栖皱着眉,倒是不说她不想坐马车,而是,这京城不就那么一点大吗?这是要去哪里啊?居然还有坐马车?她又不像是那些娇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其实,不坐马车也是可以的,毕竟不远,不过,夫人在在京中风头正盛,难道夫人喜欢在大街上被一群人围观?”   额…想了想,便知道,她,相府的大小姐刚刚回京,又是在这样一个“国丧”的情况下,被沐月泽亲自接回京的,估计她的风头想不盛都不行,而且,她昨晚是偷偷摸摸的出的相府,这要是大白天的大摇大摆的去大街上逛了,如果传进了相府那些女人的耳朵里,少不得又是一些把柄,也罢,这么高档的马车,不坐白不坐。   两人坐在马车中,一路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闹事区,沐月泽上车后就拿起了一本书,没再说什么,慕容栖也就懒得再问,反正要见的是谁,过一会儿,应该就知道了,于是,慕容栖也从沐月泽马车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话本子,看了起来。   安静的车厢中,一时间只剩下了翻动纸张的声音。   可是,似乎就有人看不惯这种安静的存在似得,进入闹市区以后没多久,就听外边一阵喧嚣。   “让开让开!都给本王让开!”   马车外一声粗鲁的叫嚣,紧接着就是一阵马蹄声,在车内听着,踢踢踏踏的声音,应该有五六匹马的样子,随着马蹄声音的靠近,马车也跟着一阵颠簸,虽然慕容栖先去已经做好了颠簸的准备,但是还是被晃的有点不稳,一旁的沐月泽不动声色的揽住了她的腰,才让她又在颠簸的马车中又安稳的坐了下来。   马蹄声近了又远,那群人应该是已经过去了,慕容栖从沐月泽的怀里坐了起来,可是,刚刚才坐稳就听到,刚才远去的马蹄声,似乎又折了回来。   “呦,这不是大哥的马车吗?怎么,这么冷的天,大哥也舍得出门了吗?”   “二哥,瞧你这话说的,大哥前几天不就出了趟远门吗?”   “对,也是,为了娶亲,大哥也真是够拼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咱们未来的大嫂领不领这份情了,我可听说,大嫂这几年在外边,过的那可是真潇洒啊,据说,还带了个孩子回来,真是没想到,这样的,大哥都还要。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哈哈哈,是啊,真是没想到,大哥居然连这样的女人都要,怎么?大哥还躲在车中,是觉得没脸出来了吗?”   “哈哈哈…”   随着两人对话落下,大街上又是一阵哄笑。   车中的慕容栖,越听脸色越黑,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怒拍了一下座位,就要下车跟这一群流氓理论去,可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被旁边的沐月泽给又按会了座位上去。   “老实坐着。”沐月泽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外边那些恶心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一样。   “可是他们!”   慕容栖依然怒,可怒的却不是因为这群人侮辱了她,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如果是以前不知道沐月泽是小宝的父亲之前,这些话,可能真的回影响到她,可是现在,她却什么都不怕了,她又没做,为什么要去在乎别人说什么?可是,他们说的是沐月泽,这一点让她没法忍,这个男人,她可以损,她可以骂,她甚至可以打,但是她见不得别人说他一句!   “不必在意他们,而且,对付他们也用不着夫人亲自动手啊!不然,别人还真以为,为夫是靠女人的小白脸呢。”   “噗,老娘如果真养你当小白脸,你还不愿意吗?”   沐月泽轻轻松松的一句话,让原本沉着脸的慕容栖笑了起来,但是慕容栖心中的那个坎,却是怎么都过不去的,以前也就罢了,从她慕容栖再次回到这京城起,欺她,欺他,还有欺他们的儿子的,她一个个的都会把帐记起来,然后跟他们一点点,慢慢算。   “不用在乎他们,为夫会一点点收拾了他们的,他们还不值得夫人出手,脏了夫人的手,嗯?”   似是能看出慕容栖的想法般,沐月泽又轻拍慕容栖的手,安抚着躁动的她。   “难道就这样任他们欺凌吗?”慕容栖愤愤不平,她的沐月泽,在外边是何等的威风,何时可曾受过这种委屈?   “怎么会?等着瞧。”   说完,沐月泽在自己的胸口点了两下,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这正是他回京城之后,在人前的样子。   “二弟三弟,今日如此之闲?”车外沐月泽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气定神闲,而是多了一丝飘忽,多了一丝虚弱。   慕容栖没法看到车外的情景,但是她却能想象到,一脸苍白病容的沐月泽,面对着两个骑在马上趾高气昂的人的样子。   其实,现在的沐月泽的样子,跟慕容栖想象的差不多,但是,也还是有不同的,而这不同点就是,慕容栖想象中,沐月泽的神色是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退让与软弱,可是,现在的沐月泽却是,脸色虽然苍白,可神色却和平时没有任何的差别,而且,他现在的样子也及其符合了传言,宁王虽常年卧病,但是却纨绔成性。   此时,纨绔成性的沐月泽,斜斜的倚在马辕上,一双闪着流光的桃花眼,在二皇子睿亲王沐月澜和硕亲王沐月洛之间转了转,最后勾了勾因脸色苍白而更显殷红的唇,瞬间绽放出的风采,让旁边围观的人,也都跟着抽了抽气。   世人都传宁王貌美,能比女子胜三分,只是这位宁王由于年幼多病,所以很少在外行走,所以,传言,也就真的成了传言,现在宁王这一笑,人们方知,传言,原来也都是有着根据的。   跟大街上围观的群众一样,同时抽了口气的,还有沐月澜和沐月洛,两人也是都不曾见过这个样子的沐月泽,这样的颜色,其实喜好男风也是正常的吧,不然为什么,连他们看到了,都会有一种,想要把这个病娇的美人揽入怀中好好的疼爱一番的冲动。   不过,两人也都算是见惯了美人的人,因为沐月泽的笑片刻失神后,又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呵,大哥这个样子,怎么就一个人出来了呢?没带着大嫂出来转转吗?听说大嫂可是刚刚回到京城啊。”   “呵,二弟三弟,既然你们都叫我的王妃一声大嫂,那么作为弟弟,你们着实不该这样去关心嫂嫂的行踪,不然,做大哥的,我还真怀疑,你们对嫂嫂这么关心,有什么不轨呢。”   “哈哈哈,大哥,你想多了,我们也就是关心一下大哥和大嫂的感情情况,毕竟,像大嫂那样的,出去多少年,还带着个孩子回来的,要嫁入咱们皇室,还是有损皇家颜面的,大哥你既然能接受,看来着实是对大嫂用情至深啊。”   说完,沐月澜还不忘嘲讽的笑了一笑,天下,怕是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给别人养儿子的,何况还是皇家,他就不信,沐月泽还会气定神闲的来应对他们,只要他急了,他气了,随随便便的抓他一个把柄,在父皇面前,也都能邀上一功,而就算是抓不到错处,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嘲弄他一番,也是他们乐意见到的。   “这个,就更不用二弟和三弟关心了,我的王妃,我自然会爱护有加,不管她以前都经历了些什么,以后,我都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受一点苦,而孩子,我的王妃的孩子,自然只能是我的孩子,又哪里来的别人的孩子,而且,赐婚是父皇赐的,二弟三弟此时在此执意我的王妃是否有资格嫁入皇室,莫不是对父皇的赐婚有所不满?”   依然云淡风轻,沐月泽不动声色的把错误转移到了沐月澜和沐月洛身上。   “你!饭可以乱吃,话和不能乱说,大哥难不成是想污蔑我二人不成?我二人何时说过对父皇不满了?”听到沐月泽的话,两人也急了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的父皇,正是一个容不得半点别人质疑的人,今天沐月泽的话,如果真的传到了父皇的耳边,怕是他们不仅找不成沐月泽的晦气,他们两人反而是要倒霉。   原本父皇最疼爱的并不是他们两个,而是沐月洺那厮,可是从一年多前,沐月洺出事后,他们两人才得了皇上的重视,现如今,可不能因为沐月泽的一句话,让他们栽了跟头。   沐月泽很无辜的皱皱眉,似乎真的是在回想刚才的对话,随后若有所思的开了口,“可是,二弟三弟,刚刚明明有说,像本王的王妃那样的身份,嫁入皇家是有损皇家颜面的,这,难道不算是对父皇赐婚旨意的质疑吗?”说完,沐月泽顿了顿,又抬头扫了眼脸色略显苍白的二人,嘴边挂起一抹讥讽的笑。   “二弟三弟以后对父皇的旨意有置疑的话,还是当面跟他说比较好,毕竟,为人子女的,在背后妄议父皇,这样,对父皇可是大不敬,二弟三弟,以后你们可要注意。”   沐月澜和沐月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此时,哪里还有刚开始那趾高气昂的一丁点的踪影,对父皇置疑的嫌疑他们都还没有摆脱掉,现在沐月泽居然又三言两语的给他们安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二弟三弟怎么不说话了?哦,对了,二弟三弟一定是还有事要忙,不然刚才怎么会赶的那么急,连街边百姓的摊子,都给撞翻了呢?”   说着,沐月泽指了指街边还在收拾摊子的百姓。   “这些百姓可是…”   “大哥,我二人确实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大哥在京中游览了。”   说完,二人对着沐月泽一抱拳,转身打马走人了,像是生怕沐月泽再说些什么他们所不能承担的罪过般。   见二人走远,沐月泽一直挂在唇边的笑,也渐渐的落了下来,直到回到车上,原本在车外言笑晏晏的沐月泽,有恢复到原来那个沉稳冷寂的人,唯独看慕容栖的时候,目光才会稍微暖一些。   慕容栖看着坐回车中的沐月泽眼中情绪翻滚,有抑郁,也有心疼。   “为夫刚才表现的可还好?”   慕容栖眉梢微扬,对沐月泽勾勾唇,“没看出来,我男人居然还有唐僧的潜质。”   “什么?”   又是一句听不懂的话,沐月泽微眯了下眼,看来以后真得好好了解了解,他的栖儿,到底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话。   “意思就是说,我的夫君,居然有靠着一张嘴,一条舌把人给说死的潜质。”   ……   沐月泽脸色沉了沉,这算是夸奖吗?   “不过,沐月泽。”   慕容栖往沐月泽身边靠了靠,伸手捧住了他,依然有些苍白了脸,“我不喜欢这样的你,我还是喜欢,在外边的时候,那个肆意洒脱,为所欲为的你。”   沐月泽目光闪了闪,把慕容栖捧着他脸的手拉到了唇边,轻轻的吻了吻,“会让你看到的,栖儿,这样的生活,我们不用过太久。”   “嗯,我相信你。”   两人再无他话,慕容栖安静的靠在沐月泽的怀中,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   马车再次停下来,是在一个酒楼门口。   “来这里见人?”   慕容栖看看沐月泽,可沐月泽似乎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而是直接跳下了车。   撇撇嘴,无奈,慕容栖也跟着下车,不过,她也不急,左不过是在这店中见人,既然都来到店门口了,她还急个什么劲儿啊,只要进去不就见到了吗?   可是,慕容栖下车,还没往店里走,就听到街上有传来一阵疾呼,“快让开让开!”   随着喊叫声,一辆马车从街上疾驰而过,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慕容栖皱眉看了眼远去的马车,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儿,可是,再回头看看沐月泽,依然那么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莫非是感觉出错了?”   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慕容栖跟着沐月泽进了酒楼,可刚进酒楼,慕容栖就猛的一下想了起来,刚才那个赶车的喊着让开的人的声音,跟之前他们在车里的时候,喊着让开的声音,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的,也就是说,刚才跟着沐月澜和沐月洛两人出城的人,现在又赶着马车急急的往皇宫去了?   “在想什么?”沐月泽勾着唇,往慕容栖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问道。   慕容栖扭头对沐月泽笑了笑,“刚才你使坏了?”   “嗯?”沐月泽皱眉,“使坏这个词,不是只能对夫人用吗?用到他们身上,你夫君可没有那么重的口味。”   虽然答非所问,但是慕容栖的眼却亮了亮,“这么说,真的是你做的手脚咯?”   “为夫说过,会把他们都收拾了的,从受惊的马上摔下来,不在床上躺十天,也得躺半月,夫人可还满意?”   “嗯嗯,满意,这样才爽嘛!哼,我的夫君,那哪是那么好欺负的?”慕容栖一边说着,一边比了比拳头,可是拳头伸到沐月泽的面前,却被沐月泽给抓在了手中。   “爽吗?比晚上在床上还爽?”   ……兴奋中的慕容栖,忽然就被浇了一盆冷水,靠,耍流氓什么的,都不带这么不分时候的吗?   还好现在是下午,并不是饭点,所以酒楼里基本没什么人,不然,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是在这京城中,慕容栖真有点想给这个臭男人来点药的冲动。   摸着火红发烫的脸,慕容栖目光四处游移转移这尴尬,可是,当她目光略过二楼的楼梯口的时候,目光忽然就定住了。   刚才楼梯口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她怎么觉得那个人,那么像是李二狗?   “沐月泽。”慕容栖回过头,看向依然一脸兴味正浓的沐月泽,“你带我来见的人,是李二狗吗?”   沐月泽挑了挑眉,也跟着往那个楼梯口看去,“看到了?”   “嗯,看到了。”刚才那个身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她可以确定,那个影子,确实是李二狗错不了,可是,李二狗不是在西风县吗?怎么就跑到京城来了?   “呦,宁王殿下,您来啦,我们老板正在楼上,我这就去给您叫去。”   店小二刚才在收拾桌椅,此时才看到沐月泽二人,忙上前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楼,从小二说话的语气来看,沐月泽应该是这里的熟人。   “李二狗怎么来到京城的?你安排的?”   虽然是问句,但是慕容栖心中却觉得,十有*是自己想的那样,不然依李二狗一个连西风县都没出过的小山匪,怎么就会来到京城,还开了酒楼了呢?   “大姐夫,听说您去接老…”楼上,一边往下走一边说的李二狗,最后一个大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跟沐月泽并排站在门口的慕容栖。   “老大?老大真的是你吗?”   急急忙忙的从楼梯上跑下来,李二狗三两步就跑到了慕容栖的面前,“真是你啊老大,二狗子想死你了!”   一边说着,李二狗做势就要去抱慕容栖,这一年多没见,别提他有多惦记着老大了,以前没有老大的时候,他觉得当个山匪,也还是挺津津有味的,老大来到西风寨以后,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依然是照样当山匪,可是,自从老大走了以后,整个西风寨上下,就像是是缺了灵魂一般。   后来在大姐夫的安排下,西风寨都迁到了山下的庄子里去了,山中的兄弟们,大姐夫也都给安排了活计,按说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但是,大家却又都怀念起了老大在的时候的日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大姐夫就像算准了大家的心理一般,又出现在了西风县。   “愿意去京城吗?”   当时大姐夫问出的一句话,让大家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去京城?老大不是说去接小公子吗?他们都走了,老大回来了怎么办?   “你们老大,以后回去京城,你们愿意去京城,继续跟着你们老大吗?愿意现在先去京城,为了你们老大以后回京去打好基础吗?”   “愿意!”当时李二狗想也没想,就从西风县来到了京城,这如今进京也有一年了,等着盼着老大,终于回到了京城,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老大,二狗想死你了。”张着双臂,李二狗就要抱慕容栖,可是,他还没有抱住,慕容栖就落入了旁边沐月泽的怀中。   “额…”看了看冷着脸的大姐夫,李二狗搔了搔头,“哈哈,大姐夫,你别误会,二狗就是想老大了,没别的想法,真的。”   沐月泽冷哼一声,带着慕容栖往后堂走去,李二狗也颠颠的跟了过去。   大堂中只留下了一个目瞪口呆的店小二和一个成熟稳重的掌柜的。   掌柜的还好,毕竟也是那么大岁数了,见惯了风雨的,而店小二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老板,不是叫李富贵吗?怎么又叫李二狗了?还有刚才那个妖艳美丽的女人,据说是老板的老大?而老板叫宁王殿下叫大姐夫,那么,那个女子不就是这两天,京城中盛传的宁王殿下刚刚接回来的王妃,相府的大小姐吗?   外边对这位相府的大小姐,传什么的都有,有说其相貌吓人,回相府那天,一直都挂着面纱,连摘都不敢摘,有说其性情暴戾,刚回来就把相府的二小姐赶出了院子,有说其仗势欺人,仗着有宁王和太后撑腰,在相府中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更有人说,这大小姐,在外边已经是个成过婚的,而且这次回来,还是带着个孩子回来的。   可是,现在这店小二见到这位真人以后,不由对外边的那些传言撇了撇嘴,真的是瞎传,这叫相貌吓人?那这世上还有好看的人嘛?   这叫性情暴戾?那他为什么觉得,这位大小姐笑起来的样子着实和蔼可亲?   还有仗势欺人?相府中的那个二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脾气,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在相府中,到底是谁先欺谁,还真是不一定了。   还有什么成过婚的,小二觉得就更是无稽之谈,就刚才这位大小姐一进门的时候,宁王殿下一靠近她,就满面飞红霞的样子,怎么可能是成过婚的呢?   总之,短短的一个照面,店小二就把外边坊间对慕容栖的传言,全都推翻了,而且,从此也改变了他毕生的追求。   然而,此时,给店小二留下绝佳印象的慕容栖,却不知道将来会有一个人为了维护她的声誉而不顾一切。   后堂,沐月泽悠闲的坐在桌边,安静的品着茶,慕容栖则坐在另一边,和李二狗拉着家常,询问着这一年来的情况,以及,他究竟是怎么来到京城的。   “老大,你骗二狗子好苦,当初你说是去接小宝公子回来,可是你这一走就是那么久,而且你还直接回到了京城,这要不是大姐夫去把兄弟们都接过来,大家都还巴巴的在西风县等着你呢。”   慕容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初她走的仓促,对山寨没有一个交代,确实是有点对不起大家,不过,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慕容栖还是抓住了李二狗话中的重点。   “大家?你是说,除了你,还有别人也来了京城?”   “嗯,是啊。”李二狗点点头,“大家都来了,二当家的,还有山寨中的兄弟们也都跟了过来,现在在京城中,都跟二狗子一样,有一份自己的买卖了,不过,老大放心,我们这些店的老板,还是老大你。”   “什么?”慕容栖被李二狗的话冲的一时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什么意思?西风寨的兄弟们都过来了?一个山寨中二百多位兄弟,都进了京城了?还都有了自己的生意?这样一下子拥进这么多人,官府不会怀疑吗?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沐月泽,似是看出了慕容栖的疑虑,“他们是分批进来的,在你回京前的一个月,最后一批才刚刚进京,所以,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是啊是啊,老大我跟你说,大姐夫实在是太厉害了,不仅把我们都安排进了京城,还给我们都安排了最合适的生意,而且家眷们也都跟着进京了,都被安排进了京城的各大达官显贵的家中,说是为了给老大以后回京,打好基础。”   这…慕容栖目瞪口呆的看看沐月泽,都是他这一年之中安排下来的吗?   说不动容是假的,她一直以为,在过去的一年中,沐月泽都是在忙着处理他自己的事,所以才会没顾上去西寒山看她,也没有给她写过一封信,其实,当时虽然想他,心中也是怨他的,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在过去的一年中,他一直都在为她筹谋了,在她没有想到的时候,默默的就为她做好了一切。   “那其他人呢?莲儿也跟过来了吗?二当家呢?其他的兄弟们呢?”   提到莲儿,李二狗的脸难得的红了红,“老大,莲儿也跟了过来,还有莲儿她娘也过来了,莲儿现在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了,我白天忙,没空照顾她,她现在跟娘住在一起呢。”   “是吗?”慕容栖眼睛闪了闪,脸上全是惊喜,她走的时候,刚给二狗子完婚,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二狗子也是快要当爹的人了,“有时间我去看看莲儿。”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老大去呢?要看,也应该是莲儿去看老大才对。”李二狗忙推辞,他可不想到时候把大姐夫也带到家里,平时还好,万一如果到时候这个大姐夫又一个不开心,那脸一沉,吓到他心爱的媳妇儿了,可怎么办啊?不行,说什么都不能让老大去家里。   “那怎么行?莲儿现在是孕妇,我去看她,别再说了,你告诉我地址,我明天就去看她。”   慕容栖坚决的拍了板,李二狗为难的看着慕容栖,他是真不想说。   “要不老大,我把莲儿接到店里来,到时候,你来店里来看莲儿吧,毕竟这里你熟悉了,以后也是可以一个人过来的。”   慕容栖皱皱眉,虽然有些奇怪李二狗不愿意然她去家里看莲儿,不过,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看莲儿,所以,在哪倒是无所谓。   “那二当家他们呢?”   “嘿,说起二当家,现在可厉害了老大,二当家本来是进京以后,在大姐夫的安排下照样开了间镖局,但是半年前,睿亲王出游的时候,忽然遇到劫匪,好巧不巧的就被二当家的给救了,然后回京之后,睿亲王就把二当家请到了府内,当起了睿亲王府的护院统领,现在二当家那是相当的威风啊。”   李二狗说的眉飞色舞,眉宇间的骄傲显而易见,好像他此时说的不是二当家,而是他自己一般。   慕容栖不由笑了笑,眼尾的余光,往沐月泽的方向瞟了瞟,虽然李二狗说的是好巧不巧,但是,也就李二狗这样单纯的人,才会觉得这是巧合,这其中恐怕又是少不了沐月泽的杰作。   不过,让二当家的去睿亲王府,慕容栖眼睛眯了眯,二当家的太过憨厚,去睿亲王府真的安全吗?   ------题外话------   白色情人节快乐,宝贝们!   ☆、第009章 沐月泽是快枪手   可是看到沐月泽气定神闲的样子,慕容栖又觉得,也许没有什么不安全的,现在在京城虽然这位爷不太好施展拳脚,但是,她相信,只要有他在,无论是她和小宝,还是她的那些兄弟们,他都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啊?李茂在南街开了家裁缝店,孙天阳在前边不远处开了家珠宝店,哎,等下我把咱们兄弟们的店面给老大列个表吧,老大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直接过去就行。”   “好。”慕容栖笑笑,不知是快要当爹了,还是这一年来到京城后历练的,慕容栖居然觉得之前成天就知道跟在她身后晃荡的李二狗也成熟了起来,其他人都有什么变化,有空,她会把那些为了她而离乡背井的兄弟们,都拜访一遍的。   “那,军师呢?李二狗?”   慕容栖问完,原本滔滔不绝的李二狗忽然不说话了,旁边一直悠闲的喝着茶的沐月泽,目光也沉了沉。   “怎么了?军师没过来?”   李二狗搔搔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大,是这样的,军师在你离开以后,就,就失踪了,你离开以后,军师就再没有回过山寨,兄弟们也到处的找过军师,但是没有找到,老大,你罚二狗子吧,是二狗子没有照管好军师。”   “失踪了?”慕容栖眯了眯眼,军师的来历,她多少还是知道些的,那样身份的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想了想,慕容栖把目光移向了旁边喝茶的沐月泽,“军师呢沐月泽?”   “啊?老大,你误会了,不是大姐夫把军师弄丢的,真的,军师失踪的时候,大姐夫还没赶到山寨,这真的跟大姐夫没有关系。”   见慕容栖质问沐月泽,李二狗忙在一边解释,别因为他的一句话,让老大误会了大姐夫,真是这样的话,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李二狗紧张的样子,慕容栖嘴角抽了抽,“我就是问问他,军师去了哪里,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哦,不是在怪罪大姐夫吗?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李二狗舒了口气,也跟着看向了沐月泽,其实他也很好奇,军师去了哪里,军师来的时候,就来的莫名其妙的,去的时候更是悄无声息,这样的人,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吧?   沐月泽脸色黑了又黑,本来,慕容栖问起宋清逸的时候,他就有些不高兴,这么长时间了,她居然还记得他,还有当初,这个女人从西风寨出逃的时候,那个宋清逸,应该是帮了不少忙的,本来,他是想好好的跟宋清逸算算账的,但是没想到,他还没抓住人,人就跑了。   现在,这个女人居然还来问他,宋清逸去了哪里。   “你就这么关心他?”冷冷的一句话,醋意十足。   李二狗不由缩了缩肩膀,觉得情况不妙,于是忙起身端起了沐月泽面前的茶壶说道:“呵呵,老大,我去给大姐夫添点水。”   说完,不等慕容栖回答,拿着壶就溜出了房间。   慕容栖满脸黑线,刚刚她一定是感觉错了,这李二狗哪里就成熟了?分明还是那么的,怂!   不过,出去了也好,最起码,不用受沐月泽释放出的那些冷气了。   “我就是问问而已,山寨中的那些人,现在都有了着落,就唯独军师下落不明,我不该关心一下吗?”慕容栖讨好的对沐月泽笑着解释。   可沐月泽却毫不领情,脸色依然黑沉,“哦?有爷和小宝还不够你关心的,你居然还有时间是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怎么能是无关紧要呢?你是爱情,小宝是亲情,这些兄弟,就是友情啊,这三个感情在人生中缺一不可,何况,军师当初也是帮过我的,所以我现在关心关心他,应该也不为过吧?”慕容栖耐着心的解释道,可是心里却有些好笑,这个男人,居然吃起了这莫名其妙的醋。   “哼,就是因为他当初帮了你,爷才找你找的那么费劲,你还想让爷对他有好脸吗?”   不好,沐月泽这一提,慕容栖才想起来,当初她正是要逃脱沐月泽的掌控的时候,才找的宋清逸帮的忙,本来沐月泽就有点不喜宋清逸,自己刚才怎么就好死不死的又提起了宋清逸帮她这个茬了,完了,不能再问下去了,现在还是先把这位爷哄开心了再说。   这样想着,慕容栖起身来到了沐月泽的面前,伸手挑起了他坚韧有力的下巴。   “人都是你的了,大爷你还不开心吗?嗯?”学着沐月泽平时的语调,慕容栖把最后一个字,预调往上挑了又挑。   沐月泽目光一沉,滚滚的*覆盖了原本冰冷的眼神。   “别点火,慕容栖。”出口声音已经略显沙哑,慕容栖没料到,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能让这个男人有这么大的反应,所以到了现在,慕容栖忽然有点后悔了,想要抽回拖着沐月泽下巴的手,昨晚她刚刚被折腾了一晚上,真的不想再被折腾了,这个男人,控制力越来越差了。   可是慕容栖想抽回的手,已经是来不及抽回了,在意识到慕容栖有后悔的意思后,沐月泽就抓住了慕容栖的手,把那根白嫩纤细的手指,从下巴处,一点点的移到嘴唇,而后张口含进了嘴中。   感受到沐月泽口中的软糯湿滑,慕容栖触电般打了个颤,紧接着就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沐月泽压到了桌上上。   “沐月泽,别!”   慕容栖刚刚喊出口,沐月泽已经吻了下来。   前堂,倒完茶的李二狗,在前堂穿了一圈又一圈,算着时间,觉得老大差不多跟大姐夫说完军师的事了,才乐颠颠的,端着茶壶又往后堂走去。   可是,刚刚掀起帘子看到的情形,让李二狗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不是,大姐夫,老大,你们怎么就这么心急呢?“老大,大姐夫,二狗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李二狗狼狈的从后堂逃了出来,直到把茶壶放到桌子上,都还有些惊魂不定,刚才,他掀起帘子的那一瞬,吓到他的,并是不老大和大姐夫在做的事,怎么着说到底,他也是成年人了,所以这事吓不到他,真正吓到他的,是大姐夫的眼神。   现在李二狗真的有点佩服老大了,没想到老大那么强悍,大姐夫在跟老大亲热的时候,那样一副表情,老大居然也都能承受的住,老大果然是老大…   片刻后,黑沉着脸的沐月泽和一脸通红的慕容栖,也从后堂走了出来。   李二狗一愣,“大姐夫,这么快?”   沐月泽本来脸色就难看,李二狗的一句话让沐月泽的脸色更是黑的不成样子,连带着射过来的目光也带着实质性的杀伤力,直到手边的茶壶啪的一声裂开,李二狗才从沐月泽那渗人的眼神中回过神来,这也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忙祈求的看向慕容栖。   慕容栖原本红着脸,出来后也是被李二狗的一句话说的有点无语,现在接受到他求助的目光,抽了抽嘴角,无奈的拉着依然黑沉着脸站在原地看着李二狗的沐月泽,匆匆的出了酒楼上了马车。   今天这脸,真是丢大了。   一路上,慕容栖都憋着气,不想理沐月泽,今天丢这么大的脸,都怪这个男人。   而沐月泽也沉着脸,没去招惹慕容栖,今天把她惹毛了,其实他心里还是有底的。   一路上,安静无话的回到了王府,慕容栖急急忙忙的跑去找小宝的时候,却被告知,小宝已经回去了,这下慕容栖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从昨晚到王府,就被这个男人拐到了床上,结果今天她抛下了陪小宝的时间跟他出去,他居然又在二狗子面前,把她压到了身下,这个男人,真是够够的了,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晾一晾他才行。   气呼呼的,慕容栖甩了沐月泽一眼,就要回家。   这下沐月泽不淡定了,这次要是让她生着气回去,这消气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今晚还要去鲁阳王府,别回去了。”   “不去了!反正鲁阳王府的事情,也不一定就非要我去管!”这次,慕容栖是说什么都不肯信沐月泽了。   “那如果鲁阳王,跟茹夫人有关呢?”   眼看慕容栖往外走,沐月泽又说了一句。   “什么?鲁阳王跟茹夫人?”慕容栖这次停下了脚步,怀疑的看着沐月泽,生怕这又是这个男人想出来的什么骗她的借口。   “今晚去看看?”   很显然,慕容栖已经开始感兴趣了,沐月泽马上又抛出了这个条件。   “晚上来相府接我,从相府直接去!”说完,慕容栖便再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沐月泽挑挑眉,这次倒是没有再阻止,本来知道她生气,就没指望能把她留下来,本来就是争取下一次见面的机会罢了。   ——   相府竹园。   小宝坐在茶台前,小脚一荡一荡的,听着墨琴汇报着关于凝香和林生的消息。   今天在宁王府,本来去看完馒头,小宝是打算跟慕容栖一起回来的,可是,从冰窖出来以后却发现他的娘亲又被爹爹给拐跑了。   若放在平时,小宝可能会选择留在王府等着慕容栖一起回来,可是今天小宝却一刻都没有留,知道了慕容栖已经被沐月泽带着出门了以后,小宝马上也离开了王府。   昨晚的事情虽然是解决了,但是凝香他既然救了,就不会再看着她回去再被慕容雪折磨了,不然,昨晚也就没有必要费那么大的劲,去救那两个人了。   而且,依慕容雪的性格,昨晚因为凝香而没有达到目的,那么今天凝香再出现在她面前,要出口恶气,也是必然的。   “墨琴叔叔,你说,把凝香安排到娘亲面前来,可以吗?”   想了一会儿,小宝开口问道。   墨琴略一思索,“可以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可能会费点劲而已,毕竟,凝香现在是慕容雪面前的一等丫鬟,要想要到王妃面前,势必又要去跟茹夫人他们周旋去。”   “那如果让他们主动把凝香送到娘亲面前呢?”   主动?墨琴一时不解小宝是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墨琴在心中对小宝单纯的喜爱,已经慢慢的转化成了一种钦佩,以前,只是觉得小宝长的像极了主子,但是现在墨琴觉得,小宝更像主子的,不是长相,而是心思和谋虑。   “娘亲回相府以后,相府不应该给娘亲分配丫鬟吗?”   知道墨琴可能会一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宝又开口解释,只是,这解释的,依然让墨琴有点找不到头绪。   “是啊,可是,一般送丫鬟过来,也都是从外边新买的丫鬟才对,这个凝香应该是不会被送过来的。”   京中豪门大户嫡出小姐身边有几个人伺候,也都是有规定的,不能太多,但是也不能比规定的少,一般人家的嫡出小姐,身边一等丫鬟是一个,二等丫鬟两个,粗使杂役婆子若干,而相府的规格,是比普通人家翻倍,所以,按道理来说,王妃回府后,身边应该有两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才对,但是,这回府两天了,掌家的茹夫人却像忘了这回事似得,但是,倒是真忘了,还是有意刁难,这就没人知道了。   想着,墨琴眼前忽然一亮,他好像明白小宝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茹夫人还没往这边送丫鬟,也许王妃可以用这件事,去问问茹夫人。”   没送丫鬟?小宝皱眉看墨琴,“昨天不是送来一个丫鬟的吗?”   额…确实,墨琴挠挠头,他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昨天茹夫人确实是送来了一个丫鬟,虽然最后是给主子毁了脸,但是茹夫人毕竟是已经送过丫鬟过来了。   虽然那丫鬟送的,明眼人都知道是打的什么目的,但是再用茹夫人没给王妃丫鬟的事,去明面上要丫鬟,肯定是不行了。   毕竟,府内要准备丫鬟,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一般新进府的,都是会先派来一个丫鬟,然后等其他的丫鬟们,都调配好了,才会把人都给配齐。   小宝晶亮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有想到了什么,“那个碧莹,被毁了脸的事,外边人知道了吗?”   “回小公子,已经传出去了,不出明天就会满城风雨。”墨琴恭敬的答道。   闻言,小宝点点头“让人知道也好,这竹园是什么地方,我娘亲又是什么样的人,总得让人有点心理准备,也好让有心人,把该送的人,送进来。再让人把话传出去,就说我爹爹就喜欢娇巧玲珑,乖顺温柔的丫鬟。”   起先墨琴不懂,可不过片刻后,墨琴又乐颠颠的点了点头。   “那王妃那边?”   “这件事先不要让娘亲知道,还有昨天晚上的事,能瞒多久瞒多久。”提到慕容栖,小宝的神色马上跟着严肃了起来。   “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小宝话音刚落,慕容栖的声音从竹林里传了出来。   她翻墙进来,刚一进竹林就听到了小宝在跟墨琴说,有什么事不能让她知道,慕容栖心中一阵抑郁,这刚离开儿子一晚上,儿子就有事瞒着她了?   “娘亲!”   听到慕容栖的声音,小宝从茶台的凳子上跳了下来,笑着向慕容栖跑去,到了近前,就抱住了慕容栖的腿。   “娘亲你总算回来了,小宝都想你了,今天在爹爹那里,小宝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娘亲呢。”   小宝软糯的声音,刚慕容栖刚刚心中升起的那一点抑郁,驱了个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软不成样子的一腔柔情。   “小宝乖,娘亲也想你。”   慕容栖抱起小宝往房间里走去,进房间之前,无意中撇了墨琴一眼。   这看似无意的一眼,墨琴却莫名的打了个哆嗦,王妃,不会不问小宝公子了,等会儿改来问他了吧?   见到墨琴的脸色,慕容栖脸色微沉。   她离开的这一天一夜,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小宝绝对不会让墨琴瞒着她的。   房间中,慕容栖把小宝放到了炭盆旁边的凳子上,自己进去换了身衣服才走出来,跟小宝坐到了一起。   “娘亲,今天下午爹爹又带你去哪里了?小宝看完馒头去找你,哪里都找不到,后来就让墨琴叔叔把小宝带回来了。”   慕容栖眉眼弯了弯,伸手捏了捏小宝微凉的脸蛋,又想起了刚才小宝在外边茶台前说的话,刚才掀起帘子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出了异样,房间中虽然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房间中弥漫着的淡淡药香还是瞒不过她的,虽然很淡,但还是没有逃过她的鼻子,常年与药为伴,这个味道太过熟悉,而且,应该是治疗外伤的金疮药的味道。   所以,刚才进房间的前一刻,她才会刻意的看了眼墨琴,而墨琴刚才瞳孔微缩,目光躲闪的样子,就更加让慕容栖肯定,她离开竹园的这一天一夜,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好,她的小宝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娘亲?”   见慕容栖微微出神,小宝又叫了一声,从进门,娘亲就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娘亲的不正常,是因为他瞒着她,所以在生气吗?   “娘亲~”小宝撇撇嘴,往慕容栖的身边挪了挪,伸出小手,掂着脚,抱住了慕容栖的脖子,“娘亲,小宝今天跟墨竹姐姐学了做鱼汤,等会儿小宝给娘亲做个鱼汤喝吧?”   慕容栖摇了摇头,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宝拉了下来,虽然她的小宝已经很懂事了,但是,有些事,她还是不想让他过早接触,她只想让他,跟普通的孩子一样,简简单单的就好,她不想让小宝现在过的太过复杂,因为童年只有一次,她没有一个美好的童年,沐月泽也同样没有,现在小宝,她不希望小宝跟他们一样。   可是,就算慕容栖尽量在保持着严肃,面对这小宝稚嫩可爱的小脸,眼神还是不禁柔了下来。   “小宝,之前娘亲进竹园的时候,你说的是什么事情要瞒着娘亲的?”   小宝眼睛转了一转,果然是这事,“没有,娘亲,真的没什么事,刚才小宝在跟墨琴叔叔说,要他带我去打猎,怕你不同意,所以才会让他帮忙瞒着你的。”   “是吗?”慕容栖目光闪了闪,也没有戳破他,“娘亲为什么不同意呢?小宝刚来京城,是该出去转转的,等你们出去打猎的时候,带上娘亲,娘亲也去,好不好?”   “好啊!”小宝开心的一跳,“娘亲真的吗?你真的要和小宝一起出去玩吗?”   原本,小宝也是随便说说搪塞一下慕容栖,但是没想到慕容栖居然说要跟他一起去打猎,这倒是让小宝真的开心了一番,说起来,母子两人虽然相见一年多了,但是,真正一起出去游玩的时候,基本可以说是没有,西寒山的时候,慕容栖忙着练武,小宝也没清闲,回来的路上,更是一路快马加鞭,正常要二十多天的路程,他们居然只用了半个月就赶了回来。   回到京城以后才两天,可是,看起来娘亲依然很忙的样子,所以,小宝也就没有想过,慕容栖能带着他出去玩玩,现在却一句争取来一个娘亲陪他出去玩的机会,小宝怎么可能不高兴。   “开心了?”   “嗯嗯。”小宝咧着小嘴,点了点头。   “那小宝,还是不打算告诉娘亲,你要瞒着娘亲的事情吗?”这次,小宝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小嘴倔强的撅着,看也不看慕容栖。   “小宝还是不愿意吗?”慕容栖也学着小宝的样子,嘟起了嘴。   小宝抬头,看到慕容栖不开心的样子,心中便开始动摇了,可是,他真的不想让娘亲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毕竟,昨天晚上可是娘亲的爹爹带着一群人,来为难娘亲的,这样娘亲如果知道了,肯定是会难过的吧?反正如果是他的话,他的爹爹这样对他,那么他宁可不要。   见小宝依然不为所动,慕容栖默默叹了口气,孩子过于聪明,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太难哄了。   “娘亲…”   小宝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开了口,但是说出的话,却不是慕容栖想要的,“娘亲,你相信小宝就好,小宝会做好的。”   “可是小宝,娘亲不想让你去做那些事情,你有娘亲,有爹爹,我们都会保护好你的,你现在只要简单快乐的成长就好,难道小宝想过那种成天想着谋算人的生活吗?”   摇了摇头,小宝认真的盯着慕容栖,“娘亲,小宝虽然不想过那种生活,但是小宝已经长大了,小宝想保护娘亲,小宝能保护好娘亲!师伯说了,回到京城以后,会有很多人,可能会对小宝,对娘亲,甚至是对爹爹不利,小宝不想一味只靠娘亲和爹爹保护,小宝也要保护娘亲。”   小宝稚嫩的声音,带着不可忽略的坚定。   慕容栖愣了愣,昨天虽然也跟小宝说过类似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小宝三言两语就把她给说服了,今天本来慕容栖是带着很坚定的信心来跟小宝说的,可是,现在她又被小宝的话震到了,现在慕容栖忽然有点怀疑,她一味的想要让小宝单纯下去,是不是真的对。   把小宝拉到了怀里,慕容栖紧紧的抱住了那个依然小小的软软的却时时刻刻想着要保护她的小宝,之前是她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只想着想让小宝简单快乐一点,但是,现在的环境…想到这里,慕容栖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她终究是没法给小宝一个快乐的童年吗?即便她想,即便沐月泽愿意,那他们周围的那些人,会允许吗?   初初回到京城,她对京城的情况一知半解,沐月泽回到京城以后,事情也明显的多了起来,而她所设想的情况——靠她和沐月泽两人的力量,把小宝护的严严实实的,真的能做到吗?如果不能做到万全,那么也许她的想法,她的做法,有一天,会害了小宝,所以,与其到时候后悔,不如从现在起,让小宝和他们一起置身这场浪潮之中吗?她是应该这么做吗?   抱着怀里软糯的小宝,慕容栖挂上了一抹自嘲的笑。   俗话说,为母则刚,但是到了她这里,慕容栖却觉得,这句话应该换成是,为子则强,为了能够保护她,她小小的小宝,柔弱的肩膀,也开始一点点的承担起他这个年龄所不应该承担的责任了,相反,倒是她这个当娘的,还在原地踏步,看来,她还是要更努力才行,不然,她不仅跟不上沐月泽的脚步,怕是有一天,她会连小宝的脚步,都跟不上了。   “娘亲还在生气吗?”   趴在慕容栖的怀中,小宝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容栖摇摇头,“没有,娘亲没有生气,小宝,娘亲以后都相信你,不管你去做什么,娘亲都会选择相信你的,但是,你要答应娘亲,以后无论怎样,都要先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如果自己都保护不好,你以后可就不能保护娘亲了哦。”   “恩恩!”小宝开心的从慕容栖的怀里抬起头,黑亮的眼睛中,闪着璀璨的光,能得到娘亲的肯定,小宝现在只觉得高兴。   “那小宝现在能告诉娘亲了吗?”   “这个…”小宝还在犹豫,不外乎还是因为怕慕容栖知道了会伤心。   “小宝还是不想说?哎,那娘亲就好伤心啊,娘亲都选择相信小宝了,可是小宝,却还是不肯和娘亲说,小宝是不相信娘亲吗?”说着,慕容栖撇着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心软,更何况是,一心想着不能让慕容栖伤心的小宝呢。   “小宝是怕。怕说了以后,娘亲会伤心…”低着头,小宝轻声说了一句。   慕容栖眼睛眯了眯,大概应该猜到了,事情应该是跟相府的那些人脱不了干系吧。   “小宝,你听娘亲说,相对于别人给的伤害,娘亲更怕的是,小宝有什么事情不跟娘亲说,这样,娘亲会更加伤心,而且,就伤害而言,越在乎的人,才越能伤到你,而如果做出这些事的人是你不在乎的人,那么,无论怎样,他们都是伤不到你的。”   小宝似懂非懂的眨眨眼,“那娘亲,在乎你的爹爹和你的那些姐妹们吗?”   摇了摇头,慕容栖温和的笑了笑,“不在乎,无论他们做什么,娘亲都不会在乎了,现在,娘亲唯一在乎的,就只有小宝,和你的爹爹,记住了吗?小宝?”   “那现在能说了?”   “嗯嗯!”小宝点头,只要娘亲不会伤心,那么小宝就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娘亲了。   “昨天晚上,娘亲走了以后,小宝和墨竹姐姐玩了一会儿…。”   小宝稚嫩的声音,讲述着昨晚的事情,虽然小宝讲述的已经够简略了,但是,慕容栖还是能想象到,小宝独自一人,面对那么一大群人时的情景,幸好,幸好她的小宝没有受到伤害,不然,她真的不介意,现在就和那群人撕破脸皮了。“娘亲?”感受到慕容栖情绪的变化,小宝紧张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慕容栖回神,揉了揉小宝的小脑袋,笑着回了声,“没事。”   “哦。”   虽然慕容栖说她没事,但是小宝却觉得,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真没事,小宝,那你能跟娘亲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吗?”   “目前,小宝想让凝香来娘亲身边来,不然,慕容雪早晚会把她折磨死的。”   “嗯。”慕容栖点点头,确实是,而且,她刚回来,根基不稳,身边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让凝香那丫头过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昨天娘亲不是割了个丫鬟的脸吗?现在整个相府,乃至整个京城,应该都知道了娘亲的厉害了,所以,小宝让人把一些话,传了出去。”   “什么话?”   小宝神秘的笑了笑,掂着脚凑到了慕容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慕容栖听着听着嘴角抽了抽,“臭小子,你就不怕你爹爹抽你吗?”   “小宝不是有娘亲护着呢吗?嘿嘿…”小宝呲着小牙,笑了起来。   慕容栖忍俊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房间中两人笑成了一团,房间外的墨琴才松了口气,刚才王妃进房间的时候,看他的那一眼,让他以为,王妃真的会来找他算账,毕竟,小宝瞒着王妃什么事,他是最清楚的一个。   房间中两人笑闹了一阵,小宝忽然说,要去给慕容栖做鱼汤,今天在宁王府,吃完鱼肉暖锅子以后,爹爹就把娘亲给拐走了,这让小宝很是不服气,他觉得,以后要想从爹爹那里赢得娘亲的关注,学好做饭,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回来以后,他就缠着墨竹,让墨竹教他做饭了。   “娘亲也去!娘亲也会做鱼汤!”   说到做饭,慕容栖就升起了莫名的兴趣,也许跟大家都不想让她做饭有关,这倒是让慕容栖对做饭更加感起了兴趣。   “娘亲你还是算了吧,今天中午,刚吃过爹爹做的暖锅,小宝怕娘亲做出来的饭,真的无法下咽,因为,娘亲做的饭,实在是太太太难吃了。”   说完,小宝扭着小身子出了房间,而慕容栖却呆在了原地,以前,她做的饭,不管怎么样,小宝为了哄她开心,也都会说好吃的啊,今天小宝居然说她做的饭难吃了?   而出了门的小宝,站在门口,就吃吃的笑了起来。   从厨房中出来的墨竹,看到小宝的样子眼光柔了柔,旁边的墨琴看了眼,眉眼柔和下了的墨竹,心中一阵柔软,但也有一种失落,他的这个小妹妹,怎么就不能一直这么温柔呢?   感受到墨琴的目光,墨竹也看了过来,墨琴神情一慌,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住一般,忙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墨竹冷哼一声,向着小宝走了过去,“你又算计谁了?笑的这么阴险?”   “嘘!”墨竹大喇喇一喊,小宝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往房间里看了看,见他娘亲没什么动静,才贼兮兮的拉着墨竹往厨房走去。   进了厨房,小宝才松开墨竹的手说到:“刚才娘亲说要给小宝做饭呢!”   “什么?”墨竹一惊,这怎么行?竹园刚住了两天,她就喜欢上了这里幽静的环境,而且,这里的建筑,可都是竹子做的啊,厨房一烧,整个园子可就完了啊。   “不过放心,我估计,娘亲以后都不会愿意再来厨房了。”   “恩?”墨竹纳闷,不是她不相信,而是王妃自从那次烧了厨房以后,就开始对做饭这件事,执着上了似得。   “刚才我跟娘亲说,她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如果她做的话,小宝可能会吃不下。”   ……   墨竹愣了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宝可真不愧是主子的种啊,就连心都黑的和主子一样一样的。   笑了一阵,两人开始着手做饭,小宝站在小凳子上,吃力的用小手拿着锅子和勺子,虽然吃力,但是看起来的样子,已经是比他第一次在西寒山上做饭的时候,熟练了太多,而墨竹则在旁边打着下手,时不时的给小宝一些指导。   慕容栖在房间中转了两圈,始终觉得还是不甘心,她觉得,她只是缺少机会,只要是给她锻炼的机会,她肯定是可以做好的,她不能给小宝留下一个做饭难吃的印象,所以,转了几圈以后,慕容栖还是出了房间。   来到厨房门口,墨竹和小宝正在里边有条不紊的忙着,眼睛转了转,慕容栖看向了院子里的墨琴。   “墨琴,过来。”   “王妃。”墨琴来到慕容栖的身边,对着慕容栖行了一礼,等着慕容栖的下文。   可是,慕容栖却没有再说话,而是绕到了墨琴的身后才开了口。   “墨琴,你觉得,墨竹怎么样?”   虽然纳闷慕容栖为什么要绕到她身后去跟他说话,但是,为了表示对王妃的尊重,墨琴还是转了过来,面对慕容栖。   “王妃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问一问。”   “哦,要说墨竹啊,哎,怎么说呢,那丫头啊,小时候,那是真叫可爱,墨琴觉得,那时候的墨竹可爱的,跟小宝都有得一拼,可是现在…”   说到此处,墨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慕容栖眨眨眼,越过墨琴,看了眼正一点点往厨房门口靠过来的墨竹,接着问:“现在怎么了?”   “哎,王妃你不知道,现在的墨竹算是完全长的跑偏了,那整个就是一魔夜叉加母老虎啊!”墨琴痛心疾首的说道,可他话语刚落,墨竹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   “你说谁是母老虎的?”随着声音一起而来的,是墨竹用足了力气的一踹。   墨琴听到声音,觉得后背一僵,想回头看的时候,却感到重重的一脚踹到了自己的屁股上,因为没有防备,墨琴被踹了个踉跄,还好有功夫在身,不然,现在的墨琴,真的可能会摔一个狗啃地。   “墨竹你疯啦!”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墨琴气氛的对着墨竹吼了一声。   “是,姑奶奶是疯了,你就等着迎接姑奶奶的怒火吧!”   院子中,两人打闹着追逐了起来,慕容栖却轻巧的拍了拍手,像是刚处理掉一个什么碍事的东西一般,轻松走进了厨房。   ☆、第010章 鲁阳王府来抓奸   厨房中,小宝依然在专心的做着饭,没太在意外边所发生的事情,听到有人走进来,便以为是墨竹回来了。   “墨竹姐姐,把香菜叶递给我一下。”   头也不回的,小宝吩咐了一句,慕容栖左右看了一下,果然,在砧板旁边的一个盘子里,乘着已经切好的香菜叶。   “给我把盐递过来。”把香菜叶放到锅里,小宝又头也不回的吩咐了一句。   盐?慕容栖眼睛在厨房里转了好几圈,最终眼睛停在一个瓶子上,这个应该是盐,把瓶子递给小宝,小宝习惯性的就要往锅里放,可是,打开盖子以后发现了不对劲儿。   “墨竹你怎么跟我娘亲一样分不清糖和…”   说着,小宝回过了头,当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什么墨竹,而正是他嘴里分不清糖盐的娘亲时,小宝无奈的叹了口气。   “娘亲,你怎么又进来了?”   慕容栖讨好的对着小宝笑了笑,“小宝,娘亲觉得,厨艺这东西吧,得靠练,练多了,自然就会了。”   “娘亲!其实,厨艺光靠练是不行的,真的,有时候还是要靠天赋的,为了咱们的生命安全,娘亲以后就不要惦记着做饭了行吗?以后这里有小宝和墨竹就可以了。”   说完,小宝把糖瓶子放到了桌子上,拿起了另外一个瓶子,有从新站到了小凳子上。   慕容栖哀怨的撇撇嘴,想着怎样才能让小宝改变对自己的想法呢?而后,忽然眼睛一亮。   “小宝,其实娘亲还是有一个东西做的很好吃的,要不明天娘亲给你做做试试?”   小宝不相信的回头看了慕容栖一眼,慕容栖像是没有看懂小宝的眼神一般,接着说,“真的,娘亲包的饺子可好吃了,当初娘亲就给你爹爹包过,你爹爹吃的可开心了,吃了整整两大碗呢。”   院子外,依然被墨竹追着的墨琴,恰在此时,经过厨房门口,把慕容栖毫不脸红的吹嘘,全都听到了耳朵里,不由的,脚下一个踉跄,随后跟来的墨竹也跟着就是一脚,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把墨琴给踹爬到了地上。趴在地上的墨琴,此时心中正在咆哮,为什么他所认识的女人,一个个的都是这样的?   一个说大话说的毫不脸红,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王妃是曾经给主子包过一顿饺子,但是,那饺子煮出来以后,真的就已经看不出是饺子了啊,还有那又酸又咸的味道,当时主子好像就只吃了两口吧…   而另一个呢?好好的一个女娃子,就长成了泼妇样,还动不动就踹男人的屁股,这是一个女孩子家该有的动作吗?   把墨琴踹趴下后,墨竹勾着唇,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条精致的小皮鞭,在墨琴脑袋的上空耍的嗡嗡作响。   墨琴回头看了眼手中拿着皮鞭的墨竹,脸忽然红了红,“卧槽,墨竹,你居然好这口?”   “什么?”墨竹不解的瞪着墨琴,“好哪口?打你吗?不错,姑奶奶确实是好这口。”   墨竹这么一说,墨琴的脸就更红了 。   这时,墨竹才发现墨琴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也把视线落到了手中的小皮鞭上。   “轰”的一声,墨竹也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恼羞成怒,“啪”的一声,手中的皮鞭,就冲着墨琴抽了过去。   墨琴紧闪慢闪的,躲过了那一鞭子,从地上弹了起来,本想再吼这丫头两句的,可是,当她看到她的表情时,就吼不出来了。   墨竹生气了,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如果说,刚才追着他满院子跑的时候,只是在闹的话,那么现在的墨竹是真的怒了。   第一反应,墨琴想到的是,要赶紧逃,这丫头发起神经来,他真有点招架不住,而且她手中的鞭子,说实话,他真有点怕了,刚才的那一鞭虽然没有伤到他,但是那速度,那凌厉,也都是一等一的,这丫头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么好的一手鞭子?这便是墨琴的第二反应,第三反应才是,这丫头为什么要生气呢?   “墨琴,你混蛋!”说完,也不给墨琴反应的时间,墨竹就一鞭一鞭的抽了过来。   墨琴应付虽然有余,但是却有些心不在焉,他到现在依然不明白这丫头到底是在气什么。   恍惚间,一个走神,凌厉的皮鞭冲着墨琴的脸就抽了过来,墨琴忙回神,才堪堪躲过了那一鞭,但是,心中也跟着气了起来。   “你发什么疯?你一个姑娘家成天这样,以后还有人敢要你吗?”   “你!”墨琴话落,墨竹忽然就收回了鞭子。   刚开始的时候,她是想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男人的,几年不见,他看到鞭子以后的第一反应,居然就想到了那些事,让她想要相信这些年来,他都没有女人都难,可是现在,呵呵,墨竹在心里苦笑了两声。   现在他居然还说自己会没人要。   这么多年下了,即便是个木头,也都应该能感觉出她的那份心意了吧?而这个男人却依然毫无所动,不是他太迟钝,就是,他根本就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而无论是哪种,现在的墨竹就觉得有点绝望。   看着刚才还如斗鸡一般,现在却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般的墨竹,墨琴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又是怎么了?刚从厨房走出来的慕容栖,一手端着汤,一手牵着小宝,看到院子中别扭的两个人,眼睛闪了闪,看来,她之前的感觉还是比较准确的,之前她就觉得,墨竹似乎对墨琴的态度有点特殊,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墨琴说话,墨竹总是能不冷不热的,给挑出点刺儿来,再加上刚才她在厨房中无意听到的两人的对话,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她心中的猜测了。   “谁说我们墨竹没人要了?改明我就给墨竹介绍个好的,让我们墨竹风风光光的嫁了才好。”   说完,慕容栖还对着小宝挑了挑眉,小宝会意的接过了话茬,“是啊,墨竹姐姐那么漂亮,怎么会没人要呢?墨竹姐姐放心,昨天回来的时候,小宝就见有一个穿着还挺华丽的人,就一直盯着你看呢,反倒是墨琴叔叔你,你应该比我爹爹都还大吧?你这样说一个女孩子,你确定你以后还找得到媳妇儿?”   慕容栖忍笑,对着小宝在那两人看不到的地方比了下大拇指,然后拉着小宝回房吃饭去了。   “我这辈子就没打算娶亲,只要跟着主子就好。”   小宝和慕容栖进房后,墨琴自言自语般,小声的嘀咕了一声,而站在不远处的墨竹却觉得心像是被扎了一般,那般疼,那般疼。   墨竹进房以后,墨琴有在院子中站着呆了一会儿,他现在心里也不舒服,在听到王妃说,要给墨竹找婆家以后,他的心里就开始了各种不舒服,可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墨琴却想不通。   难道大家不应该都跟他一样,都守在主子身边,一辈子不成亲的吗?怎么墨竹就忽然间要成亲了呢?想了半天,墨琴终于想出了这个理由,然后心中的别扭也跟着缓解了一些,这就更加让墨琴确定,他心里不舒服,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定是因为舍不得同伴成亲 。   想通以后,墨琴便哼着小曲儿,去厨房乘了饭,去找萧寂吃饭去了,昨天沐月泽传过来信,萧寂除了护院意外,每天都还要做一件事,那便是把主子送来的一本本兵法书,在十天之内看完,这可难住了从小就不爱读书的萧寂,这不,从今天开始,萧寂就闷在了房间内,就连一天三顿饭,都是墨琴给端进去的。   墨竹回到房间,就躺到了床上,连着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的心不那么慌,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成亲的,呵呵呵,真是可笑,自己居然惦记了一个不想成亲的人,惦记了这么多年。   墨竹躺着想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慕容栖端着饭菜推门进来。   把一碗米饭两个小菜并一碗鱼汤放到了桌子上以后,慕容栖也坐到了桌边,“起来吃点东西吧,难道气能气饱?”   墨竹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也没有矫情什么王妃伺候她了之类的,坐下便吃了起来,直到她把那满满一碗的米饭,吃的一粒不剩,放下碗,慕容栖才开了口。   “你,喜欢墨琴?”   “噗,咳咳咳!”刚喝一口鱼汤,打算顺一顺吃的过快的米饭,墨竹就被慕容栖的一句话给呛到了。   “咳咳咳…王妃,你故意的吧?”   慕容栖单手托腮,对着墨竹笑了笑,不否认,她确实是故意的,谁让墨竹代替了她的位置,在厨房指导小宝的,如果墨竹的厨艺比她还差,她敢保证,今天在厨房一直帮小宝的,一定是她,而不会是墨竹。   “咳咳…王妃,我错了,真的,以后小宝那里,我会多说好话,多让王妃去厨房里练练手的。”   “这还差不多,那包饺子的事?”今天她好说歹说,还是没有说动小宝,无奈,只能来找墨竹了。   “包饺子的事也抱在墨竹身上了,王妃放心,明天中午咱们就包。”   “恩!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的好墨竹。”得到满意答复,慕容栖收拾了碗筷,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放到了墨竹面前。   “这是?”墨竹不解,难道王妃是想让她给墨琴用药?   “你刚才喝的鱼汤里,我下了点泻药,不过放心,你喝的不多,应该没多大的作用,不发作就算了,如果开始拉肚子了,就吃一粒这个药。”   ……墨竹目瞪口呆的看着慕容栖潇洒的走出房间的背影,嘴角抽了抽,王妃,够狠,还好,她刚才说了要帮王妃的,不然的话,是不是自己就要拉一晚上的肚子了?   出了房间,慕容栖往竹林方向看了一眼,正巧看到那个英俊的男人,踏着月光走了进来。   “你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大半夜的来我竹园,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而且,就算你不怕,大爷你至少也应该为我想想啊,我慕容栖在别人的眼中,可都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呢。”   “呵,姑娘?你见过儿子都三岁了还称自己为姑娘的人吗?”   慕容栖撇了他一眼,转身把碗筷放进了厨房。   房间中,正在琢磨常公公送来的小玩意儿的小宝,听到沐月泽的声音,也跑了出来。   “爹爹 !”   “嗯。”沐月泽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弯腰把小宝抱了起来。   “爹爹,我今天做了鱼汤,还有点,你要不要喝点啊?”   “好啊。”   得到答复,小宝欢快的从沐月泽的怀中滑了下去,到厨房乘了一碗递给沐月泽,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其实,小宝也不是非要沐月泽喝这个鱼汤,他只是想让沐月泽知道,他的厨艺又进步了而已,而且就小宝的感觉,他应该很快就能赶上他爹爹的。   满含期望的看着沐月泽,小宝本来以为,爹爹喝完,多少应该会夸他一句的,可是,他没想到,爹爹刚喝一口,就皱起了眉,后边虽然都喝完了,但是明显看起来,不是那种享受的好喝的样子。   “太咸,汤的鲜味不足,香菜叶放太早掩盖了鱼汤的鲜味,锅子的用法也不对…”沐月泽喝完,把碗递给了慕容栖,一口气说出了好几个不足之处。   刚开始的时候,小宝还挺郁闷的,但是后来听着听着,小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爹爹这实际上,是在指导他,不是吗?只要他把爹爹说的这些都记下来,下一次全部改了,那岂不是他就能做出和爹爹一样好的鱼汤了。   父子俩一人一句的讨论着鱼汤,气氛难得的温馨,慕容栖看在眼里,暖在心中,能这样一直过日子,真的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忽然间,慕容栖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昨晚的事,沐月泽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沐月泽,昨晚竹园发生的事,你,知道了吗?”   沐月泽点了点头,“小宝处理的很好。”沐月泽笑着,摸了摸小宝的头,他的儿子,不知不觉中,已经能冷静的处理那么复杂的事了。   “可是沐月泽,慕容雪…”   “我知道,栖儿,不会让她再作怪太久的,我已经在安排了,要相信我。”   沐月泽低沉的声音,像是带着奇异的安抚能力,让原本想起慕容雪,有片刻心烦的慕容栖,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爹爹,你有什么安排?小宝也能参加吗?”   小宝好奇的问道。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还是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我是男子汉。”   “哦?那能娶亲了?”   “……不能”   ……   父子俩,一边说,一边离开了厨房,慕容栖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   收拾好一切以后,慕容栖又换上了那身夜行衣。   “娘亲今晚又要出去?”   小宝不满,怎么一晚上一晚上的,娘亲总是被爹爹抢走啊?   慕容栖歉疚的亲了亲小宝的脸,“对不起小宝,娘亲今晚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但是你放心,今晚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虽然不满,但是小宝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只是嘟起的嘴巴,说明了他还是不开心。   “刚才还说是男子汉呢,现在就又缠着你娘亲了?”   从刚才慕容栖亲小宝那一下开始,沐月泽的脸就沉了下来,现在见这臭小子,还依依不舍的,不想让他的夫人走,沐月泽忍不住想要刺激他一下 。   “谁,谁说,我缠着娘亲了?我就是担心娘亲而已。”小宝极力的为自己辩解,小脸也跟着红了红。   “好了!”慕容栖没好气的瞪了睦月一眼,凤眸含嗔,流光四转,沐月泽目光倏然一沉,心里开始盘算,今晚到底还能不能,再把她带到王府去住一晚。   “小宝乖,等下叫墨竹来陪你,娘亲去去就回,好吗?”   “恩!”这次,小宝干脆的点了头。   ——   两人出了竹林,慕容栖本打算从昨晚她出府的地方,再走一次,而沐月泽却抱起她轻轻一跃,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那边的墙虽然矮,但是现在还没到宵禁的时候,那边又是闹市,你是想落进人群中去吗?”   “……”慕容栖无法反驳,因为她之前确实没有调查过,昨晚她走的那条街,在她的印象中,应该只是一条没什么人的街道而已,但是她之前却忘了,她印象中的事,那都是三年前了,如今三年过去,有点变化,也是正常的。   沐月泽软香在怀,之前在房间中沉着的脸,也挂上了一丝笑。   片刻后,两人落在一座院落的后花园中。   由于是夜晚,后花园中灯光也不慎明亮,所以,沐月泽也没有带着慕容栖做太多的隐藏,只是躲在那一排排冬青树后边,轻快的向前走着。   原本慕容栖以为,沐月泽会带着她离开这座后花园,但是,当走到冬青树尽头的时候,他忽然拉着慕容栖蹲了下去。   慕容栖皱眉,这意思是,今晚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看出了慕容栖的疑虑,沐月泽勾了勾唇,在她的耳边说了句稍安勿躁。   慕容栖皱了皱眉,这大冬天的晚上,难道真的能在这荒凉的后花园中打探到什么她想要的消息吗?   不过,既然沐月泽说了稍安勿躁,那么应该也不会是在逗着她玩的,等等,她倒是不介意。   可是,这一等,慕容栖没想到,就等了半个多时辰,当她终于失去耐心,从冬青树旁站起身时,沐月泽又猛的一下,把她拉了下去。   “干嘛?”   “来了。”   来了?慕容栖侧耳仔细的听了听,果然,一轻一重,两个人的脚步,正往后花园这边走来,片刻后边到了冬青树前。   “怎么样?”   两人停到了冬青树前,两人中的那个中年男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紧接着,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能怎么样?雪儿都被她气的不成样子了,真没想到那小贱人还真的被接回来了,而且看起来这几年在外边过的好像还不错,人也变的厉害了很多。”只是,等到那个声音出口,冬青树旁的慕容栖身子就震了震,直到一直守在旁边的沐月泽,把她轻轻的拥进怀里,她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因为这个声音,慕容栖太熟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沐月泽诱她来时,提到的茹夫人,这个时候,茹夫人居然跑到了鲁阳王府来,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见面了,慕容栖咬着唇,眼中升起一丝玩味 。   说起来,慕容裕丰的年纪,配茹夫人,确实是有点老了。   “那慕容裕丰那老贼,就不管管吗?”   “哼!他?谁知道他在谋算什么?平时的时候,对雪儿宠爱的样子,装的好像谁都比不上雪儿似得,现在那个小贱种回来欺负雪儿,他却连个屁都不肯放。”   说着,茹夫人倒是真的气了起来,对慕容裕丰,她不是没有感情,说来,感情还挺深的,当初她十六岁嫁给他做妾,看上的就是当年英俊帅气的他,原本,他们的感情也很好,但是七年前,戚芳华那个贱人来开了相府以后,慕容裕丰,就像是得了什么病一般,后院的那些女人,连碰都不碰一下,刚开始,大家都以为,他不过是因为戚芳华在伤心,但是一年下来,两年下来,他还是那个样子,后院的那些女人,才急了起来,三十多岁,正当年的男人,哪有不想的,这慕容裕丰,怕是真的那方面不行了。   起初,茹夫人也没太放在心上,但是,到底是只有二十大几的年龄,忍了两年,就有点忍不住了,三年前,有一次外出,和几个夫人一起,她便喝了两杯果酒,可谁知,就是这两杯果酒,竟是让她醉的不省人事,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男人,正趴在自己身上卖力的运动着,一时间,本该挣扎的茹夫人,就如沙漠中久行的人,遇到了一旺带着毒性的泉水一般,明知不能继续下去,却怎么都拒绝不了,而且,这个男人口中还一声一声的叫着她的名字,渐渐的,她也就被带进入了状态。   从此,她便踏上了这条男人的船。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早点给雪儿许个人家吧,反正她一直期待的宁王,应该是不会娶她的。”   男人边说着,边把茹夫人搂进了怀里。   茹夫人挣扎一下,瞪着那个男人,“雪儿的事情不要你多操心,你操心你将要娶进门的那个臭丫头就行,别到手的鸭子再让她给飞了,我可听说她昨天去了竹园,如果慕容栖那小贱人出手帮她,你想娶她进门,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呵呵,这个,就不用茹儿提醒我了,那丫头,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哼,真是不明白了,你非要娶那么一个贱丫头干嘛?”其实,她还想问,难道得了她还不够吗?但是,她不想让这个男人觉得她太过在乎他,这个男人太深沉,除了*上,她不想把心也交给他。   “娶她,自是有我的用处,好了,不说她了,咱们有多久没亲热过了茹儿?”   男人说着,就附身吻了下去,片刻后,衰败的花园中,响起了和谐的男女之声。   慕容栖在冬青树后,透过树间的缝隙,使劲儿的往外看,想要看的清楚一点,可是,沐月泽却偏偏不如她意。   大大的手掌,一直盖着她的眼。   慕容栖气的把沐月泽的手拽下来,瞪了他一眼。   “夫人喜欢看这些?那咱们不如回去自己演练?”   沐月泽的声音传进慕容栖的耳朵,但慕容栖却惊奇的发现,沐月泽的嘴唇并没有动,而且外边正在做运动的两人也做的欢快,似乎没有听到声音一般。   “想学吗?”看出了慕容栖的惊奇,沐月泽再次传音。   嗯嗯,慕容栖点点头,肯定想啊,这招太酷了好不好。   “今晚回王府休息,为夫就教你,怎么样?”   乍一听,慕容栖差点点头答应了,可是,等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以后,慕容栖又翻了个白眼,有意思吗?居然用这个来诱她 。   沐月泽勾勾唇,显然是看出了慕容栖的态度,便也没再多说,他不是非要不可,只是,如果能和这个小女人多点亲热的机会,他当然乐意。   一刻钟后,园中的男女,逐渐安静了下来,而后两人快速的收拾了一下,便匆匆的离开了花园,直到脚步声渐渐消失,慕容栖才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沐月泽盯着那抹纤细的腰,伸手又把人勾进了怀里。   “怎么样,现在知道你的夫君厉害了吧?”   “嗯?”慕容栖摸不着头脑,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到底是哪来的?这个男人,总是这么时不时的乱夸自己一顿吗?   “刚刚那个男人,只有不到一刻钟。”   轰!慕容栖脸上一阵发烫,话说,这男人还能不能要点脸啊?   慕容栖无语的瞪了沐月泽一眼,可沐月泽似乎没感觉到她的鄙视一般,依然悠然自得的走在花园中,那份自得,如果慕容栖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他是漫步在自家花园中呢。   “话说,这位爷,你是在赏月吗?这里可是别人家的后花园,你要不要这么悠闲啊?”   沐月泽回头对着慕容栖笑了一下,伸手拉起她,跟她一起,悠闲的逛了起来。   慕容栖皱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人平时看起来,也没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啊,毕竟在这里,如果被抓住了,明天京城可就热闹了。   “别担心,你觉得,他们能在这里就把那种事做了,这里还会有别人来吗?”   看出了慕容栖的担心,沐月泽又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也是,既然那个所谓的“鲁阳王”敢在这里做那种事,这里肯定是一般不会来人的。   想到此处,慕容栖又忽然问道:“沐月泽,听说,鲁阳王不是已经常年卧病马上要死了吗?这,今天这位看着也不像是啊。”   这是从她今晚见到那个男人以后,就一直盘踞在心里的一个问题,现在终于问出来,所以很期待沐月泽的答案,不会是跟她想的那样似得,实际上,真的鲁阳王已经挂掉了,而这个是一个外人假扮的吧?   “谁跟你说,鲁阳王常年缠绵病榻的?”外边的那些个传言,有几个是可信的?   沐月泽低头,看身边的女人,红润的嘴唇,被牙齿轻轻咬着,留下一道微白的痕迹,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比较伤脑筋的问题。   沐月泽伸手捏住了慕容栖的脸颊,迫使她的牙齿,松开了嘴唇,接着温润了唇,就覆了上去,轻舔慢捻,牙齿还轻轻的咬着。   慕容栖吃疼,用力推开了这个随时都会发情的男人,“你神经什么啊?”   沐月泽目光深深,手指在自己刚刚品尝过的娇唇上摩挲着,“这里,以后只有为夫能咬,记住了?”   “……”慕容栖直接丢了他一个白眼,“你有病啊,我的唇,我自己咬咬还不行了?还就你自己能咬,那你身上所有的位置,也只有我能动,你自己不能动,好吗?”   “好啊!”他正求之不得呢,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慕容栖有点意外,难道这男人听不出她是开玩笑的?   “一言为定?”   “谁跟你一言为定啊 !沐月泽,你脑子没病吧?全部只有我能动,包括下边?”   慕容栖盯着沐月泽的下三路,挑眉问道。   “包括下边!”   “……”这次,慕容栖是真的只想给沐月泽说一个“服”字,这位爷,难道就没想过以后他要怎么如厕吗?   沐月泽勾了勾唇,月光下微冷的脸颊,闪烁着邪魅的光,“如厕的话,为了不破坏对夫人的承诺,以后,就麻烦夫人了。”   “什么?”   慕容栖瞪着眼睛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沐月泽脸上笑意浓了浓,弯腰,低头,唇贴到了慕容栖的耳边,“以后,如厕这件事,就麻烦夫人了。”   !   靠!她想说靠!她忽然想起了曾经,在西风山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曾逼着她,让她帮他如厕过,可,那个时候,他至少还是有个理由的,现在就这样,二话不说的,把这件事推给她了?这个男人也太无耻了些吧?还不如让她以后替他如厕得了。   慕容栖的表情,落到沐月泽的眼中,深深的取悦了他,舒爽的笑声,从喉咙弥散开来,回荡在整个夜空中。   慕容栖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忙去捂他的嘴,生怕他的声音,把鲁阳王府的人,再招来。   柔软的小手,放在嘴边,沐月泽停止了笑,却伸出了舌,在娇嫩的小手上一舔,再一舔,接着又是一舔。   直到沐月泽舔了三次,糊里糊涂的慕容栖,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在干嘛。   慌乱间,慕容栖收回手狠狠的往沐月泽的身上蹭了蹭,“你丫可真脏,你不嫌我手脏,我还嫌弃你口水脏呢,沐月泽,你真恶心。”   沐月泽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目光随着慕容栖在他衣服上乱蹭的小手,上上下下的,来回走了好几遍后,伸手抓起了那只手,往下移去。   曾经,被沐月泽,引导着摸过几次那里的慕容栖,当即就意识到了,这个男人想干嘛。   “啪!”的一声,慕容栖的另外一只手,用尽了全力打在了沐月泽的手上。   因为注意力都放在了被他牵着的那只上手,同时也没有料到慕容栖会出手,慕容栖那一拍,竟成功的,将沐月泽的手给拍开了。   “沐月泽,以后再随处发春儿,小心老娘给你灌上春药,把你扔到女人窝里,让你狠狠的爽个够!”   ……沐月泽的脸色沉了沉,伸手捏住了慕容栖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夫人不妨试试,给为夫灌下春药以后,到底是为夫爽个够,还是夫人,爽个够!”   慕容栖一转头,用力挣脱了沐月泽的桎梏,“关我屁事,发春儿,你也应该是对着那群女人,不过,我倒是可以在旁边观战,毕竟这样的活动,也不多见,今天晚上的,我想看就被你给破坏掉了,也好,你自己演给我看,也是可以的。”   哼,狠话,谁不会说啊,但是鬼知道,慕容栖说着这段话的时候,内心是怎么想的,她是绝对让沐月泽去碰其他女人一下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觉得无比的爽!不管自己心里好不好受,至少,能气到沐月泽了。   “那,夫人,就试试吧,为夫等着!”   说完,沐月泽抬脚往前走出,唇上还挂着一抹慕容栖看不到的邪肆的笑 。   “你!”慕容栖气氛的咬了咬牙,本来以为这个男人会和往常一样很生气,然后再咬牙切齿的说上一句“如果她再说一句,就让她三天下不来床”之类的话。   不得不承认,每当沐月泽那么说的时候,慕容栖虽然表现的很气愤,但是心中却是甜滋滋的,毕竟谁都愿意被在乎,可是,今天沐月泽居然没有那样说,也没有生气!   慕容栖撇撇嘴,这算是自作自受吗?没错,是作,太作了,哎,强压着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慕容栖跟了上去,并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作了,显然这个男人,已经被她练出来了,这招,已经不管用了。   慕容栖跟上以后,沐月泽头也没回的,手向后一伸,准确无误的拉住了慕容栖的手,继续往前走。   慕容栖看看前边男人高大的背影,有看了眼紧紧牵着的两只手,最终笑了起来,眉眼柔和。   就这样,沐月泽在前边走,慕容栖就在后边静悄悄的跟着。   刚开始,慕容栖以为沐月泽要带她离开鲁阳王府,可是,七拐八拐的,没想到沐月泽竟然把她带到了前院。   这是要干嘛?慕容栖用眼神询问沐月泽。   “还有好戏,等着看就好。”沐月泽嘴唇没动,声音又一次清晰的出现在慕容栖耳边。   还有好戏?   正在纳闷,慕容栖就觉得沐月泽又抱起了她,接着,就感身体已经腾空,呼呼的风声响在耳边,几息之后,沐月泽带着她落在了一处房顶。   蹲下身来,沐月泽轻轻的拿起了一块瓦片。   慕容栖看着沐月泽的动作,心中百转千回,沐月泽对这个鲁阳王府,似乎有点太过了解了,是因为茹夫人,所以才查到鲁阳王府的吗?还是说,因为别的原因,总觉得今天晚上那个“鲁阳王”似乎也有什么不对劲儿似得。   不过,虽然思绪万千,慕容栖还是很快就被房间中的情形给吸引了注意力。   ------题外话------   小剧场:   沐月泽:凤玖你给我出来!   玖玖(迷茫脸):啊?怎么了?大儿子?   沐月泽(黑脸):为什么要让我的栖儿看那么不堪入目的画面?   玖玖:没有啊,玖玖决定都挺美好的啊!你说呢?小栖儿?   栖儿:嗯嗯,我也觉得挺美好的。   沐月泽:看别人办那事也算美好?不知道你只能看我的身体吗?   玖玖:这个,好像不是我带她去的啊。   栖儿:对啊,我也没看到啊。   沐月泽危险的眯眼:栖儿看起来挺可惜的样子啊!   栖儿嘟嘴:确实有点。   沐月泽勾唇:那走,为夫现在带你去演,全方位无死角,姿势任你选。(说完抱走)   玖玖奸笑,又有墙角可以听了~   ☆、第011章 鲁阳王府的秘密   房间中三个人,一个五十多岁,但是看起来老当益壮的样子,一个三十多岁,看身形,应该正是刚才后花园中的那个男人,还有一个,慕容栖眯了眯眼,这个人,倒是有一年多没见了,而且这么长时间,慕容栖也没有听沐月泽跟她提过关于沐月洺的消息,今天在鲁阳王府遇到他,倒是狠狠的让慕容栖意外了一下。   回头看了眼沐月泽,见他依然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似乎没有要给她解释什么的意思,慕容栖只能耐着性子看下去。   房间中。   岁数最长的鲁沧海坐在最上首,坐在他旁边的,正是刚才后花园中的那个男人和沐月洺。   看房间中的气氛,应该是在他们来之前,三人应该是经过了一番谈话,鲁沧海此时正捋着胡子,沉思着什么,刚才后花园中的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鲁沧海,像是在等着他的答复一般,而沐月洺则在旁边,端着一杯茶,悠闲的喝着,似乎并不太关心两人之间的谈话。   慕容栖冷嗤一声,沐月洺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比以前成熟稳重了点,看来,人适当的经历些磨难,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坏处,不过,沐月洺居然能安然的来到鲁阳王府了,看来是伤势都好的差不多了?还是他这一年,遇到了什么高人?   慕容栖正想着,下边房间中,鲁沧海也已经思考完了的样子。   “好,那就按照使者的办法来,不过,我鲁阳王府的未来,可就全靠二位了。”   刚才后花园中的中年人,对着鲁沧海拱了拱拳,随后沐月洺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好说好说,只要鲁阳王肯好好合作,鲁阳王府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玉亲王的话,老夫自然相信,只是,老夫的儿子…”说着,鲁阳王鲁沧海的眼中泛起了一阵心疼。   “这个鲁阳王放心,只要你做好了我们交代的事情,您的儿子,我们自然会救。”说着,那个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递给了鲁沧海,“这是解药的一部分,每逢月圆之夜,鲁阳王给令公子服用一粒,保证令公子,肯定能够精精神神的活到咱们合作结束之日。”   “这…”鲁沧海看着他手中的药瓶,有点不知道该不该收下,因为上一次,这位所谓的使者,也是拿了一瓶药给他,他当时像是拿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回家就给儿子用了,用后,前几天效果确实很好,常年卧病连走路都走不了的儿子,居然下床了,而且也能自己做一些事情了,可是,几天后,鲁沧海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个药的药效,不仅越来越差,儿子需要服用的越来越多,而且等药效过了以后,儿子的情况反倒是越加的不如以前了。   “怎么?鲁阳王不愿意要?”   看出了鲁沧海的犹豫,中年人嘲讽般的笑了一声 。   “不是不是,只是,之前使者给的药,墨儿用了,效果似乎并不太好。”   “呵,这个鲁阳王就不用担心了,当时你我毕竟刚刚开始合作,本使总要测试一下王爷是否真心,放心,这次的药不会了。”   “原来你…”鲁沧海听完,明显已经怒了,但是心中依然在压制着,现在救墨儿,这是唯一的希望,他必须得控制住,想到这里,鲁沧海忍着怒气,接过了那人手中的瓶子,但是心中想的却是,这次用药,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才好。   鲁阳王接过药以后,沐月洺就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跟那个男人一起出了房间。   慕容栖仔细的看着沐月洺走路的姿势,他的伤,应该是完全好了,因为从走路的姿势来看,这个男人,应该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能治好,慕容栖勾勾唇,看来还真是遇到高人了,这么说,那他身上的毒,很有可能,也跟着一起解了。   房间中剩下了鲁沧海一人,期初,他也只是看着门口发呆,片刻后,回过神来,鲁沧海把手中的药瓶打开,倒出一粒药在手心中闻了闻,眉头皱了起来,之后又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个药瓶,同样的也倒出一粒药,也闻了闻,片刻后叹口气,摇了摇头,又把两种药,都放回了原来的药瓶,脚步沉重的走出了房间。   房顶上,慕容栖目光略寒,刚才鲁沧海打开第一个药瓶的时候,就有一股淡淡的药味,飘了上来,淡淡的药味儿,慕容栖虽然闻的不太清明,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药中肯定含有一种类似于罂粟花的东西,而当鲁阳王拿出第二种药的时候,那种味道就更浓了。   沐月泽悄无声息的抱着慕容栖离开了房顶,又再一次落到了之前他们刚来的时候的那个荒凉的花园。   “那个药有什么不对?”沐月泽敏感,刚才鲁沧海倒出第一粒药的时候,慕容栖面色一沉,他便发现了她的不对,第二种药,就更不用说了。“那种药里含着一种,能让人成瘾的药物,能一点点的腐蚀人的意志力,能一点点的吸食人的生命力,直到让服用药的人,成为一个傀儡,而且,这种药,在咱们这边没有,产地是在南疆。”   “南疆?”沐月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了,先不想这些了,先回去。”   “嗯。”慕容栖点头,随着沐月泽一起,足尖点地,离开了那座花园。   回到竹园的时候,竹园各个房间的灯都已经暗了下来,守在暗处的墨琴见两人回来,上前行了一礼。   “主子,王妃。”   “嗯。”沐月泽淡淡的应了一声。   “小宝睡了吗?”   “已经睡下了,但是现在,估计又醒了。”他都能感觉到主子和王妃进到园子中,小宝应该也能感觉到。   “额。行了,知道了。”慕容栖心中生出愧疚,小宝这个年纪,正是要睡觉长身体的时候,睡眠越好,会对身体越好,可是,从一年前,她病重那一次后,小宝即便是睡梦中,也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   “你回去吧,我进去陪小宝了。”回过头,慕容栖对沐月泽说了声,然后回身往房间走去。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把目光放到了墨琴身上。   “南秦那边的消息传来了吗?”   墨琴正色,从袖袋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沐月泽,“今晚刚到的,但是,南安家主还是没有回来。”   沐月泽展开信,就着月光看了一遍,手腕微微一震,手中的信便化成了粉末 。   “等下如果王妃出去,你悄悄跟在后边。”   墨琴一愣,随后恭敬的答了声是!   可等他答出这声是时,沐月泽已经走出了竹林。   墨琴骚了骚脑袋,跟萧寂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也学会了萧寂的这个动作,只是,现在他确实是有想不通的地方,王妃刚才不是进去了吗?难道等会儿还要出去?而且还不是跟主子一起?   想不通,墨琴皱着眉,又隐了起来。   房间中,慕容栖刚一进来,小宝就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宽大的床上,小宝小小的人儿,孤零零的坐在上边,显得有那么一丝的可怜。   “娘亲。”   慕容栖走过去,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而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抱一抱小宝。   “娘亲你怎么了?”   “没事,娘亲身上的衣服有点不干净,所以现在没办法抱小宝,小宝乖乖睡觉,娘亲就在这里看着你。”   小宝点点头躺了下去,却没有闭上眼睛乖乖睡觉,而是瞪着大大的,一直看着慕容栖。   “怎么还不睡?小孩子就要多睡觉,才能长得高。”   小宝摇了摇头,依然没有闭上眼睛,反而是往慕容栖那边凑了凑。   小宝的动作,让慕容栖猛的一惊,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刚才从鲁阳王府回来,她就觉得她身上依然带着那股子药味儿,所以她进屋后,才没有去抱小宝,所以,在小宝想要接近她的时候,她才会急忙的往后退。   虽然这反应在别人看起来有些夸张,但是慕容栖是真的紧张,她怕着药味会影响到小宝,虽然那味道很小,而且,那药,放到现在,也是有医用价值的,但是,她还是怕,毕竟小宝还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   慕容栖往后退,小宝就嘟起了嘴,“娘亲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刚才娘亲接触了一种,不太好的药,所以,娘亲才想离你远点,你快躺回去睡觉!”   小宝歪着脑袋若有所思,“那娘亲为什么不去换身衣服呢?”   “娘亲…娘亲等小宝睡了再换。”   小宝大眼睛转了转,“娘亲是等会儿还要出去吗?”   慕容栖一惊,看着小宝,眼神变了又变,如果小宝能看出来的话,那么会不会沐月泽也能看出来?不过,也无所谓了,就算他没有看出来,只要她出去了,他应该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消息,而且,如果沐月泽知道了,却没有阻止她的话,那就说明他也是默许了。   “是啊,娘亲等会儿还要再出去一趟。”   小宝撇撇嘴,嫌弃的对着慕容栖挥了挥手,“要去就赶紧去,早去早回,总是打扰我睡觉。”   慕容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闭上嘴老老实实的出门去了。   泠月说的没错,被自己的儿子嫌弃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出门,慕容栖直奔鲁阳王府而去,她想去看看那个被用药的人去。   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那些人到底是在计划什么又在图谋什么,但是慕容栖直觉,只要破坏他们的计划,总是没有错的 。   今天晚上刚来过的地方,虽然是晚上,但是慕容栖还是把路记到了脑子里,所以很顺利的便到了王府,但是,在找那个用药人的房间时,却有点难了,不过,既然是重病之人,房间外伺候的人最多的一个,总是没错的。   轻巧的穿梭在各个院落中,因为大多人已经入睡了,所以慕容栖来来去去了几回,那没见到几个人,最多就是见到某个院落的房间外,值夜的丫鬟们,歪歪扭扭的蹲在门边,打着盹儿。   也没见哪个房间外的人格外的多啊,转了一圈后,慕容栖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她想错了?   “世子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前段时间,眼看着好了好了,能下床了,这今晚居然又躺下了。”   “可不是,你说王爷是怎么想的,世子爷都这样了,王爷居然还想着要纳妾,而且听说还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哎,真是造孽啊,王爷平时的时候,也不是这么急色的人啊。”   “也许,王爷是想给世子冲喜呢?”   “青儿,你别幼稚了好吗?给世子冲喜,那也应该是给世子找世子妃才对啊,哪有爹爹成亲给儿子冲喜的啊?”   “说的也是,哎,算了,别管了这些事,也不是咱们能管的,咱们赶紧把世子的药送过去,才是正经的。”   “嗯嗯。”   两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一点点消失在夜色中,慕容栖才从黑暗中走出来,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两人到来一处矮墙前,在墙上按着规律按了几下以后,那道墙上既然出现了一个暗门。   慕容栖目光闪了闪,上前击晕了两个丫鬟。   片刻后,一个丫鬟打扮的慕容栖,端着药盘,从暗处,又回到了暗门前,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以后,慕容栖才走了进去。   暗门内是一个不算大的院子,院子中正如慕容栖所料想的一样,来来回回的,好几个人,焦急的等待着。   见慕容栖进来,几人同时回了头。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对,对不起,我是青儿姐姐的老乡,今天来看她的,晚上就歇在了了王府里,刚才送药来的时候,青儿姐姐忽然说肚子疼,但是世子这边又急,她就让我给送过来了。”   慕容栖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解释道。   “是吗?”院子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人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慕容栖,才开口问道:“可从王爷那里把药要到了?”   “要到了,在这里。”慕容栖往前递了递手中的托盘。   “那就快进去吧,世子现在难受的紧。”   “好。”慕容栖答了一声,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进了房间,房间中昏暗的不见一点光线,慕容栖进去后稍稍适应了一下,才适应了里边的黑暗。   这个鲁阳王府,实在是太奇怪了,从里到外的,透着奇怪。   “快,给我要,啊!给我药!”黑暗中,一个男人痛苦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慕容栖循着声音望去,见不远处,正有一个男人痛苦的躺在床上,挣扎着 。   情况看起来似乎比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慕容栖眯了眯眼,冲着那人,走了过去。   床上人影,目光闪了闪,原本清明的眼睛,瞬间变的混沌,狂乱,慕容栖站的远,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来到床前慕容栖的眉头皱了皱,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让她想起了前世的时候,所见过的一些人,前世她的职业是情报特工,说到底,就是职业间谍,曾经一度深入过一个贩毒阻止团伙,所以,这个样子的人,她在前世见的太多了,却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空气干净,能看得到星星的古代,居然也见到了这样人。   慕容栖上前利索的点了床上的穴道,纤细的手指搭在了其手腕处,强劲有力的脉搏,慕容栖一惊,可是,还没等慕容栖有所动作,她就被床上的人给治住了。   妖艳的深瞳闪着暗红色的光芒,哪里还有刚才那般的混沌,强劲的大手掐在慕容栖的脖子上使得慕容栖不敢妄动一下。   “姑娘是谁?为何来此?”   慕容栖目光闪了闪,对着那人抿唇笑了一下,“我是谁不要紧,只不过是一个听说世子病重想要进来看一看的一个大夫而已,反倒是公子,不是病重吗?怎么现在是这个样子?”   床上的男子目光中漏出微微诧异,刚才这女子轻轻一笑,他居然有点晃神的感觉,这个女子,居然会魅惑术。   见男子并没有中她的魅惑术,慕容栖也不意外,本来这个东西就是,心意先动,当初她对叶陌离能用成功,不过是因为叶陌离或多或少的对她动了心而已,现在这个男人不中招,很正常,而且,她的目的也不是要让他中招,只要晃神就行,就在他晃神的一刹那,慕容栖的手中的一颗宛若水滴一般的液体,随着她的针尖,已经进入了这个男子的体内。   感觉到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双手,越来越没力气以后,慕容栖笑着,把那手,从她脖子上拿了下去。   “其实世子为什么装病,小女子并不感兴趣,而且,再怎么着,世子装病也碍不着我的事,今晚小女子前来,正如前边所说,为了是这难得一见的病症,但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一番情景。”   床上的男人神色变了又变,从刚才晃完神以后,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再到后来,身体渐渐的使不出力气,他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了,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女子了,她不仅仅会使魅惑术,更加会使毒,呵呵,想他鲁子墨闯荡江湖这么多年,除了京城中那个妖孽的男人,还不曾在第二个人手上吃过亏,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女子给制住了。   “既然姑娘对在下装病这件事,不敢兴趣,那么还请姑娘把解药给了在下,以后咱们也好山高水长,各不相识才对。”   “不不不,”慕容栖对着床上的人,摇了摇手指,“虽然我对世子为什么装病不敢兴趣,但是我却对这鲁阳王府感兴趣的很,而且,听说过段时间,我的一个妹妹,还要嫁进你们鲁阳王府,所以,我就更感兴趣了,你说,这鲁阳王府到底是在干嘛?一个世子,在装病,而且连自己的亲爹都瞒着,并把他逼到了为了给世子治病,而不惜去跟别人交易的地步,一个王爷,儿子病着,却还想着纳妾,而且这大半天的,自己家儿子病了,也不过来看一眼,只是派了两个丫鬟,就把药给送了过来。还有,世子,你这院子建造的也够奇特的,是找谁设计的啊?不妨介绍给我认识,到时候,我也造这么一个地方住住?”   慕容栖一席话说下来,鲁子墨脸上的笑,也越来越深,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过,这姑娘居然知道他爹正在跟人做着交易?   “姑娘是丞相府的人?如果在下猜的没错的话,是相府刚刚回府的大小姐?”   慕容栖转身,看了眼鲁子墨呵呵笑了起来,“世子一天到晚的藏在这深井大院中,没想到消息还挺灵通。”   “呵,居然是他的未婚妻,怪不得 。”   鲁子墨自嘲一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超越的那个人,没想到,就连未婚妻都跟普通的女人不一样,看来,以后他跟他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为了能不被他落的太远,鲁子墨眯了眯眼,他要尽快摆脱这王府的束缚才是,而且,他爹,也并不在乎他,他在乎的,也只有这个鲁阳王府的兴败而已,而他活着,不过是给他多了一个交易工具而已。   他,指的是谁,慕容栖听了出来,倒是没有太多的惊奇,床上这人,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而这个不普通的人,认识一个不普通的沐月泽,应该说,一点都不奇怪。   “既然是熟人了,那么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今夜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阻止你再继续吃那个药的,当然,这是直接目的,而最终目的,则是为你破坏,与你父亲交易的人的计划,不过,现在看来,世子爷应该不用我劝了。”   “破坏他们的计划?”鲁子墨问道,他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这么直白的就说了出来,她难道就不怀疑,他会不会跟父亲是一伙的吗?   “呵,你不用怀疑,即便你跟你父亲是一伙的,现在你中了我的毒,我也有办法,让你这个装病,变成了真病,世子相信吗?”   ……   鲁子墨谈了口气,果然,什么样的人,就爱找什么样的人,“那在下能问问姑娘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计划吗?姑娘知道他们在计划些什么?”   “不知道。”慕容栖很诚实的摇摇头,今晚他和沐月泽到了屋顶的时候,那三人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所以,她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在计划些什么。   “那姑娘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计划?”   “因为,”慕容栖目光闪烁,看了眼床上的人,又转身看向外边才接着说道:“因为我觉得,应该破坏。”   ……   再一次,鲁子墨被这位姑娘说的有点无语。   “好吧,姑娘你,强大的理由说服了在下。”   “呵呵,承让。那,世子打算告诉小女子,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吗?”   鲁子墨目光有神,暗红色的瞳孔没有焦距的盯着远处的黑暗,“不是,在父亲的心中,我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病秧子,所以,他们的计划,怎么会拉我入伙呢?”   “心中?”慕容栖纳闷,“鲁阳王知道你不是真病?”   鲁子墨笑笑,点了点头,“父亲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在装病,从皇上登基以后,他就刻意打压鲁阳王府,为了能够不让鲁阳王府再被皇上那么忌惮,从小,父亲就一直让我装病。一个王府的继承人,如果病的,可能明天就会死掉,试问,你还会忌惮吗?”   ……   这次,换成了慕容栖无语了,原来,这个世上不幸的人,还是挺多的啊。   “那你父亲每次给你拿那个药,也是做做样子吗?”   “不是。”鲁子墨又摇了摇头,“那几年,皇上虽然放松了对鲁阳王府的忌惮,但是,说到底,鲁阳王府这个异性王,在他心中就是一根刺,这几年,随着皇上年纪越来越大,对鲁阳王府的忌惮,又从新加重了起来,甚至一度派了上百名细作,混进了鲁阳王府,父亲一着急,就真的派人给我送来了那个药,还逼着我必须吃下去,这样,才不会让外人,对我生病这件事起疑心,不过,好在,父亲对我的关注从小就不多,虽然知道我是在装病,但是却不知道,我有一身武功,每次他派来监视我吃药的人走了以后,我都会用内功,再把那些药逼出体外,所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   也不知为什么,鲁子墨今天晚上,特别有倾诉的*,这些埋在心里好多年谁也不知道的话,今天晚上,他居然一股脑的全跟这位姑娘说了出来。   慕容栖摇头,在心中啧啧叹了几声,她有点太走狗屎运,为什么遇到的人,都有着这样的一个渣爹?   “那以后呢?”以后打算怎么办?总不会是在这王府待一辈子吧?这个人,就凭他身上那种并没有逊色沐月泽太多的气质,就不可能会在这王府中一辈子被他的爹利用。   鲁子墨苦笑,红眸瞬间黯淡,“还能怎么办?就像刚才你进来时看到的那样样子,姑娘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两个月。”   “嗯。”鲁子墨点点头,“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我将离开这里的时间。”   “额…那好吧,看你这么可怜,我也就不为难你了。”慕容栖手中拿着一个药瓶,上下掂了两下,扔给了鲁子墨,“今晚冒犯了,不过,既然世子跟你爹不是一伙的,那还望我以后的行动,世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呵,一个‘将死’之人,姑娘认为,我还有精力去管这些吗?”   “嗯,也是。”慕容栖点点头,对着鲁子墨拱了拱拳。   房间外,那群人依然在焦急的等着,见慕容栖出来,又都迎了上去,“怎么样?”   慕容栖冲着众人点点头,众人才似松了一口气一般。   “行了,既然世子吃下了,那你就赶紧回去吧,记住,今晚再王府中见到的事,可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知道吗?如果姑娘敢说出去那就等着…”说着,那个女人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啊!”慕容栖一惊,叫了一声,“知,知道了,知道了。”就连声音也都颤了起来。   看到慕容栖的反应,那女人才算是放下了心,就这胆量,下一下就成了这样,估计,也是不敢往外说的,“行了,下去吧。”   “是,是。”   低头弯腰,慕容栖退出了那个院子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怪不得,堂堂鲁阳王府的世子要住在这么一个院子里,和,看来这些当爹的们,还真是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叹了一声,慕容栖最终飞身离开了鲁阳王府,而房间中的鲁子墨则盯着手中的药瓶发了会儿呆,才从瓶中倒出了一粒药服了下去,安心的躺下来睡了过去。   从鲁阳王府出来后,慕容栖没有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而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今晚她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几个起落后,慕容栖落在了一个路口,这个路口,正是今天白天,她和沐月泽出行时,被沐月澜和沐月洛拦下的地方。   左右转了转,慕容栖把目光看向了身后某处,“出来。”   “王妃!”几个黑衣人,应声落在慕容栖眼前。   “睿亲王府,在哪里?”   暗一一愣,不明白王妃这大晚上的,找睿亲王府干嘛,他是今晚刚被墨琴派到慕容栖身边的,所以并不知道今天在大街上发生的一幕。   “王妃,时间已晚,已经不适合再去睿亲王府做客,还请王妃明天再去。”   呵,慕容栖笑一声,这暗卫怎么也跟墨琴一样啰嗦了?   “谁说我是去睿亲王府做客了?快说,我有事情要做 。”   下首的几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无奈的给慕容栖指了个方向,毕竟,主子要做什么,他们是没有资格过问的,只是今天晚上见王妃居然要半夜去睿亲王府,暗一一时没耐住,多嘴提醒了一句罢了。   指完路,几个暗卫就要退下,慕容栖指着暗一,“你,留下。”   “哦。”暗一颇有点小媳妇儿样的点了点头,低头站在了慕容栖的面前。   “你们主子,平时都教你们过问主子的私事来着?”   “没有没有。”暗一脸色发白,做暗卫,过问主子私事,是一大忌,原本听说王妃其实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所以暗一以为王妃把他留下,只是还有问题要问,但是没想到,王妃开口,居然是在质问他,是谁跟她说的王妃好相处的啊…   暗一紧张的神色,慕容栖看在眼中,眼中异样一闪而过,看来沐月泽平时对下属的管理还是挺严的,只是问问,这人就吓成了这样。   “没有就好,所以,今晚我从鲁阳王府出来以后,发生的事,你最好都给我烂在心里,如果你不小心说出去了,那也许,你过问我的私事这件事,我也会不小心说出去的哦。”   …暗一咽了咽口水,王妃,要不要这么狠啊,他回去以后肯定是要跟墨琴首领汇报关于今晚的行动的,王妃这样一威胁,他可怎么办啊?   慕容栖才不会去理会待在原地的暗一,转身往刚才他们给她所指的方向而去。   暗一委屈的往暗处的兄弟们看了看。   暗二首先跳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了一下同情便往慕容栖的方向追了过去,紧接着,是暗三暗四。   ……这群没良心的,不仗义啊,暗一狠狠的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宵禁的大街上安静的厉害,只有偶尔巡城的官兵个打更的人还在外边行走。   慕容栖小心的躲过那些人,一路顺利来到了睿亲王府。   看着高大宏伟的门楣上,睿亲王府四个大字,在漆黑的夜中,慕容栖居然觉得刺眼,是的,很刺眼,现在她恨不得上去把那碍眼的牌匾给砸了,她的男人那么优秀,都还当不起一个亲王,这些乌七八糟的杂碎凭什么?   慕容栖默默在原地站着,没有要动的意思,身后跟来的暗一也再不敢上前去提醒,只能也默默的在暗处看着。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几道整齐的脚步声,慕容栖才动了动,应该是巡城的官兵过来了。   抬头往四周看了看,慕容栖往暗处挥了挥手。   暗一看看暗二几个,见几人没有要动的意思,便又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睿亲王府的地形可熟悉?”   “嗯。”暗一不敢怠慢,点了点头,而且,慕容栖问的也正是他的强项,不要说这睿亲王府了,京城中就没有一个府邸是他所不熟悉的。   “那好,沐月澜现在所居住的房间,带我去。”   慕容栖命令说出来,暗一其实是有些犹豫的,虽然他怕被主子罚,但是王妃要爬墙这件事,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提主子担心一下的。   “怎么?”   看出了暗一的犹豫,慕容栖又一次问道,巡街的官兵马上就要过来了,这货这么还这么磨磨唧唧的?回头一定得跟沐月泽说说才行,找暗卫,怎么能找这么娘们唧唧的人呢?   “王妃,其实主子真的很好,您只要专心对主子,主子定不会辜负于您的 。”   “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现在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吗,“我不管你现在脑袋瓜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但是,我数到三,你如果还不动的话,那你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一,二,”慕容栖是真的失去了耐心。   “好,暗一带路,但是,暗一要全程看着王妃才放心。”   “行行行!快点吧。”慕容栖一挥手,暗一便足尖点地,跃进了睿亲王府。   见暗一终于动了,慕容栖也马上跟了上去,但心中还是不忘对这个自称暗一的人的啰嗦吐槽一番。   慕容栖等人刚刚进到睿亲王府,一队官兵便从街角拐了过来。   “队长,我刚才怎么好像看到那边有个影子进了睿亲王府了啊?”   队中一个人,看着睿亲王府方向对领头的队长说道。   此人一言,队中的几人也都往这边看来,可是,睿亲王府门前安安静静的,就连一直猫都没有。   “你肯定看眼花了,那睿亲王府的守卫也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那里边随随便便的,出来一个人,都能打倒咱们一队人,所以啊,那边的事,不归咱们管,懂了吗都?”   “懂了!”   声落,巡街的队伍继续慢慢的往前移动,而快要走出睿亲王府的范围的时候,刚才那领队又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了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刚才那个人的北影怎么那么像老大?今天听二狗说老大回来了,难道刚才那个,真的是老大吗?目光闪了闪,魏安收回了目光,带着队伍离开了睿亲王府的范围。   ------题外话------   鲁子墨: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就找什么样的人,黑心的找个毒辣的。   沐月泽:栖儿,他说你毒辣。   慕容栖:看来我今天不应该把解药给他。不过没事,再过二十多天他就要‘死’了,如果到时候他的气咽不绝,我可以帮帮他。   鲁子墨一颤:不是,栖儿,我是说,你多么的可爱,多么的温柔,多么的招人疼。   慕容栖:你这不是废话吗?   沐月泽:栖儿是你叫的吗?   鲁子墨撇了撇嘴:那我该怎办?   沐慕:等死吧!   鲁子墨泪目:凤玖你究竟是让我遇到了怎样一对儿贼公婆啊!   凤玖色眯眯:这是天意。   鲁子墨:你不是亲妈么,求改剧情。   凤玖:no,我是男女主亲妈,配角看心情。   鲁子墨:那我怎么办?   凤玖桃心眼:不如用美色贿赂我?   鲁子墨:那我还是等死吧。   凤玖泪目…   ☆、第012章 暗一办了件大事   此时,睿亲王府中,几个黑影快速的穿梭在鳞次栉比的建筑中,暗一说他对睿亲王府了解,那绝对不是吹的,那个地方有暗哨,那个地方可以躲避巡夜的府兵,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所以,在他的一路带领下,很快便到了沐月澜所居住的澜园。   伏在澜园前的一个大树上,慕容栖看到了园子里依然来来往往的人。   “王妃,澜园的人有些多,所以我们要想不惊动人进去的话,可能不太容易。”   “嗯,看来,睿亲王的伤势不轻啊。”若有所思的,慕容栖又说了一句。   伤势?暗一纳闷,可是再看园子中虽然人来人往的,但是看起来还真是丫鬟婆子和几个御医比较多,还有睿亲王府的家眷们,也是进进出出的,看来,睿亲王真的是受伤了,那么,王妃今晚来此的目的是?   慕容栖没有注意暗一在想什么,眼睛一直盯着院子中的人,就没有离开过,得像个办法接近沐月澜才行。   “暗一,给我讲一下,沐月澜的床在房间的哪个位置?我如果在房顶上,刚好能站在他的床的正上方的话,我应该站在什么位置?”   床?暗一一听,心里又是一紧,不过后来听到慕容栖说是站在房顶上以后,就放松了下来。   “沐月澜的床,在那间房子的东南角,王妃要上在房顶上站在他床的正上方的话,应该是站在东南第二个廊柱的位置,不超过三尺。”   “第二个廊柱,不超过三尺。”慕容栖在嘴上又重复了一遍,“好,你掩护我,一刻钟后,王府门口见。”   “这…”暗一再次犹豫,不是说好了进来后,他要一直看着王妃的吗。掩护又不是非要他去才行。   “有疑问?”慕容栖目光凌厉,回头盯着暗一。   “不敢 !”   不是暗一怂,而是刚才那一刻,王妃那一眼,他忽然间有种看到主子的感觉,所以条件反射的,他就说了句不敢。   “那便好,去吧。”说完,慕容栖便不再理他,继续观察这院子中的动静。   暗一无奈,只能灰溜溜的往另一个放上飞身而去。   片刻后。   “有刺客!”   园子附近巡逻的府兵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了过去,院子中的众人也因为这一声有刺客而乱了起来。   就是现在,瞅准时机,慕容栖纵身下了大树,溜着墙根,来到了暗一所给她说的地方,再一跃,到了到了房顶。   按照暗一说的位置,慕容栖轻轻拿起一片瓦,下边正是沐月澜的床。   沐月澜此时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脸色苍白,一只手臂和一条腿,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和一个丫鬟守在一旁。   “你快去问问,怎么都这个时候了,澜儿怎么还不醒?”   “是。”   丫鬟领命下去,片刻后又返了回来,“禀娘娘,冯御医说,王爷要药效过了才能醒来,王爷伤重,身体虚弱,所以才醒来的慢了些,娘娘不必担心。”   “好,好,那便好,你快去看看药熬好了没,这王府的人办事怎么这么啰啰嗦嗦的?”   “是。”   丫鬟退下,房间里又剩下那位被称为娘娘的妇人和依然昏睡的沐月澜了。   慕容栖勾勾唇,眼中一抹嘲讽划过,呵,有娘的孩子就是好,受这么一个小伤,当娘的都还从皇宫里出来,彻夜照顾着,再想想她的男人…   脸上笑意消失,慕容栖从怀中取出一个银质瓶子,这个瓶子跟慕容栖平时所用的瓶子有所不同,平时的药,慕容栖都是随随便便的找一个小陶瓷瓶子装上,而今天的这个药瓶,是她还在西风县的时候,专门找人打造的,为的就是要装一种药。   这种药,对平常人来说,短时间的就像是水一般没有任何毒性,但是,如果接触的人,受伤了,而这个药,正好有一滴或者两滴落在了伤口处,那便不要再指望这个伤口可以长好了,不仅长不好,而且还会一点点腐烂,肉皮一点点脱落,直到露出森森白骨,而且,这个药还有一点诡异的地方,那就是如果不是对毒有太过深入的研究的话,根本查不出这个药的毒性,反而会误以为,是受伤者,患上了某种怪病。   倒出一滴药在手心中,慕容栖轻轻一挥,那滴药,从掌心凝成一个小水滴,到了她的指尖,纤白细嫩的指尖上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如此美妙的场景,慕容栖微微勾唇,露出一抹嗜血的笑,但凡是辱了她,辱了沐月泽,辱了小宝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轻轻一弹,水滴从被揭开的瓦缝中飞了下去,落到沐月澜缠着绷带的腿上,快速的渗透了进去。   一滴好像有点不够,慕容栖眨眨眼,那么厚的绷带,还不够绷带吸收的呢,只是可惜了她的药,要用这么多浪费到这样一个人身上了。   虽然这样叹息,可是慕容栖用起来,却一点都不心疼,一滴又一滴的弹下去,直到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那一片绷带已经湿透了,慕容栖才收了手,这下,总有那么一两滴能渗透到伤口处了吧。   放下心来,慕容栖才把所剩无几的药又装了回去,心里盘算的却是,等会儿到了沐月洛那里,得换一种药了 。   慕容栖轻灵诡异的穿梭在睿亲王府中,按照来时暗一所介绍的路线,一点点摸索着往府外而去,眼看到了大门口了,慕容栖却皱起了眉。   这情形有些不对劲儿,大门处聚集的太多的人,大概有二三百的人数,看样子都是睿亲王府的府兵,暗一他们把动静闹的太大了?   嗤,还真是够有不靠谱的,慕容栖心里冷哼一声,开始往后退,大门这边不能走,只能再换个地方了。   其实,这次还真是慕容栖错怪了暗一了,刚才暗一被慕容栖支开以后,行动一直很小心谨慎,可是,他没想到,就算他再小心谨慎,也抵不过时运不济,刚才他刚从祠堂前飞过,就见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祠堂中冲了出来,出来的时候,那个人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包裹,神色匆匆,看也不看前边,就直直的冲了过去,暗一紧躲慢躲刚刚堪堪躲过,没让那个黑影撞到他,可他想再一次飞走时,已经很难了,因为下边的那个黑影已经抱住了他的腿,“救我,什么条件都行。”   黑影话音一出口,居然还是个女子的声音,暗一一挑眉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反正,从睿亲王府救出一个半个的人,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可是,他错就错在,他低估了这个抱着他腿的人的胆量了,答应了救她,应该是他暗一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了,因为她真的不仅仅是让他救她而已,还要他帮她去偷一幅画,这幅画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问题是却是在沐月澜的书房中。   沐月澜的书房,说起了一直算是睿亲王府的禁地,所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去里边偷出一幅画来,并不算容易,何况还是带着一个一直抱着他的腿不肯放的拖油瓶,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个女人想要的那幅画偷到了,两人也暴露了,而且,这幅画似乎看起来也不是他之前想的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围追那副画了,到最后,虽然他们逃了出来,却全府戒严了起来,王妃要怎么办?暗一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瞪了一眼坐在研究那副画的那个女人一跺脚,往宁王府的方向去了。   慕容栖转了一圈发现,情况似乎比她想的要严重,不仅大门不能走了,就连围墙,周围也都是人,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儿,而且,一个亲王的王府,是允许有这么多府兵的吗?   正在她想不通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从后边揽住了她的腰,慕容栖一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因为刚才她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她,而现在她忽然就被人揽住了腰,这足以说明,此人的武功,远远在她之上,一息之间,虽然心惊,但是反应却是不慢的,在那条手臂缠上她腰的同时,她手中的毒针也跟着刺了出去。   “是我,别怕。”就在慕容栖手中的毒针马上要刺到身后人身上时,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传进了慕容栖的耳朵,慕容栖瞬间放松了下来。   回过头看向沐月泽,慕容栖眼中放出奇异的光芒,他怎么知道她被困在这里了?   沐月泽挑眉示意她出去再说,然后转身带着慕容栖往一个花园中走去。   花园中也同样穿梭着不少来回搜查的人,沐月泽带着慕容栖左避右闪,终于来到了一颗粗壮的过分的大树下,对慕容栖做了个动作,示意她上树,沐月泽就自己先上去了。   见沐月泽上去,慕容栖也没有再犹豫,跟着也飞身上了树,虽然不明白上树有什么用,但是,沐月泽让她做的,总是没有错的。   上了树以后光线更加昏暗,连隐隐的月光都看不到了。   还没等着她适应过来树上的黑暗,沐月泽便拉着她在一条树干上缓缓的前进起来。   “沐月泽,这棵树通往哪里?”小心翼翼的,慕容栖踩着树干,生怕一个不小心踩空了,可是心里的疑问也不忘问出来。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沐月泽既然这样说了,那慕容栖也不便再问,只是小心翼翼的跟着沐月泽踩着树干往前走,越是往前,越是谨慎,因为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脚下的树干在一点点变细,踩上去也由刚开始的稳稳的,变成了现在这样,踩上去颤颤巍巍的 。   片刻后,当慕容栖已经开始怀疑,再往前走,这树干还能不能承受两人的重量时,沐月泽带着慕容栖从树干上跳了下来,落到了一处房顶上,而他们刚刚落下,房顶上的一个天窗居然就咔咔的打开了。   沐月泽二话没说,带着慕容栖就跳了下去。   下边是一个房间,慕容栖和沐月泽跳下去时,一个衣着粉嫩的女子,正坐在一个圆桌旁,双手托腮,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宁王殿下可真是好久不见啊,您不是说,这个通道,您永远都不会用到的吗?”   女子声音清凉,说出口的话,却让慕容栖心中微微不舒服,为什么觉得这女子,跟沐月泽似乎有一种说不得的关系?不是说沐月泽从不让女子近他身,也从不接近女人的吗?那么他现在知道这个女人房间的这么一个通道,又是怎么回事?   慕容栖满腹疑问,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的打量着坐在桌边的女人。   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怎么都跟她这一身打扮不相符,明明是粉粉嫩嫩的极暖极萌的颜色,这个女人穿在身上却给人一种清冷孤傲的感觉,微挑的眉眼,更藏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神情孤傲,语调清冷,气质拒人千里之外,动作和穿着却又让人觉得单纯,呵,还真是个复杂的人。   “丹霞公主这么晚了在这里等着我,不就是为了讽刺我几句吗?行,我失言了,不过,这个通道今天走一次,是得该毁了。”说着,沐月泽拉着慕容栖坐到了丹霞公主的对面   “你!哼,有了媳妇忘了妹妹的混蛋,当初我在这里建造这样一个地方的时候,你不是嗤之以鼻吗?不是我说幼稚吗?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用到这个地方的吗?今天怎么就进来了?嗯?”   公主?妹妹?从两人中的对话,慕容栖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人是兄妹,原本心里的阵阵不舒服,也跟着消除了,可是,沐月泽有一个关系这么好的妹妹吗?她怎么没听说过?而且位丹霞公主住在睿亲王府,那么应该是跟沐月澜的关系更近一些吧?怎么现在看着,倒是跟沐月泽的关系更好一些?   看出慕容栖的走神,沐月泽轻轻的捏了捏依然攥在他手心中的小手,见慕容栖回神,才接着对丹霞公主说道:“我是不需要,但是,你嫂嫂需要,来见过你嫂嫂。”   “嫂嫂?”丹霞公主一瞪眼,似乎也就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慕容栖的存在,“这就是你不远万里接回来的媳妇儿?也不怎么样嘛,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小的睿亲王府困住了,看来也不是很厉害吗?”   丹霞挑眉看着慕容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好几遍,眼神里透露的全是挑剔与不满,虽然长的是挺好看的,但是正如她所说,一个小小的睿亲王府就能困住的,又怎么配得起她的哥哥呢?   慕容栖微微勾唇,对着丹霞展颜一笑,“确实,我就这么被一个小小的睿亲王府给困住了,但是,丹霞公主如果再加两万御林军,慕容栖怕是今晚真的要死在这睿亲王府了。”   慕容栖话落,沐月泽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而丹霞却瞪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栖,今晚她陪母妃出来的时候,专门向父皇要了两千的御林军,说是保护自己和母妃的安危,对她疼爱有加的父皇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其实她本来只是一时兴起,闹着玩的,但是没想到今晚到了哥哥这里,居然真的遇上了刺客,于是她便把两千的御林军都混编到了哥哥为数五百人的府兵中。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位小嫂子,居然一开始就看了出来。   慕容栖看着丹霞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果然刚才的那个孤傲清冷的样子,都是装的吗?这个才是她的真面目吧?不然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而且,丹霞所装出来的那种孤傲清冷的感觉让她熟悉极了,想到此处,慕容栖又看了看一只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沐月泽,见他眼中掩着的笑意也正看向自己,没来由的脸一红,慕容栖底下了头,心中却忽然觉得自己也矫情起来了,她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脸红低头这些桥段了?   “咳咳…”发现了对面两人的眉来眼去,丹霞尴尬的咳了两声,靠,谁能告诉她,她对面坐着的那个,到底是不是她那个冷心冷肺,谁都入不了他心的那个哥哥啊?刚才从那双清冷惯了的双眼中,所放出的温柔,差点闪瞎了她的眼好吗?   “咳咳,虽然武功不好,但是不得不说,你的脑子还算好使,不过,那你也配不上我哥,懂吗?这京城中多少女人,想博我哥一笑都没机会,凭什么你就可以啊?难道就凭你长的漂亮?哼,我告诉你,京城中的女人,长的漂亮的可多着呢 !”   尴尬了一会儿,丹霞又开始极力的释放她对慕容栖这个嫂嫂的不满,在她的心中,她的哥哥是完美的,这天底下,还真是没有一个女人能配得上他哥哥。   “嗯,谢谢丹霞公主把我夫君夸奖的这么完美,但是,我配不配得上他呢,丹霞公主说了可不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如你问问你哥哥,我能不能配得上他?”   慕容栖不痛不痒的,把话题抛给了沐月泽。   丹霞气愤一拍桌子,“哥,你说,这个女人配得上你不?你一定是迫于父皇赐婚才不得不娶她的吧?没事,你说实话,只要你说出来,丹霞今天就豁出去了,一定回去父皇那里,给你求情,收回那道圣旨的,快说,哥。”   沐月泽挑挑眉,脸上的笑容沉寂了下来,看着丹霞认真说道:“丹霞,栖儿是你嫂嫂,是我的王妃,即便是没有那道圣旨,我也一样会娶她,不顾一切的娶她,丹霞,是我,配不上她。”   说到最后,沐月泽的声音中含着一种不可言喻的悲伤,慕容栖心中一痛,被他捏着的手,反手握住了他的。   而丹霞则目瞪口呆,“哥,你傻了吧?还是你不是我亲哥?说,你是谁假扮的?”   说着,丹霞便起身一只手向沐月泽的脸伸了过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假扮她的哥哥,她从没有见过她哥这么没自信过,当然除了他在人前装的那一套外。   沐月泽毫不留情的打下那只伸过来的手,“我是你哥,如假包换,丹霞,记住,以后有你哥就有你嫂嫂,对你哥有多尊重,以后也要对你嫂嫂有多尊重,你嫂嫂值得,懂吗?”   说完,沐月泽似不想再多谈,便大手一挥,房顶天窗应声合上,墙厚一道暗门却应声而开。   拉着慕容栖,走进那道暗门后,那门又轻轻的和了起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丹霞一个人坐在那里有些出神。   “公主,公主!刚才小的们听到公主房间中似乎有男人的声音,请问公主有事吗?今晚府中进了刺客,公主可否打开门让我等检查一番,也好确保公主啊安全。”   沐月泽离开后不过两三息的时间,门外就想起了御林军的声音。   丹霞起身打开门,后又失魂落魄的坐回到了圆桌前,看都没看一眼门外的那些御林军。   御林军在外边看到公主的样子明显觉得有不正常的地方都紧张了起来,难道刺客真的藏在了公主的房间,可是进来以后却发现,空旷的房间中,除了公主再无其他人。   御林军退下后,丹霞才稍稍回了点神,可心中依然阵阵不舒服。   她知道她这个哥哥从小过的苦,那些常人都受不得的苦,哥哥一个皇子,居然都撑了下来,这也是她之所以崇拜哥哥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小时候一次调皮跟着一群太监去爬树,结果不小心踩段了树枝,她被挂在树上,那群太监束手无策,是这个哥哥从附近经过救了她,当时在众人的眼中,这个哥哥还只是一个成天病歪歪的病秧子,没人知道他居然有着一身的武功,但是他却为了救她,而不惜暴露了他的武功,所以,那天回去以后,她便把所有见到当时那一幕的人,全部都赐死了 。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对这个哥哥上心,甚至于比对自己的同胞哥哥都还上心,直到后来,无意中知道了这个哥哥的事情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便再无法改变,完美,在她的心中她的哥哥是完美的,但是,今天她却从她的哥哥口中听到了,他觉得配不上某个姑娘的话。   是她真的太久没有离开皇宫,所以对外边的事情不了解了吗?这样一个女人,到底是何德何能,得她哥哥这样的一句话?   想着,丹霞在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她明天,要去相府住一段时间去,她一定要好好的接触接触这个所谓的嫂嫂。   这边,沐月泽带着慕容栖进了暗道以后,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便出了睿亲王府,暗道出口处的大树上,暗一正紧张的盯着那里的一举一动,见沐月泽和慕容栖出来,忙跳下树。   “主子王妃。”   “嗯。”慕容栖淡淡点了点头算是应声了,而沐月泽却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暗一心中一沉,自治今晚怕是完蛋了。   “主子,是暗一的错,请主子责罚。”   慕容栖皱皱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暗一忽然想起了曾经日夜陪伴她,却因为她受到责罚的墨莲,心中一沉,慕容栖开口道:“暗一你做错什么了?是我让你帮我打掩护的,所以你没有错,起来吧。”   慕容栖话落,暗一没有动,沐月泽也没有因为慕容栖的帮忙开脱,而有所心软的样子,依然是沉着一张脸。   “暗一,自己说,错在哪里了?”   “暗一错在不该为了多管闲事而陷自己的主子于险地,暗卫应该永远把主子放在第一位,暗一错了,求主子责罚。”   “多管闲事?”慕容栖不明所以,不就是让他去打个掩护吗?这货怎么又拐到多管闲事上了?   “是,是的,王妃,暗一在睿亲王府,救了个人出来。”   “嗯?”这次慕容栖才真的来了兴趣,大半夜的,在睿亲王府救了个人?莫非,睿亲王府今夜是真的进了刺客了?   “是的,救了个人,她在那边。”暗一指了指大树后边的阴影区。   慕容栖远远看过去,见那边果然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认识的人?”收回目光,慕容栖问道。   暗一摇摇头,“不是。”   “那是?”不认识还救?这暗一真的脑子没短路吗?   “暗一经过祠堂的时候,她便从里边扑出来抱住了暗一的腿,说让暗一救她,暗一本来是不想救的,毕竟那时候王妃交代的任务,暗一还没有完成,但是,她抱住暗一的腿不放,而且…”   而且,暗一说不下去了,他总不能说,在听到她的声音的一刻他的心忽然就软了吧?那样主子肯定会一剑削了他的。   “而且什么?”暗一不说,不代表慕容栖不想听。   慕容栖再问暗一为难的起来 。   “说。”沐月泽冷冷的声音让暗一打了个颤。   “而且,而且,她是个女的,暗一,暗一就忍不住心软了…”   ……   暗一说完,现场安静了有几秒钟,慕容栖神情呆滞的转头看了看沐月泽说道,“这个你真不该罚他,毕竟,他到岁数了,春心萌动一次,也是应该的。”   沐月泽:“……”   暗一:“……”不是,王妃,有你这么求情的吗?相比让主子下令让他跟那个女的怎么怎么着的话,他宁愿受罚好吗?   “来,把她叫过来,让我看看那姑娘长的什么样?能一句话,就让你心软了。”   慕容栖这是真的来了兴趣,她倒想看看,一个训练有素的暗卫,为了人家小姑娘的一句话,就丢下主子的安危不管,而去救人家小姑娘了,到底是这个小姑娘魅力太大,还是她的暗卫太不靠谱了。   “这…”暗一为难的皱眉,忽然间又转向了沐月泽,“主子!暗一愿意受罚。”   “啧啧啧,这女孩儿的魅力也太大了吧,让你宁愿受罚,也不想她出来为难?”   “啊?”暗一蒙圈了,他真没那个意思啊,他现在只想主子能快点罚了他,然后他也好从此再跟那姑娘井水不犯河水了。可是,这让王妃一句话说得,怎么又好像自己很心疼她似得。   “主,主子。”无奈,暗一又向沐月泽求助,沐月泽抬眼看了眼树荫下的影子,眼睛闪了闪,回头对慕容栖说,“太晚了,明天再处理吧,先回去,再不回去天就快亮了,小宝就再一次醒来看不到你了。”   “对!”经沐月泽这么一提醒,慕容栖才想起来,她还有正事,她还打算再去一趟沐月洛那里。   看穿了慕容栖的心思,沐月泽无奈的勾勾唇,“一个就好。”   “什么?”慕容栖不明所以,这没头没尾的,什么叫一个就好?   “一个下毒就好,不然,两个都出事,会遭怀疑,而如果两个人都受伤,一个很快好了,一个却一直好不了,不仅好不了,还越来越重,你觉得,这两人以后会怎样?”   慕容栖眼睛转了转,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对沐月泽竖了竖大拇指,“夫君真聪敏。”   对于慕容栖这么低段位的拍马屁,沐月泽只是笑了笑,但心中却是很受用的,于是决定再满足她一回。   “那个女子,今晚就由暗一来照顾吧。”   “啊?”   “哇!”   暗一和慕容栖同时发出一声惊叹,而明显暗一的是惊,慕容栖的是叹。   暗一惊的是,主子居然做了这么个决定,还不如整死他呢。   慕容栖叹的是,她夫君竟然做了这么个决定,不要太和她胃口啊。   一行人安安稳稳的回到竹园时天已经范亮,送慕容栖进房间后,沐月泽就离开了,竹园恢复了安静,安静的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暖的房间中,慕容栖进房便看到一桶温在屏风后边的热水,心里一暖,这应该是沐月泽交代过的吧,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慕容栖才躺下。   刚躺下,小宝就往慕容栖的怀里拱了拱,他等了一晚上,娘亲终于回来了,现在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   慕容栖心疼的抱抱小宝,她知道小宝可能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看来,以后还是要减少晚上外出的时间了。   第二日,一上午的时间,竹园都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平时竹园里虽然人不多,没有像别的院子一样,丫鬟婆子一堆一堆的,但是至少也还算热闹,可今天却安静的让人走近,都不觉的想要放慢脚步,像是怕破坏了这一方幽静一般。   而跟竹园里的安静不同的是,整个相府,乃至整个京城,都像是炸开了锅一般。   原因为他,不过是因为慕容栖把茹夫人送去的丫鬟的脸皮给割了的这件事,在大街小巷中传了开来,而且还是添油加醋版本的。   什么慕容大小姐不能接受丫鬟长的比她漂亮啊,什么慕容大小姐还没进门就想独享恩宠,什么慕容大小姐身为大家闺秀居然犯了七出之罪,什么慕容丞相教子无方,什么宁王原来喜欢的其实是那个丫鬟,娶慕容大小姐不过是因为慕容大小姐跟那丫鬟有几分相似罢了,什么宁王其实是喜欢柔柔弱弱的小丫鬟那种型的,一时间,大街小巷,各种版本各类消息以长了腿,长了眼的方式,传进了各人的耳朵里。   比如,慕容裕丰听到这么多传言的时候,他只选择性的听到了慕容丞相教子无方,慕容雪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则是注重的听了宁王殿下其实是喜欢柔弱的丫鬟型的,而茹夫人和各院的女人们,则更关注的是,慕容栖是不是真的变的那么凶悍了,三年前没出府的那小丫头,那是个人见人欺,软弱到话都不敢大声说的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   而现在…   前两天,虽然说慕容栖回来就给了大家下马威,但是当时都是沐月泽在场,都是宁王殿下在给她出面,慕容栖本人到底变的怎么样了,其实还是没人了解的,而且,慕容裕丰也下了严令,慕容栖在相府的这段时间,谁也不准主动去招惹她,一家之主发话,没人敢迎风作案,大家也都只当慕容栖不存在罢了,左不过是府中多几个人吃饭而已,而且,竹园的吃穿用度,自从慕容栖住进来以后,也都是宁王殿下,一人全包了,所以,慕容栖回来这两天,除了每天要跨那个碍眼的火盆外,对他们来说,还真的是不痛不痒的。   可现在忽然传出这么一个消息,那慕容栖的存在可就不一样了啊,这就像是相府中住着一个随时会吃人的老虎一般,她现在有宁王,有太后撑腰,在相府中为所欲为都没人敢说一句,这要是哪天她看自己不顺眼了,或者一个不开心了,那他们…   相府大厅中众人神色各异,全都各怀心思。   而此时的皇宫中也同样是。   慕容栖的所做作为,不仅传进了相府,传遍了大街小巷,同样还传进了皇宫。   上书房。   皇上沐庆天坐在桌案后边黑沉着脸,当初他给沐月泽选这个王妃的时候,看上的不过是她软弱好欺,在相府中好不受宠,且无才无德,他不可能再去给沐月泽找一个能助他的王妃,所以,选遍整个京城的闺秀,也就慕容栖那样的最合适。   但是没想到那丫头出去呆了三年倒像是换一个人一般。   书案旁研磨的凤贵妃,衣着华丽眼眸清冷,目下微青,脸色不似平时的光彩四射,反倒是多了一丝暗沉。   从那天听说沐月泽接了慕容栖回来,她心里就开始莫名的烦闷,抬眸看了眼桌案后的人,凤落尘的目光就更暗了,当初为了能够登上最高的位置,她放弃沐月泽选择了这个老头子,到底是不是对的?   虽然现在后宫没有皇后,她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是皇后,她要的是那个后位,更何况,现在皇宫中有多了个老太婆,对什么事都要指手画脚的,她就过的更加的不痛快了 。   “哼!”想着想着,气结的凤落尘就一把把墨条扔到了桌子上,墨渍打脏了旁边一打奏折。   把正在想事情的皇上和地上跪着的两个礼部的侍郎倒是吓的不轻。   “爱妃这是怎么了?”隆庆帝紧张的问凤落尘,下首跪着的两个侍郎,把头又低了低,人道皇上极宠凤贵妃,但是,宠成这样,他们都有点不能接受,凤贵妃,当着皇上的面摔东西,打脏了奏折,皇上不仅不气,居然还忙不颠的上去哄,这样的做法,让他们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也让他们感到微微的心寒,那些可都是他们这些人辛辛苦苦所写的奏折啊,里边包含着的,可是天下百姓的疾苦啊,在皇上的眼中,居然还及不上一个女人的喜怒。   “哼,这样的女人也配嫁到皇室来?皇上,臣妾虽然不是一国之母,但是,现在臣妾却是这后宫位分最高的人,照理说,慕容栖不管是身为相府的大小姐也好,还是未来的宁王妃,她的所作所为,臣妾都是有资格管一管的,臣妾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在我堂堂大楚的皇城根下发生,不然,这也太有损皇家脸面了。”   凤落尘一面说,一面往皇上身边靠了靠,一双手搭在皇上的肩上轻轻的揉了起来,皇上马上受用的闭上了眼。   跪在下首的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又把头低了下去,其实这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主子不喜丫鬟的事,试问哪府哪院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吧,你管天管地,总不能管人家主子教训奴才吧?可这现在凤贵妃居然把这件事上升到了皇家脸面的高度,这可就严重了啊,只要皇上不糊涂,应该都不会答应凤贵妃去管这件事的,因为,到最后不管结果如何,都会比现在更加有损皇家脸面。   下边两人思索着,可上边的皇上,却在听了凤贵妃的话以后,点了点头,“也好,那这件事,就交给凤贵妃了。”   “好,臣妾一定把这件事办好,定不会让皇上失望。”凤贵妃娇俏一笑,眼中划过一抹得逞。   慕容栖,本宫倒是要看看,到到底是有哪方面吸引了他。   下首的两位官员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失望,和一丝怜悯,失望的是皇上,居然好不考虑的,就听信了一个女人的话,怜悯的是慕容栖也是天下百姓,为何怜悯慕容栖自不必说,凤贵妃从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而怜悯天下百姓。如果一国之君,做什么决定,都是只听信一个女人的耳边风的话,那么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科言,天下百姓,又那里来安宁日子可过,长此以往,国家必将危矣。   “皇上!”跪在左侧李子兴正想劝一劝皇上,此事最好不要这样处理,只把她当成一个有点脾气的大家小姐就好,过几天人们谈论腻了,这事自然也就淡了,而如果按照皇上刚才所说的做,那么,就不是那么简简单单能过去的事了。   可是,他话还没说出口,隆庆帝就冲着他挥了挥手,“行了,两位爱卿,都下去吧,今儿朕也乏了,都退下吧。”   说完,扶着凤落尘的纤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了御书房。   “行了李老弟,这事啊,咱们就权当看热闹就好了,反正,不过是给人们多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皇家颜面,即便再有损,一道圣旨下去,谁还敢说,只是可惜了那相府刚刚被接回来的大小姐了,这刚刚回来,就要受着京城中人们的异样眼光了。”   “哼,文兄你心大,我可做不到!这样下去,怕是子兴就真的不能再跟文兄做同僚了。”说完,李子兴起身出了御书房。   文昌在原地摇了摇头,心中叹一声,子兴这脾气啊,还是不适合为官。   ------题外话------   哎…哎…哎…   ☆、第013章 竹园中的一场戏   凤落尘扶着皇上出了御书房,就小手一甩,那隆庆帝的手甩到了一边,不远处走来的两个小太监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都心中一慌,跪到了地上瑟瑟的抖着不敢说话。   皇上看了看被甩开的手,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生气呢?”宠溺的语气,又把旁边跪着的两个小太监吓了一跳,这应该是皇上对一个妃子说话的语气吗?   “哼,当初你为什么非要同意宁王去接她回来?不接回来不也就没有这些事了吗?”   现在想到当初她在寝宫听到皇上居然同意沐月泽去接慕容栖回来,她还是觉得气愤难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慕容栖对沐月泽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么多年来,他不曾对任何一个人女人心动,这让她很满意,甚至一度她还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忘不了自己才会这样,而且,从她入宫以后,他便开始贪图男色,更不曾让一个女人近过他身,可是,从三年前,他迎娶那个牌位回府,她就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气味,如今,那个消失了三年的未来宁王妃,居然又回来了。   呵呵,冷笑一声,凤落尘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中,这个男人,即便是当初她不要了的,她也不会让他再爱上别人。   “怎么了?”凤贵妃刚才那一刻诡异的表情,完完全全的落到了皇上的眼中,皇上也眯起了眼。   凤落尘忙整理了一下表情,“没怎么,皇上,睿亲王的伤势怎么样了?要不要再赐些东西东西过去啊?”   提起睿亲王的伤势,隆庆帝心中马上又沉重了起来,从一年前,老四沐月洺出了跟土匪那档子事以后,他便相继提拔了沐月澜和沐月洛,为的不过是要敲打敲打沐月洺,其实,在他心里,他最疼的,还是沐月洺,但是,没想到这一年,沐月洺因为身体伤势一直不好,渐渐的消沉了下来,反倒是这两个他用来刺激沐月洺的却一天天的成长了起来 。   这样,他倒是无所谓的,毕竟都是他的亲儿子,哪一个更好,他便喜欢哪个,只要不是沐月泽就好,但是,没想到昨天这两人竟然同时从马上跌了下来,而且伤势还一个比一个严重,哎,他的孩子们啊,怎么就他喜欢哪个,哪个就倒霉呢?   “哎!”重重的叹了口气,隆庆帝才缓缓转过身,一步步往寝宫走去,只是脚步总觉得比先前沉重了很多。   凤落尘看着隆庆帝的北影,眼中原本还算得上是柔媚的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嘲讽。   一直跟在两人身后太监总管李奇看到两人的动作转了转眼睛,前天凤贵妃闹脾气把皇上赶出了凤仪园,皇上连吭都没吭一声,今天凤贵妃又对皇上摆了脸子,皇上依然是上赶着去讨好她,这么多年了,他是真没看出这个凤贵妃有什么好的啊,而且,在这皇宫中这么多年了,连个子嗣都没有,真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能得皇上的恩宠这么些年的,想到这里,李奇的脑海中不禁映入一张温婉的脸,叶皇后那样从女人,才算是堪当得起国母的称谓啊,只是可惜,性子太软了些,也罢,也许,这皇宫中真的是只适合凤贵妃那样的女子生存的。   这边尘埃落定,最后决定要凤贵妃去处理这件事,而相府中的热闹却刚刚开始。   慕容裕丰沉着脸在等着去叫慕容栖的人过来,可是这都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了,依然不见那个不孝女的身影,终于等不下去,慕容裕丰怒拍桌子,气愤的出了大厅直奔竹园而去。   竹园外,前来唤慕容栖的小丫鬟,正焦急的等在原地,今天她刚来到竹林前,就有人把她给拦了下来,说是他们的王妃还没有起床,让她在外边等,王妃什么时候起床了,他们会向王妃汇报的,本来她还想说是相爷的命令,但是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关于这位大小姐的传言,这要是大小姐真的是那么狠厉,动不动就割人脸皮的话,那她倒宁愿等会儿。   可是,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没用的东西,退下!”慕容裕丰上前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丫鬟缩着脖子就退了下去,此时不走,怕是等会儿就要挨罚了。   吼完,慕容裕丰冲着竹林就走了进去。   “相爷!”   可刚到竹林边上,他就被墨琴给拦了下来,“相爷,我们家王妃还没有起身,有什么事,还请相爷等我家王妃起身以后再说吧。”   墨琴客客气气的对慕容裕丰行了一礼。   “滚开!王妃王妃,别忘了,她还没有过门呢,她的脸不要,我们相府的脸还要呢,而且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相府,由不得你们这些外人在这里胡作非为。”   一句外人,慕容裕丰把墨琴划拉到了一边,迈步走进了竹林,跟着来的那些人见慕容裕丰进了竹林,也都哗啦啦的一起跟了进去,走在最后的慕容雪似有意似无意的对墨琴挑了挑眉,奴才,终究只是奴才而已。   竹园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在园中扫地的萧寂有点不知所措,“你,你们想干嘛?”   “把那个不孝女叫出来!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觉,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慕容丞相您…”   “一大早的,爹爹就这么大的火气,这是怎么了?”   萧寂还没说完,慕容栖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其实她一早就醒了过来,只是昨晚一晚上没有休息好,就懒得起床而已。   “什么事?你还有脸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慕容裕丰吹胡子瞪眼,看着慕容栖不像是在看着犯了错误的女儿,反倒是像是在看着一个掘了他祖坟的仇人般 。   慕容栖皱皱眉,这事弄的,她还真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惹的她爹一大早的发这么大的火,带着这么一大群人来竹园里寻她算账,莫不是昨晚的事暴露了?   “呵呵,爹爹,女儿从小就愚钝,爹爹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女儿这一天到晚的就躲在竹园中,连个相府都没有出过,能惹出什么事来?”试探性的,慕容栖问了句,不过,想想也觉得应该不是,如果真的是昨晚的事败露了,相信现在慕容裕丰就不会是在这里跟她磨嘴皮子了,而是应该直接绑了她,把她送到皇帝面前才对,她相信,她爹还是很有这种大义灭亲的精神的。   “哼,没出竹园你就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你要是出了竹园,我相府满门还不都得被你给害死啊?”   茹夫人上前酸溜溜的说了一句,那个丫鬟是她费尽心机,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为的就是放在慕容栖旁边,一是给她当个探子,二是,以后慕容栖嫁进宁王府以后,身边的丫鬟跟着分一杯羹,这样,她也能多少占点宁王府的便宜,而雪儿那边,茹夫人也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却没有打算让她进宁王府,毕竟,在她的眼中,宁王始终就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已,就算是长的再好看又怎样?长相又不能当饭吃,她的雪儿,要配也应该是配睿亲王,甚至于,在她觉得,皇宫那个空缺的后位,她的雪儿也当得。   茹夫人的声音,让慕容栖微微有点出戏,莫名的她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鲁阳王府那个花园中大声啊啊啊叫的时候,茹夫人的声音,再跟现在的声音一做对比…   “噗,哈哈哈哈…”慕容栖没忍住笑出了声。   慕容裕丰一皱眉,脸色更黑了,“成何体统,你给我严肃点,你娘说的话哪里好笑了?还是你觉得我们这一群人都很好笑?”   慕容裕丰气急没有意识到,他居然说了句你娘,因为在相府中,茹夫人是他扶正的继室,所以,府中的孩子们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面上也都会叫茹夫人一声嫡母的,可这件事,只有慕容栖是个意外,她回来后,对茹夫人的称呼就没有变过,一直是茹夫人茹夫人的叫着,但是她是原配之子,她如果不叫嫡母,茹夫人也是不能强迫她的,可是,慕容裕丰显然是已经忘了这一点。   听到慕容裕丰说娘,慕容栖脸上的笑也冷了下去,“爹爹莫不是老糊涂了?您忘了栖儿的娘在七年前便已经失踪了吗?”   脸色冷,声音更冷,凉飕飕的声音,听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去抚一抚胳膊上被冻出的那一层鸡皮疙瘩。   “慕容栖!”慕容裕丰气的手直打颤,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人敢说他一句老糊涂,没想到,今天居然被自己的女儿给说了,他怎么能不气,“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管家,上家法来!”   慕容裕丰被气的浑身上下直哆嗦,管家见状一刻也不敢耽误,应了声是,急急忙忙的就跑了下去。   茹夫人见状也马上上前扶住了慕容裕丰,轻轻的给他顺着气,由于太过着急,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她刚一接触到慕容裕丰的时候,慕容裕丰的身体就猛的一僵,紧接着抖的更厉害了。   众女人见状都幸灾乐祸的看了眼慕容栖也朝着慕容裕丰围了过去。   “都,都给我散开!”眼见这么多女人围了过来,慕容裕丰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再顾不得其他,甩开茹夫人的手,对着众人吼了一声。   茹夫人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慕容裕丰那的一甩给甩出了几步,周围的人见茹夫人退过来,没有一个上前去扶的,反倒是都纷纷的往后退了几步,给茹夫人摔倒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幸好,一直站在外围的茹夫人的丫鬟此时急忙上前几步扶住了她,不然,她可能就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慕容裕丰那个老贼给甩的摔倒在地了,这样她以后还有脸面在这相府中混吗?   “相爷,相爷你怎么了?”站稳身子,茹夫人又摆出了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   慕容裕丰黑着脸,看了一圈周围的女人,一个个的,简直都让他恶心到想吐,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老夫还没有老到那种程度呢!以后都给我守点规矩,你们出去以后代表的可都是相府的脸面。”   “相爷,我,我。”茹夫人我了两声,也没有再说下去,她想说她没有嫌他老的意思,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身为一家之主的慕容裕丰再训话,她如果再反驳,那不是显得更加不给慕容裕丰面子了?为了能好好的在这个家中待下去,跟慕容裕丰的关系她还是必须要搞好的。   这边热热闹闹的像是在演着一场大戏一般,那边慕容栖已经悠闲的坐在海棠树下的茶台边喝起了茶,眼中含着一抹笑意。   慕容裕丰刚才的反应,似乎有点奇怪啊?勾了勾唇,喝下手中的茶,慕容栖又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慕容裕丰后对他挑了挑下巴。   慕容裕丰皱眉,什么意思?可还是随着慕容栖的动作往后看去,见李管家正好拿着一根镶嵌着银钉的木棒,匆匆走进了竹林,而管家的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人。   慕容裕丰仔细看了又看,只看出应该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公子,便没有太过在意,长相清秀的公子,在这京城中多的是,他相府中女儿众多,应该是来寻他某位女儿的,接过李管家手中的木棒,慕容裕丰就回过了头,没再看管家身后的那位小公子一眼。   李管家张了张嘴,刚要给慕容裕丰汇报,慕容裕丰就指着慕容栖,“孽女!你给我跪下!今天我就让你看看,在这相府中,到底是谁说的算,今天我就要让你见识见识目无尊长的后果!去,去给我把那个虐女给我制住!”   指着旁边的小厮,慕容裕丰怒不可遏的说道。   “是,相爷。”   几人应声往慕容栖走去,萧寂紧张的护在了慕容栖面前。   慕容栖对萧寂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后,又继续喝起了茶,像是没有意识到,正在向她走来的几人,都是彪形大汉一般,依然是悠闲的品着茶,喝完一杯,竟然又把旁边的一个空杯子也给满上了。   慕容裕丰脸上挂不住,正要继续发作,慕容栖开了口。   “今日你来我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一杯清茶,不如过来尝一尝?”   说完,慕容栖还把刚倒的那杯新茶,往众人这边推了推。   几个小厮是最靠近慕容栖的,刚开始的时候,见慕容栖的动作,本以为是装的,试问有哪个大家闺秀,见到这样的家法会不怕的,所以他们心里其实是等着看这位大小姐等会儿装下去时的好笑甚至跪地求饶样子的,但是他们走进以后,看清大小姐那双镇定自若的眼睛后,才明白过来,也许,这位大小姐可能真的不是装的,而且,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邀请相爷喝茶吗?   这,是不是也是服软的意思?   和几个小厮一样,同样摸不到头脑的,还有竹园的其他人,就连慕容裕丰此时甚至都觉得,这丫头可能是在跟他示弱了,毕竟,当初那个软弱可欺的小丫头,就算在外边呆了三年,也不可能会变了一个人似得,想通这点,慕容裕丰原本黑沉着的脸色才算好看了点,哼,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小丫头而已,还真能在他相府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来吗?   而旁边的慕容雪眼中也划过一抹嘲笑,她还以为这个慕容栖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少了宁王殿下撑腰,她不过也就是个软柿子。   “哼,别以为…”   “别以为什么?”   慕容裕丰刚想继续训斥慕容栖就有一道清亮的声音传了出来打断了他,他今天来这里是跟慕容栖说关于外边传言的事的,现在闹了半天他刚要往正题上说,就又被人打断了,脸色刚刚有所好转的慕容裕丰,马上又阴云密布,看也没看后边,慕容裕丰就对李管家吩咐了一声,“把闲杂人等都给我轰出去,我相府的家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   慕容裕丰的话,倒是让慕容栖眼中多了份笑意,这老头子也真是能够作死的啊,据她昨天晚上对这个丹霞公主的了解,此人就算不刁蛮,但也绝对算不上温婉,慕容裕丰居然让人把她给轰出去?   丹霞站在慕容裕丰背后,接受到竹园中慕容栖投来的幸灾乐祸的目光时,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不说别的,就说这份心黑,这位嫂嫂,倒是也能配得上她哥哥。   李管家在慕容裕丰身后颤了颤,让他把这位轰出去?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瞪了李管家一眼,丹霞绕过慕容裕丰走到了众人面前。   “丞相大人好大的架子,本公主来你相府一趟没人迎接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把本公主给轰出去,试问,本公主是哪里做的不对了才惹慕容丞相嫌了,还是慕容丞相觉得,我皇室之人,不配踏进你这相府?”   ……   这,丹霞刚刚走出来以后,慕容裕丰就看清楚了她的样子,随之心跟着一咯噔,完了,这边教子无方的事,他都还没有处理完,现在再来一个大不敬的话,他相府就真的是要完了。   噗通一声,慕容裕丰跪到了地上,按说在他这个品阶,也就就是对皇上行个跪拜礼,即便是见了皇后和太后,他也都是微微弯弯腰也就过去了,可是今天他却给一个公主跪了下来,不为别的,就因为当今皇上是一个猜疑心极重之人,如果他对皇家不敬的话,传进了皇上的耳中的话,那他就真的完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这些老臣们,一直都是皇上的心头刺,皇上早就想寻个把柄把他们除掉了,不过是迫于某些原因没有动手而已,这段时间他的麻烦一个接一个,现在,他是一点都不能再被皇上挑错了啊。   见慕容裕丰跪下,众人都傻了眼,有多少年,她们没见他对人下跪过了?   楞了一下身,众人也都纷纷跟着慕容裕丰跪了下来。   “公主殿下请见谅,老臣实在不知是您来了,不然,怎么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   丹霞嘟嘟嘴,她最讨厌这样捧高踩低的人了,“呵呵,慕容丞相真是说笑了,即便是不知道丹霞来了,那也不应该轰出去啊?没想到,相府的待客之道,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啧啧啧,这可真是让本公主长了见识了啊,难怪,难怪父皇总说呢,父皇还总说,慕容丞相为人处世,乃是当朝众人学习的榜样呢,还真是,本公主今天还真得跟丞相大人学上一学了,丞相大人认为呢?”   慕容裕丰被丹霞这一连串的话说的老脸一红,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看清这人的长相,可,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老将,只是呆愣了片刻,慕容裕丰就直起腰来,对着丹霞拱了拱手,说道:“丹霞公主见笑了,谁都有个着急的时候,所谓口不择言,正是气极而致,而且,老臣认为教训子女这件事,本就是不能有外人插手的,我慕容裕丰并不是教子无方,而是息女多年流落在外,难免会染上外边的一些恶习,所以,老臣今日才会兴师动众的教育于她,并无对公主不敬之意,还请公主见谅。”   “呵!”丹霞叹一声,走到慕容栖对面坐了下来,端起慕容栖给她倒的茶,一口气喝了下去,还真别说,这慕容裕丰确实是不太好对付,“慕容丞相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本公主总不能把慕容丞相刚才的那一句当不存在吧?这样,今天呢,本公主也是来这里寻乐子的,既然慕容丞相要教训女儿,那本公主就当是看一场戏吧,不过,前提是慕容丞相你们今天,得一定要把本公主给逗乐了,不然,今天这事,咱们可不算完 !”   说完,丹霞把杯子狠狠的放到了茶台上,然后“啪”的一声脆响,杯子居然从中间裂了开来,“啪啦”一声,好好的一个杯子,就这么碎成了两半。   慕容栖心疼的看了看碎裂以后,还在茶台上一晃一晃的两个碎片,这杯子可是她这里唯一的一套啊……   慕容裕丰皱皱眉,本来以为,他这样一套说辞,能让这位丹霞公主暂时退避,也好不耽误他处理家事,但是没想到,这丹霞公主不仅没有回避,而且还安安心心的坐下来,等着看他的一场好戏。   “丹霞公主说笑,老臣的家事,虽然算不上是大事,但在老臣这里,也算得上是一件顶顶严肃的事了。怎么能是公主殿下所说的,是一场戏呢?而且这件事,要把公主殿下给逗乐了,怕是不大容易,还望公主殿下见谅,公主殿下要是想看戏的话,老臣这就让人去请戏班子,马上给公主殿下唱上一台。”   慕容裕丰一席话说下了,明显就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客气与卑微了反而是多了一层似有似无的讽刺,讽刺这个公主怎么这么不懂事。   他是怕皇上迁怒不假,但只是一个区区公主,他还不放在眼里,刚才他的态度已经放的够低的了,而这位公主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是越来越上劲,那他便也没有必要再客气下去,而且,皇上就算是再想拿他把柄,这么多年都没拿到,他也不至于就栽在这么一个小丫头的手中。   庭院中的气氛也跟着再度僵持了起来。   丹霞坐在茶台边上瞪大了眼,还从没有人跟她说话这么不客气过,即便是她父皇,平时也是对她宠爱有加,她想要的,就从没有被拒绝过,气愤,这样一个老贼,居然都敢这样跟她说话了,丹霞现在双手叉腰胸膛急速的起伏着,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没有她的命令,就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慕容裕丰,“你的意思是,本公主胡闹了?”   “不敢,老臣没有那个胆子。”话虽说的是不敢,但是,慕容裕丰的表情中,却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   “你!”丹霞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好你个慕容裕丰,本公主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有多少个胆子,居然敢这么羞辱本公主,今天你让本公主不痛快,那本公主也要让你这相府里哭声连篇。”   说完,丹霞往腰间一抹,“唰”的一声,一把闪着银光的软剑,被她从腰间抽了出来,没有片刻停顿,冲着离她最近的慕容雪母女就刺了过去。   “啊!”竹园中顿时叫声一片。   随着丹霞的动作,慕容栖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闹归闹,逗归逗,可是,丹霞如果真的在这里伤了人了,慕容裕丰肯定也不会让这件事轻易过去的。   眼看丹霞的剑已经到了慕容雪母女面前,而那对母女也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着,竟是连躲都没有躲一下,只呆愣愣的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剑刺向他们。   竹园中的人们此时也都不叫了,一部分是紧张的,一部分则是紧紧的盯着那把剑,眼中闪烁着各种不明的光。   就在人们以为,这把剑必会刺到那对母女的时候,慕容栖抓住了丹霞的手,此时剑尖距离慕容雪的脸,只有不到半寸。   丹霞回头怒瞪了一眼慕容栖,“你想干嘛?本公主教训人你也想管吗?”   慕容栖勾勾唇,手腕轻轻一转,把那把剑从丹霞的手中拿了下来,意味不明的,撇了眼依然有点呆愣愣的慕容雪。   “公主要教训人,我自是不敢管的,但是,公主若要这竹园里被伤到了,我怕到时候不光皇上不会放过我,就连你哥,也会拿我试问的,所以公主还是最好不要在我这竹园动武,而且,你看,我这竹园这么清新雅丽,如果真的染上血了,可就不漂亮了 。”   “……”丹霞翻翻白眼,这都一堆什么歪理,而且,“就他们这么一群老弱病残还想伤了本公主?”丹霞指着那一圈神色各异的人,眼中装满了鄙夷。   “他们是伤不到公主,但是公主以为相府没有府兵吗?”   “切,就算是有府兵,他们敢对本公主动手不成?”   “呵呵。”慕容栖笑了笑,没再看丹霞,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刚才受惊吓过度的那对母女,“虽然不能把公主怎么样,但是公主若是伤了父亲大人最疼爱的女儿,怕是父亲大人气急也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来,到时候如果一个不小心伤了公主殿下,那可就都是我的错了不是?”   慕容栖一边说,一边轻轻转动手腕,强烈的阳光照在剑上反射到慕容雪的眼睛上,慕容雪似乎这才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当看到那把剑已经从丹霞的手中落到慕容栖的手中时,眼睛一闪了闪,像是受到的惊吓过度一般,竟直直的,向着那把银光闪闪的剑栽倒过去。   “雪儿!”茹夫人惊叫着想要扶住摔倒的慕容雪,可是,平时体软身娇的慕容雪,她竟是扶都扶不住。   “啊!”随着凄厉的一声叫,剑光划着慕容雪娇嫩的脸蛋而过,一道艳丽的红绸,从慕容雪的脸上迸射而出。   “咝…”慕容栖看了看依然被她握在手里泛着血光的剑,又看看已经捂着脸躺在地上开始痛苦嘶叫的慕容雪,似是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哐啷”一声,扔下了剑跟着也蹲了下去,“妹妹,你怎么样?你怎么往姐姐的剑上撞呢?”   “贱人,你这个贱人!是你,明明是你我看到了,刚才明明就是你故意伤了雪儿的脸,你现在还有脸说,还说是雪儿故意往你的剑上撞!老爷!你一定要为雪儿做主啊!是她,是她伤了雪儿,伤了雪儿的脸,雪的脸被毁了啊!老爷!雪儿还没有找婆家,这张脸就被毁了,老爷你一定要为雪儿做主啊!”   茹夫人瘫坐在地上,悲惨哭诉的声音听了让人心疼,这几年来,一直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的慕容裕丰眼中也流漏出了心疼的神色,但是脚却没有往前迈一步,他实在是忘不了,刚才这个女人接触到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的那股难受劲儿,但是,他不接近,并不代表着慕容雪的事就这么算了,雪儿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一生无字,现在就更加不可能有孩子了,雪儿那里,他一直都给予厚望,只不过是这几年雪儿执迷于沐月泽,而他也要继续观望一段时间看到底是谁,最后拿到那个储君之位,不然,他肯定早就把雪儿给许配出去了,现在眼看着雪儿的那张脸被毁了,他怎么能不生气。   “你这个孽女,来人把她给我绑了关到柴房去!”   “是,是!”几个小厮也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来到了慕容栖面前。   丹霞见此正要帮慕容栖出头,却被慕容栖一手给拦了来。   低着头的慕容栖唇边露出一抹笑,等抬起头时,那抹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脸上清清淡淡的,没人看出她是生气了还是害怕了,“爹爹还真是老眼昏花了,难道爹爹刚才没看清,是慕容雪她自己撞到我的剑上的吗?”   “胡说,你胡说,雪儿怎么会故意往你的剑上撞,她又不傻。”   茹夫人听到慕容栖的说辞,气的难以自抑,虽然刚才她也感觉到了雪儿的不对,但是这么绝好的一个绊倒慕容栖的机会,她怎么能让它从眼前拜拜的溜走?   慕容栖勾勾唇,从地上站了起来,慕容雪的伤口她也看了,不算深,但是也不浅,如果好好护理再加上一些好的药材的话,那必定能恢复如初,可如果一个不小心,那么这张脸就算是真的毁了,而到最后,这张脸到底落的个什么结果,还要看她慕容雪的目的,也要看她慕容栖的心情,如果慕容雪不惜牺牲容貌为的也只是陷害她的话,那么她倒是不介意成全她牺牲容貌的想法,反正,药里动动小手脚,对她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   可是,不知是为什么,慕容栖总觉得慕容雪这次往剑上撞,似乎也不止是为了陷害她,因为刚才虽然慕容雪装的很像,但是,她还是感觉出来了,从丹霞拔剑向她刺过来那一刻开始,她就始终没有怕过,而她一直不动,也似乎是等着丹霞的那一剑刺向她的脸一般。   “茹夫人,刚才你离的慕容雪最近,难道你没看清她是自己倒过来的吗?而且当时大家都在场,就算是茹夫人没看到,我相信也会有人看到的。”说完,慕容栖扫了一圈周围神色各异的的众人。   “娘,我疼,娘,你要久雪儿,雪儿不想毁了张脸。”地上的慕容雪此时也奄奄的发出了声音。   “雪儿你放心,娘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安慰了慕容雪一声,茹夫人又转头对慕容裕丰说道,“老爷,这慕容栖纯属狡辩,刚才妾身离的最近,所以看的一清二楚,她先用剑晃了一下雪儿,然后趁雪儿被晃站立不稳的时候,就把剑刺向了雪儿,老爷,你一定要帮雪儿做主啊。”   “孽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这次,慕容裕丰似乎是真的相信了茹夫人的话,因为之前慕容栖用剑晃慕容雪的动作,他也看到了。   “呵呵,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是我故意要伤害慕容雪呢?请问我为什么要伤害她?”   “你,嫉妒雪儿,你连一个长的漂亮点的丫鬟都容不得,雪儿长的这么漂亮,你肯定更加容不下她。”   慕容栖看了眼地上抱着哼哼唧唧的慕容雪指责她的茹夫人,眼中的笑意慢慢冷下来,“茹夫人不提那丫鬟还好,既然茹夫人提了,那今天我就要当着大家的面跟茹夫人说道说道,茹夫人你给我找丫鬟,我本该是感激茹夫人的,但是,那个丫鬟却长的跟我一模一样,这我就要问问茹夫人你是什么意思了?是想让我的夫君认错人上错床吗?还是说,想让一个丫鬟以后能在我夫君面前做一下替身?”   “这…”这下,茹夫人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原本她给慕容栖找这个丫鬟的时候,确实是怀着这样的心思的,而且,大户人家给小姐找陪嫁丫鬟的时候,专门找漂亮的,也大都是怀着这样的思想去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被人点着名的说出来,因为这既显示了,送丫鬟人的心思不纯,又说明了,送丫鬟的人,对别人婚事的指手画脚,尤其是最后一点,作为一个娘家人,这样做,是很被人不齿的。   茹夫人答不上来,院子中各怀心思的人却都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期初,他们是听说,茹夫人送来的丫鬟,被慕容栖割了脸了,但是他们却没想到,茹夫人送来的人,居然是跟慕容栖长的一样的,这不要说是慕容栖了,就算是他们也会忍不了,也会做出类似的事的,不怪别人,怪只怪那丫鬟不该长的和主人一样,毕竟,谁都不愿意看到一个长的像自己的丫鬟,成天在眼前晃悠,这是每一个想要维护自己的婚姻的女人的正常反应。   慕容裕丰脸色暗沉的看着茹夫人,“这事是你办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的始末居然是这样的,也幸好,一直到到现在,他都没有当着公主的面说出他这次来找慕容栖算账的真实原因,不然,这要是传出去,就又是一个话柄,什么当爹看不惯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恩爱啊,什么见不得他们感情好啊之类的传言,铁定了会在第二天传的满大街都是,还好,还好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说到正点上。   可是,明显慕容裕丰的庆幸似乎有点早了。   “哦~”旁边的丹霞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件事啊,难不成,慕容丞相今天来找慕容栖算账,就是因为慕容栖割了一个丫鬟的脸?”   ------题外话------   大家周末愉快!   ☆、第014章 姑妈有点不正常   这句话,虽然是在问慕容裕丰,但是丹霞却没有打算给慕容裕丰解释的机会,见慕容裕丰要开口,丹霞又紧接着开了口,“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啊,你一个当爹的,不仅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反倒是因为女儿除了一个将来可能会坏她婚事的丫鬟而来教训女儿,慕容丞相,你可真乃是万民典范啊,到了关键时候,不偏帮自己的女儿,反而是为了一个不知名的丫鬟而叫屈,慕容丞相,等会儿我回宫,一定要向父皇禀明了,一定要让父皇好好的嘉奖你才行。《”   说到这里,丹霞还万分崇拜的对着慕容裕丰竖了竖大拇指,不过,刚收回大拇指,丹霞脸色又是一变,“那不对啊,慕容丞相,为那丫鬟叫屈,你不应该来找慕容栖的啊,那丫鬟是茹夫人送给她的,你应该去问问茹夫人,为什么明知道慕容栖会不喜,为什么还要把她送到慕容栖面前呢?”   慕容裕丰听着丹霞的话,脸色变了又变,但始终没有再说话,而地上的茹夫人却慌了神,“你,你,我,我不过是随便选了个丫鬟送给了她,谁知道就刚巧那丫鬟就长的像她了,而且,连个丫鬟都容不了的人,以后如果嫁进了宁王府,还是一样会丢我们相府的脸。”   茹夫人的意思很明确,即便现在没有这个丫鬟,以后等她嫁进了宁王府,也还是会有其他女人的,如果现在不趁这个时候好好的教训她一番,让她知道什么是以夫为纲,那么以后她所作出的事,还是会丢相府的脸的,那时候,她一个人做事,代表的就是整个相府了。   茹夫人的话让慕容裕丰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确实,茹夫人说的没有错,与其到时候到了宁王府丢脸,还不如现在趁这个机会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一下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哼,那个丫鬟虽然茹夫人不该送到你面前去,但是,你也不应该割了她的脸皮啊!”   “那我应该怎样?”慕容栖冷冷的问道。   “给茹夫人送回来,让她从新再给你选一个!。”   “哦,那那个丫鬟就那样放在府中其他地方,等什么时候宁王来了以后,茹夫人再把她放出来,跟宁王来个邂逅吗?”   “你!难道你还能不让宁王见女人吗?你这是善妒你懂不懂?”   “我就算善妒,宁王都还没说什么,爹你跟这急什么啊?”   “你…”慕容裕丰气结,这丫头太过牙尖嘴利,“哼,就算那个丫鬟该打该杀,那雪儿呢?你无缘无故的用剑刺伤雪儿的脸,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对,雪儿这里你又要怎么说?”听慕容裕丰一提雪儿,茹夫人也想起来了,现在最紧要的是雪儿,她刚才怎么就被带跑偏了呢?   随着茹夫人话落,众人也都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重伤的慕容雪呢。   “看来爹是真的老了,刚才栖儿都说过了,栖儿没有刺她,是她自己要往栖儿的剑上撞的,而且栖儿也没有动机,茹夫人说栖儿是嫉妒,但是栖儿却不这么认为,栖儿是出身不如她了?还是长相不如她了,亦或者是,栖儿将来的夫君不如她了,细算下来,栖儿还真不知道,茹夫人所说的栖儿嫉妒她,到底是嫉妒的哪一点,而且,如果栖儿要伤她的话,那么栖儿刚才为什么要阻止丹霞公主?让丹霞公主一剑刺上去,那么栖儿既能达到目的,又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何乐而不为呢?栖儿刚才既然把丹霞公主的剑给夺了下来,那就么有理由再去刺上一剑把这一身的骚惹到自己的身上来吧?我想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到底是不是栖儿刺的,还是她自己倒下来的,大家心里是都清楚的,就是看大家肯不肯说了,而且,茹夫人,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女儿的这个伤口,可是越早处理越好的,你现在最好让人去叫一个大夫过来,不然,别到时候,给她治伤耽误了,你又怪到了栖儿头上。”   “哦对,对对对,快去叫大夫,越快越好。”经慕容栖这一提醒,茹夫人这才想到,这样耽误下去,可能扳不倒慕容栖,反而会把她的女儿给耽误了。   吩咐完小厮,茹夫人又看回了慕容栖,这个小贱人那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她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那个,那个我能不能说句话。”这时候,就在大家都在思索刚才慕容栖的话计算着得失思索着要不要帮慕容栖的时候,一个细弱的声音从众人中传了出来。   “甜甜!”而站在人群中的路姨娘则赶紧捂住了身旁女儿的嘴,生怕她一个说的不对,得罪了茹夫人,他们母女在这府中过的本就凄苦,她不想女儿在被茹夫人给记恨上了。   慕容栖皱眉看了眼路姨娘,又对着甜甜勾勾唇,“你可以说话,但是小孩子不能说谎知道吗?只要你说的是实话,那么以后姐姐都会护着你,好吗?”   甜甜用力的扒开了娘亲的手,对着慕容栖点点头,“甜甜从不说谎话,娘亲教过甜甜的。”   路姨娘急的眼眶开始泛红,“大小姐,我们甜甜还小,求你放过她吧,她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路姨娘的话,虽然是在说求慕容栖放了甜甜,但是慕容裕丰却把目光瞪向了茹夫人,这么长时间以来,自从七年前那一夜以后,他便再不愿多过问后院这些女人的事,但是,这不代表他不知道茹夫人的所作所为,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做的太过分,而且三年前他也曾允诺了她,以后后院的事全部由她管,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忍着茹夫人去残害他的女儿们,这些女儿,以后都是他的希望。   茹夫人被慕容裕丰盯的缩了缩肩膀,忙低头去看慕容雪去了,想的是希望慕容裕丰能先以雪儿的伤势为重,毕竟雪儿才是他最看重的女儿啊。   “哼!”果然,见到躺在地上的慕容雪,慕容裕丰冷哼一声把视线专向了慕容思甜,“你有什么要说的?”   慕容思甜看着慕容裕丰的样子,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慕容栖皱眉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像平时抱着小宝一般,把她抱了起来,其实慕容思甜先少说也有九岁了,但是可能由于平时吃的不好,所以现在整个人都瘦瘦小小的,慕容栖抱起她来,居然丝毫都不费力。   “甜甜不要怕,又什么话你就说,姐姐会保护你的,嗯?”   虽然慕容思甜很想点头答应,但是她还是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娘亲。   随着思甜的视线,慕容栖也看向了路姨娘。   “大小姐…”路姨娘对上慕容栖的眼睛,眼中含的已经不是刚才的哀求,而成了期盼,其实跟慕容清一样,她也想离开这相府,想要逃离茹夫人的掌控,可慕容清还有出嫁这一条路可以走,她呢?走投无路这么多年,现在看到慕容栖,听到慕容栖给甜甜说的那些话,她忽然间又改变了主意,反正到了现在,就算不说,茹夫人也是不会放过她娘儿俩的,那还不如说出来搏一搏,也许,这位大小姐真的能庇护的了她们,也不一定呢。   慕容栖对路姨娘点了点头,路姨娘才含着泪水笑着对甜甜点了点头。   得到了娘亲的允许,甜甜终于放下了心,“爹爹,我甜甜看到的,刚才大姐姐根本就没有动,是二姐姐自己没站稳,摔倒在了大姐姐的剑上了。”   慕容思甜说完,慕容栖温柔的笑了笑,宠溺的揉了揉都她的小脑袋,“甜甜可以保证说的都是实话吗?”   “嗯!甜甜说的都是实话,甜甜从不骗人!”   “那好,甜甜带着你娘亲去姐姐的房间里先坐一会儿,姐姐的房间里可是有一个小帅哥的哦,你去跟他玩一会儿,以后你们就住在竹园就可以。”   “真的吗?”慕容思甜很显然是很高兴,这其中有听到小帅哥时的开心,也有可以住进竹园的开心,因为,从小娘亲就跟她说,让她不要靠近竹园,说竹园里住着的,都是一些她们惹不起的人,所以,竹园在她的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现在她也能住进竹园了吗?   “大,大小姐,不用了。”路姨娘显然是没料到慕容栖会让她们住到竹园来,这里虽然安全又安静,但是,每天宁王都会来的地方,她一个年轻夫人住在这里,总是不方便的。   眼睛转了转,慕容栖似是看出了路姨娘的为难之处,遂又改口说道,“路姨娘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还住在你的园子里,我会派人护着你的,而且饭菜以后也会有专人给你送,但是甜甜这里,我既然答应她了,就一定会做到的,她喜欢竹园的话,就尽管住下就好。”   “好好。”路姨娘开心的答应了下来,这正和她意,她住不住进来都无所谓,茹夫人就算再看不惯她也不是一两年了,也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只要甜甜能住进来,只要甜甜安全了就好。   让墨竹带着甜甜和路姨娘进了房间以后,慕容栖才回头看了一眼黑着脸的慕容裕丰,因为从刚才甜甜说是慕容雪自己倒上去的时候起,他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了。   起初,他确实是怀疑慕容栖的,因为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拿自己的脸去当赌注的,可是他终究是低估了一个女人狠下心来时会有多狠了。   昨天晚上他无意中提了一下沐月澜受伤了,想带着雪儿去看看去,毕竟,现在看起来,沐月澜才是储位最热门的人物,可是他没想到,他才刚过一提出,慕容雪就激烈的反对起来,说什么这辈子非宁王不嫁,说什么如果他们敢把她许给别人,她就毁了这张脸之类的话,刚开始,他只当时一个孩子闹脾气,这才刚刚一天,她就真的付诸了行动,呵呵,好,好啊,可真是他慕容裕丰的好女儿,心够狠,行动够迅速,可是即便这样,难道她觉得她就能让自己嫁给宁王了吗?   “老爷,大夫来了。”   这时,去请大夫的小厮也赶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后边跟着一个大夫。   “扶着她回荷风苑,别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慕容裕丰话一出,竹园又静了静,这意思是,慕容裕丰居然相信了慕容思甜的话了吗?   茹夫人脸色煞白,“老爷…”   “哼!”慕容裕丰一甩袖子,再不理地上楚楚可怜的茹夫人,转身走出了竹园。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把小姐扶回荷风苑去?出了差错你们担待的起吗?”见在慕容裕丰走掉,茹夫人马上又恢复了原来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   几名小厮马上呼啦啦上去把依然躺在冰冷的地上的慕容雪抬了起来。   随着小厮抬着慕容雪走了,众人也都一个个的离开了竹园,如果相爷和茹夫人都在这里讨不到好处的话,那他们就更别说了,只是,现在这些人都有点后悔,如果刚才她们也能站出来帮慕容栖说上一句话的话,那么她们以后是不是在这相府中,也就不用被茹夫人给压着了?   只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见众人都走出了竹林,丹霞撇了撇嘴,对着众人的背影喊道:“这就走了?不算账了?刚才我看这家法都拿来了,也不执行了?不是要教育女儿吗?慕容丞相怎么不教育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走出竹林的人后背都僵了僵,这可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   慕容栖翻个白眼,撇了眼对着竹林大喊大叫的丹霞,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往房间走去。   “喂,慕容栖,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你还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房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嗯,公主呆不惯就请回。”   “本公主还偏不回了,本公主以后也要住在这竹园。”   这下,刚才一直往房间里走没有放缓过脚步的慕容栖停了下来,“公主,我这竹园这么简陋,你也住的惯?”   “住,住得惯。”很明显,说住得惯的时候,丹霞还是犹豫了一下,毕竟她从小就没有再这么简陋的地方住过,居然连房子都是竹子做的,可是,为了留下继续观察慕容栖,她一定要住下来。   “那好吧,萧寂,等会儿把柴房给公主收拾出来。”   “好。”   “什么?柴房?慕容栖,你没有搞错吧?你居然让本公主住柴房?”丹霞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慕容栖,仿佛她敢说一句是,她马上就会杀了她一般,住在这样一个竹做的房子里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够委屈的了,现在这个女人居然让她住柴房?   “不愿意?可惜公主来晚了,你也听到了,刚才我答应了甜甜,让她来竹园住的,她的房间,是竹园最后一间空闲的房间了。”摊摊手,慕容栖表示她也很无奈。   “你!你故意的对不对,你肯定猜到了本公主要来你这里住,所以才会把最后一件房间让给了那个甜甜,你肯定是故意的。”   慕容栖无辜的摇摇头,“公主实在是太高估我了,公主不是一直都觉得我笨吗?这样我怎么会猜得到公主此来的目的呢?”   “说的也是。”丹霞咬了咬唇,抬头道:“我不管,反正我不住柴房,让你的丫鬟住柴房去!”   “这就对不起了公主殿下,你来之前应该去你哥哥那里打听一下,在我这里呢,丫鬟并不比我低一等,丫鬟也只是她们的一个职业而已,所以我没有资格让丫鬟把房间让出来给公主,不过,公主倒可以去跟我的丫鬟商量一下,看她能不能施舍给公主半张床,或许这样公主就不用睡柴房了呢!”   “不行,那我要跟你睡,我要跟你挤着。”丹霞依然不屈不挠,跟一个丫鬟睡,她宁愿选择跟慕容栖睡,虽然现在对慕容栖还谈不上喜欢,但是相对于相府的其他人来说,整个相府估计也就慕容栖顺她眼了。   “呵呵”慕容栖面无表情的笑了一声,“对不起了丹霞公主,你又来晚了,我的那半张床啊,已经有人了。”   “什么?”已经有人了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女人,还跟别人一起睡?“不会是男人吧?”丹霞贼兮兮的问了慕容栖一句,本来是一句玩笑,但是没想到慕容栖却点了点头。   “嗯,恭喜你,这次答对了,还真是个男人。”   “什么?”丹霞大叫一声,“难道是我哥这么着急,这么早就把你给办了?”   “咝。”慕容栖咧着嘴揉了揉着自己的耳朵,“公主殿下,咱能有点公主的样子吗?这么大惊小怪的样子,成何体统啊?”   “你少给我胡扯八扯的,快说,到底是不是我哥这么早就把你给办了?”说完也不等慕容栖回答,她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肯定是我哥,要是别人你也没那个胆子啊,要我说我哥可真是心黑,只要是看中的东西,就早早的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去了,让别人想都没法想一下,啧啧啧,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大胆啊,这还没成亲呢,你敢让我哥爬了你的床,你就不怕他不要你了吗?”   丹霞这一大段话说下来,让慕容栖哭笑不得,却也觉得这丹霞可爱的紧,这丹霞,应该是这京城中为数不多的,肯真心对沐月泽的人之一吧。   “喂,说话啊你,笑什么笑!”   “我是笑公主,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学来的?什么让你哥爬了我的床,这是你一个公主该说的话吗?你在我这里说说无所谓,出去了可别再这么说了哦。”   “哎呀真是啰嗦,简直是跟我母妃一样,先别说这个,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啊?”慕容栖眨眨眼,丹霞刚才问她问题了吗?她刚才不是都自问自答了吗?   “啊什么啊!我是问你,你难道就不怕我哥不要你吗?”   “你哥不要我?”好吧,其实慕容栖承认,她确实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沐月泽会不要她吗?现在她还说不准,毕竟以后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但是,信心她还是有的,她应该相信沐月泽不是吗?最起码,她现在不会为以后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事,而成天去纠结万分的。   “嗯,你看我哥长的那么好看,性格又那么好,还是个王爷,他可是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的哦,你难道就一点不担心吗?”   丹霞眨着眼睛,说的理所当然,在她的眼中,她哥哥,便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很想回丹霞一句,你究竟是从哪看出来的沐月泽性格好的?不过,还是算了,人家妹妹崇拜哥哥,她也没必要去破坏人家心中的完美形象不是?   勾下唇,慕容栖无所谓的说道,“我担心有用吗?如果真是我担心,他便不会不要的话,那我可能会担心担心,可是,既然我担心也没用,那我又何必呢?而且,你怎么就知道以后是你哥不要我,而不是我不要你哥呢?”   说完,慕容栖潇洒的进了房间,丹霞却楞在了原地,她承认,她还没见过像慕容栖这么嚣张的女人,她哥那么完美的一个人,慕容栖居然也敢说不要?   进了门的慕容栖回头看了眼还有些发愣的丹霞,又给她补充了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占了我另一半床的那个男人,可不是你哥哦!”   这句话说完,慕容栖才眼中含着狡黠的笑意,真的进了房间。   “什么?”丹霞惊叫一声,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个女人,说每天占了她床的另一半的人,并不是她哥?那就是说,这个女人爬墙了?给她哥带绿帽子了?靠!这怎么能忍?   “慕容栖,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这个不贞的女人,你出来!”   一边叫着让慕容栖出来,丹霞就进了房间。   “你给我把话讲清楚,什么叫占了你床的男人不是我哥?那那个男人是谁?你居然背着我哥还有别的男人?慕容栖亏我还觉得或许真有可能配得上我哥呢,你等着,等着我去告诉我哥,我要让我哥休了你!”进到房间,丹霞便冲着慕容栖过去了,看也没看房间中其他的人。   慕容思甜被丹霞的气势下了一跳,小身子让路姨娘的怀里缩了缩,小宝则皱皱小眉,挡在了慕容思甜身前,生怕这个忽然进来就发疯的女人,真的伤到了他的那个小姨妈。   慕容栖挑挑眉,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她只是想逗一逗丹霞,但是没想到这丫头的反应居然这么大,看来,这丫头对沐月泽的感情,还真是深的狠呐。   “丹霞公主何必这么激动呢?这件事,你哥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丹霞失神,她哥哥居然知道?   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丹霞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松开了揪着的慕容栖的衣领,丹霞无力的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她哥哥居然知道这个女人还有别的男人?那她哥都还能忍?这么说,外边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了?她哥哥真的事断袖吗?娶个女人回去,只是为了做个掩护也好让父皇放心吗?所以,才会即便知道这个女人还有男人,他也不在乎吗?   丹霞觉得她的心都在滴血,她那么优秀的哥哥,怎么会成了一个断袖呢?虽然外边一直有传言,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比她哥哥更正常的了,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外边的那些传言都是无稽之谈,没想到,没想到…   丹霞一想,眼中就浸出了泪花。   慕容栖对丹霞的反应有些奇怪,这孩子,怎么一会儿像是要爆炸一样,一会儿又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现在居然还哭上了?   小宝看着也有点傻眼了,这,情绪转化有点快啊,女人都是这样的吗?比如他娘亲,比如墨竹,再比如现在眼前正在默默落泪的女人。   “娘亲,她怎么了?”   小宝稚嫩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慕容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忽然间,她就哭了起来,可能,她是心疼你爹爹了?”   ……   小宝有点无语,他爹爹那么厉害的人,还需要心疼吗?要心疼也是心疼他娘亲这样的好吗?   心疼你爹爹…丹霞听着慕容栖的话,默默的在心中回味了一下这一句,忽然间她抬头看向了小宝。   “这个,这个孩子是谁。”   当她看到小宝的样子时,眼中的泪花更盛了起来,只是声音却是明显的带着激动的。   “这孩子是谁?他叫你娘亲?你的儿子?”   慕容栖皱眉点头,“是啊,叫我娘亲当然是我儿子了,又什么好奇怪的吗?”   “可,可是…”丹霞看着小宝的样子,脑子一时有点转不弯来,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这孩子的样子,一看就是他哥的儿子没错,可是,为什么慕容栖会说,是她的儿子?   “你生的?你亲生的?”   “是啊!我生的,我亲生的,如假包换的!”   慕容栖有些无奈,但是,她已经猜出丹霞这幅样子的原因了,心里不由觉得好笑,不过,小宝的样子,跟沐月泽应该挺像的吧?丹霞应该不会再误会什么了吧?   “可是,可是,这孩子长的,怎么跟我哥那么像?”   丹霞张张嘴,形容一下,这眼睛,这嘴巴,这鼻子,还有这神态,在她看来,没有一处是不像的,虽然她比沐月泽小好几岁,但是沐月泽小时候瘦小的厉害,一副常年体弱多病的样子,所以,丹霞虽然小,但是对沐月泽那副瘦瘦小小的样子,也还是有印象的。   “噗,哈哈哈,丹霞,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好吗?小宝他本来就是你哥的儿子。”   慕容栖被丹霞的样子逗的笑了出来,一边笑,还一边把小宝拉到了身边,“小宝,这位是丹霞公主,你的姑妈。”   “哦,姑妈好。”小宝礼貌的跟丹霞打了声招呼,虽然这位姑妈的脾气有点不正常,但是,他身边脾气不正常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所以,叫姑妈就叫姑妈吧。   “哦哦,你好。”丹霞回过神来,也礼貌的跟小宝打了个招呼,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啊,这怎么他哥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她从来都不知道?而且还是跟慕容栖生的?这慕容栖不是刚回来吗?怎么两个人这几天就能生出这么大一儿子来?   “小,小宝对吗?”丹霞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小宝。   小宝仰起头对着丹霞笑了笑,“对啊姑妈,我叫慕容小宝,您叫我小宝就行。”   “慕容?你为什么要姓慕容啊?”丹霞不满,既然是她哥哥的孩子,怎么能姓慕容呢?   “我就是姓慕容,我一直都姓慕容。”   对于姓什么这件事,慕容栖没有跟小宝解释过,而且,改姓这件事,至少也要等婚事办了以后,小宝认祖归宗了以后,才会提上议程,所以,小宝对姓氏这个问题,一直还停留在他就是应该姓慕容上。   “那怎么行,你应该姓沐…”   “丹霞公主!”见丹霞较真,慕容栖忙叫停了她,真没必要在这里跟一个孩子较真的,“现在丹霞公主对外说小宝姓沐的话,会害了小宝的。”   ……   是啊,丹霞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沐这个姓,在北楚是国姓,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姓的,一拍脑袋,丹霞对着慕容栖说道:“那可以让父皇下一道圣旨,给小宝赐姓啊!总之我哥的孩子,怎么能姓慕容呢?”   慕容栖撇撇嘴,“丹霞公主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你可有想过你哥的处境?我的处境?如果现在把小宝的身份公布出去,你确定你父皇不会对小宝怎么样吗?而且,再怎么着,在世人的眼中,我们还没有成亲呢,现在我们却有了这么大一个孩子了,这样会让小宝以后的处境也更难的,所以,丹霞公主今天只当不知道就可以了,行吗?这件事,我跟你哥自有打算。”   “可是…”   “没有可是,还望丹霞公主替我们保守秘密,而且,不管小宝姓什么,他身上流着的,都是我和沐月泽的血,这一点是永远改变不了的,并不是说他改个姓,他就不是沐月泽的孩子了,所以,就请丹霞公主不要再操心了。”   慕容栖目光微沉,这件事关系着小宝的安全,她不得不谨慎,至于什么她的名声,她倒是不在乎的,不然,她也不会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把小宝带在身边。   “那,那让皇祖母知道总是没事的吧?”   丹霞又提了一下,他哥哥有孩子了这件事,今天对她的冲击真的是有点大,到现在为止,她的脑子了还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她哥哥有孩子了,她激动的同时,也为她哥感到高兴,她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想要来个人跟她分享一下她的喜悦。   “不用了丹霞公主,皇太后那里,我们会让她知道,但是,也要你哥亲自告诉她,所以,还是刚才的那个请求,丹霞公主就当今天在这里,谁都没见到,可以吗?”慕容栖问道,她希望丹霞给她一个确定的答复,不然的话,为了小宝的安全,她也不介意等会儿给丹霞使用点特殊的手段。   “那,那好吧。”丹霞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这样一个大好的消息,不能找人分享,是一件很让人失望的事,但是,她发现慕容栖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父皇没想像喜欢她一样喜欢他哥哥,如果自己一时冲动说出去,到时候反而是害了小宝,她就成了罪人了。   丹霞的回答,让慕容栖松了口气。   可是,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路姨娘却觉得,事情复杂了,这件事太复杂了,大小姐整件事情,都没有躲着她避着她,就说明是有心拉她入水,今天她虽然知道了大小姐这么大一个秘密,可是她却觉得,以后不是她把大小姐的痛处拿捏到了手里,而是大小姐把她彻底的拉进了她的阵营,以后她想逃都逃不掉了…   路姨娘心中的想法,慕容栖则完全没有注意到,其实什么阵营不阵营的,她完全没有在意过,只不过,今天路姨娘和思甜不顾茹夫人的压力帮了她,那么在她的眼中,她们娘俩,也就是自己人了,可以交心交肺的那种,不然,她也不会在最初的时候提议让路姨娘住进竹林来了,毕竟,住进竹林,她和沐月泽的所有行动,就放在路姨娘的眼皮子底下了,如果她不信任她的话,那么就相当于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敌人面前了,所有,从路姨娘和思甜帮她那一刻起,慕容栖就真的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不是慕容栖有多圣母,多单纯,不会去怀疑路姨娘会不会完全的真心对她,而是她觉得,在那么多孩子里,在当时那样一个环境里,甜甜能扛着慕容裕丰和她一直都很惧怕的茹夫人的眼神,能说出实情,就足够说明了,这个孩子的勇敢与善良,而能教出这样一个孩子的路姨娘,本质也应该是好的,只是她生活的环境,导致她为了生存,而不得不选择一些有利于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罢了。   “诶!不对!”   本以为,事情都搞清楚了,大家也都明白了,丹霞公主也能冷静下来了,可是,她又忽然叫了一声,把刚刚神情稍微放松下来一点的甜甜吓的,又往路姨娘怀里缩了缩。   小宝皱皱眉,“姑妈你就不能不一惊一乍的啊?你看你把我小姨妈给吓的!”   ……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心道小子说的好,丹霞却张了张嘴,被小宝这么一劫,她居然忘了她要说什么了?   看了眼丹霞纠结的样子,慕容栖愉快的勾了勾唇,“丹霞公主今天中午要留下来吃饭吗?”   丹霞斜她一眼,“废话,没看中午了吗?哪有中午了要赶客人走的道理?”   “那好吧,中天中午我主厨,咱们包饺子怎么样?”   小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娘亲包吧,今天正好也能招待一下姑妈。”   一听小宝同意了,慕容栖的眼睛就亮了亮,本来就是试着提一提的,因为昨天小宝压根就没有答应她让她包饺子,而墨竹说要帮自己给小宝说说的,估计也还没行动呢,没想到,她现在一提,小宝居然答应了,尤其是在小宝说要好好招待姑妈的时候,慕容栖真的像抱起丹霞来亲一亲。   “喂!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丹霞被慕容栖的眼神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女人,那双眼睛,太会勾人了吧?刚才看着她的时候,闪闪发光的眼睛中,还带着点点笑意,丹霞敢说,她要是个男人的话,估计现在会忍不住起反应的。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等会儿等着吃饺子就好,大家今天中午都吃饺子啊,墨竹,墨竹准备面粉和菜,我要包饺子了。”   一边喊着,慕容栖就跑出了房间,丹霞看着慕容栖兴奋匆忙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这个女人,不就是个饺子吗?至于的吗?   路姨娘动了动身子,把慕容思甜往小宝那边推了推,“甜甜,你跟小宝玩会儿,娘亲去帮你姐姐包饺子去。”   一直坐着等着吃,她是坐不下去的,而且还是在这竹园里。   “嗯。”慕容思甜乖巧的点了点头,往小宝身边走去,但是经过丹霞的时候,却故意绕的远远的,这个女的,在她的心中,那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她在院子中乱挥剑,姐姐是为了救她才会被那么多人刁难的,这是丹霞留给思甜的第一印象,再就是,刚才丹霞进房间以后直接抓住慕容栖就是一顿发飙的样子,这个女人,绝对是娘亲口中泼妇,娘亲说,无论何时,女孩子都要保持自己的气质与气度,切不可像个泼妇,而这个女人正好符合了她想象中泼妇的样子,后来便是这个女人一惊一乍的样子,本来就不算好的印象,现在,丹霞在思甜的心目中又被减去了几分。   ------题外话------   为了能让大家活跃起来,玖玖今天想了个办法,今天起到月底,每章后边玖玖都会留一个问题,在章节发布的当天回答出来的,全部有奖励,虽然奖励不多,但是代表了玖玖的一个心意,大家多多发言,么么么。   今天的问题是:   路姨娘最后跟甜甜一起住进竹园了吗?   a,是的,路姨娘和甜甜一起住进了竹园。   b,没有,路姨娘没住进来,但是甜甜住进来了。   c,没有,路姨娘和甜甜都没有住进来。   d,住进来了,路姨娘住进来了,但是甜甜没住进来。     ☆、第015章 钱只给我女人花   丹霞撇了撇绕着她走的小思甜撇撇嘴,也没在意,自己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这半天,一会儿这事,一会儿那事的,她都还没顾上喝口水。。   小宝见思甜过来,便拉起这位小姨妈的手,让她躲到了自己身后,这姑妈的脾气,也难怪她小姨妈会害怕。   “小宝,我没事,你不用护着我,我比你大,以后应该我护着你才对。”   思甜在小宝身后,怯怯的说道,躲在娘亲的怀里,她觉得还算正常,可是,现在被比自己要一头多的小宝护在身后,思甜怎么都觉得别扭。   小宝回头看了慕容思甜一眼,小嘴儿一撇,“你就别嘴硬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都怕死我姑妈了,你还护着我?而且,我是男子汉,我也不需要女人护着。”   “没,没事,甜甜不怕,娘亲说了,甜甜要勇敢。甜甜不怕,而且,小宝还小,甜甜护着小宝。”   “我说我护着你就护着你,又不丢人,女人本来就是该让男孩子护着的,我娘亲都要需要我护着的,你怕什么,不丢人啊…”小宝又安慰了甜甜一句,把她护在身后,往屏风后边走去,里边有常公公送给他的那些小玩意儿,估计小姨妈也没有玩过,他可以分享给她玩玩。   丹霞听着两个小人你护我,我护你的对话,嘴角抽了抽,话说,她长的有那么可怕吗?以至于那两个孩子都觉得需要护着对方了?   “切。”冷嗤一声,丹霞也没再去管那两个孩子,又接着喝茶去了。   可丹霞还没喝完,小宝就从屏风后边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直直的出了房间,跑去了厨房。   “怎么了?”丹霞看着从屏风后露出头的思甜挑眉问道。   思甜谨慎的摇摇头,“不知道。”   “你不知道?”丹霞从桌边站起来,一点点的走向思甜,“你居然说你不知道?刚才小宝带你去屏风后边到时候还好好的,而且屏风后边就你们两个人,你居然说不知道?嗯?”   “我就是不知道!而且小宝进来以后什么也没说,就像是想起什么事一样跑了出去,你这个人,怎么就相信人呢?”   本来,小思甜还是蛮怕丹霞的,从小宝刚才跑出去开始,她一个人面对丹霞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的想要也跟着小宝一起跑出去,她可不想和这个女人单独待在房间里,可是丹霞刚刚质问她是不是她欺负小宝开始,小思甜的心中的惧怕就开始一点点被气愤取代,她不怕吃苦,不怕被打骂,但是她不能忍受被冤枉,就像刚才在院子中她看到姐姐被冤枉,就会忍不住想要站出来帮姐姐说话一样,在她自己这里也一样,别人可以凶她,可以打骂她,可以忽略她,但是绝对不可以冤枉她。   “没,没欺负就没欺负呗,你急什么啊?”丹霞也是被思甜这一反应吓了一跳,没想到一贯柔柔弱弱的小兔子,咬起人来,也是蛮吓人的哦。   微微有些尴尬,丹霞目光四处游移了一圈,才又坐了下来。   这时,刚刚跑出去的小宝也回来了,其实,他出去也没别的事,不过是要悄悄告诉路姨娘,让她把她包的饺子和娘亲包的饺子要分开放而已,这样,煮的时候,再让墨竹留意点,吃的时候就能分清楚哪个是娘亲包的饺子了,这样他也就能完美的避开了,可是,他也就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怎么回来以后就觉得这房间中起气氛好像完全不对了?   一直咋咋呼呼的姑妈,现在正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在桌边喝水,一直柔柔弱弱的姨妈,现在却像是一个斗鸡一样站在屏风旁双手叉腰,怒瞪着那边喝水的人。   “怎么了?”   小宝走到甜甜面前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答完,甜甜拉着小宝又回到了屏风后边。   丹霞挑眉偷偷瞄了一眼那个屏风,见两人真的进去了,才松了口气,哎,果然是慕容栖的妹妹啊,看起来,还真是和她一样的凶。   “啪。”把水杯放下,丹霞无趣的站起来,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倒是觉得越来越喜欢这个竹制的小屋子了,虽然房间不算大,但是慕容栖的品味还是不错的,布局的也都很好,而且就算是房间中不熏香,也会有淡淡的竹香,清新而雅致。   “不错,不错,这个房间还真是不错,的像个办法留下来才行。”   丹霞自言自语的一边观察一边说。   屏风后边小宝的手却僵了僵,“不行,这个房间是我和娘亲的,你不能住在这里。”   小宝的声音传来,丹霞顿了一下,才转过头看从屏风后边出来的小人。   可这一看,丹霞愣住了,因为现在的小宝,和刚才她所看到的小宝,完全就是两个样子,刚才她所看到的小宝,不过是一个装小大人,说要保护那个什么甜甜的臭小子,可是现在,浓黑的眼眸中透漏着一丝让人不可抗拒的坚定,小嘴紧紧的抿着,整张脸都严肃了下来,而且,最重要的是从那小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她竟有一种,此时就是她哥哥站在她面前的感觉。   “这里是我和娘亲的房间,你,不准留下。”   见丹霞发呆,小宝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话中的鉴定,则更是又深了一层。   “那我若是非要留下呢?”丹霞回过神,决定逗一逗这个孩子,小小的年纪,如果真跟她哥哥一般深沉,那可就不好玩了。   “你不会的。”小宝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   “哈?”   “等会儿你吃完饭,应该就再也不会想要留下来了。”说完,小宝便不再管丹霞有没有听懂,直接又缩回了屏风后边。   丹霞眨了眨眼,把小宝的话在脑子中绕了好几圈,依然是没想明白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事什么药,不过,不要紧,一个小屁孩儿的威胁,她才不怕。   这边小宝和思甜在屏风后安安静静的玩着玩具,丹霞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又坐了下来,不知不觉就有点犯困,昨晚跟沐月泽喝慕容栖闹到半夜,她也没有休息好,索性,丹霞脱掉鞋袜就躺到了慕容栖的床上。   迷迷糊糊的快睡着的时候,丹霞就觉得有一个湿湿滑滑的东西,在她脸上一直舔,她不耐烦的用手扫了扫,好不容易,那种湿湿滑滑的感觉消失了,又换成了刺刺痒痒的感觉了,而这一次却怎么都挥不走。   一气,丹霞从半迷糊的状态醒了过来。   睁开眼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白白的圆圆的东西正冲着她脸坐下来。   “啊!”尖叫一声,丹霞从床坐了起来。   而原本在她脸上作怪的小馒头,则被远远的甩了出去,稳稳的落在了门口黑沉着脸的沐月泽脚边。   “醒了?”低沉带着寒意的声音,把丹霞从刚才的惊吓中唤了回来。   “哥?你怎么来了?”丹霞看看蹲在沐月泽脚边的馒头,又看看沐月泽,这么清冷的一个男人身边带着这么一个软软小小的东西,怎么看怎么有违和感。   沐月泽眯了眯眼,没有回答丹霞的问题,而是对着脚边的小馒头使了个眼神,小馒头挠了几下爪子,冲着依然坐在床上的丹霞又冲了过去。   “啊!”   见小馒头冲着她飞奔而来,丹霞再顾不得沐月泽,而是快速的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就跑出了房间。   这时,沐月泽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进屋捡起丹霞仍在床边的鞋袜给她扔到了院子里。   “你!哥!你什么意思啊?”   沐月泽看了她一眼,回头对小馒头点点头,小馒头才从床上跳下来,飞奔着去竹林深处的小溪旁,找小宝去了。   原来,早在丹霞躺下不久,小宝就带着甜甜去竹林深处的溪边抓鱼去了,说是娘亲做的饺子肯定不能吃,为了补偿大家,也为了显示他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人了,他决定去抓一条鱼,等会儿给甜甜姨妈做个鱼汤。   而小宝刚一出门就见到他爹爹带着小馒头过来了,本来,他是想带着小馒头一起去的,但是,从他爹爹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后,脸就黑了下来,还说什么要借小馒头一用,无奈,他就只能先带着甜甜姨妈去了。   小宝走后,沐月泽就黑沉着脸站在门口看着那个躺床上的人,片刻后对小馒头抬了一下下巴,小馒头就飞奔了过去。   “沐月泽你有病啊?你明知道我最怕那些带着毛的动物,你还让那个小东西爬到我脸上!”一边穿鞋袜,丹霞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你明知道我讨厌别的女人的味道,你还往我老婆的床上躺!”   “你。我…我是你妹妹!”丹霞气结,原来闹了半天,就是因为自己躺了那张床了吗?   沐月泽冷着脸走进房间里,打开衣柜从中拿出一套新的床单被褥,把床上的那一套都换了下来才回头对丹霞说道:“就算你是我妹妹,你也是别的女人。”   “…沐月泽你!你!”你了半天,丹霞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跟他的老婆比起来,他确实算是别的女人,但是,她是妹妹啊,他从小就最疼爱的妹妹啊,有必要这么生分吗?还连他老婆的床都不能躺一躺了?   第一次,丹霞被沐月泽气的说不上来话,以前的时候,她觉得她哥哥虽然冷,但是绝对没有脾气古怪这一说,而且,就算偶尔脾气古怪那么一回,也是对别人,对她丹霞,是绝对没有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有了媳妇儿忘了妹妹吗?   “以后记住了,这张床不是你能躺的。”   “沐月泽你就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妹妹!”   沐月泽点点头,答了句:“确实,毕竟跟我过一辈子的是媳妇儿,又不是妹妹,所以,远近亲疏,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丹霞只想吐血,她觉得,她一定是睡觉还没醒,不然她的哥哥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气炸了,简直要气炸了的感觉。   慕容栖端着煮好的饺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对兄妹一个在房间里,一个在院子茶台前大眼瞪小眼的样子,一个云淡风轻,一个明显要吐血,慕容栖不由一阵好笑,看来收拾丹霞这个野蛮公主,还是要沐月泽来,这不,沐月泽这刚刚来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丹霞就被气成了这个样子。   端着饺子走进房间,直到把饺子放到桌子上,慕容栖才看到被沐月泽扔到地上的被褥床单。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扔到地上了?”   说着,慕容栖就去收拾地上的那些被褥去了,沐月泽脸一沉,“别收拾了,等会儿让墨竹抱着扔出去。”   “啊?为什么要扔掉啊,这些被褥不都好好的吗?”   沐月泽长臂一勾,把依然蹲在地上的的慕容栖拉了起来,神情严肃的跟慕容栖说,“你给我听好了,这张床,以后除了你我小宝,不能让第四个人睡,可懂了?”   话虽然是跟慕容栖说的,但是沐月泽看着的却是房间外边的丹霞。   丹霞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哼,以后你这张床,求我睡,我都不会睡的,什么毛病!”   慕容栖囧了囧,有点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兄妹俩,这沐月泽…想到此处,慕容栖吐了吐舌头,想起她曾经还让墨竹在这张床上跟小宝一起睡过呢,这如果要是让沐月泽知道的话,那墨竹不是要更惨?   “好啦好啦,多大点事啊,丹霞如果累了,等会儿去墨竹的房间里休息就好。”劝完丹霞,慕容栖又转向了沐月泽,“你也是,床单换下了洗洗不就好了吗?至于扔掉吗?我现在穷的厉害难道你不知道吗?仅剩的一点银子被你给收走了,慕容裕丰也没有给我送金子过来,我这竹园这么多人张嘴吃饭呢,这么好的被褥,怎么能说扔就扔呢?”   “等会儿爷让人给你多送几床被褥过来,你堂堂的相府千金,未来的宁王妃,居然连扔个被褥都心疼,说出去别丢我的人。”   沐月泽声音依然冷冷,但是明显已经比刚才的样子好多了,慕容栖刚才的话,虽然是在说教他,但是她这么一点点小钱都看在眼中的样子,又让他想起了曾经那个贪财又馋嘴的小女人,有多久没有见她躲在他怀里撒泼耍横的管他要银子了?有多久没有见她哭着闹着非要他一顿好吃的才能哄好了?   沐月泽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在外边的日子好,京城的生活,只会让原本鲜活的她,便得也根针沉闷起来,看来,他要加快动作了。   沐月泽眉眼深深的看着慕容栖的样子,让门口的丹霞心中又是一酸,她是总觉得,但凡是跟这个慕容栖沾上边的,她哥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其实,如果丹霞的这句话让墨琴或者林林之熙听到,都会纷纷摇头的,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他们一直觉得,只有跟慕容栖在一起时的沐月泽,才是最初的那样样子的沐月泽,心黑,毒舌,斤斤计较,而不是七年前皇后出事以后,对什么事都变的满不在乎,成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边慕容栖听到沐月泽要给她送被褥,眼睛亮了亮,“那把我的银票也给我送来吧,这样我有银票在手,就不会被人说扣扣索索,就不会丢你的脸了,对不对?”   沐月泽挑眉看了看满怀希望的慕容栖,薄唇张了张,说出的话让慕容栖瞬间从刚才满怀期望,变成了心灰意冷,“夫人把荷包綉好了?”   “……沐月泽。咱们,能换个条件吗?”   慕容栖谄媚的笑了笑,上前给沐月泽捏起了肩膀。   “不能。”   “pia”一声,原本轻轻揉着肩膀的手,狠狠的往沐月泽的后背打了一下,慕容栖气呼呼的出了房间,拉着丹霞进了厨房。   “走,丹霞,咱不理他,尝尝我给你包的饺子去。”   “好。”   两人进了厨房以后,沐月泽嘴角抽了抽,饺子?看了眼桌子上已经摆上来了饺子,沐月泽笑了一下,眼中是无尽的宠溺,他的栖儿又拿那套厨艺出来祸害人了,本来还有事要忙,打算把馒头送来就走的,现在看来,他是走不了了,不然,等会儿栖儿做的饺子没人吃,她又该不开心了,好歹他要留下来,吃完饭才能走了。   片刻后,小宝带着馒头和甜甜从竹林里钻了出来,手中还抱着一条有他半个人高的大鱼。   “爹爹,爹爹,小馒头可厉害了,小馒头居然会游泳,这条鱼就是小馒头抓的。”   献宝一样,小宝跑到沐月泽面前,把手中的鱼给沐月泽看。   沐月泽眼光微闪,看了眼地上依然毛发干净,身上不见一滴水的馒头,这小灵狐的皮毛越发的光滑了,而且今天从冰窖里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也没有见她有一分恹恹的样子,是因为下了水的原因吗?   “爹爹,小馒头刚才一共抓了两条鱼,其中一条被她自己给吃了,这是小馒头抓的第二条呢,爹爹不信问甜甜。”似是怕沐月泽不相信一般,小宝又解释了一遍,旁边的甜甜也跟着点点头确定小宝说的没有错。   其实沐月泽不是不相信,而是他在想小馒头的事,这个小馒头,跟他之前见到过的灵狐都不一样,可是尽管如此,沐月泽还是从小宝的话中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小馒头吃鱼了?在联想到以前在西寒山的时候,一直他都以为小馒头是为了去寒潭洗澡才每天下寒潭的,现在想想,或许,还真不是去洗澡了,而是去吃鱼了呢?   地上坐着的小馒头,明显还在看着小宝怀里的鱼眼睛在发亮。   沐月泽眯了眯眼,“小宝,小馒头以后可能可以留下来了。”   “真的吗爹爹?”小宝兴奋的问道,小馒头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她这几天不在身边,说实话,他还真有点想她了,有时候恨不得每天起床以后的第一件事,都是去爹爹那里看一看小馒头,现在爹爹忽然说,小馒头可以留下了,他当然开心,可是却也忍不住担心,“可是,爹爹不是说,小馒头不喜欢这个的温度,她喜欢冷点的温度,要等长大了才能回到小宝这里来吗?”   沐月泽笑笑,从小宝手中拿过那条大鱼,在小馒头的面前晃了晃,只见小馒头的眼睛居然一眨不眨的跟着那条鱼来回动,而且眼中的光,让小宝都觉得他肯定是看错了,小馒头虽然机灵,也能听得懂人话,但是,她现在的眼睛,有点太像人的眼睛了吧?闪闪发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条鱼,甚至于,他都能听到小馒头咽口水的声音。   “爹爹,小馒头这是?”   “也许咱们起初的猜测并不完全正确,小馒头是喜欢冷不错,但是前些天,让她恹恹的没有精神的原因,似乎也并不是只有温度的原因,你看比如现在,气温依然是那个气温,但是,吃了鱼以后的馒头,就明显的不那么恹恹的了。”   “真的?”小宝等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馒头,“这么说,小宝只要每天喂馒头一条鱼,她就能留下来陪小宝了?”   “也许是吧,试试也无妨。”沐月泽把鱼又递给了小宝,“是要做鱼汤吗?”   “嗯嗯。”小宝点点头,刚才一激动,他居然差点把这事都给忘了,娘亲的饺子应该快煮好了,他得抓紧时间才行。   “嗯,昨天爹爹教你的那些可都还记得?”   “记得。”小宝眼里含着笑意,自信满满的说,这次,他敢保证,他一定能做出和爹爹做的一样好喝的鱼汤来。   “那就去吧。”沐月泽拍了拍小宝的头,小宝笑嘻嘻的拉着甜甜出了门。   剩下小馒头只转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小宝手中的鱼,没有沐月泽的命令,她有点不敢跟过去。   “别看了,听我说完话,然后自己再去溪边抓鱼吃去。”   “吱吱…”馒头吱吱回应了一下沐月泽,沐月泽才开了口,“今天我把你留下,但是你要记住,这里不比西寒山,你除了每天吃饱了陪小宝以外,还要保护他们,你的感知很灵敏,所以,你要充分的利用起来,懂吗?”   “吱吱…”小馒头又叫了一声,沐月泽才点点,对她说一声去吧,小馒头就飞奔着跑进了竹林。   小馒头出了房间以后,沐月泽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可刚递到嘴边,沐月泽的眉头猛的一下皱了起来。   随后把茶杯连茶壶,也跟着一起扔到了那一堆被褥上,“哼,看来不仅要送被褥,茶具也要给她多送几套了。”   这句话,刚好被端着饺子进屋的慕容栖和丹霞听到了,丹霞的脸瞬间又沉了下来,她决定从此以后,她都没有这个哥哥了,慕容栖配不上她哥哥这句话,她也收回,现在看来,确实是她哥哥配不上慕容栖。   丹霞沉着脸,是因为她又被沐月泽嫌弃了,而慕容栖进来以后,听到沐月泽的话有点懵逼,等再看看被他扔到地上的茶杯和茶壶以后,脸也跟着黑了起来。   “沐月泽你丫有病啊?还是有钱烧的啊?今天来了老娘这里居然一直乱扔东西,老娘曾经还跟别人勾肩搭背过呢,那你怎么不把老娘也给扔了啊?”   丹霞被慕容栖一句一个老娘震的有点回不过神来,本来以为慕容栖就算是会点武功,也还是会更平时的大家闺秀一样,成天礼仪儒教的挂在嘴边,可是,现在居然老娘老娘的说话,而且还骂起了沐月泽,这时候丹霞不仅觉得,这个慕容栖,其实还是很对她的胃口的。   沐月泽眯眯眼,脸上的阴云布了一层又一层,这个女人,说话果然还是这么的口无遮拦,“夫人就不比扔了,毕竟扔了再想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不容易,洗干净了,凑合凑合还能用。”   “靠!”慕容栖怒瞪眼睛,“合着你还真的合计过要不要扔啊?不过,谁说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了,那天茹夫人不是送来了一个吗?”   说道这里,慕容栖又觉得她是一肚子气都没地方发,啪的一声把乘着饺子的碗放到了桌子上出了门。   丹霞转身看看慕容栖的背影,又回头看看沐月泽,唇边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呵呵,瞧见没有,生气了,我看你怎么哄,你是不知道,为了那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丫鬟,她今天还被整整一个相府的人给围了起来,啧啧啧,当时那阵势啊。”   微微感叹了一声,丹霞也出了门口,当时的阵势怎么样,她是不会告诉沐月泽的,慕容栖当时不仅一点委屈没受,还把慕容雪的脸给毁了的这件事,她也是不会告诉沐月泽的,哼,谁让他欺负她来着,总得来个人能收拾得了他才行。   丹霞出了门以后,沐月泽的脸就沉了下来,今天上午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事,他当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才不想等了,他想尽快的把婚事给办了,今天他把小馒头送过来后急着要办的事,就是进宫去见皇上,不过,把栖儿娶走容易,可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他也不会放过,总是要让他们身败名裂才行。   再次端着饺子进来,慕容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毕竟这事也怪不得沐月泽,这跟他哪有半毛钱的关系了,要怪,就只能怪这个时代,要怪,也只能怪那些成天想着怎么算计别人的人。   跟着慕容栖和丹霞身后进来的,还有路姨娘,和墨竹,每人手中都端着一盘饺子,等把饺子放下以后,慕容栖又要出去。   “做什么去?”   沐月泽拉住了慕容栖。   “小宝还在煮鱼汤,我去看看。”   沐月泽勾勾唇,“你去看看还能帮得了他不成?小宝既然要做,就说明他对这件事有把握,你放心便是,等会儿他煮好了,自然会喊我们去端的,安心坐下来吃饭。”   “可是小宝…”   “我好不容易来了,难道你还要把我扔在一边不成?”沐月泽也是难得的,又用上了他的那一套傲娇霸道的伎俩。   慕容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好不容易,大爷你难道不是每天都来吗?”   “虽然每天都来,但是跟以前相比,夫人陪为夫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的吗?可是见沐月泽这么粘着自己,慕容栖却说不出拒绝的话了,不得不承认,从去年他回京城开始,他们确实是聚少离多,算了,省的这位大爷等会儿又耍小孩子脾气,她就安心的坐下来吧,现在慕容栖觉得,小宝和沐月泽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现在反倒是沐月泽更像是个孩子,反倒是沐月泽更粘人,更需要人照顾,而小宝却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这父子俩什么时候能换换啊?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路姨娘和丹霞都看在了眼里,路姨娘捂嘴笑了笑,以前只听说宁王性情纨绔,没想到,他上对大小姐的时候,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这样也很好,小夫妻闺房乐趣,总比那些相敬如宾的强,这样的生活,才应该是年轻男女该有的生活。   而丹霞则无语捂住了嘴,她想吐怎么办?她就没见过她哥这么不要脸的样子…哎,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慕容栖坐下,众人也都跟着坐了下来。到了分配饺子的时候,墨竹抢先端了一碗到她面前,小宝等会儿吃这碗,这碗先煮出来的,已经不烫了,正好让小宝吃。   沐月泽点点头,随便拿了一碗到自己面前。   慕容栖笑笑,又推了一碗到墨竹面前,“墨竹,别光顾着给小宝留饺子,你也吃,这碗是你的。”   “额…”墨竹脸绿了绿,因为饺子是她煮的,所以她很清楚那碗哪一碗是她家王妃包的,而她面前的这碗,好巧不巧的,正好就是,昨晚她和了一口王妃的汤,虽然只有一口而且还吐出了半口,她还拉肚子拉了大半夜呢,现在看着眼前这满满的一碗饺子,她就更加的不敢吃了。   “墨竹,怎么不吃?”看出了墨竹的犹豫,沐月泽淡淡的说了一声,墨竹手一哆嗦,抱住了面前的碗,“吃,墨竹吃,王妃包的饺子,墨竹怎么会不吃呢。”   “嗯,那就乖乖吃。”说完,沐月泽又低头吃了他的那碗饺子。   见墨竹吃了起来,慕容栖又把一碗饺子推到了丹霞面前,一碗推到了路姨娘面前,丹霞面前的那一碗,正好是路姨娘包的,而路姨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可没有经受过慕容栖厨艺摧残的路姨娘却欢快的接了过来,根本就没有什么障碍的就吃了起来,可是刚吃第一口,她就皱起了眉,她想吐怎么办?   这饺子,简直咸的不成样子好吗?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开始包饺子的时候,小宝要让她把她包的和墨竹包的分开了,而且,为了能分的更清楚,墨竹又单独给她调了馅料。   路姨娘皱皱眉,抬头看了眼旁边吃的津津有味的墨竹,心里默默的开始有点佩服她了。   见众人都吃的开心,慕容栖也随便拿了一碗吃了起来,不得不说,慕容栖运气真好,因为她的那一碗,正好是墨竹调的馅料,路姨娘包的,“嗯,味道真的很不错,是吗?你们觉得呢?”   吃了一口,慕容栖就觉得,她选择包饺子,真的是选对了,对于包饺子,她果然是有天分的,好吃,真好吃。   “嗯嗯,好吃。”众人苦着脸,点了点头,“真好吃。”   “真的吗?”慕容栖心情大好,“那我以后每天给大家包饺子吧。”   “噗,咳咳咳…”这次,墨竹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喷了出来,还好她提前有准备,没有喷到任何人脸上,不然,这就尴尬了。   “诶呀,墨竹,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恶心了,你看看,你昨天就喷了一次,今天你又喷,咱吃饭的时候,以后能不能讲就点啊?”   墨竹苦着脸,她想说,她真的很委屈啊,昨天那次,明明就是王妃故意的,而今天这次,别人也许吃完这一顿就走了,而后王妃要每天包饺子,他们当然不怕了,但是,她却不行啊,所以才显得她的反应格外的大。   “王妃,以后您想吃什么,就直接告诉墨竹就行了,墨竹保证马上做好端到您面前,行吗?”   慕容栖皱皱眉,“好啊,但是这也不影响我包饺子啊,墨竹,你真的不觉得我今天包的饺子很好吃吗?”   “王妃……”   “娘亲!”   墨竹话没说完,小宝的声音就从外边传了过来,众人回头,只见小宝一人端着大大的一盆热气腾腾的汤,正往这边走来。   慕容栖一急,就要起身去接小宝,却被沐月泽给按住了。   “他自己能做到,如果做不到,早在刚才他就已经叫人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慕容栖一皱眉,打下了沐月泽按在她胳膊上的手,但是却没有再起身去接小宝,虽然也觉得沐月泽说的有道理,但是,哎,果然说慈母多败儿吗?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她都会很舍不得。   沐月泽见慕容栖纠结的样子,被拍掉的手,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咱们的儿子很厉害,你要相信他,嗯?”   好吧,确实该相信小宝的,而且,其实她心里也是相信小宝的,但是,就是会忍不住的想要去心疼啊。   慕容栖眼睛转了转,看向沐月泽,“可是我还是心疼怎么办啊沐月泽?你得想办法补偿我。”   “夫人想怎么补偿?”   慕容栖笑笑,伸出另外一只手,做了个点钱的动作,“银子,现在唯有银子才能安慰的这颗痛不欲生的心了。”   “呵。”沐月泽没好气的笑了声,“瞧你那点出息!”说完,沐月泽把他腰上的荷包解了下来,扔给了慕容栖。   “省着点花,这是一个月的月银知道了?”   慕容栖拿着荷包掂了掂重量,开心了咧了咧嘴,“好说好说,谢大爷赏赐。”   把荷包赛进袖袋里后,小宝也端着汤来到了桌前,由于桌子太高,汤又太烫,小宝往桌子上放汤的时候,稍微有点费劲。   慕容栖见状伸手过去帮忙,这次沐月泽倒是没有再阻拦,但是,小宝见慕容栖伸手过来,却往一边躲了躲,“娘亲,我自己能行。”   好吧,慕容栖尴尬的缩回了手,回头撇着嘴看看沐月泽,“沐月泽,我的心灵又受到了伤害。”   沐月泽:“……栖儿,你是有多缺钱啊?”   “特别缺。”   这时,一直在旁边专心吃饺子的丹霞听到了这边的对话,“慕容栖,你居然管我哥要钱?我哥那可是出了名的抠门!前几年,我在祥福记看上了一对儿镯子,我的银子不够,就想让我哥买给我,结果他居然说他没钱,然后我就每天都去他府里转,缠着他给我买,可是一直缠了好几年,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给我买。”   “有这事?”在慕容栖的印象中,沐月泽除了脾气古怪,似乎并没有抠门这一个毛病啊,当初冷月令他说给就给了她了,还有后来她手上的这个碧云烟,不也是毫不犹豫的就给了她了吗?   “那当然,你问问林之熙和墨琴,这件事他们都知道。”丹霞说完撇撇嘴,又低头吃饺子去了,她觉得今天的饺子真的很合她胃口,所以,以后她一定常来这里混饭。   慕容栖好笑的看了眼沐月泽,“沐月泽,你真这么小气啊?”   “当然。”沐月泽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我的钱,从来都只给我的女人花,她一个做妹妹的,凭什么花啊。”   ……   慕容栖现在很想笑,但是却拼命的忍着,因为她怕丹霞会打她。   ------题外话------   这群磨人的小妖精啊,一个回答的都没有,但是玖玖还是会继续。   今天的问题,沐月泽用什么,把丹霞从慕容栖的床上赶了下来?     ☆、第016章 把小宝送去学堂   而丹霞现在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她觉得她以前真的是看错沐月泽了,亏了她还觉得他脾性好呢,这世上就没有比他更坏的人了好吗?   “你不给我花,我以后让我嫂子给我买。。”丹霞狠狠的瞪了沐月泽一眼,挽住了慕容栖的胳膊,她觉得,现在也就只有慕容栖还能在沐月泽面前,不被损的。   听到丹霞叫嫂子,慕容栖奇异的看了眼丹霞,可是,再想想丹霞刚才话里的意思,慕容栖又不着痕迹的把胳膊往外抽了抽,这家伙,一个公主都买不起的一对儿镯子,她能买的起吗?她现在连她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好吗?   想到此,慕容栖又想起了慕容裕丰曾经许诺给她的金子了,只要那些金子到手了,她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啊,看来她得去催催了,不然,慕容裕丰真把这件事给忘了怎么办?   丹霞并没有感觉到慕容栖往外抽手臂,反倒是沐月泽察觉到了慕容栖细微的动作,勾着唇笑了笑,从小宝放到桌子上的汤盆中乘了一碗汤,递给了慕容栖。   这下,慕容栖终于有理由把手臂从丹霞怀里抽出来了,对沐月泽眨了下眼,慕容栖双手接过汤,低头喝了一口。   “娘亲,这汤是我煮的,爹爹也就帮你乘了一下而已,你怎么就对他抛媚眼而不跟我抛?”   小宝单纯稚嫩的声音,让慕容栖差点一口呛出来,“我哪有给你爹爹抛媚眼了?还有你这孩子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词啊?怎么成天就不学些好的呢?”   慕容栖一问,旁边低头乘汤的墨竹缩了缩脖子,好像是她有一次一不小心说了句,然后小宝就记住了,不过,这真的不怪她啊,怪只怪小宝这学东西的能力,有点太强了。   “墨竹!”注意到墨竹的动作,慕容栖就知道这件事肯定跟墨竹脱不了干系。   墨竹手一抖,刚乘的热汤都差点洒了。   “呜呜呜,王妃,这事真怪不得墨竹,墨竹就是正常的说话,小宝就学会了,墨竹也不想的。”   沐月泽眼睛闪了闪,“不如让小宝去上学堂。”   “上学堂?”慕容栖恍然醒悟,是啊,她怎么就没到让小宝去上学堂这件事呢?小宝虽然在家中也学了不少东西,但是终究她没办法系统的教他,所以学堂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京城有什么好的学堂吗?”   沐月泽点点头,“京中最有名的,当属骊山学院了,当代鸿儒孔树孔老先生所开办的学院,至今已经有数十年,每年都能为北楚培养出无数人才,京城中只要想入仕途的,不管家中学识如何,地位如何,也都会去那里镀镀金。从骊山学院出来的人,总是倍受人尊敬的。”   “额…这…”她是问沐月泽哪个学堂好一点,但是沐月泽给推荐的这个,似乎是有点过分的好了,她的小宝现在才三岁,什么仕途,什么倍受人尊敬,这些现在想,都还有点为时过早,而且那个地方的人,肯定都是非富即贵,虽然都是去学习,但是纨绔子弟,必定也是不少的,而那些纨绔子弟身上的那些恶习,她还不想让小宝过早的接触到。   所以,她就想从普通的学校里,选一个环境稍微好一点的,把小宝送过去,让他不用成天在家里浪荡就行。   “嗯?”看出慕容栖犹豫,沐月泽又问了一声。   “这么好的学堂,小宝有必要现在就去吗?”   “你在担心什么?”   沐月泽其实大概也猜到了慕容栖犹豫的原因,但是他相信那些对小宝来说,都不是问题,骊山学院会让小宝一步步的更加优秀起来,成为孔树先生的得意门生,对小宝来说,以后也将会是一大助力。   “沐月泽那里会不会太好了,小宝还太小,不用去那么好…”   “栖儿,你我的儿子,当得起那所学堂。”慕容栖话没说完,沐月泽就接了过来,他的儿子,必定当得起,“你说呢?小宝?”说完,沐月泽又把目光转向小宝,征询他的意见。   纠结着的慕容栖听到沐月泽问小宝,也把目光转向了小宝,确实是该问问小宝的,她的小宝毕竟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   “好,小宝去,不过小宝又条件。”   沐月泽一挑眉,饶有兴致的看了眼一直跟在沐月泽身边的慕容思甜,“说说看。”   “小宝想让甜甜小姨妈也跟小小宝一起去。”   “小宝…”慕容思甜在桌子下边,拽了拽小宝的衣角,她一个女儿家,不用读书的,而且,那种地方,其实她这种身份卑贱的庶女能去的?   一直坐在桌边没有说话的路姨娘,此时也正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宝,她想也没想过,小宝会提出带着甜甜去上学堂的事,这件事太让她意外了,本来,慕容栖答应能护她们娘儿俩,她就已经觉得很感激了,现在,现在小宝又这么对甜甜,她们母女何德何能,得她们母子这样照顾啊?   小宝皱皱眉看胆怯的慕容思甜,“你难道不想读书吗?”   ……犹豫了一下,慕容思甜最终吐出一个想字,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她依然羡慕那些能读书能上学堂的身份高贵的姐姐们。   “那不就得了吗?好好跟我去上学堂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你操心。”   小宝小大人一样安慰慕容思甜,慕容栖不由觉得好笑,她儿子以后泡妞,估计也会是一把好手吧?当然,是在他有心的情况下。   “我都还没说要答应你,你这就说起大话了?”沐月泽在旁不冷不热了说了句,慕容思甜刚刚燃起的心,又跟着量了一下,是啊,光小宝答应,也是没用的。   “爹爹肯定会答应的。”小宝仰起小脸,自信的对沐月泽说。   “哦?你哪来的自信我会答应你啊?”   小宝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看了眼同样纳闷的慕容栖,随后对沐月泽吐了吐舌头,“当然是因为小宝走后,爹爹就能独霸娘亲了,而如果爹爹不答应小宝的话,小宝是不会去的,这样爹爹的计划,不也就落空了吗?”   沐月泽:“臭小子,算你识趣,知道自己碍事了。”   众人:“……”有这么嫌弃自己的孩子的吗?   慕容栖囧了囧又想到了一件事,“沐月泽,这个骊山学院是在哪里啊?离家里远吗?小宝每天需要起早贪黑的吗?这样的话,会影响小孩子生长发育的。”   沐月泽轻轻拍了拍慕容栖的肩,“栖儿放心,起早贪黑倒是不用,但是,骊山学院确实是离京城不算近,所以,为了不影响小宝生长发育,小宝到了那边以后,需要住到那里去。”   “什么?”要住校?忽然间,慕容栖想到了她像小宝这么大的时候,住在孤儿院时的样子,心中一疼,生怕小宝也会和她那时一样,会被人欺负。   “能不能,让小宝回来住,大不了咱们每天起早点。”   “不能。”沐月泽很果断的摇了摇头,“骊山学院里京城有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所以,每天让小宝回来住,才是折腾他。”   “对对,娘亲,小宝住在学院里边就行,娘亲不用担心,小宝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慕容栖还是舍不得,她没办法像别的女强人一般,为了锻炼孩子,就把孩子扔到一个地方不管不问多长时间,她陪小宝的时间本来就短,她现在实在是不想跟他分开,而且,她觉得以她的小宝的优秀程度,即便是不去那个什么破学校,也一样不会比别人差的。   慕容栖心中打了退堂鼓,但是沐月泽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送小宝走的想法,小宝在那边刚开始可能会受一些苦不假,但是这也只会是他更优秀的阶梯而且,而且,以后这京城,可能就真的没有骊山学院安全了,那里有孔树先生守着,最起码不会有人乱来。   “娘亲,小宝不怕,小宝愿意去,而且,小宝都还没试试,娘亲又怎么知道,小宝做不到呢?娘亲还记得当初跟小宝说过的话吗?娘亲说会相信小宝,不论小宝要做什么,娘亲都会支持小宝的。”说完,小宝从椅子上跳下来,来到慕容栖面前,拉着她的另一只手撒气娇来,以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对付娘亲,撒娇似乎比讲道理会来得更有用一些。   果然,见小宝软软的抱着自己的胳膊,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慕容栖的心就跟着软了下来。   “那…”   “谢谢娘亲。”慕容栖还没说完,小宝就开心的跳起来,亲了慕容栖一下。   这下,慕容栖就更加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其实,她真的不是不相信小宝,她只是舍不得他而已,只是现在,就算她再舍不得,也抵不过小宝的一个喜欢。   哎,算了,去就去吧。   见慕容栖答应下来,沐月泽也跟着笑了起来。   饭桌上的气氛,又一次活跃了起来。   “娘亲,小宝这次做的汤怎么样?比昨天有没有好一点?小宝可都是按照爹爹昨天所说的那些做的哦。”   慕容栖笑着捏了捏小宝的鼻子,“很好喝,如果刚才不是看着小宝亲自熬的,娘亲还真以为就是你爹爹熬的呢,小宝真棒,这么小就做的和你爹爹一样好了,娘亲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超越你爹爹的。”   “嘿嘿,嗯嗯。”小宝乖巧的点了点头,在慕容栖看不到的地方,冲着沐月泽的方向挑了挑眉,挑衅的意味十足,到现在,即便知道了沐月泽是他爹爹了,即便他已经很崇拜沐月泽的,但是当时他第一次做饭惨败给沐月泽的场景,他到现在还记在心里,在他心中的目标,一直都是,总有一天,他会超过他爹爹的,从没有变过。   沐月泽在慕容栖身后脸色深沉,却不是因为小宝刚才那个挑衅的目光,而是因为慕容栖居然说,她分不出鱼汤到底是小宝做的还是他做的了,而且,总有一天会超过你爹爹的,也让他怎么听,怎么不爽,虽然他承认,小宝确实是总有一天会超过他,但是,这句话却不能从慕容栖的口中说出。   “墨琴!”   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沐月泽声音沉静如水,寒冷如冰。   “去骊山学院找一趟孔树先生,就说我的儿子要拜到他的门下,还望他以后多多教导,让孔树先生,尽快安排小宝入学,越快越好。”最好今天下午就入学,只是最后这一句,看在慕容栖那么舍不得小宝的份上,沐月泽没有说出来而已。   可,就这,慕容栖依然觉得太快了,“这么快啊?”本来她还以为,确定学校以后,那么好的学校要入学,怎么也要经过一个考试啊什么的,考试完以后,再给孩子一个准备时间什么的,这么磨磨蹭蹭下来,等小宝真的去上学了,怎么也得半个月以后了。   可是现在听沐月泽话里的意思,似乎明天小宝就能去学院报到了似得。   “嗯,学习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沐月泽毫不脸红的说了句。   慕容栖皱着眉,更加舍不得小宝了。   丹霞则在旁边撇撇嘴,她总觉得,沐月泽似乎又在使坏,但是具体哪里使坏了,她看不出来,所以她也就只能撇撇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墨竹在一旁尽量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她现在恨不得马上起身出去,因为无意中教了小宝的那个抛媚眼,虽然后来三两句带了过去,但是她知道,等主子闲下来以后,还会有她受的。   而现在的路姨娘,则跟慕容栖的心思是一样的,她也舍不得慕容思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她们娘儿俩在相依为命,现在孩子猛的一下要离开她,就像是忽然要从她心头剜去一块肉一般,可是,多年的隐忍,她却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   思甜静静的躲在路姨娘的怀里,感受着娘亲身体的微微颤抖,她知道娘亲是在舍不得她了,她也同样舍不得娘亲,但是,她却更想读书,她想以后过,像大姐一样的生活,那么肆意,那么洒脱。   一顿饭,吃的众人心情有好有坏,有激动,也有落寞。直到后来,众人吃着慕容栖包的饺子,居然也没太觉得难吃了,因为,心思都放到了别处去了。   吃完饭,沐月泽便离开了竹园直奔皇宫而去,而丹霞,则是下定了决心要留下来,不仅如此,还命人,去宫里她的寝宫,把她的被褥也都搬了过来。   由于沐月泽的威胁,所以丹霞没有再想着要去抢占慕容栖的床,反而是把目标放在了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墨竹身上。   墨竹知道今天犯错了,便也没有再因为房间的事跟丹霞闹,幸好慕容思甜因为明天要离开路姨娘心里舍不得,所以今天并没有打算休在竹园,而是跟着路姨娘一起回去了。   本来,丹霞要往这边搬东西,慕容栖是无所谓的,丹霞要来住,自己能带着日常生活用品,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不然她还要忙着给她准备东西,可是,当她看到丹霞命人搬来的东西以后,忽然就有点后悔了,她现在真的想对丹霞说一句,亲爱的公主殿下,我的竹园庙小,容不下您这么一尊大菩萨,您还是回皇宫住比较好。   看着拜的一地的绫罗绸缎,锅碗瓢盆甚至于连如厕的草纸,丹霞都搬了过来,慕容栖觉得,以后她这竹园,可能真的安静不下来了。   可是,还没等慕容栖这边愁完,丹霞又罗列了一大堆的东西,指挥这侍卫去帮她买去了。   “公主殿下,您确定,您只是在这里暂住而不是打算定居在这里了吗?”终于忍不住,慕容栖上前拉住了还要继续吩咐侍卫去买买买的丹霞。   “是啊,是暂住啊,你这个地方这么简陋,本公主既然要来住,当然是要好好的打理一下了,不然,怎么能符合本公主这么高贵的身份呢?”   “……”好吧,其实慕容栖真的很想说一句,如果公主觉得这里简陋的话,尽管回去住你的皇宫就是了,没必要非住在这里的,可是,想到小宝明天要离开,慕容栖又觉得,算了,或许这里有个人能陪着她,她过的可能会更好一些。   不再理会在竹园里忙着布置打理的丹霞,慕容栖走进了房间。   小宝正在整理他的行李,小小的一个包裹,里边放着几件现在这个季节穿的衣服,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药瓶,此时都已经被小宝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   看着摆放整齐的小行李,慕容栖心中又是一阵不舍。   “娘亲放心,小宝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您的。”   “好吧。”慕容栖撇着嘴,想说,其实她也没有上过学堂,她其实也可以去上学堂,可是,想想跟着自己的儿子去上同一所学堂,这件事似乎更加丢脸,哎,算了。   抱着小宝撒了会儿娇,慕容栖决定要给小宝再做一身衣服,体会一下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感觉,可,慕容栖刚刚一提出,就被小宝直接给拒绝了。   原因无他,“娘亲的针线活太差劲,还是让墨竹来吧。”   “……”抚着额头,慕容栖现在真是觉得,她在小宝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了,不行,无论如何,她都要改变她在小宝心目中的形象。   果断的让墨竹送来了一匹布,慕容栖在小宝的身上比划了半天,终于下了剪子,开始裁衣服。   可是,裁着裁着,慕容栖就发现不对,好像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了,干脆,把那个袖子也剪短了,可剪着剪着,她就又发现不对了,好像是剪多了,于是,又转回去剪另外一只,这样来来回回的剪了好几次,终于剪的两边一样长了,两只袖子也都被她剪了下来。   拿着那件没有了袖子的衣服,慕容栖又在小宝的身上比了比,“怎么样小宝?娘亲决定给你做一个坎肩。”   小宝看着慕容栖手中那件被剪的不成样子的衣服,皱了皱眉,可最终,还是点了下头,“好的,娘亲看着来就行。”   “嗯嗯,娘亲就知道,小宝会喜欢的。”见小宝没有再拒绝,也没有再说她的针线活不好,慕容栖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开开心心的哼着歌,就着手缝了起来。   小宝再旁边摇了摇头,一边帮着小馒头顺毛,心中感叹,对娘亲的期望,还是不能过高了。   可是,这一次,慕容栖倒是真的让小宝大吃了一惊。   经过整整一夜的缝制,慕容栖终于赶在小宝走之前,把那件小褂给小宝缝好了。   浅黄色的小褂,淡蓝镶边,针脚算不上细,但却工整,直到慕容栖把这件小褂给小宝穿到身上,小宝都还有点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他娘亲亲手给他做的衣服。   “怎么样,娘亲做的衣服好看吧?”淡黄的小褂,把小宝本就俊美的小脸,衬托的更加干净了一分,慕容栖拍拍小宝的小脸蛋,“昨天是谁说,娘亲的针线活差的?”   小宝吐了吐舌头,这次他确实是没料到。   沐月泽踏着晨光来到竹园,看到小宝身上的衣服时,也微微有点惊讶,这个衣服的样式,并不是当下所流行的任何一款,而且他也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衣服,再看看慕容栖在一旁沾沾自喜的样子,不用猜,沐月泽也已经知道,这件小褂是出自谁的手了。   “看来夫人还真是多才多艺啊,荷包綉好了吗?”   一听荷包,原本还沾沾自喜的慕容栖,马上又跨下了脸。   “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如果绣不好,那银票,可就再也没你的份儿咯。”沐月泽挑挑眉,扔下一句,进房间,去拿小宝的行李去了,今天他要早去早回,回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昨天进宫并不顺利,他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他听说了关于栖儿善妒这件事,交给了凤贵妃来处理,想到凤贵妃此人,沐月泽就会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她太过毒辣,栖儿被她盯上了,总是不好的,但是,再想想又觉得,似乎怎么逃,栖儿都逃不过她,跟他在一起的人,她哪个不是要插一脚,即便是以前他跟林之熙走的近了,凤贵妃也都还找过林之熙的麻烦,现在更不要说是栖儿了。   本来今天因为听说了凤贵妃的事,沐月泽本打算让墨琴去送小宝算了,但是,后来想想,觉得,他也要相信栖儿,毕竟她的栖儿也不是什么好欺的人,而且从回来后,她一直都做的很好,无论是对相府中人,还是对沐月澜时,她都下得去手,狠得下心,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她完全就没有了对小宝时的那般善良好欺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对她有信心。   再不济,宫里还有皇祖母,栖儿总不会吃了亏的。   沐月泽拿了小宝的小包袱出来以后,路姨娘也带着思甜来到了竹园,和小宝的包袱差不多,思甜的包袱也不大,但显然跟小宝的一样,小宝是尽量的精简了,小包袱才变成这么大的,而思甜的,慕容栖觉得,应该是路姨娘使劲儿给她往里塞,才变成这么大的。   “走吧。”沐月泽对两个孩子挥了挥手,两人就跟了上去。   “诶,沐月泽,我也去好吗?”   沐月泽停下脚步,回头看满怀期望的慕容栖,“别去了,就算送到那里,也就是多呆两个时辰的事,你今天还有事要做,先别去了。”   “有事要做?”慕容栖纳闷的反问了一句,她不记得她有什么事要做啊。   “嗯,宫里应该快来人了,去收拾一下吧,换一身漂亮点的衣服,别给爷丢脸。”   听到是宫里来人,慕容栖跟着严肃了起来,看沐月泽的表情,应该不会是太后那边的,那么,应该就是皇上那边的人了?   “好,我知道了,小宝路上小心。”   慕容栖对小宝挥了挥手,这次没有再动去送小宝的念头,反而是对旁边的路姨娘说道:“路姨娘如果一会儿没事的话,可以帮我参谋一下衣服吗?”   “额,好。”路姨娘点头应了下来,其实她出身一直不好,是一名绣女出身,所以,别的她可能帮不上忙,但是搭配衣服和发饰方面,她还是有一点研究的。   “那就多谢路姨娘了。”   “大小姐不必客气。”   两人回到房间,小馒头正哀怨的爬在桌子上,见到慕容栖进来,也是一副恹恹的表情。   慕容栖走进看了看生怕小馒头又是哪里不舒服了,可是慕容栖刚一走进,小馒头就一笑跳进了慕容栖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叫了起来,那声音,怎么听着,都像是哭泣一般。   路姨娘见到这么一个小东西发出这样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昨天小馒头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包饺子,她进房间出饺子的时候,小馒头又跑到小溪边抓鱼去了,而当小馒头从小溪边回来以后,她已经带着思甜离开了竹园,所以,今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小馒头,而小馒头呜呜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的样子,更是让她惊了惊。   “大小姐,这…”指着慕容栖怀里的那团白,路姨娘手微微颤抖着,莫不是,她遇到妖怪了?不然怎么一个狐狸,还能发出像人一样的哭声啊?   慕容栖无语的笑了笑,把呜呜叫的厉害的馒头又放回了桌上,“路姨娘不用怕,这是小宝从小养在身边的小灵狐,通灵性的很,现在这个样子,怕是知道小宝走了,她有点舍不得了。”   “可,可是。”路姨娘依然觉得,这个小狐狸有可能是个妖怪,不会是这妖怪缠上小宝了吧?   “别可是可是的了。”慕容栖把小馒头摸了摸小馒头的头,安抚了她一下,拉着路姨娘来到了衣柜前。   打开衣柜,满满的衣服,一水儿的红色调,全是红色,只是用料和样式上的差别。   路姨娘张了张嘴,她还没见过一个人,这么钟情于一种颜色的,以前没太在意过穿着打扮方面,现在慕容栖也觉得,她的衣服颜色似乎是单调了点。   “路姨娘您看这…”慕容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说让人家来给她参谋这选衣服呢,可她这衣服,哪里还需要选啊?其实随便拿哪件都是一样的吧?“不然,现在去街上裁缝铺子里再拿一两件成品的衣服来?”   “不用不用!”路姨娘回过神忙摇了摇头,“就从这中间选一件就好,说实话,妾身还从没见过一个人穿红色,能穿出大小姐这种味道的。”路姨娘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当然,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恭维的意思,确实慕容栖能把红色穿出一种别样的味道来。   原本就妩媚的长相,加上更加能把人衬托的妖娆火热的红,慕容栖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种活力,一种能瞬间就能把人点燃的那种火辣辣的活力。   “那就麻烦路姨娘了,说实话,我在穿衣服方面,实在是没什么研究的,这些衣服,也大都是沐月泽帮我准备的,所以,这次进宫要怎么打扮,就全靠路姨娘了。”   “好,大小姐就不比跟我客气了。对了,大小姐身边就一直没有一个梳头的丫鬟吗?”   从昨天进来这竹园以后,路姨娘就只见过墨竹一个丫鬟,而且,在她看来,墨竹也不是那种细心之至,能好好帮着大小姐整理穿着仪容的那种丫鬟,这大小姐以后要嫁的可是皇家人,这方面身边没有个人,可是不行的。   “以前有一个,不过出了点事,她身体受了点伤,去疗伤去了。”   慕容栖面色清淡,看不出情绪,路姨娘只得点点头哦了一声,有些事她明白,不该问的不问,即便是现在大小姐看起来很信任她。   “不过,她应该快回来了。”停顿了一下,慕容栖接着又说了一句。墨莲离开她也有一年多了,再重的伤,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慕容栖脸上的悲伤一闪而过,希望她的墨莲,还能平平安安的回到她身边来。   路姨娘眨了眨眼,只当是自己的错觉,点了点头,便专心的在衣柜里选起衣服来。   其实慕容栖的衣服真的不少,满满的一衣柜,这还只有现在的冬季的衣服,别的季节的衣服,沐月泽都还没有给她送过来,这边是衣服,还有满满一衣柜的披风,就在旁边的柜子里。   所以,即便是颜色单一,路姨娘选着选着,还是有点花了眼。   “都不合适吗?”见路姨娘犹豫,慕容栖问道。   “不是。”路姨娘摇摇头,最后从中选了一件红色轻质纱纺襦裙,裙摆绣着一朵朵大大的牡丹花,端庄而不失艳丽。   其实从一开始,路姨娘就看中了这件襦裙,但是,让她有点犹豫的事,这件襦裙穿进宫去,如果大小姐在装束和容貌上,都压过了宫里的娘娘,这会不会给大小姐惹来麻烦,可想着想着便觉得,其实大小姐天生丽质,即便随便选一件衣服,压过宫里的那些娘娘,也都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到最后她便也觉得无所谓了,总不能为了不超过娘娘们,还要大小姐专门扮丑吧?   选出的衣服,慕容栖没有意见,很快的换上了身,路姨娘又为慕容栖梳了一个蝴蝶髻,端庄艳丽中,又出了几分年轻姑娘应该有的俏皮。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路姨娘又为慕容栖在唇上点了点胭脂,其他的地方便再没有修饰,这样就很好,不能再化妆了,大小姐的样子,化妆反倒是毁了她五官的美。   “好了?”慕容栖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确实,有人帮自己打理一下,就是不一样,就这样挺好,尤其是唇间的那抹嫣红,真真是恰到好处。   “还没有。”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路姨娘又打开了旁边的首饰盒,从里边取出了一串红珊瑚步摇为慕容栖插入了发间,“这次好了。”   把镜子往慕容栖面前拿了拿,慕容栖仔仔细细的看着镜中那个红衣美人,灵动的眼睛,微勾的唇角,饱满丰润的红唇,不得不说,这个身体,还真是漂亮的可以,只是,以前慕容栖从不注重打扮,所以并没有太在意过容貌方面罢了。   慕容栖打扮收拾好,住在隔壁房间的丹霞也起床了,打着哈欠来到慕容栖房间,丹霞一进门,就愣了一愣,紧接着揉揉眼,在确定她没有看错以后,她才砸吧着嘴,走到了慕容栖面前,“我说,你这一大早起的,打扮的跟我妖精似得,要勾引谁去啊?”   慕容栖怒瞪了丹霞一眼,这臭丫头,还公主呢,怎么就嘴里没有一句正经话啊?   只是慕容栖不知道,刚刚她觉得她是怒瞪,但是在丹霞看来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只见刚才慕容栖眼波流转,她马上就感受到了心间一跳,“怪不得,怪不得慕容栖,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活脱脱的一个小妖精啊,怪不得我哥对你那么着迷呢,他肯定在床上对不欲罢不能吧?”   一直守在一旁的路姨娘,听到丹霞的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她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没有敢这样大胆放肆的说过话,这位丹霞公主,实在是太随便了点。   慕容栖倒是没有脸红,只是她也有点不能接受,作为一个古人,作为一个皇家的公主,丹霞说起话来,居然这么劲爆,这么口无遮拦。   抬手敲了一下丹霞的脑门,慕容栖嗔了她一眼,“你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小心有心人听到!”   相信,在皇宫那样一个地方能混的这么风生水起的,丹霞也不是个傻的,所以有些话,慕容栖也只是点到为止。   丹霞大眼睛转了转,对慕容栖吐吐舌头,“知道了,还要谢谢嫂嫂教导。”   慕容栖笑了笑,其实,丹霞这样的性格,要不是生活在皇家的话,她应该会很快乐的,希望以后,皇室不要把这么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再给毁了。   几人简单的吃完早饭,宫中传旨的太监也到了。   站在竹林外,小太监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他传旨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拒在门外过,可是,刚刚那个侍卫说,慕容大小姐正在陪着丹霞公主用早膳,他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说起丹霞公主,在现在所有的皇子公主中,那绝对是最受宠的一个,而且整个皇宫,不管是从太后,还是皇上,还是凤贵妃,没有一个对她不是有求就应的。甚至于在宫中,这位公主的脾气要是上来了,就连凤贵妃那样的人物,也是要避一避的。   所以,刚开始他来到竹林被拦下了的时候,还叫了声大胆,但是在听说丹霞公主正在里边用膳的时候,便不得不站在这里耐心的等着了。   等了大概有将近半个时辰,小太监才见到竹林中的红衣美人,款款的走了出来。   “让公公久等了,不知公公这么早来我竹园有何要事?”   那公公神经崩的紧紧的,心中虽然在一遍遍的骂着慕容栖,可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敢放松的。   “慕容大小姐,是这样的,我们家贵妃娘娘说,今天有要事,想要请大小姐随奴才进宫一趟。”   小太监一句贵妃娘娘,慕容栖有点反应不过来,贵妃娘娘,是哪个娘娘?原来要宣她进宫的,不是皇上,而是贵妃娘娘吗?   既然是贵妃娘娘,那么管的肯定就是后宅那些女人的事了,大致想了下,慕容栖就明白了,这贵妃娘娘找她的用意,怕是和昨天慕容裕丰等人来找她的目的差不多吧?   心里了然,慕容栖便点了点头,正要跟着小太监走的时候,丹霞从后边叫住了她。   “公主殿下吉祥。”   小太监见丹霞出来,马上行了个大礼,丹霞却只不耐烦的对着他摆了摆手,拉着慕容栖转身往竹林走去。   “丹霞你干嘛啊?我还要进宫去呢。”   丹霞没有回答,只一言不发的拉着慕容栖进了竹园,回了房间,直到按着慕容栖坐下,丹霞才开了口。   “我说你这女人也真够傻的,你怎么问也不问,就跟着那小太监往宫里去啊?你以为宫里是个什么好地方吗?我告诉你,我哥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一个喜欢的女人,我可不想看到你死在宫里。”   “…不至于吧丹霞…”对于丹霞的说辞,慕容栖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了就死在宫里,她又不是去宫里领死去了。   “怎么不至于?”丹霞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你说我哥怎么就这么放心你单独留下呢?你知道那个凤贵妃是什么人吗?你就这么着进宫去了?在进宫前,你都不把自己的对手了解一下的吗?”   ------题外话------   激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昨天终于有人在评论区冒泡了呢,玖玖也都把奖励发下去了,今天继续~   慕容栖进宫前,谁把她拦了下来?      ☆、第017章 到底是谁晾着谁   慕容栖正了正神色,说实话,她确实是对宫里的那个所谓的贵妃一点都不了解,本来,以为会是一个替代叶皇后的角色,最多就是难缠一点,总不至于会因为她伤了一个丫鬟,便真的把她给怎么样了。   可是,现在看丹霞难得认真的样子,慕容栖心神紧了紧,这凤贵妃,应该不一般,而且,被丹霞称之为对手,也总要有她被称为对手的原因吧。   “想听听吗?我为什么称凤贵妃为你的对手?”丹霞挑挑眉,此时却卖起了关子。   慕容栖撇撇嘴,转身就走,那小公公本来就等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她要是再磨叽会儿,等会儿那小太监回宫以后,心情一不好,给她穿小鞋可怎么办啊?她现在是真没什么心情跟丹霞在这里闹了。   “站住慕容栖!”见慕容栖转身都了,丹霞在她身后叫了一声,可惜,再叫,慕容栖似乎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了。   “慕容栖,那凤落尘是曾经跟我哥指腹为婚的人!”   “什么?”这次慕容栖不想停下来也得停下来了,因为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就像是一颗炸弹一般,让她即使想以平常心态去面对凤贵妃,都不可能了。   丹霞在身后耸耸肩,“就是你听到的那么回事,凤贵妃是我哥指腹为婚的人,我哥两岁时,凤贵妃的娘锦夫人也就是太傅夫人,当时刚刚怀孕,一次锦夫人随凤太傅进宫的时候,见到我哥一眼便喜欢上了,还跟叶皇后约定了,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儿的话,就让两个孩子结为夫妻。”   丹霞简简单单的讲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可是慕容栖却依然满心的疑问,既然是沐月泽指腹为婚的女人,那现在怎么又成了贵妃了呢?当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是沐月泽悔婚了?还是皇上那个当老子的,抢了自己儿子的媳妇儿呢?   满腹的疑问,丹霞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其实,也不是她不说,主要是因为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弄的不太清楚,总之,就是在她哥哥十五岁时,也就是叶皇后被软禁以后,凤落尘对沐月泽的态度就忽然来了个大转弯,以前总爱跟在沐月泽身后的小女孩儿,忽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十三岁的小小年纪,居然爬上了她父皇的床,进而成了宫中年纪最小的嫔妃。   那段时间,她一直担心沐月泽会因为凤落尘的事情一蹶不振,但是,后来她发现并没有,沐月泽不仅没有因凤落尘的离开与背叛沮丧,反倒是她觉得沐月泽那段时间,似乎难得的整个人都放轻松了下来一般。   本来觉得,这件事到了最后,也不过是一个曲终人散的结局,但是据她观察,凤落尘进宫以后,似乎又从新对沐月泽热络了起来,不仅时不时的就会赏赐一些营养品到宁王府,而且还会密切的关注着沐月泽身边的女人。   今天跟慕容栖说这件事,她也没有要打击慕容栖的意思,只不过是,凤贵妃这两年在宫中越发嚣张了,尤其是这一年来,从叶皇后出事以后,后宫中几乎等于是凤贵妃一个人的天下了,即便是皇祖母有时候会出啦说上一两句,但是,皇祖母此次回来,似乎是只关心哥哥的事,事涉及到哥哥,她才会出面,涉及不到的,她便会任着凤贵妃在宫里闹翻天也不管,所以,她得给慕容栖提个醒,省的她进宫以后,就把凤贵妃给得罪了,这样无论怎么,以后的事就都不好办了。   慕容栖心中反复思索了几遍丹霞的话,点了点头,转身出了竹林,其实她也看出,里边具体的事,可能丹霞并不了解,可是,单单这些,就已经足够帮了慕容栖,从丹霞简简单单的讲述中,慕容栖已经对这个凤贵妃,沐月泽已经皇上三人之间的恩怨,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随着小太监出了相府,门口就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了,见慕容栖出来,守在马车外的凝香神色一正,这么近距离接触大小姐,还是第一次,上次小宝救她的时候,大小姐并不在竹园,所以,大小姐应该也不认识她吧?   “大小姐好,奴婢凝香,以后就是大小姐的丫鬟了。”   “凝香?”慕容栖目光闪了闪,应该就是小宝要救的那个丫鬟吧?看了,茹夫人的动作倒是蛮快的,在慕容雪受伤,身边正需要人手的时候,她都能把凝香派到她身边来。   慕容栖上下打量了一边凝香,小巧玲珑的样子,倒是符合小宝让人传出去的那些传言的样子,而且眼神虽然谨慎,但却并不畏缩,干净透明视线,对上慕容栖的视线,坦然而大方的接受这慕容栖的打量。   不错,应该是一个没有太多花花肠子的人,“好。”   凝香福了福身,扶着慕容栖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不一会儿,便停在了宫门处。   “小姐下车吧,车是进不了皇宫的。”   “好。”   下车慕容栖抬眼往宫门中看了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跟上了前边小太监的脚步。   小太监走的并不快,慕容栖跟在后边,悠闲的看着宫里的风景,凝香眼观鼻鼻观心,偶尔偷偷拉一下慕容栖的衣角,生怕她动作做的太过,引来了有心人的话柄。   慕容栖倒是不太在意,想找你事的人,即便你做的再严谨,她也能鸡蛋里挑出骨头来,而这皇宫里,有心人又太多,她又是初次进宫,想要挑她错的人,不在少数,与其自己小心翼翼的还被别人挑毛病,还不如现在就轻轻松松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慕容小姐,这里便是凤贵妃的凤仪宫了,劳小姐稍等,奴才这就进去给小姐通报一声。”   “好。”慕容栖点点头便没有下文了,反倒是一直跟在身后的凝香,此时越过慕容栖,把一块碎银子递到了那公公手中。   “公公辛苦了,这是我们小姐的一番心意,公公拿着喝些茶去吧。”   那公公看着手中那一丁点可怜的碎银子,撇了撇嘴,转头进了凤仪宫。   “凝香,谁让你给他银子的?”   “啊?”凝香疑惑的看着慕容栖,这是她这几年来伺候在慕容雪身旁所养成的习惯啊,没有什么不妥的吧?要说不妥,那也可能是,今天她给了那公公的银子,实在是有点可怜了,没办法,以前她打点给人的那些银子,都是慕容雪提前吩咐了的,而今天这,慕容栖没有提前安排,所以,她也只能是掏了自己的荷包,那可是她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谁让你给那小太监银子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这样乱塞银子知道吗?”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特色,打点人的碎银子,能让后边的事情更加好办一点,但是,就算是要打点,她也要选那些值得打点的人,像刚才那个小太监,打点他,即便再少,慕容栖都会觉得是浪费。   “小姐,这打点人银子,是宫中由来已久的规矩,那些太监们,可是难缠的很,如果不打点他们,到时候,他们还不一定在他们主子面前怎么说小姐的坏话呢,而且这些太监,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可能会要拖上半天,才会进去汇报,这样小姐不就要在外边站上半天了?”   凝香诚恳的为慕容栖解释着,慕容栖第一次进宫,这些规矩不懂,也是难免的,不过她却可以一一都给大小姐解释。   慕容栖冷哼一声,“拖就拖,你以为,真正在这皇宫中混下来的人,宫外来了什么人探访,真的要一个小太监去汇报她才知道吗?如果有心为难,即便是小太监现在去汇报了,她也会装作听不见的,所以,那个小太监,打点不打点的,真的无所谓,她想晾着咱们,咱们等着便是,反正咱们也不着急见她。”   “是。”听了慕容栖的一番话,凝香在一旁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暗感叹着这位大小姐的与众不同,不光是以前她所伺候的慕容雪,也包括京中那些大家闺秀的小姐们,哪一个进宫以后,不是用大把大把的银子打点给那些太监,也好让他们能在皇上贵妃和太后面前,能帮着他们说说好话,至今为止,她还没见过哪一位,是像她家这位大小姐一般,对于打点太监这件事,能般不放在心上的。   “不过,也不是全部不用打点,打点与否,还是要那人有没有要打点的价值的,就像刚才的那个太监,一个连在凤贵妃面前连话都说不上的人,你打点他有必要吗?”   而且,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因为先前丹霞告诉她的事,慕容栖认为,即使她再上心,再打点,该为难她的地方,凤贵妃依然是一点都不会客气,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去浪费那些银子呢?说起来,她还整穷着呢。   “是。”凝香再次恭敬的点了点头,把慕容栖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上,以前她跟在慕容雪身边确实是进过不少宫,但是,以前是见人就打点,所以,这些问题她并没深想过,而且,小姐要打点的,她一个做丫鬟的,根本也没有过问的权利,现在没想到,大小姐居然会跟她讲这些,不过想想,她也觉得,大小姐说的,其实还是有道理的。   其实,慕容栖猜测的没有错,在那个小太监领着慕容栖进入宫门的那一刻,就有人已经汇报给凤贵妃了,凤贵妃此时正躺在软榻上,纤细的指尖上,捏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葡萄,不紧不慢的把那颗剥好的葡萄送进嘴里,凤贵妃又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没有听到刚才那个小太监的汇报一般,身边的丫鬟也只是静静的在给她剥着葡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倒是凤落尘身边的大太监万财乐呵呵的开了口,“娘娘对着葡萄看起来喜欢的紧,等下老奴让御膳房再多送来些。娘娘您看可好?”   “嗯。”凤落尘不冷不热的答了一句。   “可是娘娘,太医说了这葡萄,虽然娘娘喜欢吃,但是,也不能多吃的,这东西容易发症,吃多了可是对身体不好,所以即便是老奴要来了,娘娘也要适可为止,不然到时候娘娘即便是想吃,皇上怕是也不会再让娘娘碰一下这葡萄了。”   软榻上,慵懒的凤落尘,听了万财的话,细长的凤眸倏然睁开,凌厉的凤目,紧紧盯着万财,像是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个所以然来一般。   可是万财依然一副满脸关心的样子,凤落尘从他的眼中并没有看出什么,便觉得可能真的是她多心了,刚才那一刻,她怎么觉得,万财是在劝她对慕容栖的事上,要适可而止?   呵呵,想想也真是可笑,她堂堂一个贵妃,让一个没品没阶的人,等一会儿又怎么了?她居然也能把万财的话给想歪了。   “就你知道的多。”嗔了万财一眼,凤落尘从软榻上坐起了身,对着塌前剥葡萄的丫鬟说道:“行了,别剥了,没听刚才万公公说,这东西不能多吃吗?去静静手,给我绾发。”   “是。”丫鬟应了一声退了下去。片刻后,手中拿着一把银制的梳子走了进来,随着她的脚步一步步走进,万财又闻到了那股子熟悉的药味儿,皱了皱眉,万财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   从开始梳头发到穿衣上妆,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凤落尘才从铜镜前站了起来,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凤落尘勾唇笑了笑,以前她是见过那个那个慕容栖的,但那也是很小的时候,不过那时候就能看出,慕容栖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的样子,据说出落的更加引人注目了,不过,就算是再怎么吸引人,再怎么漂亮,到底也只是一个流落民间三年的野丫头,再看看她自己,现在通身的贵气,凤落尘自信的笑了笑。   慕容栖站在凤仪宫门口,静静的等着,本来,会被晾一晾,她是已经料到了的,所以她并不着急,反倒是观察起了凤仪宫门外的建筑,不得不说,这凤落尘,在宫中确实是受宠的,即便现在没有坐在后位上,她在这后宫中的地位,也不比皇后差了,姓凤就算了,毕竟姓氏这个东西,不是想改就能改的,但是这凤仪宫的名字,慕容栖在心中冷笑一声,这宫中自古便是品阶分明最为厉害的地方,龙,从来只能是用来形容皇上,凤也从来只能用来形容皇后,而现在,凤仪宫三个字,没有用到皇后寝宫,反而是用到了凤贵妃的寝宫,还有门廊上那雕的活生活色的龙戏凤的画面,皇上就这么任由着凤贵妃乱来,这就不怕别人说失了皇家的体统吗?   慕容栖的冷笑挂在嘴边,凝香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心里开始默默的担心起来,大小姐的脾气,听说是不太好,等下不会在这里发作吧?   而且,她一个做丫鬟的在这里站着都已经冻的受不了了,更不要说大小姐了,那娇贵的身子,受得住吗?这如果回去冻病了,她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小宝。   “小姐,您冷吗?不然,凝香去外边车里再给您拿一件披风下来。”   其实刚才下车的时候,慕容栖身上就已经裹了一件披风,但是这在寒风中站的时间太长了,凝香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慕容栖摇摇头,她有功夫在身,倒是没觉得冷,她只是纳闷,这些宫里的女人,这样耗着别人的时间真的有意思吗?   看了眼身旁被风吹的瑟瑟发抖的凝香,慕容栖对凝香挥了挥手,“你去宫外马上上等我就行,不用跟着我在这里受罪。”   凝香一惊,条件反射的就是认错,“对不起大小姐,凝香错了,请大小姐责罚。”   慕容栖皱眉转头看着跪在地上不停认错的凝香有些哭笑不得,“我不过是让你回车上等我,怎么就成你了错了?以后跟着我,就要记住,在我这里没有过多的规矩,你觉得冷,就去车上等我就行,或者你去车上那件衣服下来,再陪我一起等都行,我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我对我身边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忠诚,懂了吗?”   凝香茫然的看着慕容栖,点了点头。   慕容栖伸手把她拉了起来,“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跪,只要记住我刚才的话就行,小宝想让你来我身边,自然有他觉得你可信的地方,所以,过多的话,我也不想提醒你,说起来,你是我身边第一个真正属于我的丫鬟,希望你以后不要让我失望,嗯?”   说完,慕容栖没有再看凝香,而是转头继续盯着凤仪宫出起神来。   慕容栖简简单单的一席话,凝香的心里暖了暖,做了这么久的丫鬟,起初,她是在茹夫人身边做二等丫鬟,后来到了二小姐身边做了一等丫鬟,可是,以前不管是二等丫鬟还是一等丫鬟,她的日子都谈不上好过,现在猛然间遇到慕容栖这样一个主子,真的是老天开眼了吗?咬了咬唇,凝香在心中默默的发了个誓,今生,只要她凝香有一天活着,就绝对不会背叛大小姐和小宝的。   这时的慕容栖还不知道,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居然收买了一个丫鬟最炙热的心,从此她身边,便多了一个肯为她赴汤蹈火的人,是的,第一个只为她赴汤蹈火,而不是如墨莲墨竹一般,留在她身边对她好,不过是因为沐月泽的原因。   又等了会儿,直到慕容栖远远的看到凤仪宫正厅中那个之前进去通报的太监,远远的走了过来,慕容栖才勾唇对凝香笑了笑。   “还冷吗?走,我带你去一个暖和的地方。”   “啊?大,大小姐。”   慕容栖这问的太突然,而且说完就走,没有给凝香任何反应的时间。   凝香看着慕容栖的背影有点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大小姐,这是不打算等了吗?这要是等会儿凤贵妃派人出来叫大小姐了,那可怎么办是好?   “不走吗?”   走出一段,慕容栖发现凝香没有跟上了,便回头又问了凝香一句。   “走,走。”抬脚跟了上去,虽然凝香不知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跟着小姐走,总是没有错的,而且依凝香的性格,即便慕容栖是错的,她也会跟着慕容栖一路走下去的,有些人就是这样,认准了,便不再回头。   凝香跟上来,慕容栖挑眉往后看了一眼,刚出凤仪宫门口,还处在懵逼状态的小太监,回头笑着问凝香,“知道太后的寝宫吗?”   “不知道。”凝香皱着眉回答道,她以前跟着慕容雪虽然进宫次数不多,但是她还真没去过太后那里,而且,慕容雪好像也打不到见太后的地位。   眼睛转了转,慕容栖神色一变,慌慌忙忙的跑到前面抓住了一个小太监,“快,带我去太后寝宫,我们家小姐跟凤贵妃打起来了,宁王殿下说有事要让我们及时告诉太后,快带我们去见太后。”   “这…”被抓住的小太监,被慕容栖的样子吓的愣了一下,今天慕容家大小姐进宫的事全宫上下,没有一个是不知道的,本来各宫的人也都等着看这边的好戏呢,可是,这打起来,就有点夸张了。   “快啊!到时候我们家小姐出事了,你担待的起吗?”慕容栖怒瞪了一眼张着嘴的小太监。   “是,奴才这就带你们过去,但是太后会不会见,这就是你们的事了。”   “好了好了,快别啰嗦了。”   说完,小太监带着慕容栖和凝香急急忙忙的往太后寝宫赶去。   而这边,那个出来给慕容栖通报的小太监,也看到了这边发生的情况,刚要扯开嗓子叫住慕容栖她们,可是在看到她们要去的方向时,那小太监又犹豫了,从凤仪宫往北是一片大花园,而花园的后边只有一个宫殿,那便是太后的寝宫,咝,小太监抽了一口凉气,莫不是太后知道这慕容大小姐在这里受了委屈了,让人来这边请她了?   想到这里,小太监也没再叫,急匆匆的就回了凤仪宫。   小太监刚进凤仪宫,慕容栖就回头,唇边勾出一抹讥讽的笑,想要晾她慕容栖,那就晾个够吧,可惜,到底要不要奉陪,还要看她的心情。   小太监急匆匆的带着慕容栖来到皇宫最深处的一个宫门口,紧闭大门上并没有像其他宫殿一样挂着牌匾,门外也没有像其他的宫殿一样守着侍卫,慕容栖给凝香使个眼色,凝香上前敲了两下门。   吱呀一声,大门很快从里边打开,常德见到站在门外的慕容栖时,稍微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把慕容栖让了进来,乐呵呵的进房间去跟太后汇报去了。   片刻后,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从房间中慢慢的走了出来,端的是一个气度不凡,蓝若在太后身后忍着笑,太后可真会装,刚才常德一说慕容家大小姐来了的时候,她激动的都从床上跳了下来,现在到好,见到人了,倒端起来了。   “太后万安。”带着凝香给太后行了礼以后,慕容栖便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的对上太后。   “这便是泽儿的媳妇儿吗?”太后目光从慕容栖身上来开,指了指她身旁的凝香,“倒是停清秀的,比旁边那个丫鬟妖精似得样子,好看多了。”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太后一般都是这么夸人的吗?   “多谢太后夸奖,其实长成这个样子,栖儿也很烦恼的,每天照着镜子,都要感叹一会儿,自己为什么要长这么漂亮,其实,也是一件挺辛苦的事,长的太美,有时候照镜子,自己也是会着迷的。”慕容栖脸都不带红一下的,接过了太后的话茬,狠狠的夸了一番自己的容貌,毕竟太后都说她长的妖精似的了,她就没有理由不夸夸自己了。   这次换成了太后嘴角乱抽了,看来泽儿说的没错,这丫头脸皮厚,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厚!   蓝若在后边忍的脸上的肌肉都有点抽搐了,这宁王殿下这媳妇儿,还真是,特别,想了半天,蓝若也只想到了这么一个词来形容,不过,这丫话虽然夸张,却是不假的,就模样长的,在她看来,也配得上他们风华绝代的宁王殿下了。   太后被慕容栖堵的没话说,翻个白眼冷哼一声进了房间。   “姑娘快进来吧,太后她小孩子心性,就是爱闹着玩,她早就盼着能见到姑娘你了,这不,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又开始跟姑娘闹着玩了,其实啊,也就是因为太后觉得像跟姑娘亲近,不知道怎么表达而已,等姑娘跟她熟悉了就会知道,太后她很好相处。”   “嗯。”慕容栖点头含笑跟着蓝若进了房间,其实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太后是在跟她开玩笑,从太后刚才出来时,眼中隐隐闪着的兴奋的亮光与她忍不住想要往上勾却死命压着的唇角,慕容栖就能看出,太后其实只是在跟她闹着玩而已,不然她也不会那么不要脸的说出那么一段话。   进到房间,太后坐在正座上嗔了蓝若一眼,蓝若也没放在心上,只,自顾自的给慕容栖倒了茶,帮她把披风解下来,又往她手中塞了个汤婆子,总算是忙完,才顾上给太后倒上一杯茶。   冷哼一声,太后从蓝若手中接过热茶喝了一口,才开口,“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脸皮厚的姑娘家。”   慕容栖笑笑,“栖儿这不是为了迎合太后的那句妖精似得吗?怎么栖儿说了,太后又不高兴了?”   “好好好,你都对,你就是个小妖精,能把泽儿那臭小子都给收服了,你可不就是个小妖精吗?”   太后嗔怪,可是言语间神态里的宠溺也是真真的,刚才第一眼看到慕容栖,她就觉得是个和她胃口的,这孩子,不造作,不扭捏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她年轻的时候的样子,不过不同的是,年轻的时候,她却没有她身上的那股活力,那种一看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无限活力的小精灵一般,能瞬间把人的心都给点亮了,这古灵精怪的劲儿啊,也难怪泽儿会动心。   “哈哈哈,太后您就不要这样夸栖儿了,再这样夸,栖儿就真要脸红了,而且,栖儿总觉得,太后您明面上是在夸我,实际上,怎么是在夸您那孙儿啊?”   “哈哈哈,原来你这丫头也会脸红啊?”慕容栖的话,把太后逗的哈哈笑了起来,刚才见面时稍显拘谨的感觉也在笑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当然会了,栖儿也是要面子的呢太后。”   “哈哈哈,你个鬼灵精。”笑着数落了慕容栖一阵,太后喝了口茶话锋突然一转,“爱面子的栖儿,那你说说,你今天怎么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随着太后的话,慕容栖脸上的笑容也淡了淡,“太后息怒,其实今天栖儿不是专门来看太后的呢?”   “哦?”太后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沉静下来,虽然她对后宫的事情不理不问,但是,这却不意味着她每天就真的是宫中的一个摆设了,宫中每天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没有哪一件能逃得过她的眼睛的,她只是懒得管,就像今天凤贵妃宣慕容栖进宫一般,起初,本来她也是想让常德派个人,去凤贵妃那里照应一下这孩子的,但是昨天泽儿进宫以后,却来告诉她,让她看着就好,好吧,那她就看着,可是听说她躺下之前,慕容栖这孩子,还被凤落尘晾在外头呢,可怎么这么一会儿,她就跑到了这边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那边的人还没来得及跟她通报吗?   慕容栖淡淡勾了下唇,“其实也没什么,今天栖儿不是被凤贵妃请进宫了吗?但是凤贵妃好像没什么时间接待栖儿,所以栖儿就趁着现在过来看看太后来,省的到时候别人又抓栖儿的不是,说栖儿进宫了也不知道来跟太后请安。”   “哦…”太后恍然大悟,“你真的不是嫌外边太冷,想来我这暖和暖和的?”   慕容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太后说的,外边那点寒风还能冻到我?主要,是我的丫鬟冻的受不了了,所以才过来了,呵呵呵。”   凝香的脸红了红,她觉得,她真是再没见过这么好的主子了。   “哦,这样啊,这丫鬟倒确实是让人疼,等你们大婚的时候,你也可以带过去,你说是不是?”   “太后!”太后话音刚落,慕容栖都还没有开口,凝香就跪了下来,深宅大院呆久了,太后话中的意思,凝香一下就听了出来,这样的福分她可不敢想,而且,她也不觉得这是福分,能好好的伺候小姐,她便满足了。   “好好的你跪什么跪?”太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凝香。   “太后请赎罪,凝香只愿一辈子伺候小姐,就算小姐出嫁的时候,凝香跟了过去,那凝香也只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永远都是。”   慕容栖挑挑眉看向太后,她想看看太后这次该怎么收场。   “哦?那你是看不上我那孙儿了?我记得,你以前的主子,应该是慕容家的另外一个丫头,那丫头好像也蛮喜欢泽儿的,灭到了,两个主子都能看上的人,你一个丫鬟看不上啊…”   这两天外边的传言,她也听说了,说什么宁王实际上就是喜欢娇小玲珑的,喜欢小鸟依人型的,现在这个丫鬟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而正好,这丫鬟好巧不巧的,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了慕容栖身边,所以,她就不得不怀疑一下,把这丫鬟送到慕容栖身边的人的打算了。   “这,这,凝香真的不敢,还请太后明鉴!”凝香急的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一个劲儿的给太后磕头。   慕容栖皱皱眉把凝香从地上拉了起来,“太后您就不要为难栖儿的丫鬟了,您也知道栖儿是个善妒的,您再说下去,栖儿真怕控制不住,一个冲动也把凝香的脸给割了。”   “你个臭丫头。”见慕容栖护着那丫鬟,太后便也没有再问什么,毕竟慕容栖也不傻,她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她还能护着这丫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关于你善妒这件事,皇祖母不是不赞成,但是,以后你稍微遮掩着点行吗?咱们都是女人,我又怎么能不了解你,但是这事想是一回事,做出来,还被人抓住了,那可就都是把柄了啊。”   听到太后自称皇祖母,慕容栖心中一暖,再加上,太后这样去试探凝香,不过是怕人给她身边塞进别有心思的人而已,单单是第一次见面,太后就能这样,慕容栖想不感动都难。   “太后…”   “太后什么太后,我都自称皇祖母了,你这丫头还叫我皇祖母,你是专门让我下不来台是不是?你跟泽儿的事,虽然他当初娶一个灵位回去的事算不得你们成婚了,但是,皇祖母看的出,泽儿他是一心的想要娶你,而且皇祖母也很满意你,所以,你也就不要再扭扭捏捏的了。”   “好,好吧,皇祖母。”这次慕容栖倒是真的脸红了红,太后瞪着眼睛看着慕容栖的样子,回头跟蓝若对视了一眼,“你瞧这丫头脸红起来的样子,连我看了都想动心,更别说泽儿了。”   “额…”怎么忽然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其实慕容栖刚才脸虽然红了,但是却没有不好意思,现在被太后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好了,有些事呢,你明白就好,皇祖母作为一个长辈,也不宜管你们的事管的太多,重要的是,你跟泽儿你们两个在一起开心就好,泽儿啊,从小就苦,曾经我还担心过,以他的性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娶亲了,现在能遇到你真好,真好。”   “皇祖母。”感受到太后的伤感,慕容栖从椅子上起来,蹲到了太后面前,“皇祖母放心,以后栖儿会好好疼泽儿的。”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终于放下心来一般,太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直站在太后身后的蓝若也跟着笑了笑,太后也真是不容易,这可真的是为宁王操碎了心啊,这不,现在苦肉计都用上了。   “太后,凤贵妃求见。”   正在蓝若觉得,太后的戏演的差不多的时候,常公公在外边禀报了一声。   太后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冷冷清清的看了眼门外,太后又低头对慕容栖说,“喏,你给我招惹的麻烦上门了。”   慕容栖吐了吐舌头,“这件事,对皇祖母来说,不就是小事一桩吗?”   “就你油嘴滑舌。行了,让她进来吧。”   常德传话出去,门外的凤落尘整理了一下仪容抬脚走了进来。   刚才那个小太监回去跟她汇报说慕容栖已经走了的时候,她便在宫中狠狠的发了一顿脾气了,等把能砸的不能砸的,全都砸了个遍以后,她才怒气冲冲的带人来到了太后这里,哼,就算她跑到太后这里又能怎样?她还不信,太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她。   “太后吉祥,臣妾给太后请安了。”凤落尘进门以后,就给太后行了个礼。   太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就又转身跟慕容栖说话去了,“今天时间短,就算了,以后有空你给我讲讲之前在宫外的那些事吧怎么样?也好让老太婆我涨涨见识啊。”   “好啊,皇祖母想听随时招栖儿进宫就好,正好栖儿这段时间在相府也是闲的厉害。”   “那好,以后你可要常来,对了,今天留在这里陪老婆子我顿午饭吧?”   “好啊,需要栖儿动手给皇祖母做饭吗?”   “你来这里哪里还有让你做饭的道理,你不用动手,蓝若来就行,蓝若,下去准备着去吧。”   “是。”蓝若应了一声,看了眼依然保持着刚才问安时候的样子的凤贵妃,走了出去。   ------题外话------   玖玖好开心~昨天又多了一位宝贝回答问题,么么么,爱死你们了。   今天的问题:凤贵妃的宫殿名字叫什么?      ☆、第018章 丹霞智斗小馒头   凤贵妃现在脸色难看的很,太后这是明摆着要为难她好给慕容栖出气,可不不能发作,做太后的,想要罚一个宫中的妃嫔,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做太后的想要不理谁需要理由吗?当然也是不需要的,所以,如果说,她给慕容栖脸子,慕容栖只能吃个哑巴亏的话,那么现在太后给她脸子,也是一样的道理,不过,太后给她的气,她总有一天,也都会在慕容栖那里找回来的。----   “太后。”理了理情绪,凤落尘笑颜如花的叫了声太后,看着她的笑容,慕容栖也不得不承认,其实在有些方面,她是不如凤落尘的,她这个人太过情绪化,所有的开心的不开心的,她都会写在脸上,自问如果今天这种情况换成是她的话,她能不能做到像凤落尘一样,依然保持着端庄的仪容笑脸应人,答案是否定的,她做不到,她也不希望有一天,她会被现实逼着去做到这样。“哦,你来了啊。”太后像是刚看到凤落尘一般,冷冷清清的应了一句,完全没有了刚才和慕容栖说话时的那般热络劲儿。   “起来吧,什么事啊?平时可见不到凤贵妃你往我这院子里跑。”   凤落尘笑了笑,起身来到太后另一边,和慕容栖搁着太后,对视了一眼。   慕容栖此时的眼神倒也平静,本来她来太后这里,也就是为了凤落尘晾她那一会儿,给她个难看的,至于面对凤落尘,这是早晚的事,她并没有想过要逃避,只是,在凤落尘在太后身边坐下的那一刻,慕容栖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随后习惯性的,用手捂了捂鼻子,起身去旁边放茶壶的地方,又从新倒了杯茶,递给了太后。   太后手中的茶还没有喝完,见慕容栖又递过来一杯,虽不太明白她的用意,但不清楚,这个小丫头不会胡来,便接过喝了下去。   凤落尘注意到慕容栖的动作,只是目光微微闪了一下,就又从新挂上了笑容。   “太后,今天本来是臣妾有事召慕容小姐进宫的,可是臣妾宫中临时有事,就让慕容小姐在外边多等了会儿,没想到,臣妾再让人出来接慕容小姐的时候,那奴才居然说,慕容小姐已经没有在外边等着了,臣妾这可急坏了,这慕容小姐是臣妾叫来的,这要是在宫中出了什么事,臣妾可是没办法跟相府跟宁王府交代的,好在,有人打听到了,慕容小姐居然来了太后这里,所以臣妾这不赶紧就跟了过来吗?”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原来是凤贵妃宫中事物繁忙的原因,今天哀家听常德说,哀家的孙媳妇儿进宫了,但是这左等右等的,也没等到孙媳妇儿过来给哀家来请安,就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原来是我这孙媳妇从进宫就一直在撂在了外边,整整一个多时辰,你那凤仪宫里硬是一个人都没有出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孙媳妇儿给忘了呢,这不,就让人把她给请了过来,怎么,凤贵妃可是在怪哀家请人之前没有跟你打声招呼?”   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抚着慕容栖的手,目光放在慕容栖身上是一种温暖,但话语说出来对着凤落尘,却是一种清寒。   “不敢,臣妾怎么敢怪太后呢?”凤落尘忙跟太后道了个歉,随后把话题转向了正题,太后护着慕容栖太明显,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所以之前打算的,就算当着太后的面,她也要让慕容栖无地自容的,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所以,她只能是说服太后,让她把慕容栖带走。   “太后,臣妾宫中的事,也忙完了,您看这慕容小姐…”   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在坐的人却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呵,凤贵妃好打算,你把人叫来了,也不见,就让我这孙媳妇儿干在外边站了那么久,现在哀家这刚跟孙媳妇儿说会儿话,你这又要把人叫走,凤贵妃难道就这么不愿意我们祖孙俩多待会儿吗?还是说,有什么事,就非得把我孙媳妇儿叫走单独说的,有什么事是哀家所不能知道的吗?”   “没有没有,臣妾没有那个意思。”凤落尘紧紧皱起了每天,这个老太婆太难缠,看来今天是只能这样了,要对付慕容栖,她还要以后再找机会。   “皇祖母。”凤落尘刚刚准备起身告辞,慕容栖又开了口,“皇祖母,其实栖儿知道凤贵妃找栖儿是什么事。”   “哦?你知道?”太后一脸惊讶的样子,把脸转向了慕容栖,在凤落尘看不到的地方,看着慕容栖的眼睛肿满是笑意,这小丫头也是一个小狐狸,知道今天不成凤落尘必定还会找她的事,所以她才干错现在直接说出来,这样,凤落尘就算再不当着她的面说,都不成了。   “可不知道吗,昨天栖儿还在相府因为这件事,被爹爹给教训了一番呢。”慕容栖眨眨眼,她不仅要逼着凤落尘今天当着太后的面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她还要告上一状,这样她管慕容裕丰要钱的时候,才能更顺利一些。   “什么?慕容裕丰教训你?”   慕容栖撇撇嘴,眼中瞬间升起一层水花,“可不嘛,皇祖母您是不知道,当时栖儿被那么一大群人围着,栖儿都快要被吓死了!”慕容栖表情夸张,看的凤落尘都在旁边忍不住抽嘴角,可太后却很动容。   “那个老混账慕容裕丰,敢欺负我孙媳妇儿,看我不好好找他算账,常德!传哀家口谕,以后在相府如果有人欺负了慕容栖,就相当于是欺负了哀家了,慕容栖的腰,以后有哀家给撑着,谁要是不服气,就尽管来,看看到底是你的胳膊粗,还是哀家的大腿粗!”   “是。”常德下去,慕容栖心里爽的哇哇直叫,话说,有大腿抱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爽,心里虽然已经爽的不成样子了,可面上慕容栖悲戚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减,反而是悲伤越来越浓,“皇祖母,其实,也怪不得父亲,父亲教育栖儿,也是为了栖儿好,毕竟是栖儿有错在先的。”   太后皱眉,心疼的看着慕容栖,“能有什么大事,还能让他得理不饶人了?”   慕容栖心里偷偷的笑了,太后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对孩子宠溺无度的家长,还好是在演戏,不然她还真怕太后把她给宠坏了。   “其实…其实是栖儿那天割了个丫鬟的脸。”   “嗯?”太后一听,眼中的怒气更盛起来,“就因为一个丫鬟?”   “嗯,说来也是栖儿的不是,那天茹夫人好心给栖儿选了个丫鬟,而且还选了个跟栖儿长的一样的丫鬟,单从那个丫鬟的长相,就能看出,茹夫人帮栖儿选丫鬟的时候,也是费了心的,但是栖儿却辜负了茹夫人的一番好心。”   “什么?那丫鬟跟你长的一样?”这次,太后眼中的惊讶却不是装的,之前她确实是听说了慕容栖因为不喜一个丫鬟长的太漂亮,而把那个丫鬟的脸给割了,但是,却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说,是那个丫鬟居然长的和栖儿一样。   “是呢,当时栖儿看了都惊讶,那丫鬟长的,和栖儿像了七八分,怕是灯光稍微暗一些的时候,人们就会分不清我们两个了呢。”   ……慕容栖话落,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太后沉着脸,凤落尘的脸色也算不上好看,因为她和太后一样,也是刚刚听说那个丫鬟长的和慕容栖一样,本来慕容栖惩罚了一个丫鬟,硬被人们传成了悍妒,说起来就有点牵强,毕竟只是一个丫鬟,既没收房,沐月泽也没有看上她的意思,本来就是一个简单意义上的主子惩罚丫鬟而已,但是如果说是主子嫉妒丫鬟长的漂亮,那多少也能说的过去。   可是现在…没想到那丫鬟居然长的酷似慕容栖,这样的话,就连嫉妒那丫鬟的长相这一点都算不上了,凤落尘紧紧攥了攥拳头,知道这次是真的不能拿慕容栖怎么样了,可是这件事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过去了,她更不甘心。   “皇祖母?”慕容栖担心的叫了声太后,她看得出,现在的太后跟刚才和她一起演戏的时候的样子不一样了,很明显是真的气起来了。   “嗯。”太后简单应了一声,把目光转向了凤落尘,“这么说,凤贵妃也是来找栖儿说这事的?凤贵妃也认为栖儿惩罚了一个和自己长的过像的丫鬟是善妒?”   凤落尘紧攥着的手指一松,抬头看向太后,“太后,您误会了,臣妾却是是找慕容小姐有事,而且也是和这件事有关的,但是却并是不您想象的那样,臣妾知道了慕容小姐之前在相府受了委屈的,毕竟,慕容小姐以后也是咱们皇家的人,臣妾怎么能让咱们皇家的媳妇儿受这些委屈?所以今天臣妾叫慕容小姐进宫来,一是为了具体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二呢,也是为了安抚一下慕容小姐,让她也好不被这些琐事困扰,能够安心在相府待嫁。”   “嗯,说的不错,确实是该安抚一下我的乖乖孙媳的,蓝若,去库房取十斛珍珠,两柄玉如意,外加五匹苏锦给栖儿送到相府去,也好安慰一下我的孙媳妇儿。”   “是,太后。”蓝若正在厨房准备饭菜,听到太后的召唤进来应了一声便又出去了,不知是去准备太后所说的那些东西了,还是去继续准备饭菜去了。   “谢皇祖母赏赐。”慕容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面上却还是略带悲伤,大有一种单单皇祖母的赏赐还抚慰不了她受伤的心的感觉。   太后撇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凤落尘,“凤贵妃要了解的也了解到了,等下记得把要安抚栖儿的东西,也都一并送到相府去吧。对了,丫头,你喜欢什么,告诉凤贵妃,也好让凤贵妃给你准备啊,毕竟凤贵妃不了解你的喜好。”   说到喜好,慕容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皇祖母,栖儿就是一个俗人,喜欢的东西不外乎就是那些黄白之物,尤其是那黄的。”   “啧,你这丫头,还真是俗!”太后话中虽然满是鄙视之意,但太后还是转向了凤落尘,“凤贵妃可听到了?栖儿就喜欢那些黄白之物,尤其是那些黄的,你要想安抚她受伤的心,这些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凤落尘咬了咬牙回道:“是,臣妾记住了。”   “那行了,你这事情也解决完了,你宫里的事情也多,我这里就不留你用膳了,你赶紧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凤落尘从太后身旁站起来,依然是起先来的时候那样笑颜如花的样子,恭恭敬敬的对着太后行了个礼,优雅的出了房间,只是出了房间后,那脸上的笑,便再也挂不住了,她今天本来是要教训慕容栖的,之前是觉得,即便是在太后这里,她也能让慕容栖吃不到好果子,但是没想到,最后不仅没有教训到慕容栖,她还有赔上金子和银子!   “哼!”出了院门以后,凤落尘又回头看了眼院子里边,冷哼一声带着丫鬟离开了。   房间里,慕容栖正对太后竖大拇指,“皇祖母,栖儿就服您,您这演技,真的这个!”   “哼。”太后看了眼慕容栖撇了撇,“你可得好好的补偿补偿老太婆我,我都多少年没有演过戏了,这一场戏演下来,可是把我累的不轻。”说着太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展了下胳膊。   慕容栖笑了笑,也跟着太后站了起来,“那皇祖母想要什么补偿啊?”   太后眼睛一转,把慕容栖往前拉了拉,“跟我讲讲你跟泽儿是怎么认识的呗?别说什么皇上赐婚之类的,我不信,他不能那么听话因为一个皇上赐婚就非你不娶了,你也没有那么乖,会逆来顺受的就接受了皇上的赐婚,而且,就你们俩这样子,只要我老太婆不瞎,就能看出来,你们俩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的。”   “这…”慕容栖挠了挠头,跟太后打着哈哈,“皇祖母您怎么这么八卦了,怎么这么爱打听小辈们的感情问题啊?”   “八卦?什么意思?我可不懂什么阴阳八卦,我就想知道你跟泽儿是怎么认识的。”   慕容栖拉着太后又坐下,转到了太后身后给她捏起肩膀来,“皇祖母,所谓的八卦呢,就是对别人的事,有着一种强烈的好奇心,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的,就想知道一点别人的事情。”   太后一呆,哈哈的笑了起来,“好啊,臭丫头,你是在嫌弃我八卦吗?”   慕容栖在太后身后嘿嘿一笑,“没有,栖儿只是提醒一下太后,这种恶习可不能沾染。”   “好好好,不沾染,你们的事呢,我也不问了,但是栖儿,跟泽儿在一起以后,你们的路可能会很难走,你也知道,泽儿他父亲…”说到这里,太后停了一下,似是不愿意提起那个人一般。   “皇祖母放心。”慕容栖弯腰下来拉住了太后的手,她也感觉到了,刚才太后提起皇上时身上的气息和平时不同,想来,太后应该对皇上也挺失望的吧?   “嗯嗯,放心,从看到你的时候,我这颗心呐,就算是放下来了,不过,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泽儿他应该一切都有打算,你要相信泽儿,而且,老太婆我既然回来了,就会护着你们,最起码,在老太婆我还没咽气之前,是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们的。”   慕容栖心中动容,握住太后的手紧了紧,“皇祖母放心,栖儿和沐月泽会过的很好的,我们不会被任何人欺负,还有,皇祖母你要长命百岁,现在您护着我们,以后,我们还要护着您呢。”   “好,好好,真是个好丫头。对了,前几年,我听说你们收养了个孩子,还让常德给送去了几个小玩意儿,那孩子可好?有空带进宫里让老太婆见见?泽儿那脾气,我是不敢催着你们要孩子的,他能娶媳妇儿,对我来说就已经算是一种安慰了,你们收养孩子这事啊,我不反对,但是到了年纪了,你们也要…”   “皇祖母…”起初慕容栖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太后说的是个什么意思,等她反应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法让太后说下去了,虽然,这件事她原本想让沐月泽亲自告诉太后的,但是,现在既然说到了,这里,她也没有必要再故意隐瞒下去。   “皇祖母,栖儿要跟您说一件事,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啊?”太后被慕容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怎么了?这孩子你别吓我。”   太后的样子略微有点夸张,但是,却没有丝毫是装出来的成分,现在她确实很担心慕容栖,当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沐月泽的原因,沐月泽二十几岁都还没有成婚,这样的年龄在这个时代算是一个异类了,这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儿,要是忽然再有什么事,她可真受不住这个打击。   “皇祖母,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收养孩子。”   “哦…”皇太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就这事啊,你看你那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收养就没收养吧,先前是我误会了,那那个孩子是?泽儿收的徒儿吗?”   慕容栖摇摇头,“不是,沐月泽他没有收过徒儿。”   “不是收养的孩子,也不是徒儿,那那个跟在你们身边的孩子又是谁啊,是跟你们有什么渊源吗?总不能是无缘无故的一个孩子,你们就把他带回来了吧?你可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处境,并不适合带那样一个孩子在身边,即便是跟你们有渊源,你们也应该是把他放在外边,等这边你们安定下来以后,再做别的打算,而且孩子过小的话…”   皇太后一段话说下来,越想越觉得这两个人做事有点失了分寸了,泽儿的处境她一直都很清楚,尤其是叶然出事以后,泽儿的身份就更加尴尬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带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回来呢?且不论对小孩子好坏,就算是这些事牵扯不到一个孩子,那他们也要分神去照顾一个孩子不是?   “皇祖母。”慕容栖有点无语的看着皇太后精彩的表情,从她的表情,慕容栖甚至都能猜出皇太后在想些什么。   “那个孩子说起来,确实是跟我和沐月泽有着很深的渊源,因为那个是我们的儿子。”   “就算渊源再深……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太后的手紧紧攥着慕容栖的手,“丫头,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老太婆的没听清。”   慕容栖会心的笑了笑,轻轻的安抚着些微紧张的太后,“皇祖母,那个孩子,是我和沐月泽的儿子。”   “胡说,不可能,你骗我,丫头,你不能为了哄老婆我高兴就骗人,那怎么可能会是你们的孩子?那孩子几岁了?据说已经快三岁了,你跟泽儿才认识多长时间?顶多了一年,怎么可能会是你们的孩子?除非你们三年前就认识…”   说到这里,太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瞪着慕容栖,“丫头,你们不会真的是三年前就已经勾搭到一起了他还让你怀孕了?然后你为了在京城不被人说闲话,才离家出走的?”   慕容栖囧了囧,太后这想象力有时候也是让人佩服,“皇祖母,孩子确实是我和沐月泽的儿子不假,但是我们俩也确实是一年多前才认识的,小宝那时候,完全是个意外,那次以后,栖儿也不是故意离家出走了,而是栖儿出事以后,醒来就已经人在西风山了。”   “这样…”太后凤眼中暗沉翻涌,从慕容栖简单的讲述中,她大概就已经猜到了当时事情的始末了,再想到三年前泽儿病的那一大场,太后的目光也跟着深邃起来。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直到蓝姑姑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太后,午膳已经备好,您和慕容小姐是现在用,还是过一会儿?”   太后回过神来,看着蓝若,“现在先不吃,蓝若你现在去相府,去把那个孩子接过来,哀家要看看哀家的重孙子。”   蓝若愣了一下,想到了那个收养的儿子,便躬身要退下,正巧这是慕容栖又开了口。   “皇祖母,您今天怕是见不到小宝了。”   “为什么?”见慕容栖眼中还溢着一丝悲伤,太后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小宝被送去骊山学院了,今天早起刚刚被沐月泽送走的。”想起小宝被送走了,慕容栖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哎,总有一种,不是把小宝送去上学了,而是一种把小宝嫁人了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啊?   “送骊山书院?这是好事啊!你这丫头怎么这个表情啊?今天我老太婆得被你吓的少活好几岁。”   “可是,皇祖母,小宝才不到三岁。那那么点,独自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求学…”   “三岁?不小了,真的不小了,想当年泽儿两岁的时候就被他皇爷爷给送过去了,你的小宝,不小了。”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太后这也才完全的放下心来,大手一挥起身坐到了餐桌前。   两岁?慕容栖还沉浸在所受到的打击中不能自拔,两岁的时候,她在干嘛?她好像还在孤儿院里跟别的小朋友抢吃的,但那时候,沐月泽已经被送到全国第一的学府去读书去了?差距有点大,慕容栖没办法接受,但是想到小宝的聪明,那时候的沐月泽应该也是不差的,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吗?   不过,从中慕容栖还是得到了安慰的,最起码知道沐月泽两岁就能应付得来的事情,小宝三岁了,应该更没问题了吧。   叹了一口气,慕容栖也跟着坐到了餐桌上,蓝若带着凝香已经把一道道美味可口的菜摆了上来。   看着满桌很合口味的菜,慕容栖刚刚悲戚的心情瞬间得到了治愈,“皇祖母,您这里每天都吃的这么丰盛吗?”说完,慕容栖还不忘夸张的咽了咽口水。   太后哈哈一笑,让蓝若和凝香也跟着坐了下来,蓝若这些年都是跟太后一起用餐倒是也习惯了,太后说完她就坐了下来,倒是凝香,太后让她入座,她刚想拒绝又忽然想起了上午在凤仪宫门口时,大小姐跟她说的那些话了,所以也跟着蓝姑姑一起坐了下来,只是坐下来后,却觉得胳膊腿,怎么放都不舒服。   慕容栖看了凝香的样子笑了笑,以后需要她去习惯的事情,还很多。   吃完饭才刚刚过午时,慕容栖就带着凝香离开了,她看得出,她在太后这里的半天,太后虽然看起来开心,但是也是有些累了,为了不打扰太后休息,慕容栖当下就带着凝香告辞了。   太后虽然舍不得,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到了岁数了,体力就会有一些不支,本来她是习惯上午也躺着休息会儿的,但是今天因为慕容栖的到来打乱了她的作息,所以现在还真有点支撑不住了。   “一定要时常进宫来陪陪老婆子我,记住了?”千叮咛万嘱咐,直到慕容栖已经记不起来她是第几遍答应了太后以后,太后才放开了她的手。   出了院门,常德正在外边等着她,说是要送她离开,慕容栖点点头,宫中归于太多,她又是第一次进宫,不熟悉,所以有个人送送也是好的。   只是在路过凤仪宫的时候,不知是慕容栖的错觉还是什么,常德似乎故意放慢了脚步,以至于慕容栖在凤仪宫外,都能听到里边的哭喊声和吵闹声。   后直到把慕容栖送出宫门,送上马车,常德才转身离开,只是在离开前,常德又跟慕容栖说了句:“宁王殿下一心待姑娘,希望姑娘不要辜负宁王殿下才好。”   慕容栖只笑了笑,没有回答常德就上了车,有些事,不用回答,用行动的表明,比用嘴来回答,来的直接的多,她会好好对他的,只要他不负她,她便一生追随于他。   想到那个清冷孤傲的又别扭坏脾气的男人,慕容栖嘴边又忍不住挂上了一丝笑容,其实,他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有太后蓝姑姑和常德关心他们关心着,还有小宝那么可爱的一个儿子,她很满足。就算以后会如太后说的,有更多的坎坷,那么只要想到他们这样一家人以后都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事是能为难得了他们的。   回到相府,慕容栖就明显感觉到了大家各种不同的目光,有探究,有艳羡,还有茹夫人那样的含着恨意的目光。   “茹夫人,您这是在迎接我回府吗?真的是不敢当啊。”走到带着一群人站在正大门口的茹夫人面前,慕容栖开口问道。   “哼,怎么会不敢当呢?我们家大小姐进一趟宫,不仅传出了太后的口谕,还一批一批的好东西往府里送,说起来,大小姐的本事还真是不小啊,连老爷都被太后的谕旨给训了一顿,要是我们这些人不出来迎接大小姐,那不是更要被太后训?这怠慢大小姐的罪过,我们可是担不起。”   茹夫人话中的语气,不可谓不酸,今天一早她就听说了慕容栖被凤贵妃宣进宫了,本来她还高兴的跟雪儿说起这件事,她还等着看慕容栖被凤贵妃整的狼狈样呢,但是没想到这慕容栖进宫不过一个多时辰,宫里就传出了太后的谕旨,说是以后这相府中谁欺了慕容栖,就相当于是欺了太后了,这算是哪门子事?她一个在外流浪了三年的乡野丫头,怎么就成了他们相府的“太后”了,而且,这还不算完,谕旨下来没过多长时间,就见一匹匹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被送进了竹林,说是太后和凤贵妃赏赐的,这凤贵妃叫慕容栖进宫难道不是为了整治她吗?怎么就又赏赐了东西了?   可是,气虽气,但是她却不敢违抗慕容裕丰的命令,慕容裕丰被气的不轻一个人躲到书房去了,就只剩下了她们这群人,领了慕容裕丰的令,在这里等着迎接慕容栖回府,想到此,茹夫人就恨的牙痒痒,昨天雪儿被刺伤了脸,她一直以为是慕容栖所为,但是回到荷风苑以后,她才知道,原来雪儿是怕慕容裕丰那老贼逼她去见睿亲王,所以才自己划破了脸,虽然太医说,只要好好调理,一定会恢复如初的,但是那毕竟是一个女孩子的脸啊,现在再看看慕容栖,两两一对比,茹夫人气的简直想呕血。   慕容栖抬眼看着茹夫人狰狞的样子,唇角又往上弯了弯,笑的更加开心了,“那就多谢茹夫人和各位姨娘姐妹的迎接了,栖儿今天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各位也请回吧。”   “你!慕容栖!”见慕容栖的嚣张样,茹夫人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就是你对相府主母的态度吗?”   “主母?相府的主母,在七年前不是就已经失踪了吗?这相府还有主母吗?”   “你…”茹夫人一时口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这几年在相府中嚣张惯了,也当主母当惯了,刚才一急,她居然就忘了慕容栖的身份了,她虽然扶正了做了主母,但是慕容栖却是原配所出,在大楚,原配嫡出子女,在后院中的位置永远都是最高的,哪怕是之后再有继室,继室再有儿女,也没有办法爬到原配的子女头上去。   茹夫人气结,慕容栖却没了心情跟她耗下去,她现在急着回去,急着要看看宫中给她送过来的那些金银财宝啊,有了那些金银,以后她也就是有钱人了,她也能赏给下人了,她也能出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她还想买一座宅子,虽然竹园住着也很好,但是她还是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院子,她还想做生意,她还想…总之,她有很多的想法,所有的就只差银子了,本来她还想着去慕容裕丰那里敲诈点,再坑蒙拐骗去沐月泽那里骗点,怎么着也够她的启动资金了,但是没想到,她还没开始行动,就有人把银子给她送上门了,什么叫你想什么来什么,这就叫的。   没再理茹夫人等人,慕容栖带着凝香往竹林走去。   看到走在慕容栖身后的凝香时,茹夫人心思又是一转,对着凝香使了一个眼色,但平时机灵惯了的凝香,今天就像是没看到一般,目不斜视的,跟在慕容栖身后,越过了茹夫人。   这个贱蹄子,刚刚跟着慕容栖那个小贱人半天就不记得这个家是谁说了算了吗?哼!   回到竹林,丹霞正在院子里跟馒头大眼瞪小眼,一人一兽就站在几条鱼排成的线的两端,就这么瞪着,满院子的蒙汗药的味道,让慕容栖皱了皱眉,挑眉看了看墨竹,墨竹才走过来,给慕容栖讲述今天的人兽大战。   原来,今天慕容栖走后,丹霞就一直琢磨着想办法把馒头送走,可是她不管是跟萧寂说,还是跟墨琴说,还是跟墨竹说,三人都态度惊人的一致,那便是都不理她。   最后没辙,她只能自己想办法,总之,她不能跟这个小东西同处一个屋檐下,不然她除了每天身上会奇痒意外,还会莫名的出疹子,出的满身满脸都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把馒头赶走,“这个竹园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丹霞恨恨的等着馒头。   馒头却悠闲的舔了下爪子,理都没理丹霞一下。   后来丹霞又尝试了各种办法,比如,拿着剑逼着馒头从竹园出去,可是,即使是剑都刺到馒头眼前了,她也没见馒头眨一下眼,就更别说怕了,而且丹霞也不敢真的伤害小馒头,小宝本来就对她的印象不好,为了提升她在小宝心目中的形象,她也不能趁着小宝不在而伤了小馒头啊。   后来丹霞眼睛一转,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去厨房找了半天,她终于找到了一碗,昨天众人吃剩下的饺子,端着饺子,丹霞自信的在馒头面前转了一圈,又把饺子在馒头的鼻子前晃了晃,然后就开始把饺子一个挨一个的往地上摆,长长的一排饺子,一点点的延伸到了竹林外边。   本来以为小动物而已,没有哪个能经受得住美食的诱惑的,但是丹霞没想到的是,等她摆完饺子回到竹园以后,小馒头正嗷嗷的趴在地上往外吐呢,吐出来的东西,据丹霞观察,应该正是饺子没错。   “难道是这小东西不喜欢吃饺子?”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丹霞皱着眉想别的办法去了。   而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人一兽的墨竹,在丹霞进门以后,就再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其实,她真的很想跟丹霞说,小馒头虽然酷爱吃鱼,但是对别的东西也都不挑食的,小馒头之所以会吐的那么厉害,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丹霞用来引诱小馒头的饺子,正是她们王妃所包的而已。   笑够了以后,墨竹又端来了一碗水放到了小馒头面前,看着小馒头欢快的把水喝完,那从嗓子里发出的呜咽声,才算慢慢平息了下来。   可是,小馒头刚刚安静下来没多久,丹霞就又从房间里出来了,这次手中拿的是一个大布包,她想像抓兔子一样,把小馒头也抓起了,兜进这个布包里去。   可这次丹霞又失望了,因为跟馒头比速度,她甚至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按道理说,她的速度也不算慢的,而且她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可是,她的速度在小馒头面前,那都根本不够看的,她一个动作刚刚做出来,小馒头就好像能料到她的下一个动作一般,风一般的就躲过了她的一次又一次的袭击,有时候小馒头的速度快的,她都只能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丹霞仰天长啸,决定用出最后一招来,昨天她见沐月泽让这小狐狸去溪边抓鱼了,所以,她决定用鱼来试着引诱一下小狐狸,另外,她还让侍卫给送来了一包安神的药,只要小馒头吃了她加了料的鱼,就铁定会晕过去的,到时候,还不是她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啊?   可是,事实再一次打击到了丹霞,因为论起抓鱼,她根本就不是小馒头的对手,到了溪边,小馒头直接就跳了进去,片刻后在从水中上来,嘴中已经叼着一条还在挣扎着的鱼了,而丹霞,却连鱼要怎么抓,都还没有了解透。   吃了一条鱼以后,小馒头就坐在岸边,欣赏起丹霞抓鱼的动作来。   只见丹霞一抓不中,再一抓,又不中…   “嗤。”一声像极了嘲讽的声音,从小馒头的狐狸嘴中发了出来,再看小馒头,已经扭过高傲的头,踩着小猫步,高雅的离开了溪边。   ------题外话------   谢谢永居我心宝贝的花花,么么哒。   今天的问题:沐月泽当年被送去骊山书院的时候是几岁?      ☆、第019章 银子全被劫走了   “啊!气死我了!”丹霞愤怒的把鱼叉扔进了小溪中,小手一摆,召出了一名暗卫。   暗卫出来的时候,嘴边还挂着笑,可是碍于丹霞强大的怒气,暗卫硬是把唇角的那一抹笑给压了下去。   “去,给我抓鱼去,抓十条。”指着小溪,丹霞对暗卫吩咐道。   “是!”接了命令,暗卫便拖了鞋袜踩进了冰冷的溪水中,“咝。”一进溪水,暗卫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溪水有点过分的寒了,虽然现在天气已经属于腊月,但是对于他们这种有功夫在身的人来说,这点寒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这溪水,刚一进来,他竟有点受不住这寒。   “怎么了?”看出了暗卫的不对劲儿,丹霞在岸上急忙问了一声。   “没,没事。”暗卫回神,忙对丹霞摇了摇头,就算这水再不对,他跟公主说也没用,只能是用最快的速度抓了十条鱼,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岸。   十条鱼,一条条的抹上药以后,刚好剩下一条,丹霞看着那一条没有上药的鱼,皱皱眉,算了,这么多鱼,小馒头也不一定就吃到这一条,于是丹霞放心的把那些鱼又一条一条的都运送回了竹园。   十条鱼,个头都不算小,被丹霞一条挨着一条的摆在院子中间看起来也蛮壮观的,小馒头原本吃饱了,在慕容栖的房间中休息,可是忽然浓郁起来的鱼味儿,又把她从房间中召唤了出来。   跺着小碎步,馒头来到这一片鱼前,小鼻子动了动,最后停在了唯独没有被丹霞抹药的那一条鱼前。   眼看着小馒头要去叼那条鱼,丹霞忍不住了,“喂,我给你弄了这么多鱼,你怎么就单单吃那一条啊?”   小馒头狐狸眼睨了丹霞一眼,只是轻轻的一眼,就让丹霞感受到了其中浓浓的鄙视。   “喂,你什么意思啊?”   “吱…”懒洋洋的一声叫声,小馒头算是回应了丹霞,然后低头托起地上那条没有被下过药的鱼躲到角落里吃了起来。   丹霞在一旁气的直跳脚,却也没有别的办法最后她决定,要跟这小狐狸好好的谈一谈,没准儿,还真能说动她了呢。   所以,就发生了慕容栖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走到丹霞面前,目含鄙夷的看了眼丹霞,“连个狐狸都斗不过,你还好意思待在这里吗?”   “你!你还说!”丹霞愤怒的从地上站起来,她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小动物!   “你还有沐月泽也是,亏我以前还觉得他人挺好的呢,可他明知道我接触这种带毛的动物就会浑身起疹子,他还把这个臭狐狸放到这里,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你,快点把你这个狐狸赶走!以后有本公主的地方,绝对不能让她再出现!”   慕容栖挑挑眉,“公主搞错了,这里才是小馒头的家,如果公主不能适应小馒头的话,那也应该是公主搬走,而不是我们小馒头搬走。”   “你!我!我我,我是公主!你居然让我堂堂一个公主去迁就一个小狐狸?慕容栖你脑子有病吧?”丹霞被气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可是慕容栖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神表情像足了沐月泽,“不然呢?”   “你!啊!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沐月泽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我都叫你嫂嫂了,你还欺负我,你不是应该照顾着点小姑子的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一丁点的照顾,呜呜呜,我好伤心,我果然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到最后,丹霞见无论怎么说都不管用了,终于使出了最后的大招,那便是哭。   话说哭这么一招,自古以来就是女人的必杀技,不光是对男人用有效果,对女人用,同样也是有效果的,就比如现在的慕容栖,看着丹霞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慕容栖就再也狠不下心去逗她了。   抽了抽唇角,慕容栖苦笑不得的上前给丹霞擦了擦眼泪,“好了,好小姑子,别哭了,嗯?这妆都被你哭花了。”   果然,还是女人知道要怎么去哄女人,一听妆要哭花了,丹霞马上就停了下来,还不住的用帕子去擦着眼泪。   “对了,我今天根本就没有上妆,你又骗我!”发现上当以后,丹霞又哭了起来。   “好啦好啦,对不起了,行吗?但是我的公主殿下,你这都跟小馒头闹腾了半天了,你见你身上有起疹子吗?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按说你昨天就已经接触过小馒头了,你要有反应,也应该早就有了,可你到现在都还没有,难道公主还不明白,小馒头根本就不会让你出现那种症状吗?”   “啊?”   听了慕容栖的话,丹霞也顾不上哭了只仔细的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来,当发现真的如慕容栖所说的一般后才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看地上的小馒头,又看了看慕容栖,合着,她今天这半天都是白折腾了吗?   地上的小馒头看了眼丹霞,又轻轻嗤了一声,转身回房间去了。   “她她她…”丹霞指着馒头毛茸茸的小屁股喊了一连串的她。   “嗯,她是在鄙视你。”慕容栖好心的为丹霞把那一连串的她后边没有说出的话,补充了上来。   “你,你你。”   “嗯,没错,我也是在鄙视你。”说完,慕容栖笑着也进屋去了,她可没忘,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   点银子。   慕容栖本来是满含着希望走进房间的,她连以后做什么都想好了,她想过了,以后她要开一家美容院专门研究面膜,帮那些女人们做面膜,做化妆品,做香水,这世界上永远不变的一个定律那便是,想赚钱,就要从女人下手,去研究她们的喜好,去替她们追求她们想追求的,这样她们自然会掏银子出来。   可是,就这样满含着希望进去以后,慕容栖发现房间中的情形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般,满满的一桌子都摆满了金银珠宝,而现在的现实却是,在宽敞的房间中,宽大的桌子上,只孤零零的放着几匹绸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太后和凤贵妃的赏赐还没送到吗?   不应该啊,她都已经在宫里吃了一顿饭了,这要是还没送到,这宫里人的办事效率就有点可怕了,如果说凤贵妃的还没送到,其实她还是能想通的,毕竟凤贵妃在她回来的时候,还正在宫里发着脾气,能还想着给她送银子,那就只能说明,凤贵妃这觉悟太高了,而太后那里她就可以确定,肯定是已经送过来了,而且先前在门口的时候,茹夫人也说了,宫里的东西都送来了,那现在怎么就只有这几匹绸缎了?   莫非是墨竹觉得在这里放着太扎眼,帮她把那些珍珠啊,玉如意啊的,都给她收起来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越想,慕容栖觉得越有可能,“墨竹肯定也是个没见过钱的,所以见到那么多珍珠,应该是吓坏了,所以才收起来了,应该是这样。”   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慕容栖出了门,摆摆手,把那边正在跟凝香说话的墨竹叫到了身边。   “墨竹,那个,宫里赏下来的那些东西呢?”   墨竹皱了下眉,纳闷的看了眼慕容栖,“不就是那几匹绸缎吗?不都给你放在桌子上了吗?我还想着等你回来以后选一下,改明找个裁缝,给你缝件棉衣呢,怎么,你都看不上吗?”   慕容栖笑笑,拍了拍墨竹的肩膀,“墨竹,我跟说的不是这些绸缎,而是那些,你懂的。”   慕容栖冲着墨竹挑了挑眉,就差眼睛里冒金星子了,她就不信墨竹还能跟她装傻。   墨竹此时有点茫然,这王妃进趟宫,回来有些不正常了吗?不由自主的,墨竹就抬起手,去摸慕容栖的头去了,她得先确定王妃是不是发烧了。   慕容栖眼看着墨竹手一点点的抬起来摸向自己的额头,不耐烦的皱了下眉,把墨竹的手又打了下去。   “墨竹你装傻是吧?我是问你,宫里赏赐的那些金银珠宝呢?”   “啊?”这下墨竹就更纳闷了,“王妃,你记错了吧?宫里本来就只赏了这么几匹绸缎啊。”   ,不会吧…慕容栖在心里哀嚎了一声,不会她这么悲催,正好遇到的来送赏赐的小太监把她的东西都给贪污了吧?   “你确定真的只有这些?”慕容栖依然不想相信这件事情。   “是啊,墨竹又没有理由骗王妃。”   这下,慕容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靠,老天啊,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啊?这叫她有冤哪里审啊?   正在慕容栖欲哭无泪的时候,萧寂急匆匆的从竹林外走了进来,从今天墨琴陪着沐月泽去送小宝以后,萧寂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取代了墨琴的位置,守在了竹林外。   见萧寂走过来,慕容栖也没心思去理她,正准备回房去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萧寂却叫住了她。   “栖儿,那些金银珠宝,我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送到宁王府去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萧寂也已经改了对慕容栖的称呼了。   只是现在的慕容栖已经没时间更没心情去在乎萧寂叫她什么了,她现在的整颗心都被萧寂的那一句话给打击的外焦里嫩的了。   “什么?萧寂你说什么呢?呵呵,我一定是听错了,墨竹,我听错了是不?”一边笑着摇头,慕容栖转头问旁边的墨竹。   墨竹现在满头的黑线,据她的观察,现在的情况好像是王妃又被她家主子给设计了,为了安慰王妃,墨竹点点头,“额,可能是,吧…”   “呜呜呜,墨竹,你是好人,你不骗我的对吧?”   “嗯嗯,王妃,那什么,你先跟萧寂聊着,我…我去带着凝香去了解一下竹园的情况。”说完,墨竹不等慕容栖回答,就已经落荒而逃,她怕等下慕容栖发脾气会波及到她,所以她现在还是逃的越远越好…   “栖。栖儿…有什么地方不对吗?”萧寂紧张的问道,手指还在慌乱中搓这衣角,更显得手足无措。   慕容栖抬起头看萧寂,生无可恋的样子把萧寂吓了一跳。   “栖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沐月泽走的时候,说,说的,等有金银财宝送过来时,让直接送到宁王府的,说是在他那里保管着,比在竹林安全,我,我觉得也是,就送过去了,对不起对不起栖儿,我,我现在去再给你抬回来。”   看着萧寂局促不安的样子,慕容栖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这里边似乎也根本就没有萧寂什么错,全都是沐月泽,沐月泽这个混蛋,就知道算计她,“沐月泽!你给老娘等着瞧!”   慕容栖怒极的一声嘶吼,吓得远处正在跟凝香说话,但却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墨竹缩了缩肩膀,心里默默的为她主子祈祷了一下,希望主子不要被王妃罚的太厉害,不过,墨竹此时心里更加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主子就非要克扣王妃的那点银子,按说主子也不是那么抠门的人啊,为什么就单单对王妃这样呢?   其实,慕容栖也同样想不明白这一点,之前沐月泽拿走了她的银票,她可以以为沐月泽是在气她绣的荷包,那现在呢?   想不通,慕容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骂着沐月泽。   丹霞刚才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出于好奇心,也出于对沐月泽的报复心里,她现在很乐意见到慕容栖生沐月泽的气,本来她还想着,就算慕容栖不生气,她也得给沐月泽找点事的,比如说,跟慕容栖讲讲沐月泽与凤落尘小时候的事啊,再比如说,跟慕容栖说说沐月泽曾经往家里招过多少男宠啊,最不济,她也能说说,沐月泽可能是个性冷淡啊。   可现在丹霞发现,好像不用她说什么,慕容栖就已经开始生气了,于是她便好奇的走了过去。   “啧啧,这是怎么了?就把你气成这样?是沐月泽在外边有别的女人了?”   慕容栖瞪了丹霞一眼,“他有别的女人,老娘还不至于这么生气,大不了就是换个男人呗,实在换不了,就一刀阉了呗,没啥大不了的,我现在心疼的是银子啊,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长着翅膀飞走了。”   “啊?银子?”丹霞等着眼睛,她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要么是抽风了,要么就是被门给挤了,她大哥那么优秀的男人,她不紧张,反倒是因为点银子在这里发这么大的脾气?   “是啊,银子。”慕容栖欲哭无泪,那些银子落进了沐月泽的手中,想要回来,怕是就难了。   “额…”丹霞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旁边的萧寂,“喂,大个子,她是在说疯话吧?”   萧寂现在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今天是他在竹林外当差的头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差错,看着慕容栖伤心的样子,他现在心里都自责死了,也后悔死了,当初怎么就没有问问栖儿再把银子送回去呢?不行,他得去把那些银子要回来去。   想到这里,萧寂一攥拳头,下定了决心般转身就走了。   丹霞眨眨眼,她还等着萧寂回答她的问题呢,这人怎么就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就走了呢?   “慕容栖,你这侍卫,脑子也有病吧?怎么看起来,像是要赶赴刑场似得?”   慕容栖悲戚的抬起头,看了眼萧寂的背影,皱眉想了下,才想到萧寂有可能会去宁王府。   “萧寂,回来。”   已经走到了竹林外的萧寂,也不知道是没听到慕容栖的叫声,还是心里的倔劲儿又上来了,总之慕容栖越叫,他就走的越快。   眼看着萧寂越走越远,慕容栖也急了,就萧寂那一根筋的脑子,还去宁王府?   叹了口气,慕容栖也抬步追了上去。在距离竹林三四百米的地方,才追上了萧寂,而这里,已经不属于沐月泽给她围出来的那个禁止闲杂人等进入的圈了。   “萧寂,你站住。”   慕容栖的声音就在身后,萧寂这次想装听不见也不行了,无奈,只能停下来,可是一张脸,却始终沉着,低着头,不肯看慕容栖。   慕容栖摇摇头,这都叫什么事啊,她失了那么多银子,现在不仅没有人来安慰她,反倒是她要反过来安慰萧寂。   “跟我回去,萧寂,宁王府不用去了,那些银子送过去就送过去了,就当是我的嫁妆提前送过去了,我不在乎了,你赶紧的跟我回去,这么大个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听到了吗?”慕容栖说完,见萧寂依然倔强的在那里站着,既不说话也不回头看她,便又问了一句,有时候真的是不怕脑子太灵活的,就怕这种一根筋的。   “算我求你了好吗萧寂,我真的不要那些银子了,银子没了,还可以再挣,而且,这件事也怪不到你,是沐月泽先跟你说了那些骗了你,所以你才会上当的不是吗?”   “不是,是我太笨,我要是能聪明一点,也就不会上当了。”   “哎,要不说啊,以后啊,这脑子放聪明点行吗?”见萧寂终于说话了,慕容栖也放下了心,笑眯眯的跟萧寂开起了玩笑,并一只拉起了她的胳膊,把他往竹林的方向啦。   “快跟我回去,在这里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你不觉得丢人,我的脸上还过不去呢,快点回去吧,那点银子,我还不看在眼里呢,等以后我挣了银子了,每天都用银子把沐月泽砸的鼻青脸肿的,给你出气,行吗?”   萧寂被慕容栖的话逗的,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僵硬了,顺势被慕容栖拉着也回到了竹林,竹林边上,丹霞正在两眼放光的看着面色憨厚的萧寂。   “喂慕容栖,我发现你身边的人,好像都还蛮有趣的啊,这个萧寂我看着不错,借我玩两天?”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话是这么说的吗?她家萧寂是能玩的吗?不过,慕容栖现在更加关注的是萧寂的脸色,这个憨厚的男人,在西寒山的时候就经常脸红,但是,从回到京城以后,好像就很少见他脸红了,可现在,她们家萧寂的脸,居然又红了起来。   慕容栖贼兮兮的笑了笑,把萧寂的胳膊递到了丹霞面前,“喏,借你玩两天倒是可以,但是,可别把我家萧寂给玩坏了啊。”   丹霞大大方方的拉住了萧寂的手,“放心,我有分寸。”说完,就拉着萧寂进了竹林。   而萧寂从手被丹霞拉住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他整个人就像是飘起来了一般,尤其是那一直被拉着的手,一种火烧似得感觉,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条件反射似得,想要把手抽回来。   走在前边的丹霞,明显感觉到了萧寂的抵抗,回头瞪了萧寂一眼,“刚才没听到慕容栖说什么吗?从现在开始这两天内,你都归本公主了,本公主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现在老老实实的跟着本公主,本公主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其实现在的丹霞,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萧寂的尴尬,同样也更加没有意识到,她拉着萧寂的手,是萧寂反抗她的本根原因所在,她从小在宫里长大,本来,宫里的有人专门教导她这方面的东西的,但是丹霞却从小就不爱这些,每次看到那些教习嬷嬷就哭着闹着不肯学,后来皇上也疼她,见她哭闹,就干脆给她把这方面的东西全都取消了,反正是他的女儿,以后找个驸马是个很容易的事,所以,他也就不必非要用那些规矩去束缚他心爱的女儿了,所以,这也就养成了丹霞现在这样蛮横无理的样子,而且,在她心里,根本没有男女之防,在她的心里只有喜不喜欢,所以,当初她能直言沐月泽早早的就把慕容栖给睡了,而没有在心里觉得这是多么的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有现在,也是一样的。   刚才萧寂那傻愣愣的冲劲儿,似乎一下子就引起的她的兴趣,在她身边的人,全部都是那些说一句话,能拐三道弯的人,她还从没见过像萧寂这么憨厚老实,因为慕容栖的一句话,就会直愣愣的去闯宁王府的人。   所以慕容栖追萧寂,她便也跟着出来了,刚开始只是看和热闹,但是看着萧寂被慕容栖劝着,明明在不知所措,却依然梗着脖子在那里倔强的不肯动的样子,丹霞就忽然来了兴趣,这么老实的一个人,逗着玩,应该也很好玩吧,所以她就跟慕容栖说,要“玩”萧寂两天。   可萧寂到底是个男人,就算再耿直,再老实,他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如果说丹霞刚开始说玩他的时候,可能是他想歪了,那么丹霞后来直接拉起他的手的那一刻,萧寂的心就跟着炸开了。   当初在西寒山的时候,他曾经对慕容栖有过那么一点朦胧的感情,但是很快,就被泠月和沐月泽给掐灭了,所以,他也算不上是感情上完全的空白,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跟他妹妹以外的女孩子有过肢体接触。   他家里虽然条件一直不好,但是从小他的家教就甚严,对男女方面,更是谨慎再谨慎,现在他以前所有记在心里的信条,全部被丹霞一瞬间就打破了,他心里传统的观念,正在对丹霞现在肆意随便的举动,做着激烈的抗争。   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丹霞的训斥,萧寂忽然怒上心头,手上一用力,把手从丹霞的手中抽了出来。   手中落空,丹霞又回头看这个满面赤红,但是却已经隐隐有些怒气的男人,“你干嘛!?”   “你你。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拉…拉一个男人的手。”说着,萧寂的脸就更红起来。   “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没有廉耻心了?我又没有大白天的非礼你,我就是拉了一下你的手而已,而且我不是说了要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吗?我先带你去我的房间拿个东西,然后咱们再去。”丹霞莫名其妙的盯着萧寂,这个男人脑子确实应该是有点问题,要不然怎么就好好的发起脾气了呢?   可萧寂有他的一套想法,“你一个女孩子,被男人拉了手就是被占了便宜了你不知道吗?女孩子的贞洁是多么的重要?你怎么能这么随便?我一个男人就也算了,你以后怎么办?”萧寂想不明白了,这位公主,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啊,在他的思想观念中,拉了手了,就要成亲的,可是,可是他又怎么可能娶丹霞呢?先不要说他根本就不喜欢丹霞,就算喜欢,丹霞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他也是绝对不会娶她的,那丹霞的名声,贞洁,不就坏在自己的身上了吗?想着,萧寂原本怒气蓬勃的脸上,又覆上了一层深深的愧疚。   “咝,我说你这榆木脑袋,我拉拉你的手而已,怎么就跟贞洁扯上关系了?那刚才慕容栖不也拉你了吗?”丹霞此时真想撬开萧寂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子里静静装的都是些什么。   “刚,刚才她拉的是我的衣服。”萧寂脸红,原来慕容栖拉他的时候,他就想挣开来着,但是又怕慕容栖不开心,所以才没有动,老实被她拉着。   “嗤…原来是这样,那行,那我也拉你衣服,行了吧?”说完,丹霞又拉起了萧寂,不过这次,拉的却是他的胳膊,就刚才慕容栖拉的那股位置。   “你!”萧寂怒,再次从丹霞的手中挣脱出来,“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就非拉一个男人不可吗?”   丹霞再一次被挣脱,心里正不是滋味,萧寂的话,又刺激了她,“对,我就还非拉着一个男人不可了,我看你今天让不让我拉!”说完去再去拉萧寂的手,萧寂却避了过去。   “你想拉手就去拉别人的手,别拉我的,大街上,京城里那些公子哥,多的是排着队等你拉的。”说完,萧寂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从不违抗慕容栖和沐月泽命令的他,第一次不顾是慕容栖把他交到丹霞手上的,甩手离开,再没回头看丹霞一眼。   “你!你个榆木脑袋,你傻大个,你的脑子里成天都想的什么啊?”丹霞在原地气的直跺脚,她本来觉得萧寂好玩,好心的想要带他出去玩玩,可是没想到却无缘无故的被她训斥了一顿,丹霞的心里怎么想怎么气,她不明白,萧寂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这里跟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刚才见他在慕容栖面前的时候,明明就很老实很憨厚的样子啊。   丹霞抹了抹刚才莫名从眼中掉下来的泪走出了竹林,她决定以后一定不会再理萧寂了,亏她刚才还那么好心,想带他出去玩,可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法交流。   气喘吁吁的回到房间,坐在了慕容栖的对面,丹霞拿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的灌了两口水,才爬的一声,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正拿着算盘算她损失的银子数的慕容栖抬眼奇怪的看了眼丹霞,“这是怎么了?不是跟萧寂玩去了吗?”   “你别给我提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以后谁再在本公主面前提他,本公主就跟谁急!”   嗯?这是个什么情况?慕容栖放下了手中算盘,刚才她把萧寂交给丹霞以后,便也就放下心来,有丹霞那么一个人陪着萧寂,萧寂应该就不会再想银子的事了吧,而且丹霞性子跳脱,萧寂过于沉闷,让萧寂跟丹霞呆一呆,说不定萧寂还能从丹霞身上学到点她的开朗呢,可现在看丹霞的样子,似乎已经完全脱离的她的想象啊?   “到底怎么了?”不放心的,慕容栖又问了一句。   “我都说了,别跟我提他别跟我提他,慕容栖你是看着本公主不痛快是吧?”正不痛快,慕容栖这一问算是把丹霞刚刚压下去的火,又给撩了上来,“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不光是你,你整个竹园的人都看我不顺眼,你是,那个萧寂是,还有那个墨竹墨琴的,本公主跟他们说话,他们都不理本公主,慕容栖,你这竹园里的人怎么都这么架子大啊?”   “……”额,慕容栖能说她其实什么也没说吗?而且她要是不喜欢丹霞的话,会让她住进她竹园来吗?   “怎么?无话可说了是吧?我就知道,你们都被我看穿了,你等着,我要去我哥那里告状,我要跟我哥说,你们都欺负我…。”   原本说的理直气壮的丹霞,说到最后居然嘴一撇,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向脱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的,打在了桌子上。   慕容栖满脸黑线,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今天明明最委屈的就是她好吗?为什么她还要一个接一个的哄别人。   哎,叹了口气,慕容栖无奈的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手帕递给了丹霞,“行了,擦擦眼泪吧,就萧寂那憨厚老实的样子都能把你气成这样,你公主的气势哪里去了?”   “不要提萧寂不要提萧寂!”听到慕容栖又提起萧寂,丹霞一边哭,拍着桌子就对着慕容栖怒吼起来。   慕容栖嘴角微抽,原来是她自己能提别人不能提啊,“好吧好吧,咱们不提他,不提他。”   “呜呜呜,他就是个榆木脑袋,我都不知道怎么了他就凶我,呜呜呜…”   慕容栖哭笑不得的给丹霞擦了擦眼泪,刚刚还让她别提,她也答应了不提,结果她自己却说又说了起来,为了不让丹霞的情绪更加激动,慕容栖决定,她就一句话不说,就让丹霞在这哭一会儿,等哭累了,她自然也就不哭了,等不哭了,冷静了,她才方便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丹霞生这么大的气,或者是,现在先把丹霞安抚下来,等一下去问问萧寂去,不过,就萧寂那憨厚的样子,能把丹霞气成这样?慕容栖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可是,慕容栖安静下来以后,丹霞又不满了,“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也跟那个榆木似得,看我不顺眼了?”   “额…”慕容栖额了,一声,但是后边要说什么她真的不知道了,因为现在的丹霞简直是让她无语,这么刁蛮的一个小公主,要她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想了想,慕容栖开口,“不是,我刚才在想,等下要好好的惩罚一下萧寂,让他把我们丹霞气成这样,我们堂堂公主能陪他玩就已经很不错了,他怎么能气我们公主呢?”   “哼。”丹霞撇撇嘴,但是很明显,慕容栖这几句话,她还是爱听的,“这还差不多,你现在就去去把萧寂叫过来给本公主道歉,不然本公主都永远不会原谅他!”   “好好好。”慕容栖无奈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她怎么都觉得,她这竹园里养了一群的祖宗啊?   相比来说,还是她的小宝最乖,想到小宝,慕容栖心里阵阵难过,哎,本来陪小宝的时间就少,以后怕是要更少了。   算起来,先在,沐月泽应该是在返程的路上了吧?那么也就是说她的小宝已经安顿好住下来了吗?哎,心头阵阵失落,慕容栖走出了房间。   远远的看了眼竹林外,密密麻麻的竹林空隙,还能看到萧寂的影子。   慕容栖撇撇嘴,顺着竹林的小路走了过去。   “萧寂。”   萧寂回头看到慕容栖时眼中带着惊讶,还有一部分未消的怒气。   “栖儿,有什么事吗?”其实,被丹霞这么一气,萧寂对原来把银子送到宁王府这件事的愧疚倒是淡了很多。   “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慕容栖皱皱眉,其实萧寂以前太过沉闷,一般楚了开心时候的那个干净的笑容,很少能在他脸上看到他其他的情绪,可是现在的萧寂,脸上似乎还蕴着一层怒气。   萧寂摇摇头,“没什么。”刚才的事情,对萧寂来说,是关系着丹霞的名声的,他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慕容栖,所以,从来都不说谎的萧寂,也破天荒的对慕容栖说了次慌,只是那慌乱的眼神,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这下,慕容栖就更加纳闷了,这两人是怎么了?刚才明明都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一个气的直哭,另一个目光躲闪好像不愿意多提的样子。   “丹霞刚才回到房间,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哦。”萧寂低着头,没有再看慕容栖,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就一个哦?刚才可是你跟公主在一起的,现在公主回去了,气的一直哭,你就一个哦就算解决了吗?”   “栖儿,不要问了,今天这件事,是我和公主之间的事,你别问了,。”   慕容栖眼睛转了转,弯腰把身子压低,对上了萧寂的眼睛,“就算是你跟公主之间的事情,那萧寂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萧寂,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公主的事吗?还是说你刚才欺负公主了?”   “我没有!”萧寂一急,抬起了头,这件事虽然他并不觉得他自己有错,但是在他心里,始终是觉得公主的清白是毁在了他的手上,所以,刚刚慕容栖一说萧寂做了对不起公主的事时,萧寂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萧寂的反常慕容栖看在眼里,但是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淡淡的跟萧寂说:“刚才公主让我出来叫你,进去跟她道歉,你去吧,跟她道个歉,其实丹霞这个人很好,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你年纪比她大,又是个男的,多让着点她,不管怎么样,先进去给她道个歉去。”   萧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确实该进去道个歉的,就算不为丹霞的清白的事,也为他刚才的态度,丹霞的岁数看起来跟他妹妹差不多,这多少让萧寂打心眼里有点软了下来。   “嗯,进去以后,就道个歉就行,别的什么也不要多说,丹霞说你,你也不要还口知道吗?”   “嗯。”萧寂老老实实的又点了点头,在哄女孩子方面,他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所以他决定听慕容栖的。   ------题外话------   咳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哦~今天有二更!应该在中午。   今天的问题:萧寂生气,是因为丹霞做了什么事情?      ☆、第020章 从不做无用的事   进门。   “好啦,丹霞,我把萧寂叫来了,让他跟你道歉吧,先说好了,道了歉,这件事可就算是过去了哦,以后谁也不准在我的竹园里闹别扭了懂吗?”   “哼,那还要看他表现。”丹霞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放在她的脾气,有人惹她生气了,而且还是生那么大的气,她才没那么容易原谅呢,可是刚才萧寂低着头跟着慕容栖进来的时候,丹霞心里忽然就不那么气了,既然萧寂这么一个榆木脑袋能跟他道歉了,那说明他就是真的认识到他自己错了。   萧寂皱皱眉,有种想要退缩的感觉,现在看到丹霞,他就会想起刚才被她牵手的那种感觉,火热的,柔软的,还小小的,从进门,他的心就一乱。   “萧寂?”   见萧寂发呆,慕容栖又在旁边叫了一声。   萧寂回过神来,努力的平静了一下他内心的波动,尽量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然后对着丹霞鞠了一躬,“对不起丹霞公主。”   ……坐在那里傲娇的抬着头的丹霞,还等着萧寂的下文,却发现,这个人似乎没有要说下去的打算了。   回过头,丹霞怒瞪着萧寂,“这就完了?”   “嗯。”萧寂如实回答了一句。   慕容栖在旁边抚了抚额头,走到丹霞面前,按住了正要发作的丹霞,“行了丹霞,能让他进来跟你说声对不起,已经不抱容易了,你看萧寂的样子,他像是能说出别的哄女孩子的话的人吗?”   “哼,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丹霞推开了慕容栖的手站到了萧寂面前,“以后你还那么凶我不了?”   萧寂现在在强忍着往后退的念头,丹霞靠近他的那一刻,丹霞身上的香气便钻进了他的鼻子里,现在萧寂心跳的厉害,他只想让丹霞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这样他才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说啊!你还凶不凶我了?”说着,丹霞又向前迈了一步,本来就近的距离,此时基本上可以说是都快贴到了萧寂身上。   萧寂慌乱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才稍微舒服了点,可丹霞又不干了,“萧寂,你干嘛?你是在嫌弃本公主吗?”   一直在旁边的慕容栖皱了皱眉,从刚才进来,她就感觉到了萧寂的紧张,他的情绪波动很大,而现在丹霞的动作…   慕容栖一把拉住了还要继续向前跟着萧寂的丹霞,“丹霞,有什么话好好坐下来说,你看你把萧寂吓的。”   说完,慕容栖把丹霞按着又坐到了椅子上。   丹霞坐下,萧寂心里才松了一下,如果刚才丹霞真的再往前跟一步的话,他可能就又要发脾气了,他现在心里慌乱的他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他想要快点逃离这里。   “以后,萧寂再也不凶公主了。”   “哼,这还差不多。那你还躲着我吗?”想起刚才萧寂退避自己的动作,丹霞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这个,萧寂本来就只是一个护卫,跟公主没有任何交集,所以无所谓躲不躲。”   “你!”   “好了丹霞,萧寂,道完歉了,你出去吧。”   “是。”萧寂像是终于得到自由一般,三两步的退了出去。   丹霞拍着桌子瞪向慕容栖,“你干嘛让他出去,本公主还有话没有问呢!”   慕容栖此时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刚才萧寂和丹霞之间微妙的情绪,她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一个懵懂不自知她已经踏进了一个男人所不能触及的领域,一个像是生怕这个人会闯进来一般,拼命的想要逃离。这两人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成了这样了?   想起萧寂刚才的样子,在看看丹霞现在的样子,慕容栖现在后悔啊,她怎么刚才就一脑抽,只想着让丹霞转移萧寂的注意力,就这么单独的把萧寂交给丹霞了呢?   丹霞这么没有分寸的一个姑娘,没准儿一个动作的不当,也许就触犯了萧寂的禁区了,哎,可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能怎么办?以后只能是尽量让他们两个不要见面了,相信以丹霞的性格,过几天应该就把萧寂抛到脑后了,而萧寂,她相信,以萧寂的控制力,只要丹霞不乱来,萧寂这里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说话啊!”丹霞现在还很气,她刚才明明觉得,慕容栖是在帮着萧寂,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她是她的嫂嫂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帮着她的吗?   “好,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的公主殿下?”慕容栖撇撇嘴,跟丹霞道了句歉,只要这位公主现在能消了气了,别说是让她道歉了,就算是让她把她视如命的银子都给了她,她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你错了?你现在知道错了啊?那你刚才怎么还帮着萧寂?你没看他刚才道歉根本就没有诚意的吗?你没看他在故意躲着本公主的吗?你说,你们竹园的人,是不是都不喜欢我?”   “……”慕容栖张了张嘴,她能说什么?绕着绕着,丹霞怎么又绕回了这个问题上了,而且慕容栖现在想的是,以丹霞的刁蛮,她都应付不来,要真是让萧寂一个人去应付的话,怕是以后真的药出事。   “说话啊!”   “好好好,我说话,不过亲爱的丹霞公主,你怎么就这么没自信呢?你看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有活力,为什么总是怀疑大家都不喜欢你呢?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就像我,我就觉得,大家都很喜欢我,包括相府的那些人,我也觉得他们都很爱我,而且,就算是有人不喜欢你又能怎样?你又不是银子,怎么可能做到人人都喜欢你呢?你只要保持你自己就行,你开心,你快乐,那些不喜欢你的人就会因为你的开心和快乐而心里别扭,所以,与其不自信给自己找别扭,不如每天活的自信点,让别人别扭,你说是不是?”   丹霞仰着头,认真的听着慕容栖的话,慕容栖在心里都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厉害了,没想到她居然在安慰人上,也这么有天赋,以后也许她还可以开一个心灵鸡汤馆什么的,这样单靠这张嘴皮子她都能挣钱了,想到挣钱,慕容栖的眼前有冒起了金星。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在她正沾沾自喜的时候,丹霞眨了眨眼,恶狠狠的对慕容栖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们真的都不喜欢我了?所以你才会说这么一大段话来,让我不要太在意?”   “啊?”慕容栖刚才那点良好的自我感觉被丹霞打击的完全无影无踪了,她怎么只想到了这些心灵鸡汤可以安慰人,但是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就算安慰人,也应该是安慰脑回路比较正常的人啊,这,丹霞这脑回路,她觉得,她可能真的安慰不了了。   “啊什么啊?我就问你是不是?”   慕容栖叹口气,她觉得这一天她过的好累啊,现在她好想让沐月泽回来,如果现在沐月泽真的回来并把丹霞支走了,她决定她就不追究沐月泽拿走她银子的事了。   “丹霞,这是你对你嫂嫂应该有的态度吗?”   慕容栖刚刚在心里做完这个决定,沐月泽的声音就从房间外传了进来。   慕容栖瞪着眼睛看着门外如天神般降临的男人,心里骂了声,靠,沐月泽一定是听到了她的话才在这节骨眼上回来的,她现在想说她的那个决定作废了,行吗?   进门后,沐月泽看了眼待在原地的慕容栖,薄唇斜斜一勾,“夫人似乎是很不愿意看到为夫在此时出现,那,为夫现在走?”说完,沐月泽脚尖一转,似乎真要抬脚走人的样子。这怎么行?   “啊啊啊,别别别,相公大老远的回来了,我怎么能不欢迎呢?相公坐,快坐。”拉着沐月泽让沐月泽坐下以后,慕容栖又给沐月泽倒了杯茶,“相公请喝茶。”   “嗯。”结果慕容栖递过来的茶,沐月泽轻轻抿了一口,“夫人真体贴。”   “呵呵呵,那当然,这是必须的。相公,那个…”慕容栖想跟沐月泽说,让丹霞离开竹园或者让萧寂离开竹园的事,这件事必须要尽快解决,趁这两人没真的闹出什么事之前。   可是话到了嘴边,想到丹霞还在这里,忽然又停了下来。   沐月泽看看慕容栖,把目光转向了从他进门就一直沉默着的丹霞,“我们夫妻二人在这里说会儿悄悄话,你也要听?”   “哼!谁要听你们说话,烦死你们了!”又是一拍桌子,丹霞怒气冲冲的出了房间。   丹霞走后,房间内有片刻的宁静,因为慕容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丹霞个萧寂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觉着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而已。   “嗯?”   看慕容栖皱眉,沐月泽又了一声,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手指轻轻的抚上她的眉梢,让那紧紧纠着的两条细眉舒展开来。   慕容栖心里一暖,靠在他怀里,把今天丹霞和萧寂的事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沐月泽在身边的原因,慕容栖竟也觉得其实这件事也不那么严重了,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都总是踏实的。   听完慕容栖的话,沐月泽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夫人就因为这事发那么大的愁?”   慕容栖忙解释,怎么都不能被这个男人看不起,“不是!我这不是怕伤到丹霞嘛!丹霞身份特殊,这事要是闹大了就不光是咱们竹园里的事情了,怕是到时候萧寂也要跟着受牵连。”   “嗯,这倒是,那夫人是打算怎么办呢?”这次沐月泽倒也没有否认,公主和一个侍卫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若两人真的有什么,那对谁都不是好事。   “我是打算让萧寂或者丹霞中的一个人暂时离开竹园,只要不天天见面,萧寂那边就会没事,丹霞这边没长性,相信过不了几天,也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沐月泽抱着慕容栖,唇不由自主的在她耳边蹭,“既然夫人都想好了,那为什么还一副刚才的样子?”   慕容栖有些烦躁的往外推了推沐月泽,“我是担心丹霞,她这样的性格,以后难免会再吃亏,要不要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聊一聊?”   沐月泽就着慕容栖推他的手又在她手心蹭了起来,“今天你没跟丹霞聊吗?你觉得聊得透?”   好吧,这一点确实是不好解决,丹霞的脑回路,没准儿跟她没聊透,自己就被她给绕进去了,“可现在不是有你吗?”   沐月泽皱眉,嘴上在慕容栖手上蹭的动作也顿了一下,“我不会跟她聊的。”   “为什么?”慕容栖很纳闷,按说,丹霞应该算是沐月泽现在在京城少有的几个亲近的人之一了,对丹霞沐月泽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   “因为我从不做无用的事,明知道聊也没用,我何必去浪费时间?”   “你去聊也没用吗?”据她感觉,丹霞应该是挺听沐月泽的话的,为什么沐月泽会说出这样的话?   沐月泽轻轻的摇了下头,没用,他曾经劝过她。   当初他和丹霞初识,是他从西寒山赶回来给母亲过寿,两三岁的丹霞被卡在树上,他也没想过多,直接出手救下了那个小女孩儿,当时只是出于一份对弱者的同情,但是后来发生的事让他意识到那个小女孩儿其实一点都不弱。   她不仅不弱,还很狠毒,狠毒到沐月泽以为她似乎天生就适合生活在那个皇宫中一般。   她杀了那天所有在场的太监,这样虽然护了沐月泽,却把她自己暴露了出来,那一次以后,丹霞也从后宫一个默默无闻的一个小公主进入了皇上的视线。   从此她被皇上宠的无法无天,之后几次回来,他见丹霞已经变的越发不像样子,也曾劝过丹霞,过得肆意潇洒并没有错,他还是希望她不要在这后宫中做的太过张扬,记得当时的丹霞是怎么回答他的来着?   “哥哥,你看你的样子?怎么就没有一点大皇子的气度?我是公主,我就算在张扬又怎样?又父皇宠着我,谁能把我怎么样?我就张扬怎么样?有那么多人护着我,我想要什么得不到?”   当时丹霞的表情时什么样的,沐月泽已经不记得了,或者说,沐月泽当时应该就没有注意她的表情,而是一直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那种赤诚,取而代之的,则全是她为她现在的样子而感到的自豪。   其实丹霞说单纯也单纯,她没有坏心眼,从没有想过害人,她不过是被皇上宠坏,变的太过自我,所以,虽然丹霞变了,可沐月泽对她的感情却没有变,在他心中,丹霞一直都是当初那个为护他而杀人的妹妹,可是别人,则不一定受得了。   “等下让萧寂去宁王府。”   “嗯,好,只要能把他们分开就好,不过等萧寂过去了,你可不准欺负他啊。”她可没忘,当初在来的路上,沐月泽是怎么欺负萧寂的。   沐月泽挑挑眉,“夫人担心萧寂,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丹霞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万一她发现萧寂不见了,怕是会跟你闹起来的。”   “其实丹霞也没那么不好对付吧?我看她很单纯很善良。”   “嗯,那夫人明天可以试一试。”   “试试就试试,我就不行了,丹霞还能一点道理都讲不通吗?好了不说这个了,小宝呢?到那里怎么样?”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不信邪的样子笑了笑,看来他今天回来的还是太早啊,丹霞还没把她的耐心给耗尽。   ------题外话------   玖玖送来二更了~比预期的早了点,嘿嘿      ☆、第021章 栖儿十八岁生辰   “笑什么呢?”慕容栖摸摸脸,沐月泽现在的笑,总给她一种他在等着看好戏的感觉。   “没什么,想知道小宝的情况?”   “嗯嗯!”慕容栖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她当然想知道了,最起码要知道小宝在那边吃的和住的条件好不好。   “今晚为夫讲给你?”沐月泽又把慕容栖往怀里抱了抱,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今晚?现在为什么不讲?难道今晚又让我去你的破王府吗?我才不去!”想起那晚被他骗过去狠狠的折腾,慕容栖就像掐死这个男人。   “没说让你过去,我过来。”   “你过来什么啊过来,没地方…”没说完,慕容栖忽然想起,小宝走了,这不就腾出地方了吗?“沐月泽,你不会就打着这个主意才一心想要送小宝走吧?”   “怎么会?”沐月泽毫无心理负担,“小宝也到了该入学堂的年纪了不是吗?”   “那也没必要送那么远啊!”慕容栖气道,反正她现在就觉得,沐月泽是故意的。   “那里是最好的,咱们的儿子,当然要去最好的了。”   “那…那…”慕容栖不知道说什么了,确实,这句话她承认,他们的儿子值得最好的,可是,怎么就觉得不对呢?   “嗯?那什么?”沐月泽眼中含着笑意,她喜欢看这样的慕容栖,活泼可爱,笨笨的却又带着小女人的狡黠。   “那你也不能留下!你不要名声,老娘还要呢!”终于想到哪里不对,慕容栖一拍桌子,从沐月泽的怀里跳了出来,差点就被这个货给绕进去了。   “夫人在这京城,还有名声可言吗?”慕容栖逃离,沐月泽也没有再抓她回来,反正小宝不在,她所有的时间,不都是他的了吗?   “我,我怎么就没有名声可言了?”慕容栖怒道,她不就处置了个丫鬟吗?而且那丫鬟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她处置的好吗?   “呵呵,反正为夫回来的时候,满大街的都是在谈论夫人,就连为夫,也都跟着夫人风光了一把呢,哎,为夫上街,还从来没有那么受关注过呢!”沐月泽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品尝起来,那样子,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   慕容栖怒瞪沐月泽一眼,“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到最后反倒是我一身骚。”   “呵呵。”沐月泽把茶放下,含笑看慕容栖,“当时夫人不是也说了,不在乎那些名声的吗?”   “虽然本姑娘不在乎,但是谁不想有个好点的名声啊,再说了,我现在都还没嫁进你王府呢,就平白的担了个善妒的名声,万一咱俩的事要是办不成了,本姑娘的名声不就毁尽了吗,本姑娘以后还想嫁人呢好吗?”   一直云淡风轻的沐月泽听了慕容栖的话脸色马上沉了下来,虽然知道这话,慕容栖不过是玩笑,但是他依然不乐意听,“夫人还想嫁给别人?”   “不能嫁给你,当然是要嫁给别人了,难不成,本姑娘这辈子还真的非你不嫁了?”   “哼!那就试试,看看夫人想嫁的人,会不会在第二天就家破人亡的!”说完,沐月泽起身黑沉着脸离开了房间。   慕容栖嘴角抽抽,这位爷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不过走了也好,省的死皮赖脸的一直赖在她这里。   悠闲的哼着歌,慕容栖坐下继续算她的帐去了,虽然沐月泽把她的银子抢走了,但是她还能去慕容裕丰那里敲银子啊,总之,这么穷的日子她是过不下去了,她得想办法挣钱才行。   慕容栖这一算,再抬起头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个竹园出奇的安静。   从桌前站起身来,慕容栖舒展了下腰身才出了房间。   “墨竹?”   慕容栖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墨琴?”   依然没人回应。   “萧寂?凝香?”   静悄悄的竹园,此时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慕容栖皱着眉头往厨房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人,平时这个时候一定会在厨房忙着做饭的墨竹今天并没有在里边。   接下来再一个房间挨一个房间的找下来,慕容栖惊奇的发现,这个竹园,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了,甚至连丹霞都不见了踪影。   “小馒头?”   “吱吱…”一道白影从竹林出现,飞奔到了慕容栖面前。   “哎,还好小馒头还在。”慕容栖蹲下身抱起了小馒头,小馒头的爪子习惯性的搭在了慕容栖的胸上。   可她刚刚搭上,便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劲风,把她从慕容栖的怀里扫了下去。   “吱…。”掉在地上的小馒头哀嚎一声,看了眼竹林的方向,又往慕容栖的腿上蹭了蹭,眼中充满了求保护的哀求。   慕容栖心疼的抱起了她,轻轻在她背上抚了两下,直到她不再吱吱的叫。   而这一次,小馒头爬在慕容栖的怀里出奇的老实,尤其是那一双狐狸爪,一直老老实实的压在毛茸茸的身子下,连往外漏都不敢。   见小馒头不再哀嚎,慕容栖又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往竹林走去。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沐月泽应该还在竹园,而且应该是在竹林深处才对。   “沐月泽?”走到竹林边,慕容栖又叫了一声,可是依然跟先前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什么个情况这是?怎么一个个的好像玩起了捉迷藏似得。   耐着性子,慕容栖又一步步的往竹林深处走了一段,直到听到哗哗的溪水声以后,慕容栖才看到不远处的溪边,似乎有着影影绰绰的火光,在没有一丝犹豫,慕容栖冲着火光疾步而去,她倒要看看,沐月泽那个混蛋,又在耍什么花样。   可是,等她走到火光前时,又有点傻眼,什么情况,为什么这溪边摆着这么多好吃的,满满的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还有溪边火堆上正在烤着的鱼,这些所有的,都是慕容栖爱吃的不假,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里居然也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搞什么?   “沐月泽?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走了啊?”   ……。   静悄悄的竹林,依然没有一丝响声。   “靠,搞什么?”慕容栖目光一转,“这些东西是看起来不错,有句话什么说的来着?唯美人与美食不可辜负也,我呢,也勉强算是个美人了,现在也有美食了,只是还差个和我一起进食的美男子,看来我得去找个男人回来。”说完,慕容栖看了眼桌上的美食,转身又走进了竹林。   “慕容栖你敢!”   在慕容栖进入竹林的同时,沐月泽阴沉的声音也从竹林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几声吃吃的笑声。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真敢,沐月泽你试试。”   慕容栖话音刚落,眼前一阵风过,素色锦袍的男人落在了她的面前,还没等她看清,那男人就一把握住了她的后脑,一低头,吻了下来,凉薄的唇,碰触到的那一刻,慕容栖就已确定,此人正是沐月泽无疑,可是,下午的时候,她明明记得,沐月泽还穿的一身他惯常所穿的那身黑色长袍啊,怎么现在就换成了这样一身色素的锦袍,而且,认识这么久以来,慕容栖似乎还是第一次见沐月泽传素色的衣服。   慕容栖吻的并不专心,沐月泽也不急,只是轻轻的挑开她的唇,用舌灵活的挑逗着她的敏感,一点点的唤回她的注意力,终于慕容栖踮起脚开始配合沐月泽的吻时,沐月泽又忽然离开了。   一身浅衣的男人,少了平时的清冷,却独添了一分高贵,嫣红的唇上泛着水光,是刚才跟慕容栖接吻是留下的,那丝水光,在不远处火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碎光,为这个平时清冷惯了的男人又添了一分妖艳。   慕容栖咽了咽口水,刚才她还没有品尝够这个男人的唇她就离开了,现在看了这水润的唇,她就更加想吻了,这般想着,慕容栖又伸手勾住沐月泽的脖子,踮脚把唇送了上去。   甘甜的唇送来,沐月泽没有理由拒绝,可他没有忘,现在周围还有看客,他倒是无所谓有没有人看着,但是怀里这个女人的媚态,他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所有,沐月泽这一次,虽然吻了下去,但是却是极轻极浅的一下,在慕容栖的唇上,轻轻一舔便又离开了。   可这一下却激怒了起了色心的慕容栖,“沐月泽你干嘛啊?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来给我吻!”她现在看到沐月泽的唇,就想要咽口水,这个男人今天晚上太妖艳了,她只想化身一名女色狼,想要现在就把他给采了。   “夫人要不够的话,咱们留到晚上,现在还有事,嗯?”面对这样急色的慕容栖,沐月泽也是难得的温柔了下来,这个女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能让他心软到一塌糊涂,即便是她犯浑,即便是她撒泼,即便是如她现在这样像个女色狼,沐月泽都能从她身上体味到一种甜。   “哇哦~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慕容栖,原来你是这样的慕容栖,亏的我还以为是我哥先睡了你呢,原来,一直都是你在睡我哥啊~佩服,佩服!慕容栖,你以后就是我的心中最崇拜的人了!”慕容栖没有要够,却被沐月泽拒绝了,原本她还想撒撒娇,再占这个男人点便宜,但是她还没有说出口,丹霞的声音就从她身后的溪边传了过来。   慕容栖脑子轰的一声,猛的回头,这一下,她真的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那边明明就一个人都没有的,现在怎么一下子站了那么多人?不光有丹霞,墨琴墨竹,凝香,就连暗一,暗二,暗三,暗四也都在,其中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小姑娘,靠,现在这个字,是慕容栖唯一能想到的字。   沐月泽勾唇含笑,看着眼前脸色爆红的女人,眼中的宠溺满的都像溢出来。   “丹霞公主,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没看你哥的表情吗?那脸上就差写上‘我很乐意被吃’了,他们分明就是一个愿意吃,一个愿意被吃嘛!什么叫你哥被睡啊。”慕容栖正脸红,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敢这么着说话的,这里除了墨竹,不做第二人想。   墨琴在旁边撇撇嘴,“什么吃不吃,这是你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吗?”   墨竹撇了墨琴一眼,不屑的冷嗤了一声,“吃怎么了?佛祖有云,食色性也,难道墨琴你就能保证你以后不会吃?那我可就恭喜你要做一辈子的老处男了。”   “墨竹你…”墨琴气的想要狠狠的教训这个女人一顿,他真不知道,让她单独在西寒山呆几年,这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成了这样?   可是墨琴才刚刚开口旁边又一个娇小似女娃的声音把他给打断了,“墨竹姐姐你错了,也许他现在就已经不是处男了……唔。”楼灵儿还没说完,又被旁边的暗一给捂住了嘴,暗一不好意思的对墨琴笑了笑,开玩笑呢,墨琴可是他的顶头上司,这要是把墨琴给得罪了,他以后还有好日子过?   可惜,现在暗一就算再对墨琴笑也没用了,因为墨琴的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而墨竹的眼神也似乎能把墨琴杀了一般。   慕容栖傻傻的看着火堆旁众人的样子,她现在已经不尴尬了,真的,她现在就想笑,想哈哈大笑,这他娘的,她身边到底是聚着多大一群的活宝的!   沐月泽此时唇边也含着笑意,难得的,见一群下属打闹他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那个姑娘就是那晚暗一救下来的姑娘?”慕容栖指着依然被暗一捂着嘴的楼灵儿问道。   “嗯。”沐月泽点了下头,伸手揽住慕容栖的腰,带着她也走到了火堆旁。   走到近处,慕容栖仔细的观察了一遍依然被捂着嘴的楼灵儿,虽然嘴被捂着,但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却好像会说话一般,见慕容栖看过来,眼睛就弯了弯,像是在对慕容栖笑一般,伸手打落了暗一的手以后,又对着慕容栖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这笑容太干净,慕容栖有点怀疑,这样的女孩子,回去偷东西,而且这年纪…   “暗一,你丫就是一禽兽,这小姑娘才多点啊,就被你给糟蹋了。”   “王。王妃…”暗一瞪着眼睛傻了一般看着慕容栖,呜呜呜,王妃又误会他了,他想解释,可是他该解释什么呢?哦对了,“王妃,她不小,啊不对,王妃,你误会了…暗一没有糟蹋她…。”   慕容栖看着暗一,撇了撇嘴,明显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随后她又转头看了看楼灵儿,这次倒是点了点头,“嗯,我信,她确实不小。”看到慕容栖的目光停在楼灵儿的胸前,暗一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他说的不是那里啊!   “暗一,你果然禽兽。”   “主子!”暗一没辙只能求救沐月泽,他可不能让这么个名号损了他一世的英明,而且,他相信主子是不会跟王妃一样,他的主子一直都是那么的英明神武。   可惜,沐月泽说出的话,却暗一的心如坠寒冰,硬生生的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嗯,夫人,有眼光。”说完,沐月泽揽着慕容栖坐到了桌边,今天晚上他忙了一晚上才做的这一桌子的菜,他可不能让别的事,吸引走了这个女人的目光。   坐回到桌边,慕容栖的注意力也终于回到了吃的上边,“哇,这么多好吃的,看起来好像都是沐月泽你的手艺啊,都是你做的吗?”   沐月泽笑笑,“这里边有两道菜不是我做的,夫人尝尝,看能尝出是哪两道不?”   慕容栖看了看满桌子的菜眼睛转了转,“我猜中了有什么奖励?”   “奖励为夫好好陪你一晚?”   慕容栖冷哼一声,“谁要你陪,不要,换一个。”   “呵呵,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好像一直亲不够似得。”   “沐月泽!”慕容栖恼羞,沐月泽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人似若无人的打闹,旁边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往别处移了移,但这众人中可不包括丹霞。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你们私底下的事呢,私底下说,请不要在这里污我们的眼睛了好吗?”   慕容栖脸红了红,真的便不再闹了拿起筷子一个菜挨着一个菜的尝了起来。   沐月泽就没有慕容栖那么脸皮薄了,他的福利都还没有争取来,就被丹霞给破坏了,这小妮子以后还是不能让她在这里碍事了。   “瞪什么瞪?”见沐月泽瞪她,丹霞也怒瞪了回去,今天晚上她的气有些不顺,沐月泽今晚把大家都叫到了这边,等人都来齐了以后,她发现就独独少了萧寂,心中的气闷忽的一下就飚了上来,萧寂还是在躲着她。   “我就是想看看,我们的公主这是怎么了,今天晚上一晚上都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   “谁心不在焉了,哼,还不是你,大晚上的为了讨好你媳妇儿,让大家都出来冻着。”   原本专心尝菜的慕容栖,听到这兄妹二人的对话,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眼沐月泽。   “尝出来了?”沐月泽收回目光,看向慕容栖时,目光马上温柔了一个度。   慕容栖摇摇头,她刚刚尝了四道菜,这四道菜都是沐月泽做的,所以还没找出来,但是,刚才两人的对话…   “没尝出来就继续尝,嗯?”说完,沐月泽也没有回头再去看丹霞,而是一道菜一筷子的,全给慕容栖夹到了面前。   终于全部尝完,慕容栖从满满一桌子菜中选出了两道,从沐月泽满足的笑容,慕容栖就知道她猜对了,但是今晚这个男人到底是在干嘛?   就像丹霞说的,这大冷天的,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摆了一桌子呢?虽然他们中大多数都有武功在身,不会在乎这一点点的寒冷,但也没必要非在这里吃饭吧?而且,这一桌子菜也有点太丰盛了吧?还有这些人,虽然平时大家都待在竹园,也很少有聚在一起的时候啊。   难道…慕容栖左想右想,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沐月泽,你是在为小宝去上学堂了终于给你腾了地方了而庆祝吗?”   沐月泽原本温柔的目光,在听到慕容栖的话后沉了沉,这个女人的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些什么?而且,他要想让小宝给他腾地方,办法多的事,有必要真的把小宝送那么远去吗?“在你的眼中,我就这么没出息?值得为这么点小事而这么大张旗鼓的庆祝?”   其实现在的慕容栖真的很想说一声是,可是她不敢,因为从刚才她说出猜测以后,她就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开始往外冒冷气了。   “哈,怎么可能,您堂堂宁王殿下,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庆祝呢?”   “那你说是为什么?”   “啊?”慕容栖一愣,她哪知道是为了什么啊?她要是知道了,刚才还至于在那里乱猜吗?“总不能是为了向我求婚吧?”慕容栖小声嘀咕了一声,想到沐月泽有可能是为了求婚,她的心就一阵狂跳,虽然他们已经算是成婚了一年多了,但是聚少离多的日子,总给她一种错觉,他们像是刚刚才开始恋爱不久的一对情侣一般,前世慕容栖就没有恋爱过,更不要说经历求婚了,今生在山寨上糊里糊涂的就把自己嫁了,所以也没有经历过,但是现在老天似乎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这个男人在不久的将来,又要娶一次她,这次慕容栖发誓,她一定要经历一个绝顶浪漫的求婚才行。   “嗯?你说什么?”沐月泽眯眼看着慕容栖,刚才慕容栖的声音太小,他虽然听到了她说什么,但是却不能确定那个词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毕竟,他这也是第一次听说那个词。   “啊…没什么。”沐月泽再问,慕容栖忽然怂了下来,虽然她脸皮相对来说算是厚的,但是这种事让女人主动说出来,总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那什么,今晚你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啊?”慕容栖再抬头,目含期盼的看着沐月泽。   沐月泽眼中失望一划而过,他多么希望慕容栖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说的清清楚楚的,那么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到她的要求的,不过失望划过以后,沐月泽的眼中又燃起了点点亮光,“真的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什么日子啊?”慕容栖在脑子中搜索了一大圈,也没想出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所以应该不是关于她的,那就是关于沐月泽的了?   “今天是你生辰吗沐月泽?”   沐月泽眼睛眯了眯,慕容栖能想到是他的生辰,却没想到是自己的生辰?   “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了?”   “我生辰?”慕容栖瞪着眼睛,她生辰不是这一天啊,啊,不对,她记着的,是她前世的生日,而这个身体的生辰,她确实是给忽略了,印象中应该是腊月初八,慕容栖掐着手指算了算,可不就是今天吗?这就尴尬了。   “啊!我生辰,对了,今天是我生辰,呵呵呵,我居然给忘了,呵呵呵。”慕容栖忙做出一种刚想起来的样子。   沐月泽目光闪闪,唇边也勾出了一个笑容,宠溺的揉了揉慕容栖的发,随后转向众人,“都过来坐吧,今天就如过年一般,无大小,无上下,不过,每人只能喝一杯。”   “是,主子!”站在那边的众人异口同声的答了一句。   “好了,都过来坐吧。”   众人一哄而上,围到了桌子旁边,墨竹坐到了慕容栖身边,凝香跟着墨竹坐了下来,墨琴本来打算跟着坐下来,可是墨竹一瞪,墨琴又把腿缩了回去,干脆去另一边坐到了沐月泽的旁边,而凝香旁边的位子则坐下了楼灵儿,再往后依次就是暗一二三四,众人满满的挤了一大桌。   丹霞撇撇嘴,站在原地没有动,其实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呆,她想回房去,哪怕回去以后就只能自己呆着,她也不愿意看这热闹的场景,以前她是最爱热闹的,但是不知道今晚为什么,看到众人这么热闹,她心里反倒生出一种孤寂。   萧寂那榆木脑袋至于吗?为了躲她,居然连饭都不来吃了吗?他自己能躲到哪去啊?   慕容栖回头看了眼生闷气的丹霞,笑着跟丹霞说:“来,丹霞,坐到这边来。”慕容栖挪了挪位置,在她和沐月泽中间挪出一个地方,想让丹霞坐到中间去。   看见慕容栖的动作,丹霞翻了翻白眼,“还是算了吧,我怕我坐到那里,会被亲哥哥给杀死,你们吃吧,我今晚没有胃口,就先回房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回答,丹霞转身就走进了竹林。   “诶,丹…”   “别管她,我们吃我们的。”   慕容栖还要叫丹霞,却被沐月泽给阻止了。   慕容栖回头看了眼众人,也点了点头,算了让她安静安静也好。   “好了,大家都开始吃吧,今晚谢谢大家能给我过生辰。”   “哈哈哈,王妃客气了,今晚应该大家谢谢王妃的,不然,我们一年到头也只能喝一杯酒,今晚托王妃的福,主子居然又准许我们喝一杯了。”墨竹笑哈哈的边说,边把面前的酒杯给满上了。   墨琴瞪着墨竹的动作,像是要把她吃掉一般,他都不知道,这臭丫头,什么时候居然也学会喝酒了?   感觉到墨琴的注视,墨竹冷嗤了一声,只端起酒杯笑着跟大家说,“来来来,虽然今晚只有一杯,但是墨竹觉得这一杯咱们应该敬咱们爷和王妃,祝爷和王妃和和美美恩爱不移,祝王妃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好…”墨竹一提出,马上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就连刚才因为慕容栖给丹霞让座的事,微微有些不高兴的沐月泽,眼中也露出了笑容,最起码墨竹的祝词还是很合他心意的。   墨琴见大家都举起了杯,只能也黑沉着脸,把面前的杯子也满上了。   一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马上也活跃了起来。   虽然没有酒喝了,但是这难得的热闹气氛,还是狠狠的让大家放松了一把。   慕容栖吃的开心也满足,众人也都不停的夸着这一桌子菜做的好,笑话,主子做的菜,要不是托王妃的福,估计他们一辈子都吃不到的,而且,主子做的菜是真的好吃。   楼灵儿吃的满嘴油光光的,还一边吃一边笑,时不时的还会给暗一夹个菜,暗一想要阻止让她自己吃自己的,可根本不管用,这丫头也算是人来疯,尤其是今天跟墨竹见面以后,就一见如故,两人现在中间隔着一个凝香,却一点也不影响两人聊天,终于,被夹在中间的凝香受不住了,主动跟墨竹换了位置,这下可算是成全了墨竹和楼灵儿了,两人起初只是聊穿着打扮,后来聊武功,之后聊男人,到最后,两人居然聊起了她们所看过的春宫。   餐桌上的人都没太注意他们两人,沐月泽在给慕容栖细细布菜,慕容栖则闷头在吃,凝香此时在桌上也没了中午时在太后桌上的那份拘谨,看着一桌子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她心里从没有过的温暖,暗一兄弟四个在吹这牛,整张桌上现在黑沉着脸的人,就只有墨琴一人,从墨竹刚才喝酒以后,他的目光就一直没有从墨竹身上离开过,现在倒好,这丫头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跟人谈起了春宫,墨琴咬着牙,拳头攥的紧紧的,他得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死女人,好让她知道知道什么话是一个女孩子能说的,什么话又不该是她一个女孩子说的!   于是,就在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正热闹的时候,就听到“哐!”的一声,墨琴的拳头砸到了桌子上。   马上热闹的溪边落针可闻,剩下的唯有哗哗的流水声。   慕容栖先前正在吃着一块鱼,被墨琴这一吓,鱼肉没来及细嚼就被她咽了下去,还好这鱼,是之前沐月泽都给她把刺剔好的,不然,慕容栖这下可就真惨了,可就这,她依然是被那一块鱼肉给噎到了。   看着憋的满脸通红的慕容栖,沐月泽黑沉着脸递了一杯茶给她,随后跟着众人,把目光转向了墨琴。   感受到沐月泽的目光,刚才一时激动砸了桌子的墨琴也忽然回过神来,“主,主子,对不起,墨琴想起来,还有要事要去处理,还请主子见谅。”说完,墨琴攥着拳头,退了下去。   这边喝完茶终于缓过劲儿的慕容栖愣愣的看了眼墨琴的背影,回头问沐月泽:“他怎么了?”   沐月泽黑着脸,虽然今晚说的是无大小无上下,但是却不意味着他能允许有人坏了他媳妇儿的生辰宴。   “没事,估计是憋的时间太长了。”   “噗,咳咳咳,咳咳咳。”刚好喝了一口茶,慕容栖又被沐月泽的这句话给呛了出来,看来这个便宜生日,还真不是那么好过的,她决定会等儿回去,要去给前身上一注香去。   “你胡说什么呢!”终于缓过来的慕容栖斜了沐月泽一眼,她都没见过像他这样当主子的,再抬头,慕容栖就见到墨竹,在看着墨琴消失的地方发呆,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刚才跟楼灵儿聊天时的活泼劲儿啊。   “墨竹,不如你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出于好心,也为了推这两人一把,慕容栖说了一句,有时候,看着这两人,她都觉得着急。   可是她刚说完,墨竹的脸刷的就红了,然后很快从椅子上站起来,捂着脸跑进了竹林。   慕容栖,转头看着墨竹皱了皱眉,有点不明白她刚才脸为什么那么红,以前也没见过她会脸红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栖还没想明白,桌上楼灵儿的笑声就又打破了原来尴尬的气氛。   慕容栖回头,这才发现,原来不光墨竹脸红了,就连坐在她身旁的凝香脸也红了,那边暗家兄弟也是一个个的目光都透露着不自然。   而沐月泽则眉眼深深,带着笑意的看着慕容栖。   “这,大家这都是怎么了?”   “哈哈哈,王妃姐姐你可真逗,刚才宁王殿下刚刚说了墨琴是憋的,你就让墨竹去帮墨琴,她能不脸红吗?噗哈哈哈哈…。”楼灵儿解释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下慕容栖是真的明白了过来,跟着她的脸也刷的一下红了起来。靠,这都哪跟哪啊…“你们这群人是都在太不纯洁了!我都没那个意思好吗?”   见慕容栖窘迫,大家也都不好再笑,但是,却都是在忍着,沐月泽勾着唇,把吃的又往慕容栖面前推了推,“好,我们都不纯洁,就我的栖儿纯洁,好了吗?”   “你…你…沐月泽…。”慕容栖怎么都觉得,沐月泽说纯洁那两个字的时候,说的特别重,好像是故意笑话她似得。   “嗯,怎么了我纯洁的栖儿?”   ……慕容栖泪目,这他妈的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没事了!吃饭!不吃饭的都给我滚!”   气急了,慕容栖终于也发飙了。   众人忍着笑,纷纷离开了饭桌,说实话,再待下去,他们可能会憋出内伤的,尤其是灵儿,她被暗一捂着嘴不能笑,如果再这么憋下去,她会真的被憋死的。   而且众人也都看出了主子眼中的意思,让他们吃完赶紧走人,给主子当灯泡,说实话真的算不上一件好差事。   众人退出竹林老远,慕容栖都还能听到从竹林里传出的爆笑,靠,没脸见人了!慕容栖骂了声,又瞪了沐月泽一眼起身也离开了桌子,这哪里还有心情吃啊?   “不吃了?”   “不吃了!”   “嗯,那就回去洗洗,早些休息。嗯?”沐月泽依然坐在原处,给竹林边的慕容栖说。   慕容栖皱眉回首,听这个男人的意思,今晚不在这里留宿了?   “你呢?”   沐月泽笑笑,“怎么?夫人这算是在邀请为夫留下来吗?”   “去你的,爱留不留。”慕容栖斜他一眼,转身走进了竹林。   沐月泽勾勾唇没有动,片刻后才捡起刚才慕容栖用过的那双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今晚只顾着帮慕容栖布菜,他都还没吃。   “小馒头,去看看,竹林外鬼鬼祟祟的人是谁。”   “吱…”   随着一声叫,竹林某处一个白色的影子飞快往竹林外跑去。   片刻后,那道白色的影子又跑了回来。   “吱吱吱吱…”小馒头一边叫着,一边小爪子在脑袋上晃了几下。   “一个女的?”沐月泽挑眉。   “吱吱。”这次小馒头的叫声倒是非常干脆。   “带东西了吗?”   “吱吱。”小馒头的狐狸头随便晃了晃。   “好了,我知道了,那边的那条鱼,是给你烤的,去吧。”   “吱吱吱…”叫了声,小馒头欢快的跑到了火堆边,一个飞身,把依然烤在火堆上的鱼叼了下来。   随便吃了两口,沐月泽也从桌边站起了身,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今天是走相府的正门进来的,所以,相府的人都知道他在竹园,所以他不能呆太晚,而且,他还有一件事,没做。   “小馒头,你说,求婚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呢?”   正在吃鱼的小馒头抬头看着沐月泽,狐狸眼中似乎也闪着一种人类才会有的情绪,“吱吱。”   “呵。”沐月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离开了竹林。   趴在地上吃鱼的小馒头看着沐月泽的背影吱吱叫了两声,又低头吃起了鱼。   出了竹林,沐月泽又往竹林的另外一端看了眼,虽然夜色深沉,但是沐月泽的目力,这点夜色根本算不得什么。   慕容清瑟瑟缩缩的站在竹林外,时不时的往里边张望一下,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应该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沐月泽轻哼了一声,转身进房间去了。   刚一进去,沐月泽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沐月泽目光一深,猴头微滚,应该是慕容栖在洗澡。   “谁!”慕容栖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除了我,还有人敢在你沐浴的时候进这个房间吗?”沐月泽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压抑的性感,只要仔细听,就能听得出,此时的沐月泽光听慕容栖沐浴的声音,就已经微微有些情动了,若放在平时,沐月泽肯定会一刻也不犹豫的就绕过屏风进去了,但是今天不行,他等一下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正门出去,这要是真的进去了,他怕今晚就再出不去了。   ------题外话------   咳咳,今天依然有二更哦~中午之前肯定会更出来哒~么么哒。   今天的问题:栖儿的生辰时哪一天?   ☆、第022章 求婚方式不太对   于是隐忍着的沐月泽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气灌下去以后,才稍稍把心头的那点火给压了下去。   里边正在沐浴的慕容栖听到是沐月泽,也放松了下来,不过,她还没有忘刚才这个男人在竹林笑话她时的样子,所以,也懒得理他。   沐月泽坐在桌边,整理着心情,片刻后开口,“栖儿,过完今天你就满十八岁了吧?”   “嗯!”屏风后慕容栖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但心里却是有点感触的,十八岁,放在前世,这个年纪才刚刚成年,而在这里,她都已经是一个快三岁孩子的娘了。   “小宝也快三岁了,栖儿,早点嫁给我吧。”   “嗯?”慕容栖正在感慨她的十八岁与前世十八岁的区别,就忽然听沐月泽说了这么一句。   这算求婚吗?坐在浴桶中的慕容栖呆了呆,她现在心在狂跳,今天她说的那句话,沐月泽是听见了吗?   “我说,栖儿,嫁给我吧,我进宫去跟皇上禀明,咱们早日完婚吧,好吗?”   慕容栖手颤了一下,回过神来,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沐月泽了,虽然她很期待,但是这个男人忽然给她来这一套,她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深吸了一口气,慕容栖双手压在胸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镇定。   “你这一句话就像把我娶走吗?戒指呢?玫瑰呢?浪漫的烟花呢?”   沐月泽皱皱眉,烟花他知道,玫瑰也听过,是一种西域那边传来花,可这戒指…   沐月泽眯了眯眼,“戒指是什么?”   慕容栖一愣,随后哈哈笑了起来,她怎么就忘了,这个时代,好像没有戒指这个东西。   “算了,没事,对了你走吗?”   沐月泽脸色沉了沉,慕容栖话题转移的的太过明显,是不愿意让他知道戒指?还是别的什么?心思微沉,沐月泽也没有再说下去,起身来到屏风旁,只说了句,“晚上夫人等我。”便闪身出了房间。   “等你?什么意思啊?”慕容栖在屏风后问了一声,可房间里哪里还有人啊?   竹林外,慕容清已经被冻的够呛,今晚竹园有点奇怪,平时这里都守着人,可是今晚也不知道是慕容栖生日的原因还是怎么,她在外边能听到竹林里的笑声,但是却看不到人。   怀里还抱着母亲给慕容栖蒸的寿桃,此时都已经凉了个透彻,来回踱了两步驱了驱寒,慕容清见竹林里终于走过来一个人,猛的一喜,可当她看清楚走出来的人是谁以后,又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她还没忘前两天宁王警告她时,那狠厉的眼神。   “把东西送进去,别说不该说的。”沐月泽冷冷的看了眼慕容清,虽然这个女人怀着点小心思,但是论起这个相府对栖儿,估计也就这母女二人了,尤其是魏氏,作为他岳母身边的旧人,对栖儿是没有什么心眼的,这个慕容清,为了栖儿身边那点仅存的亲情,鲁阳王府的事,他管管倒是无所谓的,只要她从此能安分对栖儿。   “好,是,宁王殿下。”慕容清平复了下心情,对沐月泽施了一礼,走进了竹林,在走进竹林那一刻,慕容清明显觉得浑身轻松了一下。   竹园内,墨琴和墨竹不知去了哪里,暗一兄弟四个也已经隐了起来,就唯独剩下凝香带着一直在她身后说个不停的楼灵儿在收拾着溪边的桌子。   看到慕容清抱着个包袱进来,凝香先是一愣,这位小姐,她还是见过的,听说是被禁足在落花苑的,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出来走动,而且最近听说,这位小姐好像好事将近了。   “清小姐。”凝香叫了声慕容清。   慕容清顺着声音,看到了从竹林另外一个方向出来的凝香。   “你,你不是二姐身边的丫鬟吗?怎么在这里?”慕容清谨慎的盯着凝香,在这相府里呆的这么多年,让她形成了这样一个条件发射,凡是见到茹夫人和慕容雪身边的人,她就会莫名的紧张,因为受过她们的折磨太多。   凝香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位清小姐对她有着敌意,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毕竟她曾是慕容雪身边的大丫鬟,虽然那些迫害各院小姐的事她没有亲自做过,但是却也是看着别人做过来的。   “茹夫人把我派到了大小姐身边,以后我就是大小姐身边的人了。对了,清小姐是来看大小姐的吧?大小姐现在正在沐浴,清小姐不嫌弃的话,就到凝香的房间里去等会儿吧。”   凝香笑着,把手中的盘子递给了楼灵儿,一伸手,对慕容清做了个请的姿势,“清小姐请,我那里虽然简陋,但是至少暖和,清小姐可以喝杯茶暖暖身子,等大小姐沐浴完了,凝香再来叫清小姐。”   慕容清目光闪闪,最终还是跟上了凝香,只是眼中的情绪已再难平复,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凝香好像变了个人似得,以前在慕容雪身边的时候,她虽然也是大丫鬟,但是说到底,慕容雪那样的性子,是不会对丫鬟好的,所以,那时候的凝香虽然地位不低,有时候地位甚至于是高于她们这些庶出不受宠的子女,但是那时候的凝香给她的感觉,始终是一个畏畏缩缩,做事胆小谨慎的小丫鬟,可是这凝香现在,看着她通身的自在与随行,还有刚才的那个笑容,这除了容貌,哪里还有一点当初那个小丫鬟的样子?说是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姐,怕是也是有人信的。   为什么会这样?再想想之前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位叫墨竹的,似乎也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是在当丫鬟应该有的卑微的样子。   慕容清心里阵阵凄凉,想她现在,居然过得还不如一个她曾经都看不起的丫鬟。   她当初算计慕容栖是不是真的错了?虽然她到现在也依然觉得,她没有算计慕容栖,她只是说出了真相而已,但是心里却依然生气了淡淡的愧疚和浓浓的后悔,如果当初她没有带着目的来,而只是为了关心慕容栖来的,那她是不是也能跟这些丫鬟一样,跟她竹园里的所有人一样,过上潇洒自在的生活了?   默默捏了捏手指,慕容清上前了几步,“你叫凝香是吗?”   “是的清小姐。”   “你来这里多久了?我记得前几天你还跟着慕容雪出门来着?”   凝香笑笑,“回清小姐,凝香其实是今天上午刚到大小姐身边的。”   “什么?今天上午?”慕容清有点不敢相信,如果是今天让这个丫鬟有这么大的变化的话,她还能勉强相信,但是,这一个刚到这里一天都还不到的丫鬟,怎么可能?怎么会?   “是的,清小姐。”凝香又轻轻回了一句,就已经到了房间门口,“清小姐里边请,凝香还要去忙一会儿,等大小姐那边洗完了,凝香再来叫清小姐。”   楼灵儿看起来不靠谱,不知道让她收拾碗筷,会不会越弄越乱,所以凝香也没有多陪慕容清,转身出了房间。   “凝香你等等!”凝香刚走出房间,就听到慕容清叫她,再回头,慕容清也跟着出了房间。   “你是茹夫人派来的?”   凝香点点头:“是的。”   “派你来做内应?监视我大姐?还是说因为外边那个传言,茹夫人派你来另有所图的?”   凝香身体一僵,再看向慕容清时眼里满是震惊,她来的时候,茹夫人是跟她交代过关于外边传言宁王喜欢她这样的,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因为大小姐回府的那天,她也见了,宁王的眼中明明就只有大小姐一人,她不明白外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传言,等来到了大小姐身边以后,她就更没有那个想法了,她只想安心的对待大小姐就好,现在,这位清小姐,为什么又有这样一问?   “清小姐,凝香来大小姐身边,只是来当丫鬟的,请清小姐放心。”   说完,凝香再没多留,转身离开了。   慕容清呆了呆,眼中有片刻的茫然。   “清小姐,请你以后不要总怀着恶意去揣测别人,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清小姐一样,心永远藏在阴暗里。”   慕容清发呆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墨竹说了这么一句。   慕容清一震,抬眼看向那个眉目略显清冷一身黑衣的女人,这也是个丫鬟,呵呵呵,慕容清在心里冷笑了几声,是啊,她的心一直都藏在阴暗里,她无论看谁都会先去揣摩她到底对自己对母亲有没有恶意,她向来是这样,一直是这样,也正因为这样,她和母亲这些年来,才能避免了那么多的灾祸,能平安的活到现在,可是,可是为什么到了他们这里就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了?   墨竹皱了皱眉,没有再理会慕容清进了房间,她现在心情复杂的厉害,她得先安静一下再说。  墨竹进了房间,院子中又只剩下了慕容清一人了,原本应该娇嫩的手,此时已经出了冻疮,红肿的手,紧紧的抓着手中的布包,慕容清此时只觉得就连这里的丫鬟,都在看不起她。   慕容栖刚刚洗完澡,就隐隐听到院子中有人说话,而且好像是墨竹的声音,本着八卦的精神,慕容栖草草传了见披风,用巾帕把还湿着的头发包起来就出了门,她得问问俩人有发展了没,可是一出门,看到的居然是一脸茫然的慕容清呆呆的站在寒夜里。   “清儿?”   慕容栖叫了一声,慕容清才回过神来,见到就这么随随便便出了门的姐姐,慕容清心里又是震了一震,“姐姐怎么就这么出门了?”   慕容栖皱眉,“怎么了?”   问完以后,慕容栖又上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该包的地方都包起来了啊,不该露的地方也一点都没往外露啊。   慕容清咬了咬唇,“姐姐这样太不和大家闺仪了。”   “噗,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在自己家里怕什么,又没有外人,行了,快进来吧,我这都快冻死了。”说完,对慕容清招了招手,率先进了房间。   慕容清拿着布包的手又紧了紧,最终抬脚跟了上去。   进到房间中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在外边呆久了的慕容清有点不能适应,手和脸,都开始发烫泛红,生了冻疮的手,也开始痒了起来。   两只手轻轻的蹭了一下,原本正在擦头发的慕容栖就看了过来,当看到那两只红肿的手时,瞳孔猛的一缩。   “清儿把手给我看看。”   听到慕容栖的话,慕容清条件反射的,把手往后缩去,手中的布包一不小心,碰到的桌上的杯子,“啪”的一声,杯子摔碎的声音使得房间顿时安静,慕容清只是低着头,慕容栖只是看着慕容清。   ☆、第023章 流言蜚语满京城   “小姐?”凝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慕容栖回神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把慕容清往她这边拉了拉才对外边的凝香说:“没事,碎了一个杯子而已,你进来收拾一下吧。”   凝香进来,手中拿着扫把,进屋后先是警惕的看了眼慕容清,见她老老实实的站在慕容栖身后才收拾了碎片出了房间。   凝香退下,慕容栖转身看了看身后依然有些拘谨的慕容清,从她身后把她藏着的手拿出来,看到手上的冻疮时眼睛眯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只转身去柜子里拿了药出来。   “你呀,也算幸运,这药是我先前配的,专门针对冻伤的,来,把手拿过来。”   见慕容清依然在那边站着不动,慕容栖皱了皱眉,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上次来,也没见她拘谨成这个样子啊。   实在没办法,慕容栖只能过去把她拉了过来。   直到坐下,慕容栖才注意到被慕容清紧紧攥在手中的布包。   “这是?”   “哦,这是我娘给姐姐蒸的寿包,就,就是都已经凉了。”   慕容栖心中一暖,从慕容清手中接过了那个小包,“没事,凉了也没事,这个相府,怕是也只有你和魏姨还记得,今天是我生辰了,你是专门来给我送这个的吧?”   慕容清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还在外边等着,这手本来就已经生冻疮了,你就不知道早点进来暖和暖和吗?”说着,慕容栖拉着慕容清的手,清清的给她擦起药来。   清凉的药膏,抹在手上马上缓解了慕容清那种抓心抓肺的痒。   “他们,他们说姐姐在沐浴,我就多等了会儿。”   慕容栖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了下慕容清,后又低头继续给她擦起药,“以后就算是我在睡觉,你也可以进来知道吗?你是我妹妹。”   慕容清手一抖,心中阵阵酸楚,接着鼻子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好好的又哭了起来?”慕容栖声音轻柔,带着不可忽视的关心,手上擦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慕容清的眼泪止不住,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姐姐,对不起,清儿先前利用了你,对不起,娘说不让我告诉你鲁阳王府的事,可是我不想嫁给一个老头子,但我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找姐姐了,但是我又不敢明说,我只能,我只能…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慕容栖勾勾唇,抬手为慕容清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清儿,我知道的。”   原本哭的难以自抑的慕容清,在听到慕容栖的话以后身子跟着震了一下,“那姐姐为何还?”   “为何还这么对你?还是为何不揭穿你?”   慕容清咬咬牙,两方面都有。   慕容栖放下帕子,拿起药膏继续帮慕容清抹了起来,“相府我也就你和魏姨这么两个亲人了不是吗?而且,我相信你也是走投无路,才会那样做的,你和魏姨这些年不容易,你有些小手段,也才能护得了你们俩,但是清儿,以后不要了,以后姐姐来护着你们。”   “不,姐姐,你不知道,茹夫人的手段…”   “我不怕她,清儿,而且,就算是没有你们,我和她不也早早的就站在对立面了吗?”   “可是姐姐。”   慕容清还要说,她想说茹夫人有多狠毒,想说茹夫人有多么有手段,可是慕容栖已经给她擦完药站了起来。   “相信我就好,清儿,你只要做回你自己就好,找回你的本心,那个就算是半夜钻竹林把腿划破也不会哭一声,只为了不让我担心的清儿,你只要找回你自己就好。嗯?”   慕容清含泪仰头看着慕容栖,她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哭过了,但是今晚她却一直想哭。   “可不许再哭了哦,今天是我生辰,清儿可不能一直哭。”   慕容清忙擦了擦眼泪,努力的在唇边挂上了一抹笑,“姐姐,对不起。”   慕容栖叹了口气,把桌上的药塞到她手中,“咱们是亲姐妹,你不用跟我客气,这个药,你拿回去,每次洗完手擦一次,过不了几天,你的手就会好的。”   “嗯。”慕容清看着手中的药膏,犹豫了起来,有些事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了?”   慕容清抬头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说了,顶多再让人说一次她心理阴暗罢了。   “姐姐,凝香,她以前是慕容雪身边的人,你知道吧?”   “嗯,知道啊。”   “她,她是茹夫人派来姐姐身边的,姐姐就放心她吗?”   慕容栖笑笑,“没什么不放心的,清儿,凝香是我和小宝设计让茹夫人送到我身边的,所以,对于凝香你可以放心,她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而且,姐姐要谢谢清儿能这么关心姐姐。”   慕容清愣了愣,随后自嘲的笑了一下,“姐姐不觉得我心理阴暗吗?对人的揣测总是怀着恶意?”   “怎么会?我还记得,当年的清儿是多么的单纯,多么的善良,清儿变成这样,也是为了自保,我相信没有谁会愿意变成这样的,而且,以后有我在,我会再把清儿拉回阳光下的。”   慕容清其实现在已经说不明白她的心情了,她今晚本来是被母亲派来送这个寿包的,顺便,她还想打听一下,慕容栖究竟有没有帮她的打算,眼看着婚期一天天的近了,慕容清现在心慌的厉害,但是来到竹林的时候,她等在外边就听到了里边欢乐的笑声,一声声的戳进了她的心里,接着后来,凝香和墨竹的话,更是刺激了她,她不想变成那样的人,她也想和他们一样,过的光明,过的洒脱,可是…   犹犹豫豫,再加上慕容栖的一再关心,她还是跟慕容栖讲出了实情,本来是图个心里安稳的,但是没想到却得到了慕容栖的原谅,慕容清现在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激动,甚至是,她现在有种久违了的解脱感,终于这么久了,她也可以光明正大一次了。   “谢谢姐姐,那个,姐姐,清儿以后还能常来你这里吗?”   慕容栖一挑眉,“为什么不可以?”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姐姐,清儿今天就先告辞了,今天清儿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再不会去,怕是母亲该着急了。姐姐,谢谢你。”   临走前,慕容清一遍又一遍的跟慕容栖说着谢谢,慕容栖只能在无奈中把她送出了竹林。   其实这孩子,真的是很单纯,很单纯,还好,她现在有点庆幸,庆幸她今晚的决定,之前她知道了慕容清有意设计她时,其实是在犹豫的,她在犹豫着要不要帮慕容清,甚至于在今天晚上之前,她都还在犹豫,但是今晚,在看到慕容清的那一刻,她决定原谅这个小姑娘了,因为她出去以后,见到那个茫然倔强的站在院子中央的小姑娘时,慕容栖忽然就想起了曾经那个每天半夜爬进竹林的小姑娘。   曾经那么善良单纯的姑娘,短短几年,她不相信会良心全部泯灭,尤其是进屋以后,慕容栖要看她的手,她茫然失措时的样子,正让慕容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慕容栖的心情很好,躺在床上,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想笑,这,应该算是她回到相府以后,收货的第一份亲情吧?   有亲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大半夜的,夫人都总是这样笑的吗?”   慕容栖正沉浸在亲情之中,就听到了沐月泽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有意思吗?从前门出去,再跳墙头进来?”   沐月泽挑眉走进房间,“不这样做,为夫还能怎么办?夫人不肯嫁过去,为夫又不想独守空房,可不就得每天跳墙头了吗?”   慕容栖撇撇嘴,可明显眼中还是有着笑意,“还独守空房,你怎么不是闺中怨妇啊?”   沐月泽不以为然的笑笑,快速的除去了外衣,脱掉鞋袜躺到了慕容栖身边,“夫人要是再不嫁过去,为夫可就真的成了怨夫了。”   “那你就当你怨夫去吧,我可要睡觉了。”说完慕容栖翻身,背对着沐月泽,似乎真的要睡觉,不打算理沐月泽了。   可沐月泽甜头都还没尝到,怎么能如她意,长臂一勾,把慕容栖又勾进了怀里。   “漫漫长夜,夫人就不想做点什么?”   “不想。”   “那为夫想,怎么办?”   “爱怎么办怎么办。”说着,慕容栖又想从沐月泽的怀里挣脱。   可她没发现的是,她每挣扎一下,沐月泽的目光就沉了一分,直到她挣扎的时候终于感觉到有个东西硌到她腿了,慕容栖才猛然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儿了,再抬头,沐月泽已经满目黢黑。   “栖儿,你摸摸。”沐月泽诱导着慕容栖往下摸去。   慕容栖挣扎今晚却只想跟他好好的说说话,她想跟他分享一下这种得到亲情的喜悦,可是这个人…   “沐月泽!你能不能不要老想着这个事啊?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还有,你不是也说了,要给我讲小宝的事吗?”慕容栖怒瞪着沐月泽,以前他们没有圆房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忍耐力不是挺好的吗?每天晚上都抱着她睡,却依然很能忍。   怎么这从圆房以后,就成了这个子了?不说夜夜笙歌吧,最起码在一起的时候,沐月泽总是想着要她。   “爷本来也是不想的,谁让你这个小女人一直往那里蹭,现在他起来了,怎么着你也要负责把他弄下去,爷才能好好陪你说话不是?”   慕容栖想想吐血,要不是这个男人一直缠着她,她能那么挣扎吗?   “好吧,那用手?给你弄完以后,你要好好的陪我说话。”   “嗯。”沐月泽这一声落,便带着慕容栖的手摸到了那里,不多时,房间中便传出了男人粗重的喘息。   “沐月泽,我胳膊酸…”   “那用身体,栖儿,我也不舒服,我只想要你,想看你在我身下绽放,咱们不用手。”沐月泽粗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性感。   “唔。”   接着,便是满室欢愉。   等风停雨歇,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慕容栖精疲力竭的躺在沐月泽的怀中,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栖儿还想说话吗?”   帮两人都清理完,沐月泽唇边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抱着怀里柔弱无骨的女人问道。   “说你妹,睡觉!”慕容栖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沐月泽皱眉,“嗯,确实该说说我妹,丹霞今晚出去了,好像一直没有回来。”   “什么…咝。”慕容栖一激动,从沐月泽怀里坐了起来,可腰间的酸软,又让她抽了一口气,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丹霞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是大事,“她不是说去安静一会儿吗?我一直以为她是早早的就睡了。”   沐月泽手伸到慕容栖的腰部,轻轻的给她揉着。   “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应该没事,丹霞身边的人都不算弱,应该没事,而且,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没事,放心吧。”   话虽这么说,但是慕容栖却放心不下来,如果连沐月泽现在都还没找到人,那丹霞现在就真的有可能出事了。   “沐月泽,让萧寂过来。”   沐月泽一挑眉,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安抚了她几下。   “这么晚了,不必了,明天吧,丹霞那里不会有事,丹霞,应该是有一些自己的势力的,这些年的公主她也不是白当的,所以,不必担心。”   有自己的势力?听沐月泽这么说,慕容栖的心里,才稍微的平静了一些,能有自己暗中势力的一个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就出事的吧。   “行了,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慕容栖摇摇头,她现在睡不着了。   “睡不着了?那就说说话?”   “嗯。”慕容栖轻轻应了声,往沐月泽的怀里钻了钻,这个男人的怀里,总是能让她静下心,安下心来。   “想说什么?说你那个妹妹吗?”   慕容栖摇摇头,她现在也没有了说慕容清那件事的心情,慕容清就算再怎么着,也不过都是些后院女人来回算计的小事,跟丹霞这边的动静一比,这实在是太小了。   “之前不是很开心吗?现在怎么就不想说了?”   慕容栖勾勾唇,“之前是很开心,但是,我妹妹的那点事,放在你妹妹的事面前,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沐月泽,你确定丹霞不会出事?”   沐月泽叹口气,有点后悔刚才跟她说了丹霞的事,“我保证,丹霞不会有事,行了吗?其实丹霞的事,你真的不用担心,她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能让皇上一直宠着她一点都没有减弱,就足以说明她并没有你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所以,为她担心大可不必。”   “那你刚才。”慕容栖皱眉从沐月泽的怀里出来,盯着沐月泽的眼睛,刚才她明明也感觉到沐月泽的担心了,难道只是错觉吗?还是沐月泽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   沐月泽没说话,只目光深沉的盯着某处,手上一直轻轻的拍着慕容栖的后背安抚着她,片刻后才开口:“休息一会儿吧,天亮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好。”这次,慕容栖倒是没说什么,很乖巧的便躺了下来,只是却是真的睡不着了,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慕容栖才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可她刚刚打了个盹儿,就听身旁的沐月泽下了床。   片刻后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落到了院子里。   “怎么样?”   “找到了。”   “哪里?”   “城外十里,奇峰寨。”   “走!”沐月泽说了一声,院子中的人已经消失。   再回到房间,慕容栖已经穿好衣服,“我和你一起去。”   沐月泽目光闪闪,却对慕容栖摇了摇头,“你留下,你还有事。”   “嗯?”慕容栖不明白,她能有什么事啊?小宝现在都不再身边了,除了慕容清的事,她还有别的事吗?   “你昨天在竹林外拉扯萧寂的时候,被人看到了,怕是消息要传出去了。”   ……   慕容栖现在想骂娘,这群人真他娘的是闲的蛋疼的吧?自己闲着没事,就成天注意别人这样了那样了,靠!   “京中就是这样,被有心人看到,就可能会身败名裂,天亮以后,你先不要着急,等我回来就好。”   “嗯。”慕容栖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次是真的不能出去了,如果相府的人过来找她事了,而她却不在竹园,那不是又是被人给抓到把柄了?哎!   安顿好慕容栖,沐月泽换了衣服就离开了,其实从听到奇峰寨的时候,他的心就放下来一半了,因为奇峰寨当初就是他安排劫沐月澜给二当家救的那个山寨,山寨的主人,算不上英雄豪杰,但也不是真的流寇山匪,在皇城脚下盘踞了六七年,从没有做过下山抢劫的事,不然,也不能在京城附近让他存在这么久,而至于这个山寨建在这里这么久,既不抢劫也不下山做生意,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沐月泽到现在还不算太清楚,只是跟山寨主人秦路打过几次交道,知道那个人不算坏而已。   沐月泽走后,墨竹和凝香也相继都起床了,看到慕容栖在院子中舞剑都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墨竹是因为她从没见过慕容栖起的这么早过,而凝香则是因为她不知道,慕容栖居然会武功。   “你们两个比大小眼吗?一大早起的,不用做饭了吗?”   凝香脸皮薄忙收拾了一下表情跑进厨房做饭去了。   墨竹却越发来了兴趣,从慕容栖这一句话,她就能听出他们家王妃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   “这么大早,王妃就这么大火气,也是稀奇啊,难道是爷他昨晚没把王妃伺候好吗?”   慕容栖舞剑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后边的招式就乱了起来,干脆她也收起剑来不练了。   “就你这张嘴,活该墨琴不要你!”   慕容栖翻个白眼,把剑扔给了墨竹。   墨竹接过剑,目光稍微沉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谁说墨琴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了,王妃,从今天起,墨竹放弃了,不再奢求什么了,就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慕容栖挑眉看向墨竹,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这女孩子飒爽的身影中也多了一丝柔美,原本稍显立体的五官,现在却多了一分柔和,如果就这么错过了墨竹,墨琴怕是有得后悔啊。   “真的决定了?你能放的下?你喜欢他应该也有好多年了吧?”   “呵呵,是啊,喜欢他有多少年了,墨竹也记不清了,似乎,是从见他第一面,从他第一次对墨竹笑,墨竹就在心里记住他了一般,可是,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丝毫的感觉,那也只能说明,墨竹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留下过一点影子吧,不然,他怎么会感觉不到?所以,墨竹放弃了,与其把心思都浪费在一个对自己没有丝毫感觉的人的身上,倒不如放下,来的自在。”   慕容栖笑笑,没说什么,感情的事,她也不好的多插手,只要当事人能想通就好。   只是,慕容栖低头洗脸的时候,无意中往外撇了一眼,看到那边刚好有一个人停在那里,在墨竹说完那番话以后,那个人便一步又一步的,退着离开了,而且脚步看起来,似乎有点沉重,慕容栖眯了眯眼,墨琴听到了,也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哎,算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等着大家都起床以后,等着消息都传开以后,她自己可能都自顾不暇了,上一次是一群人围攻,落了个慕容雪伤了脸的结果,这次谁知道又会是什么呢?不过,说实话,其实慕容栖还真有点期待,毕竟,如果茹夫人不找她的事,她又怎么能找得到破绽去查当年的事呢?   安心的吃了早饭,慕容栖就捧着杯茶,拿着本药理书,安心的坐在茶台前,边晒太阳,边等着茹夫人他们的到来了,可是,她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来找她,难道他们改了性子了?   眼睛转了转,慕容栖看了眼墨竹,“墨竹,去大街茶楼里坐会儿去。”   “茶楼?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喝茶。”   慕容栖冷嗤一声,“谁让你喝茶了?我让去听评书去。”   “哦,好好好,这个墨竹喜欢,不过,王妃,你没毛病吧?干嘛闲着没事让墨竹听评书去啊?”   “因为茶楼里是最好的邂逅公子哥的地方,你不是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吗?给你个机会,自己去邂逅一个去。”   墨竹瞪着大眼睛,眼中闪着亮光,“真的吗?诶呀王妃,我的好王妃,实在是没见过比你更开明的主子了。”说着便向慕容栖跑了过去。   慕容栖身子一转,灵活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躲过了墨竹的熊抱,“不想被我告状说你抱我,就赶紧去!”   慕容栖一说告状,墨竹猛的打了个哆嗦,“王妃你学坏了,哼!”说完,扭头出了竹林。   墨竹走后,慕容栖又把凝香安排到前院去打探消息了,一时间,竹林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风偶尔划过竹叶的沙沙声。   深吸了一口气,慕容栖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果然,片刻后,凝香沉着脸从前院回来了。   “大小姐,前院茹夫人请了京城中的贵妇和小姐们来相府赏梅了,但是凝香远远听到她们都是在议论着您。”   “嗯。”慕容栖点了点头,“去准备茶水吧,多准备些,那些妇人们首次来我竹园,我怎么也要好好招待招待。”   凝香不明所以,“大小姐,她们没说要来竹园啊。”   “她们会来的,不然你以为茹夫人请她们是来干嘛的?”   “那他们。”凝香脸色更加凝重了起来,因为刚才她在前院听到的话,可真的不怎么好听,如果他们过来的话,那大小姐…   “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还能把死的给说活了不成?”   “话虽这么说,可是大小姐,凝香觉得,茹夫人这是冲着要毁了大小姐的名声来的,大小姐还是赶紧叫人去把宁王请来吧。”在凝香的心中,只要宁王在,那么茹夫人就必定不能如愿。   可是慕容栖却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总不能什么事都要靠他。”   “但这次茹夫人是有备而来的,那么多人,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这次全都来了,小姐若是真的有什么事,这次怕是在京城都抬不起头来了。”   “能有什么事?别怕,我都还不怕。”说完,慕容栖笑着看了眼竹林外,气喘吁吁赶回来的墨竹,从她黑沉着的脸,慕容栖就知道,外边的传言一定不止沐月泽跟她说的那么简单。   “你还笑!你还笑的出来!你知道外边都传成什么样了吗?”   慕容栖眨眨眼,“传成什么样,不也照样要活着吗?难道她们都还没来,我就先自己悬梁自尽了,才算好?”   “哼。”墨竹坐在慕容栖身边,“我估计这次啊,就算你不打算悬梁自尽,外边人也不会饶了你的,就算外边人饶了你,宫里人也不会饶了你的,我看我啊,还是事先给你准备好绳子吧。”   “真这么严重?”   “就是啊,你可别吓小姐。”凝香听了墨竹的话,更加着急起来,她本来就一直在担心着,现在墨竹带回来的消息,更是让她慌了神。   墨竹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嘿嘿,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现在外边有两种传言,一种呢,还是比较靠谱的,是说王妃和主子早就已经暗度陈仓,而且连孩子都已经生了下来,有人看到今天天刚亮的时候,主子就从相府的墙头翻墙出去了,应该是在相府里过夜了,怕被抓住,所以才天快亮的时候,才偷偷翻墙出去,一种呢,是说王妃其实在三年前失踪就是跟人私奔了,而且说是王妃那时候就已经坏了孩子,这次回来,还把奸夫也给带了回来,就悄悄的养在了竹园中。总之呢,综上所述两种情况,王妃就是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伤风败俗,到处拈花惹草的一个残花败柳。”   听完,凝香的面色已经瞬间煞白,这些词用在一个女人身上,这是要把一个女人逼死啊。   而慕容栖则完全没有凝香的那么感觉,反而是轻轻挑眉看了眼墨竹,“就这?没了?”   墨竹喝了口水忙接着道,“有有有,还有一种说法,说的是,主子可能爱极了王妃,但是王妃却爱极了你的奸夫,所以,经过一番协商,你们三个决定,让王妃你一女侍二夫,你们和平相处…”   这次慕容栖的嘴角终于抽了抽…这些人的想象力,她真想给他们点个赞。   “那,那怎么办啊?”此时的凝香已经完全慌了神,墨竹也没了刚才笑闹的样子,只定定的看着慕容栖,等着她拿主意。   “能怎么办?等着那些人上门呗,见招拆招,难不成我现在出去喊一声,我是清白的,会有人信?而且,他们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   “什么事实啊,说你跟主子暗度陈仓的还可以信,那其他两种呢?那简直就是不堪入耳好吗?你就这样等着她们上门,我估计等到她们真的上门的时候,你就是有一百张嘴,都已经说不清了。”   慕容栖秀眉淡挑,“当然不能就这么干等着,现在去,以最快的速度去查清楚这三种说法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然后,凝香准备好茶水,去前院把那些夫人小姐们都请过来。”   “啊?”凝香不解,现在不是应该躲着那些夫人小姐们才好吗?   “不用啊了,快去吧,我自有打算。”   “是,大小姐。”凝香退下,院子中又剩下慕容栖一人了,其实名声这东西,放在平时,她还真的不在乎,别人再怎么骂,她又不会少块肉,只要沐月泽不误会就成,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处在京城,沐月泽是皇子,如果她就任着名声这样坏下去,怕是他们的婚事都要受阻,不过,还好现在小宝不在京城,如果在京城的话,现在连累着小宝,都要被指指点点。   一切都布置妥当,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了。   一炷香后,墨竹回到竹园,“王妃,您和主子那种说法,墨竹让人打听了,似是从宫中传出来的。”   “嗯?”慕容栖凤眼微眯,似乎也没有料到,不过,如果真是从宫中传出来的,那道也还好说,“另外两种呢?”   “说您私奔那种,是从相府,另外一种则是从一个无名山庄里传出的。”   “无名山庄?主人是谁不知道吗?”   墨竹摇摇头,“暂时还没查到,但是应该很快就能有消息。”   “嗯,好了,你去帮凝香准备茶水吧,那么多人的茶水,够她准备一会儿的了。”   “好。夫人放心,刚才主子已经传信回来,负责往外传消息的人,他已经抓住,等会儿就会给你送过来。”   “嗯,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只是丹霞公主受了点轻伤,主子先去了宫里,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慕容栖松了口气,“好。”   “还有,主子送来了一个人,说等会儿王妃有用。”   “哦?”慕容栖目光闪闪,“在哪里?”   “墨竹带王妃去看看。”   片刻后,慕容栖再回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眼中却多了抹暗沉。   “大小姐,茶水准备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凝香在慕容栖耳边说了一句,慕容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那抹暗沉才渐渐消失了。   “去吧。”   “是。”   凝香退下,慕容栖进房换了一身衣服,红色鎏金丝罗裙,金丝秀成一只只翩然蝴蝶,或飞或落,栩栩如生,头顶斜插着一支红珊瑚珠钗簪,珊瑚流苏发着幽红的光,脚上穿一双红凤翼缎鞋,再次从房间出来的慕容栖,前所未有的端庄秀丽,优雅大方,暖融融的阳光,照在那一身火红的衣服上,更衬得她明艳动人,尤其是那一双满含水汽灵动的眼睛,让人看一眼就再不想离开。   从竹林中进入到竹园的妇人小姐们,在看到慕容栖的第一刻都呆了呆,这个女人,如误落人间的仙人,却比仙人多了丝妩媚,似闯入凡间的妖精,却有着妖精所没有的端庄。   竹园中,在慕容栖出来的那一刻,静了静,接着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便是慕容家的大小姐吗?可真美。”   “是啊,她美的让人嫉妒,怪不得一向不近女色的宁王殿下也会为她折腰。”   “还有那红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可真漂亮,我觉得我以后都不敢穿红色了。”   “哎,可不是,你说同样是人,为什么人家就可以长的那么好看呢?”   前边的几声夸赞,让带着这群人进来的凝香神色间也露出了几分骄傲,只是随后而来的声音,马上又让她沉下了脸。   “光好看顶什么用啊,天生一副狐狸精的面孔,难道你们没听到外边的传言吗?再怎么好看也不过是残花败柳一个,而且,还不一定只跟了一个男人。”   “呵呵,是啊,流落在外三年,谁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啊,没准连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都还不如呢,就这样,她还想嫁入皇家?宁王殿下也不过是被她妖媚的样子给迷惑了而已,如果宁王殿下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你以为宁王殿下还会要她?”   “话不能这么说,人言可畏,一个人的名声再怎么好,这样也会被破坏完的,你我都是闺中女子,也都明白这些话对我们来说都如致命毒药,即便是外边传成什么样,我们也都是不能信的,毕竟我们不曾亲眼看到,而且这关系着一个女儿家的名声,怎么能听外边那些人捕风捉影的传言?”   “呵,林小姐说的好听,谁不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不也是因为和一个小厮私通,被夫家抓住以后退了婚吗,呵,怪不得你会站出来为这么一个女人说话,原来你们本就是同一类人。”   说话的那位小姐言语中的尖酸,慕容栖听了都皱了皱眉,而那位林小姐,却像是见惯了这种场景一般,依然是衣服淡然自若的样子,“呵,正是因为我经历过,我更知道那些传言的厉害,所以,今日我才不想让一位好姑娘,重蹈了我当年的覆辙,大家也都想一下,如果这样的事出在大家身上,大家又会如何处之?如果将来查清楚了这些事情,都是子虚乌有,那么你们拿什么去挽回一个女子千疮百孔的心?”   “之婉…”林之婉身旁一个夫人,听完她的话以后,已经目含泪光,她的女儿苦,当年无中生有的一场闹剧耽误了女儿的一生,这些年来,她这个当娘的都从来不敢在女儿面前提这件事,但是没想到如今女儿居然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这道伤疤,硬生生的给揭开了。   “娘亲,我没事。”林之婉搀住了妇人的手臂,其实,当年之事,受苦最多的,不是她,反而是她的娘亲。   这一幕,慕容栖看在眼中,淡淡的扫了一眼院中的众人,在看到林之婉和刚才那个一直说话很尖酸的小姐时,都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划开,看出喜,亦看不出怒。   “今日打扰各位夫人小姐赏花了,请见谅,只是栖儿这回京也有几日了,本该早就上门去拜访各位的,可栖儿却因各种事由一直没有脱开身,今日听说茹夫人请了各位来府中赏花,栖儿便借了茹夫人这东风,把各位请来了竹园,希望各位不要介意,也希望茹夫人不要介意。”   茹夫人在人群中笑了笑,“呵呵,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既然来相府了,我还想着正好能让大小姐和大家认识认识呢,怎么会介意呢。”   “那便好。”说完,慕容栖抬步走了过来,“因为准备的有些仓促,所以栖儿只准备了些茶水,还望各位见谅。”   “茶水很好,赏了半天的花,早就口渴了,慕容小姐这茶水来的刚刚好呢。”   慕容栖回头,对林之婉轻轻的笑了一下,这一笑中包含的含义,也只有两人知道。   茶座设在竹林边上的一排小石台上,那里原本是慕容栖弄来,准备晾晒药材的地方,现在药材还没用上,倒是先用来招待了一下这京城中的大家闺秀们。   “竹园是母亲在时建造的,当时母亲喜静,所以竹园里并没有设置太多招待人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了。”   “这里很好啊,喝喝热茶,晒晒太阳,还有阵阵竹香,这样的好场景,雨彤也好久没有体会过了,之婉,还记得当年咱们在护国寺守夜的时候,就经常在院子中的竹林前摆上一桌茶,一聊就是一个晚上吗?”   “嗯嗯。”林之婉点头应道,看着刘雨彤的眼中充满了感激,这些年来,京城中,也就只有雨彤,还对她一直如当初一般。   接收到林之婉的谢意,刘雨彤对林之婉眨了眨眼,又对不远处的慕容栖吐了下舌头。   慕容栖会心笑了下,这次倒是不像刚才那样,只是淡淡一下,这次,慕容栖弯弯的眉眼中,全是笑意,如果这次这场事,能让她收获一两知己,那么就算她被说的再难听,也是值得的。   ------题外话------   今天的问题:因为萧寂的事,京中流传着几种关于慕容栖的传言?   ☆、第024章 已开启撕X模式   众人入座,慕容栖倒茶,向众人举了举杯,“今日多谢大家能赏脸来栖儿这边喝杯茶,栖儿刚刚回到京城,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还望大家多多指教。”   慕容栖这番话,算是知书达理,按理说,大家应该随口应一下,这个场面也就活了起来,可是,耐不住有些人今天是带着目的来的。   “呵呵,指教怎么敢,毕竟慕容小姐你现在在京城名头可是大的很,而且,再怎么说,慕容小姐在外边呆了三年,见识,总是比我们这些闺阁中女子要多很多的。”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进来就抓着外边的传言不放的那女子,这句话单听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但是,放在今天这个场景,就硬是让人面色变了变。   “这是凤太傅家凤贵妃的小妹妹,凤轻尘。”那边话落,这边墨竹已经在慕容栖的耳边轻轻的解释了一句,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好像曾经对主子也曾有过不一般的心思。”   墨竹的话让慕容栖翻了个白眼,她怎么觉好像全京城的女人都对沐月泽有过非分只想似得,至于吗?   如果墨竹此时能听到慕容栖心中的这句话,一定会狂点头,因为曾经她就是这样的感觉,那时候主子不过十几岁,她曾跟着主子回过几次京,当时在皇后的寿宴上,墨竹就曾感叹过,为什么觉得京中这些小姐们,见了她主子,就像是狼见肉一般。   可是,现在慕容栖的关心重点并不是这些,对上凤轻尘挑衅的目光,慕容栖淡淡一笑,“凤小姐说的也是,我必定是不敢让凤小姐指教的,毕竟,凤小姐这样的教养,就算指教,栖儿也是不敢学的。”   “慕容栖你!…”凤轻尘一气,就想站起来跟慕容栖理论,幸而被旁边的丫鬟给拉住了。   慕容栖话落桌上众人面色也都变了变,毕竟今天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和凤轻尘一样怀着羞辱慕容栖的目的来的,只是她们没出头,凤轻尘却做了那个出头鸟而已,慕容栖这句话,说的虽然是凤轻尘,但是听在众人的耳朵中,大家心里也都不舒服。   慕容栖看了一圈众人的脸色,端起茶独自喝了一口,又开口道:“当然,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所以栖儿相信大家都还是有教养的,而像凤小姐这般,被主家邀请进来,还左三右四的来挑主人的不是的人,还是少数的,所以,以后的日子,栖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慕容小姐说那里话。”   “应当的应当的。”   “指教谈不上,慕容小姐太客气了。”   慕容栖这一番话下来,让刚才还极为不痛快的众人,心里马上舒服了很多,同时大家也都商量好一般,都象征性的坐的离凤轻尘远了远。   凤轻尘咬着牙想要再继续说,看是在看到了众人的反应以后她也知道现在再开口已经不合适了。   众人的变化,慕容栖心中了然,面上却依然装作不知,对着大家轻轻一笑,端起桌上的茶,又对着众人举了举。   可是慕容栖不知道的事,她的这一笑,让在座都注意着这边的众人,又都抽了口气,这位大小姐不笑时端庄居多,笑起来时却又妩媚难当,就连她们这么一帮子女人看了,心都会忍不住多跳两下,更何况是男人了,也难怪茹夫人和慕容雪一直想着办法的想要坏她名声了,慕容雪虽然长的也不错,但是跟这大小姐一比,明显就差出很多味道来。   众人心中百转千回,这大小姐以前她们没见过,什么目无尊长,什么放荡无礼,也都是茹夫人说给大家听的,如果茹夫人有心想要坏了慕容栖的形象的话,又怎么会跟大家说慕容栖的好话呢,而且现在大家见到的慕容栖,明明就是一副既端庄懂事又美艳达理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茹夫人曾经给他们说的那股样子,而且,外边的传言,也都是茹夫人传出去的,到底这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只有相府的人才知道,她们不过是过来看个热闹而已。   见众人神色的变化,茹夫人的脸沉了沉,她等着今天这出大戏等了很久了,今日定不能让慕容栖再轻松逃过这一劫。   对着身后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小丫鬟瞧瞧退去,茹夫人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可当她抬头看到慕容栖正在盯着她笑的时候,手猛的一颤,刚到的滚烫的茶水就溅到了手上,“啊!”一声惨叫,把桌上众人的注意力又都吸引到了茹夫人的身上。   慕容栖慵懒的勾了勾唇,“茹夫人是在紧张什么?栖儿不过看看你,你就紧张成这样,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吗?”   茹夫人慌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呵呵,大小姐说笑了,我哪里有紧张,刚才不过是手抖了一下而已。”   “那便好。”说完慕容栖已不再理她,低声的和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林之婉说起话来。   “刚才多谢这位小姐帮栖儿说话,以后,若有用得到栖儿的地方,尽管直言,栖儿在京中没有朋友,不知这位小姐可愿意与栖儿交个朋友?”   林之婉现在坐的时候,便故意坐的离慕容栖近了一些,她今天本是受人所托,过来帮着这位慕容大小姐的,但是,谁知道见到人以后,才知道今天这一趟是来对了,如果她今天不来,也许还永远见不到这么特别的一个女子,所以,今天虽然来的时候是受人所托,刚才的那些话,却是真的发自她内心的,她不想让这样的一个女子再遭受她当年所遭受过的一切,所以,她宁愿揭开当年的伤疤。   “慕容小姐都自称栖儿了,那也不必再小姐小姐的叫我了,叫我之婉或者小碗都行,我应该比你大,或者你叫我婉姐姐都行,栖儿我很喜欢你,能跟你做朋友,我求之不得,只要你不嫌弃,之婉愿成栖儿手帕交。”林之婉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带着喜悦,也带着真诚,就算是慕容栖今天不跟她说这番话,她也会找机会和她说的,不是因为她们的境遇相同,而是林之婉觉得慕容栖这个人真实,大方,即便是面对今天这样的局面,她也都能言笑晏晏,她打从心眼的喜欢这个女子。   想她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主动交朋友了。   慕容栖得到林之婉的回应脸上也露出一抹欣喜,“那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茹夫人今天给我摆这么大的场面,把你送到我的面前呢?”   林之婉抚唇一笑,“栖儿是该谢谢她的,不是她,大家也不会知道,原来丞相府中还藏着这么让人着迷的一个女子呢,以前大家都以为慕容雪是最美的,之婉看,从今天往后,怕是要改了。”   慕容栖不以为然的笑笑,对这个相貌的问题,她一项是不大在乎的,不然也不会每天那么的不注重打扮了,虽然说,女为悦己者容,但是,她总觉得,无论她穿什么在沐月泽面前都是一样的,甚至于她打扮的太过漂亮了,他似乎还会不喜。   这边两个女子开心的在一起低声聊天,言笑晏晏的样子,看在某些人眼中煞是刺眼,凤轻尘撇了这边一眼,终是忍不住又开了口。   “果然什么人就爱找什么样的人吗?看来慕容小姐也是了解了林小姐在京城的名声才会跟她结交的吧?毕竟也只有你们才志同道合,能聊到一起去。”   慕容栖抬眸,淡淡撇了眼凤轻尘,“凤小姐有句话算是说对了,从一进门,我就看得之婉特别的顺眼,而且,我们也确实聊的了,但是,关于名声,栖儿还真不清楚,不如请凤小姐指教一下?”   林之婉听了慕容栖的话,伸手在旁边轻轻的拉了她一下,名声她虽然早就不在乎,而且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说她,但是慕容栖不一样啊,这样一个舒爽的女子,如果也跟她似的,一辈子被名声所累,连嫁个人都困难的话,她是不愿意再看到的,而且,刚刚大家的话题明显已经从这个上边转移开来了,栖儿完全没有必要再去接凤轻尘的话。   慕容栖轻轻的拍了拍林之婉的手,给了她一个稍安的眼神。   “呵,要说起林之婉的名声,那在京城也是比慕容小姐你差的,她偷会小厮,你呢,在相府和奸夫拉拉扯扯,所以,也就你们能说道一起去。”   由于之前吃了亏,所以这一次凤轻尘是一点弯的都没拐,她不能再让慕容栖有一丁点的辩驳的机会,必须一下就把话说道最狠的地方去,她倒要看看,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慕容栖还要怎么解释!   凤倾城等着慕容栖面色大变,却失望的发现,这个女人不管她说什么,从他们进竹园到现在,她似乎就一直是这么一副淡淡的样子,似乎她说什么都影响不到她似得。   是的,凤轻尘的话没有影响到慕容栖一分,在一旁一直在为她担心的林之婉发现了这一点以后,也跟着舒了一口气,栖儿的心量确实是比她大的多。   慕容栖淡淡笑着,看了一圈众人的表情,有暗中带笑的,有隐隐含着期望的,也有略显担心的,所有人的表情,慕容栖都悄悄的记在了心里,随后慢悠悠的开了口,“凤小姐说这些,是亲眼见过的?哎,真是没想到,堂堂太傅府的嫡出小姐,居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嗜好,居然喜欢去各府中偷窥闺阁小姐们的隐私。”   “噗…”林之婉没忍住,笑出了声以后,在座的众位小姐夫人也都偷偷的笑了起来。   凤轻尘仗着凤贵妃的势力,在京中的跋扈那也是出了名的,平时虽有跟在她身后巴结着她的,但大多数人是看不惯她这种行为的,今天本来是来看慕容栖的好戏的,现在忽然变成了两个人斗,她们当然乐意见到。   而且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在见到慕容栖以后,在见识到她的美丽端庄,大方平和以后,都在心里默默的给慕容栖加了一分,也许,这个女子,并没有像外边的传言那般不堪,或许,这一切,都是有心人的设计呢?大家都是深居侯门,对后宅的那些手段都还是了解的,想到此,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又看了眼茹夫人。   茹夫人不自知此时慕容栖的形象已经默默的在众人心中发生着改变,她现在只是恨她找了个猪队友,这个凤轻尘平时看起来挺厉害的,没想到居然三言两语就被人给堵的没有话说了,一边在心里暗骂,茹夫人还一边着急的往身后竹林的方向看去,那个小蹄子,带个人来,怎么那么慢啊!   ------题外话------   一更   今天的问题可能会在第二更或者第三更哦~原谅玖玖没能一次性码出来,只能分章发了,但是字数不会少,依然会是万更,么么哒~   还有玖玖群号280184877大家加群啊,加群啊,大家怎么都辣么高冷,玖玖好阔怜   ☆、第025章 证人到剧情反转   凤轻尘脸色青紫,她没想到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慕容栖还能淡定应对,而且还一句话就把她堵的无话可说,若是放在平时的女子,此时怕早就慌乱落逃,没脸见人了。   紧紧攥着拳头,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进了肉中,凤轻尘强忍着怒气,“慕容小姐说笑了,这些事情当然不可能是轻尘亲眼看到的,但是,既然能传出这样的话来,那必定也是有人看到过的。所谓空穴不来风,大家说呢?”   凤轻尘话出,大家的目光又都转了转,看向了依然一派淡然的慕容栖。   “呵呵,空穴不来风?大家都是久居后院的人,空穴来风的事情,难道大家见的还少吗?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怕是栖儿不说,大家也都能像明白,只是,这毕竟是关系到一个女子名声的事情,一个名字的名声有多重要,我想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如果是别的事的话,凤小姐不经过调查,人云亦云也就罢了,可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而且,栖儿怎么说,也都是宁王殿下的未婚妻,坏了栖儿的名声,就等于是坏了宁王殿下的名声,凤小姐就这么轻易的不经调查就说出这么一番话,真的好吗?”   慕容栖说了这番话,那边茹夫人就更急了,证人现在上场是最好的时候。   凤轻尘狠狠的咬了咬牙,这么一句话,慕容栖就把事情摊到了最大,本来是她一个人的名声问题,现在却变成了包括宁王殿下在内的整个皇家的名声了,如果真的事事实也就罢了,但是她觉得这件事,八成另有蹊跷,关系到皇家,如果真的怪罪下来,那就是大罪过,所以,这个锅,她不能背,眼睛轻转,凤轻尘目光从依然慌乱的往后看的茹夫人身上飘过。   “这件事定然不会是空穴来风,作为相府的主母,茹夫人对相府的一举一动定是了解的很透彻,定是有了很有利的证据以后,才会告诉别人的不是吗?我想茹夫人当时既然肯那么信誓旦旦的告诉轻尘,那必定是因为茹夫人手中已经有了证据,你说是吗茹夫人?”   正在盯着竹林动静的茹夫人猝不及防,凤轻尘会一下子把话题引到她身上,猛的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可当看看到众人的目光和坐在最前端依然一派轻松的时候,目光忽然转了转,这时候把话题引到她身上也好,她正好叫出证人,省的等会儿话题再说到别处,她再叫出证人的时候,显得就过分故意了。   “确实,身为相府后院的当家人,相府的一举一动确实难逃我的眼睛,包括竹园的一举一动,虽然大小姐回来以后宁王就叫人把竹园附近给戒严的,但是为了照顾大小姐,以备大小姐不时之需,我还是在竹园外留了一些人的,可是谁知昨天被的留在竹园外的那小厮,居然看到了那么不堪入目的一幕。”说着,茹夫人也悲愤了起来,“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够姑息,身为大小姐的继母,身为相府的主母,无论如何,我都是有义务教育教育大小姐的,可是苦于不知呵呵开口,昨天晚上,才去了太傅府,做了一番请教,可是,可是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快就传了出去。”   说完,茹夫人冷冷的勾了勾唇,慕容栖偷人的事,虽然是从她这里传出去的,但是说到底,太傅府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凤轻尘咬咬牙,看着茹夫人,这个老女人居然把这个球又踢了回来,不过,听她的话风,这件事确实是有证人的,只要有证人,那么最终从哪里传出去的,就不要紧了,于是压下心中对茹夫人的厌恶,凤轻尘又一次和茹夫人一唱一和起来,“这么说,茹夫人是真的有证人?那慕容小姐的清白…”说着,凤轻尘惊吓到一般捂住了嘴。   慕容栖冷冷的勾勾唇,这演技也太浮夸了,您现在才被这件事惊吓到,那和着前边那些话都是说出来闹着玩的吗?   “不错,我已经让人去带那小厮上来了,现在估计就要过来了。”   听到有证人,大家的神色也都一变,下意识的都看向了慕容栖,想看看她是不是还是想以前一样依然能不慌不忙的处理着这边所有的事,可他们惊奇的发现,此时的慕容栖,就好像没有听到茹夫人的话一般,正在和林之婉还有她身后的丫鬟说着什么,片刻后,那丫鬟也退了下去,慕容栖转过身来,只淡淡的对着大家笑了笑。就在这时,从竹林外慌慌张张的跑来一个丫鬟,“夫人,夫人不好了。”   茹夫人见丫鬟独自一人过来,已经沉下了脸,又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更是觉得丢足了面子,“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我平时都是这么教你的吗?”   小丫鬟在一旁低头站着不敢说话,可眼中依然满是慌张。   “人呢?去这么久怎么还没把人带来?”茹夫人垂眼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丫鬟问道。   “回,回夫人,赵成,赵成不见了!”   “什么?”这一次,慌张的换成了茹夫人,“怎么会不见了?不是让人好好的看着了吗?人呢?到处找了吗?”   “找,找了,没找到…”   “废物!”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就落在了那丫鬟的脸上,“还不给我继续找去!”   “是。”应了一声,那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下去,茹夫人再回头,看到众人的神情时,脸色就有些精彩的,先是一红,再是一白,最后黑沉着脸坐了下来。   “茹夫人的证人呢?”慕容栖好整以暇的问了一句。   “这,大家再等会儿,再等会儿。”   说完,又强做淡定的坐了下来,可依然紧紧攥着的手,却暴露了她的不安。   慕容栖撇了这边一眼,又转头和林之婉说话去了,似乎真的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一般。   等那丫头再次回来依然是一个人的时候,茹夫人才真的坐不住了。   “对不住了各位,前院有点事,我,我要先去处理一下,先失陪了。”   要知道,有客在,而主人先离开了,算是一件极其不礼貌的事情,虽然现在慕容栖在,但是说到底,这些人都是茹夫人请来的,所以即便现在在慕容栖的院子里喝茶,茹夫人也应该全程相陪的,现在茹夫人却说要先离开,众人心中都升起了种种猜测。   “茹夫人怎么能走呢?是有什么大事吗?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证人,茹夫人想就此走掉?”   慕容栖凉薄的声音,又冷冷的传了出来。   茹夫人面色一紧,忙看向了众人,“怎,怎么会,但是前边出了点问题,那赵成本来是好好的待在府中的。 此时却不知去了哪里,我,我正要去寻寻。”   “赵成?茹夫人说的可是那个前院负责洒扫的赵成?”   茹夫人目光一闪,“是。”   “哦,那这样的话,茹夫人就不用找了,今天王爷说,昨天见有人在竹林前鬼鬼祟祟的,便抓了起来,这不,刚在大家来之前把人给我送了来,那人好像是就叫赵成吧?”说完,慕容栖好像不太确定一般问了一下身后的墨竹。   “回王妃,那人确实是叫赵成。”   慕容栖的话,让茹夫人心头一慌,面上却强压着,让自己看上去尽量的平静。   “赵成怎么会在你竹林外鬼鬼祟祟?莫不是你,你知道了赵成才是关键的证人,所以才把赵成给劫走了?”   慕容栖笑笑,“茹夫人要这么想,那栖儿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不过,到底是与不是,咱们把赵成叫出来问问,不就得了吗?”   “嗯,慕容小姐说的不错,把赵成叫出来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何必在这里猜来猜去的。”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又说了一声,马上得到了大家的回应,“对啊,茹夫人本也是想叫赵成出来的,这现在人在慕容小姐这里,不是正好吗?把他叫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是是。”   见众人如此,茹夫人也点头答应,不过她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张,即便赵成被慕容栖抓住这件事是个变数,但是凉赵成也不敢在众人面前改了口,毕竟他的家人,都还在她手上呢。   “那就叫赵成出来。”   “是。”墨竹点头退下,片刻后再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你便是赵成?”   人到面前,慕容栖和茹夫人还没开口,那凤轻尘便先开了口。   “是,小的正是赵成。”   “是宁王把你抓了送到竹园的?”说这句话时,凤轻尘脸上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狰狞。   赵成手一抖,“不,不知道,小的正在睡觉,就有几人闯进来,把小人给抓了起来,小的,不,不知道是谁抓的。”赵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抹汗,大冷的天,刚才凤轻尘的表情,竟把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凤小姐,现在是谁把他抓来的,似乎不是重点吧?大家更关心的,应该是他昨天究竟看到了什么,不是吗?”   凤轻尘冷冷的撇了林之婉一眼,轻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她不急,让赵成先说说昨天的事倒也无妨,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放过这点不再追究了。   ------题外话------   二更到   群号280184877你们不加玖玖就总在题外念叨~(捂嘴笑)   ☆、第026章 凤轻尘花式打脸   刚刚慕容栖说这人是宁王送来的时候,她就不肯相信,在她看来,宁王的性子,就算娶亲,那也是该碍于皇上的圣旨不得不为,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对慕容栖有多好,而慕容栖之所以说赵成是宁王让人送来的,不过是想在各位小姐面前,挣点面子而已,想到此,凤轻尘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她今天就是要揭穿慕容栖,让她颜面扫地,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来卖弄风骚,以后即便是她嫁进宁王府,只要大家记住今天慕容栖丢人过,那她以后在京城中也不会好过。   不过,凤轻尘此时面上的那抹冷笑没人注意,大家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   “赵成,你跟大家说说,昨天你都看到了什么?”   茹夫人垂眸问了一声,眼睛无意中扫了下慕容栖。   慕容栖淡淡的对上茹夫人的目光,还冲她勾了勾唇。   哼,看你这小贱人还能嚣张多久,茹夫人暗暗的骂了一句,转向赵成,等着他开口了。   “回,回夫人,小的,小的昨天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原本信心满满的茹夫人,在听到赵成的话以后,面色马上一变,“赵成,你好好想清楚了再说,昨天你是怎么给我说的?”   赵成低着头,似乎真的好好的想了一想,“回夫人,小的昨天确实没看到什么,昨天小的打扫完以后,就想早早的回家去了,小的老娘这几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小的想早点回去看看,但是没想到小的还没出相府,就被茹夫人叫人给关了起来,然后就是今天早起小的被一帮人带到了竹园。”   茹夫人面色青紫,双目狠狠的瞪着赵成,“赵成,你还真是个孝子。”孝子两字,被茹夫人说的重了又重,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一般。   慕容栖往前走了走,挡在了茹夫人和赵成之间,“茹夫人,现在事情都清楚了,还要再说下去吗?而且,栖儿虽然已经许配了人家,但是到底算是闺阁中人,请问茹夫人这样坏栖儿的名声,又是为的哪般?”   “没有,我没有坏你名声,昨天赵成确实是跟我说他看到你在竹林外,跟一个男的拉拉扯扯了。”   慕容栖一挑眉,“看到我跟个男的拉拉扯扯?那为何今日又这般说了?”   “你,我,你让开,我要再问问他!”茹夫人一把推开了慕容栖,来到了赵成面前,“赵成,你给我说实话!你昨天到底看到了什么,没事,你不用怕慕容栖的威胁,这个相府,总归来说,还是我说的算的,而且,你还有老母妻儿要养活呢,不是吗?”   茹夫人又提醒了一遍赵成,他的家人还在她的手上,而且还不动声色的对大家暗示了一下,赵成现在改口,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慕容栖的威胁。   赵成躬了下身,再次开口,“回茹夫人,在众位夫人小姐面前,赵成自是不敢撒谎的,这毕竟关系到大小姐的名声,同样也关系着宁王的名声,小的不敢妄言。”   “你!赵成你别忘了你的…”   气急,茹夫人差点说漏了嘴,却在关键时刻刹住了车,但是眼睛肿的怒气,却是再也掩不住了,这个赵成,他非要让他不得好死,还有他的家人,他不是不在乎吗?那她就让他再也见不到他们!   狠狠的想着,茹夫人的面色狰狞了起来。   “怎么样?又问了一遍,茹夫人还有话要说吗?”   “慕容栖!你等着,这件事,我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咬着牙,茹夫人再顾不得在这些夫人小姐面前装她的贤惠继母了,“你的手段,我早晚有一天会揭穿的!”   “好啊,那栖儿就安安心心的坐在这竹园中,等着茹夫人来揭穿栖儿。”说完,慕容栖转向了身后神色各异的众人,“今日让大家看了一场笑话,还望大家见谅,不过,这毕竟是相府的私事,想必各位出去,是不会往外乱说的吧?”   “是是是,那是必然,我们也都不是爱论人是非之人,这点,还请慕容小姐放心。今日想必慕容小姐还有诸多私事要处理,我等也就不叨扰了,改日我会在府中设宴,还希望到时候慕容小姐不要嫌,定要莅临才好。”   “这位是韩将军之女韩静。”那女子说完,墨竹轻轻的慕容栖耳边说了一句。   “韩小姐多礼,能受到韩小姐的邀请,是栖儿的荣幸。”   “好,那就恭候慕容小姐的打架了,告辞。”   “慢走。”   说完,韩静便带着丫鬟首先出了竹园,后边那些夫人小姐,见状,也都纷纷要告辞,可是凤轻尘却忽然喊了一声:“慢着!还有事没有说清楚呢,大家现在怎么能走?”   众人不解的看着她,他们来,不就是因为那个传言吗?现在也证人也都出来了,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凤轻尘看了看依然低头站在原地的赵成,“还是刚才的话,你真不知道是谁把你抓起来带到竹园的?”   “不知道。”赵成茫然的摇了摇头。   凤轻尘冷笑一声看向慕容栖,“慕容栖,这赵成明明说的是不知道是谁抓了他,你却说是宁王殿下抓的,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栖哭笑不得,她现在有点不明白这凤轻尘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了,“能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每个被抓起来的人,还都要知道是谁抓的他们吗?”   “呵,那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但是,慕容栖,我现在觉得你是故意虚构事实,想让大家误以为宁王对你有多在乎,众所周知,宁王从不近女色,你就算是嫁到宁王府,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你今天故意说这人是宁王送来的,难道不是为了给自己挣点面子吗?”   慕容栖被凤轻尘的话逗的一乐,“凤小姐,我跟宁王之间到底怎么样?他到底是在乎我,还是只把我当个摆设,那都是我们两人自己的事,我有必要拿这事出来挣面子吗?”   “那谁又能说的清楚呢?今天你的事情闹的这么大,也没有见宁王出来说过一句话,足以说明了宁王有多么的不在乎你,你为了挣回面子,骗大家说这人是宁王送来给你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慕容栖无语的看了眼在一旁抬着高傲的头的凤轻尘,忽然间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趣,她跟沐月泽之间的事,她是真的不想拿出来当话题跟别人说的,“呵呵,那既然凤小姐这样想,我慕容栖也没办法,大家请自便吧,今日栖儿也累了,就不远送了。”   说完,慕容栖转身就要回房间。   凤轻尘见此,便以为自己是戳中了慕容栖的痛脚,让她无颜面对众人了,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呵,慕容栖被我说中了你就开始生气了吗?大家都是女子,麻烦你以后多少把礼义廉耻之事多放在心上好吗?没有就是没有,没必要拿这种事情来挣面子,要我说,这流落在乡野的人,就是没…”   “王妃,主子听说您再招待客人,命墨琴送了些点心过来。”   凤轻尘那边话还没说完,就被这边带着一群人进入竹园的墨琴给打断了,“主子说王妃手懒,招待客人必定只用茶水,不会备糕点,这样会有失礼数,所以,主子便让王府的厨房准备了些,由于准备的数量较大,所以送来的晚了些。”   慕容栖回头看了眼墨琴,和后边长长的一排提着食篮的人冷哼一声,“确实是晚了,而且,我就一摆设王妃,以后还是让你们主子别往我这送东西了,墨竹,连人带东西,赶出竹园。”   “是!”墨竹暗自笑了笑,来到了墨琴面前,“墨琴统领,请吧。”   墨琴面色僵了僵,是为墨竹对他的称呼,但最终也就是僵了一僵而已,迅速的,墨琴面色恢复正常,“王妃,主子说了,对于那些不喜欢听的话,王妃就当个屁放了就好,不要用来气自己,这样气坏了,主子会心疼。”   墨琴话落,原本从刚才墨琴出现就气红了脸的凤轻尘,此时更是气的双目通红起来,如果先前那个赵成的事,可以说是慕容栖自己编的话,那么现在墨琴送来的这些点心和说的那些话,又要怎么说?墨琴是沐月泽的贴身侍卫,这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总不能也是慕容栖自己安排的这出戏吧?   众人听了墨琴的话,惊讶于宁王殿下真的对慕容栖这么上心的同时,也全都忍着笑,宁王殿下的一下,把凤轻尘的脸打的可真不轻。   慕容栖笑笑,“确实,为了一些猫狗蛇鼠的,坏了心情没必要,但是你回去告诉沐月泽,想让我不生气可以,让他亲自来哄我。”   “是!”墨琴应了一声,对着后边提着食篮的侍女们点点头,侍女们便走了进来,一篮子一篮子的点心全部都摆出来放在了刚才那个茶台上,满满的,什么样的都有。   “今天确实是栖儿招待大家不周了,还亏了宁王殿下还记得这边的事,现在点心送到了,大家要不再坐会儿?”   “不了不了,我们就不打扰慕容小姐了,点心以后大家再来的时候,再吃,也是一样的。”   “那好,那栖儿也就不留各位了,墨竹,送客。”   众人鱼贯而出,不一会儿,竹园内就剩下了慕容栖,林之婉和凤轻尘三人了。   “怎么?凤小姐是还有什么要指教栖儿的吗?”   凤轻尘咬咬牙,面色黑沉,“慕容栖,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大家知道你的真面目的。”   慕容栖淡淡一笑,“呵,看了凤小姐对栖儿的意见还是颇深啊,不过,没关系,还是那句话,栖儿随时恭候凤小姐的赐教!”说完拉着林之婉,往房间走去,“墨琴,把不相干的人,给我赶出竹园!”   “是!”墨琴应道,转向凤轻尘,“凤小姐,请吧。”   凤轻尘脸一红一白,煞是难看,但却知道今天已经不能再发作,一咬牙,一跺脚,瞪了墨琴一眼,转身出了竹园。   两人出竹园的时候,刚好和送人回来的墨竹走了个照面,墨琴努力的让自己保持自然,想要跟墨竹打声招呼,可是墨竹却像是没有见到他一般,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墨琴心里一阵难受,可是到底为什么难受,他也说不清,只草草的把凤轻尘送出了相府,他也回王府复命去了。   ------题外话------   三更到。   问题在这里:沐月泽让人送来了什么啪啪打了凤轻尘的脸?   ☆、第027章 夫妻间的神默契   茹夫人在这边没有得到一点好处,也不敢多言,见众人从竹园离开,她也悄悄的跟在后边离开了,这件事她要尽快善后才行,不然,等传到慕容裕丰的耳中,少不得又是一顿骂,甚至,这一次,她由于太过自信,把那么多人叫到了相府来,虽然慕容栖警告了大家这件事不要外传,但是这样的事,谁回去不会提两句?   她以后,在京中怕是都要落下个诬陷继女的名,不管如何,就算是真的要了那赵成家人的命,她今天也要让赵成把口给改过来。   可当她急匆匆的赶到囚禁赵成家人的地方时,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了过去,完了,这次是真的要完了。   等她再急匆匆的赶回相府时,慕容裕丰已经黑着脸在相府门口等着她了。   “把这个女人给我关到祠堂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去看望她!”   茹夫人一惊,忙扑到了慕容裕丰身上,“老爷,不要啊,都是慕容栖那小贱人在陷害我啊!老爷,求你,求你不要把我关起来,这件事我还没查清楚,老爷,我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关起来,对了,还有雪儿,老爷,求你了,看在雪儿受伤的分上,你就网开一面吧。”   茹夫人一边哭诉,一边抱住了慕容裕丰的腿,但是她没有发现,原本慕容裕丰也只是生气,但是从她抱住慕容裕丰的腿以后,慕容裕丰整个人就僵硬了起来。   “还不快吧这个女人给我拉下去!”慕容裕丰强忍着要打颤要呕吐的冲动,对着身边的小厮吼了一声。   几个小厮手忙脚乱的忙上去拉开了茹夫人,慕容裕丰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把她关到祠堂。”   说完,再没有理还在原地哭闹的茹夫人,转身出了相府,这次的事,如果真闹大了,他相府都要遭殃,他现在要进宫去见一见皇上,女人,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茹夫人被关进祠堂的消息,很快传进了竹园,慕容栖正在跟林之婉聊天,听到这个消息,笑了一下,也没再多问,倒是林之婉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栖儿你说,慕容丞相把茹夫人这样关起来,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在保护她啊?”   慕容栖笑笑,“两者皆有吧,茹夫人惹了这么大的祸,如果慕容裕丰一点表示都没有,怕是会被人说家教不严,现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慕容裕丰怕是进宫负荆请罪去了,既是请的茹夫人的罪,同样也是请的我的罪,茹夫人那里既然慕容裕丰已经做了惩罚,而且慕容裕丰也进宫去请罪了,怕是皇上也不好再罚她什么,顶多就是多关她几日,小惩大诫而已,而我这里…”   说道这里慕容栖顿了顿,眼中冷笑一闪而过,这件事,远远好没有完。   见慕容栖的神色,林之婉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宫里不会还拿着这件事不放吧?”   慕容栖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最后大不了,就实话实说呗,还能咋样。”   “实话实说?”林之婉不太明白慕容栖是什么意思。   慕容栖笑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林之婉撇了下嘴,“小丫头,还卖关子!”   “哈哈哈,我不卖关子,到时候你怎么会有惊喜呢?”   见慕容栖没有紧张的神色,林之婉倒也放松了下来,只是还不忘提醒慕容栖,“栖儿,你以后还是要万事小心的好,京中盯着你,盯着宁王的人太多,有太多的人看不得你和宁王好了,尤其是宫里的那一位,所以,你以后还是要万事小心。”   “嗯。”这次,慕容栖倒是没有再笑闹,认真的点了点头,确实要小心一些了,昨天她不过是拉了一下萧寂,今天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后必须得小心起来了。   “对了,今天那个叫赵成的是怎么回事,我看着那茹夫人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假。”   慕容栖目光闪了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一切,似乎都是沐月泽设计的一个陷阱。”   “什么?”林之婉不敢置信的张着嘴巴,“你是说,从头到尾,这都是宁王殿下设计好的?”   慕容栖点点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   从她见到赵成的那一刻起,她就是这么觉得的。   “那这么说,宁王岂不是也把你算计在内了?他真不打算让你要名声了吗?”   慕容栖勾勾唇,“我名声这不是也没损吗?”   “那也不应该那你的名声来开玩笑啊。”林之婉嘟着嘴,虽然今天他是宁王派来帮慕容栖的,但是在听完慕容栖的讲述以后,还是在心里升起了对宁王的淡淡的不满,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是多么的重要,这一点,她是比谁都清楚的。   慕容栖笑笑,心中感激于林之婉对她的关心,“应该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有料到茹夫人会这样做,但是从赵成被茹夫人叫走,或者说从赵成的家人被茹夫人抓走的那一刻起,沐月泽就已经猜到了茹夫人的计划,所以才会将计就计。”   “等等,栖儿,你,你从头给我说一遍,我怎么忽然觉得,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什么叫宁王开始也不知道茹夫人的计划?你怎么确定的?还有,宁王怎么将计就计的?你给我讲讲?”林之婉眨着大眼睛,心中充满了好奇。   从小因为她哥哥林之熙的原因,林之婉对宁王了解就要比京中别的女子要多的多,所以,在别的女子看来,宁王是俊美飘逸的公子哥,而林之婉却觉得,宁王就是深谋远虑的老狐狸,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看懂过宁王,有时候她会缠着他哥给她讲宁王的事,她哥却总是说,宁王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现在身边终于有一个可以看透宁王并且不跟她卖关子的人了,她怎么能不好好的问一问呢?   慕容栖无语的笑了笑,但也没有拒绝,“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昨天我拉萧寂全是因为突发情况,沐月泽就算再算计,他也不会算计到我会在竹林外拉萧寂,所以,我敢确定,沐月泽其实刚开始是不知道茹夫人的计划的。”   “那后来呢?”   “后来?呵呵,后来的一切,应该就全部是沐月泽的谋算了,从茹夫人让赵成装作看到我拉扯萧寂的那个人开始。”   “啊?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什么叫装,难道赵成不是真的看见了?”   慕容栖又一次摇了摇头,“看见是肯定有人看见了,不过,那个人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被沐月泽的人给解决掉了,之后就是沐月泽的人假扮的赵成,被茹夫人叫走的。”   “你是说,那个赵成他是假的?”这一次,林之婉就更惊讶了,她怎么就没看出那个赵成是假的?而且茹夫人应该是对赵成挺熟悉的,她居然也没看出来吗?   “嗯,假的,从我见那个赵成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假的,所以也就确定了,这一切,不过是沐月泽借着茹夫人的手,演的一场戏而已,当茹夫人把事情说的铁板钉钉,十分确定时,我再逼着茹夫人说要证人的事,这时候茹夫人把这个‘赵成’叫出来,到最后,就成了现在的局面,茹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天啊,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们商量好的了?那你还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一场。”林之婉责怪的看着慕容栖。   慕容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们并没有商量好,我只是大概猜到了他的计划,所以才按照他的计划来做而已。”   “啊?你是说,你事先不知道?那你就不怕自己猜错了,到时候把自己给赔进去吗?你胆子也太大了。”慕容栖的话,又一次让林之婉震惊到了。   “哈哈哈…”慕容栖被林之婉的样子逗乐,也没有回答她,只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不知道你这样很冒险吗?”   林之婉的担心溢于言表,慕容栖笑着笑着,也停了下来,拉着林之婉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示意她不用担心,“之婉不用担心,其实就算是猜的,我心中也已经有了八九成的把握,而且,就算是我不幸遇到了我没猜到的那一成,我相信,只要有沐月泽在,我也都不会有事,之婉,我不是相信我自己,我是相信他,有他在,我只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慕容栖的一番话,说的林之婉心中一酸,随着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她真羡慕栖儿这个样子,见她这样,也真心为她高兴,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你就不知道羞吗?还相信他,亏你说的出来。”   慕容栖心疼的为林之婉擦了擦眼泪,“之婉不哭,好女子总是会比别人经历更多的磨难,相信我们之婉也早晚会遇到那个懂她珍惜她的人的。”   “嗯!”这一次,林之婉没有再顾忌什么女儿应该有的羞耻心,坚定的点了点头,这么些年来,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她心中一直是这么想的,她相信有一天,她会遇到一个懂她珍惜她的人的。   ------题外话------   凤玖:采访一下,听说你们很有默契?   沐月泽:当然。   慕容栖:还行。   凤玖:那你们能说出对方最喜欢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吗?   沐月泽:我全身栖儿应该都喜欢。   凤玖侧目,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慕容栖:应该是耳朵,因为沐月泽每次都吻那里。   沐月泽:错,栖儿全身我都喜欢。   凤玖(感觉被喂狗粮了):那你们觉得对方现在最想跟自己说的话是什么?   沐月泽:应该是我爱你。   慕容栖:错,我现在最想说的是,这样的事再有下次你就去死!   凤玖(幸灾乐祸):那栖儿你呢?   慕容栖:他最想说的应该是栖儿变聪明了。   沐月泽:错,我最想说的是栖儿什么时候能把我喂饱啊?   慕容栖:滚!   沐月泽:滚床单?   慕容栖:让你滚!   沐月泽:我自己不行,要夫人配合。   凤玖泪目,狗粮已吃饱。   ☆、第028章 小宝归完婚圣旨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慕容栖就要起身去给林之婉做饭,说是说什么都要让林之婉尝尝她的手艺,可她还没起身,就听到外边有人喊。   “娘亲,您还是不要用厨艺去祸害林姨的好。”   慕容栖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呵呵呵,之婉走,我给做饭去,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居然幻听了。”   林之婉脸色难看的看着慕容栖,“栖儿,你好像没有幻听,我刚才也听到了一个声音说让你别做饭了,但是,那个声音居然叫你娘亲!”   “什么?你是说你也听到了?”慕容栖瞪着眼睛问道,问完也不等林之婉回答,就跑出了房间。   “小宝!”   当看到竹林边抱着小馒头一脸柔和的小宝时,慕容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宝!你怎么回来了?此时你不是应该在骊山的吗?”   小宝放下小馒头,一蹦一跳的跑了慕容栖身边,“娘亲,小宝好想你啊!”   慕容栖在小宝跑过来的第一刻,就把小宝抱进了怀里,“娘亲也想你,小宝,快告诉娘亲,你怎么回来了?是在书院被人欺负了吗?”   “不是。”小宝摇了摇头,小手紧紧的抱着慕容栖的脖子,虽然刚离开一天多,但是他确实是想他娘亲了,尤其是昨天吃完晚饭,他才想起是娘亲的生辰时,心里就懊悔的要死,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留一天给娘亲过完生辰再走。   “那是怎么了?是小宝不喜欢那里,准备回来了吗?”   “也不是,是爹爹把小宝接回来的。”   “你爹爹?”慕容栖有点摸不着头脑,沐月泽这是要干嘛?   “嗯嗯,爹爹让小宝回来的,而且小宝刚才还进了皇宫,见了皇祖奶奶。”   “你进宫了?”听说小宝进宫,慕容栖又是一惊,忙把小宝放下来,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见小宝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以后,才放下了心。   “是啊,小宝和爹爹一起进宫的,见了皇祖奶奶,还见了皇爷爷,但是皇爷爷好像不太喜欢小宝的样子。”小宝嘟着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慕容栖咽了咽口水,心疼的抱住了小宝,“没事,皇爷爷不喜欢小宝没关系,还有很多人喜欢小宝不是吗?这就说明了小宝不是不可爱,而是说明,可能你皇爷爷有其他的原因,不能喜欢小宝。”   小宝眨眨眼,似懂非懂,只是眼中的委屈已经消失不见,“就好像娘亲的爹爹不喜欢娘亲,皇爷爷不喜欢爹爹一样,所以娘亲的爹爹不喜欢小宝,皇爷爷也不喜欢小宝一样吗?”   慕容栖勾勾唇,“是啊,每个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喜欢的人或事都不一样,所以,即便是有人不喜欢我们,我们也不必难过,只要我们尽量做好自己就好,小宝说是不是?”   “嗯!小宝觉得娘亲说的对。”小宝终于嘿嘿的笑了起来,明亮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   “栖儿。栖儿,你快来掐掐我,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跟着慕容栖出来,一直看着这对母子的林之婉,此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慕容栖一笑,松开小宝,拉着她来到了林之婉面前,“之婉,这个就是我之前说的惊喜,我儿子,小宝。”   “小宝,叫林姨。”   “林姨好。”小宝很乖巧的叫了一声,歪着脑袋,对着林之婉笑了笑。   “确实,确实是惊喜…栖儿,他,他,。”林之婉一直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尤其是刚才小宝对她的那一笑,她简直是被迷了个七荤八素,“他,这长的也太好看了!”   慕容栖满脸黑线,无语的看着林之婉,原本她以为林之婉是因为她有儿子这件事震惊的回不过神来,可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这货,原来是被她儿子的样貌震惊的回不过神来了。   “栖儿,我这辈子不嫁人了,你把小宝给我,给我做干儿子吧行吗?。”   ……慕容栖脸黑了黑,“你想也别想!想要儿子你自己生去,赶紧老实点放开我儿子。”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林之婉已经把小宝抱进怀里。   而小宝在林之婉的怀里已经快哭出来了,他居然又被一个女人给非礼了,以后他还怎么娶媳妇啊…。   “哈哈哈。”慕容栖被小宝的样子逗的大笑了起来,手上也没停,快速的把小宝从林之婉的怀里抢了出来。   “栖儿,你让我抱抱小宝。”见小宝被抢走,林之婉又上前想去抢回来。   “你没看小宝很嫌弃你吗?”   林之婉撇撇嘴,终于站了起来,“栖儿,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子,这可真是个大大的惊喜呢。”   慕容栖挑眉,“原本我还以为你也会跟别人一样对我有儿子这件事感到惊奇,甚至是怀疑我的儿子,是我在外边跟别人生的呢。”说着,慕容栖摸了摸小宝的头,今天她原本还庆幸小宝不在身边,现在,看了他是躲不过这件事的波及了。   “怎么会?栖儿,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孩子,简直就是跟宁王殿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我怎么会怀疑是你跟别人生的呢?这孩子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是宁王殿下的啊,但是栖儿我还是奇怪,你是什么时候跟宁王殿下有了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慕容栖盯着小宝的脸左右研究了半天,她怎么就没发现小宝是跟沐月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明明一个脸那么冷那么臭,一个脸这么软这么萌,怎么会一样呢?   “林姨,小宝今年两岁半了,林姨算算不就知道,娘亲时什么时候和爹爹生的小宝了?”   慕容栖只顾着研究小宝的样子没顾上回答,小宝就开口帮着慕容栖回答了。   “两岁半?那就是说,你娘亲怀你的时候是三年多前?咝…这么说来,栖儿你在离京之前,就已经怀了小宝了?”   慕容栖点点头,“嗯。”   “啊!”林之婉惊叫一声,“这么说,你那时候就已经跟宁王殿下那个,那个了?”说着,林之婉脸颊一红,虽然没有说太明白,但她还是会不好意思。   “这其中事情有点复杂,咱们以后再说。”答了一句,慕容栖又想起什么似得,低头问小宝,“你爹爹呢?小宝?”   “啊对了,娘亲,爹爹还在宫里,爹爹让小宝先回来,让娘亲准备接旨的。”   “接旨?”慕容栖有点不太明白,这又接什么旨啊,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细问小宝,就见墨竹匆匆走了过来。   “王妃,圣旨到,你得去前院接旨。”   慕容栖皱眉,对林之婉点了下头,就带着小宝往前院走去。   到前院时,院子里已经跪了满满一院子的人,慕容栖大略看了下,没有茹夫人,也没有慕容裕丰。   见慕容栖来,等着宣旨的太监迎了上来,“慕容姑娘,您可算是来了,这就等着您啦。”   慕容栖笑笑,“对不起,让公公久等了,由于竹园比较偏远,来的稍微晚了些,还请公公见谅。”   “不打紧不打紧,慕容栖接旨——”   慕容栖带着小宝应声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慕容氏嫡长女慕容栖贤良淑德,才貌兼备,早年赐婚宁王,体其多年流落在外,婚事未成,今终回京,太后与朕躬闻甚悦,令慕容氏嫡长女与大皇子宁王于下月十五完婚,钦此。”   慕容栖一听狠是一愣,怎么这边闹着闹着,忽然就下来一道让他们完婚的圣旨啊,沐月泽在宫里做了什么吗?   “慕容姑娘,接旨吧。”   慕容栖回过神来,“民女慕容栖接旨。”   “恭喜慕容姑娘啦。”公公把圣旨递给慕容栖顺便道了声喜。   “多谢公公。”说完,墨竹已经拿着一包银子递了上去,这种事,必须打赏。   拿了银子,那公公乐颠颠的揣进了怀里,“那老奴就不打饶了。慕容姑娘可要忙着准备嫁妆了啊。”   “是,那恭送公公。”   送走宣旨的公公以后,站在大院中的人神色各异,唯有路姨娘和慕容清见慕容栖从外边回来,便迎了上去。   “恭喜大小姐。”   “恭喜姐姐。”   慕容栖对两人笑笑,“今晚都来竹园吃饭吧,清儿去把魏姨也带上。”   听到要去竹园吃饭,路姨娘的脸色就变了变,她可没忘记前两天在竹园吃的那顿饺子,到现在提起饺子,她都还觉得口渴呢。   而慕容清听到后则微微有些为难,“姐姐,娘,她出不来落花苑。”   慕容栖眼睛一转,对身后的墨竹说道:“等爹爹回来,就告诉他,茹夫人在祠堂思过,我的婚事,以后就劳魏姨和路姨娘多操心了。”   慕容清听完眼睛亮亮的盯着慕容栖,脸上的笑忍都忍不住,“姐姐,真的吗?你真的让我娘来帮你操办婚事吗?”要知道,如果真的让魏氏来操办府中嫡女的婚事的话,这就不仅仅是还了她娘的自由,更是让她们母女,在府中的地位,提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还会骗你吗?再说了,魏姨是娘身边的老人,现在娘不在,除了魏姨,我还能靠谁?”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得到慕容栖肯定的回答,慕容清的开心再也抑制不住的显露了出来,拉着慕容栖笑了起来。   小宝看着慕容清的样子摇了摇头,“你果然是我娘亲的妹妹。”说完便往竹林的方向走去。   慕容清被小宝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姐姐,小宝他,什么意思啊?”   慕容栖撇撇嘴,“大概是说咱们俩比较像?”   三人说说笑笑的跟上了小宝,其他人把这三人的话一清二楚的都听进了耳朵里,如果说魏氏能帮慕容栖操办婚事是因为魏氏曾是戚夫人眼前的旧人的话,那路姨娘一步升天,就只是因为那天甜甜帮着慕容栖说了话。   此时这群人都后悔的想要吐血,要知道现在这里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没受过茹夫人欺负的,如果此时能趁着茹夫人被关禁闭,爬到茹夫人的头上去,即便是不能真的爬到茹夫人的头上,能稍微培养一点自己的势力,将来增加跟茹夫人对抗的筹码,也是好的啊,可是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晚了。   众人回到竹园,林之婉就被这道圣旨震的说不出话来,虽然栖儿这次回来是必定要和宁王完婚的,但是这闹一闹,忽然就要完婚了,怎么都觉得事情这么不对劲儿呢?   “为什么总觉得整件事情都好像哪里不对劲儿似得?皇上就这么轻易的让你们完婚了?”林之婉皱着眉头问慕容栖。   ------题外话------   加群啊,宝贝们,宝贝们~280184877敲门砖文中任意一只即可   玖玖在群里等你们!   ☆、第029章 魏姨的迷之混乱   慕容栖摇摇头,其实她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她本来还觉得,就算相府这边把那群夫人小姐的打发走了,这件事也远远的没有完,无论这些夫人小姐怎么好打发,宫里的那位,应该是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还有凤贵妃,上次单单一个丫鬟,她都想拿到手中对她开刀,这次的事,怎么会轻易过去呢?   看来要想弄明白怎么回事,还是要等沐月泽回来以后,再问他了。   “小小姐…”两人说话间,慕容清已经把魏氏请了过来。   听到声音,慕容栖忙从房间中迎了出来。   “魏姨。”慕容栖出来后,看到院子中那个头发已经花白的妇人心中一阵凄寒,在她的印象中,魏姨一直还是那个三十多岁,强势不足但却温柔有余的那个女人,怎么现在,这才刚刚几年,魏姨怎么成这样了?   “魏姨…您,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慕容栖走上前去拉住了魏氏的手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起来。   “小小姐…小小姐,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小小姐好好的,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死,也都无憾了。”说着,魏氏不觉的抹起了眼泪。   慕容清在旁边心中也是阵阵难过,其实她心里明白,这几年来,真正支撑这娘好好活下来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这个姐姐,娘在心里一直记挂着姐姐,如今终于见到了,娘心中最大的事,应该放下了吧。   慕容栖伸手帮魏氏擦了擦眼泪,“对不起,魏姨,这几年,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之前因为慕容清的事,她一直没有去看魏姨,现在她忽然有些后悔,不管慕容清之前来找她,带的是什么目的,至少魏姨对她,应该是一直没有变过的。   魏氏含泪摇了摇头,“当年是我对不起小姐,没有保护好小小姐,小小姐这几年在外边受苦了。”   “没有,栖儿没有受苦,魏姨叫我栖儿就好,栖儿显得亲切,这几年栖儿再外边过的很好,倒是魏姨受苦了,以后栖儿会让魏姨过上好日子的。”   “好,好…”魏氏看着慕容栖的样子叹了一声,含泪的双目,渐渐悠远起来,“只是不知道小姐…”   当年小姐只交代她一声,让她照顾好小小姐,便急匆匆的走了,而且一去不返,这些年,不知道小姐还活着不。   听到魏氏提到她娘亲,慕容栖的目光的有了片刻的悠远,知道娘亲还活着的消息,也有一年多了,但是她却一直没有机会去找娘亲去,不知道娘亲现在有没有好点,看来,这边事情安定下来以后,她要尽快的去一趟南秦才是。   “魏姨不用为娘亲担心,她也没事,只是,被一些事情绊住了,暂时回不来而已。”   感受到魏氏眼中的悲切,慕容栖又开口安慰的了一句。   “栖儿是说小姐还活着?”瞬间,魏氏眼中的光芒仿佛又活过来一般,明亮闪耀。   慕容栖一愣,就连旁边的慕容清也都跟着一愣,这么多年了,她都还没见过娘亲这个样子过。   “是的,魏姨,我娘亲还活着,所以,魏姨不要再担心了,以后,您就带着清儿好好的就行。”   “好,好,只要小姐还活着,我就放心了,我就放心了…”魏氏反复的念着那句话,仿佛是沉浸在了她自己的世界中,慕容栖和慕容清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解,但最后两人还是谁都没有说什么,就这样把魏氏扶进了房间。   关于她娘亲,就像是一个疑团,慕容栖虽然想搞清楚,想从魏姨这里问一些关于她娘亲的消息,但是也不急于一时,何况是魏姨现在的样子…算了,慢慢来吧,反正,这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等到处理完了,再去想她娘亲的事,也不晚,何况有南安伯伯在,她相信,娘亲总是不会有事的,那个深沉高贵仿佛能睥睨天下一般的男人,有他护在娘的身边,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娘亲。”慕容栖在院子中待的时间久了,进到房间以后,小宝抱着小馒头正用一种看到救星一般的眼神看着慕容栖。   慕容栖一皱眉,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林之婉,果然,此时的林之婉就像是盯着肉的狼一般,正盯着小宝,眼睛一眨不眨的。   “林之婉,不要再打我儿子的注意!想要儿子你自己生去!”   林之婉撇撇嘴,终于把眼睛从小宝身上移了开来。   慕容清听到慕容栖的话,神情一紧,忙叫了一声,“姐姐!”这位林小姐她是知道的,人很好,性格据说也很好,唯一的痛处,就是夫家说她和小厮私会,被退婚的事,这件事,几年前闹的沸沸扬扬,以至于这么一位名门闺秀,到现在都十九岁了,还没有嫁人,她担心慕容栖刚好说道了林小姐的痛处,怕林小姐会生气。   可是她没料到的事,这位林小姐,不仅没生气,反而是开心的过去抱住小宝,“我偏不,自己生的还不知道到哪一年了,我就要小宝当我儿子,你不同意,我就去问宁王去。”   慕容栖勾勾唇,“那你就去问啊,只要他同意,我是没意见的。”慕容栖信心十足,在她的心中,沐月泽的独占欲那么强,会把儿子让出来去给别人做干儿子去?她才不信,但是慕容栖却忘了一点,那就是就算沐月泽的占有欲再强,那也是只针对她一个人的,所以,等到林之婉去问了沐月泽以后,回来死皮赖脸的做了小宝的干娘以后,慕容栖真是想掐死那个男人。   “这,这…”这时,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魏氏,也回过了神,当她看到小宝以后,更是惊的不成样子,眼中的慌张让慕容栖也皱了皱眉。   虽然,在看到她有孩子以后魏氏这反应,应该才算是正常的反应,但是先前那些人,像林之婉,像丹霞,就连慕容清也都只是惊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所以,现在魏姨的反应,让慕容栖看来,似乎是有点反应过激了。   拉起魏姨颤抖着的手指,慕容栖把她拉到了小宝的面前,“魏姨,这是小宝,我的儿子。”   “栖儿,你的儿子?”魏氏看看小宝,又看看慕容栖,眼中满是不敢相信,“栖儿,快,快把小宝藏起来,别让人发现了…”   魏氏眼中满是慌乱,慕容栖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忙拉住了魏姨来回找地方藏小宝的身影。   “魏姨,魏姨,你别紧张,小宝没事,他不用藏。”   “不,不,栖儿,你不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有儿子了,会把小宝偷走的,快,快把小宝藏起来,快藏起来,快…”说着,魏氏因为挣脱不了慕容栖的手,急的竟然哭了起来,“快把孩子藏起来,把孩子藏起来,小姐,小姐…小姐,把小公子藏起了,不要让人发现了。”   看到魏氏的眼泪,慕容栖一惊,转头看向慕容清,而慕容清也是跟她表情差不多,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娘这样。   “娘,娘,你冷静些。”   “魏姨…”   两人合力制住了依然在挣扎的魏氏,慕容栖手脚利落的取出一粒药,喂进了魏氏的嘴中,片刻后,魏氏才真正的安静了下来,只是看慕容栖的时候,眼中却挂着一丝茫然,“小姐,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小姐,我没把孩子照顾好…对不起小姐…”   慕容栖皱着眉头,知道现在魏姨应该是把她认错了,遂弯腰把魏姨抱进了怀里,“不怕,没事了,都没事了,嗯?都没事了…”   一声声轻轻的安慰,魏氏终于安静了下来,慕容栖轻轻拍着魏氏,手不动声色的搭在了魏氏的手腕处。   片刻后再离开,慕容栖松了一口气,应该只是长时间的忧思过度导致的神经错乱,以后好好调养,慢慢会好的。   把魏氏从怀中扶起来,慕容栖轻轻的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泪,心中疑惑一重又一重,但却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清儿,魏姨的身体不太好,以后让她住在竹园吧,我帮她把身体调理一下。”   慕容清这时才从刚才娘亲的反常中回过神,木讷的点了点头后忽然回过神来,“姐姐还会医术吗?”   慕容清勾了下唇,“是,在外边的时候,学了点。”   这下,连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林之婉也开了口,“栖儿,你居然还会医术?那有空了去我家里,帮我哥哥看看吧?”   “你哥哥?你有几个哥哥啊?”慕容栖纳闷的问道,林之婉的哥哥不就是林之熙吗?林之熙的身体出了问题?她怎么就没有听沐月泽提起过啊?   “我是有好多哥哥,但是真的把我当妹妹看的,不就那一个吗?”林之婉不由翻了个白眼。   在林家,她和哥哥是嫡出,其他的兄弟姐妹对他们一直都是敬而远之,而从她出事以后,她就成了林家的笑柄,连带着娘的地位也跟着一降到底,现在就连那些小妾姨娘也都爬到他们头上来了。   之前幸亏还有哥哥,但是从去年开始,哥哥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事,就一蹶不振了,成天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整个人颓废的不成样子,现在,就连病了,也都不叫大夫,还不见任何人。   “林之熙?”不确定般,又问了一句。   “可不是吗?”林之婉撇撇嘴,“我哥哥现在跟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等你见了,估计你都要不认识他了。”   慕容栖眼睛转了转,这一年多来,她确实没再听沐月泽提起过林之熙,之前是墨莲提过,林之熙是喜欢墨柳的,墨柳后来怎么样啊,她跟林之熙又发生了什么事吗?林之熙的变化,是不是因墨柳而起的呢?   “你对你哥的事情了解的多吗?”   林之婉摇摇头,“不多,我哥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样啊。”慕容栖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好,抽时间,我去林府拜访一下伯母,到时候,再看看你哥的情况。”   “好。”林之婉开心的应了下来。   慕容栖笑笑,“你先别开心的太早,据我了解,你哥那,应该是心病,我能不能治的了,还要看情况。”还有就是,慕容栖觉得,因为墨柳的原因,林之熙可能会对她有心结,只是她没说而已。   “没关系没关系,就算治不了也没关系,只要你去看看就行。”   “那好吧,对了,还有一件事。”说着,慕容栖看了眼在旁边依然有些神志不太清醒的魏氏,“本来,我的婚事,是想让魏姨帮的操办的,但是她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操劳了,所以我想请伯母帮衬着点路姨娘。”   “这个…”   原本慕容栖以为这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可是没想到她提出以后,林之婉却为难了起来,连带着旁边的路姨娘,神色也跟着变了变。   ------题外话------   问题来啦~   魏姨是见到谁以后,精神开始出问题了?   ☆、第030章 不跟你抢媳妇了   慕容栖看了两人的神情纳闷的问了句:“怎么了?不方便吗?还是说没有这个传统?”   路姨娘为难的皱了皱眉没,林之婉开了口,“不是什么传统的问题,也不是不方便,而是栖儿,从给我操办婚事出了差错以后,我娘的名声在京中已是一落千丈,从那时候就一直顶这个教子不严的名声,我怕,到时候让我娘给你操办婚事,会连累到你。”   慕容栖听完吁了一口气,“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你看我像是在乎那些虚无的东西的人吗?我根本不在乎,所以,你也不要犹豫了,回去以后,帮我跟伯母提一下,嗯?”   林之婉嘟着嘴点点头,其实心里是有些感动的,这么久以来,栖儿应该算是第一个对她们母女没有偏见的人,不仅没有偏见,栖儿还能那么坦诚的对她,她不感动是假的。   “好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慕容栖开心的一拍手,“那么今天就由我亲自下厨给大家做顿饭,咱们庆祝一下,怎么样?”   听到慕容栖要做饭,原本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的小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带这一直待在他怀里的小馒头,也一个不稳,从小宝的怀里摔了下来,爬在地上呜咽呜咽的叫了起来。   “娘亲,小馒头都吓哭了,所以求您还是别做饭了。”   小宝沉着个小脸,难得的对慕容栖这般严肃。   林之婉见到小宝的样子喜欢的想要把他抱进怀里,倒没太注意小宝跟慕容栖说了什么,倒是慕容清看了看小宝的样子,再看慕容栖眼中隐隐的哀求,心下了然。   “姐姐,做饭很难吃吗?”   慕容清一问,大家的目光都转了过来,小宝看她的眼神,难得的多了一分赞许,路姨娘在不着痕迹的跟她点头,而慕容栖的脸上则充满了哀怨,做饭这件事,是她永远的痛,本以为上次包饺子能让小宝对她的厨艺有点改观了,但是看小宝现在坚决的样子,似乎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慕容清低头捂唇笑了起来,“那姐姐还是休息吧,或者,姐姐可以跟小宝和娘说会儿话,清儿去做饭。”   说完,慕容清挽着袖子出了房间,厨房中,凝香和墨竹正在忙,见慕容清走进来,凝香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天晚上她跟慕容清说过那样的话,当时不觉得,现在反而是有点尴尬。   墨竹则好很多,她性子直,在她的心里,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现在慕容清明显是已经跟那天晚上来的时候不一样了,所以,她也就跟着把态度改变了。   “那天晚上谢谢你们?”   进到厨房以后,慕容清低声说了句。   “嗯?”   “那天晚上,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到现在也许还能醒悟。”   听完慕容清的话,凝香温柔的笑了笑,墨竹斜斜的上下打量了慕容清一眼。   “谢什么谢?要走什么样的路,要过什么样的人生,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用不着来谢我们。”   墨竹说的漫不经心,但是慕容清却低头笑了起来,能这样坦然着生活,真的很好。   三人做饭,速度快了很多,很快一桌子的饭菜便端了上来。   等饭菜摆好大家都入座时,慕容清和林之婉又愣了愣,看着安然坐在桌边的凝香和墨竹,眼中都泛着奇异的光。   慕容栖看对着他们笑了笑,“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不必大惊小怪。”   慕容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林之婉则双眼放光的看着慕容栖,“栖儿,你到底是要给我多少惊喜啊?”   慕容栖挑眉展笑,眼中邪光一闪,“如果我把我师兄许配给你,那你说,你会不会更加惊喜啊?”   看着慕容栖的目光,林之婉不由打了个冷颤,“不要,你这个小妖孽,你的师兄还不得是个大妖孽啊,我不要,我可要不起,我现在虽然没人肯娶,但是我也不想找一个像你,像宁王那样的。”   慕容栖笑笑,没说话,其实她也就是一句玩笑而已,师兄那样的,虽然从没有跟她提过,但是她知道,师兄应该是有喜欢的人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师兄一直默默的放在心底这么多年。   “谁说师伯是个妖孽的?”   稚嫩的声音,在林之婉之后,带着浓浓的不屑说了声,“我师伯才不是妖孽,我师伯说,我爹爹才是妖孽,我师伯人很好。”   慕容栖无语的笑了笑,果然,孩子没有白养的,现在就能看出,小宝其实心里一直都向着泠月的。   “好,你师伯是好人,行了吧。”   “嗯。”小宝眨巴眨巴眼,看向慕容栖,“娘亲,你和爹爹成亲,能叫师伯和师祖来吗?小宝想他们了。”   慕容栖心中一暖,“好,到时候通知他们,让他们过来,好吗?娘亲也想他们了。”   “嗯嗯。”小宝开心的点了点头,终于放下心去吃饭了。   林之婉摇了摇头,低头也吃起饭来,栖儿的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感兴趣,可是能让小宝这么惦记的人,她以后倒是要见见取取经的,以后要是能让小宝也这么惦记她,那她一辈子就算不嫁人,也都无所谓了。   一顿饭吃完,林之婉告辞,路姨娘回了她自己的院子,慕容栖则把魏氏安排在了竹园。   “魏姨,以后你和清儿就住在这里吧,好方便栖儿给你调理身体。”慕容栖蹲在魏氏面前,轻声的说道。   慕容清从外边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给魏氏洗脚,“姐姐,你回去休息吧,娘这里我照顾就行。”说完,慕容清把水放到地上伸手给魏氏脱了鞋袜。   慕容栖皱皱眉站起身来,“清儿,魏姨这些年来,有过这个样子的时候吗?”   慕容清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娘亲以前虽然精神不好,但是一直都很清醒从没有像过今天这样,偶尔有过比较激动的时候,也是半夜做梦的时候,有可能会喊几声什么小姐,公子之类的,然后醒了以后会在床边发半天的呆,但是这样的情况一般到第二天就会好,还没有像过今天这般,姐姐,娘亲她。”   慕容栖安慰的拍了拍慕容清,“清儿放心,魏姨的身体一定会好的。”   “嗯。”   当慕容栖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中已经多了个人,沐月泽黑沉着脸坐在床边正跟小宝大眼瞪小眼。   见慕容栖回来,小宝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了慕容栖身边,“娘亲娘亲,你今晚陪小宝睡好不好,小宝好像你。”   “好啊。”慕容栖心水的点了点头,小宝这么黏她,她正求之不得。   “不行!”慕容栖刚刚说完,床边的沐月泽就给这脸又说了句。   “娘亲~”被沐月泽瞪着的小宝,一撇嘴,抱住了慕容栖的腿,“娘亲,爹爹说不让小宝跟你睡。”   慕容栖狠狠的瞪了一眼床边黑着脸的男人,“沐月泽滚回你的宁王府去,今天的事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居然又来欺负小宝!”   慕容栖这一骂,沐月泽的脸更加黑了,“今天的事不是都解决了吗?”   “那叫解决吗?沐月泽一这张脸以后出门能不能遮起来啊?老娘都快被你惹回来的桃花给烦死了!”慕容栖狠狠的瞪了沐月泽一眼,抱着小宝往屏风后边走去,“等你什么时候把事情都解决清楚了,你再来找我吧。”   进屏风之前,小宝还不忘对着沐月泽吐吐舌头。   两人进去,沐月泽的脸又沉了沉,原本今天他是想来看她因为下旨完婚而高兴的样子,没想到来到这里又碰了一鼻子的灰,哼,都是那个臭小子,如果不是那个臭小子在的话,栖儿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赶他走的,看来还是要尽快把他在送走才行,想到这里,沐月泽又想起了他的皇祖母,从见到小宝以后,那老太太就舍不得放手了,说是为了不影响小宝的学业,也为了不影响她跟小宝的祖孙情,她决定要把孔树老先生请下山来。   如果孔树真的被皇祖母请下山了,那他送走小宝,就要找其他的理由了。   “栖儿,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今天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屏风后正在给小宝脱衣服的慕容栖手顿了顿,她当然想知道,不过,她现在还生气呢,怎么也不能让这个男人轻易的再把自己给绕进去。   见慕容栖犹豫,小宝眼睛转了转,“娘亲,小宝也知道今天宫里发生了什么,今天爹爹见到的事情,小宝也全程都见了哦。”   说完,小宝还不忘跟慕容栖眨眨眼睛。   慕容栖失笑,伸手刮了刮牡小白的鼻子,“对啊,我还有我的小宝呢。”说完对着屏风外说了一声,“沐月泽,今天宫里的事情,小宝告诉我就行了,今天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沐月泽黑着脸,盯着那架屏风,像是要把屏风给看穿似得,“就算我不在这里休息,你也不能抱着小宝睡了!”   憋了半天,沐月泽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每次看到慕容栖抱着小宝,他都有一种想上前把小宝拉下来的冲动。   尤其是小宝这臭小子,以前还知道大了,不能让娘亲抱了,也不能让娘亲给洗澡了,但是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慕容栖只要抱起他,他就会往慕容栖胸前拱一拱,以前不让慕容栖给他洗澡,现在这臭小子也不拒绝了,想起那臭小子的脸埋在慕容栖胸前的样子,想起慕容栖给他洗澡的样子,沐月泽就后悔当初把这臭小子留在竹园了,这臭小子,没准儿趁他不在的时候,占了他媳妇儿多少便宜了呢。   “听到了吗沐月泽?你赶紧回去吧,在老娘气没消之前,你也不要来了。”没听到外边沐月泽离开的动静,慕容栖又在屏风后催了一声。   “那栖儿就不想知道丹霞的事?”   慕容栖撇撇嘴,“丹霞是你最疼爱的妹妹,你怎么都不会让她吃亏的,所以我不担心。”   “那萧寂呢?”见一计不成,沐月泽又抛出一个诱饵。   “萧寂怎么了?”哗啦一声,慕容栖扔下了舀水的瓢子,跑了出来。   见慕容栖最终还是出去了,小宝撇了撇嘴,自己洗了出来,要说她娘亲,还真是没出息的可以,每次都被他爹爹治的死死的。   慕容栖一出去,沐月泽就长臂一勾,把她来进了怀里,“不关心你男人,也不关心你小姑子,倒是关心起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来了,嗯?”   慕容栖落到沐月泽的怀里,挣扎的两下没挣脱,没好气的瞪了眼沐月泽,“大爷你还需要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关心吗?京城里等着关心您的人不是多的去了吗?皇宫里有一个不算,外边居然也有,还是亲姐妹。”   慕容栖的话,不可谓不酸,沐月泽挑挑眉,眼中笑意一划而过,“夫人吃醋了?”   慕容栖冷哼一声,“以宁王殿下你的魅力,我要是真吃醋,每天还不得把自己给酸死啊?我之前就说过,你这张脸惹下的祸,你以后自己处理,别有事没事,好货烂货,都往我这找,我招谁惹谁了?”   沐月泽笑了笑,低头在她耳边蹭了蹭,“好,不往夫人这里找,那让她们都直接去找为夫去?”   慕容栖凤目一瞪,回头恶狠狠的看向沐月泽,“不想要你小兄弟了,你就试试!”   “哈哈哈…”沐月泽低沉的声音在慕容栖的耳边弥散开来,慕容栖不由的缩了下脖子,这个动作让沐月泽莫名的心跟着一动,“栖儿,让为夫留下来可好?”   “不好!”慕容栖冷冷的回答了一声,“等我气消了再说。”   “那栖儿要怎样才能消气呢?”   慕容栖沉着脸,其实说实话,要说生气,她还真的没有怎么生气,别的女人喜欢沐月泽,这件事沐月泽也控制不了,但是她心里还是不痛快,她不喜欢那种明里暗里那么多女人对她挑衅的感觉,明明她和沐月泽之间的一切都是正大光明的,为什么到了那些女人的眼中就成了她才是那个抢了男人的狐狸精啊?   “大婚的时候,我要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说你沐月泽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别的女人一辈子都别想觊觎你!”想了半天,慕容栖也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那便是宣示主权。   慕容栖的话,给了沐月泽一个大大的意外,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栖儿,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沐月泽一个愣神的瞬间,慕容栖心沉了沉,这个愣神,在慕容栖的心中,变成了犹豫,她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却没有这么明白的跟沐月泽说过,一是怕他的回答会让他失望,二是觉得没有必要,有些人,如果心中真的只有你的话,那么就什么都不用说,而如果注定他要变心,那么即便是说的再好,将来还是要变的。   可今天她被这么一群人围攻刺激的,忽然间慕容栖就想把这个问题摊在明面上跟沐月泽说一说,可是,没想到她刚刚一提出,沐月泽就犹豫了。   看着慕容栖眼中忽闪了几下,灭掉的光,沐月泽知道她必是想差了,好笑的勾了下唇,贴着她的耳边,说了声,“求之不得。”   沐月泽话落,慕容栖眼光刚才幻灭掉的光,如突破了黎明前黑暗的那一道曙光般,忽然又亮了起来,并且越来越亮,缤纷夺目,沐月泽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慕容栖,“好美,栖儿,你好美。”   慕容栖还没从沐月泽刚才那句求之不得的激动中回过神来,猛然听到沐月泽这样的赞美,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沐月泽勾勾唇,又在她耳边问了句,“今晚让为夫留下可好?”   鬼使神差的,慕容栖就想点头,可她还没点,屏风后边就传出了一道稚嫩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不行!你留下来,我睡哪?”   听到小宝的声音,慕容栖呆了呆,她刚才居然又差点把小宝给忘了,这下完了,又在小宝面前丢人了。   沐月泽这边好不容易诱得慕容栖快要点头了,小宝的一句话,他所有的努力就又都白费了,黑着脸,沐月泽松开慕容栖走到了屏风后边,盯着浴桶里依然光着身子的小宝,“已经三岁了,你还成天缠着你娘,让你娘抱,跟你娘睡,你好意思吗?你这样对得起你以后的媳妇儿吗?”   小宝翻了翻白眼,“你不用骗我了,墨竹姐姐都跟我说了,爹爹之所以跟我说这些,实际上就是为了独占娘亲的,小宝以后再也不信这些了,小宝就要和娘亲睡,就要让娘亲抱,哼!”   墨竹…!沐月泽黑着脸,在心里狠狠的把墨竹的名字念了几遍,最终还是出了屏风。   当着栖儿的面,他实在不好对再跟小宝说什么,以后看来是要好好的教教这臭小子了。   出了屏风,外边慕容栖也正黑沉着脸等着他,“好你个沐月泽,我说小宝怎么总是不愿意跟我一起睡,总是不愿意让我抱,原来是你!说,你都还跟小宝说了什么?”   沐月泽眯了眯眼,“就说了那些,而且,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臭小子有本事占着我媳妇儿,他自己怎么不去找个媳妇儿?”   ……慕容栖咬咬牙,她现在真是恨不得撬开这个男人的脑袋,看看他倒是在想些什么,“小宝刚几岁啊?你就让他找媳妇儿?而且他还小,我跟他一起睡怎么了?”   沐月泽沉着脸,“不小了。”   “怎么不小了,他还不到三岁。”   “但是他懂得多。”   ……   确实,这一点,慕容栖有点不知该怎么反驳,她的小宝确实是比一般的孩子懂的多一些。   “所以,以后不要只单纯的把他当个小孩子看了,从今天起,即便我不在,小宝也要跟你分开睡。”   ……   慕容栖喘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她又被沐月泽给绕了进去。   “听到了?”沐月泽一挑眉,问完也不等慕容栖回答,又转向了屏风后,“你也听到了?”   小宝撇撇嘴,“行了,不跟你抢你媳妇儿了,但是,有条件。”   沐月泽一瞪眼,“臭小子,敢跟你老子谈条件了?”   小宝薄唇一勾,把沐月泽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多亏爹爹教导的好,小宝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慕容栖在外边嘴角抽了抽,她就这样,被小宝给放弃了吗?还用来交换了一个条件,那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最起码她在小宝眼中,还是有点价值的?   “什么条件,说说看。”这次,沐月泽倒是没有急,只要这臭小子不再缠着他的栖儿就好,别的什么条件,他都可以不在乎。   小宝勾勾唇,从浴桶里爬了出来,光着小身子站在了沐月泽的面前,“从去年你走了以后,就没有再教过我剑法了,我想学,我想学爹爹所有的剑法。”   沐月泽目光闪闪,看向小宝,“你以后要跟孔先生学知识,还要学剑法,你身体吃得消?”   小宝点点头,“当然,只要爹爹教小宝,小宝就一定能吃得消,就算再苦再累,小宝也想学。”   “好,那从明天起,每天卯时起床,跟我练剑,到辰时吃饭,吃完饭以后,巳时去孔先生那里报到,可做得到?”   “做得到,爹爹,我做得到。”小宝开心的扑到了沐月泽的身上,这时哪里还有刚才跟沐月泽针锋相对时的样子啊。   慕容栖皱皱眉,难道是她想多了?她怎么觉得,似乎小宝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跟沐月泽争她,而是从最初,这臭小子就是抱着要跟沐月泽学剑法的目的来的啊?   越想,慕容栖觉得越像,“你们两个说完了?”   慕容栖出声,父子俩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说完了。”   “还没有。”   两人同时开口,说的却是不一样的内容,说完了是沐月泽说的,看到慕容栖,他就想起了他已经争取到了福利,所以不准备再跟小宝继续说下去了,而小宝现在却正是兴奋的时候,所以两人的回答,截然相反。   慕容栖沉着脸,给小宝裹上被子,把小宝塞进了沐月泽的怀里,“不管你们说完没说完,从现在开始,消失在老娘面前,OK?”   说完,慕容栖把这一大一小,推出了门外,一关门,睡觉去了。   门外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会儿,小宝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而沐月泽的脸则彻底黑了下来。   小宝笑着从沐月泽怀里滑了下来,裹着被子颠颠的跑进了墨竹的房间。   沐月泽在房间门口站了会儿一个纵身,也消失在竹园。   热闹了一天的竹园,终于安静了下来。   慕容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先不说各种传言,京中各小姐夫人对她的印象,也不说茹夫人的下场还有宫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单就魏姨的反应,就让她满心的疑惑。   魏姨今天见到小宝的反应,有点太不正常了,起先,她只以为是和别人对比起来,魏姨的反应有点大了,所以她才会觉得格外的突兀,现在再想想,魏姨的反应,慕容栖总觉得,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事的,有什么事,应该是曾经刺激到魏姨了,所以她才会反应那么激烈,可究竟是什么事呢?是跟她娘亲有关吗?亦或者是,跟她的身世有关?慕容栖总觉得,她应该不是慕容裕丰的亲生女儿…   细想当年娘对慕容裕丰的态度,和慕容裕丰对她们母女的态度,怎么都觉得,这其中应该是另有蹊跷的,慕容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娘亲跟慕容裕丰之间,应该不是简单的夫妻或者伪夫妻关系。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正在慕容栖深思不解的时候,耳边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谁?”慕容栖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   “听说慕容姑娘要嫁人了,在下曾经受过慕容姑娘的恩惠,所以特来贺喜。”   受过她的恩惠?慕容栖在脑子中搜索了一圈又一圈,并不记得,她曾经给过谁恩惠的,边想着,慕容栖扯过了边上的外衣,快速的穿好,出了门。   门外院子中此时站着一个人,身形似男人,却衣带飘飘,单看背影,还真是看不出是谁。   “阁下是?”   “慕容姑娘这么快就不记得在下了?”   说完,那声音的主人也随着转过了身,看清来人的容貌后,慕容栖瞳孔一缩,随后笑了起来。   “鲁子墨?”   来人点了点头。   “噗哈哈哈,你,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还有这方面的癖好。”   鲁子墨暗红色的眼眸中怒气一闪而过,随后便被浓浓的无奈所取代。   “你以为我乐意这样打扮?还不是你男人!”说起这个人,鲁子墨就有一种无力感,一个人,明明就跟你差不多的年岁,但是你却怎么努力都超不过的时候,你就只能感叹老天的不公。   “沐月泽?你是说,你打扮成这样,跟沐月泽有关?”   鲁子墨翻了个白眼,“不然呢?你见过哪个男人,愿意打扮成这样?”   慕容栖看着鲁子墨的样子,没忍住又哈哈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不忘夸一夸鲁子墨,“还别说,沐月泽的眼光还真的是不错呢,你这身打扮,真是让女人,都会感到羞愧。”。   “你!你们两个,简直就是一个德行,我今晚就不该来!”恼羞成怒,鲁子墨一跺脚,妩媚的扭了扭身子,转身要走。   “诶诶,别走啊,你来这里什么事都还没说呢,怎么就要走了呢?”   鲁子墨扭着腰肢,“没事了,就是来跟你道声喜。”   “不是!”慕容栖见鲁子墨真要走了忙又叫了一声,“我实际上,就是想问问你,沐月泽为啥让你打扮成这样?你这样,是服用了某种易容的药吧?”   鲁子墨身子僵,停下了脚步,“为什么要我打扮成这样,你应该去问问你男人,哼!”说完,再没有停顿,鲁子墨出了竹林,一点脚尖,纵身出了相府。   相府竹园附近的高墙上,一身黑衣的男人慵懒的侧躺着,感觉到鲁子墨越墙而出,紧闭的双眸动了动。   “哼,任务完成了,真不明白了,就一个女人把你关在门外,你就没辙了?还要让我去把她引出来?”   鲁子墨双手轻轻理着刚才翻墙时打乱的发丝,一边没好气的跟墙上的人说。   沐月泽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鲁子墨,“看你这几天太闲,让你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还不好吗?难道你还真的打算,在那破院子里等死不成?”   鲁子墨理头发的手停了停,最后叹了口气,坐到了沐月泽所在的墙根下,“哎,说起来,马上要无家可归了,我家那老头子,就算是牺牲我也想保住的鲁阳王府,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真的保住。”   沐月泽眼眸转了转,起身坐在了墙头上,低头往下看,下边的男人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是神情间那一瞬间的落寞,还是能看的出的。   “说起来山庄地方小,也不知道能不能容得下江湖第一剑客。”   “你说真的?”原本无精打采的坐在墙根的鲁子墨现在已经站了起来,正双眼放光的看着沐月泽,看那神情间的兴奋劲儿,就差跳到墙头抱住沐月泽了。   沐月泽挑挑眉,“爷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这句话说完,鲁子墨已经再也忍不住,跳上了墙头,“真的让我进山庄了?你以前不是一直都不准我进山庄的吗?”   沐月泽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女装,抹着厚厚粉底的男人一点点靠近自己,眼中露出浓浓的嫌弃,“你要是再敢往爷这边靠近一点,爷就真的不同意了。”   “哦。”   感受到沐月泽的威胁,鲁子墨很识相的往后退了退,可眼中的兴奋却是一点没减。   “哼。”看了眼退到远处的鲁子墨,沐月泽冷哼一声,从墙上跳了下来,站定后才对着墙上的人开了口,“进山庄可以,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你尽管说。”对现在的鲁子墨来说,只要是能近山庄,什么事他都可以妥协,明月山庄,是他盼了多少年的,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抓住了。   沐月泽冷眼看了看鲁子墨身上的装束,“进山庄必须保持这样的装扮。”   鲁子墨一愣,脸上瞬间一阵青紫,“卧槽,沐月泽,你敢发誓,你真的不是变态吗?”   让他一直这个装扮,他还不如去死了算了,今天要不是因为曾经因为比武输给了沐月泽,他也不会答应他这样一身装扮来见他了,没想到他还要继续折腾他。   “爷就算再变态,也不会对你变态的,你放心。”沐月泽冷冷的说一声,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或者,把你眼睛的颜色改变了,这个,也许你可以求助栖儿,但是,在你没有改变瞳孔的颜色时,出现在栖儿面前,必须要保持这个装扮。”   鲁子墨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感叹起来,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人,就因为那一晚,那个女人对他的一双红眸稍稍流露出了一点兴趣,今晚就硬要他穿这么一身女装出来在那女人面前转一圈,虽然他承认,那女人是挺特别的,但是让一个男人小心眼到这个程度,真的至于吗?   “哎,算了,以后我出现的时候,都蒙着眼睛,总算行了吧?”   沐月泽冷眼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接着眼睛一转,看向了某个方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尽早回去吧,你需要的东西,我会在三天之内让墨琴送到你面前的,还有,请务必在鲁阳王府办喜事之前,死掉。”   “……好,知道了,我会尽快死的。”鲁子墨翻个白眼,看了眼沐月泽翻身进相府的身影,撇撇嘴跳下了墙消失在夜色中。   竹园。   慕容栖刚刚躺下,就又听到了一阵风声,不屑的翻了个身,慕容栖撇撇嘴,“今晚我这竹园还真是够受欢迎的。”   沐月泽勾勾唇,轻轻一跃,从窗子进了房间来到了床前。   “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慕容栖静静的躺着没有理他。   “不打算理为夫?”   慕容栖依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沐月泽叹了口气,看了以后还是不能把女人给惹生气了啊,“刚才为夫不都叫人来逗夫人笑了吗?夫人还是不开心?”   慕容栖撇撇嘴,终于转过身来,“让别人来逗我开心,你就没事了?又不是你把我逗开心了。”   “那夫人要怎样?”   慕容栖伸出一只手,“不怎样,把我的银子还给我,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嫁妆呢,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也都被你搜刮走了,沐月泽,还我银子,只要你还了我银子,我以后就不跟你计较了。”   “嗤。”沐月泽冷笑一声,“为夫还以为夫人是真的在乎为夫所以在吃醋呢,闹了半天,夫人是在气为夫抢了你的银子啊。”   “那当然,你哪有银子来的重要,别废话,赶紧的把银子还给我!”   沐月泽抬手把慕容栖伸到他面前的手握进了手心,“其实夫人是不知道爷有多少银子,等夫人知道了,可能夫人会觉得,爷真的比你那些银子来的重要呢。”   慕容栖目光闪闪,“真的?”   沐月泽勾唇点点头。   “那你到底有多少银子?”   “那就要等夫人嫁进宁王府以后,亲自去数一数了。”   慕容栖眼睛转了转,想了想以后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不过,“你别给老娘画饼,有本事现在把银子摆在老娘面前!”   “好,明天一早,我就派人给你送银子,可好?”   “这还差不多。”慕容栖勾了勾唇。   “不生气了?那夫人要不要跟为夫去见一个人?”沐月泽问着,已经帮慕容栖把衣服披到了身上,又从衣柜中翻出一个披风来。   “见人?见谁啊,这大半夜的。”   沐月泽目光微闪,“大半夜去见人,当然是去见一个,只有半夜才能见的人了。”   半夜才能见的人?慕容栖目光微转,却没有再问,只是干净利落的穿好了衣服。   片刻,两人人影鬼魅般闪出了竹林。   出了竹林,慕容栖原本以为,沐月泽会带着她出相府,但是没想到,沐月泽带着她在相府里绕了一圈,竟然到了祠堂。   要见的人是茹夫人?一个茹夫人有什么好见的啊…   慕容栖丢了个白眼给沐月泽,至于大半夜然她牺牲睡觉的时间来这里吗?   沐月泽薄唇勾了勾,把唇贴在慕容栖耳边,“仔细听。”   慕容栖怀疑的看了沐月泽一眼,但还是沉下心来,仔细的听了起来。   “呜呜呜,你…怎么办。都。是你。”断断续续的,祠堂里传来了女人阵阵的哭声。   阴森森的祠堂,女人的哭声,慕容栖不由打了个冷战。   见慕容栖的反应,沐月泽不自觉的把她往怀里抱了抱。   慕容栖转头,对沐月泽做了个口型,“茹夫人?”   沐月泽无声的点了点头。   茹夫人在跟谁哭诉?总不会是慕容裕丰吧?看慕容裕丰的样子,平时对茹夫人并没有多宠爱,此时会半夜跑到祠堂来听她哭诉?   想了想,慕容栖否定了这个想法,不是慕容裕丰,那会是谁呢?大半夜闯相府祠堂?忽然间,慕容栖想到了那天在鲁阳王府跟茹夫人私会的那个男子,不会是他吧?   回头看了眼沐月泽,像是能看出她的想法般,沐月泽轻轻的对慕容栖点了点头。   居然真的是那个男人!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但似乎又是理所当然,原本慕容栖只觉得,那个男人跟茹夫人保持着那样的关系,不过是在利用茹夫人而已,现在看来,那个男人在知道茹夫人被关进祠堂的当天晚上,就能来看茹夫人,这说明那个男的,对茹夫人应该还是有点真感情的。   “放心。出来…雪儿…”接着,里边又是那个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   听的不大清楚,慕容栖皱了皱眉,想要离的更近一些,可她还没动,沐月泽放在她腰间的手,就是一紧,带着她离开了祠堂,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你干嘛啊沐月泽!”慕容栖怒瞪了沐月泽一眼,带她来的人是他,现在还没听两句就要带着她离开的人,又是他。   沐月泽修长的手指,在慕容栖唇边轻轻一挡,慕容栖马上噤了声顺着沐月泽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一点点往祠堂这边靠近。   居然又来一个人?   ------题外话------   玖玖终于又一次性码了出来了。   问题:泽爷带着他媳妇儿半夜去见谁了?   还有大家猜猜,这个来的人又是谁呢?   ☆、第031章 慕容裕丰的诡异   慕容栖眼中升起了浓浓的兴趣,只是当她看清来人是谁后,心忽然沉了沉。   因为来人虽然白纱遮面,但慕容栖从那身影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人正是应该待在宫中的凤贵妃,凤落尘。   凤落尘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相府的祠堂,这凤落尘居然也会武功?   慕容栖回头看了眼沐月泽,见他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又转过了头。   “凤落尘的武功在你之上,所以以后见到她,要小心一些。”   慕容栖刚刚转过头,沐月泽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慕容栖皱皱眉,没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那个身影,直到她进入祠堂,慕容栖才回头看了沐月泽一眼。   “你猜他们今晚在这里见面,是要商量什么?那个跟茹夫人在一起的男人,跟算计你的人,可有关系?”   沐月泽摇摇头,“那个人不是他,不过,应该是有关系的,只是现在还没查清楚,不宜打草惊蛇,倒是凤贵妃她们要商量什么,为夫应该能猜出个大概。”   慕容栖眯了眯眼,“左不过是商量怎么把你我算计的更惨而已。”   “栖儿。”沐月泽看着慕容栖冷下来的脸色,心疼的叫了一声,“让你受苦了。”   慕容栖眼眸垂了垂,再抬头时,眼中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不是我受苦了,而且,我们要让欺负我们的人,都受苦,沐月泽,我们要让他们都受苦。”   沐月泽一愣,勾了勾唇,“好,听夫人的,让他们受苦。”说着,沐月泽把慕容栖又往怀里抱了抱,“还要不要去那边听一听?”   慕容栖摇了摇头,“不听了,为他们耽误我睡觉的时间,不值得,走,咱们回去睡觉。”   “好。”沐月泽勾勾唇,抱进慕容栖,足尖一点,往竹园的方向飞去。   第二天一早,慕容栖醒来,床上已经没有了沐月泽的身影,只是桌上摆着的热乎乎的早餐,慕容栖知道,他应该是刚走没多久。   “娘亲娘亲。”   小宝从外边跑进房间,扑到了慕容栖的怀里。   慕容栖皱皱眉,“小宝身上怎么这么多的汗?”   “娘亲,你总算醒了,小宝都跟着爹爹练了一个时辰的剑了,娘亲,爹爹实在是太厉害了,小宝以后也要变成爹爹那样的。”   小宝仰着头,小鼻子上挂着薄薄的汗珠,眼中却满满的都是兴奋,尤其是说起沐月泽时,眼中毫不掩饰的崇拜,让慕容栖心了酸了酸。   “小宝,其实娘亲也很厉害。”   小宝眨眨眼,刚才眼中的崇拜马上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嗯,娘亲是很厉害,娘亲睡觉很厉害。”   ……慕容栖瞪着小宝,她真想问问,这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哈哈哈,还有,娘亲吃饭很厉害。”   “臭小子,你等着,早晚有一天,娘亲会让你也崇拜我的。”   小宝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好,小宝等着娘亲。”   说完,小宝又欢快的跑出了院子。   “墨竹,咱们打个赌吧,你猜我娘亲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让我崇拜的人啊?”小宝稚嫩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慕容栖穿衣服的动作猛的顿了一下,随后,又甜甜的笑了起来,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当初在西寒山时的日子,简单,快乐,真好。   草草的吃了早饭,慕容栖便带着墨竹出了竹园,皇上的圣旨婚事是下个月十五,也就是正月十五,算起来,还有一个月,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忙,首先,她得去慕容裕丰那里,把她的嫁妆搞定了。   “墨竹,京中的小姐们出嫁,嫁妆有定数吗?”   墨竹摇了摇头,“没有具体的规定,但是豪门大户,但凡是嫁女儿,就从没有在嫁妆上出过差子的,毕竟,嫁妆的多少,不光是出嫁女儿的脸面,也是娘家的脸面。”   慕容栖点点头,这倒也是,可是,慕容裕丰会给她准备嫁妆吗?按道理说,他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应该会给她准备的,但是准备的是多是少,这个,她就不太确定了,不过就算再不想给,她也要从他手中抠出点来。   两人来带慕容裕丰住的院落时,守在门口的小厮愣了一下,显然是觉得慕容栖来这里对他来说,颇是有些稀奇了。   “大小姐。”愣神过后,那小厮还是对着慕容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大小姐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老爷。”   慕容栖点点头,有些想笑,这个家,还真是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出个院子进个院子,原来也不止是她竹园才有的规矩啊。   片刻后小厮回来。   “大小姐,老爷在正厅等您。”   “嗯。”   应了一声,慕容栖带着墨竹进了院子。   要说慕容裕丰,其实也是够会享受的,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院子,就让他布置的充满了诗意,亭台水榭,假山楼阁,没有一样不是精之又精,细之又细的,只是,莫名的,慕容栖总觉得这院子中的建筑有点…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王妃,王妃,你来到这里难道不觉得别扭吗?”   “嗯?”慕容栖看了墨竹一眼。   “他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住着,那些亭台啊,楼阁啊,小桥啊,假山啊,不是应该显得很男人的吗?为什么墨竹总觉得这里的所有的建筑,都透着一股女里女气的感觉?”   “嗯?”慕容栖听完,猛的一下停了下来,再转头去仔细的看了看,心中那种别扭的感觉越来越盛,确实,这里的所有的建筑,不管是亭台也好,水榭也罢,竟全部都透着一种女气,同样是奢华的建筑,她在沐月泽的府中见到的那个园子,就跟这边的完全不同。   慕容栖和墨竹停下来,前边带路的小厮也跟着停了下来。   “大小姐?”   慕容栖回头,“这个院子,平时只有我爹一个人住?”   小厮纳闷的点点头,“是啊,这里一直都是老爷一个人住,而且这边就连洗涮洒扫,也都是男人,老爷说不想要丫鬟在身边,所以,这几年来,老爷的院子里,都是男的。”   听罢,慕容栖和旁边的墨竹对视了一眼,后又问那小厮,“是从几年前开始的?”   小厮挠了挠头,“大概,也得有六七年的样子了吧?”说完,小厮又想了想,“对对,就是有六七年了,应该是从戚夫人出事以后,姥爷就单独住到这个院子里来了,小姐一直不知道吗?”   慕容栖摇了摇头,她还真不知道,娘失踪以后,她就一直在竹园没有出来过,又怎么会知道这里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呢。   “行了,没事,走吧。”   “好好,大小姐,你以后可以多来这边坐坐,要说老爷,对戚夫人也是用情至深,从戚夫人出事以后,老爷就没再宠幸过院子里的其他女人了,这些年来,想来老爷想夫人也是想的紧啊,小姐你就别怨老爷了。”   从娘失踪后,慕容裕丰就没碰过其他女人了?慕容栖不动声色的又往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去接那个小厮的话。   小厮见慕容栖不答,也没有再说下去,只老老实实的带着路,转了几转,小厮终于停了下来,“小姐,老爷就在里边,小姐里边请。”   “嗯。”   抬步进去,一进门,慕容栖就眯起了眼睛,催情香的味道,虽然房间中的窗子都开着,已经在尽量的散去味道了,可还是没能过慕容栖的鼻子。   手腕轻轻一抖,慕容栖从袖口中抖出两粒药来,自己吃了一颗,又给了墨竹一颗。   墨竹没有闻到这个房间中的异常,要说真有不对的地方,所以见慕容栖递来药的时候,她有点搞不明白,可见慕容栖吃下,她也接过来,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可,也就是这么一耽误,里边的人已经等不及了,“进来以后不过来叫人,反而是站在门口,这就是你这几年在外边学到的东西吗?”   慕容裕丰的声音带着怒气,从屏风后传了出来,慕容栖见墨竹吃了下去,才抬脚往屏风后走去。   “爹爹。”   慕容栖恭敬的叫了一声。   “哼,有什么事能把你吹到我这里来,说吧。”   慕容栖勾勾唇,没等慕容裕丰招呼,就坐到了他对面,“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爹爹应该也听说了,昨天皇上的圣旨已经下来了,还有一个多月,栖儿就要完婚了,所以,栖儿来这里是跟爹商量一下嫁妆的事。”   “嫁妆?”慕容裕丰显然是没料到,她是来说嫁妆的事,原本他以为,她来这里,应该是为了昨天的事,来他这里要一个交代的,却没想到她连提都没提,不过也好,茹夫人那里,他还有用,暂时不能把人交出去。   “嫁妆的事,就按京中的规矩来吧。”   慕容栖笑了笑,“那便好,我还以为父亲会舍不得呢,父亲既然这么痛快,那我就没什么可说了。”   慕容栖的话,让慕容裕丰的脸色黑了黑,他就算再不待见这个女儿,这嫁妆拿出去,可代表的都是他相府的脸面,他至于吗?   “对了,爹爹,还有衣服和首饰…您看我这回来以后,也没人给我置办过一件衣服,也没人给我送过一件像样的首饰,这嫁到宁王府,丢的可也都是相府的人呢。”   慕容裕丰阴沉着脸,对慕容栖摆摆手,“去吧去吧,大街上置办几件,等置办好了,直接把账单送到账房去就行。”   “那就多谢爹爹了。”   慕容栖起身,对着慕容裕丰行礼,退了出来,呵呵,今天这慕容裕丰办事还真是痛快的可以啊,出了房间,慕容栖状似无意的往另外一个窗户撇了一眼,那个应该是慕容裕丰卧房的窗户,跟外间的窗户不同,一直都紧紧的闭着,慕容栖眼睛转了转,闪过一丝玩味。   出了慕容裕丰的院子,墨竹跟上慕容栖跟她并排走了起来,“王妃,你刚才给我吃的药,是个什么药的?”   “解那房间中香气的药。”   “香气?”慕容栖这一解释,墨竹就更纳闷了,“香气有什么好解啊,咱们竹园虽然不熏香,但是这京城里大门小户的,你看看谁家还能没个香炉啊?”   “呵呵。”慕容栖轻笑了一声,“那间房子里的香,有些特别,所以我才给你吃那个药的。”   “有什么特别。诶呀!”墨竹边走边问慕容栖,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忽然就碰到了一个丫鬟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见把人碰到,墨竹忙上去扶了一把那个被她撞的东倒西歪的丫鬟。   丫鬟被墨竹扶了一下,将将站稳,便忙着看手中的篮子,确定篮子中的东西没有洒出来以后才松了口气。   接着对慕容栖行了个礼,匆匆的往祠堂方向去了。   慕容栖看着那丫鬟的背影勾了勾唇角,“有意思了。”   “嗯?怎么了?”墨竹纳闷的问了一声,什么有意思了。   回去以后我配一副药,想办法让人把茹夫人常喝的汤药换掉。   “哦…”墨竹应了一声,可慕容栖还是没有解掉她心中的疑惑啊。   “王妃,墨竹能问问,为什么要换掉茹夫人的汤药吗?难道王妃是要对茹夫人动手了?那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让人杀了她来的干脆,用药,很容易露出马脚的。”   慕容栖笑着摇摇头,也不解释,有些事,太早揭开答案,凡是不好玩了。   回到竹园,慕容清正陪着魏氏在茶台前聊天。   “魏姨。”慕容栖叫了一声走上前去,“魏姨可有觉得身体好点了?”   魏氏的精神看起来确实是比昨天的时候好太多了,但是眼中的混沌还是没有完全散去。   见慕容栖过来,魏氏颤抖着手,抓住了慕容栖,起身就要行礼,“小姐,你去哪了?”   慕容栖皱眉,抬头跟慕容清对视了一眼,“魏姨,我是栖儿,慕容栖,您还记得我吗?”   “栖儿?栖儿不是已经出嫁了吗?”魏氏想了想说道,“栖儿是嫁给了宁王殿下了,你怎么又说你是栖儿?”   慕容栖无奈的笑了笑,“魏姨,我还没有出嫁呢,还要再过一个月才能出嫁,魏姨,我还能陪您一段时间呢。”   “还没出嫁?”魏氏不相信似得,抬头看了看慕容清。   慕容清对着她点点头,她才放了心一般。   慕容栖站起身来,把魏氏也扶了起来,“魏姨,来我房间,我给您号号脉,好吗?”   “哦,好,好,小姐是懂医术的,没错,这个就是小姐。”   一边被慕容栖扶着往房间里走,魏氏嘴中一边念叨着,“小姐的医术啊,真的很好,那些太医都治不了的病,小姐扎两针就好了。”   慕容栖听着魏氏的话,眼睛闪了闪,看了眼依然混沌状态的魏氏,“魏姨,那您知道,我娘为什么离开这里吗?”   “你娘?小姐,你娘不就是太太吗?太太还在秦川,怎么说离开这里呢?哎,这么多年了,小姐你想太太了吧?”   魏氏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慕容栖暗自摇了摇头,看来想要知道当年的事,还是要等魏姨清醒以后再说了。   “姐姐,我娘她这个样子…”慕容清皱着眉,本来以为,娘亲睡一觉,到第二天就没事了,却不想,这次却一点好转都没有。   慕容栖对她笑了笑,“等下我好好的给魏姨号号脉,一定把魏姨治好的。”   “嗯!”慕容清点了点头,“我还想着,等以后带着娘离开这里呢,娘这几年一直都不肯离开,为的就是等姐姐回来,现在,没想到姐姐回来了,娘却成了这个样子。”   慕容栖紧泯着薄唇,听着慕容清的话,心中一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了上来,似乎曾经,她就见识过这样的一个画面似得,这个画面太过熟悉,但是她却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和谁在一起时候的样子了。   印象中,也是她和一个人,两人一同搀着一个年岁较长的人,一点点往房间中走着,可是她却死活想不起来,她搀着的人是谁,而那个和她一起的人又是谁了。   慕容栖微微有些走神,慕容清后边又说了什么,她没有太注意,直到慕容清再喊她,她才回过神来,这是才发现,三人已经到了桌边,而她还一直死死拉着魏姨的手,不肯让她坐下。   “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魏姨,你坐下吧,栖儿给您号号脉。”   “好,好。小姐的医术好,姑爷的医术也好,你们两个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一边说着,魏氏一边坐了下来。   慕容栖原本已经搭在了魏氏手腕上的手,在听到魏氏的话以后,狠狠的抖了一下。   “魏姨,你说姑爷?”   “是啊小姐,你很久没见姑爷了吧?要我说,你就不该跟姑爷斗这个气,年轻人,吵吵架就算了,你看你一跑这么多年,姑爷就是想找你也找不到啊。”   姑爷。娘亲…医术…慕容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魏姨说的那个姑爷,有可能就是南安伯伯。   “魏姨,你说的姑爷,也是会医术的吗?”   “对啊,小姐不记得了吗?哎,当年小姐和姑爷的感情多好啊。”   “那,那魏姨知道那个姑爷叫什么吗?”慕容栖紧紧拉着魏氏的手,现在的她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小姐。”魏氏迷惘的看着慕容栖,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抚上慕容栖的额头,“小姐你是身体又不好了吗?你又把以前的事忘了吗?”   又?   慕容栖一皱眉,冷静了下来,也抓住了魏姨话中的重点,“魏姨是说,娘亲曾经忘记过以前的事情?”   “不是,不是太太,是小姐你,小姐你刚来这里的时候,不是吃过药,让自己忘了吗?可是,你后来又想起来了啊。”   越说,魏氏越糊涂,“不对当年小姐不是吃了药,是用了针,不对不对,是吃了药。”   反反复复的,魏氏开始一直念叨起这几句来。   “姐姐。”慕容清在旁边急急叫了声,生怕娘亲出了什么差错。   慕容栖收拾了下情绪,从袖中拿出一粒药喂到了魏氏口中,“魏姨,好好休息。”   再抬头看慕容清,慕容栖眼中多了一丝愧疚,“对不起清儿,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没有顾忌魏姨的情况,你放心,以后,在魏姨完全清醒之前,我不会这么问她了。”   慕容清摇了摇头,“没事的,姐姐,我理解你的心情。”   慕容栖笑了笑,静下心来,开始给魏氏号脉。   片刻后,慕容栖的手指离开了魏氏,单从表情,看不出一丝好坏。   “姐姐,我娘她…”   慕容栖咬了下唇,“魏姨的情况比我想象的稍微复杂了点,但是,只要药配齐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今天下午我便带着墨竹去外边的药店看看,清儿你不必担心。”   “好,那就多谢姐姐了。”慕容清释然一笑,扶起了魏氏。   “等等,清儿,这个药,是我之前配的,虽然不能完全跟魏姨对症,但是却能让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她除了脑子糊涂,其实身体上也有点其他的小毛病,这个药对魏姨的身体很好,你拿回去,每天一早一晚各一粒。”   “好,谢谢姐姐。”接过药,慕容清扶着魏氏离开了房间。   而慕容栖则独自坐在桌边,陷入了沉思。   魏姨说,娘亲曾经吃药或者施针让自己忘记过过去的事情,但是刚才她从魏姨的脉象来看,明明是魏姨的一部分记忆,被人用药施针给覆盖了,她甚至是觉得,觉得,魏姨的一部分记忆,应该是被人用秘法改变过,而且魏姨现在神经错乱的状态,应该很大一部分,是跟过去的那个秘法有关,昨天太乱,她没有仔细给魏姨号脉,没想到今天竟得一个这样的结论,如果说,魏姨真的被人用过秘法,那刚才魏姨所说的一切,有可能都不是真实的咯?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王妃,王妃?”   慕容栖猛然间回过神来,发现墨竹和凝香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她。   “哦,怎么啦?”   墨竹皱皱眉,“王妃,是有什么事吗?刚才看你脸色很不好。”   慕容栖摇摇头,“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你们有什么事情吗?”说完仰头看着站在一起的墨竹和凝香。   “哦,凝香说刚给你熬一碗红枣姜茶,让你喝了,可是她刚叫了你几声,见你没有反应,以为有什么事了,所以就让我来看看。”   “红枣姜茶?”慕容栖看了看被凝香放在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确实是红枣姜茶,“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熬这个了?”   “是宁王殿下今天早起吩咐的,大小姐。”凝香低着头,说的时候,脸上透出一丝红来,要说宁王殿下也真是细心,还知道给大小姐熬这个茶。   “沐月泽?”慕容栖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这就更纳闷了,沐月泽无缘无故的让她喝这个茶干嘛?   “呵呵,这就看出主子细心了吧?”墨竹在旁边捂着嘴,笑着打趣慕容栖,“主子怕是记得王妃的月事,所以才会记得给王妃熬这个茶的。”   提起月事,慕容栖忽然了然,师傅说,她大概十八岁以后,会再次来月事,前两天,她刚刚过完十八岁生辰,沐月泽这是为她来月事提前做的准备吗?   想到此,慕容栖的心中一阵暖流流过,似在这寒冬见到了春日的暖阳般。   “好,知道了,我马上喝,凝香,你对京城熟悉,等下陪我出一趟门,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好,大小姐。”   凝香退下,墨竹在一旁看慕容栖喝下才跟慕容栖说了一声,“王妃,您说的药准备好了,我会安排下去,让人给茹夫人把药换了的。”   “嗯。”慕容栖点点头,眼中流光闪烁,“慕容雪那边,这两天有什么动静吗?茹夫人被关进祠堂,慕容雪有说什么吗?”   “慕容雪那边,茹夫人的事,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从王妃接到完婚圣旨以后,慕容雪就把房间中的东西全都给砸了,听说,药也停了,大夫来给换药,也不让进了。”   “哦?”慕容栖冷冷的勾了下唇,“果真是个痴情的人啊,嫁不了宁王,那张脸就宁愿不要了吗?”   墨竹冷嗤一声,“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如果不是遇到王妃,主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动成亲的念头的,所以,就算那慕容雪再闹,也都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而已,主子从来都没有那正眼看过京中的这些小姐们,真不明白,她们成天都在闹什么。”   “算了,由着她先闹两天吧,咱们且看看,她是真的不想要那张脸了,还是做出样子给人看的。”   “好。”   墨竹退下,慕容栖懒懒的伸展了一下腰肢,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套衣服来。   刚刚换号衣服无,小宝就走了进来,“娘亲要出去吗?”   慕容栖转头看向小宝,“咦?小宝你不是应该去跟什么孔先生读书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宝撇撇嘴,来到慕容栖面前,“娘亲,你以后能不能多关心关心小宝啊?”   “嗯?怎么了?是娘亲这几天对小宝的关心不够了吗?”   小宝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其实,小宝也知道为难娘亲了,毕竟娘亲没有爹爹那么聪明而且现在事情又多,娘亲现在又要想着爹爹,又要管相府的那些人,还要顾着京中的那些女人们,所以娘亲关心不到小宝,也实属正常。”   慕容栖张张嘴,她承认她从回到京城以后事情是多了些,但是并没有不关心小宝啊。   “小宝,你跟娘亲说,娘亲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了?”慕容栖把小宝拉到身边,神色认真的跟小宝交流。   小宝小手捧住了慕容栖的脸,“慕容大小姐,你真的做的很好了,小宝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快去忙的你去吧,嗯?我今天跟墨琴去吧甜甜姨妈接回来。”   慕容栖皱皱眉,拉下了小宝的手,心中充满了无奈,又一次被小宝当孩子一样安慰了。   “好了,娘亲,你快去吧,对了,回来的时候,记得帮甜甜带些甜点,甜甜最喜欢吃了。”   慕容栖被小宝推着出了房间,心里不觉好笑,不过,儿子对女孩子的关心倒是挺到位的啊,不像他爹那么冷冰冰的,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以后不用为儿媳妇发愁了啊?   “凝香,走了!”   —   慕容栖带着凝香来到街上,可以说,一出相府,慕容栖就感受到了四面八方各种奇异的目光。   不用说,慕容栖也知道,必定是之前的那些传言闹的,先前是因为一个丫鬟,她被外边传的如何的善妒,如何的凶残,昨天,又传出了她跟别的男人有染,甚至是跟别的男人生活的孩子的传言,这下,她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就又变了变,从凶残善妒,变成了水性杨花毫无贞洁可言的一个女人,就在人们都掂着脚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她最后会得到一个什么下场的时候,宫中又传出一道圣旨,一道让他们完婚的圣旨,这下,慕容栖的整个形象,又成了百姓中嘴神秘的一个人了。   这个刚回来没几天,就在京城中传出各种传言的相府大小姐,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让皇上太后下了旨让她和宁王完婚啊?   于是,带着各种神秘面纱的慕容栖,今天走出相府,走上大街必定成了人民关注的焦点。   “大小姐…”凝香被人看的有点不自在,往慕容栖身边靠了靠。   慕容栖看了眼周围的人,笑了笑,“当他们不存在就好,等他们发现,其实他们感兴趣的人,也不过跟他们一样,是普普通通的人以后,也就没什么看下去的兴趣了。”   “哦哦。”凝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她依然还是觉得很不自在,但自家小姐都还没有说什么,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慕容栖往前走。   “凝香,京中的药店,你有熟悉的吗?”   “嗯嗯,有,我一个远房表弟,在前边不远处的回春堂当伙计,大小姐要买药,可以过去那边。”   “好。”   来到药店时候,小伙计宋清风刚刚送走一波客人,见凝香带着慕容栖过来,忙迎了上来,紧张的问道:“表姐今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家中姨母和姨丈身体又不好了?”   凝香摇摇头,“没有,我爹和我娘都没事,今天我是陪我家小姐那买药的。”   “小姐?”说着,宋清风目光越过凝香打量起慕容栖来。   “这个看起来不像是你那个小姐啊?而且你那个小姐什么时候自己出来买过药啊?”   凝香笑了笑,神秘兮兮的拉着宋清风,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宋清风才恍然大悟一般,现在看着慕容栖的目光里充满的敬仰,“慕容大小姐,我表姐在相府多谢大小姐关照了。”   慕容栖笑笑,这个小伙计看起来对凝香还蛮不错的,“凝香现在是我身边的人,我关照她是应该的,你不必客气。”   “大小姐过谦了,不知今天大小姐来回春堂,是要买什么药吗?还是要看诊?”   慕容栖环视一下药店,心中暗暗点了点头,这家药店的规模在京城中应该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吧?   “我来这里只为找一味药,小哥麻烦你帮我问一下掌柜的,咱们这里可有天穹乌麻这味药。”   “天穹乌麻?”宋春阳皱眉想了会儿,“天穹我倒是听过,而且咱们店里也有,这天穹乌麻跟天穹可是一回事?”   慕容栖摇摇头,“不是,而且差别很大。”   “咝,可是大小姐,我在这药店里,呆了少说也有三年了,对于药,说不上专业,但至少这世间的药,也都听过了,可这天穹乌麻,小的还是第一次听到,会不会是大小姐你记错了?”   其实宋清风这样说,已经算是客气谦虚的了,他虽名义上是伙计,但是早就被店里的老大夫收为了徒弟,对这些常用药的了解也不是一点半点了,所以,他才会觉得,慕容栖说出来的这个,他连听都没听过的药,一定是她记错了。   勾勾唇,没有多说,慕容栖只让他把掌柜叫了出来。   那掌柜出来见到慕容栖的时候愣了愣,随后忙上去打了声招呼,“慕容大小姐,有失远迎,关于您要的药,小老儿后堂有,请慕容大小姐随小老儿一起去后堂吧。”   慕容栖打量了一遍掌柜的点了点头。   “小姐。”见慕容栖这就往后堂去了,凝香不免有些担心,“我和小姐一起去吧。”   慕容栖一眼便看出了凝香眼中的担忧,轻轻拍了拍凝香的手,“没事,我一会儿就出来。”   既然掌柜让她去后堂,那必定是因为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   “走吧掌柜的。”   “好,慕容小姐随我来。”   慕容栖进了后堂,凝香就开始在店铺中坐立难安的转悠起来,今天是她第一次陪大小姐逛街,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啊。   宋清风在慕容栖跟着掌柜进了后堂以后,就进到柜台里,拿起一张药方认真的抓起药来,可一副都要没抓完,他就又放下了手中的药方,“凝香,你坐下来安心的等会儿吧行吗?我们掌柜的又不是坏人。”   凝香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们小姐刚刚回京,想害她的人多的是,从回来到现在,连竹园都没出过,还一次又一次的事情找上门来,现在小姐出来了,还单独跟你们掌柜去了后堂,我怎么能不担心?”   宋清风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从柜台里绕出来敲了一下凝香的脑袋,“说你傻,你还真傻啊?你们大小姐正大光明的走进我回春堂的后堂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回春堂担待得起吗?我们掌柜的赔的起吗?所以,就算是为了这回春堂能继续在京城开下去,我们掌柜的也不会让你们小姐有事的,懂了吗?所以你还是坐下安心的等着吧。”   说着,宋清风按着凝香,让她坐到了椅子上,那双不算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无奈。   宋清风这样说,凝香倒也真的放下心来,只是想到刚才她的表弟居然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凝香脸上忽然一热,虽然从小和表弟一起长大,但是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不知不觉,大堂中的气氛微妙了起来,直到再次有人走进药店。   ------题外话------   今天是有奖答题的最后一天了哦~大家抓紧机会啊,明天是月初,玖玖会统计粉丝值哦。   第一名奖励666XXb   第二名奖励444xxb   第三名奖励222xxb   四到十名,各100xxb,大家加油,币币在向大家招手,么么哒~   今天的问题:慕容栖在慕容裕丰的房间闻到了什么味道?   下边是友情推文:   推荐神棍的脑洞文:   《不娶何撩:男神求负责》   华夏帝国背景,重生系统文,三观基本正常~   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1v1!   女主墨辞,胸大腿长心肝黑;   男主林寒野,颜好活好哪都好!   据墨辞说,人傻钱多好骗!(excuceme?)   总之,拈花惹草霸气吝啬不要脸黑心肝女主x深沉痴情奸诈多金黑肚子大尾巴狼男主!   甜宠女强双强双c爽文向的,都阔以来!   ☆、第032章 开启了坑爹模式(一更)   后堂   进来后,慕容栖就被掌柜的安排着坐下,随后,掌柜便说去拿点东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慕容栖左右看了看后堂的陈设,跟平时店铺的后堂差不多,只是这边后堂,在墙根处摆着一排炉子,炉子上都咕噜咕噜的熬着药而已。   实在无聊,慕容栖又站起身来,来到了旁边的一个书架前,本来只是随便看看,可是当她看到书架上的一本书的时候,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毒经》,一本名为《毒经》的书,现在被慕容栖紧紧的拿在手中,正一页一页认真的翻看着,如果此时有人在慕容栖身边的话,一定会发现,慕容栖每翻看一页书,她的手都会颤抖一下。   不为别的,之位每一页,每一个药方下边的署名,都是秦芳华。   “慕容小姐。”店掌柜从后边拿着一个锦盒回来,看到慕容栖在看那本毒经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后,轻轻的叫了慕容栖一声。   “哦,不好意思,掌柜的,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翻看你这里的书籍。”   说着,慕容栖把那本书又放了回去,只是在放回去之前,手指还轻轻的在那本书上摩挲了几下,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那本书。   “不打紧不打紧。”掌柜的摆摆手,“我这里这些书在这里摆了也有快十年了,大小姐你还是第一个被我请进后堂以后,主动去看这些书的呢。”   “十年?”慕容栖声音略微高了高,显然是没料到这家药铺已经存在这么长时间了。   “不错,大小姐可能不信,我这间药铺,到现在已经有十九年的时间了,这些书,是十年前,药铺大修的时候放进来的。”   “十九年…”慕容栖又把这间药铺的后堂大致扫了一遍,比她还要大一岁的药铺,忽然,慕容栖眼睛转了转,看向了掌柜的,“那掌柜的,可认识我娘?”   “哈哈,当然认识了,戚夫人当时初来京城的时候,也是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啊,毕竟像戚夫人那么漂亮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很引人瞩目的。”   掌柜一边说,一边引着慕容栖又坐了下来,把手中的锦盒,往慕容栖的面前推了推。   慕容栖接过锦盒,没有急着打开看,反而是一直盯着掌柜的。   掌柜的被慕容栖盯的神情一慌,“大小姐,在下,在下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掌柜的,这么贵重的药,你居然连问都不问,就给了我吗?而且,这川穹乌麻,有指甲大小的,应该就已经算是难得了,我刚拿了下锦盒,您这里边,少说也有拳头大小的吧?掌柜的您居然就这么给了我吗?而且连价钱都不曾提过一下。”   一边说着,慕容栖又拿起面前的锦盒掂了掂,然后看向掌柜的,示意她说的却是没错。   “额…这个,呵呵呵,慕容小姐说笑了,这京城中谁不知道,慕容小姐乃是相府的大小姐,是未来的宁王妃,就算这川穹乌麻再怎么贵重,您还能差得了小老儿这点钱吗?”   “呵,是吗?那就多谢掌柜的的信任了。”慕容栖说着,低头打开了锦盒,果然,一块纯黑色的川穹乌麻安静的躺在锦盒中,论成色,论年限,都是没的说的,对她来说,都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这也太正好了,之前在竹园的时候,她给魏姨号完脉之所以没有马上写结论说她能治好魏姨,就是因为这川穹乌麻太过难找,而且就算是偶尔得到一块,也不一定能用,因为要治疗魏姨,必须要有百年以上年份的雪山川穹乌麻才行,本来她今天出来是没抱太大希望能找到的,可现在进了第一家店,居然就让她找到了刚好能用的,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块,这不得不让慕容栖怀疑。   “我娘把这块乌麻给您的时候说了什么啊?”   状似无意的,一边研究这乌麻,慕容栖开口问了一句。   “你娘就说等你…”由于慕容栖问的太过随意,掌柜的居然一时不备,居然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可说到一半,掌柜的忽然发现不对了,马上改了口,“额,额,哈哈,现在想起来当年啊,你娘还说等你长大了,要给你选一个好的夫婿呢,没想到,大小姐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对于掌柜的说漏嘴和忽然改口,慕容栖并没有追着不放,这人如果真是受她娘所托把这东西给她的话,那按说是不应该瞒着她才对的,但现在掌柜的既然不肯告诉她,那说明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不方便她知道的事情,而这事情是什么,慕容栖勾了勾唇,早晚她会弄清楚的。   “看来掌柜的是真的跟我娘挺熟悉的,不然我娘也不会把要给我找个好夫婿的事情告诉掌柜的,对吗?”   “呵呵,呵呵,大小姐,这,这件事,是当时整个京城都知道的,所以,小老儿也就听说了。”   “哦…这样啊,那,今天就不打扰掌柜的了,这川穹乌麻的银子,麻烦掌柜的写个账单,送到相府的账房去吧,记得,掌柜的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哦。”   “那是肯定,慕容大小姐请放心。”掌柜的暗暗抹了抹汗,目送慕容栖出了后堂,直到慕容栖看不见慕容栖的身影,掌柜的才松了一口气。   “哎,不愧是小姐的女儿啊,既有小姐的气度,也有小姐的头脑,哎,太难对付了。”一边摇着头,掌柜的从书架上把秦芳华的那本《毒经》取了下来,拿在手中颤颤巍巍的往后院走去。   前堂—   见慕容栖出来,凝香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大小姐,你没事吧?”说着,还一边检查着慕容栖。   慕容栖对凑到自己身边的凝香无奈的皱皱眉,“我就是去那个药,能有什么事,没事,你别一惊一乍。”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能看出来,见慕容栖没事,凝香才真的放下心来,柜台后边的宋春阳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合着他之前说的那些都白说了啊,他的这位表姐居然还一直在担心着。   “那药买到了吗?”确定慕容栖没事,凝香才想起正事。   “喏。”慕容栖举了举手中的盒子,“买到了。”   “哦。”凝香应了一声,然后转身问柜台后的宋春阳,“春阳,大小姐的这个药多少钱?”   一边守着,凝香一边把腰上的荷包解了下来。   宋春阳看了看慕容栖手中的盒子,浓黑的眉毛皱了皱,“这个,我也不知道,我都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一味药,要不我问问掌柜的?”   “不用了,”见宋春阳要往后堂走去,慕容栖忙叫住了他,“我刚才和你们掌柜的说好了,这个药的账单,到时候送到相府的账房就行,春阳是吗?你给我那纸笔来,我再写几味药,你帮我抓一下,到时候一起送到相府去。”   “哦。”   接过纸笔,慕容栖潇洒的写下了几味药的名字,递给了宋春阳。   宋春阳看完张了张嘴,可是在他看到慕容栖手中的盒子时,又闭住了嘴。   慕容栖写的那几味药,要么是特别名贵的,要么是带有剧毒的,本来宋春阳是想提醒一下慕容栖的,可是想到她能知道那个他连听都没听过的药的话,那么这些,应该也不用他提醒了,只是这价钱…光这么几味药下来,怕是都不下前两银子啊。   “账单和这个乌麻的账单一样,全部送到相府的账房,懂了吗?”   “好的大小姐。”   “嗯。”点了点头,慕容栖带着凝香出了药店。   走出几十步以后,慕容栖又回头看了看那间药铺,回春堂,会是她娘亲开的药铺吗?   “小姐,这个叫什么麻的,很贵重吗?”   从刚才开始,凝香就一直对慕容栖手中拿的药的价钱感起了兴趣,因为如果是小数目的话,春阳应该不会不清楚价钱的。   “嗯,有点贵。”慕容栖摸着手中的盒子。   “有多贵啊?”凝香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如果很贵的话,送到相府的账房,那茹夫人会不会付这笔钱,到时候可还是个未知数呢。   “这么嘛…”慕容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伸出了五根手指,“值这个数。”   “五十两?”凝香大着胆子猜了一下,要知道这五十两,可是够寻常百姓吃喝两年了。   慕容栖笑了笑,拍了拍凝香的肩膀,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去。   “到底是不是啊小姐?”见慕容栖不回答,凝香又追上去问了一声。   “不是。再猜,往了高了猜。”   “五百两?”凝香不敢置信的大叫了一声,这个盒子看起来也就比拳头大了一些,这到底是谁什么东西啊,能值那么多?   见凝香大惊小怪的样子,慕容栖满脸黑线的捂住了她的嘴,这大街上,这臭丫头是还嫌她们不够引人注目吗?   凝香被慕容栖捂住嘴才反应过来她失态了,脸红了红,拉下了慕容栖的手,对着慕容栖吐了吐舌头。   “瞅你那点出息,五百两至于叫那么大声音吗?”慕容栖好气又好笑的说了一声。   凝香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那小姐的意思是,这个东西,还不止五百两了?”   虽然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凝香的声音还是引起了路边人的注意。   慕容栖无奈,拉着凝香进了一个店铺,进了店铺以后,看到正在柜台前忙碌的人,慕容栖才愣了一下,怎么就这么无意中一走,就走进自家人的店铺啊,那个正在柜台后边忙活着的人,不正是孙天阳吗?   之前听李二狗说,孙天阳开了家珠宝店,她本来还想找个时间去看看呢,没想到今天无意中进了这么一家店铺,居然还进对了。   显然,此时的孙天阳也已经看到她了,只是此时店铺中还有其他人,两人不好相认罢了。   “这位小姐,您稍微等一下,我这边忙完了就来招待您,那边有贵客间,您可以进去边喝茶边等。”   一边说着,孙天阳一边把慕容栖引到了大厅旁边的一个小耳房中。   “好,掌柜的你先忙,我这边不急。”   慕容栖坐下,就已经有人送上了热茶,一端进来,慕容栖的心中暖了暖,这茶,正是她当时在西风山的时候,最爱喝的碧螺春。   “小姐小姐,那个…”见终于没人了,凝香又忍不住指着慕容栖手中的盒子问了起来。   “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居然五百两银子都不止?这样账单送到相府的账房,茹夫人会给钱吗?别到时候再闹出什么事来。”   慕容栖目光闪了闪,“她就算再不想给,现在也容不得她了。”   “什么意思啊?”凝香没听明白,现在茹夫人虽然被关了起来,但是相府中管事的,还是她啊,什么叫容不得她了呀。   慕容栖笑笑,“没什么意思,如果一个人,连祠堂都出不来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去管理账房?”   “可是。”老爷只是说放茹夫人思过,并没有说再也不让她出来了啊,凝香还想提醒一句,但是当她看到慕容栖自信的样子时,又止住了口,或许大小姐是有别的打算呢。   “那就好,只要不是茹夫人管账,就算是五千两银子,相府应该也是谁都不能说大小姐什么的。”   慕容栖喝了口茶,看了眼天真可爱的凝香,“我可爱的凝香,这东西是五千两不假,但是谁说是银子了?”   “不是银子?”凝香纳闷的重复了一遍,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大,大小姐,你,你,你不会是说,这个东西,它,值五千两黄金吧?”   一边说着,凝香就一边抚上了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被自己一时大胆说出来的话,给吓到了。   可是即便这样,在慕容栖淡定的点了下头了以后,凝香还是觉得有点喘不过来气。   就这么个小东西能值五千两黄金?就算是黄金,五千两也一大堆呢,这么点小东西就五千两黄金了?那岂不是比金子还要贵?   “小姐…”凝香的声音颤抖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小姐,您别开玩笑行吗?到时候相爷会打死你的。”   慕容栖端着茶愣了愣,似乎真的在想凝香的话,片刻后笑道:“凝香你个傻丫头,你也太小看慕容裕丰了,想他当丞相当了这么多年,区区五千两黄金,他还不放进眼里,所以,大可放心。”   凝香现在急的直想跺脚,她怎么可能放心啊,着大小姐的心,也太大了点吧?   “哎,我说凝香,你能不能坐下来安静会儿啊,我这头都被你转晕了。”   慕容栖放下茶,无奈的对着在她面前一圈又一圈转着的凝香说道。   “小姐,咱们得想想办法,不然,你去找宁王,让宁王出面跟相爷要,也许相爷还不至于太生气,你说呢?”   慕容栖皱皱眉,有些无奈,“凝香,我刚才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不用急,嗯?慕容裕丰他不敢怎么我的,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打落了牙,他也只能活着血往肚子里吞,所以,现在正是敲他一笔的时候,不必担心。”   说完,慕容栖起身拉着凝香坐到了她的旁边,再让这个丫头转下去,她真的要晕了,要说这丫头好是好,只是胆子小了些,还少了墨竹的那份心黑,如果今天跟她一起来的人是墨竹的话,那么在知道了这东西的价格的话,肯定只会拍手叫好,而不会像凝香这样为她着急了,看来凝香这里,以后还是要多锻炼锻炼的。   凝香坐下后,慕容栖对她倒了杯茶,可是凝香是说什么都喝不下的,虽然小姐一再保证了没事,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她得想想办法通知一下宁王殿下才行。   房间静下来,没多大一会儿,孙天阳就走了进来。   “老大。”   刚一进来,孙天阳就满脸笑的冲着慕容栖快步走了过来。   凝香一看势头不对,这个男人,怎么冲着她家小姐就过来了,忙起身挡在了慕容栖面前。   “你这个的登徒子,想干嘛?我们家小姐也是你能轻薄的?”   快步走来的孙天阳被凝香这么一袭击,有点刹不住车,一下撞到了凝香的身上,他到没事,一个大男人,身体好的很,撞了一个小姑娘对他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凝香就不一样了。   孙天阳走的本来就快,凝香也是冲到慕容栖面前的,所以这一下撞的,凝香咬着牙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了。   两人这么一撞,慕容栖也猝不及防,当看到凝香捂着鼻子弯着腰蹲下了后,慕容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凝香,你没事吧?”慕容栖忙弯腰去检查凝香,见凝香红着鼻子眼中强忍着的累,知道她刚才那一下必是撞到了鼻子,抬头瞪了孙天阳一眼。   “还不快过来哄哄,没看这个一个大姑娘,被你撞的,眼泪都飚出来了吗?”   “哦哦。”孙天阳慢半拍的,也跟着蹲下身子,只是蹲下以后,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让他做生意,跟客人打交道,他能说的一套一套的,要是让他哄一个姑娘,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哦什么啊?快扶起来,去找点冰给她敷敷。”   “哦哦。”这次孙孙天阳很利索的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慕容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好像是说的让先扶起来,再让他去找冰吧?这小子,活该到了这个岁数没媳妇儿。   “起来吧,没事吧凝香?”   凝香现在才从刚才那一阵酸疼中回过神来,冲着慕容栖摇了摇头,“没事,小姐。”   “没事就好,来先站起来。”   慕容栖扶着凝香站起来,孙天阳也拿着冰块跑回来了,而且还很细心的在冰块外边包了一个绢帕。   “敷,敷敷吧,会好点。”   凝香看到递到眼前的冰块,本来一声谢谢已经到了嘴边,可再抬头,看到正是那个要非礼小姐的人时,整个人又警惕了起来,“你这个登徒子,想干嘛?”   “我,就是给你冰块啊。”孙天阳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个女人对他的敌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慕容栖却看了出来。   从孙天阳的手中接过冰块,慕容栖轻轻的在凝香的鼻子周围敷了起来,“凝香,你不必这样对他,他叫孙天阳,我是的一个兄弟。”   “啊?”凝香有点回不过神来,“小姐是说,他是小姐的兄弟?可是相府明明是没有公子的啊。”   慕容栖囧了囧,“跟相府无关,我在外边的时候,有很多兄弟照应过我,以后有时间,我介绍你和他们都认识,你常在我身边呆,省的以后又闹出不必要的误会来。”   “啊…”凝香叫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   说完,凝香又对着孙天阳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知道,刚才,刚才误会你的地方,不好意思。”   说着,凝香的脸居然红了红。   而一直呆愣愣站在一边的孙天阳,见到凝香脸红,也跟着脸红了起来。   慕容栖无语的笑了笑,这样脸红过来红过去的,有意思吗?   “好啦,这就算认识了,以后别再搞出笑话来就行,天阳,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哦,好。”见慕容栖说正事,孙天阳的神色也正了正。   “那小姐我出去等你。”凝香很识趣的说了一声,退了出去。   “老大,有什么话你就问吧,刚才我已经吩咐过外边的人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这个房间。”   “嗯。”慕容栖点点头,当时离开西风山的时候,她本来还打算回去的,所以当时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太着急弄清楚,现在却忽然来京城了,西风山再回去估计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所以,有些事,她只能问这些兄弟,上一次见李二狗的时候,沐月泽在身边,她不太方便问,几年遇到孙天阳,刚刚好。   “孙天阳,当时你们从西风山离开的时候,西风山的东西可都收拾干净了?”   “收拾干净了啊。”孙天阳皱眉想了会儿,“除了几个破床铺没搬下山,其他的全部都搬了下来。”   “那你们搬离西风山的时候,又发现西风山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特别的东西?”孙天阳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没有啊,除了从狗哥的床铺下翻出一本春宫图来,别的没什么特别的啊…”   慕容栖脸黑了黑,春宫图什么的,就不用给她汇报了吧?   “那有在西风山发现什么特殊的密道之类的吗?”   “没有没有。”孙天阳这次非常确定的摇了摇头,这个真没有,他从光着屁股的时候,就开始在西风山上来回跑了,那西风山到底有几个坑,他都能数的过来,就算是有密道,他也应该早就发现了,不会一直到搬离西风山的时候才发现。   听着孙天阳的回答,慕容栖的眉头紧了又紧,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当时沐月洺去剿灭她西风寨的时候,应该是冲着某样东西去的,而且当时的沐月泽也出现在西风县,就更加确定了她当时的想法,可现在孙天阳却说什么都没有。   慕容栖咬了咬嘴唇,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是她西风寨的人搬离的时候忽略了?还是那样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如果是被人取走的话,那那个人又是谁?是沐月泽吗?还是沐月洺或者别的什么人?   “老大?”   孙天阳见慕容栖出神,不由叫了一声。   “嗯,没事,孙天阳,你知道军师后来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啊老大,军师当时不是跟你一起走了吗?”   显然孙天阳跟李二狗不一样,李二狗知道慕容栖是自己上路的,而孙天阳却觉得,军师是跟着慕容栖走了,看来,她走以后,军师确实是没有回到西风寨,是回南秦了吗?   “没有军师没有跟我一起走,可能是军师另外有事,先走了吧。”慕容栖应付的答了一声,关于军师,她知道的也仅仅是来历不简单而已…   “坏了,坏了老大!”   孙天阳在听到慕容栖的话以后,悲愤的拍起了桌子,“老大,我跟你说,你走以后,军师就没有回来,会不会军师是出事了?军师可不是像咱们这些人,五大三粗的,遇到个什么人都不怕,军师那可是读书人啊!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啊?”   慕容栖好笑的看着孙天阳,“别担心了,军师是不会出事的,即便是你们都出事,军师也不会出事的,行了,不说这事了,你这生意怎么样啊?”   说到生意,孙天阳马上来了精神,“老大你都不知道,我现在生意好的不得了,大姐夫还真是会看人,当时他说我是块做生意的料,我还不行,大姐夫把这个店铺给我的时候,我还在犹豫呢,但是没想到,上手以后,还真的是越做越顺手起来。”   慕容栖看着孙天阳,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这店铺是沐月泽给你的?”   “嗯,是啊,老大你不知道吗?”孙天阳被慕容栖问了个迷糊,“这店铺不是老大的吗?当时大姐夫给我的时候,就说是让我给老大当掌柜的,咱们兄弟的这些店铺,除了狗哥的,其他的都是大姐夫给的,都是在老大名下的啊。”   原本面无表情的慕容栖,此时心里也掀起了巨浪,这么说来,这些店铺,实际上都是她的了?   ------题外话------   第一更,过会儿还会有二更。   ☆、第033章 出门总能遇到乌鸦(已修改)   仔细想想,当初见李二狗的时候,李二狗好像也提过,只是当时她之沉浸在兄弟重逢的喜悦中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此时想想,这岂不是说,她现在并不是一穷二白了?   “沐月泽当时把店铺给你们的时候,说了什么了吗?”   孙天阳皱眉想了想才开口道:“好像是说,等老大回来以后,给老大当嫁妆什么的,具体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对了,老大,你不是快成亲了吗?不然我让兄弟们,把手中现在的产业都列个单子,都送到老大手中去?”   “这个不急。”慕容栖摆摆手,“这些产业,暂时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是我的为好,等到我真的出嫁以后再说吧。”   “哦…”孙天阳叹了一口气,“老大,你以后就在这京城中一直呆着了吗?真没想到,大姐夫居然是那么大的一个人物,你以后要是嫁给大姐夫了,你还能出来跟兄弟们经常在一起吗?听说那王爷啊,王妃啊什么的,都是很看不起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呢。”   慕容栖笑着敲了一下孙天阳的头,“脑子里成天想什么呢?难不成我做了王妃,我就不是我了吗?我能忽然一下就变了个人似得就看不起你们了?就算身份在变,我是你们老大这一点,是始终不会变的,不用担心。”   听了慕容栖的回答,孙孙天阳才像是放下心一般,这是他这几天来,一直担心的事,从听说老大回京,他就开始担心,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也不见老大来看兄弟们,他就更加担心,现在,终于放下心了。   “对了,老大,昨天我见到小少爷了。”   “小宝?”   慕容栖不由瞪大了眼睛,她印象中,小宝好想跟她一样,都没怎么出过相府的啊,怎么会忽然就被孙天阳看到了呢?   “可不是吗?昨天大姐夫带着小少爷来这里选礼物了,说是要送给宫里的一位老人,所以我就见到小少爷了,小少爷长的,可真乃人中龙凤。”   慕容栖笑了笑,心中暖了暖,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沐月泽其实都已经带着小宝,把该打点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其实也难怪小宝今天早起说她不关心他,她昨晚因为生气,把小宝和沐月泽都赶出了房间,连她一直想问的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   小宝回来的时候,说,他皇爷爷不太喜欢他,那想必他在宫里也是经历过一些人情冷暖了,她当时真应该好好问问,慕容栖暗暗决定,以后不管身边的事情再多,她都要一直把小宝放在第一位才行。   “对了老大,你不是快要成亲了吗?有什么需要的首饰啊,以后尽管让人来店里说一声,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咱老大成亲,可不能在这方面让人给比了下去。”   见慕容栖笑的温暖,孙天阳心中也开心起来,这又老大在身边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嗯,我也正有这个意思。对了,天阳,你这里可有好一点的工匠师傅?”   忽然间慕容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遂问道。   “工匠师傅,有啊,大姐夫给顾的,全京城最好的工匠师傅就在咱们店里。”   虽然不知道慕容栖忽然问工匠师傅干嘛,但是孙天阳还是如实答道,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对慕容栖的话,西风寨的人,几乎到了毫不怀疑的地步,虽然分开有一年多了,但是孙天阳这里,这个习惯依然一直保持着。   “那,师傅现在在店里吗?”   “在,在的,今天正好画师送来了一批新的图样,师傅正在看图样呢,要现在把人叫过来吗?老大?”   “不用,我亲自去就行。”   听到师傅就在店里,慕容栖就更开心了,今天出这趟门,似乎还真是出对了,不仅很顺利的买到了药,还连难得一见的工匠师傅,也就在她现在的店里。   孙天阳把慕容栖带到了后堂的另外一个房间门口,让她在外边稍微等一下,就自己跑了进去,房间中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正在拿着几张图纸在看,听到开门的动静,很不悦的冷哼了一声,“我不是说过吗?我在研究图纸的时候,不许有人进来打扰我?”   孙天阳笑呵呵的跑过去,给老人捏起了肩膀,“历老爷子,今天这不是特殊情况吗?今天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   “哼,就你臭小子特殊情况多,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这还有事忙着呢。”   历老爷子脾气乖张,在京中是相当当的玉器工匠,但是却很少有人能请得动他,本来他也是看在沐月泽曾经帮过他的份上,只打算来这边指点一二的,但是来到这以后,就发现孙天阳这小子,很和他的脾气,所以也就留了下来,只是他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他看图纸的时候,不准有人打扰,他跟孙天阳合作有一年多了,从未见过这小子坏他的规矩,今天这么贸贸然的进来,定是有什么大事了,所以,历老很难得的耐下心来,等着孙天阳的话。   “是这样的,历老爷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这件铺子的掌柜的,这间铺子的老板,其实是另有其人,今天老板来了,想见一见你,行吗?”   历老爷子一听居然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当下,脸色就拉了下来,“我不在乎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我的规矩你也知道,今天本来以为你有什么大事才让你进来的,现在既然没事,那就先出去吧,我这边还有得忙。”   “这,历老爷子,您就当行行好行吗?这位老板对我真的很重要。”   “哼,我这里又不是开善堂的,行好的事,还轮不到我。”   这下,房间中的气氛僵了下来。   慕容栖在房间门口在里边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勾了勾唇,也没有生气,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凡是有大才与大能之人,有些怪异的脾气都是很正常的,但是,她今天还非见这位历老不可了。   眼睛一转,慕容栖转身离开了房间回到了大堂中。   “小伙计,你这里可有纸笔?”   “有有,这位小姐,这边请,里边笔墨纸砚都有。”   “好。”   慕容栖点点头,进了房间,凝香好奇也跟了进去。   “来的正好,来帮我研磨。”   说完,慕容栖便拿起纸笔,一笔一划的画了起来,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笔锋,都处理的恰到好处,终于画完,慕容栖拿起那张纸感叹了一声,她两辈子作画的心思,恐怕都没有这一次花的多。   “小姐,你这是画的什么啊?”   凝香在一旁也在观察着慕容栖这幅画,这画的到底是什么啊?她真看不来,说是扳指把,要比扳指窄了很多,她看起来到像是耳环,但是,这耳环有不分口的吗?   “这叫戒指。”   慕容栖答完,拿着画便出了房间,留下一头雾水的凝香,戒指是什么东西啊?   慕容栖再返回刚才那间房间的时候,里边历老已经有些急了,“小孙,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年轻人,所以我才跟你合作的,可如果你今天执意要这样,那咱们也就真的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   历老话没说完,慕容栖这边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历老见又有人进来,一急,把图纸甩到了桌子上,背对着门口,看也不看慕容栖一眼,而孙天阳则为难的看着慕容栖,眼中满是愧疚。   慕容栖对孙天阳摆了摆手,孙天阳会意走了回去。   “你先出去吧,让我跟历老说。”   孙天阳面上微微有些犯难,不是他不愿意让老大亲自跟历老说,而是这历老的脾气,他真怕老大会受了委屈。   而且老大的脾气也不大好,这俩人,如果等会儿打起来了,可怎么办啊?   慕容栖看了眼孙天阳,把他的为难都看在了眼里,遂无奈的笑了下,“不用担心,我不会把历老怎样的。”   “那,那老大你也小心些。”   “嗯。”慕容栖点了点头,孙天阳又看了眼依然背对着他们的历老,才叹了口气,出了门,而出了门以后,也不敢走远,只堪堪的守在门口,仔细的听着里边的动静,以备里边打起来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的冲进去。   孙天阳出去,慕容栖看了眼历老,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过去以后,也不跟历老打招呼,就在原来历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看起了桌上的图纸。   一边看,慕容栖一边点头,其实这间铺子,生意能这般好,除了历老的手艺以外,应该跟着画图之人,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单看她手中的这几张图纸,就知道设计者是用了心的,从样式,到花色,都是当前时下所少见的。   “嗯,这些图纸都还不错,就是不知道看了这些图纸的人,能不能把这些都做出理想的效果,哎…”   说完,慕容栖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慕容栖刚刚说完,那边一直背对着慕容栖的历老先生,身体猛的僵了一下,“哼,你这个小女娃,懂什么?你能看得懂这图纸?你能懂什么叫理想的效果,你最多也就是看着好看不好看罢了,不懂你就被在这里瞎说,你出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慕容栖笑笑,转过身对对上历老的背影,“哦,我确实是不懂,但是,我还是能看出,这一张,牡丹雕凰簪子的图,造影做的不够好,还有这一张,珊瑚串珠的长度和簪子长度的比例,稍微失衡了一些,还有这些,虽然这些图画的都还不错,但是,这些画图的人有很大一部分,还真的如历老所说,真的只在乎好不好看了,而忘了,这些是要雕成饰品的,而不是只做个图出来让大家看的,有些图,看着好看,但是如果不注意画和雕的区别的话,很有可能,会在雕的时候,把一件上等的玉料就给毁了。”   慕容栖边说,边啧啧叹息,像是真的很心疼那些即将被毁掉的玉料一般。   而一直背对着慕容栖的历老,此时已经激动的转过身来,“小女娃,没想到你居然懂这些。”   可历老刚刚一转过身,还没看到慕容栖的长相,就有一张图纸送到了他的面前,“这张图纸,已经找了很久的工匠了,但是,可惜的是,京中并没有一个人,敢大大方方的接下我这份活,并承诺我一定可以完成,今天听说历老在这里,我就过来了,不过,看历老研究的这些图纸,我忽然有些失望了,可能历老,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这些图纸上这么多的瑕疵,历老居然都没有看出来,看来,我今天也是白跑一趟了。”   慕容栖说完,摇了摇头,就要把高高举着图纸的手收回来。   “慢着,女娃,你是说,你手中的这张图纸,是你画的?”   “是啊,历老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女娃,能否把图纸借给老朽,仔细的观摩一番?”   话虽然是在问,可是历老说完,就伸手把慕容栖手中的图纸给抢了下来,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慕容栖挑眉看了眼历老,唇边勾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片刻后,一直专心看图的历老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好,好,真是好图啊,我历某也算是不虚此生了,终于见到了一个真真正正是为雕刻而作的图纸了,哈哈哈,好,真是一张好图,只是老头子我见识浅薄,能问问姑娘你这画的是什…”   也就是到了这时,历老才把头抬起来,看向了慕容栖,可在他看到了慕容栖的那一刻忽然愣了一下。   历老的异常,慕容栖明明白白的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历老?”   “哦,哦。”历老回过神来,忙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异常,“老头子,老头子我能问问姑娘,这画的是什么吗?”   慕容栖目不转睛的看着历老,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历老能帮我完成这个东西吗?”   “这个,如果姑娘愿意的话,老头子我倒是想试试。”   慕容栖笑笑,从历老的手中把图纸又拿了回来,“如果历老只是打算试一试的话,那就算了,我没那个时间等着您去试,也不愿意,空抱着一腔希望,到时候又失望,所以,还是算了。”   说完,慕容栖那图纸折了两下,放进了袖袋中,起身出了门。   门外的孙天阳见慕容栖安然无恙的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老大事都办完了?那不如到前边选几样首饰?”   慕容栖摇摇头,故意提高了声音,“算了吧,你这里的工匠我看起来,也就一般,所以,这些东西,我看不进眼。”   孙天阳一愣,随后接到了慕容栖的眼神,“哦哦,老大,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历老那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玉器雕刻大师了,咱们暖玉楼,可也是京中最有名的玉器首饰坊了啊。”   慕容栖摆摆手,“算了吧,你就别帮人吹嘘了,他技术怎么样,我还不知道吗?”   说完,慕容栖冷笑一声,抬脚往前堂走去。   “站住!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这边慕容栖刚刚一抬脚,后边历老的声音就已经传了出来,等慕容栖回头时,历老已经气喘吁吁的来到面前,把手伸到了慕容栖面前,“拿来!”   慕容栖皱眉,“什么?”   “图纸!”历老红着脸怒吼了一声,不知是被慕容栖气的,还是因为今天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女娃给绕进了全套里而羞愧的。   “这可不行。”慕容栖皱眉摇了摇头,“刚才咱们把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既然历老没有十足的把握,那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哼!那你尽管去找,我就不信这京城,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匠师!”历老真是被慕容栖气了个不轻,索性见慕容栖不给他,也就收回了伸出的手。   慕容栖吐了吐舌头,知道可能真把这老头给气急了,忙从袖子中又掏出了那张图纸,“既然这样,这张图纸给历老试试也无妨,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这时,见两人已经叹的差不多的孙天阳,也松了口气,可是在他听到慕容栖的话以后,又把心给提到了嗓子眼,手下还轻轻的拽了拽慕容栖,示意她适可而止。   慕容栖对他眨了下眼,又回到了房间中,“图纸给你,相信看着图纸历老也应该明白,我对这玉器雕刻方面,还是有些涉猎的,所以,我想着两件玉器在雕的时候,我也要参与其中。”   “你?”历老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慕容栖,后来又看了看刚刚拿到手中的图纸,最后在孙天阳惊讶的目光中,居然点了点头。   “明天开始,每天辰时,这个房间,过时不候。”   “好,一言为定,希望咱们合作愉快,历老。”   “哼!”   都谈妥了,历老又恢复了那么一副高傲的老头的样子,一转头,再不理慕容栖了,慕容栖笑笑,也不放在心上,跟着孙天阳出了门。   两人出去以后,历老才又回过身来,盯着门口慕容栖身影消失的地方发起了呆,当年他因着这个坏脾气得罪了一些人,差点家破人亡,最后关头,还是一个女子救了他们全家,后来他隐姓埋名在外生活了多年,最近几年才又回到了京城,其实期间他一直想找那个救了他们全家的女子,但是因为当时正是夜里,他只在月色中,看了个大概,恍恍惚惚记得那个女子的长相,记得那个精灵一般的女子,在救下他们一家以后,焦急的向他们打听,有没有见到一个一个黑衣人抱着一个孩子经过,之后便匆匆离去,以后他就再没有见过她。   一转眼十八年过去,本以为此生他都不会再见那女子了,却不想今天居然看到一个,跟那女子长得那么像的人。   今天见到这位小姐,他竟差点认错了…不过,就算不是她,也应该是跟那女子有关的吧?这也是他最终答应让慕容栖参与这个玉器制作的最主要的原因。   出了后堂,孙天阳还忍不住的兴奋,“老大你太厉害了,你都不知道,刚才我都为你捏了把汗,这历老的脾气很是怪异,你能让他出手帮你制作玉器,就已经算的上是难得了,老大居然还能让历老答应你也参加玉器的制作,老大你真厉害。”   面对这孙天阳兴奋的恭维,慕容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傻小子,也就他才会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起初历老看到她时的表情,让慕容栖莫名的觉得有点熟悉,后来一想,刚才在那药店的时候,那店掌柜,看到她的时候,不就是这样一个表情吗?   呵呵,想到这里,慕容栖就觉得她今天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个历老,八成又是一个跟她娘有关系的人,如果说让历老出手帮她制作那对戒指,她还有点把握的话,那么后边她说的要参加制作,那就全然是在试探历老,结果,历老还真的答应了下来。   只是,药铺那边的人跟她娘亲有关,这说的过去,毕竟她娘就是一个摆弄药材的人,但是这个做玉器的也跟她娘亲有关,还真是让慕容栖大大的意外了一下,不要告诉她,她娘亲实际上是一个风流鬼,喜欢到处留情啊…。   慕容栖被自己的这一想法雷的抽了抽嘴角,摇了摇头,赶走了脑子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天阳,带我去前边看看首饰吧。”就算她自己不用,也可以给慕容清,路姨娘,墨竹,凝香她们选上一两件,说起来,这些跟在她身边的人也都是够可怜的,别人家的小姐,开心了,还会有个打赏,而她这边呢,沐月泽给她的那点银子,她舍不得花,身边的人,也就是看着她脾气好,才会一直对她这么好的吧?   “好嘞,老大,您虽我来。”   孙天阳带着慕容栖到了前台,从柜台中拿出了几样东西放在了慕容栖的面前。   慕容栖一眼就看上了一个木兰花簪,拿在手中转了几圈,把凝香叫到了跟前。   “来,凝香,带上看看好看不?”   “哦。”凝香乖乖的带到了头上。   这样为小姐试发簪的时候,以前她也经历过,跟慕容雪逛街的时候,有时候慕容雪嫌弃没有镜子看不出好不好看,就会让她帮忙带一带。   所以今天凝香带上以后,待慕容栖看完,便又摘了下来,放回到了远处。   慕容栖皱皱眉,“怎么又摘了下来,不喜欢吗?”   “啊?”凝香被慕容栖的一句话给问懵了,怎么会问她喜不喜欢?   “啊什么啊?这发簪不喜欢?不喜欢就选选别的,我看着倒是不错,你不喜欢就回去送给路姨娘吧。”   慕容栖边说着,把发簪递给了孙天阳,“这个先包起来。”   “这…”凝香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发簪,小姐竟是为她选的,“小姐,凝香不是不喜欢,而是,而是,这发簪太贵重了,凝香受不起。”   慕容栖挑挑眉,看着凝香因为着急而憋红的脸,这也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丫头不是不喜欢,而是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簪子是要送给她的啊。   笑笑,慕容栖又从孙天阳的手中拿回了簪子,帮凝香插入了发间,“谁说你受不起了?我能受得起你的照顾,你就受的起我的发簪,以后不许再这样妄自菲薄了,知道了吗?我身边的人,都是跟我一样的,没有什么受得起,受不起这一说。”   “这…”凝香犹犹豫豫的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在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中,就是她本来就比那些小姐夫人低一等,现在小姐这样说,那岂不是说,以后她并不比任何人低了?   “诶呀,我说你就收下吧,老大就是这样的人,她喜欢的人,她从来都是当做兄弟姐妹看待的,所以老大送你,你就不要客气了,快谢谢老大。”   旁边的孙天阳,见凝香还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便着急的劝了一声,他是土匪出身,大大咧咧的,最受不了的也就是种姑娘家的磨磨唧唧。   凝香被孙天阳说的脸一红,抬头感激的看了眼他,才对慕容栖道了声谢。   慕容栖看着两人的眉来眼去,心里偷偷的笑了笑,“嗯,不错,很好看,咱们再选选别的,给墨竹路姨娘也选两件。”   “嗯嗯。”凝香点了点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研究起首饰来。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今天一大早出门就一只乌鸦一直在头上不停的呱呱叫着,就知道今天出门不吉利,看来还真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真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   尖利的声音从店门口传来,慕容栖和凝香头转过了头。   ------题外话------   呜呜呜,今天犯错误了,奖励名单看评论区吧~   ☆、第034章 坑的就是你   当看清来人以后,凝香的神色变了变,马上想要护在慕容栖面前,可慕容栖却笑笑让凝香又坐回了原处,才转头对门口的人说,“呵呵,还真是呢,我们也是,出门以后就总有一只乌鸦在耳边呱呱乱叫,就连选个首饰都没法好好的选,这不,我正打算跟我的丫鬟找找乌鸦在哪呢,这一回头,可不就看到了凤小姐了吗?”   “你!”凤轻尘怒瞪了慕容栖一眼,这个死女人,明里暗里居然暗示她就是乌鸦,可恨的是,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旁边的孙天阳听到慕容栖的话,强忍着笑,迎了上来,“凤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今天可是有什么需要啊?正好今天店里倒是到了几样新品,凤小姐要看看嘛?”   对于孙天阳的解围,凤轻尘还是很受用的。   “还是你识趣,去把你们这里最新款的,最贵的首饰,都给我拿上来。”   “是。”孙天阳乐颠颠的跑了下去,下去之前,往慕容栖那边撇了一眼,忽见慕容栖对他眨了下眼,两年培养下来的默契不是假的,只是一个眨眼,孙天阳马上就明白过来慕容栖的意思。   下去后不过片刻,孙天阳就端着几样东西又返了回来,放到了柜台上,离慕容栖不远的地方。   “凤小姐,这边请,这些就是我们这次新来的首饰,凤小姐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凤轻尘轻蔑的扫了一眼慕容栖带着丫鬟坐到了柜台前。   此时的慕容栖正在看一个镯子。   “凝香,你看这个镯子怎么样?”一边说着,慕容栖就把镯子戴到了手上,晶莹剔透的绿,在白皙的手腕上,莹莹的泛着光,更衬的手腕白皙柔嫩。   “真好看,小姐这个镯子很配你。”   “那好,那咱们就买下来吧,我觉得,宁王应该也会觉得这个镯子好看。”说着,慕容栖又把手腕高高的抬起,仔细的欣赏起来。   旁边的凤轻尘斜着眼睛往慕容栖的手腕上扫了一眼,可这一扫,眼睛便离不开了。   “孙掌柜,我可是你这里的常客了,有好东西你不给我留着,反倒是给了一个从没有来过你店里的人看,你就不怕她买不起吗?”   孙天阳笑笑,“凤小姐说笑了,小店开门做生意,无论是谁来了,要看东西,小店都不会拒绝的,到最后买与不买,还是要看客人自己决定,我们并不会以客人的身份不同就区别对待的。”   “哼!”凤轻尘看着慕容栖手上的镯子轻哼了一声,这个暖玉楼的规矩她倒是也知道,所以对掌柜的也没什么说的,只是那个镯子,“她手上的镯子我要了。”   “这…”孙天阳为难了起来,“这镯子是这位小姐先看的,而且她好像也有要买的打算,凤小姐,不如再看看别的?”   说着孙天阳把另外一个镯子递到了凤轻尘面前。   凤轻尘看也没看一眼孙天阳递过来的镯子,指着慕容栖的手腕就说:“我就要那个了。”   慕容栖笑笑,回头看了眼凤轻尘,“对不起了凤小姐,这个镯子,是我先看上的,而且我也决定买了,所以,不好意思了,这家店里,应该还有别的镯子,不如凤小姐看看别的?”   慕容栖说话难得的客气,在凤轻尘那里就变成她已经示弱了,“呵,如果我还非要你手上的镯子不可了呢?你说你要了,你付钱了吗?掌柜的,这镯子多少钱?”   孙天阳见鱼上钩,乐不颠颠的报了个价,“这镯子不多不少,正好五千两银子。”   孙天阳报出价钱以后,慕容栖在心里对孙天阳竖了个大拇指,就这镯子,顶了天了也就两千两,这孙天阳,怪不得沐月泽说他是块做生意的料呢。   凤轻尘听了价钱以后,也是犹豫了一下,不过,在看到那镯子在慕容栖手上时的样子,咬了咬牙,“孙掌柜,这镯子,八千两我要了,你给我包起来吧。”   “诶,好好。”孙天阳痛快的应了下来,并看向了慕容栖,“这位小姐,你也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这位小姐既然给的价钱更高,那就不好意思了。”   慕容栖勾了勾唇,挑衅的看了眼凤轻尘,“我出一万两。”   “这…”孙天阳又为难了起来,“凤小姐,要不还是算了,您再看看别的?”   “不,”这次凤轻尘连为难都没有为难,“两万两,给我包起来。”   “呵呵,两万五千两。”   “三万两。”   “三万五千两。”   ……   数字一点一点的增加,店铺外办的人,看到这边的动静,也都围了过来,凤轻尘紧紧的攥了攥手,她先是有点骑虎难下了。   “九万两!”   “九万五千两!”这次,慕容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咬着牙报了个数。   “十万两!”凤轻尘脸色微白,最后还是说了十万两。   “那好吧,十万两,这镯子归你了。”慕容栖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镯子摘了下来。   等拿到镯子的那一刻,凤轻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虽然钱花的她肉疼,但是能让慕容栖当着这么多人面丢一次人,她心里仍然觉得痛快。   “没钱就不要装有钱,在这里瞎显摆。”把镯子戴上手腕以后,凤轻尘把手腕高高的举了起来,像是在展示一件战利品一般,嘴上还不忘讽刺慕容栖一番。   慕容栖倒是一派轻松的样子,并没有因为跟凤轻尘抢东西抢输了就急眼。   “凤小姐说的也是,那我就看看别的便宜的东西吧。掌柜的,把那个镯子拿过来给我看看。”   一边说着,慕容栖指了指刚才李二狗拿出来的给凤轻尘,而她却看都没有看的一个镯子。   “好嘞,这位小姐您请看,这镯子实际上比那个镯子更好,而且,这镯子中,碧绿中的那一抹红色,正好天然的形成了一朵牡丹花的形状,看起来更加高贵,也更加自然,您看看。”   慕容栖看着镯子仔细看一下,“可不是,这个比那个还要好看。”说着,就把那镯子又带到了手上。   这时旁边围观的人也都把目光从凤轻尘的手腕上,移到了慕容栖的手腕上。   “确实,那一抹红还真的像是牡丹一样,高贵自然,我觉得这个镯子比那个要好看,你觉得呢?”   “嗯,我也觉得这个好看,那个成色虽然也不错,但是稍显单调了点,我觉得这个好看。”   听到众人的议论,慕容栖满意的笑了笑,“掌柜的,这个镯子多少钱?我要了。”   “慢着!”   凤轻尘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店里马上静了静,原本议论的人们也都不议论了,纷纷转过头来看凤轻尘。   “那个镯子我也要了。”凤轻尘轻轻挑着眉,指了指慕容栖手上的镯子。   这一次,慕容栖不干了,“凤小姐,你那里不是有一个镯子了吗?你总不能我看上的东西,你都要抢吧?”   凤轻尘轻笑一声,迈着步子,在慕容栖面前示威般的转了一圈,“是,又怎么样?”   慕容栖笑笑,“那如果我今天还非要在这里买个东西不可了呢?”   凤轻尘不以为意的抬起了手上的镯子,“你不就是最多出到九万五吗?这个镯子,我还出十万。”   “不。”慕容栖很坚决的说了一声,“大家都是明眼人,刚才那镯子我出九万五,是因为我觉得,为了我的喜好,那镯子就值九万五了,可这镯子不一样,这个镯子大家一看就知道,比刚才那个要好很多,这个我出二十万。”   “你!”慕容栖的话一说完,凤轻尘的脸就白了白,她爹只是个太傅,要说比有钱,肯定是比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的,她现在跟慕容栖比钱,本来就输了,可是,她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丢了面子,不过,还好她还有个姐姐,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姐姐,只要她说,她姐姐就会把钱送到她手上的吧?   想到这里,凤轻尘的面色缓了缓,又恢复到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轻蔑的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才把目光又定在了慕容栖身上。   “二十五万两。”   慕容栖皱眉,很委屈的看着凤轻尘,“你就非要和我抢吗?难道我想买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行吗?”   凤轻尘对着慕容栖冷笑了一声,“可以啊,只要你能抢得过我。”   此时,慕容栖的手已经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任谁都能看出,她在紧张,在不甘,凝香在后边拉了拉慕容栖,“小姐,要不就算了吧,咱们去别处看看。”   而慕容栖却像是跟凤轻尘杠上了一般,咬着牙倔强的看着她,“我今天必定要从这里买一件东西。”   “那好啊,慕容小姐,请出价吧。”凤轻尘不屑的对慕容栖又是一笑,可是她的笑,也就持续了几秒钟而已。   “一百万两。”   慕容栖话落,凤轻尘脸上的笑僵了僵,周围围观的人群中也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声。   “你,你说什么?这个镯子你出一百万两?”   “对,一百万两。”慕容栖带着几分倔强答道。   “你,你有那么多钱吗?你们相府会给你那么多钱买这么一个镯子吗?”凤轻尘紧绷着脸,看着慕容栖。   慕容栖轻轻一笑,“这个就不用凤小姐担心了,我既然叫的出这个价格,就一定能拿得出,凤小姐这样担心,莫不是凤小姐的叫价,都是在乱叫的?实际上凤小姐并没有那么多的钱?”   “怎,怎么会?”凤轻尘慌乱的躲开了慕容栖探究的目光,“我也是,既然叫了,就一定能拿的出来。”   “那便好,”此时的慕容栖仿佛也松了一口气一般,“那凤小姐就请吧,这个镯子我出价一百万,如果凤小姐不打算再出,这个镯子可就归我了。”   “谁说我不打算再出了?”凤轻尘狠狠的瞪了慕容栖一眼,其实她现在明显的感觉到,慕容栖有可能是在给她挖坑,可是现在跳或不跳,已经不是她说了算了。   “我出一百零五万。”   “哦,那我出二百万。”   “你!”   慕容栖话落,外边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吸气,这慕容小姐太狠了,同时,大家在感叹慕容栖狠的时候,也都兴致勃勃的把目光投向了凤轻尘,想看看这位在京城一贯趾高气昂惯了的凤小姐,还会不会接着跟。   凤轻尘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狠狠的瞪了慕容栖一眼,可慕容栖就像是没看见一般,悠闲的从孙天阳的手中接过一杯茶,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   “凤小姐,你也喝杯茶,你们慢慢来?”给慕容栖递完茶,孙天阳又把一杯茶递到了凤轻尘面前。   看着冒着热气的茶,凤轻尘只觉得心里的火也如那杯茶一般,怎么压,心中的气都压不下来,可却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发作,只能强逼着自己压下来,“慕容栖,你真以为我没钱了吗?我告诉你,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不就二百万两银子吗?我出二百五十万。”   “哦,那我出三百万。”喝着茶的慕容栖,连眼都没有抬一下,就回了一句。   凤轻尘报出二百五十万以后,本来以为慕容栖就算再往上加,也是要犹豫犹豫的,但是她接到手中的茶都还没有喝一口,就又听到慕容栖报了一个数。   “三百五十万两!”像是恨不得吃了慕容栖一般,凤轻尘觉得她现在真的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   “嗯,既然凤小姐一定要跟。”慕容栖说着,把茶盏放了下来,“那咱们也就利索点,我出一千万两,如果凤小姐还跟,我就不要了,怎么样?”   “一千万两!”   “天啊,那位小姐居然出一千万两。”   “是啊是啊,我听到了,她说她要出一千万两。”   “你们猜那个凤小姐还会不会继续跟了?”   “我觉得够呛,毕竟只是一个太傅,家里能多有钱啊?一千万两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我也觉得她应该不会跟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慕容栖不紧不慢的端起茶,又喝了一口,“嗯,孙掌柜,这碧螺春真不错。”   孙天阳笑眯眯的恭维道:“慕容小姐好品味,这茶正是在下的老板,最喜欢的茶。”   “嗯。”慕容栖笑着,把目光移到了已经满脸苍白的凤轻尘的身上,“凤小姐?”   凤轻尘现在正在盘算着,如果她真的跟下去,她姐姐会不会真的给她买单,但是,慕容栖却并不想给她多留一丝一毫的思考的时间,“凤小姐要是不打算跟了,那孙掌柜就帮我把这个镯子包起来吧,今天,就谢谢凤小姐了,要不是凤小姐,我也不知道,我居然会这么喜欢这个镯子,说实话,茫茫大千世界,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真的不容易。”   原本,凤轻尘其实真的打算放弃了,因为她不知道这一千多万,她如果叫出去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在听到慕容栖说她喜欢以后,凤轻尘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原本苍白的脸也因为暴怒而泛起点点血红,“慕容栖,你喜欢是吗?我告诉你,你越是喜欢的东西,我就越是不让你得到!孙掌柜!那个镯子我要了,一千零五万两!”   说完,凤轻尘啪的一声,把茶盏放到了桌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报复般的快感,“哈哈哈,慕容栖,你想要的东西,我就偏不让你得到。”   慕容栖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凤轻尘的样子,皱了下眉,这凤轻尘的反应似乎大了点。   “算了,孙掌柜,那镯子归凤小姐了。今天凤小姐也得了两个心仪的镯子了,那么剩下的首饰,请问凤小姐我能选了吗?”   凤轻尘轻笑一声,“慕容栖,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把剩下的东西让给你,今天我说到做到,只要是你看上的东西,我都要抢,不信,你就试试。”   “呵,那就算了,看来今天真的不适合出来买东西,凝香,咱们走吧,以后,咱们选一个凤小姐不出门的时间,再出来买东西吧。”   “是,小姐。”凝香应了一声,上前帮慕容栖把披风紧了紧,抱着小锦盒出了药店。   慕容栖的退让,倒是让一只紧绷着身子,一直想和慕容栖斗到底的凤轻尘微微有些意外。   孙天阳对于自家老大的决定也有点云里雾里,但是今天这场戏似乎也够了,如果再闹下去,怕是谁都不好收场。   孙天阳笑笑,看了看站在店里,望着门外发呆的凤轻尘,“凤小姐,两个镯子,是给您送到府上?还是您现在带走?”   凤轻尘回过神,看了眼孙天阳,又看了眼摆在托盘中的那个带着一丝血红的镯子,眼中胜利的光芒一闪而过,“给我送到府上吧。”   “好嘞,那这银子?两个镯子,一共是一千零一十五万两银子,凤小姐是现银结账还是银票呢?”   提到银子,凤轻尘脸上得意的笑容就僵了僵,“急什么,我又不会少你一分钱,到时候让你的人,带上账单到到太傅府去结账就行。”   “好嘞!那凤小姐你是再看看别的?”   “哼,不用了。”凤轻尘冷冷的回了一声,带着丫鬟走出了暖玉楼,直到出了暖玉楼老远,快回到太傅府的时候,凤轻尘才真的明白过来,她今天到底是办了多么蠢的一件事,但是,现在再后悔,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看着近在眼前的太傅府,凤轻尘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这边,慕容栖出了暖玉楼,待暖玉楼的人都散去了以后,又从暖玉楼的后门绕了进去。   进去以后,坐在后堂就是久久的发起呆来。   “小姐?”凝香担心的叫了一声,从刚才出了暖玉楼以后,小姐看起来就好像是有心事一般。   “怎么了这是?”   此时,正好在前边忙完的孙天阳也走进了后堂。   凝香对着孙天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从这里出去以后,小姐就好像不太高兴一般。”   “嗯?不应该啊。”孙天阳嘀咕了一声,按说以老大的性格,此时应该正是兴奋的时候啊,以前的时候,只要是赚了一点点钱,老大能能傻呵呵的乐上半天,今天老大这是怎么了?莫非一年一件,老大转性,不喜欢银子了?   孙天阳往慕容栖身边走了走,伸出手在慕容栖面前晃了晃。   慕容栖回过神来,斜了一眼孙天阳,“你老大我的眼还没瞎,你晃什么晃?”   孙天阳笑眯眯的给慕容栖倒了杯茶,“我这不是看老大有点不正常吗,赚了这么多钱,老大都没有开心起来,这绝对不正常啊。”   说到这事,慕容栖刚挂上脸的笑容又淡了下去,“哎,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赚了,那么多的钱,虽然开心,但是心里却忽然空落落的,孙天阳还有凝香,你们刚才看到凤轻尘的表情了吗?”   “什么表情啊?”孙天阳和凝香异口同声的问道。   慕容栖摇摇头,“你们说,凤轻尘养成了这样个性子,会不会是因为另有苦衷啊?”   凤轻尘之前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苍凉,别人没看到,她却看的清清楚楚的,所以,本来还打算继续跟凤轻尘闹下去的慕容栖忽然就收了那个想法,凡是适可而止吧。   “她有苦衷?”孙天阳听了慕容栖的话,瞪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老大,你没开玩笑吧?我孙天阳来到京城这一年多,接触的人不算多,但是接触的这京城中的富家千金却不算少,这凤轻尘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她不光是针对老大你,任何一个跟她一起的小姐,她都要压过人家一头,这不是有苦衷没苦衷,她这是性格使然,所以老大你真想多了,你也不必为坑了她那么点钱就觉得愧疚。”   慕容栖斜斜的看了眼孙天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因为坑她钱愧疚了?再说了,我这叫坑吗?我选个首饰,是她自己要撞上来的,难不成你老大我要当软柿子,别人捏我,我还一声不吭了?”   孙天阳笑嘻嘻的跟慕容栖打着哈哈,“怎么会,我老大从来都是刺猬,谁敢捏扎谁一手,是不是老大?”   “哼!”慕容栖冷哼了一声,又没话说了,刚才她虽然说是没有愧疚,但是在听到孙天阳说凤轻尘一直是这个样子以后,竟也莫名的松了口气。   “天阳,今天一共是一千多万两银子吧?你本那两个镯子的本钱留下,剩下的换成银票,送到宁王府去。”   “额…是,老大。”孙天阳听到慕容栖要把钱送到宁王府,先是愣了一下,觉得这绝对不是老大的性格,但是想想以后老大都是要嫁过去的,现在送过去实际上都是一样的,不过,不是当成嫁妆送过去会更好看一些吗?   “老大,那么多钱,为什么不做嫁妆呢?”   慕容栖目光微闪,勾了下唇,“嫁妆自然会有人给我准备的,而且,这笔钱,我有别的打算。”   “别的打算?”孙天阳不太明白慕容栖的意思。   “是,我原本急着筹钱,本来是打算在京中开店铺的,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在我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沐月泽就已经帮我把这些店铺都开起来了,所以,现在这笔钱我有别的用途。”   “哦…”孙天阳叹了一声,也没有多问,从来老大做事,都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所以,他即便感兴趣,也不会多问。   可是今天就算是他不问,慕容栖也没有打算卖什么关子,因为这笔钱的用途,还需要孙天阳,李二狗这批人,给她操办起来。   “天阳,你在京中呆了有一年了,对京中人们的生活,可有一些了解?”   “生活?”孙天阳挠了挠头,“老大如果是说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的话,天阳倒是能给老大说说,可如果老大是说普通人家的生活的话,天阳还真是说不清楚了。”   “嗯。”慕容栖应了一声,倒也没有觉得奇怪,毕竟孙天阳是做珠宝生意的,眼睛盯着那些豪门大户,也是正常的,看来她要再去问问李二狗了,李二狗那里开的是饭庄,应该是什么样的人都能接触到的吧。   “小姐,可能,可能我能多少说一些。”   就在慕容栖盘算着是不是要现在就起身去找李二狗的时候,凝香开了口,微微有点不确定的声音却让慕容栖的眼前一亮。   “对了,我怎么就忘了,凝香你是从小在京城长大的吧。”   “嗯。”凝香轻轻点了点头,“不知道小姐想知道哪一方面的?”   “你给我说说,京中贫苦人家百姓的生活,和孩子上学的状况吧?”   “好。”别的不好说,这贫苦人家的生活,凝香每天都看在眼里,就连她自己都每天经历着,所以,这一点,她保证能跟小姐说的很好。   “小姐,整个京城虽然看起来繁华,人们生活的安乐,其实,这些都是表面现象而已,那些贫苦的百姓的生活,并没有看起来的那般和乐。”   说道此,凝香顿了顿,咬了咬唇接着说,“就拿凝香一家来说吧,凝香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年轻时卖身到相府的,但是年纪稍微大点以后,身体不好了,就会被相府给赶出来,虽然相府也会给一部分的安家费,但是那点银子都还不够看病的,爹娘的病愈加严重,只能靠我一人挣了月银养活全家,如果凝香能顺利拿到月银,那还好些,如果哪次,凝香如果犯错了,就会连累着父亲和母亲一起挨饿,就这,凝香家里,在我们那边还算是生活比较好啊,最起码,还有凝香可以挣钱,在我们那里,家中没有一个劳动力的人家,能占上八成,大家都是靠在城中转着乞讨,才能过活,不生病的情况下,饥一顿饱一顿的,很正常,要是再有个病有个灾的,也就只能瞪着眼睛等死了,更不要说什么读书上学了。”   “而且,据凝香所知,就算是京城中租个佃田,做点小生意能勉强度日的人,生活也远不如咱们看到的好,佃农一年的收成九成都要交了租金,而那些做小生意的,就更别提了,一年重似一年的苛捐杂税,就已经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了,而京中的官员们,就好像是看不到这一切似得,都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从来都不管这些百姓过的好不好。”   “嗯,确实是,别的我不知道,就光这税啊,今年就已经收了五六波了,一波一个名义,层出不穷,就连我这,我都觉得这个税有点重了,就更别说那些在外边摆摊做小生意的人了。”   凝香说完,孙天阳又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嗯。”慕容栖轻轻应了一声,似叹息,从脸上却看不出她的情绪。   其实凝香说的这种状况,慕容栖先前就已经能想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在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种普遍的现象,再加上据她浅薄的了解,也能知道,现在的皇上,并不能算上是一个明君,所以,凝香说的状况她其实也早就料到,但是,听完以后,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她前世是孤儿,无依无靠的长大,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以后要建立一个慈善机构,她想去帮助更多的像他一样无依无靠的人,哪怕只是尽一点绵薄的力,但是前世,还没有来得及实现这个愿望,她就已经死了,现在,来到了这个世界,她也有了这个条件,这件事,她是一定要做下去的。   “凝香,以后每天你跟我出来,到了这边以后,我进去跟历老学习雕刻,你跟孙天阳去把你们那边无法正常生活的老弱病残的名单给我统计一下,还有,各家各户的困难都具体是什么,都给我统计一下,知道了?”   “好,大小姐。”其实凝香算是很聪明,从刚才慕容栖说那笔银子另有用处,到后来慕容栖再问她那些贫苦百姓的生活状况,她就明白了过来,大小姐打算那那笔钱做什么。   “老大是打算开善堂吗?”   孙天阳此时也大概猜到了慕容栖打算做什么。   “嗯。”慕容栖应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其实,也不是完全就是开善堂,你们统计的时候,记得把每个人有什么特长,都会什么手工或者是有什么技术,都给我统计清楚。”   “好的老大。”   “嗯,行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天阳,那笔银票你要亲自送到宁王手中,如果他问起,你就把我今天的打算跟他说一声,顺便,也可以让他给你多派几个帮手。”   “好!保证完成任务,老大。”   “嗯。”   再走出暖玉楼的时候,已经时值晌午,慕容栖抬头看了眼散发着惨淡光芒的太阳,心里才稍微舒服了点,从开始看到凤轻尘的那个表情以后,慕容栖心中的愧疚,也稍稍散去了些。   就算凤轻尘是另有苦衷的,就算凤轻尘过得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好,就算凤轻尘人其实也并不坏,那她从她那里敲来的这笔钱,都做了善事了,应该也算是没有太欺她吧?   “以后的善堂的名字,就叫‘凤栖堂’吧,你说怎么样啊?凝香?”想到这里,慕容栖回头说了一句。   “好是好,小姐,只是这个名字里边有个凤,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惹来麻烦啊?”   “会惹什么麻烦,北楚真正的凤已经不再宫中了,试问整个北楚,谁还有资格过问这个凤,用的是不是真的和规矩。”   就算是宫中现在有个凤贵妃,有个凤仪宫,但她始终算不得北楚王朝,真正至高无上的凤,不是吗?   “嗯,小姐说是,那就是。”凝香应了一声,不管以后这名字会不会被人召出错处,只要想到,小姐要开善堂了,只要想到以后她周围的阿婆阿婶,生病了就再也不用等死了,她心里就会很高兴。   两人回到相府的时候,整个相府静悄悄的,门廊的林生看到慕容栖进来,忙迎了上来,“大小姐。”   “嗯。”慕容栖应一声,刚要继续往里走,林生就又叫住了她。   “大小姐,你回去小心些,刚才,刚才二小姐不管不顾的冲到竹园去了。”   “什么?”慕容栖皱皱眉,像是没听清楚一般,“她现在不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在荷风苑养伤吗?去竹园干什么?”   “听说,听说是因为大小姐园子中的那个小公子,说是那个小公子冒犯了她。”   “什么?”听说是因为小宝,慕容栖的心中咯噔一声,再顾不得听林生的解释,带着凝香往竹园跑去。   到了竹林外,还没进竹园,慕容栖就听到了里边一阵一阵的尖叫声和哭喊声。   “什么人敢来我竹园放肆!”喊了一声,慕容栖就冲了进去,可进去以后看到的情景,又让慕容栖微微愣了一下神。   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是说慕容雪在欺负小宝吗?怎么现在她看到的情形好像刚刚相反似得。   小宝跟墨竹两人淡定的坐在茶台前,墨竹难得的有了个丫鬟的样子,在旁边给小宝倒着茶,而小宝则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园子中发了疯一般挠着自己脸的慕容雪。   而慕容雪此时很显然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前两天刚刚受了伤的脸,此时又被她自己给挠的血淋淋的。   ------题外话------   评论区置顶的奖励名单,大家都去看看呦,粉丝榜前十名都有奖励的,大家要在评论区留言玖玖才能发奖励,所以大家快去评论区留言留言啦~   ☆、第035章 轮到沐月泽坑爹了   “小宝!”   慕容栖叫了一声,小宝才发现慕容栖已经进了竹园。   “娘亲。”从座位上跳下来,小宝跑着扑到了慕容栖的怀里。   “小宝,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接甜甜吗?怎么现在了还没有走?”   小宝闷着头,在慕容栖的怀里蹭了好几下才抬起头来,干净黑亮的大眼睛眨了几下,眼中才流漏出丝丝委屈。   慕容栖看到小宝眼中的委屈,心中一疼,“怎么了,小宝,快告诉娘亲。”   “娘亲,小宝今天本来是打算是接甜甜姨妈的,但是娘亲走了以后,爹爹就让人送信过来说,甜甜被慕远先生收为入室弟子了,让小宝不用去接了,所以小宝就留了下来。”   “慕远?”虽然对这个时代了解的不多,但是慕远的名字,慕容栖还是听过的,这也得益于叶陌离,曾经沐月泽说过,叶陌离是有名的琴师以后,慕容栖就对当今时代琴棋书画几位大师做了一番深入的了解,传说中叶陌离的琴技,也确实是如沐月泽所说的一般,堪称大师,在当今这个世界,居然排到了首位,而这位慕远,则是画技第一的大师,如果甜甜能败她为师,那么对甜甜将会是一个莫大的机遇的。   “嗯嗯。”小宝开心的点了点头,能看出,他也在为甜甜而感到开心。   “那你告诉路姨娘了吗?”   “告诉了。”小宝嘟着嘴,说道这里,似乎又有些不开心了,“小宝就是去告诉路姨娘的路上,遇到的这个丑女人,小馒头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就要把小馒头给宰了,然后我抱着小馒头回来,她就带人跟了过来。”   “所以你就对她用药了?”   听完小宝的讲述,慕容栖松了口气,只要小宝没事就行,不过这臭小子,又背着她偷偷拿她的药这一点让她有些郁闷。   “没有啊,小宝没有对她用药。”小宝眨眨眼,看着慕容栖。   “没有?”很显然,慕容栖并不相信小宝的话,她可还记得这臭小子之前偷拿她的幻神散,就是想对慕容雪母女用来着。   “娘亲要相信小宝,小宝真的没有对她用药哦不信你可以问问墨竹姐姐,她来竹园以后,小宝根本就没有靠近她。”   “真的?”慕容栖皱皱眉,她的儿子她了解,先前她怀疑小宝是骗她的,但是她又问了一遍,小宝还是那么肯定的回答,那么小宝说的应该就没有错了。   “嗯嗯。”   “好,娘亲相信小宝,那她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栖皱眉抬头又看了看正在一边发疯的慕容雪,那群跟着慕容雪一起来的人,此时也都正手忙脚乱的上去拉慕容雪去了,可是,效果却不明显,现在的慕容雪,即便是几个男人要控制住她,也是要有技巧的,更不用说那几个丫鬟了。   小宝摇摇头说道,“小宝也不知道,她刚才抓住了小馒头,小馒头好像在她脸上抓了一下,然后没多大一会儿,她就成这样了。”   “小馒头?”慕容栖瞪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如果说慕容雪这个样子,是小宝所为的话,也许她还能相信,可如果是小馒头的话…   “小宝,去把小馒头抱过来。”   “嗯,可是娘亲不许凶小馒头啊,小馒头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抓她的。”   慕容栖无奈的笑了笑,点点头,“好,娘亲不凶她。”   “嗯。”   不一会儿,小宝从竹林深处的溪边跑了回来,怀里抱着毛色光滑的小馒头,看着小宝抱小馒头的样子,慕容栖微微皱了下眉,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小馒头这几天好像长大了很多?   刚来到京城的时候,小馒头缩在小宝的怀里,还小小的一团,怎么现在看着小宝抱着小馒头的样子,好像都有点抱不动了似得。   “娘亲,小馒头抱来了。”小宝费力的把小馒头举到了慕容栖的面前。   慕容栖接过小馒头,抬起她的爪子仔细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又打算把那个毛茸茸的爪子放到鼻子下闻一闻的时候,小馒头忽然一挣扎,从慕容栖的怀里给挣脱了,接着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窜到了小宝的怀中,瑟瑟缩缩的蜷了进去。   慕容栖看着小馒头的动作眯了眯眼,小宝也被小馒头弄的愣了下神,接着哭笑不得的把小馒头又从怀中抱了起来,抱到眼前,“小馒头,你怎么了?娘亲就是看看你而已,你怎么吓成了这样?”   “吱吱…”小馒头黑亮的狐狸眼看着小宝,眼中满是哀求,配上从喉咙中发出的吱吱的叫声,竟让小宝产生了一个错觉,仿佛他怀中抱着的不是小馒头,而是一个满含委屈,正在祈求他保护的女孩子一般。   小宝一愣,随后看向慕容栖,“娘亲,小馒头好像是刚才被那丑女人给吓到了,你能不能等她稍微好一点了,再检查她?”   慕容栖勾勾唇,对着小宝摇摇头,“不用了,小宝,你抱着小馒头去找墨竹吧。”   “嗯嗯。”得到慕容栖的允许,小宝把小馒头往怀里一揣,乐颠颠的跑去找墨竹了,只要娘亲不责怪小馒头就行,“小馒头不要怕了哦,小宝会保护你。”一边跑,小宝还一边安慰着怀里,依然有些瑟瑟发抖的小馒头。   对着小宝的背影无奈的一笑,慕容栖又把视线转向了慕容雪。   “小姐,她,她会不会是装的啊,故意来陷害小姐和小宝公子的啊?”   见慕容栖往慕容雪的方向走去,凝香拉住慕容栖谨慎的说了一句,“二小姐,她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害小姐和小宝公子的,所以,小姐你小心。”   慕容栖轻轻拍了拍凝香紧紧拽着她衣角的手,示意她安心,凝香不知道,但是她却是知道的,慕容雪这个样子,百分百不是装的,就算是再装,她也不会再拿自己的脸开玩笑。   慕容栖一点点靠近,那边原本拉着慕容雪的手的几个丫鬟又对慕容栖防备了起来,“你想干嘛?你想干嘛?我们小姐都这样了,你不能再对我们小姐动手了,我已经让人去叫老爷了,老爷很快就会过来。”   慕容栖笑笑,对着刚才对她说话的那个丫鬟说到:“我不想干嘛,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小姐怎么样了。到底她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看着她把脸真的毁了,你如果不想让你们小姐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最好让开。”   慕容栖这样一说,那丫鬟就开始犹豫了,其实刚才她也看到了,谁都没有靠近小姐,小姐就成了这样了,如果真的追究下来,她们这些丫鬟是首当其冲的,现在大小姐要靠近,她能不能趁机,把这个责任推给大小姐。   目光闪了几下,那丫鬟让了开来,慕容栖看了丫鬟一眼,走到了慕容雪面前,手指轻点几下,慕容雪便安静了下来。   眼看着双眼没有焦距的慕容雪,慕容栖又抬眼看了下那边已经在小宝怀里抬起头的小馒头,接受到慕容栖的目光,小馒头又叫了一声,把头钻进了小宝的衣服中,只留下了一个毛茸茸的屁股在外边。   慕容栖无奈的撇撇嘴,蹲下身,正准备去仔细的看一下慕容雪的伤口,就听到身后那个丫鬟一声尖叫。   “啊!大小姐,求你,别伤害二小姐,求你,二小姐的脸受伤了已经很可怜了,求你别再伤害她了!”   慕容栖转身眉头微挑,等看到竹林里匆匆赶来的慕容裕丰以后,便明白过来那个丫鬟的用意。   冷冷的笑了一声,慕容栖继续低头检查慕容雪脸上的伤口,也不管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孽女,你想干嘛?伤雪儿一次不够,你非要毁了你妹妹才算安心吗?”   慕容裕丰来到近前,看到慕容雪脸上的伤口以后,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对着慕容栖吼了一声。   慕容栖低着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丝质的手套戴到了手上,继续专心检查着慕容雪的脸,直到把她想看的全部都看清楚以后,慕容栖才摘下手套站起了身,面无表情的对着怒极的慕容裕丰说一句,“父亲是哪只眼看到她脸上的是我弄的了?”   慕容裕丰被慕容栖气的脸色黑青,“孽女,你这个孽女,不是你弄的,难道她们都是瞎说的?不是你弄的,难道你刚才蹲在那里是在检查雪儿的脸不成?不是你弄的,难道还是雪儿自己弄的?”   慕容裕丰一连三个问句,问的慕容栖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认真的想了片刻以后,慕容栖才抬头对着慕容裕丰真诚的说道,“虽然我有时候觉得父亲挺糊涂的,但是,今天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恭喜父亲,刚才一连三个猜测,全部都猜对了。”   “什么意思?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慕容裕丰瞪着慕容栖,其实几天相处下来,他确实觉得,这个女儿,虽然不着他待见,但是不得不说,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事。   慕容栖笑了笑,把手伸到了慕容裕丰的面前,“看到了吗?我手上可有一丝的血迹?”   慕容栖裕丰眯了眯眼,仔细的看了眼慕容栖的手,确实干净白皙,没有一丝的血迹,“就算没有血迹又如何?这也不能说明,雪儿的脸,不是你弄的。”   慕容栖无所谓的收回了手,“那父亲不妨在看看你心爱的女儿的手,看完以后,再下结论也不晚。”说完,慕容栖似乎是不想再跟他啰嗦一般,把那副手套往竹林边一扔,背着手,往茶台走去。   “墨竹,去给我打盆水来,我要净手,虽然带着手套,但是那张脸,依然不配我的手动一下。”   慕容栖话落,慕容裕丰的身子僵了僵,看着慕容栖的眼中也生出一丝茫然,刚才慕容栖的那一系列的动作,那一番话,猛然间让他想起了她的娘,那个让他即便是爱,也都带着恨的女子,那个后来从不让他近身的女子,那个看见他就像是看到瘟疫一般会让她恶心的女子,那,也是他到现在唯一一个想起来不会觉得恶心的女子,也是那个造成他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状况的女子,呵呵呵,果然,什么样的娘,就会有什么样的女儿。   感受到慕容裕丰的注视,慕容栖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满满的都是不屑,满满的都是鄙夷,慕容裕丰扶着胸口,瞬间有种千万支箭刺心的感觉,刚才那一瞬,让他觉得,他整个相府,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暂时的落脚地,如果她此时有别的地方可以去的话,也许她一刻都不会在这里多呆,他甚至觉得,即便是他这个爹,在她的眼中,也不值一提,他整个相府,他引以为傲了一辈子的相府,在她的眼中,也都不值得一提。   试问,这样一个女子,会亲自动手去伤了一个不如她的慕容雪吗?   慕容裕丰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丫鬟,刚才,便是这个丫鬟的一声喊,让他先入为主的以为,慕容栖就是伤害了雪儿的人。   这次,怕是原本就已经很僵的关系,会更僵了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慕容裕丰似乎微微有点期待这个大女儿,能稍微对他有点尊重了,虽然他恨她娘,以前也因为她娘对她做过一些当爹的不应该做的事,但是,现在他忽然又有些期待这个女儿对他有一点女儿对爹应有的尊重了,似乎是从她第一次骂他老糊涂开始?还是从她干净利索的解决掉那么多来看她好戏的夫人小姐开始?亦或者是,从刚刚的那一个背影开始的?   叹了口气,慕容裕丰蹲下身去查看慕容雪的伤势去了。   此事慕容雪脸上鲜血淋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原来没有长好的伤口,上边的纱布也已经不见了,微微结痂的那一道伤上,此时又被手抓的乱七八糟的,除此之外,脸上还有不少尖利的指甲印子。   慕容裕丰皱皱眉,看了眼慕容雪垂在一边的一边沾满血迹的手,指甲缝中甚至还挂着她自己抓下来的皮肉,脸瞬间青紫了起来。   “混账!把她给我抬回荷风苑去!”   慕容裕丰这一吼,把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慕容雪吼的稍微回了点神。   “啊…好疼!”终于有了痛觉的慕容雪,第一反应就是摸自己受伤的脸,可她的手还没摸到脸,就满手的鲜血就已经让她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慕容雪瞪着眼睛,面目狰狞的看着周围的丫鬟,再一转头,就看到了身后面目黑沉的慕容裕丰。   “爹,爹,你救救雪儿,慕容栖她要杀我,她带回啦的孩子要杀我,爹…”   慕容雪一边说一边用沾满的鲜血的手抓住了慕容裕丰的衣袖。   慕容裕丰原本就不算好的脸色,在慕容雪的手抓住他的衣袖以后,就黑了个彻底。   “混账!”用力一甩,慕容裕丰把慕容雪甩到了地上,“别人害你?你倒是会给自己开脱,你这张脸难道不是当时为了躲避我让你去睿亲王府才伤的吗?”   “我…”慕容雪看着慕容裕丰的脸色,有点说不出话来,她还是第一次见慕容裕丰对着说这么狠的话,对她彻底黑脸。   “你什么你?”慕容裕丰看着慕容雪那张被毁掉的脸,浑身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以为你毁掉那张脸就能真的如你所愿了吗?你以为宁王府真是什么好地方吗?慕容雪我告诉你,你这张脸,从今天起,不属于你了,你给我好好的养着,直到你出嫁的那一天!”   “把她给我带回荷风苑去,从今天起,不准她再踏出荷风苑一步。”   说完,慕容裕丰看了眼那边已经净完手,正抱着小宝看好戏的慕容栖,冷哼一声甩袖子出了竹园。   慕容雪被抬走以后,小宝就从慕容栖的怀里跳了下来,因为他能感觉到,慕容栖抱着他的时候,他怀里的小馒头,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   慕容栖看了眼抱着小馒头颠颠的跑进房间的小宝,摇头笑了笑,这臭小子,一个小狐狸就能让他抛弃娘亲,以后真有了媳妇,估计真能把她给忘了。   不过,小馒头的事情,她还是要找个机会好好的研究一下。   房间中,小宝抱着小宝,正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小馒头,慕容栖一进来,小馒头原本慵懒的爬在桌子上的小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小宝马上警觉的把小馒头抱进了怀里,当发现来人是慕容栖以后,又才放松了下来。   “娘亲。”小宝嘟着嘴往往慕容栖身边凑了凑,“娘亲,小馒头好像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会一见到你就会怕。”   慕容栖低头看了眼小宝怀中的小家伙,见她依然警觉的盯着自己,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她不过是闻了闻她的爪子而已,至于吗?   弯下腰,慕容栖凑到了小宝面前,“小宝,小馒头最近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你发现了吗?”   “没有啊。”茫然的看着慕容栖摇了摇头,他觉得小馒头挺正常的,就除了今天有点怕他娘亲以外,其他的正常的都不能再正常了。   手上划拉了一下小馒头僵硬的身体,小宝把小馒头放到了身后的椅子上,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娘亲对小馒头的视线,“娘亲会不会是感觉错了?”   慕容栖摇了摇头,把小宝抱进了怀里,“小馒头的不正常,娘亲很明显就能感觉出来,小宝要帮着小馒头一起面对,而不应帮着她逃避,懂吗?如果这个问题是小馒头成长中一个正常现象,那还好,顶多就是咱们白紧张一场而已,而如果小馒头这样,是因为身体出现了异常呢?她自己不会说,你又护着她不让娘亲看,小宝想过如果这个问题严重起来以后的后果吗?”   “娘亲…”小宝撇了撇嘴,对着慕容栖叫了一声,黑亮的大眼睛中满是委屈,“娘亲,那你要对小馒头温柔一点。”   慕容栖满头黑线,揉了揉小宝的头,把小馒头从小宝身后拽了出来。   小馒头能听懂人话,刚才慕容栖和小宝的对话,她也都听到了,所以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再怎么反抗,只是,那僵硬的弓着的身子,依然能看出,她在怕,很怕的那种。   “小馒头不要怕,娘亲帮你看看是不是有那里不对了,这样你才能健康成长,娘亲和小宝一样爱着小馒头,知道吗?”   感受到小馒头的紧张,小宝在旁边一边抚摸着小馒头,一边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而小宝的这些安慰,也似乎真的起到了作用一般,一点点的,小馒头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了,直到最后完全放松下来,爬在了桌子上。   慕容栖抬眼看了看小宝,见小宝的目光依然全部放在小馒头身上,温柔的勾了勾唇。   她的小宝,以后一定会是一个暖男,大暖男。   “小宝,给娘亲讲讲昨天在宫中发生的事吧?”   为了转移小宝和小馒头的注意力,慕容栖故意把话题扯到了一边。   果然,一提昨天在宫里的事,小宝马上就不那么紧张了。   “昨天爹爹把小宝接进宫以后,就带着小宝先去见了皇祖奶奶,然后皇祖奶奶就带着小宝和爹爹去见了皇爷爷,皇爷爷看到小宝以后很不开心,说小宝是孽种,要让人把小宝抓起来,但是皇祖奶奶却不让,后来因为小宝,皇祖奶奶还和皇爷爷吵了一架,最后皇祖奶奶把皇爷爷的房间给砸了。”   说着,小宝的情绪也低落了起来,像是又想到了他昨天见到皇上以后,从皇上眼中所射出的那种想要杀了他一般的光芒似得。   慕容栖正在给小馒头检查的手抖了抖,强逼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小宝还记得昨天娘亲跟你说的话吗?我们不必因为个别人的不喜欢,而让自己不开心,嗯?”   “嗯!”小宝眨眨眼,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抬起头,对着慕容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慕容栖知道,这个笑容中,安慰她的成分居多,但是,只要她的小宝现在是开心快乐的笑的,她就相信,他的小宝总有一天会真的想明白的。   “那小宝在宫里见到你丹霞姑妈了吗?她受伤严重吗?”想起丹霞,慕容栖的心里就微微沉了沉,昨晚她没有来及问沐月泽,究竟萧寂怎么了,是沐月泽骗她呢,还是萧寂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小宝没有见到丹霞姑妈,但是小宝见到了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老头儿。”   “嗯?很奇怪的老头?”慕容栖皱皱眉,有点想不出小宝所说的很奇怪的老头儿会是谁。   “嗯,很奇怪。”小宝点点头,“那个老头见到小宝以后就一直把小宝拉在身边,说是要帮小宝掐命格,但是爹爹和皇祖奶奶都不准,后来他就放弃了,可是他看着小宝时的眼神很奇怪,像是两只眼睛能放光一般。”   掐命格,难道是钦天监的人?慕容栖眯了眯眼,表情严肃的对小宝说,“以后看到那个老头子躲着点知道吗小宝?尤其是当着你皇爷爷的面,一定不能让那老头子靠近你,懂了?”   “嗯嗯,小宝懂了,昨天从皇爷爷那里出来,皇祖奶奶也跟小宝说了同样的话。”   “嗯,那就好。”有皇奶奶护着,慕容栖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可她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被小宝接下来的话又给惊到了。   “皇祖奶奶还说,让娘亲也离那老头子远一些,还说让娘亲不要单独进宫,说娘亲被皇爷爷召见的时候,无论如何要想办法通知皇祖奶奶。”   “为什么?”慕容栖瞪着眼睛像不明白,为什么皇祖母要让小宝转告她这些话。   小宝眨着眼睛看着慕容栖,嘟着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因为娘亲是天狼煞星,说会影响北楚运势,说会让皇爷爷的国家衰亡。”   “嗤。”慕容栖冷笑了一声,这叫什么话,她一个弱女子,居然还能影响得了一个国家的运势了?   小宝看到慕容栖微沉的脸色,小脸也跟着沉了下来,其实上边说的这些,意思他弄的都不算太明白,但是想想当时那个老头子说出话后众人的表情,以及现在娘亲的表情,小宝也知道,那老头子说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话,“娘亲?”   慕容栖清抚了下小宝的脑袋,把小馒头往小宝的面前推了推,“娘亲没事,小馒头目前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你以后多多观察小馒头就行,如果她再有什么异样,你要马上告诉娘亲,嗯?”   “嗯,好。”小宝点了点头,抱着小馒头下去了,在走出房间之前,还担心的看了眼慕容栖,在确定她真的没事以后,小宝才抱着小宝出了房间。   慕容栖在房间中坐了会儿,才起身也跟着出了房间,她得去找沐月泽问清楚去,按说,以皇上的性格,如果真如小宝说的那样,那必定会当时就把她押进宫中去了,管她什么太后,管她什么丞相,应该都没办法阻止他才对。   可现在她却忽然被赐婚了,而且还是皇上一直防着的沐月泽,慕容栖怎么想都觉得,如果皇上真的信那个什么老头子的话还把她跟沐月泽安排到一起,那肯定是皇上脑袋被门给挤了。   慕容栖急匆匆的出了房间,还没出竹园,就见沐月泽悠闲的走进了竹林。   “看夫人急匆匆的样子,像是要出去?”   见沐月泽来了,慕容栖感叹了一声正好,正好不用出去了,便冲上前去,拉着沐月泽回房间去了。   “夫人这么急啊,原来为夫昨晚没有满足你吗?”沐月泽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是,看来你的腰是不行了,快点跟我回屋,我给你来点药!”故意把那个药字咬的狠狠的,慕容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人,从来就没有见他有过正经的时候。   “呵呵。”沐月泽的脸僵了僵,说起药,他就想起了当初还在西风寨的时候,慕容栖还不知道他身体状况的时候对他用的那次药,现在想想,还真是丢人的,在正经的女人面前,那么早把那么致命的一个弱点暴露出来,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好了,动不动,这个女人就拿药来威胁他。   回到房间,慕容栖推着沐月泽坐下,然后一脸严肃的也坐到了他面前。   沐月泽挑挑眉,“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栖撇撇嘴,“你说过给我讲昨天宫里发生的事的。”   “嗯。”慕容栖一说,沐月泽心里了然,点了点头,“不明白为什么皇上最后又允许咱们完婚了?”   “嗯,按道理说,皇上如果信了,那不是应该把我抓起来关进天牢择时问斩才对吗?如果不信,那钦天监就连存在的必要都没有了,不是吗?”   “是,皇上是很信钦天监。”沐月泽听了慕容栖的疑问以后,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   “因为昨天算的,不止你一个人的命格。”   “什么,意思?”慕容栖不太明白,算了不止她一个人的命格?那又怎样?这就能抹去她被那个老头子说的会使北楚走向衰亡的事实了吗?   “小宝和皇祖母当时并没有把话听完全,之后皇祖母就带着小宝出了御书房了,所以小宝跟你说的,其实只是昨天的事情的一半。”   “昨天我带着小宝进宫以后,由于皇祖母坚持要让咱们完婚,皇上没办法,只能便招了钦天监的黄监正出来,为你我批命格,其实这事,本来早在当年赐婚的时候就已经完成的,但是那时候你一直‘缠绵病榻’,皇上可能以为你活不了多久,所以,这件事在当时直接就给省去了,可昨天当皇上把黄监正召进宫以后,黄监正却一直不肯替你批命格,说是你的命格数天机,后来,在皇上的命令下,黄监正硬着头皮帮你批了命格,可还没批完,他当时所用的龟币,就无缘无故的碎了。”   “碎了?”慕容栖瞪着大眼睛,眼中满满的都是惊讶,虽然她是穿越来的,但是她依然还是不相信这些什么命格之类的东西。   “嗯,确实是碎了,无缘无故的,我当时就在现场,后来皇上大发雷霆,皇祖母就带着小宝离开了御书房。”   “那后来呢?”   “皇上怒极要砍了黄监正的脑袋,黄监正一世情急说出了这其中的原因,原来早在三年前,他就发现了天狼煞星直冲帝星的征兆,但是还没来得及跟皇上汇报,就发现那个煞星居然远离帝星,往东南方向而去,并且一沉寂,就是三年,起初,他以前是观察有误,可前不久,那煞星居然又活了一般,而去一点点的往帝星附近靠近,最后竟停在了帝星附近,之后他经过一系列的掐算,才确定那个煞星便是夫人你。”   沐月泽边说着,边观察着慕容栖的表情,“夫人觉得好笑吗?三年前的时候,你十五岁,即便说夫人是煞星,也应该是十五年前出现,怎么会是三年前呢?夫人说,是吗?”   沐月泽有意无意的一句看似玩笑,慕容栖却暗暗心惊起来,算起来,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可不就是三年前吗?   “呵呵,确实是,确实有点好笑。”慕容栖心不在焉的应付了沐月泽一声,却没有注意到沐月泽越来越深的目光的变化。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夫人还是想瞒着为夫吗?之前为夫虽然对慕容栖这个人不太关注,但是因着当时我母亲对戚夫人的承诺,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夫人说,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一个成天唯唯诺诺软弱可欺的一个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嗯?”说着,沐月泽一手把慕容栖拉进了怀里,“夫人这个小妖精是从哪里来的,为夫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呢?”   慕容栖从沐月泽的怀里抬起头,当看到那双黢黑的眼睛时,慕容栖的心中有了片刻的慌乱,“沐月泽?”   “嗯。”沐月泽应了一声,伸手挡住了慕容栖的眼睛,“为夫想知道夫人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可是,如果夫人不愿意的话,为夫也不会强迫,为夫会等,等夫人自己愿意说的那一天。”   说完,沐月泽覆在慕容栖眼睛上的手也松开了,慕容栖张开眼睛,再看沐月泽时,他眼中的黢黑也已经消失不见,恢复了以前的清明。   “沐月泽。”慕容栖手指轻轻抚上沐月泽的眼睛,“再等等,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好吗?”   “好…”   沐月泽答完,两人是久久的沉默,直到沐月泽再次开口。   “还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吗?”   “嗯。”慕容栖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后边的事她都是要知道的,哪怕是为了应付以后的突发情况。   “后来,黄监正讲完以后,皇上就要让人来拿你,最后还是黄监正阻止了皇上,说不可,煞星不可杀,只能克,然后皇上又问怎么克,黄监正指了我,说我的命格,是正好能克煞女之命的,所以,后来的事,就顺利成章了。”   “…。”听完以后,慕容栖从沐月泽怀中坐了起来怀疑的看着沐月泽,“你确定那黄监正不是你派去坑皇帝的?”   沐月泽眉头皱的能夹死一个苍蝇一般,“难道在夫人的心中为夫就这么不堪?”   慕容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是不堪,是非常的不堪,什么阴谋诡计,是这个男人用不出来的?   沐月泽无语的摇摇头,“栖儿错了,这次,这个黄监正,还真不是我派去的。”   “那是怎么回事?莫非你真的能克制我?”   沐月泽笑了笑,揉了揉慕容栖额前的碎发,“不是我克制你,是你克制我,我现在已经被夫人克制的死死的了。”   虽然沐月泽脸上的笑容一直是淡淡的,看不出他情绪有太大的波动,但是那话语间的宠溺是显而易见的,慕容栖咧着嘴嘿嘿笑了两声,“这还差不多。”   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慕容栖把脸紧紧的埋在了沐月泽的胸口。   而慕容栖把脸埋下来以后,沐月泽脸上那仅有的淡淡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那个黄监正确实不是他派去的,但是他后来的那些话却是沐月泽逼着他说的。   在他决定把小宝带进宫的那一刻,他就让人去把黄监正的家人控制了起来,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做,但是这却是最简单有效的,让皇上肯让他们尽快完婚的办法。   ------题外话------   宝贝们,话说,你们倒是去评论区留言啊,难道奖励的潇湘币都不要了吗?   QQd7dafbf980   13456252023   两位宝贝请尽快去评论区留言,玖玖给你们发币币   ☆、第36章 有些事是天生的   “对了。”   在沐月泽胸口安静的趴了会儿,慕容栖才像是想到了一件大事一般,“孙天阳把银票给你送去了吗?”   沐月泽摇摇头,“夫人总要给太傅府一点凑钱的时间吧?”   “嗯,说的也是。”慕容栖点点头,后又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不对,既然钱还没有送过去,你怎么就知道了?”   “夫人干了那么大一件事,现在满城都知道了。”   “嘿嘿,是吗?其实也没有多大一件事吧?”慕容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萧寂这个动作倒是让她给学会了。   “沐月泽,萧寂怎么样了?”   说起萧寂,沐月泽的面色不自觉的沉了沉,“萧寂被派进宫去照顾丹霞去了。”   “什么?”慕容栖一激动,从沐月泽的怀里跳了起来,“萧寂怎么能进宫去照顾丹霞呢?这边想把他们隔开都还来不及呢,再说了,就萧寂那个样子,到了宫里能照顾得了丹霞吗?”   “你别急。”沐月泽轻叹了一口气,把慕容栖又拉了回来,“萧寂进宫是丹霞求着皇上的,他不想进也没办法,不过,你明天可以进宫去看看丹霞,看看能不能跟她讲通,如果不行,就让她去宁王府修养,她肯定乐意,只要她到了宁王府,我有的是办法让她见不到萧寂,丹霞,就是被惯坏了,太胡闹,她现在还不知道,她这样是会害了萧寂的,你心里也别怪她,嗯?”   “嗯,我知道。”慕容栖点点头,她怎么能不知道,恐怕到现在,丹霞都还不知道,她非要接近萧寂到底是一个什么心思吧,哎,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别哀声叹气的了,有没有兴趣出去玩玩?”   “出去?去哪?还逛街吗?说实话,京城这街,还真没什么可逛的。”   “不逛街。”沐月泽宠溺的看着慕容栖,“过几天,便是母亲名义上的忌日了,咱们去护国寺祈福,顺便带你和小宝出去玩一玩可好?”   “真的吗爹爹?你要带我们出去玩?”沐月泽话落,慕容栖还没有回答,小宝就跳了进来。   慕容栖面色黑沉,这臭小子又偷听墙角,这些坏习惯肯定都是和泠月学的,下次再见到泠月,她一定找他好好的算算帐。   沐月泽轻轻的对着小宝点了点头,小宝开心的抱着小馒头又冲出了房间。   而此刻千里之外,正在给人施针的泠月忽然打了个喷嚏,在意睁眼,发现躺在他面前等着他施针的男子脸上挂着一撮鼻涕。   “额…”泠月脸红了红,拿出了一条绢帕递给了那男子,“兄台,对不起了,擦擦吧。”   那男子一把夺过泠月手中的帕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装什么神医!恶心死!”说完擦掉了脸上的鼻涕,把帕子给扔到了泠月脸上。   泠月从脸上拿下帕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哎,看来这个地方又混不下去了,死南安若,总有一天,他会找回场子的!   低咒了一声,泠月背起包袱出了客栈,往下一站南秦皇城并州而去。   ——   竹园。   慕容栖把今天上午的事情又给沐月泽讲了一遍,沐月泽只是淡淡地应着,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慕容栖也不当回事,反正她说这些,也只是让沐月泽知道而已,相府中的事情,最终还是要她自己去解决才行。   “嗯,栖儿和小宝没有伤到就行,还是栖儿回府的时候的那句话,栖儿想怎么玩都可以,别让自己和小宝受伤就行。”   说完,沐月泽站起了身。   慕容栖皱皱眉,“要走了吗?”   “嗯。”沐月泽应了一声,“有很多事要忙,还要准备婚事,所以以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常来了。”   “好,我知道了。”慕容栖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沐月泽挑挑眉,“夫人难道就不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慕容栖满目茫然的问道。   “呵。”沐月泽轻笑一声,长臂一揽,把慕容栖揽进了怀里,没给慕容栖反应的时间,就低头吻了下去。   慕容栖倒也没有反抗,乖乖的躺在沐月泽的怀里,让他吻,其实想到以后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常见,慕容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但是正事要紧,她本来也就不是那种特别粘人的女人。   一吻罢,慕容栖红着脸嗔了沐月泽一眼。   “我走了。”   “嗯。”   沐月泽刚走两步,还没走出竹园,墨竹就拿着两张请柬走了过来,见到沐月泽,先是对沐月泽行了一礼,才把两张请柬都递给慕容栖。   “一个是林府小姐让人送来,邀请小姐去林府喝茶的帖子,一个,是凤贵妃差人送来的,腊月十五,宫里的赏月会。”   说完,墨竹还撇撇嘴,“这凤贵妃没毛病吧?大冬天的赏月?”   慕容栖笑着接过了请柬,“不是赏月,也总会有别的名目的。”   慕容栖无所谓的把那张宫里来的请柬放到了一边,倒是打开林府送来的那张仔细的看了起来。   “栖儿要去林府?”   这时还没走出竹园的沐月泽忽然又开了口。   “是,之婉那边,该去拜会一下林伯伯和林伯母。”   “嗯。”沐月泽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林府可以去,林之熙也可以见,只是,到时候一定要控制好情绪,解铃还须系铃人。”   “好,我只是去看看,最起码,我要把林之熙在我这里的心结给解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不过,凡是量力而行。”   慕容栖翻了白眼,“行了知道了,什么时候变这么啰嗦了?还走不走了?不走的话留下吧,我给你煮饭吃。”   沐月泽笑笑,转身走出了竹林,只是留下的一句话让慕容栖气的又想跳脚。   “栖儿想赶人就直说,不用那煮饭来威胁人,嗯?”   “噗哈哈哈”墨竹忍不住笑了起来,慕容栖狠狠的瞪了墨竹一眼,“是不是还想来点泻药啊?”   这句话倒是真的起到了威胁的作用,墨竹马上闭了嘴,乐颠颠的跑到厨房里,去帮凝香的忙去了。   午饭后,慕容栖带着小宝去小憩一会儿,刚刚躺下,就听到隐隐的有嘈杂的声音从竹林外传了进来。   “什么事?”   慕容栖对着外边问了一声,凝香慌慌张张的从外边跑了进来。   “小姐,是凝玉,以前和凝香一起在二小姐面前伺候的,说是二小姐回去以后,非说是在大小姐这边中了邪才会做出那样的事,凝玉只不过跟老爷说一声并没有见当时谁接近二小姐,就被二小姐命人打了个半死,本来是已经让人给抬出府了,可林生却求了过来,大小姐你看…”   凝香看着慕容栖的眼神中含着期待,慕容栖皱眉下了床。   “小宝你先睡,娘亲去去就回。”   “嗯嗯。”小宝点点头,乖乖的躺了下去。   可慕容栖刚刚走出房间,小宝蹭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眼睛转了几转,待慕容栖出了竹园以后,也出了房间。   “小馒头?”小宝压着嗓子叫了一声,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竹林中飞一般的奔进了小宝的怀里。   “小馒头想不想报仇?”小宝把小馒头抱进怀里,温柔的问了一声。   “吱。”   “好,小宝带小馒头报仇去,嗯?”   说完,小宝不等小馒头再应声,就抱着小馒头偷偷溜出了竹林。   原本慕容栖出竹林,也只是过去吩咐一声,让林生带人去回春堂的,现在她还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她的医术,可她没想到,她刚刚吩咐完往回走,就见到小宝抱着馒头,偷偷的溜出了竹园。   跟在慕容栖身边的凝香同样也看到了小宝鬼鬼祟祟的动作,刚想出声叫住小宝,却被慕容栖给制止了。   “你先回去,我跟过去看看。”说完,留下凝香便跟了过去。   其实,别看小宝来到相府没几天,但是对整个相府的了解一点也不比慕容栖少,就像现在,小宝抱着小馒头专门选一些平时少有人走的路,一点点往荷风苑靠近,甚至有时候走的路,慕容栖都没走过。   远远的跟在小宝身后,慕容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也许是注意力都在躲避路人上,也许是小宝也难得的有些紧张,平时感觉很灵敏的小宝今天居然没有发现他的身后,一直都跟着一个尾巴。   “吱。”怀中的小馒头轻轻叫了一声,像是要提醒小宝一般,可惜现在的小宝也只当小馒头在着急。   “别急小馒头,很快就到了,到了以后就给你报仇好吗?继续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演上一场戏,看她还能不能把这件事情还推到竹园去,就算中邪,也不关竹园的事,也应该是她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你说不是,小馒头?”   “吱吱。”小馒头又叫了一声,小宝已经带着小馒头来到了荷风苑的墙外,只是这一面墙,应该是荷风苑的后墙。   带着小馒头沿着墙根又走了一段,小宝就蹲下了身,等到他再起身时,怀里的小馒头已经不见了踪影,慕容栖眯了眯眼,往近处靠了靠,才发现墙根处,居然又一个小小的洞,一个连狗洞都算不上的洞,却足以容得下小馒头。   而慕容栖这一靠近,也引起了小宝的警觉,警惕的四周看了看,小宝把目光定在了慕容栖藏身的地方,黑亮的眼中利光一闪,小宝一点点的往那边靠近过去。   慕容栖躲在树丛中,听着那个一点点靠近的脚步,忽然目光一紧,在小宝马上就要发现她的时候,素手一伸,把小宝也拉进了树丛。   “啊。唔。”小宝惊叫一声,被慕容栖捂住了嘴。   小宝在看清此人正是他的娘亲以后也松了口气,可是紧接着传来的脚步声,又让小宝的神情紧了紧,也明白了刚才娘亲捂他嘴的用意。   只是现在外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已经不可能再开口交流,只能尽量的隐藏好,听着外边的动静。   “看清了吗?脸是不是真的没得救了?”一个女人轻声细语的声音。   “看到了小姐,二小姐这次的脸,铁定是毁了,而且,您让放到她茶盅里的药,凝烟也已经放进去了。”   “嗯,那便好,行了,快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   “好,小姐,那我父母那边您看?”   “放心,只要你把事情办好了,你父母那边我肯定会保证他们没事的。”   “好,那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接着是一个脚步匆匆离去的声音。   那位被称为小姐的人,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狠狠的说了句:“慕容雪,我看你怎么跟我斗,以后你的,将全部归我,哈哈哈哈…”   尖利狰狞的声音回荡在这一方空间中,就连躲在树后的慕容栖都有些担心,她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终于,那女人笑完了,也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慕容栖才舒了一口气,带着小宝从树丛中出来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忘了,她们最初是来这里干嘛来了。   “对了,小馒头。”猛一下,小宝想起来,小馒头还在荷风苑中,冲着那个墙上的洞跑过去,小宝刚跑过去,小馒头也从洞中钻了出来,不早不晚,不远不近,小馒头一下跳进了小宝的怀里,“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邀功一般。   小宝黑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温柔,低头在小馒头的脸上蹭了蹭,小馒头才像是得到满足一般,吱吱叫了两声,又趴进了小宝的怀里,理都没理慕容栖。   慕容栖眨眨眼,对着面前的一人一兽,表示很无语,可无语归无语,并不代表着她就不会跟小宝算这笔账了。   “臭小子,赶紧给我回竹园去,咱们好好的算算帐!”   小宝对着慕容栖吐了吐舌头,抱着小馒头从来时的路上跑了回去。   慕容栖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回到竹园,小宝已经难得老实的给慕容栖端了杯茶,又跑到慕容栖背后,给她捶起背来。   “舒服吗娘亲?”一边捶,小宝还不忘一边观察着慕容栖脸色。   “嗯。”慕容栖长叹了一声,“我儿子果然是长大了,听话了。”   “嗯嗯,小宝很乖哦~娘亲有想吃的东西吗?小宝去给你拿。”   “娘亲吃桔子吗?小宝给你剥哦~”   “娘亲…”   看着小宝在眼前狗腿的跑来跑去,慕容栖真恨不得捂上眼睛,这还是她那个聪明可爱,微微有些傲娇的亲儿子吗?   见小宝又要忙活着去给她倒茶,慕容栖无奈的伸手拉住了小宝小小的身子。   “娘亲?”   慕容栖捏了捏小宝的脸蛋,“小宝,我是你娘亲,你是我儿子,我们是母子,懂吗?母子,所谓母子连心,你不必这样,无论是什么事,无论是什么话,你都可以跟娘亲说,懂吗?”   “哦…”小宝轻轻应了一声,嘟起了小嘴,“那娘亲会原谅小宝吗?”   慕容栖笑笑,“那小宝还记得娘亲说过的话吗?娘亲说,无论小宝做什么,娘亲都会支持你的,只要小宝认为那件事是对的,只要小宝能保护好自己。”   “嗯嗯。”终于确定了慕容栖不会罚自己,小宝才放下心来,整个人有恢复到以前的那个活泼机灵劲儿了。   “那小宝把今天的事情给娘亲说说?”   小宝点点头,颇为老成的叹了口气,“其实娘亲不是从头到尾都知道了吗?娘亲还要小宝说什么啊?”   慕容栖被小宝说的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臭小子,差点就把娘亲给绕进去了,是,娘亲是看到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但是娘亲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小宝秀气的眉毛皱了皱,似乎真的在思考慕容栖的问题。   看着小宝的表情,慕容栖又开了口,“小宝,你如果跟娘亲说,就一定要说真话知道吗?不然的话,娘亲宁愿你不说,娘亲不喜欢小宝撒谎的样子,即便是为了让娘亲开心而撒谎,娘亲也不愿意,因为你和娘亲之间不需要这样,我们只需要用最真诚的心对彼此就好,嗯?”   “那…好吧。”小宝嘟着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对着慕容栖点了点头。   “娘亲,小宝说了娘亲别生气好吗?”   慕容栖目光微转,脸色正了正,“好,娘亲不生气,小宝说吧。”总觉得,今天或许能从小宝这里,听到不一样的想法。   “是这样的,娘亲,也许小宝的想法错了,但是既然娘亲让小宝说,那小宝就跟娘亲说吧,从娘亲回京城以后,小宝总觉得娘亲好像做什么事都狠不下心一般,就像那个丑女人,她三番四次的想要欺负娘亲,想要害娘亲,可是娘亲却一而再在而三的放过她,还有那个老太婆,娘亲也没有对她还过手,就连那群欺上门来的女人,娘亲也只是想办法把她们打发走而已,小宝觉得娘亲太心软了,娘亲一直舍不得,但这样下去,只会让她们越来越觉得娘亲好欺负,就会不断的欺负娘亲,如果当有人来欺负娘亲的时候,娘亲能出手狠一点,也许她们就会不敢来了,就算是想,也会好好的考虑下娘亲是不是她们能欺负的人。”   小宝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慕容栖听着先是愣了愣,后来不禁深思起她从回家以后的种种做法,其实要说心软,真的算不上,只不过是她懒得动手懒得和那些人计较而已,而且,在沐月泽,在她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的时候,她也不想做的那么锋芒毕露,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其实小宝说的对,有些事,不是她一味的躲,就能躲过的。   小宝眨着晶亮的眼睛,看着慕容栖,生怕因为他说的话,又让娘亲不开心了,不过还好,娘亲虽然是皱着眉头的,但是却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小宝才放下心来。   慕容栖回神看着小宝,心里有一种莫大的满足感,她的小宝果然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有时候她都不一定看透的问题,她的小宝就已经能看透了,“谢谢小宝,娘亲以后知道怎么做了,但是小宝你要明白,人有很多时候,并不是都能为所欲为的,就像你爹爹,他回到京城以后,就要去顾忌很多人,很多事,有很多人,是你所在乎的,你不可能不管不顾的,只想着自己痛快就行,所以你爹爹才不能像在外边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如果想要真的自由自在,无所欲为,就要做到心无牵挂或者,要站到那个最最顶端才行,可是,最最顶端的生活,却并不一定是我们想要的,所以小宝呢,以后娘亲宁愿你也会有所顾忌有所牵挂才好,这样的人生,才活的有意义。”   小宝歪着脑袋,慕容栖不确定她的话,小宝能听懂几分,但是,既然小宝能跟她说出那么一番话,那么这些话,她就必须要告诉小宝了。   皱着小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小宝终于点了点头,“那娘亲也是因为顾忌事情所以才不对那个丑女人动手的吗?”   慕容栖笑了笑,揉了下小宝的小脑袋,“娘亲确实是有所顾忌,但是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娘亲不屑,不屑去跟他们计较,因为她们即使再来欺负娘亲,也没有伤到娘亲一丝一毫,不是吗?娘亲是觉得,即便他们再怎么样,都伤不到我们的话,那我们就没有必要为她去费神费心了,小宝说是吗?”   小宝小小的薄唇勾了勾,“娘亲说的对,他们不过是给娘亲的生活增加了点笑料而已。”   慕容栖安慰的点了点头,随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在没有查清楚当年她被害的事实真相之前,她要留着那一对母女。   有什么帐,等到她全部查清以后,再一并算起。   “姐姐?”   慕容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宝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跑出了房间,而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一大早就带着魏姨回落花苑收拾东西的慕容清。   “嗯,清儿,你们的东西都收拾过来了吗?”   慕容清尴尬的笑了笑,“收拾回来了,我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来找姐姐的,以前我和娘两人住在落花苑,虽然荒凉,但是地方却大,所以娘的那些东西都还放的下,可是,现在搬到姐姐这里,娘亲的东西就。就有些放不下了,而且,娘说什么也不肯把那些东西都丢掉,姐姐你看。”   说完,慕容清又为难的看了看房间外边。   慕容栖皱眉顺着慕容清的目光也看了出去,这一看,慕容栖愣了愣,接着也顾不上回答慕容清的话,就直接奔出了房间。   此时竹园不算小的院子,满满的堆满了各种孩子的玩具,衣服,从小小的,只有巴掌大的小肚兜,到现在连她都能穿得了的衣服,玩具也是各式各样的都有,而且,看样子应该都是魏姨亲手做的,最让慕容栖奇怪的一点,那就是魏姨宝贝着的这些衣服居然而是男式,不是魏姨的,也同样不是清儿的,居然都是男式的。   “魏姨…”慕容栖叫了一声。   在一旁拿着一个玩具在逗着小宝玩的魏姨才转过头来看向她,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泛着亮光,“小姐,你看,小公子都这么大了,你也不用总惦记了,我看小公子长的很好,很健康,你说是不是?”   慕容栖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来到了魏姨身边,“魏姨,小公子是?”   魏姨目光一沉,“小姐,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小公子是你儿子啊?小姐你不是去找小公子了吗?现在怎么又不记得了?”   魏姨说完嗔怪的看了慕容栖一眼,转身又去跟小宝玩去了。   什么意思?慕容栖呆呆的看着魏姨,魏姨话中的意思,难道是说,娘亲离开这里,实际上是去找儿子了?她娘亲还有一个儿子?她还有一个哥哥或者弟弟?   越想慕容栖越觉得离谱,越觉得难以置信。   “清儿。”慕容栖回头叫了声慕容清。   “魏姨,一直都有做这些衣服吗?魏姨做这些衣服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慕容清来到慕容栖面前,叹了口气,看了眼正在跟小宝玩的开心的娘回头跟慕容栖说,“是啊,娘每年都会做这些衣服,一年四季的从不间断,就连我,娘亲也都从没有给我做过这么多,不过说来也怪,娘亲做这些衣服的时候,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每次都是默默的流泪,我之前小,不懂事的时候,还问娘亲为什么哭,娘亲都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到后来,我也就不再问娘亲了。”   慕容清说完,慕容栖就一句话也没再说,只是静静的盯着在一边跟着小宝开心玩闹的魏姨。   “王妃。”墨竹在旁担心的叫了一声,慕容栖才回过神来。   “墨竹,让墨琴带几个人,在那边从新搭一个小房间,专门放魏姨的这些东西。”   “哦,好。”墨竹点了点头,看了看竹林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从那次她没有理墨琴以后,墨琴就再没有回过竹园了,外边值守的,也换了人,刚听王妃那么自然的提起墨琴,墨竹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是不是墨琴依然还守在这里,可刚才看过去以后,她才发现,原来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对墨琴,她可能真该放下了。   “王妃,凝香熬好了姜糖红枣茶,您快去喝了吧。”掩饰性的,墨竹叫了声慕容栖,转身往竹林外走去。   慕容栖看着墨竹的背影皱了下眉,怎么觉得这丫头好像一下子情绪低落了很多啊,在她的印象中,好像还从没有见过墨竹低落的样子,即便是之前跟墨琴闹矛盾,即便是那晚,墨琴说他这辈子都没到娶亲的打算的时候,也没有见她这么低落过,哎,轻轻的叹了口气,慕容栖觉得,她身边好像都是些不让她省心的人。   “凝香,把姜糖红枣茶熬上一大锅,让大家都喝点,暖暖身子。”对着厨房吩咐了一声,慕容栖才勾了勾唇上前把魏姨扶了起来。   “魏姨,外边凉,咱们回房间去,您要是喜欢小宝,就让小宝每天陪您一会儿,好吗?”   “好,好。”魏姨听到慕容栖说让小宝每天都陪她,便满足而幸福的笑了起来。“小公子没事很好,很好,小姐也算能放心了。”   慕容栖抬手帮魏姨理了理鬓边的白发,如果真如魏姨所说,娘亲是去找哥哥或者弟弟才丢下她的,她忽然能理解娘亲了,如果是小宝的话,她也会不顾一切的去把他寻回来的,何况,娘亲后来的状况,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忽然间,慕容栖觉得她的心里豁然开朗,心中的那个结终于放下了,虽然从没有说过,但是她心中还是有些怨的吧?   怨她娘亲,怨她不管什么情况也不应就那么把她扔下,所以即便是后来知道了娘亲还活着,她也就是当时激动了一下而已,而没有急着去找她,今天,她终于明白娘亲当时的境况,当时的她该有多为难,身边有一个女儿,外边还有一个儿子,在儿子和女儿之间左右摇摆后,她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把女儿养大再去寻儿子,其实,慕容栖不该怨的,她应该感激,感激她为她付出的一切,感激她为所做的一切安排,她现在有一股冲动,她想见娘亲,想见那个日日记挂着外边的儿子,却依然留在她身边的娘亲,不知娘亲现在的身体可好了…   “魏姨,你可想娘亲?”   魏姨笑了声,“小姐要是想太太了,就回秦川去看看就好,小姐嫁过来这么多年了还从没回去过,也该回去看看了。”   “是啊,想了就去看看就好。”慕容栖笑了声,扶着魏姨进了房间。   小宝在外边拉了拉站在原地慕容清,“清姨,你能听明白我娘亲和你娘亲在说什么吗?”   慕容清茫然的摇了摇头,“听不懂。”   小宝撇撇嘴叹了口气,“哎,算了,我怎么就忘了,你是我娘亲的妹妹呢,算了。”一边说着,小宝摇着头也跟着慕容栖回房间去了,只剩下脸一阵一阵红的慕容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小宝这样说了,难道她真的有那么笨吗?   等园子外的小屋搭好,园子中的衣服玩具都收拾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饭桌上,慕容栖难得的开心,便让众人喝了两杯酒。   凝香喝酒比较谨慎,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了又抿,墨竹则刚刚好相反,她今天心情特别的不好,两杯酒下肚,又背着慕容栖喝了两杯,喝完以后就觉得眼泪一滴滴的,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正在有说有笑的众人见到这幅样子的墨竹都吓了一跳。   “墨竹。”慕容栖一皱眉。   “呜呜呜…王妃,我心里不舒服,墨琴他是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真的要放弃了,我要放下了,可是我喜欢了他十几年,十几年啊,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啊,王妃,我难受啊!”墨竹一哭诉,一边用拳头捶了捶胸口。   众人听了墨竹的话,都面色变了变,在这个时代,能大胆的说出喜欢的女子不多,而说出喜欢后依然能这样直接的表达出自己的心痛的女子更是不多,墨竹现在的样子,众人除了心疼,又都默默的为墨竹捏了把汗,她这样,在自家人面前自然是没事的,可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少不得又是一番议论,什么不知羞耻,什么寡廉鲜耻之类的词都要往墨竹身上堆。   凝香紧张的攥着拳头,生怕慕容栖生气会处罚墨竹,刚要起身制止墨竹,慕容栖就先她一步站了起来。   凝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她没想到的是,慕容栖站起来以后,不是斥责墨竹,反而是掏出一个绢帕,轻轻的为墨竹把流了满脸的泪给擦了去。   “傻姑娘,你在这里哭有用吗?你喜欢他,你跟他说过吗?你自己都没有努力过,就想放弃,岂不是太辜负自己这十几年的默默喜欢了?喜欢,就要去争取一下,嗯?墨琴他,也许并不是想你想象的那样,心里完全没有你,别这么轻言放弃,嗯?”   墨竹含着泪看着慕容栖眼睛眨了眨,嘴一撇,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可是我还要怎么努力啊王妃?我觉得我都那么在乎他了,他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还要怎么努力啊?”   慕容栖无语的笑了笑,“你觉得你在乎他了,那他呢?我怎么看着,墨琴像是觉得你处处都看他不顺眼啊?或许换个方式会好一些。”   “真的?”墨竹擦了擦眼泪,茫然的看着慕容栖。可是要怎么换方法呢?她不会啊。   慕容栖又帮墨竹擦了下眼泪,“你们的事,我本不应过多管的,但是看你这窝囊的样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可是,具体要用什么方法,还是要看你自己了。”   慕容栖耸耸肩,表示对于这一点,她也很无能为力,什么恋爱方法啊,其实她完全不懂,前世她就没有谈过恋爱,这一世,也就沐月泽一个,而且,在他们两个人的事上,也都是沐月泽主动,而她只是被动的接受的那一个,所以,具体要用什么办法,让她说她还真的说不上来,她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身份上,觉得墨竹现在的方法不合适罢了。   墨竹撇撇嘴,瞪了眼慕容栖,“原来你也就是纸上谈兵而已。”   慕容栖笑笑,“那也比你连谈兵的方法都用错了强吧?而且还不战先降了,你丢不丢人,你就应该在此立下一番豪言壮语,不拿下墨琴誓不罢休才对,你看你那样子。”   墨竹被慕容栖说的,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而一直坐在旁边的凝香和慕容清的脸就更加红了,心想小姐(姐姐)这话,说的也太直了些。   众人脸红,慕容栖无所谓的低下头头去吃饭了,可她刚喝了一口汤,就被小宝开口说出的话惊得差点呛出来。   众人静下来以后,小宝慢慢悠悠的开了口,“你们这些笨女人,想要知道墨琴叔叔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还不好说吗?你每天带着暗一去墨琴叔叔面前转一圈,看看墨琴叔叔会不会揍暗一,不就知道了吗?”   “咳咳咳…”慕容栖咳了几声,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奇异的盯着小宝,“这些你都是跟谁学的啊?小宝?”   小宝傲娇的一转头,“这些还用学吗?天生的。”   “咳咳咳…”慕容栖又咳了几声,她觉得她真有点教不了小宝了。   ☆、第037章 想不想去青楼?   凝香着急这为慕容栖顺气,墨竹则眼睛转了转,显然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而暗处的暗一猛的打了个哆嗦,他从明天开始玩消失,行吗?这种事千万不要找上他啊,他可不想被墨琴首领揍啊…。   众人热热闹闹的吃完饭,慕容栖把小宝安顿着躺下,慕容栖来到了魏姨和慕容清的房间。   “姐姐可是有事?”   慕容栖看了眼已经躺在床上睡着的魏姨,转头对慕容清说,“明天起我会开始给魏姨治疗,但是,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所以,清儿你要事先和魏姨说好,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别到时候有太大的负面情绪,好吗?”   慕容清眼睛亮亮,“好,姐姐真的能治好娘亲吗?”原本她只以为慕容栖说会治好娘亲是在安慰她,现在看来,似乎是真的了,慕容清怎么压都压不住从心底泛上来的激动,只要娘亲能好,她就真的是别无他求了。   “当然是真的,你只要等着魏姨康复,然后好好的带着魏姨生活,以后找个自己心仪的男子嫁了就好。”   “嗯!”慕容清点点头,眼中泪不知不觉滑了下来,“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慕容栖无奈,为她擦了擦泪,“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今晚难道是想用眼泪把我这竹园演了不成?”   “噗嗤。”慕容清被慕容栖一句话逗的破涕为笑。   “好了,早点休息吧。”   “好,姐姐慢走。”   从慕容清和魏姨的房间出来,慕容栖并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站在院子中望着天边月发起了呆。   一年过去了,娘亲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不知道沐月泽有打听到娘亲的消息没有,要尽快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她想尽快去找娘亲。   想到此,慕容栖从厨房中取了一盏灯笼过来,紧了紧披风,打着灯笼出了竹园。   整个相府现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从每个院落经过的时候,能听到从里边传出的几声话语声。   一路往慕容裕丰所在的院落走去,也就遇到那么一两个人,而且还都是行色匆匆。   慕容栖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只是在经过祠堂的时候,微微顿了下脚步,看到里边依然亮着的灯光,勾了勾唇,又继续前行去了。   来到慕容裕丰的院子前,跟上午来的时候一样,门外依然是守着一个小厮,只是这小厮见慕容栖此时来,显然是比早上见到她的时候惊讶的多了。   “大小姐,怎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慕容栖不动声色的把小厮的惊讶看在眼中,开口问道,“莫非晚上不能来这里?”   “不,不是。”小厮被慕容栖问的,明显紧张了起来,“只是相爷很不喜欢有人入夜以后来这个院子,有什么事要见相爷,也都是在相府前堂等着,让人来通报而已。”   小厮说完,看了看慕容栖的神色忙底下了头。   慕容栖眼眸微闪,忽然想起了今天早起她来的时候,在这个院子见到的情景,以及慕容裕丰房间中的那股催情香的味道,“那好,我去前厅等着,你进去通报一声吧,就说,我有要事要跟父亲商议。”   “是,是。”那小厮松了口气目送慕容栖离去,自己也往院子中跑去。   小厮走了以后,走出几步的慕容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目光晦暗不明的往那院子里看了一眼,又转头继续往前院走去。   前厅。   慕容栖到的时候,前厅也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见慕容栖进来,那人目光闪了两下,站起来对慕容栖行了一礼。   “姐姐。”行完礼,那女子不等慕容栖说话就自顾自的又坐到了一边。   慕容栖道也没有把这人当回事,只是刚才的那一声姐姐让慕容栖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这个声音,是今天下午的时候,在荷风苑外那个被称为小姐的那个女子的声音。   慕容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坐到了她的对面,“妹妹是?”   那女子微微一僵,不过一瞬,便恢复了正常,干净还算得上白皙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丝笑容,“姐姐可能在外边时间长了,不记得妹妹了,不要紧,妹妹叫慕容熙,还望姐姐以后多多关照。”   “哦,慕容熙,说起名字来,我倒是还有些印象,不过我印象中应该还是个小姑娘呢,不想妹妹已经这么大了。”   “呵呵,其实也难怪姐姐这么说,当年母亲出事以后,姐姐就很少出来了,后来姐姐还离府了几年,不记得熙儿也正常。只是姐姐,这么晚来这里是?”   慕容栖笑了笑,也没有回避,“只是想见见父亲而已,妹妹在这里,难道不是在等父亲吗?”   “是,是在等父亲。”慕容熙尴尬的答了一声,大晚上的来这里,不是等父亲又是能来干嘛的?慕容栖这样一问,倒显得她像是在没话找话说一般。   慕容栖笑了笑,没有再谈下去的欲望,这慕容熙目前她还看不出她有什么想法,但是,只要不是来招惹她的,她就懒得管她,就算她再怎么算计慕容雪,那也都是她们两人之间的事了。   两人静下来没多长时间,慕容裕丰便也过来了,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气色似乎不太好。   慕容栖眯了眯眼,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在晚上见到慕容裕丰,那个本来白天还是中气十足看起来算得上是健康强壮的中年男人,为什么到了晚上就从里到外的弥散着一股柔弱娇病的气息?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什么事啊?”   慕容裕丰进来后坐到了上座,脸上一股不耐烦升腾而起。   慕容栖坐在一边,一动不动的想着事情,慕容熙尴尬的站起了身,“父亲,是这样,明天,明天凤公子要约女儿出去赏梅,女儿,女儿想要几件合身的衣服,不知爹爹。”   说完,慕容熙抬眼偷偷看了看面色更加暗沉的慕容裕丰。   “这么点事你大晚上的来找我?后院的事情什么时候都要来我这里汇报了?”   慕容裕丰现在心里憋着一团火正还发不出,现在有人送上门来正好给他当了个出气筒,只是,那微微翘起的小拇指,慕容栖看在眼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爹爹,爹爹赎罪。”慕容熙神情一慌,跪到了地上,“不是女儿故意打扰爹爹的,只是女儿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母亲被关进祠堂以后,后院的事情就由姐姐掌管了,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姐姐好像是身体不舒服,熙儿去找姐姐了,那丫鬟说姐姐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所以,熙儿没办法才只能来找爹爹了。”   “哼!”冷冷的瞪了眼跪在地上的慕容熙,慕容裕丰的神色倒是好了些,慕容雪那边的情况他傍晚的时候也去看了,确实如慕容熙所言,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办法,只能等后边将养将养看看再说,只是这后院的事情,总不能随便一个小事都要找到他。   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慕容裕丰把目光看向了一直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慕容栖。   见慕容裕丰看慕容栖,慕容熙的心就跟着一沉,她等了那么长的时间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万不能让这大权白白的落到慕容栖身上。   感受到大厅中气氛的变化,慕容栖微微勾了勾唇,抬眼也看向了慕容裕丰,“爹爹这样看着有事?”   “哼。”又是一声冷哼,慕容裕丰觉得他刚才一定是疯了,居然想把府中的大权交给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儿。   “算了,慕容熙,从今天起,府中的中馈就暂时由你掌管,直到茹夫人出来为止,我让人传信下去,你明天一早去荷风苑取账本吧。”   “是爹爹!”猛的一下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慕容熙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在看到慕容裕丰低沉着的脸以后,整个人又瞬间冷静了下来,“是,爹爹,熙儿定不负爹爹所望,定在这段时间帮母亲管理好府中的一切。”   “嗯。”慕容裕丰沉着脸应了一声,慕容熙行礼退了下去。   慕容熙走后,大厅中终于只剩下了慕容栖和慕容裕丰两人了。   慕容裕丰沉着脸看着像是在一边发呆的慕容栖不说话,慕容栖也就像是感觉不到慕容裕丰的注视一般,安静的坐在一边。   “有什么事还不快说,你这几年就在外边学的这些?”   又是这么一句,慕容栖冷笑一声,“自然是不能跟父亲家的女儿们比了。”   “你!”慕容裕丰发现,果真是不能跟这个女儿说话,她总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把他气的说不出话。   “有什么事说吧。”   “哦。”慕容栖也似乎到这时才想起,她来这里是有事一般,就是这个态度,让在一旁等着她说事的慕容裕丰又吐了一口老血。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是这样的,我今晚来找父亲,是有件事想要和父亲商量的。”   “什么事?”慕容裕丰正了正神色,他真怕被这个女儿给气的一会儿就让他忘了他现在还是“那个”状态了。   “我帮慕容雪把脸医好,父亲把她嫁进睿亲王府。”   “什么?”慕容栖简短的说了两句话,慕容裕丰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呵,父亲果然是年岁大了。”慕容栖轻笑一声,“我说我给慕容雪把脸医好,父亲把她嫁进睿亲王府,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吗?”   “你。”慕容裕丰憋的满脸通红,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才压下了他马上要爆发的怒火。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治好雪儿的脸?你有那个本事?”   “我有没有那个本事,父亲只要想想我娘亲,不就知道了吗?即便是学不到全部,只是学个皮毛,那治慕容雪的脸,不也够了吗?”说完,慕容栖还对着慕容裕丰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慕容裕丰脑子中轰的一声,第一反应是,这丫头知道,竟然知道,第二反应她知道多少,是不是连他的事情,她也知道?   “你,你…”慕容裕丰指着慕容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父亲放心。”慕容栖轻笑一声,“栖儿只知道了该知道的,至于不该知道的,栖儿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哦。”   慕容栖不说这一句还好,一说这句,慕容裕丰的脸便彻底的白了下来,“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慕容栖皱眉看着慕容裕丰,似乎真的很苦恼一般,“父亲,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不过就是想给雪儿找个好人家而已,父亲难道不愿意吗?”   “你,真的只想让雪儿嫁到睿亲王府?”   “是啊,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慕容栖眨着眼,眼中满是无辜。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慕容栖你到底想干什么?”慕容裕丰指着慕容栖,嗓音一点点的变得尖利起来,他不相信慕容栖只是简单的想让慕容雪嫁给睿亲王,打死他都不信。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让一些碍眼的人早点离开相府而已,父亲不是也正打算把雪儿妹妹许配给睿亲王吗?雪儿年纪不小了,栖儿是因为在外几年所以耽误了,可是雪儿妹妹不一样,如果父亲再不把雪儿许配出去,那雪儿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可就砸在手中了啊。啧啧啧,那么好的女儿,随随便便的许个王爷,对父亲来说,不都是一大助力吗?父亲难道真的想让她就这么砸在手中?”   慕容裕丰被慕容栖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坐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请尽早安排吧,毕竟早点定下来,也能让雪儿安下心来,总比一天天的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要好,父亲说呢?”   说完,慕容栖冷笑了一声,不等慕容裕丰回答,便起身款款的走出了大厅。   慕容裕丰在慕容栖离开以后,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软倒在了椅子上,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吗?娶了个那样的女人不算,现在居然还有了一个这样的女儿,可是现在再对付慕容栖,他还能对付得了吗?即便是没有了沐月泽护着,没有了太后护着,他现在也动不了慕容栖了,慕容栖已经不再是当初他的那个软弱可欺的女儿了,慕容裕丰现在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他不应该因为一时对芳华的愤恨就和茹夫人联手对付这个女儿,如果这个女儿一直没有离开相府,那么是不是他现在就不会有一个这个魔鬼一般的女儿了?   长长叹口气,可现在慕容栖已经变成这样了,他再后悔,又有什么用,他只能盼着,这个女儿现在心里多少还存着一点对他的父女之情,对这个相府还有一点感情,不然,只要她想,怕是整个相府一夜之间就能毁在她手中。   这边,慕容裕丰被自己深深的后悔所埋葬,那边慕容栖出了大厅便往竹园而去。   只是在路过去竹园的必经路的时候,看到等在那里的人时,微微有些意外。   “姐姐。”   慕容栖走到近前,慕容熙便礼貌的叫了一声。   “妹妹在这里是等我?”   “是的。”慕容熙现在脸上有着活到这么大从没有过的自信,不过一个小小的计策,她便把相府中馈从茹夫人手中夺了过来,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办不到的事,她却办到了,这让慕容熙前所未有的自信了起来。   “妹妹这么晚等在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的事,谢谢姐姐。”慕容熙其实很聪明,刚才她明显能感觉出来,慕容裕丰想把中馈交给慕容栖的,但是慕容栖一句话,便让他打消了念头,这个馅饼,自然也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呵呵,妹妹不用谢,我不要,不过是我不感兴趣而已,如果我感兴趣的话,不管是什么人,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轻易放手的,而且,那府中中馈,不是妹妹谋划了好久才有机会拿到手的吗?姐姐如果就这么收进了手中,那不是要让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   慕容栖轻轻软软的的话语,却像是一道重击打在慕容熙的心上,慌忙的看了眼慕容栖,见她眼中并没有别的意思,慕容熙才又慌忙的转了话题。   “呵呵,姐姐说笑了,对了,昨天姐姐接完圣旨以后就离开了,妹妹都还没有来得及恭喜姐姐一声呢。”   “妹妹客气了,自家姐妹不用这么客气,不过倒是有件事可能要麻烦妹妹了。”   一听有事情要求自己,慕容熙马上就忘了刚才的窘迫,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自若与自信,“姐姐请说,只要妹妹能办到的,必定会让姐姐满意。”   “嗯。”慕容栖温和的笑了下,“是这样的,今天,姐姐在外边买了点药材,账单应该是明天送到府上,到时候,就麻烦妹妹帮我接下账单了。”   听说是账单,慕容熙脸上的自信便更盛了起来,就连眼中也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飘过了一丝轻蔑,即便你是未来的宁王妃又如何,即便是你有太后护着又如何,现在在这相府中,还不是照应要求她?   不过慕容熙眼中的轻蔑只是一瞬,一闪而过,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是必然,这本是妹妹分内的事,姐姐就放心吧。”   “那就好,有妹妹这话,姐姐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妹妹也早日回去歇了吧。”说完,慕容栖对着慕容熙笑了笑,转身往竹园走去。   看着慕容栖的背影,慕容熙冷笑了一声,也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现在的她还不知道,她这随口一个答应,是答应下来了多大的一个麻烦。   第二天一早,跟沐月泽练完剑,就被沐月泽接进了宫,说是太后把孔树先生接下山了,让小宝去宫中拜见师傅。   慕容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在小宝走了以后也忙塞了几口早餐便带着凝香出门了。   到了暖玉楼的时候,历老已经等在后堂,见慕容栖进来,历老冷哼一声便没有再理她。   慕容栖也不在意,后着脸皮就坐到了历老的身边。   “历老,咱们开始吧?”   历老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扔了两块玉坯子给慕容栖,“从里边选一块你认为玉质比较好的,想要雕玉,首先要学会认玉。”   “嗯嗯。”慕容栖结果两块玉,嘿嘿的对历老笑了笑,认真的研究起两块玉来,于是她并没有发现历老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慕容栖拿着两块玉,把前世关于玉有关的所有的知识全都用上了,最后硬着头皮选出了一块递给了历老。   “嗯。”历老拿过玉点了点头。   见历老点头,慕容栖才松了口气,还好她蒙对了,可她还没松完那口气,历老又开口了,“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觉得这块玉比较好呢?”   “啊?”慕容栖惊讶的叫了一声,心知这次肯定是要完蛋了,可看着历老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慕容栖只能咬着牙,又把那块她选出的玉石拿到了手中,认真的琢磨了起来。   “说说。”见慕容栖把玉拿回去又没了声音,历老皱眉又说了一声。   “哦…这个玉吧…”慕容栖看了眼历老的神色,见他认真,只能硬着头皮扯下去,可虽然是在扯,但慕容栖却把架势拿了个十足。   “看玉首先要看的是年代,这两块虽然都是玉坯,但是却是出自不同的时期,我选中的这一块,从玉石周围的阳起石的纹路可以看出,我手中的这一块,要比那一块的时间久远很多。”   说完,慕容栖看了看历老的脸色。   “嗯,不错,接着说。”   “好嘞。”得到肯定的慕容栖倒是越说越顺了起来,“除了年代,看玉的好坏,另外一个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色泽,所谓色泽温润饱满为上佳,而这块玉从阳、正、均、浓四方面来衡量,都近似完美,这样的色泽在市面上是极其稀少的,再就是这块坯料的透明度,只往光亮处一照,就能看出其清亮如水,神秘且有灵性,给人冰清玉洁的感觉,乃是一块绝佳的非凡通透的玉料,最后一个应该就是手感了吧。”慕容栖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真的感受起手上那块玉的手感来,“细腻,柔滑,虽然还只是坯料,却能人一摸,就舍不得再放开手一般。”   说完,慕容栖睁开眼,看向历老,历老严肃的老脸上也闪过一丝安慰,“嗯,还算你多少懂一些。说完,从慕容栖的手中拿过那块坯料,下边我教你取料…”   历老为人怪异,但是教起学生来,却是难得的认真,慕容栖认真的听着历老的讲述,手上一点点的跟着他的动作,短短的一个时辰,竟然也从最初的连刻刀都不会拿,到现在能在一些碎料上刻出一些简单的花样了。   “嗯,不错,学的还算是快,今天就先到这里,凡是不可急,尤其是雕工,这个更是急不得,要的就是个耐心,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先回吧,明天继续。”   “好,谢谢历老。”慕容栖站起来含笑,认认真真的对着历老鞠了一躬,出了后堂。   前厅凝香和孙天阳已经带着他们今天统计的结果回来了。   “小姐。”   “老大。”   两人同时上前叫了一声。   “嗯,今天怎么样?”   凝香目光闪了闪,“对不起,小姐,今天并没有想象的顺利,那些人的防备心理都很重,主要是官府曾经做过类似的统计,然后那些被官府见到合适的,都被抓去给贩卖了,或者是直接把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都带进了府中直接做了那些纨绔子弟的玩物了,所以,我们去的时候,大家都很防备着我们,虽然凝香一直在跟他们说,是为了建善堂,但是能相信我们的人却很少。”   “嗯。”听了凝香的汇报,慕容栖皱了皱眉,这种情况倒是她所没有想到的,“这样,你们先不要着急统计了,以后每天,你和孙天阳都带着人,去你所说的那个地方施粥,施粮,既然人们不相信咱们,咱们就先让他们相信起来就行,这个事循序渐进就好,着急不得,老百姓的信任其实很好取得,只要他们真的觉得你是对他们好的,他们就会相信你,但是,老百姓的信任也是很容易毁掉的,只要你做过一次伤害他们的事,他们就会不再信任你了,所以,到时候有点耐心就好,记住咱们的初心,是为了老百姓就好。”   “好。”两人异口同声的答了一声。   “可是小姐,凝香始终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这天底下的穷苦人多的事,如果真的只靠我们几个的话,肯定是永远都救助不完的,而且官府都不管的事,我们为什么非要管呢?虽然凝香也是穷苦之人,但是,凝香依然不明白小姐这样做的原因。”   慕容栖皱眉听着凝香的话,最后笑了笑,开口道,“其实,最初的时候,我想做这些,真的只是想让那些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人,能多少过的好一些,但是现在我忽然又有了别的打算,不过这个想法现在也只是一个雏形而已,等以后这个想法成熟了,我自然会让你们知道的。”   “哦…”凝香点了点头。   “诶,管她是为什么,反正老大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呗,总之相信老大就行,你说是不是啊?”   见凝香似乎心里依然有疑问,孙天阳在旁边说一句。   凝香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确实不应该想那么多的,小姐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总是没有错的,孙天阳,你说的对,之前是我想的太多了。”   说完凝香对着孙天阳吐了吐舌头,难得的,这个平时规规矩矩惯了的女孩子,居然也俏皮了一次。   “啧啧啧,你们两个倒是越来越默契了啊。”在旁边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的慕容栖不由叹了一声,她发现她最近爱上了乱点鸳鸯谱。   看到墨竹和墨琴,她想撮合他们,看到凝香和孙天阳,她居然也有这方面的冲动,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幸福了,所以才想让身边的人也这样幸福起来吗?   想到这里,慕容栖不仅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幸福吗?一边想着,慕容栖一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有沐月泽,有小宝的日子,无疑她是幸福的,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更多她在乎的人,她的娘亲,还有她的那个可能是哥哥,也可能是弟弟的兄弟,会有更多更多的人,在她身边的。   慕容栖这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却没有发现,因为她的一句话,凝香孙天阳已经尴尬的连看彼此一眼都会觉得不自在的地步了。   “请问孙掌柜在吗?”   正在几人陷入一个奇妙的氛围中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孙天阳正好被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在在在,我就是,请问老伯是?”   “哦,想不到孙掌柜居然这么年轻,老朽是太傅府的账房管家,是这样的,昨天你们店里的伙计送到府上的账单,现在我们已经凑齐了,正好给孙掌柜送了过来。”说着,那老伯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递到了孙天阳面前。   “哦…”孙天阳恍然大悟,好不推辞的接过了银票,可嘴上还不忘客气,“原来是这事,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居然劳烦老先生亲自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了。”   当太傅府管家听到孙天阳说,这是一件小事的时候,见惯的风雨的老脸也跟着僵了僵,这叫小事吗?昨天那账单送进太傅府以后,整个太傅府就闹翻了天,为了这账单,整个太傅府可以说是真的被掏空了,就这还是凤贵妃从宫中送出了不少,不然,这就算是拆了太傅府,他们也凑不出这些银子啊。   轻轻的叹了口气,老管家苍老的手轻轻对孙天阳摆了摆,“既然银票送到了,那老朽不就打扰了,孙掌柜再会。”   说完,老管家苍老的身影出了暖玉楼,回太傅府,他还有一大堆的烂账要跟老爷夫人汇报呢,哎。   孙天阳拿着一沓银票,大概数了数,就递到了慕容栖面前,“老大你过目。”   慕容栖白了孙天阳一眼,“过什么目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拿到手以后就再也不想松手了,所以,你还是别折磨我了,赶紧的,收起来抽个时间送去宁王府吧。”   “嘿嘿,是。”孙天阳乐呵呵的把银子收了起来。   慕容栖看着被孙天阳收起的银票,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最后狠狠的咬了咬牙,算了不就是五百万两吗?以后还会有的。   想明白,慕容栖对着凝香招了招手,转身出了暖玉楼,本来打算直接回相府的,可忽然想起来,今天要进宫看丹霞的,慕容栖又拐了个弯,打算给丹霞带点小礼物,可她一转身,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了不远处的缘春楼。   正在走着的慕容栖忽然就停了下来。   “小姐?”凝香见慕容栖停下来,忙叫了一声,也随着慕容栖的目光往远处望去,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地方。   慕容栖皱着眉,依然盯着缘春楼的的门口没有移开一点,像是要把那个地方看穿一般。   记得当初在去西寒山的时候,经过一个城镇,就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一幕,那时候她就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并没有去深究,可今天居然又一次,见到了那个人的影子一闪进了一间青楼,这次,一定不会是她看错了,慕容栖眯了眯眼,终于回头看了凝香一眼。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慕容栖正了正神色,“凝香,想不想去青楼?”   “啊?”凝香紧张的拉着慕容栖衣袖,“小姐,你,你说要去青楼?”   “嗯。”慕容栖挑眉,有什么不对吗?   “小姐,那可是青楼啊…”凝香依然紧紧拉着慕容栖的袖口。   “嗯,我知道。”慕容栖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拉起凝香就往缘春楼走去。   凝香整个脸都通红着,使劲儿的往后拖着,想尽量不让慕容栖拉动自己,“小姐,小姐算凝香求您了,咱别去那里了,行吗?小姐这几天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这要是再被别人看到小姐进了青楼,这就又是事啊,小姐,求你了,别去了…”   凝香皱着眉,眼看是拉不住慕容栖了,急的都快哭了出来。   而慕容栖这边被凝香这么一提醒,也忽然冷静了下来,看看凝香,再看看自己的这一身行头确实是觉得这样进青楼不太合适。   见慕容栖终于停了下来,凝香抹了抹快要掉下的眼泪,祈求的看着慕容栖,“小姐,咱们快回家吧,这里咱们不能进。”   “嗯。凝香说的对,这里不能这样进。”说完,慕容栖又看了眼缘春楼,带着离开了。   慕容栖离开以后,缘春楼里坐在大厅中的人勾唇笑了笑。   ------题外话------   转眼假期结束了,宝贝们过的开心否,快乐否?希望大家以后每天都像是在过假期一般,轻松,开心,快乐~   ☆、第038章 夫人下次换个地方咬   旁边侍卫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声,“公子,你要想见那慕容小姐,直接去找她不就行吗?干嘛要这样?万一她要是没看到您呢?万一她已经忘了您呢?或者,她就算看到了,也还记得您,但是就是对您不感兴趣呢?”   侍卫越说,叶陌离的脸色就越是黑,到最后侍卫终于说完,叶陌离俊美的脸颊,也黑了个彻底,“翠翠是又想被送去菊芬芳了吗?”   那个被称为翠翠的侍卫猛的打了个颤,“公子恕罪,是属下多嘴了,属下以后再也不敢说实话了!”   叶陌离目光沉了沉,这一年多,他一直在王府待着,连门都出不得,这次好不容易出来了,他定不能让沐月泽顺顺利利的把亲给成了。   “清逸是不是也快到了?”黑着脸,叶陌离又问了一声身后被称作翠翠的侍卫。   “回公子,快了,过年前肯定能赶到。”   “嗯。”应了一声,叶陌离甩着袖子,离开了座位。   竹园   慕容栖回来以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衣服来,她明明记得,她有带回来两身男装的,可现在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小姐,您在找什么?凝香来帮您找吧?”   凝香在一旁皱眉看着慕容栖把衣柜翻了个乱七八糟,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慕容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墨竹呢?把墨竹叫来,那些东西应该都是她收拾的,去把她叫来。”   墨竹进门以后看到正在翻箱倒柜的慕容栖,也纳闷了问了一声,“王妃在找什么?”   慕容栖听到墨竹的声音,头也没回就冲着墨竹摆了摆手,“墨竹快过来,我从西寒山带回来的那两身男装呢?你快过来帮我找找。”   说完,慕容栖就接着低头找了起来,可找了半天依然没见墨竹上来帮忙,慕容栖不免有些烦躁,时间紧迫,她不敢保证叶陌离会在那个青楼里呆多久,所以她动作要快一些,可没想到回来找个衣服就找了这么长时间。   “墨竹你干嘛呢?快点啊!”慕容栖没好气的问了一声,才终于从衣柜里抬起头,看向了身后,这一看,慕容栖有些傻眼。   原本她以为她房间里应该只要墨竹在,可现在怎么这么多人了?   墨竹苦着脸低头站在最前边,身后是沐月泽拉着小宝,沐月泽黑沉着脸,不用看就知道他现在在不开心,而小宝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慕容栖,沐月泽和小宝的身后是林之婉,此时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好戏,而林之婉旁边则站着凝香,正在手忙脚乱的对着慕容栖比划着什么。   慕容栖正了正神色,若无其事的把衣柜又关上了,拍了拍手,神情自然的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怎么,各位来这里有事吗?墨竹,我跟是说的那个男装的样子呢?不是说了吗?让你给我找出来,我好照着样子给你们家主子做件衣服?到底放到哪里了,你还不快去给我找找?”   说完,慕容栖又看向了沐月泽,“呵呵呵,你来的正好,我正说给你做两件衣服呢,呵呵呵。”   沐月泽勾勾唇,拉着小宝坐到了慕容栖对面。   小宝无语的叹了口气,“娘亲,你就别再装了,刚才凝香姐姐在外边都已经跟爹爹说了,娘亲你是想找男装,然后去青楼呢…”   “啊?哦,哦,那个,凝香啊,今天的红枣茶熬出来了吗?还不快给宁王端上一杯,对了,之婉,之婉,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走,咱们出去说。”   慕容栖一边说着,一边到林之婉面前,拉着林之婉就往外走。   “啧啧啧,栖儿啊,原来你居然真的这么,这么,这么怕宁王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林之婉说完捂嘴笑了起来。   慕容栖撇了撇嘴,“谁说我怕他了?我不过是,不过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面子下不来而已,哼!”   说完,慕容栖又郁闷的坐回了桌边,心里却把这一房间的人都骂了个遍。   凝香畏畏缩缩的从外边端了一杯红枣茶进来,放到了沐月泽的面前。   沐月泽抬头看了眼凝香,凝香手一颤,忙把那杯茶移到了慕容栖面前。   慕容栖撇了下嘴,把端起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行了,有话就说吧,我不就是想去青楼里看看吗?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你能把我怎么着?”   沐月泽沐月泽笑笑,对小宝说了句话,让小宝跟林之婉先出去玩去了,凝香和墨竹见状也悄悄退出了房间。   片刻功夫,原本热闹的房间只剩下了慕容栖和沐月泽两人,慕容栖梗着脖子不想理沐月泽,沐月泽也不着急,拿起慕容栖刚才喝红枣茶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势喝了起来。   一杯又一杯,沐月泽像是在家中赏花品茶一般,慢慢的喝着,始终没有跟慕容栖说一句话,最终慕容栖终于忍不住,“沐月泽!你想到底想干嘛?”   沐月泽轻轻挑了下眉,眸色暗沉,“不干嘛,夫人不是要给我做衣服吗?现在不用男装比着样子了,直接按着的我身子裁就行,夫人快点行动吧,别忘了你等会儿还要进宫去看丹霞呢,夫人要是再磨蹭下去,怕是要到晌午了。”   “沐月泽~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这样了,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行吗?”   慕容栖见沐月泽眼中显而易见的不悦,终于服了软,这位爷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跟她闹过脾气了,可是要真闹起来,她还真有点怕。   “哼,你也有知道错的时候?刚才怎么还在装?要不是凝香提前告诉为夫了,夫人是不是还打算就真的瞒着为夫去青楼了?”   慕容栖委屈的撇撇嘴,“沐月泽,说实话,我什么事瞒得过你吧?别说我本来不打算瞒,就算我真想瞒,暗一他们能不向你汇报吗?况且,我也就是进去看看热闹,沐月泽你别娘们兮兮的在这计较了行吗?传出去多难看,你一个王爷居然那么小心眼。”   沐月泽冷哼一声,“夫人果真只是打算去青楼看看?”   “可不是吗?”慕容栖目光闪闪,“毕竟你我即将大婚了,为了伺候好夫君,我也应该去学习学习不是?”   沐月泽眯眼看着慕容栖的表情,忽然伸手辖住了她的下巴,“夫人确定是为了伺候为夫而去青楼学技术的,而不是为了去见叶陌离?”   慕容栖一惊,素手三下两下的打下了沐月泽握着她下巴的手,“原来你都知道啊沐月泽?你知道叶陌离来京城了?”   沐月泽黑着脸嗯了一声。   慕容栖接着猛拍了下桌子,“靠,那老娘还着急忙慌的隐瞒什么啊?搞得好像是真的去偷情似得。”说完,慕容栖松了口气,端起沐月泽面前的茶猛灌了两口。   沐月泽盯着慕容栖柔软粉嫩的唇,印在自己刚刚喝水的地方眸色深了深,“栖儿其实真的可以去青楼多学学的。”   “噗…”正在喝茶的慕容栖忽然一口喷了出来,“咳咳咳,沐月泽,你说什么?”   沐月泽不急不慢的从袖口拿出一个帕子,先帮慕容栖擦了擦嘴,又把自己身上被喷到的地方擦了擦才开口道,“为夫说,栖儿想去青楼里学学技术,其实也是一个蛮不错的建议。”   “你!”慕容栖脸一红,指着沐月泽咬牙切齿的问道,“难道老娘平时满足不了你吗?”   “呵…”沐月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难道夫人认为,为夫平时都是满足了才停下来的吗?栖儿,这么久了,你根本就没让为夫吃饱过,你知道吗?”   “哈?”慕容栖惊叫一声,明明她觉得她都已经快折腾散架了,这个臭男人居然还说他没有吃饱过?   “沐月泽你丫就知道吹牛,咱们俩谁不知道谁啊,毕竟私底下,咱们已经成亲一年多了,你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   “是吗?夫人认为为夫是在吹牛?那今晚咱们不妨试试看,到底为夫是不是在吹牛。”   感受到沐月泽眼中的认真,慕容栖猛的打了个冷战,“试,试什么试,我,我晚上还要陪小宝呢。”   “小宝让他干娘带着就行,你今晚专心陪夫君就成。”   “什么?”听完沐月泽的话,慕容栖蹭的一声从桌前站了起来,“沐月泽你说什么?小宝的干娘?小宝哪里来的干娘啊?”   “林之婉。”沐月泽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他正愁着小宝回来以后碍事呢,林之婉就送上了门,这么好的事,不赶紧抓紧了,他还是沐月泽吗?   “你是说,你让小宝认了林之婉做干娘?”慕容栖瞪着眼睛质问沐月泽。   “嗯,皇祖母做的见证。”   “靠,沐月泽,你居然就这么把我儿子送人了!”慕容栖哀嚎一声扑了上去。   沐月泽见人扑过来,顺势一揽,慕容栖就倒在了沐月泽的怀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是一个天旋地转,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沐月泽结结实实的压在了桌子上。   “栖儿的这个投怀送抱的姿势还不错,以后可以多用用。”说完,沐月泽邪魅的一笑,不待慕容栖说话,就低头吻了下去。   “唔!”慕容栖死命的在沐月泽身下挣扎着,乱蹬的腿,总是能在无意中蹭到沐月泽的那一处要害。   眼看沐月泽额上已经浸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慕容栖却仍不知她已经点起了一把熊熊烈火。   “再挣扎下去,为夫可就真的不保证夫人今天能进宫了啊,还是说,夫人今天是本来就没打算进宫,而是想和为夫验证一下,为夫平日里到底有没有吃饱的话题呢?”   “验证你个头,快点滚起来。”嘴唇终于被放开的慕容栖狠狠的在沐月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直到微微沁血,才算是解了恨。   “嗯。”沐月泽闷哼一声,把目光定在了慕容栖带着血光的嘴唇上。   “看什么看,再看我还咬你。”   沐月泽眯了眯眼,抬起慕容栖的下巴,低头把她唇上的血都舔进了嘴里,直到放开慕容栖,沐月泽才用低沉黯哑到不行声音说了句,“其实为夫是不介意夫人咬的,只是,如果夫人下次能换个地方咬,那为夫会更开心,不过那一处,为了夫人后半辈子的性福,夫人最好要是不要用牙齿的好。”说完,沐月泽又把慕容栖殷红的唇上舔了舔,才真的起身放过了慕容栖,转身去慕容栖放药的橱子翻出一瓶药来,自顾自的往脖子上涂了起来。   得到自由的慕容栖,本应该是马上就起来的,要放在平时,慕容栖可能也会第一时间起来再冷嘲热讽沐月泽几句,可现在的慕容栖却怎么都不愿意起来面对沐月泽,刚才他说的话,她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过来,想到沐月泽的话,慕容栖只觉得两上就像是烧着的火一般,烧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沐月泽抹完药,看了眼慕容栖,见她依然蜷缩在桌子上,沐月泽皱皱眉走了过去。   轻轻扒开她捂着脸的双手,看到她通红的脸,沐月泽才明白,原来是在害羞了,邪邪的勾了勾唇,沐月泽弯下腰,凑到慕容栖耳边,又说了一声,“夫人在想那个?咱们试试?”   这次,慕容栖再没法忍下去,冲着沐月泽的要害就踹了过去,还好沐月泽躲的快,不然的话,估计等不到慕容栖用嘴,沐月泽就已经被废掉了。   沐月泽脸黑了黑,可也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恼羞成怒了,便强压着心中的不爽上前把慕容栖拉了起来,“下次夫人如果再往那里踹,为夫就真的不介意让夫人尝尝了,嗯?”   说完,沐月泽甩手往门口走出,出房间之前还不忘提醒慕容栖一句,“要进宫就趁早,晚上我来接你,去缘春楼。”   “啊?。哦…”等慕容栖反应过来激动的应下时,沐月泽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直守在院子中的小宝和林之婉见沐月泽走了,也都纷纷进了房间。   小宝进来以后看到慕容栖便大叫了一声,“娘亲,你没事吧?”   “没,没怎么啊。”慕容栖茫然的回答了一句,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林之婉敲了一下小宝的脑袋,“你看你娘亲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你爹能舍得动你娘亲一下?”   “哦,没事就好,看爹爹的脖子流血了,我还以为爹爹和娘亲动手了呢,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小宝一边说着,一边到慕容栖身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那紧张的样子,就像是看到自家女儿在外边受到欺负了般,直到看她是真的没事了,才放下心来。   “我说栖儿,你说你上辈子是救了多少人啊,才有了小宝这么一个儿子,诶呦,小宝怎么这么好呢,看的我都忍不住心暖。”林之婉说着,抱着小宝的小脑袋揉了又揉,眼中的宠溺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慕容栖白她一眼,“我告诉你啊林之婉,你宠小宝可以,但是别溺爱,你要是把他教成纨绔子弟了,我可跟你没完。”   林之婉讨好的对慕容栖笑笑,“你放心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教坏小宝的,而且,就算是我想教坏,也得能教坏才行啊,你看小宝,那是我能教坏的吗?”   小宝在一旁赞同的点了点头,原本还以为这个干娘也是跟他娘亲一样笨呢,现在看样子,好像是害不错的样子。   “行了,你记住就行,我不跟你们啰嗦了,我得赶紧收拾,进宫一趟。”说完,慕容栖叫了一声凝香,就自顾自的收拾去了。   小宝和林之婉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林之婉凑到小宝面前,“干娘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好!”小宝眼睛亮晶晶的眨了眨,跟着林之婉跑出了房间。   慕容栖收拾完,已经快到午时,急急忙忙的到了皇宫,居然看到萧寂已经等在宫门口了。   慕容栖挑眉上去打了声招呼,“专门等我的吗萧寂?”   “嗯。”萧寂闷闷的点了点头便没了下文。   “你知道我要来?”   “沐月泽提前告诉我了。”   “哦…”慕容栖应了一声,也没有了声音。   萧寂闷了一会儿才说道,“走吧栖儿,外边冷,别在这站着了。”   “嗯。”慕容栖默默的观察着萧寂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寂刚来这么一两天,给她的感觉,居然比以前更加沉寂了。   “萧寂,你和丹霞,没事吧?”   走在前边的萧寂被慕容栖一问,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后,摇了摇头,“没事。”   接着又是长久的沉默。   慕容栖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而且,就她对萧寂的了解,萧寂虽然话不多,但性子却是少有的执拗认真,现在,不论她说什么,应该都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劝一劝丹霞,让丹霞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才好。   “到了,栖儿,你先进去吧。”   来到云霞殿以后,萧寂跟慕容栖说了一声,就退了下去,慕容栖看了看萧寂的背影,摇摇头,走了进去。   可还没走进殿里,就听到里边丹霞的声音。   “你不是说萧寂去接慕容栖了吗?怎么还不回来?她怎么还没有回来?你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萧寂又躲着我?你说啊!”   接着是宫女的声音,“公主赎罪,宁王殿下确实是说让萧寂公子去宫门接慕容小姐去了,当时奴婢也在场,所以萧寂公子应该是没有再故意躲公主,公主请冷静些,太医说了,公主如果总生气的话,不利于伤势愈合。”   “你在场?你不是一直守在我身边吗?你什么时候在场的?你在帮萧寂撒谎?你在帮萧寂躲着我?你是不是跟萧寂之间有什么关系?”   “公主饶命,就算给如意是个胆子,如意也不敢骗公主啊,宁王殿下是在公主换药的时候吩咐的,当时如意正好去帮公主叫萧寂公子了,就听到了宁王殿下跟萧寂公子说的话,公主饶命啊。”   “哼,谅你也不敢,去,去给我把萧寂叫进来去。”   “是。”如意诺诺的应了一声,出来见到慕容栖的时候眼中微微露出了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同时,她也默默的松了口气,说实话,她不想叫萧寂公子进去,因为每次进去,萧寂公子都会被气到,公主也会被气到,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丫鬟。   “是慕容小姐吗?快进去吧,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慕容栖点了点头,走进了宫殿。   宫殿中影影绰绰的全是轻纱,如梦似幻的,像是一个童话中的宫殿一般,倒是和丹霞大喇喇的性子不太符。   慕容栖一边看,一边在另外一个宫女的指引下,往丹霞所在的房间走去。   听到外边的声音,丹霞便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在房间里哭闹了起来,“死萧寂,臭萧寂,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不躲着我啊?你明知道我叫你来宫里就是想让你陪着我的,可你为什么就从来不肯进我的这个房间啊?萧寂,说话啊,萧寂!”   慕容栖在外边听着丹霞的声音皱了皱眉,忽然有点明白萧寂这两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了,也难怪萧寂带她进来的时候会是那样的一副样子。   哎,叹了口气,慕容栖无奈的走进了丹霞的房间。   听到有人走了进来,丹霞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可当看到是慕容栖的时候,眼中闪烁着的光亮又瞬间暗了下去。   “你来了啊…”一边说着,丹霞还一边往慕容栖的身后看着。   慕容栖勾勾唇,坐到了丹霞的床边,“别看了,就我自己进来的。”   丹霞斜了她一眼,又闷头躺了下去。   “看起来丹霞公主好像是很不欢迎的呀?”   丹霞蒙着脑袋回了一句,“是很不欢迎你,你可以走了。”   慕容栖一挑眉,“哦?那丹霞公主欢迎谁啊?我去帮你把他叫进来怎么样啊?”   “真的?”听了慕容栖的话,丹霞猛的掀起了被子,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慕容栖。   慕容栖撇撇嘴,“是,是真的,但是我们家萧寂除外。”   “为什么?慕容栖你为什么不让我见萧寂?”丹霞瞪着眼睛看着慕容栖,像是要把从萧寂那里受到的气都撒到慕容栖身上一般。   慕容栖无所谓的笑了笑,“就算我让你见,你觉得萧寂会进来见你吗?丹霞,你不会以为之前萧寂不肯见你都是我教的吧?”   “难道不是吗?”丹霞说完,终于移开了一直盯着慕容栖的那双眼,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丹霞也明白,她有点无理取闹了。   “好吧,那就算是我教的吧,但是,我想问问丹霞公主,你究竟是为什么非要见萧寂呢?你如果想见萧寂,等到伤好了,能下床了,再出去见他,不是一样吗?你为什么非要让他来你闺房中来?你想过这是不合规矩的吗?”   “规矩?”丹霞秀眉一挑,眼中满是嘲讽,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慕容栖,到现在还没有人跟我讲过规矩,就连我父皇都不管我,你居然在跟我说规矩?你不觉得好笑吗?”   “呵呵…”慕容栖笑了一声,眼中居然也跟丹霞一样满满的都是嘲讽,“好笑,真是特别好笑,丹霞公主,但是我觉得好笑的不是我,应该是丹霞公主你,你别瞪着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人这样跟你说过话?那我今天还非要这样跟你说了,反正我只在乎我的感觉,丹霞公主你的感觉我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有本事你就叫人把我给砍了,要么你就只能受着。”   丹霞瞪着眼,眼中全是被慕容栖激起的怒火,“慕容栖,你以为我真的不敢砍了你吗?”   慕容栖笑笑,“怎么会?你丹霞公主有什么不敢的?你的父皇都不管你,你当然可以为所欲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丹霞不敢的吗?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或者事,是你丹霞在乎的吗?嗯?丹霞你在乎吗?这世上还有你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吗?”   “我,我。”丹霞被慕容栖问的有些该不知怎么回答,“我,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这世上怎么会有我丹霞还放在眼里的人或事?慕容栖你在说笑话吧?”   “哦…”慕容栖轻叹了一声,“那前段时间担心沐月泽跑到我竹林去考察我的人又是谁?如果说这都不叫在乎的话,那也确实没有什么人或者事,是能称得上是在乎的了。”   丹霞面上一红,“我,我只是关心我哥而已,难道我在乎我哥也不行吗?”   “行,淡然行,丹霞,其实你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刁蛮,没有人会做到什么都不在乎的,包括你,你在乎你沐月泽,你在乎小宝,你甚至在乎我,不是吗?”   “你少自作多情了慕容栖!”丹霞嫌弃的看了眼慕容栖,“谁说我在乎你了?我不在乎,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在乎的!”   “那萧寂呢?丹霞公主不在乎萧寂吗?”看似随口一问,慕容栖实际上却捏了把汗,她知道现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跟丹霞讲明白她这样对萧寂,对两个人将来都是麻烦,可是她又忽然觉得,如果丹霞真的对萧寂不是简单的刁蛮任性的想要看他别扭呢?所以,慕容栖问出了这个问题,她想知道,丹霞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同时也让丹霞明白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干嘛要在乎他啊!”丹霞别别扭扭的回了一句。   “哦,那边好。”慕容栖也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我知道丹霞公主是看不惯萧寂太冷漠,这样,我把萧寂带回去自己教育他,行吗?”   “不行!”慕容栖话刚落,丹霞就叫了一声,“不准你带他回去,慕容栖!”   慕容栖皱皱眉看着丹霞,“丹霞公主既然不在乎萧寂,又为什么不放过萧寂那样一个小人物呢?”   “谁说萧寂是小人物了?慕容栖你是在看不起萧寂吗?我不允许你说萧寂是小人物!任何人都不允许!”   “我看不起萧寂?丹霞公主,别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就算是真有,你又不在乎萧寂,你为什么还要管呢?我可不认为丹霞公主是一个会为不在乎的人大动肝火的人。”慕容栖说完,紧紧盯着丹霞的脸色。   “我,我,萧寂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你们任何人说他。”   “呵呵,有意思了,萧寂什么时候成了公主的人了?嗯?丹霞公主,你难道就不想想,你为什么在乎萧寂对你态度吗?你为什么非要萧寂对你好,你为什么在乎萧寂对你的一举一动呢?你想过吗?你只知道萧寂越是不愿意的,你就越是想让他做,你这样是为了什么?是单纯的为了达到自己心里那一点叛逆的满足吗?还是你真的想让萧寂在乎你,想让萧寂愿意在你身边?”   “我。我,我也不知道…慕容栖,我也不知道。”丹霞看着慕容栖,忽然眼中就沁出了泪花,快到让慕容栖有点猝不及防,“慕容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总之我看到萧寂不愿意靠近我,我看到他躲着我,我看到他避我为之不及的时候,我心理就会特别难受,我不喜欢他那样对我,我不想看他看到我时来回躲避的眼神,我不想看他能跟别人说说笑笑,就唯独对我的时候,是那样一副退避三舍的样子,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有时候也觉得我自己很讨厌,既然他躲着我,那我不理他不就得了吗?可是我做不到,我就想让他看着我,我就想让他呆在我身边,我就想让他对我也笑一笑,慕容栖我心里难受,我这两天特别难受,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是我也做不到让他就这样走,我做不到,慕容栖,你帮帮我,帮帮我好吗?”一口气说完,丹霞便把脸埋进膝盖里哭了起来。   慕容栖叹口气,轻轻把丹霞拉进怀里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在她后背拍着,安抚着她。   “好,我知道了,丹霞不哭,嗯?不哭了,乖…”   一声一声,慕容栖轻轻在耳边安抚着丹霞,直到丹霞的哭声一点点小下来,停下来。   从慕容栖怀里抬起头,丹霞眨着微红的双眼,“我现在是不是很丑了?萧寂会不会更不喜欢了?”   慕容栖笑了笑,“不会,丹霞这么漂亮,萧寂不会不喜欢的,只是,丹霞,你不能再这么下去,这样,你只会让萧寂越来越排斥你,你懂吗?”   “为什么?”丹霞带着浓重的鼻音茫然的问了一声。   “因为,萧寂现在在怕公主,萧寂的世界,虽然我了解的也不算太深,但是我还是知道的,在萧寂眼中,无论什么,他都是一板一眼的按照规矩来的,所以,他可能没办法一下接受想像公主这样的一个人不把任何规矩放在眼里的人,忽然闯进他的世界,去打破他过了二十年的生活,去打破他遵守了二十年的信条,对他来说,公主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个侵略者,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他的底线,他会抵触,不是抵触公主这个人,而是抵触那些会让他觉得违背的他底线的事,如果是对别人,也许他早就反抗了,可是对你他没办法反抗,所以他只能逃,公主逼得越紧,他就越是想逃,懂吗?”   “那。那我该怎么办?”丹霞望着慕容栖,眼中露出一抹茫然,“我不是挑战萧寂,我是真的,我只希望他不要总是看到我就想逃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丹霞,你冷静下,听我说。”慕容栖安抚着又开始烦躁起来的丹霞,“丹霞,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即便是再想,你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丹霞,还是我刚才的那句话,即便是再想,你也不能再这么逼萧寂了,你这样只会让他离你越来越远的。”   “可是,可是让他离开我的视线,他不会离我更远吗?他看不到,会更加不在乎我的,慕容栖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就像把萧寂从我这里带走是不是?”   慕容栖无奈的笑了声,“公主要真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而且,我如果想把萧寂带走有的是办法,我相信萧寂也是,如果想离开,有得的是办法,而且即便公主有再大的势力,有再多的人,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公主找不到萧寂,公主信吗?”   “慕容栖你,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丹霞气急,指着慕容栖就是一声怒吼。   慕容栖心中忽升一种无力感,想跟丹霞讲道理,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丹霞,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有时候让他暂时离开,并不一定就是为了让他真的远离你,有时候看不见对方,反而是比能看到的时候能更接近对方,更能看清楚自己对对方的感情的,丹霞你既然知道这样萧寂一直都不会理你,你为什么不肯试试,放松点呢?这样你冷静冷静,也给萧寂一个喘息的机会。”   “不,不要。”听完慕容栖的话,丹霞情绪激动的摇起了头,“不要,慕容栖你骗我,萧寂看不到我他只会开心,他怎么会看不到我会觉得更接近我呢?慕容栖你就是个骗子!你骗子!你就是想把萧寂从我这里骗走!是不是?”   ☆、第039章 过去的那些事   慕容栖无奈的笑了声,“公主要真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而且,我如果想把萧寂带走有的是办法,我相信萧寂也是,如果想离开,有得的是办法,而且即便公主有再大的势力,有再多的人,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公主找不到萧寂,公主信吗?”   “慕容栖你,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丹霞气急,指着慕容栖就是一声怒吼。   慕容栖心中忽升一种无力感,想跟丹霞讲道理,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丹霞,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有时候让他暂时离开,并不一定就是为了让他真的远离你,有时候看不见对方,反而是比能看到的时候能更接近对方,更能看清楚自己对对方的感情的,丹霞你既然知道这样萧寂一直都不会理你,你为什么不肯试试,放松点呢?这样你冷静冷静,也给萧寂一个喘息的机会。”   “不,不要。”听完慕容栖的话,丹霞情绪激动的摇起了头,“不要,慕容栖你骗我,萧寂看不到我他只会开心,他怎么会看不到我会觉得更接近我呢?慕容栖你就是个骗子!你骗子!你就是想把萧寂从我这里骗走!是不是?”   “呵呵呵。合着我前边说的这些都是白说了,算了,丹霞公主要是不相信,那就算了,你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嗯?”说完,慕容栖就像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掀开丹霞的被子,认真的看起她受伤的那只腿来。   “丹霞,就算是你不信我是来帮你和萧寂的,但是你总要相信我的医术吧?我可是清虚门创始人清虚老人的亲传弟子哦。”   “什么?你是清虚老人的亲传弟子?”丹霞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她虽然是在宫里长大的,但是由于受到的束缚不多,所以对外边的世界,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清虚老人的名号,她也是听过的,可她只听过清虚老人有一个徒儿,那便是江湖上神出鬼没的月神医,却没听过,清虚老人还有一个女徒儿啊,更不知道,这个女徒儿,居然是慕容栖。   “慕容栖你是不是又骗我?”   慕容栖抬头对丹霞笑了笑,“如果刚才我骗你,是为了骗走萧寂的话,你觉得我现在骗你是为了什么?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那,那慕容栖你真的是清虚老人的徒儿?”虽然心里已经有些相信,可丹霞嘴上依然在怀疑。   “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你哥。”   “那你能帮我让腿上的伤快点好吗?”说到问沐月泽,丹霞就完全相信了慕容栖,“我想快点好,想快点下地走路,慕容栖,你帮帮我。”   慕容栖盯着丹霞的腿思索了半天才答道,“能是能,可是,我要每天给你施一次针,但我不想每天都进宫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无拘无束的惯了,不喜欢宫里的这些条条框框,也不喜欢宫里的某些人。”   “这好说,我跟父皇说一声,我搬到你竹园不就行了吗?”   慕容栖撇着嘴摇了摇头,“不行了,你走了之后,魏姨和清儿就住进了竹园,现在竹园已经没有地方了。”   “那…”丹霞沉着脑袋想了会儿,“那你回去跟我哥说说,看看能不能让我去他那里住几天,这样你不是也就有理由没有去我哥那里了吗?”   见鱼儿上钩,慕容栖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可是嘴上却还在推辞,“呵呵,算了吧丹霞公主,其实你在这里让太医帮你养着,也慢不了几天,不然就好好将养着吧,你哥那里,还是别去了,省的我到时候往那边跑的太勤了,外边人又开始说闲话了。”   “谁敢说你闲话,你是我哥未来的王妃,你们连孩子都有了,父皇都允了,小宝也认了,谁还敢说你们的闲话?行了,你就别扭扭捏捏的了,拿出你那天晚上在竹林里亲我哥的那个劲头不就什么都不怕了吗?好啦好啦就这么决定了,你回去好好跟我哥说说啊,好嫂嫂~”   慕容栖无奈的用手指点了点丹霞的额头,“拿你没办法,行吧,我回去跟沐月泽说说,可他会不会同意,我就不知道了哦。”   “会的会的,我哥那么疼你,他肯定会同意的,谢谢嫂嫂。”   “现在不说我骗人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从丹霞的房间出来,萧寂正站在门口等着她。   “栖儿。”萧寂叫了一声,面上一片为难。   慕容栖本来还想从丹霞这里出去了,去太后那里请个安,可是看到萧寂这幅样子,慕容栖觉得还是算了吧,去太后那里请安什么时候都能去,萧寂这边,才是当务之急。   “宫中鲜少能来,所以不慎熟悉,萧寂送我一下吧。”   “好。”听到慕容栖让送她,萧寂明显松了口气,他想找个机会跟她聊一聊。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云霞殿,可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殿内丹霞的一声怒吼,“萧寂呢?你们快去把萧寂给我叫来!我要见萧寂,不然我就不吃药。”   萧寂和慕容栖的身影同时顿了一下。   慕容栖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萧寂,“你进去看看?”   萧寂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了,她爱吃不吃,这次我去了,下次她还会故伎重演。走吧栖儿。”   “好吧。”慕容栖应了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两人走在宫里,身边时不时有经过的宫女太监,萧寂想说话,却迟迟开不了口。   慕容栖抬头看了眼一直在他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心里一阵冷笑,看来她还真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挺受人关注的。   撇了眼众人,慕容栖面无表情的往宫门走,到了宫门口脚步才一点点的慢了下来。   “萧寂。”终于停下脚步,慕容栖看没有再有人跟来,便回头看了眼一直沉默着的萧寂。   “今天我和丹霞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嗯。”当时他虽然没有进门,但是却一直守在门口,以他的耳力,自然能把里边两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那你有什么想法呢?或者说,问丹霞的问题,我也同样的问问你,你对丹霞,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你想过吗?”   萧寂沉默良久,最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是的,萧寂确实不知道,他现在心理排斥丹霞,却又觉得自己对她有一分责任,毕竟他拉了她的手,他该对她负责的,但是他却不想看到丹霞那种随随便便的样子,所以现在萧寂的心里也是矛盾。   “好吧,你既然想不清楚,那我在这里也不逼你了,你自己后边再好好想想,还有,对丹霞,你一味的反抗,只会让她变本加厉的想要把你栓在身边,其实你不防换一种方式来对待她,或许会有不错的效果。”   “换一种方式?”萧寂皱着眉,不太明白慕容栖意思,“栖儿难道你也想让我顺着她?那怎么可以?先不说她是公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就说她一个闺中女子,无媒无妁的,就不该跟我有任何的亲近,丹霞不懂事,难道栖儿你也不懂事吗?”   “不是不懂事,而是事从权宜,萧寂你好好想想吧,对了,两天,最多两天,你就可以出宫了。”   说完慕容栖转身出了宫门,留下萧寂一人在原地呆呆的发起了愣,只要再待两天他就可以离开这个他一辈子都不想来的地方了吗?心中被巨大的惊喜冲刷,可片刻后,又莫名的升起一阵落寞感,空空的心里,充满了烦躁的气息。   回到相府,慕容栖马上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似乎是又有什么事发生了。   “小姐,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果然不出慕容栖所料,她刚刚一进门,凝香就一路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小姐,你快去看看吧,今天你走之后,你送的药材就送进了府,同时送进府的,还有回春楼的账单,本来熙小姐说了,只要是小姐的账单都直接去账房取银子就好,但是账房的李掌柜是茹夫人的一个远房表哥,看到账单以后就把消息传给了在祠堂里思过的茹夫人,茹夫人竟不顾阻拦,闯出祠堂,去竹园闹了起来。但是竹园里也就我和墨竹在,她闹了几下没意思,就离开了,茹夫人从咱们竹园离开以后就莫名其妙的晕倒了,可大夫还没来,她又自己醒了,直言竹园有晦气,现在大家看咱们竹园的人,就像是见到鬼了一般。”   “晕倒了?”慕容栖目光微转,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就有反应啊,要么就是之前那次了。“好我知道了。”   慕容栖淡淡应了一声,往竹园走去。   凝香紧紧的跟在身后替慕容栖着急,“小姐,你快想想办法啊。”   “想什么办法?关于那个银子的账单的事?还是关于竹园晦气的事?”   “都有啊小姐,这银子账单的事,茹夫人既然知道了,就肯定不会轻易完事的,还有,咱们竹园的名声也不是他们能随便坏的啊。”   “嗯。那倒是。”慕容栖点了点头,“竹园的名声确实不是随便谁都能坏的,那你去请个大夫,等我父亲回府的时候,当着我父亲的面,让大夫去给茹夫人看看诊,看看到底是茹夫人自身的晦气,还是我竹园的晦气。”   “这…好吧。”虽然不太明白慕容栖为什么好心给茹夫人请大夫,但是凝香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账单的事呢?”   慕容栖淡然笑了笑,“账单就更不用担心了,父亲大人还不把这笔钱看在眼里呢。”   “哦。”虽然慕容栖这样说了,凝香也应了下来,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为慕容栖捏一把汗,那不是五百两银子,也不是五千两银子,那是五千两黄金啊!就算老爷在怎么有钱,相府再怎么家底丰厚,这五千两黄金出的也会肉疼的吧?可是她看到小姐那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又忽然放下了心,反正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她只要听就好了。   慕容栖倒是没在乎身后的凝香的想法,而且她也是真的没把账单的事放在心上,经过昨天晚上的谈话,她敢确定,慕容裕丰这个人,百分之百的有问题,虽然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但是却不影响她拿来威胁他,所以,区区五千两金子,换慕容栖一个闭嘴,想必对慕容裕丰来说,还是划算的。   慕容栖急匆匆的赶回竹园是因为她还惦记着一件事,那便是要为魏姨诊治的事,药材既然送到了,她就一刻也不想耽误了,早一刻治好了魏姨,她就能早一刻知道当年的事情。   “清儿。”   回到竹园,慕容栖就叫了一声。   慕容清扶着魏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慕容栖点了点头,“我都跟娘亲说好了,姐姐随时都可以开始治疗了。”   “好,那扶魏姨去我房间吧。”   房间中,慕容栖写下了一张单子递给了凝香让她按照上边的方法把药煎好了,待给魏姨服下以后,才让众人都离开了房间,唯独留下了墨竹。   “墨竹,等会儿魏姨可能会有挣扎,你见她如果有挣扎的迹象,就帮我按好她,如果没有就在一边不要动就好。”   虽然刚才给魏姨服下了一贴镇痛的药,但是慕容栖还是担心魏姨会受不住。   “魏姨,别紧张,只要坚持下来,您就能想起您所有想要想起的事情,想起娘亲,想起您口中的小公子,好吗?”   “嗯,好。”魏姨乖巧的点点头,混沌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亮光,在慕容栖提起小公子的时候。   慕容栖抱了抱魏姨,让她躺了下来,现在她的昏睡穴用银针刺了一下,等她睡过去以后,才开始真的拿起银针,沾着川穹乌麻化的药水一针针往魏姨头顶的各个大穴刺去,准确无误,干净利索,可也只是三针,因为第三针刺下去以后,睡梦中的魏姨已经开始全身颤抖,额上也沁出了汗水。   “墨竹,擦汗。”   “好。”   墨竹上前擦了把汗,慕容栖深吸了一口气,又是一针刺了上去,这针刺上去以后,魏姨果然如慕容栖所料一般,在床上挣扎了起来,墨竹眼疾手快,上前按住了魏姨,尽量让她不要乱动,可即便是身手还算不错的墨竹,发现她按着魏姨居然也有些吃力。   “王妃,这,魏姨不会有事吧?”墨竹开始忍不住的担心,到底是怎样的疼痛,能让一个人在睡梦中做出这样的挣扎啊。   慕容栖摇摇头,手上又拿起了一根银针。   守在房间外边的慕容清整个人本来就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在听到里边她娘亲因痛苦而发出的嘶吼声以后,脸色一瞬间变的煞白。   从外边回来的凝香见状端上来一杯茶递给了慕容清,“清小姐别紧张,要相信小姐。”   慕容清接过茶感激的看了看凝香,可眼中依然是浓浓的不安,这个家,可以说唯一让她留下来的人那就是娘亲了,她能一直坚强的活到现在,也都是因为娘亲,娘亲千万不能有事,如果娘亲出事了,她就真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在哪了。   房间中慕容栖一针针下去,魏姨也由原来的来回挣扎,转成了一种沉浸在痛苦中的样子,那感觉,不是身体的痛苦,而是一种心理上的痛苦在折磨着她一般。   慕容栖对墨竹点了点头,墨竹松开了制住魏姨的手,果然见魏姨已经不再挣扎,却只皱着眉,像是要躲避某种东西一般。   慕容栖皱眉,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有些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该帮魏姨把当初施在她身上的秘法解了,如果真的解开了一直会让魏姨沉浸在痛苦中的话,那他宁愿不要帮魏姨解,至于当年的事情,她可以慢慢去查,总有一天她是会查清楚的。   “王妃?”见慕容栖有些走神,墨竹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慕容栖回过神看向墨竹,“墨竹,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给魏姨解开那些记忆?如果魏姨一直痛苦的话…”   “解…解…小小姐,帮我解。”慕容栖还没说完,原本躺在床上如陷入梦魇般的魏姨发出了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到的祈求。   原来在慕容栖有些犹豫的时候,魏姨已经醒了过来。   “魏姨。”慕容栖担心的叫了一声,可看到魏姨眼中已经明显比之前清明的眼神时,慕容栖又放下了心。   “小小姐,求你,帮我解,我不想再活在那个被编织出来的梦里了。”魏姨用自己仅有的力气拉着慕容栖,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魏姨…”   “没事,一辈子都过来了,我总要清醒的过几天,小小姐放心,我没事。”说着,魏姨扯着苍白的嘴唇,还冲着慕容栖笑了笑。   慕容栖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那魏姨,我再让凝香帮你煮一碗镇痛的汤药,刚才,很痛吧?”   “没有,不用,我能忍,小姐,不用镇痛,也不用让我睡过去,我想清醒着想起那些事情。”说着,魏姨的眼角竟不知不觉的滑下一滴泪来,只有她自己知道,知道这滴泪里含了她多少年的心酸,多少年的内疚,多少年的后悔。   慕容栖伸手轻轻的把魏姨眼角的泪水擦了下来,对魏姨笑了笑,“好,咱们清醒着来,魏姨,如果痛,就叫出来,别忍着。”   “嗯。”   应下这一声,魏姨便又闭上了眼。   慕容栖拿起银针整理了下心情,手上的针,又一次快速的落了下去。   只是这次魏姨再没有挣扎一下取,而代之的,是从眼角一滴滴滑下来的越来越多的泪,直到慕容栖最后一针落下去魏姨也终于再忍不住,竟就那样躺在那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门外的慕容清听到门内的哭声直接就奔了进去。   “娘。”   慕容清扑到了魏氏的床头,抱住了哭的不成形的娘亲,心中的心疼再也压不住,“娘亲,你别哭,别哭,清儿在,姐姐在,我们都在,娘亲别哭,清儿知道你心里苦,清儿带着你离开这里,咱们离开这里,好吗?娘你别哭。”   慕容栖在一边看着这对抱在一起痛哭的母女心里也酸了酸,从清儿的话慕容栖知道,这几年这对母女过的,应该远不止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清净,如果真的只是魏姨被禁足,那么清儿应该远不会有现在这般痛苦才是。   “墨竹,去把煎好的药给魏姨端过来吧。”   墨竹出去片刻,凝香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清儿,不哭了,让魏姨先把药喝了。”   慕容栖轻轻拍了拍慕容清,慕容清这才停止了哭泣,接过慕容栖手中的药,一勺一勺的把药喂到了魏氏的嘴中。   喝完药,魏氏轻轻对慕容清挥了挥手,“清儿,你先出去,我有话对栖儿说。”   虽然因为刚才的痛苦,魏氏现在已经有些脱力,但是头脑却前所未有清醒,她想跟慕容栖说话,想把这些年一直被隐藏出来的那件事告诉慕容栖。   见魏姨要跟她说话,慕容栖反倒不急了,“魏姨,不急,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慢慢聊就行,不急于一时。”   “不。”魏氏拉着慕容栖的手,“小小姐,你不知道,这件事压在我心头很久了,我必须得跟你说说,你要是不让我说,我可能就真的休息不好了。”   “那好吧。”慕容栖无语的应了一声,起身从柜子中拿出了一粒药丸喂到了魏姨的嘴中,才坐到了床边。   慕容栖坐下,魏氏就拉住了她的手,“小小姐我对不起你。”刚说一句,魏氏的眼中就又噙起了泪。   慕容栖无奈的叹了口气,“魏姨,不许哭了哦,再哭我可不让你说了。”   “好,好,我不哭,小小姐,还能看到你回来,真好,你都不知道,当初你不见了以后,我有多急,我真怕真怕…”说到此,魏氏轻轻的叹了口气。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情,后来就会时常想起,但却又像是在做梦一般,我有时候甚至分不清哪个是梦中,哪个才是现实。”   魏姨的眉头紧紧皱着,从她的表情,慕容栖就能猜出她想到了多少让她痛苦的事。   “魏姨,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对,会越来越好的,小小姐,我隐隐约约记得你说过,小姐她还活着,对吗?”   慕容栖勾唇点了点头,“对,娘亲还活着,魏姨你可以放心,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就会去找娘亲的。”   “那便好,那便好,我一直,都以为都以为小姐已经不在了,不然她不会一去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的,小姐她还活着便好。”   “魏姨。”慕容栖为魏氏把眼泪擦干净攥了攥她的手,“魏姨,娘亲现在只是被事情绊住了所以才没有回来。”   “那小公子呢?小公子找回来了吗?”终于魏氏问出了她从始至终最关心的问题。   “小公子…是娘亲的儿子吗?魏姨?”慕容栖试探着,把心中的疑问也问了出来。   “对,就是小姐的儿子,栖儿还不知道吗?小公子是你哥哥,小小姐,小公子是不是还没有找到?”一激动,魏氏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神情紧张的看着慕容栖。   “魏姨别急,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一直都还没有见到娘亲,所以,不知道她那边的情况,也许已经找到了也说不定,魏姨别急。”   “哦…”魏氏片刻失神,最后心疼的看向慕容栖,“小小姐,你应该不知道吧,当年其实小姐是生了一对儿双生子,只是,那个儿子在小姐生完你们以后力竭昏睡的时候,被人给偷走了,当时我就是一个转身,那孩子就不见了,我没料到,我甚至连那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当时房间里就我自己,那孩子就像是凭空在我眼前消失一般,后来小姐醒后不顾刚刚生产完虚弱的身子,硬是追了出去,回来后一身的血,也没有把孩子追回来,后来,小姐还因此落下了病根。”   虽然魏氏讲这些的时候,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慕容栖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她情绪剧烈的波动,现在一两句就说清的事情,在当时,在魏姨身上,应该就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她的身上吧?   “那魏姨你的记忆是?”   “当年因为丢了小公子我日日生活在愧疚中,天天出去找,都快把自己逼疯了,后来小姐为了让我能正常生活,也为了不让小公子丢失这件事被外人知道,就在我身上用了一个秘法。”   果然是这样,慕容栖点了点头,“那魏姨,知道我爹是谁吗?”   这次慕容栖的问题倒是让魏氏有点不明白了,“小小姐的爹?不就是相爷吗?小姐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慕容栖默了默,对魏氏勾了勾唇,“没事,魏姨,我就是问一下,那魏姨知道我娘亲叫什么?”   “小姐叫戚芳华啊,小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也记忆哪里出了问题?”   慕容栖目光微闪,“魏姨,你确定我娘亲是姓戚而不是姓别的吗?”   “是啊,小小姐,这我怎么会记错呢,小姐确实是姓戚的。”   魏氏担忧的看着慕容栖,生怕她是在外边呆了几年,出了什么事了。   慕容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魏姨,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只是想确定一下魏姨的记忆是不是完全恢复了。”   “哦…是这样啊,吓死我了,小小姐没事就好。”   “嗯。魏姨休息吧,我出去把清儿叫进来,她怕是正当心您呢。”   说完,慕容栖走出了房间,把慕容清叫进房间以后她便坐在茶台前发起了呆。   刚才魏姨虽然说她爹就是慕容裕丰,可慕容栖依然觉得她是慕容裕丰的女儿的可能性不大,不是因为慕容裕丰不好,而是她总觉得,她跟慕容裕丰之间没有那种父女应该有的血脉相连的感觉,所以她才试探着又问了魏姨一声她娘的名字,果然魏姨说的是戚芳华,这样的话,那魏姨应该是不知道她娘亲嫁到相府之前的事情的,看来,要知道谁才是她爹,只能等找到她娘亲的时候了。还有娘亲的那个儿子,也就是她的哥哥或者弟弟,当初娘亲出事前找到他了吗?   “娘亲——”慕容栖想的正入神的时候,小宝一路从外边跑了进来,手中捧着一束花,来到慕容栖面前就把花塞到了慕容栖的手中。   “娘亲,这个花漂亮吗?”   慕容栖看着手中的墨茶奇异的盯着小宝,她不记得她曾说过,她最喜欢的花就是墨茶的啊。   “怎么了,娘亲不喜欢吗?”似乎是看出慕容栖的神色有异,小宝嘟着嘴问了一句。   慕容栖把花束捧到了鼻下深深的闻了一下,一股温润清新的气息钻进了鼻腔,让她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瞬间清新了起来。   “好香,好喜欢,娘亲喜欢这种花,很喜欢很喜欢,小宝是从哪里摘的,能告诉娘亲吗?”   小宝咧着小嘴笑了笑,“娘亲喜欢就好,至于是从哪里摘的,娘亲就别问了。”   “嗯?为什么?”   小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正娘亲别问就行了,小宝去找小馒头了啊。”   说完,小宝就跑着往竹林边上去了。   慕容栖皱眉看着小宝的背影有些纳闷,这花从哪里摘的居然也还需要保密?   “林之婉,你今天带我儿子去哪里了?”见从小宝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慕容栖把目光转向了一直站在竹林边冲着她呵呵傻笑的林之婉。   “我们去哪里了,还需要向你汇报吗?这可是我跟小宝的秘密,我们就不告诉你。”说完林之婉冲着慕容栖眨了下眼睛也跑去找小宝去了。   慕容栖翻了个白眼,什么事啊这是,出去玩玩,居然还搞的神神秘秘的。   入夜,慕容栖吃完饭就把林之婉赶走了,她实在是不能看小宝和林之婉那么黏糊不理她了,明明前几天小宝还很嫌弃林之婉的,这怎么就一天,小宝居然跟林之婉关系这么好了?   “小宝,你老实告诉娘亲,你今天去了哪里?你跟林之婉是怎么回事?”   众人走后慕容栖沉着脸问小宝,臭小子居然瞒着她,她忽然很吃醋!   “嘿嘿,娘亲就别问了,小宝长大了,也是可以有自己的隐私的哦。”   小宝说完笑嘻嘻的跑去沐浴了。   慕容栖撇撇嘴,果然是儿大不中留吗?   “谁惹夫人了吗?这嘴怎么撇成这样?”   沐月泽站在门口笑道。   慕容栖斜斜的瞪了他一眼,“还能是谁啊?这个家里就你们两个男人,成天一个个的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都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我就只能看着你们离我越来越远。”   沐月泽听着慕容栖明显撒娇的语气,眼神暖了暖,“就算我们两个都是男子汉,那也只能围着你转不是?”   “这可说不准。”慕容栖郁闷的想着刚才小宝跟林之婉眉来眼去的样子,“沐月泽,我儿子要被人抢走了,小宝现在都跟林之婉关系好,不跟我好了。”   慕容栖边哭诉,边抱住了沐月泽的腰,再他的腰间蹭了蹭。   沐月泽被慕容栖的动作撩的心火一点点的燃了起来,“栖儿,你要再这样抱着为夫蹭下去,今晚你想去的地方可就去不了啊!”   这么长时间,慕容栖算是对沐月泽有了个了解,沐月泽刚说完,慕容栖马上反应过来了他是什么意思,条件反射一般的把沐月泽推了开来。   “爹爹娘亲,你们要去哪里啊?”在屏风后洗澡的小宝问了一句。   沐月泽勾了勾唇,没说话,慕容栖就对着屏风吼了一声,“小屁孩儿你管的还挺多,赶紧洗完了睡觉!”   说完慕容栖还愤愤不平的小声嘀咕了一声,“你都不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居然还想知道我们去哪里,居然还想问我去哪里,门都没有。”   “哈哈哈。”沐月泽看着慕容栖的样子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   同时,屏风后边的小宝也撇了撇嘴,“娘亲,你到底几岁了?居然还闹这种小孩子脾气,哎”   本来话就显得老成,小宝最后叹的那一声,更是显得小宝有一种历经沧桑却依然发愁自家女儿的感觉。   慕容栖愣了愣,刚要开口继续跟小宝说话,就被沐月泽给制止,“别再跟小宝计较了,你以为你真是个孩子吗?”   小宝难得的被爹爹护着一次,在屏风后嘿嘿的笑了起来。   慕容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合着全家就我最幼稚了?”   “我们可没说哦,不过栖儿,你今天用了两次家这个字,为夫甚是欢喜。”   慕容栖微愣了一下,唇角也勾出了一个温柔的弧度,是啊,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一直这样生活在一起了,真好。   可当小宝沐浴完后很自觉的去找墨竹睡觉去时,慕容栖刚刚温暖起来的心又瞬间冷了下来,果然,还是儿大不中留。   而对于小宝的做法,沐月泽倒是打心眼觉得这小子还算识趣。   “暗一,把衣服送进来吧。”   小宝离开,沐月泽对着外边吩咐了一声。   一声风声,暗一落在了门口,伸手递进来一套月白色的男式长袍。   慕容栖起身走到门口从那双手上接过了衣服,却纳闷的看着那双手,“他怎么不进来呢?”   沐月泽冷嗤了一声,“被揍了,没脸进来了。”   “啊?”慕容栖瞪着眼睛,暗一不是一天到晚的守在她身边吗?难道是她遇袭了自己不知,却被暗卫给拦了下来吗?   沐月泽无语的敲了敲慕容栖的脑袋,“乱想什么?他还没有厉害到那种程度,能在你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把袭击你的人结局掉。”   “那是…墨琴?”慕容栖眨着大眼,忽然间想起了昨天吃饭的时候小宝给墨竹出的那个注意。   沐月泽没有说话,只简单的勾了勾唇,外边的暗一已经躲到一边默默的抹眼泪去了。   “这么说是真的了?卧槽,卧槽卧槽,墨竹知道吗?啊?”   沐月泽又是一声冷嗤,“你以为无缘无故的伤害了同门,他还能好好的等墨竹知道?”   “额。”慕容栖讪讪的笑了笑,“那墨琴人呢?”   “送去刑堂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   “哦…”这次慕容栖到有点期待墨竹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以后的表情了。   沐月泽撇了慕容栖一眼,看到她眼中闪烁着的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栖儿倒是也越来越心黑了。   “换衣服吧,再不去就要错过今晚的重头戏了。”   “重头戏?今晚还有重头戏?”慕容栖不解。   “嗯,今晚有花魁竞价。”   “真的?”慕容栖目光闪烁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事情一般。   ☆、第040章 腰细腿长会瑜伽   沐月泽好笑的把一条布扔到了慕容栖面前,“夫人似乎总是对这种事特别感兴趣啊?”   慕容栖拿着手中的布翻来翻去终于反应过来是什么以后才走到屏风后边,不过也没忘了回答沐月泽的话,“那是当然,有热闹谁不爱看啊?”   沐月泽笑了笑,这次倒是没再说什么,她就是这么一个性子,野的不像是一个闺阁中养大的女孩子,而自己,不也正是被她的这种鲜活的性子所吸引住的吗?   想着,沐月泽也绕到了屏风后,一手接过了慕容栖正在费劲扯着的裹胸布。   慕容栖一个人裹着费劲,有人帮忙,慕容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是沐月泽那双一直没有从她胸口离开的眼睛让慕容栖忍不住想翻白眼,忽然,慕容栖想到他们似乎曾经也经历过相似的一个场景,不过那时候的沐月泽好像是死活都不愿意让她裹这玩意的。   “沐月泽。”慕容栖伸手挑了挑沐月泽的下巴,“沐月泽,以前我穿男装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让我裹这个呢?”   沐月泽目光沉沉,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胸前被紧紧裹住的慕容栖,由于裹的紧,胸前凸起的肉都已经被挤到了外边,在慕容栖的脖颈下边形成了深深的一道沟,沐月泽喉咙不自觉的滚了滚,“如果可以不用裹的话,今晚我也不想让你裹。”   “为什么啊?”   “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裹得太紧会影响这里的生长。”沐月泽说完,终于把目光从慕容栖胸前移了开来,出去拿了其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为她穿了起来。   慕容栖则张着嘴,无语的看着沐月泽,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么点事,至于吗?   终于换好衣服,沐月泽又递给慕容栖一张面具。   可慕容栖看到面具以后,忽然就想起了那天那个被毁了脸的丫鬟,虽然心里没有障碍,但是在看到面具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不带这个行吗?”   沐月泽上下打量了一番男装的慕容栖,眼中露出一抹嘲讽,“夫人是打算是勾引几个女人回来吗?”   “……”慕容栖无语的撇了撇嘴,“勾引回来有什么用,我又没那功能,就算是勾引回来,也只能看着啊。”   “呵,是吗?夫人没那个功能吗?为夫可还记得当初在百花盛会的时候…”   “啊啊啊,沐月泽你别说了,我带,我带还不行吗?”   慕容栖不甘不愿的接过了面具,可还没带上就又把那面具扔到了桌子上,“等着,就算是不用这个面具我也能易容,你等一下。”   说完,慕容栖跑了出去,片刻后手中拿着一块生姜走了进来,手中居然还拿着一小撮头发。   沐月泽目光闪烁的看着慕容栖的每一个动作,看着一点点的,用一块生姜,一小撮头发,和一直眉笔,把自己从一个肌肤白嫩玉滑的偏偏美公子变成一个脸色微黄眉毛粗犷甚至还长着两撇胡子的男人。   饶是沐月泽见惯了各种仪容方法,也不得不对慕容栖的易容术表示叹服,甚至是慕容栖化完妆以后,整个人的气质也都跟着变了变,一举一动,一个抬手,一个迈步,竟然都让沐月泽觉得恰到好处,如果不是沐月泽一直在这里看着她,她这样一身装扮出去,他可能还真的一下子认不出她,甚至,根据她的动作,他竟看不出一丝一毫她是个女人。   “栖儿又让为夫惊喜了。”   慕容栖得意的笑了笑,迈着大步在沐月泽面前转了两圈,“怎么样,如果我不开口,你能看出来我是个女的吗?”   沐月泽勾勾唇,“不是有可以变声音的药吗?栖儿没有?”   经沐月泽这一提醒,慕容栖才想起来,“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当初她从西风寨逃跑的时候,为了女扮男装不漏破绽,还专门配了些那个药,后来被沐月泽找到以后,那药就再也没用过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又用上了。   从柜子里翻了半天,终于把那个已经压在箱子底的药找了出来。   “好了,走吧,这次保证,肯定没有人能认出来了。”   “嗯。”沐月泽点了点头,这次,确实是没有人再会把她认出来了,包括叶陌离。   两人来到缘春楼的时候,缘春楼里已经挤满了人。   可跟着大爷出门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管去到哪里,永远都不会担心被挤,慕容栖望着缘春楼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正发愁等会儿会不会有好的位置看花魁的时候,鬼奴就已经迎了上来,“诶呦,宁王殿下今晚居然也有空光临,看来还真是我们初晴姑娘的面子大啊。”   沐月泽看了那鬼奴一眼,没理他直接往二楼走去。   那鬼奴也不在意,见沐月泽往楼上走马上跟了上去,“宁王殿下,您常用的包间小的这就让人把酒菜备上。”   “嗯。”沐月泽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鬼奴把他们带到房间门口,才乐不颠颠的退了下去。   进到房间里,慕容栖上下左右打量一番,才酸酸的开了口,“不错嘛,宁王殿下,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了吧?居然还有专用的房间。”   沐月泽淡淡的挑眉看了眼慕容栖,什么都没说,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慕容栖斜了他一眼,也没再说话,虽然刚才话是酸了点,但是这点,慕容栖还是相信沐月泽的,最起码,他那样别扭又龟毛的人,是不会来着青楼里胡闹的。   “过来喝杯茶,你最喜欢的碧螺春。”   慕容栖抿着薄唇笑了笑,谁说这个男人不暖的?只不过是他的暖不放在明处而已。   慕容栖勾唇坐到了沐月泽身边,任着他给自己倒了杯茶。   端起茶,慕容栖撅着挂着两撇小胡子的嘴吹了吹。   看着慕容栖的动作,沐月泽心神不禁又荡了荡,等她把杯子放下,一把抓过了她,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一边吻还一边皱眉,嘴上的那胡子扎的他真心不舒服。   慕容栖没好气的捶了沐月泽胸口两下,最终还是顺着他了,这个男人啊,总是像个饿狼似得,难道真是把他饿太久了?   慕容栖吻的并不专心,沐月泽就有些不耐烦,“慕容栖,你给我专心点,以后爷要是再发现你在接吻的时候走神,爷在床上弄死你!”   “……”慕容栖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这时,在这个房间的隔壁。   “爷,宁王殿下来了。”   “嗯?”坐在桌边怀里正抱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的沐月洛抬眼看了眼刚刚说话的小厮。   “你是说,我大哥?他居然会来这里?他不是应该去菊芬芳才对嘛?”沐月洛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满满的全是嘲讽,那个死断袖,居然也会来青楼?这应该是他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了吧?   那小厮一脸谄媚的笑了笑,“爷,小的说的是真的,就在咱们隔壁,而且听说那边可是宁王殿下的专用房间,看样子应该是常来才对。”   “哦?”沐月洛眯了眯眼,眼中一阵惊疑不定,片刻后推开了腻在他怀里的女人。   “扶我过去,既然大哥来了,做弟弟的,我总要去拜会一下才是。”   “是是!”那小厮满脸笑容的上前扶起了腿脚依然有些不太方便的沐月洛。   到了隔壁,门口正有一个小厮在守着。   “硕亲王,对不起,您现在不能进去。”   沐月洛脸色一沉,他还没有在哪里被拦下来过,“这京城还有爷不能进去的地方?让开!”   “对不起,宁王殿下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沐月洛气愤一把推开了扶着他的小厮,上前揪住了那个拦着他们的小厮的领子,“你是听不懂爷的话还是怎么?爷说让开!”   那小厮额上一层层汗冒了出来,却依然死命的在那里撑着。   房间中,慕容栖在听到外边的动静时,就挣扎着想从沐月泽的怀里出来,可是沐月泽这死人像是没听到外边的动静一般,牢牢的抱着她就是不肯放。   “唔。沐月泽,你放手!”慕容栖挣扎着抓住了沐月泽的领口,微微一用力就把沐月泽的领口扯了开来,今天上午慕容栖咬在沐月泽脖子上的压印赫然呈现在慕容栖面前。   慕容栖一愣,便忘了要去挣扎,而是伏在沐月泽的肩头手指轻轻的抚上了那个牙印,刚想要问沐月泽还疼不疼,门就被从外边撞了开来。   从外边看到这一幕的沐月洛狠是愣了一下,在他的角度看来就是沐月泽抱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正深情的看着沐月泽,正要往他脖子上吻去。   这…   跟在沐月洛身后的小厮也倒抽了口气,看来外边传言的宁王殿下是个断袖果真是不假,不过这带着个男人来青楼亲热,宁王殿下也真是好雅兴啊!   “看来是弟弟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大哥的好事,对不住了,不过,大哥这品味…”一边说着,沐月洛看着慕容栖摇了摇头。   慕容栖从沐月泽的怀里挣扎着起来,这次沐月泽倒是再没有抱着她,任着她起来。   起来后,慕容栖脸都不带红一下的,看了眼沐月洛冷冷的哼了一声,出了房间。   她得到处转转去,趁着她现在这个打扮,去到处找找叶陌离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见慕容栖走出房间,沐月泽也没太在意,反正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得了她,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沐月泽也不去收拾散开的领口,就让那个牙印大喇喇的在外边露着。   沐月洛的目光跟着慕容栖出了房间后又收了回来,一瘸一拐的到沐月泽的桌前坐了下来。   沐月泽挑了下眉,“三弟这腿上还没好利索?”   一听沐月泽提自己的腿,沐月洛的脸就僵了僵,说来也怪,他那天跟二哥同时摔下马,虽然他没有二哥伤的重,但是也算是伤的不轻的,但是他却好的格外快,而二哥却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越来越严重似得,太医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来,只能说,可能是二哥伤的比较严重,可二哥身边的人却不这么认为,连带着二哥这两天也开始对他冷落了,甚至还对他起了疑心。   见沐月洛脸色不好,沐月泽懒散的笑了笑,“既然腿伤还没好,那三弟就应该在府中多养养才是,怎么今天就来这里了?莫不是也被那花魁柳初晴的名号给打动了?三弟可真是好雅兴啊。”   被沐月泽戳穿,沐月洛也不尴尬反倒是有几分自得的笑了笑,“大哥知道,弟弟我没有别的癖好,唯独美人这一点,我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啊,哪怕是一个青楼女子,只要是能入我眼的,我也能接进府里养着,倒不像是大哥你,从来对女人这东西不感兴趣,刚才那个,是大哥的新宠?”一边说,沐月洛对着沐月泽眨了眨眼。   沐月泽似有若无的勾了下唇,“不,不是新宠,是挚爱。”   “挚爱?”沐月洛瞪着眼,明显不太相信,“大哥开玩笑了吧?刚才那个哪里值得大哥挚爱了?按说大哥身边的美人也是不少的,不说林之熙,就说大哥身边的那些护卫,随便拉出来一个,哪一个不是比刚才那个好的?大哥这品味可是越来越差了啊。”   沐月洛并没有发现沐月泽眼中越来越深的笑意,只是一味的自说自的,“莫不是,这家伙,床上功夫了得,让大哥欲罢不能?”   “论床上功夫,谁能比得过菊芬芳的那群小妖精?”沐月泽靠在椅子上邪魅的笑了笑,手上还懒懒散散的把玩这一个茶杯,正是刚才慕容栖喝茶所用的那个杯子,“可三弟见我往菊芬芳跑过吗?”   “那…”沐月洛回想这刚才那个面色蜡黄,身材矮小,还长着两撇恶心巴拉的胡子的男人,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人到底是哪里可以被这个阅尽无数男人的大哥称为挚爱了,“那大哥到底是看上他哪里了?”   “看上他哪里了?”沐月泽勾唇重复了一遍沐月洛的话,“让我想想,要说优点,还真是有点多。”   沐月洛嘴角抽了抽,他怎么没看出来刚才那人,哪里有优点了?   “首先,腰细…一只手就能掐住。”一边说着,沐月泽像是想起了什么画面一般,目光深了深。   “再者,腿长…那一双腿,往腰上一缠。”本来就有些暗沉的目光,此时已翻起了情欲,微颤的喉结,也不由自主的上下滚了滚。   “然后呢?”沐月洛此时似乎也听出了一些兴趣。   沐月泽已经黝黑的眼眸看了看沐月洛,把一直把玩着的杯子倒满了茶,一口气灌了下去,眼中的黢黑才仿佛散了些。   “还有…练过瑜伽,能满足各种姿势…”   “瑜伽?瑜伽那是个什么东西?”沐月洛原本听得都有点情动了,可却被沐月泽最后一句话弄了个懵逼,但是能满足各种资质这一点,倒是又让他吞了吞口水。   沐月泽危险了眯了眯眼,扫了下沐月洛吞口水的动作。   “大哥,这样的极品大哥是从哪找的?”   沐月泽冷嗤一声,“怎么?三弟也想尝尝男人的味道?”   沐月洛不由自主的又咽了咽口水,“既然大哥都能尝,我又有什么不能尝的呢?大哥,就刚才那个,让弟弟玩玩?”   沐月泽目光猛的一厉,那一瞬间,沐月洛觉得他好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可也就一瞬,当他眨眨眼再看沐月泽的时候,沐月泽已经恢复了平静,依然是那样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只是刚才一直挂在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已。   “三弟是嫌弃命长吗?”   “什么?”沐月洛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其实,他也不是没听清,他只是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所以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可是他刚刚张开嘴,沐月泽的手指就轻轻一弹,一粒药进了沐月洛的嘴中,入口即化。   沐月洛反应过来想要咳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咳咳咳…。”脸憋的通红的沐月洛瞪着双目狠狠的看着沐月泽,“沐月泽,你给我吃了什么?”   沐月泽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只是专注的玩着杯子,“一种让三弟只要肖想本王的人就会痛不欲生的药,不信,三弟可以试试。”   “你,你。”沐月洛指着沐月泽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不过一个男人,你居然就对兄弟下毒?”在沐月洛的眼中,所有的女人不过都是玩物,同样,他觉得那个男人对沐月泽也是一样的,即便他说了是挚爱,沐月洛也不曾有一刻当真过。   “呵,是又怎样?本王的人,从来就没有人能肖想的,尤其是刚才那一个,懂?除非三弟是真的嫌命长了。”   “不不。”沐月洛死命的摇着头,“沐月泽你不敢,你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对我下手的,你不会。”   沐月泽轻轻挑了下眉,“三弟不信,大可以去试试,反正,试试又不要钱。不过是要命而已。”   “你!噗!”沐月洛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心思便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接着便是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爷!”一直守在门口的小厮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忙冲了进来,见到沐月洛嘴边的血迹吓了一跳,“爷,你怎么了?叫太医,对叫太医,爷你等着。”   “不用急,你们爷只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而已,只要他老实,那东西不会伤他半分,看好你们爷,别让他动不该动的心思,嗯?”   说完沐月泽对着门外问了一声,“去看看她去哪里了?总爱乱闯。”   “是。”小厮领命退了下去。   沐月洛脸色黑沉的看着沐月泽,他似乎也是今天才认识沐月泽一般,刚才沐月泽往他嘴里弹药的动作,他绝对不会是他们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没有一身功夫的人是做不到那个速度,那个力度,那个准确度的。   “沐月泽,算我沐月洛看走眼,咱们走着瞧。”恨恨的说了声,沐月洛被小厮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也没有再回原来的房间,而是被小厮扶着直接出了缘春楼,笑话,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管什么花魁?他要找太医,他要确定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才行。   沐月洛离开房间,沐月泽才慢条斯理的理了理之前被慕容栖扯散的衣服,闲闲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房间,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穿梭在人群中的慕容栖。   慕容栖此时正在人群中搜索这刚才那一抹又是在她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现在可以确定叶陌离就在这座青楼里,但是他在哪里,现在还真是不好找,看着眼前乌央乌央的人群,慕容栖只觉得脑壳都要被吵的炸开了,这些男人真的是,难道就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   不过是一个花魁竞价,慕容栖甚至怀疑整个京城的男人都要聚在这里了。   心情烦躁的慕容栖此时并没有发现沐月泽已经在楼上看着她了,而等小厮到了她身边,告诉她爷让她回去的时候,慕容栖再抬头往上看时,沐月泽的目光已经从她身上移开。   此时的沐月泽的目光正紧紧的注视这二楼最边上的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房门紧闭,只独独留着一扇窗,从沐月泽的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双手正在窗前抚琴,可也仅仅只是通过那一双手,沐月泽就已经确定,那个房间中的人,必是叶陌离,因为这个世上能这么骚包的在一个热闹的说话都要大声喊的青楼里开窗抚琴的,也就只有叶陌离一个。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慕容栖回到沐月泽身边,顺着他的眼光也看了过去,可她还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一双大手挡住了眼睛。   “这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看,免得污了夫人的眼,嗯?”   “什么啊?沐月泽,你不是还说让我来学学吗?现在怎么就说污了眼睛?”   慕容栖一边叫着,一边被沐月泽拉进了房间。   “嗯,是该学习的,但是有地方,有些人不能看,看了会污眼睛。”   “哪个地方,哪个人啊?”沐月泽不说还好,沐月泽一说,慕容栖反倒是忽然来了兴趣。   “栖儿还是这么重口味。”沐月泽勾唇回头看了慕容栖一眼,唇角的弧度柔的不成样子。   慕容栖看着沐月泽泛着柔光的薄唇,色心忽然就起来,纵身一跳,跳到了沐月泽的怀里,修长的双腿勾在他腰间,唇就去找沐月泽的唇去了。   沐月泽一手拖住了慕容栖柔软圆挺的小屁股,一手一挥,原本敞开着的门瞬间被关的严严实实。   门被关上,那边房间弹着琴的手也瞬间停了下来。   “公子?”翠翠侍卫上前问了一声。   叶陌离目光沉沉,“你确定那个人不是慕容栖?”   “公子,翠翠的眼不瞎,只要不是瞎的,一眼就能看出,那个不是慕容小姐,而且翠翠看的出,他脸上并没有带面具,那人绝对是个男的。”   “呵,是吗?”叶陌离站起身来到了窗前,目光定在那扇被关上的门上。   “可我为什么觉得那个就是慕容栖呢?除了她,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让沐月泽那样对待吗?”   “可是,可是,那分明就是个男人啊。”   叶陌离笑了笑,如玉的脸瞬间亮了起来,连带着整个房间也都亮了起来。   “那咱们就等着瞧,翠翠啊,跟公子我打个赌吧,咱们就赌那个是不是慕容栖吧,怎么样?”   “啊?”翠翠一脸菜色,“公子,我,我不想赌行吗?”他可没忘记那次因为和公子打赌,最后他是光着身子回的房间,就为这,他被人笑了很久。   “不行。”   叶陌离两个字,翠翠都快哭了。   不过想了想,翠翠觉得,反正那个男人也不可能是慕容小姐,赌就赌。   “赌什么说吧?”   叶陌离回到桌边打开折扇轻轻的摇了起来。   “赌什么啊?就赌,公子以后再不许说把翠翠送去菊芬芳。”   叶陌离温润的样子,让翠翠眼睛也直了直,随后心跟着猛的一沉,一般公子这个样子的时候,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时候,他可没忘,一年前公子被送回王府的时候,这样的笑容整整在脸上挂了一个多月,那一个多月,兄弟们过得真可谓是生不如死,完了,他觉得他要完了。   “那如果爷赢了,翠翠就去楼下脱了衣服,跳一支舞,怎么样?”   “啊?”翠翠一脸爆红,这,脱衣服的事他干过,可是跳舞他不会啊,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啊什么?不同意的话现在就去菊芬芳报到吧。”   “不不!公子,翠翠同意。翠翠同意,公子别再跟翠翠提菊芬芳了行吗?”不自觉的,翠翠侍卫后臀紧夹了一下,他可没忘记一个兄弟从菊芬芳回来以后那惨样。   “嗯。”叶陌离淡淡的应了一声,“初请姑娘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告诉春姨开始吧。”   “是。”翠翠侍卫紧紧夹着臀部,姿势别扭的出了房间。   片刻后,楼下大厅。   “各位爷,各位公子,大家静一静。”   春姨一句话,原本闹哄哄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春姨款款的走上了大厅中撘着的台子上。   “相信各位爷都知道,今天算是咱们缘春楼的大日子,因为就在今天,咱们的新晋花魁柳初晴,要在今晚,进行公开竞价,请问各位爷,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台下的男人一同激动的喊了一声。   “你们的银子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男人们又是一口同声的一声回答。   “那你们的腰,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哈哈哈…”答完,台下的男人一起哄笑了起来。   “好!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老身我也就不啰嗦了,下面有请咱们的初晴!”   春姨三句话把大厅中的气氛捧到了最高点,适时的退了下去。   春姨退下,大厅中的灯光忽然一暗,众人哄的一声又乱了起来。   但就在乱哄哄的声音中忽然传出一声天籁般的声音,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似暖暖的,却也凉凉的,流进每一个人的心田。   原本乱哄哄的众人,也都似乎被这声音震到一般,都安静了下来,开始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就在众人几寻不见的时候,刚才春姨站着的台上,一丝光亮慢慢的亮了起来。   渐渐的一个面带白纱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在柔和的烛光的照耀下,似梦似幻,如飘如零。   “这才是遗落人间的仙人吧?”终于从沐月泽身下挣扎出来的慕容栖此时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叹了一声,“你说这么跟个仙儿似得女儿,怎么就会流落到这烟花之地了呢?”   沐月泽漫不经心的往楼下撇了一眼,唇角勾了勾,“确实,这要是让你师兄知道了,说什么也是要给她的东家来一记狠药的。”   “什么?”   慕容栖把目光从楼下收了上来,“沐月泽你刚才说师兄?”   “嗯。”沐月泽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收回了目光,把目光定在了慕容栖的身上,还是这个女人看着顺眼,别的女人就算再漂亮,都不及眼前这个人的一分,泠月真是眼神不好,不过,也幸亏泠月眼神不好。   “你说下边的那个女人跟师兄有关系?”慕容栖依然沉浸在震惊中,粗哑的嗓音大声叫了一声,带着胡子的小嘴,也微微张着,沐月泽发现,要再让这个女人这样装扮下去,他可能就真的要断袖了。   “你说话啊,沐月泽!”   沐月泽扯了扯嘴角,“是,下边的女人,是你师兄喜欢的人。”   “啊?…。”慕容栖被震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可可可,可是。师兄喜欢的女人,怎么会,怎么会流落到青楼呢?师兄呢?难道师兄就不管吗?”   “管啊。”沐月泽终于收了之前跑的乱七八糟的心神,“你师兄现在怕是正和她东家斗呢。”   “她还有东家?你是说,她来这里是有人让她来的?”   “不然呢?”   “好吧。”慕容栖舒了口气,“那她东家你认识吗?沐月泽?”   “嗯…”沐月泽应了一声,就神色淡淡的转身回了房间。谈别的女人,他没兴趣,谈别的男人,他就更没兴趣了。   “那她的东家是谁啊?”慕容栖紧紧的跟在沐月泽身后,想从他那里打听到更多的信息。   沐月泽进门坐下便一句话都不再多说了,只淡淡的看着慕容栖着急的样子。   “说话啊,沐月泽。”   “栖儿想知道什么?想知道的话就亲为夫一下,为夫满意,就回答栖儿一个问题,可好?”   慕容栖脸色黑了黑,“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别再闹了好吗?”   沐月泽眉头轻轻挑了挑,“栖儿觉得为夫是在闹?”   “难道不是吗?沐月泽,楼下那个可是师兄喜欢的女人啊,师兄喜欢的女人初夜就要被拍卖了,你都不急吗?”   沐月泽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急啊,又不是我女人的初夜要被拍卖。”   “你!”慕容栖气急败坏的瞪了沐月泽一眼,“你能不能有个正型啊?就当是报答师兄帮咱们养育小宝的恩情也算啊。”   说到养育小宝的恩情,沐月泽脸上的邪气才收了收,“好,那就当是为了报答他样小宝的恩情,咱们今晚帮他一把,不过,以后他要是再敢来你和小宝面前给我使绊子,那他就等着瞧。哼。”   想起当初泠月给他使得绊子,沐月泽就脸色阴冷。   可见沐月泽答应下来,慕容栖已经顾不得沐月泽脸色好不好了,拉着沐月泽又冲出了房间,楼下那个初晴姑娘的曲儿应该要唱完了吧?   慕容栖这边拉着沐月泽出来,那边那个角落的房间的门也被打开,叶陌离脸上挂着一丝温润的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沐月泽目光往那边斜了一下就收了回来,而慕容栖则根本连往那边看都没看一下,现在她已经忘了她是来找叶陌离的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经被楼下的柳初晴吸引住了。   楼下柳初晴一曲唱完,对着楼下鞠了一躬,款款的下了台。   “爷儿们!咱们初晴姑娘的声音好听吗?”   “好听!”   “那咱们初晴姑娘唱的可好?”   “好!”   “那爷儿们可喜欢的紧?”   “喜欢!喜欢初晴姑娘的声音!更喜欢初晴姑娘的‘紧’!大家说是不是啊?春姨,你就别磨蹭了,快点开始吧!”   “哈哈哈,是!我们都喜欢初晴姑娘的紧,春姨快开始吧!”台下的男人都纷纷哄笑起来。   “好好好!马上开始。”春姨走下台,一个鬼奴走上了台。   “新晋花魁柳初晴初夜竞价,现在开始,底价十万两,各位爷开始吧!”   “二十万。”   “三十万”   …。   “一百万!”   鬼奴声音落下,台下竞价的声音就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转瞬就到了一百万。   而此时后台,柳初晴目光微冷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春姨在她旁边兴奋的听着外边一点点高起来的价格,眼前飘过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第041章 这是师兄喜欢的女人   “初晴姑娘,你知道你有多受欢迎吗?你都不知道,以前的时候京城中花魁竞价最高也就到一百万两,而你,你看看,现在才刚刚开始就到一百万两了,初晴姑娘,你可真是个宝啊!”   柳初晴抬眼看了下外边,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情绪,可脑中却不断的闪过一个成天玩世不恭,眼角微微上翘的男子,这一次,她可能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想到这里,柳初晴终于露出了今晚下来后的第一个表情,平时温润惯了的唇角,此时竟冷冷的勾了起来,说好的两年来接她,可她足足等了三年,也没有再见那人的身影,所以这次公子说有任务,而且说是进青楼的任务,她便第一个站了出来,既然不想见她,那她便让他永远也见不到她,即便是以后见到了,也要让他后悔。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泠月却忽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微翘的眼梢冷光一闪,再没了睡意,起身背上包袱继续赶路去了,他要尽快赶到南安若那里才行,本来跟初晴约定的时间就已经晚了一年多,他不能再耽误了。   缘春楼   二楼的慕容栖听着楼下一点点飙升上来的价格也着急了起来。   “沐月泽,你叫价啊,快点叫价,等会儿要是被别人拍走了我跟你没完啊!”   沐月泽斜了慕容栖一眼,依然没有叫价的打算,“急什么,这才刚刚开始,等别人都叫的差不多了,咱们再叫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可慕容栖依然着急,这可是关系到她师兄的终身大事啊,半点都马虎不得,不行,不能等了。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楼下叫价声依然在一点点攀升。   “三百万两!”慕容栖对着楼下喊了一声。   慕容栖话落,整个大厅静了静。   站在大厅中的人也都纷纷抬头往这边看了过来,本来在看到慕容栖这样一个友爱又挫的男人时,众人还不以为意,看当看到慕容栖身边的宁王殿下时,众人脸色都变了变。   这…宁王殿下可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缘春楼啊,传言宁王殿下不近女色,看来世人们都看走眼了啊,而且,宁王殿下这马上就要大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宁王殿下来这青楼拍一个花魁,难道不怕相府会有意见吗?   沐月泽看了眼楼下众人的脸色,邪魅一笑,长臂一勾,把一身男装的慕容栖勾到了怀里,低头把薄唇贴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夫人是要给自己拍个小的回去吗?”   慕容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了他。   两人动作做的自然,但是楼下的众人却都倒抽了口气,宁王殿下是断袖,一直只是传言,今天看来,应该是真的了,而且,宁王殿下断袖断的品味有点低,这男人长的也太难看了吧?   “好,宁王府出价五百万两,还有人比这更高的吗?”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台上的鬼奴首先回过了神,一句话也把众人的心思都拉回了花魁竞价上。   五百万两,说实话,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在坐的人,能拿的起这个钱的,却不在少数,可这钱如果只用来买一个女人一夜的话,这些人就有点犹豫了。   就在众人都犹豫的时候,二楼的角落又传出一个声音,“三百五十万两。”   “咝~”   众人吸一口气的同时,也都跟着往二楼的那个角落看去,同样,对那个声音感兴趣的也包括慕容栖,可慕容栖却发现,无论他再踮脚也好,转换方向也好,她往那边看,总是能被沐月泽的身体挡的严严实实的。   “沐月泽!你有病啊,让开,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其实沐月泽本也没有真的打算不让慕容栖看到叶陌离,所以,慕容栖轻轻往旁边一推,他便让了开来。   但是只是一瞬,沐月泽又重新挡在了慕容栖的面前,因为他知道,只要一瞬就足够,就足够他的栖儿看清那人是谁了,而他,不想让栖儿的目光在叶陌离的身上多停留一下。   一瞬,确实够慕容栖看清了,瞳孔微缩,慕容栖目光凉薄,原来叶陌离真的在这里,呵呵,他居然真的来了京城了,她的墨莲都还没回来,叶陌离就先回来了。   “看着我,栖儿。”沐月泽目光沉沉的看着慕容栖,“看着我,把他的影子从你眼中彻底的清除干净,我不喜欢你看他。”   慕容栖太头看着沐月泽,忽然间沉闷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你哪只眼看到我看他了呀?”   慕容栖的话也让沐月泽的心情好了起来,“知道就好,你的眼只能看爷自己,知道了吗?”   “那爷你不如把我眼挖了吧。”慕容栖撇了撇嘴,继续把目光投向了楼下,再没看叶陌离一眼。   叶陌离等着,盼着,想着,一年多了,他为了就是想再见这个女人一眼,为的就是像看看这个女人再见到他以后,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当初她的毒,可是生生的差点把他折磨死,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只看了他一下,便再也不往他这边看一下了。   叶陌离的眼神瞬间狰狞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瞬就恢复了正常,连近在他身边的翠翠都没有感觉到,沐月泽却忽然察觉到什么似得,往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又收回了目光。   “三百五十万,还有更高的吗?”   “四百万万。”   这次,慕容栖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喊了一声。   “四百五十万。”   低沉的声音,如人们所料一般,从二楼的角落飘了出来,只是人们没有察觉到,这个声音,已经明显比刚才的那个微带戏谑的声音,冷了不止一个度。   “五百。”   “四百五十万初晴姑娘的初夜归这位公子了。”   慕容栖刚刚要竞价,沐月泽就出声说了一句。   “好,今晚初晴姑娘的竞价以四百五十万的高价,被楼上的这位公子竟得,大家恭喜这位公子。”   鬼奴忍着想要打颤的声音,说了一声匆匆下了台。   天知道刚才他们公子喊出四百五十万时的那个声音有多冷,他当时就差点被吓的跳下台来,现在终于结束了,他还不赶紧逃,至于这初晴姑娘,最终是主子拍得了,还是宁王拍的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而此时楼上的慕容栖听到竞价就这样结束了,猛的就傻了眼。   “卧槽,沐月泽!你他娘有病啊,那干嘛拦着我?我师兄的老婆,我师兄的老婆被抢走了,你知道吗?”   沐月泽勾着唇,不紧不慢的把气急败坏的慕容栖拉进了房间。   栏杆另一头的叶陌离见两人进了房间,也冷哼一声进了房间。   沐月泽的房间中。   慕容栖黑着脸怒瞪着沐月泽,“沐月泽!你真是疯了是吧?你刚刚明明答应我的,说要帮师兄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沐月泽难得好脾气的到桌前倒了杯茶递到慕容栖面前,“先别急,喝杯茶,听我跟你说,等我说完,夫人要是再生气,想怎么罚为夫都行,好吗?”   慕容栖接过茶,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说吧,你要是说不出个让姑奶奶我满意的答案,你以后就休想再碰我一下!”   沐月泽脸黑了黑,虽然他知道说完,栖儿肯定就消气了,可是他还是很不爽从栖儿嘴里说出的不让他碰她的话。   “那如果为夫说的出让你满意的话,夫人是不是好好的陪为夫一天一夜呢?”一晚上现在根本满足不了他了。   慕容栖眯眼看着沐月泽,却不正面回答,“你先说,说完看你的表现再决定。”   “好。”沐月泽应了一声,在慕容栖的身边坐了下来。   “栖儿还记得你是怎么坑凤轻尘的吗?”   “啊?没有啊。”慕容栖眨着眼,有点不明白这个男人,明明是在说柳初晴,怎么就忽然又说到凤轻尘身上了。   “嗯,没有,是凤轻尘主动把银子送到栖儿面前的。”沐月泽勾勾唇,宠溺的捏了捏慕容栖蜡黄的小脸。   “可是如果栖儿再跟叶陌离竞价下去,那么栖儿就会成为下一个凤轻尘了,栖儿懂了?”   “什什什么?你是说,这间青楼是叶陌离的?”慕容栖有点反应不过来。   “嗯。”沐月泽点了点头,实际上,不光这里,南秦北楚境内,但凡是带着春字的青楼,都是叶陌离名下的,包括当初西风县的艳春楼,想到此,沐月泽眼睛不禁眯了眯,还好,那时候叶陌离没有去西风县,不然,就以栖儿与那个艳春楼花魁的熟悉劲儿,还真就说不准是谁先认识她了。   “卧槽,那我不是差点做了冤大头?”慕容栖似刚醒过神一般,大叫了一声,“沐月泽,多亏有你,不然今天老娘就亏大了。”   “嗯,那栖儿要怎么谢我啊?”沐月泽点点头,倒是很享受慕容栖投过来的崇拜的目光。   可开心归开心,崇拜归崇拜,慕容栖还没有忘了,她的嫂嫂已经被抢走了,“谢先别说,沐月泽,我嫂嫂被抢走了这事总是真的吧?你得想办法给我把她抢回来。”   “这个,栖儿可以放心,叶陌离不会碰柳初晴的。”   “为什么?他那么变态,是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哈哈哈,栖儿可知,你每次形容叶陌离都能形容的很贴切吗?”沐月泽哈哈的放生笑着,单从他爽朗不带一点压抑的声音,就能听出他此刻心情有多好。   “每次?我不就形容了他这一次吗?”慕容栖纳闷的问了一声。   沐月泽勾勾唇,没再答话,栖儿忘了,但是他却没有忘,当初叶陌离把她掳走,他救她回来以后,她用了一个词来形容叶陌离,那个词,好像叫“斯文败类”。   “嗯?沐月泽?”   沐月泽回神,把慕容栖拉到了怀里,唇瓣放到了她的耳边,“因为柳初晴的东家另有其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叶陌离在带柳初晴出来的时候,她的东家必定跟叶陌离交代过,不准让柳初晴真的出事。”南安若虽然爱处处跟泠月作对,但那也都是表面上闹而已,真到了原则性问题上,相信南安若还是会有分寸的。   “好吧,那柳初晴的东家又是谁呢?”   沐月泽目光微闪,想到栖儿可能和南安家存在的关系,沐月泽心里就又是一阵无奈,岳母一直没有醒过来,如果栖儿真是南安伯伯的女儿还好,而如果不是,以南安伯伯父亲的偏激,在知道栖儿的存在后,难免不会做出对栖儿不利的事来,哎,还是要尽快找到能就醒岳母才是。   “栖儿,等大婚后,咱们就去一趟南秦吧?”   “好啊。”慕容栖眼睛闪着亮光,她正有这个打算呢,“对了,沐月泽,我娘亲曾经还有一个儿子呢,这件事你知道吗?”   “什么?”沐月泽眉头一皱,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   “是魏姨告诉我的,娘亲曾经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我还有一个双生的哥哥或者弟弟,但是在生下来当天,就被人给偷走了,娘亲离开这里,也是去找儿子了…”   慕容栖把魏姨告诉她的事情,跟沐月泽讲了一遍。   沐月泽目光沉了沉,当年南安伯伯找到岳母的时候,岳母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后来他也并没有听南安伯伯说起岳母身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的事,所以,这么想来,当年岳母出去找人,应该是并没有顺利的找到便已经出事了,而岳母出事的地方是在南疆的一个隐蔽部落,难道栖儿的那个哥哥或者弟弟,是在南疆那边吗?   “不要担心,栖儿,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咱们一起去南秦,想办法救醒娘,就什么都清楚了,如果人还没有找到,咱们就一起找。嗯?”   “嗯。”慕容栖暖心的往沐月泽怀里靠了靠,果然,有些话她不用说,这个男人就能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了。   “沐月泽,那个柳初晴,来这里的事情,你说我师兄知道吗?”   沐月泽摇了摇头,“应该是还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现在怕是已经杀过来了。”   “嗯,我觉得也是。”慕容栖颇以为然,她的师兄,她还是比较了解的,那哪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呆着啊,“对了,咱们大婚的时候,我想把师傅和师兄都请过来,师傅和师兄的行踪,你那里都有吧?”   “嗯,有,栖儿放心,上次在山寨成婚太过仓促,这次,为夫必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   慕容栖目光斜了斜,看向沐月泽,“沐月泽,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后来我想了很多次,怎么都觉得,当初在山寨的时候,是你逼着我成亲的,当时对你不了解,才会被你忽悠了过去,现在怎么想都觉得肯定是你黑了心的,骗我拜堂的。”   沐月泽目光闪烁,下巴在慕容栖光洁的脖颈上蹭了蹭,“怎么能说是为夫骗的呢?为夫不过是想讨回当初被强了的那点利息而已。”   “……”慕容栖无语的斜了他一眼,不过,现在也有点庆幸当初沐月泽那么做了,不然以她的性格,估计他们俩也只有擦肩而过的份。   “宁王殿下,缘春楼旧习,花魁竞价后会在在后院摆宴,以作庆祝,请问您还要去吗?”   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小厮问了一句。   慕容栖转过身看看沐月泽,“原来还有免费的晚餐可以用吗?”   “这世上哪里有免费的晚餐这一说,不过是另外一个花样罢了,夫人要是有兴趣,咱们就去看看,没兴趣咱们就回吧,反正你想见的人也已经见到了。”   其实沐月泽是这样说,却根本没打算带慕容栖去后院,后院摆宴,不过是这个的那些姑娘们唱歌跳舞招揽恩客的一个方法而已,不去也罢,反正他是没兴趣的。   可是慕容栖却明显一副我想去看看的样子。   青楼,能来一次已经是不易,不好好的逛逛,不是亏得慌?   沐月泽一眼就看出了慕容栖心里想法,无奈的拉起她,往后院走去,今晚要是就这么让她回去了,估计后边她还是会向来这种地方的,不如让她一次性玩个够。   可刚一到后院,慕容栖就愣住了,就连沐月泽也被她忽然停下的脚步弄了个猝不及防。   “怎么了?”沐月泽凝眉看眼前皱着眉头的人,被姜汁染的蜡黄色的小脸上,此时明显在氤氲着一层怒气,越来越浓。   沐月泽见慕容栖不答话,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可依然没有什么发现,前边是一片歌舞升平,热闹的后院此时已经被灯笼和红绸装扮的火红,后院中央种着一大片的墨茶,此时这个季节,正是开的最艳的时候,墨茶的外边,是一桌桌的宴席,宴席上男女欢歌笑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有看到什么会让她露出这种表情的人。   沐月泽收回视线,整个身子挡在了慕容栖的面前,阻断了她怒气莹然的视线。   视线忽然被挡住,慕容栖怒气冲冲的抬起了头,“沐月泽,这京城还有别的地方能摘得到这种墨茶吗?”一边说着,慕容栖抬手指向了后院中央的那一大片茶花。   “墨茶?”沐月泽又转身看向后边的茶花,“在京郊的不少庄园里,倒是有人种这种茶花,但是在京中,应该也就这么一处了。栖儿喜欢?”   沐月泽说完回头,再看向慕容栖的时候,慕容栖的整个面容已经黑沉了下来,嘴里还一直恶狠狠的念叨一句话,“林之婉,林之婉,老娘跟你没完,林之婉!”   说完,慕容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院,冲出了缘春楼。   沐月泽紧紧跟在慕容栖身后,在慕容栖念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大概应该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   慕容栖冲出了缘春楼随便抓了一个人,问了一下林府的位置,就冲着那个方向去了。   沐月泽无奈的勾了下唇,上前拉住了发疯般的慕容栖。   “栖儿打算就这么一身打扮去找林之婉?这么个大晚上的,栖儿是还嫌弃林之婉的名声不够坏吗?”   慕容栖被沐月泽这么一提醒,才想起她现在的这一身装扮,可是她现在是真的不想顾忌那么多了,她真想去找林之婉理论理论,为什么她要带小宝来这种地方?   “沐月泽,你知道今天小宝回去的时候送了我一束什么花吗?是墨茶,就是刚刚缘春楼后院的那种墨茶,如果真如你说,在京城中只有这里能摘得到这种花的话,那说明林之婉今天就是带着小宝来缘春楼啊!小宝刚几岁啊?她就带小宝来这里,我得找她理论理论去,怪不得今天他们两个回去以后,都神神秘秘的样子!”   “可是为夫还说了,在京郊的庄园中,也有不少这样的茶花,栖儿怎么就确定小宝不是在京郊摘的呢?”   沐月泽挑眉问了句,其实今天小宝的行踪他很清楚,这也是他刚开始不明白慕容栖生气的原因,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慕容栖会误会小宝的花是在这里摘的。   “怎么可能是在京郊,他们今天又没有出京城。”   “谁说他们没有出京城的?今天林之婉带小宝离开的时候是说带小宝干嘛的?栖儿还记得吗?”   “骑马!”慕容栖没好气的答了一声,她虽然还是很气,但是看到沐月泽的样子后,就又觉得应该是自己哪里误会了,不然的话,依沐月泽的性子,虽然平时对小宝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他心里对小宝的关心和在乎应该也不在自己之下,如果林之婉真的是带小宝来了这种地方,沐月泽也不可能会不理不管的。   “那栖儿觉得骑马是在京城里骑呢,还是在京郊呢?”   “京,京郊。”其实刚才说完骑马的时候,慕容栖就有点回过味了,可是再想想今天她问起小宝的时候,小宝那小脸红的,再加上林之婉的神秘劲儿,她怎么都觉得,这其中应该另有蹊跷才对,“那今天林之婉和小宝是去了郊外的哪个庄园了,你知道吗?”   沐月泽点了点头,“嗯。”   “好吧。”慕容栖叹了口气,心口的气终于消了,原来真是自己误会了,“那咱们还能回缘春楼吗?”   “出来了还想回去?”沐月泽挑眉嗤笑一声,这个死女人,是有多喜欢那个地方。   慕容栖被沐月泽问的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嗯,想回去。”   “那你就想想吧。”说完,沐月泽一把把慕容栖扛上了肩,带她消失在夜色中。   ——   缘春楼二楼,依然是叶陌离的那个房间,但这次的窗子却换成了临街的窗子。   叶陌离站在窗子边,看着大街上那对在夜色中拉扯的人,手中的扇子,也被他攥的格格作响。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翠翠不觉的缩了缩脖子,他总觉得他家公子的手不是攥在扇子上,而是攥在了他的脖子上一般,从公子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气息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家公子成了这个样子了?从前那个时常温润如玉的公子,现在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那么从容散漫了。   叶陌离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大手一挥,把那扇窗子关了个严严实实。   “翠翠,去吧初晴小姐请来。”   “是。”翠翠神色一正,应了一声,心中却感叹于公子终于开窍。   片刻后柳初晴出现在叶陌离的房间,脸上带着一种决绝的冷漠。   “叶公子。”   叶陌离坐在琴边,双手胡乱的在琴弦上弹着,虽然没有规律,却也不算难听。   “叶公子在琴技方面的造诣,还真是让人佩服。”   叶陌离眼眸微微抬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初晴姑娘请坐吧。”说着,叶陌离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   “多谢叶公子,不知叶公子叫初晴来,是要行使金主的权利了,还是只是叫初晴来这里闲聊的?”   叶陌离唇角勾了勾,如玉的脸庞瞬间绽出一抹雪莲般纯净的笑,“初晴姑娘以前的性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让我猜一猜,到底是什么,让当初那个温婉达理的初晴姑娘变成了现在这样呢?是,男人?”   柳初晴轻轻撇了一眼叶陌离,眼中的伤感一闪而逝,“叶公子倒真会猜,不过,可惜,让叶公子失望了,初晴其实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温婉达理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杀手有温婉的时候?”   “呵呵,是吗?”叶陌离叹了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几步来到了柳初晴的身后,双手自然而然的放到了柳初晴的肩膀上,弯腰把唇凑到了她的耳边,“那便好,我还以为初晴姑娘是因为人伤了心,所以才一时想不开接了这个任务呢,不是便好,那既然都是心无归属之人,咱们又正好都在异乡,不如咱们两人来安慰一下彼此孤寂的心吧?可好?”   柳初晴尽量在让自己保持着轻松,可是微微颤抖的双肩依然出卖了她现在的心情,其实这样的场面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以前凡是对她做过这样动作的人,都已经死在了她的刀下罢了,可今天这位,却是一位她动手不得的人,她能做的也只能让自己尽量的保持镇定,和对方周旋。   虽然来的时候是抱着再不想见泠月那个混蛋的想法来的,可是,她却不想除了泠月以外的男人近她的身体。   “怎么看起来初晴姑娘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叶陌离勾着唇,又在柳初晴的耳边温声细语的说了一句。   “叶公子,初晴虽然对您了解的不多,但是在公子身边呆的时间长了,初晴还是听说过关于公子的事的,所以,初晴若说是心无归属还说得过去,公子呢?那个公子心心念念的人呢?那个让公子就算不惜违抗圣旨,不惜跟父母反目,也想要来见的人呢?不要告诉初晴,其实公子来这边这一趟,实际上是来游玩的。”   “呵。”叶陌离冷笑一声,双手终于从柳初晴的肩膀上离开,“那个女人,那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何苦惦记她,那样一个从来都不把人放心上的女人,我何苦为她苦等,初晴姑娘应该也是饱受过这样的折磨的吧。”   叶陌离又从新坐回了琴边,手上拿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绢帕,狠狠的在手上擦了又擦,擦完之后,把那条绢帕狠狠的扔到了琴台上,可目光却并没有从那绢帕上离开过,他觉得,他真的是中毒了,中了那个叫慕容栖的女人的毒,呵呵,悲凉的笑了一声,又从新捡回那条被他仍在了琴台上的帕子,好好的叠好,又放回了怀里,贴近心口的位置。   “不,我跟叶公子不一样,初晴是已经下定决心做个决绝的人,而叶公子,似乎还依然在跟自己的心做着抗争。”   从叶陌离的手离开,柳初晴就又找回了自己的思维,刚才叶陌离的动作她都看在眼里,连一条绢帕都能让叶公子扔了又捡回来,看来那位姑娘的魅力还真是不小,同样也能看出,这位叶公子陷的也不是一般的深。   “我是抗争,可如果初晴姑娘知道了月神医是为了什么而爽了与初晴姑娘的约的话,怕是初晴姑娘心里会比我更加的不痛快。”   “嗯?”柳初晴凤眼微眯,一种她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会流露出来的凌厉目光射向了叶陌离。   “叶公子何意?”原本她以为泠月是因为贪玩而爽了她的约,毕竟泠月的性子在她看来确实是有点难以掌控的,当年那个在南安若为她举办的招亲会上一举拿下头筹,却在拜堂的前一刻说有事要先走,说等两年后再来娶她的泠月,她一直以为他只是贪玩,只是性子没有定下来而已,现在看来,难道是还有别的原因?   “何意?难道你们家公子派你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这次来的任务是什么吗?”   柳初晴摇摇头,“没有,公子只是说,让初晴尽量配合叶公子就好。”   “呵,原来如此,那看来,本公子要从头跟柳姑娘说一说了。相信北楚宁王殿下沐月泽,柳姑娘应该不陌生吧?”   “当然,叶公子别忘了初晴的身份,对于自家的庄主,初晴怎么会陌生呢?”   “庄主?说起来,沐月泽也不过是你的师弟而已,林老庄主一生无所出,只收了你一个义女,到最后,明月山庄没有落到你手上,反而是落到了沐月泽手上,柳姑娘难道你就甘心吗?”   柳初晴眼睛眯了眯,“没想到叶公子对我明月山庄倒是挺了解的啊,不错,我确实是义父唯一的义女,但是我却从没有想过要沾染山庄的事,不然,我也不会一直隐在南安师叔手下做一名杀手了,而且,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很好,山庄,也只有像泽儿那样的人才能担的起来,山庄传给他自是无错,且不要说现在泽儿把山庄管理的井井有条,比义父在世的时候还要好,就算是现在泽儿没有把山庄管理好,那也都是我们山庄自己的事,容不得叶公子来这里插嘴置喙!”   被叶陌离点穿了身份,柳初晴马上没有了之前的软懦,温婉,反而是眉目间,话语间都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对于山庄,虽然她没有管过,但是却也不容别人多嘴。   “呵呵,初晴姑娘别激动啊,我不过是说一说而已,你们山庄的事,我自然是不会多管的,但是初晴姑娘可知道,当初沐月泽曾拿着冷月令去交换过一个女人?还口出狂言,冷月令不过是一个他哄他女人开心的玩意而已。难道,贵山庄的信物,就应该这样被随随便便的拿出来当做一个玩意般轻贱吗?”   柳初晴目光阴沉的盯着叶陌离,“冷月令本来就是庄主的所有之物,庄主是用来交换一个女人,还是用来供奉的,我们不会操心,也更加不用叶公子操心,叶公子也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柳初晴不是那么好挑拨的人,叶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如果没话可说,那初晴就告辞了。”   叶陌离此时的脸色明显也没有了刚开始的那般轻松了,他不过是想挑拨一下柳初晴,好让柳初晴知道沐月泽为了一个女人儿弃整个山庄于不顾,却不想这柳初晴居然油盐不进的。   “既然初晴姑娘话都说到这地步了,那叶某也就不绕弯子了,刚才叶某也说了,沐月泽曾经拿冷月令交换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现在京城中被传的风风火火的相府大小姐慕容栖,也正是沐月泽的王妃,可初晴姑娘不知道这慕容栖还有另外的一重身份吧?”   柳初晴盯着叶陌离,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她刚说了,让这个叶陌离说话直接点,没想到他居然还在跟她绕弯子。   ☆、第042章 做出决断的慕容栖   叶陌离把柳初晴的不快看在了眼中,却也没有当回事,有些事,直接说出来的效果,真的没有绕一下再说出来的效果好,就比如现在。   “说起来这个慕容栖,三年多前从相府失踪后,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北楚南境的一个小镇当起了土匪,这期间,她还拜了一位世外高人为师,而这位室外高人相信柳姑娘应该也不陌生,那就是几十年前风靡江湖并一手创建了清虚阁的神医,清虚老人,而柳姑娘的未婚夫,也就是月神医,正是在得到了他师傅的消息以后,在喜堂上抛下了柳姑娘,去找了他的这位师妹,而且一走就是三年,这其中的关系,想必柳姑娘不用说,也就清楚了吧?传言,那慕容姑娘身边,还带着一个两岁多的…”   “你闭嘴!”叶陌离还没有说完,柳初晴就狠狠的一句打断了他,哼,怎么可能?先不说泠月在跟她有婚约的情况下会不会跟他师妹拉扯不清,就说泽儿,应该也不会真的去娶一个跟别人牵扯不清的女子的。   想到这里,柳初晴忽然就想起了今天晚上花魁竞价时,二楼站在泽儿身边的那个男人了,想起两人的样子,柳初晴忽然怀疑,外边的传言会不会是真的,泽儿如果真的是喜欢男人的话,那放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在身边,倒是也能省去很多事,看来,很多事她还是要亲自去问问泽儿才好。   “怎么?初晴姑娘还是不相信吗?”叶陌离紧紧的盯着柳初晴,见到她面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才勾了勾唇继续问道。   “我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叶公子不妨直接说出你的打算吧,叶公子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应该知道江湖人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今日我敬叶公子是师叔的朋友才一直耐着心性和叶公子客气的说话,如果叶公子再这么下去,那就休怪初晴不给面子了。”   “初晴姑娘别急!”叶陌离一边耐心的劝柳初晴,心里在一边骂南安若,他不过是想从南安若那里借个人来,南安若就给他派来这么难对付的一个女人,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的话,他大可以派去宁王府去勾引沐月泽去,可是这个柳初晴…哼,南安若,到底还是心里向着他那个师侄了,不过,即便是这边柳初晴说不通,他也要拼一拼,总不能就这么让沐月泽跟慕容栖把婚给顺利的成了。   “既然初晴姑娘知道了慕容栖才是月公子爽约的原因,难道初晴姑娘就不生气?真的就这个甘心,让她一个师妹在月神医心中的地位,爬到了你这个未婚妻的头上,慕容栖曾经破坏了柳姑娘的婚事,难道柳姑娘就能看着她这么顺顺利利的成亲?”   叶陌离一说完柳初晴冷冽的目光就射了过来,“所以叶公子是想利用我去破坏泽儿的婚礼,然后你自己好从中获利吗?话说回来,叶公子怎么就这么的不想让泽儿顺利成婚呢?你们俩要论起来,不还是表兄弟吗?怎么?泽儿是抢了你的女人了?”   本来最后一句,柳初晴只是随便一说,却没想到她刚说完,叶陌离的脸就瞬间沉了下来。   “呵呵,看来还真是被我猜中了,原来那个一直折磨着叶公子抓心挠肺的女人,居然是慕容小姐啊,这么说来,我还真是要去见识见识这位慕容小姐了,不仅能把泠月那个混蛋栓住三年,还让叶公子也不惜冒那么大的险,跑到这北楚的京城里来。”   叶陌离目光微闪,白玉的面上勾出一抹笑容,“这么说,初晴姑娘是打算跟在下合作了?”   柳初晴看着叶陌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动心了,她现在很想去看看这个慕容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泠月就那样把她扔在了喜堂上,不过,也就是想看看而已,而如果泠月的心,果真如叶陌离所说,是在这个慕容栖身上的话,那么泠月,她柳初晴不要也罢。   “对不起叶公子,初晴虽然想见慕容栖,却只是去见见而已,并没有和叶公子合作的心思,而且,看在你是师叔朋友的份上,初晴劝叶公子,最好不要打泽儿婚事的注意,不然,叶公子以后会有什么下场,是谁都料不到的,叶公子好自为之。”   说完,柳初晴转身出了房间,没再看一眼房间中脸色阴沉的叶陌离。   出了房间以后,柳初晴又恢复了之前温婉,柔弱的样子,让只要能看到她前后变化的人,都不得不感叹一声,江湖排名第一千面杀手的名号,果真不是白来的。   柳初晴出了房间,叶陌离就一把把琴台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其中包括他一直视若珍宝的那把凤鸣琴。   翠翠进来的时候,叶陌离正伏在琴案上喘着粗气,看到房间的落在地上的凤鸣琴,狠是愣了一下。   “公,公子。”   “滚,滚,都给我滚!”叶陌离面色阴沉的吼道,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翠翠慌不择路的退了一下,可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公子,您别生气,您别生气好吗?不值得,这世上的好姑娘很多,公子你是何必呢?”   叶陌离听了翠翠的话慢慢的抬起了头,眼中闪着翠翠不曾见过的狰狞的光,脸上的表情似笑,却让翠翠打了个冷战。   “何必?哈哈哈,是啊,何必呢?我也想知道何必,可是我忘不了,我忘不了那个女人,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啊?嗯?告诉我啊?我该怎么办?我忘不了她在我面前笑的样子,我忘不了她在那个崖边对我说跟我走时的样子,我甚至忘不了她把匕首刺进我的身体时的样子,慕容栖,慕容栖他就像是一个魔咒,她就是我的魔咒,如果我得不到她,就只能毁了她,或者让她毁了我,翠翠,你说哪个好?嗯?你觉得哪个好?”   叶陌离血红的双眼看着翠翠,翠翠的心跟着他的话,一句一颤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从袖中抽出了一条绢帕轻轻为叶陌离擦着那似乎要从他眼中淌下来的血泪。   “公子,其实慕容小姐,真的没什么好的,玉姑娘还在家等着您呢,咱们回并州吧,老爷和夫人都在家等着您。”   “不,不!我不回去,我是不回去的,除非是,带着慕容栖那个女人一起回去。”说完,叶陌离从怀中掏出了那条被他藏在胸口的帕子,展开以后,对着上边绣着的慕容二字勾了勾唇,无论如何,在这里,他能离她更近了一点了不是吗?总好过在并州,他一点她的消息都得不到的好。   “公子,有些人,如果注定不是你的,你就要放手,你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心疼。翠翠都心疼更不要说老爷夫人了,公子,不然就算了吧。”   叶陌离看了眼翠翠,最后凄凉了笑了笑,“翠翠,有时候,真的不是自己想放手就能放手的,等你遇到你真的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你出去吧,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儿。”说完,叶陌离从琴台边站起来往漆黑的内间走去。   翠翠看着叶陌离落寞的背影,眼中的心疼愈发浓郁,曾经他们意气风发,温润如玉的公子,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即便再心疼,他们却谁都帮不了公子分毫。   最后翠翠无奈的把凤鸣琴从地上捡起了,擦干净,从新放到琴台上,起身出了房间。   漆黑的夜,不知掩盖了多少颗千疮百孔的心,却掩不住相府中现在正在上演的一出好戏。   慕容栖和沐月泽回到竹园看到竹园的房间中通明的灯光时愣了一下,平时的这个时候,竹园中的人该睡的早就已经睡了,可今天不仅小宝主屋的灯亮着,就连旁边的那几间房间的灯也都亮着。   慕容栖和沐月泽对视了一眼,匆忙往房间走去。   房间中小宝正坐在桌前看着一本书,墨竹就陪在旁边,看起来好像一切如常的样子,可是慕容栖却察觉出了不同寻常。   “怎么回事?谁受伤了吗?”   “娘亲。”小宝从书案前抬起头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到慕容栖面前。   “小宝,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宝嘴一撇一撇,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了,“娘亲,小馒头出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   一听小馒头出事了,慕容栖也有点急了,这几天她总觉得小馒头有点不正常,可上次检查却并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现在听到小馒头出事,她的心忽然跟着一沉。   “王妃,其实,出事的并不是小馒头,而是茹夫人,小馒头不过是受到了牵连而已。”   “嗯?”   慕容栖走过去把小宝抱进怀里,目光移向墨竹,等着她细说。   “今天王妃不是让凝香给茹夫人请大夫吗?”墨竹接着说道。   “是,是我让请的。”这事她还记得,但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牵连上小馒头。   “凝香去请了大夫,但是大夫请来以后茹夫人一直不肯让那个大夫诊治,还死命的说,这个大夫是小姐请来陷害她的,后来丞相大人回来后,可能是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知道了那个账单的事,狠狠的把熙小姐训了一顿后,又让凝香把那个大夫叫了过去,要让大夫当着他的面给茹夫人诊治,后来那个大夫号完脉以后,说从脉象上看,应该是喜脉之兆,可由于时间过短,脉象还不太分明,按说这件事无论无人丞相大人本该高兴的,可谁也没想到的是他当着众人大了茹夫人一巴掌,就在丞相大人下令要把茹夫人送进水牢的时候,凤贵妃居然带着一个太医来了,说是听说慕容雪受伤,专门带了太医来给慕容雪诊治的,听到茹夫人这边的动静就顺便让太医给诊治一下。”   “然后太医珍完以后,说茹夫人没事?”   “嗯。”墨竹点了点头,“太医说,茹夫人只是最近心情郁结的原因,并没有喜脉之兆,后来茹夫人就借此在相爷面前数落了一顿王妃的不是,相爷听了以后虽然不高兴,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只让熙小姐又把掌家的权利交还了茹夫人以作安慰,拿回了掌家权的茹夫人才安静了下来。”   “那小馒头呢?小馒头是怎么出事了?”   “小馒头是在凤贵妃快要走的时候,不小心被凤贵妃看到了,凤贵妃一眼就看上了小馒头,便命人把小馒头抓了起来,可小馒头哪里肯跟凤贵妃走,便在凤贵妃脸上抓了一下,却没想到,凤贵妃居然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不仅躲过了小馒头的袭击,还一下制住了小馒头,等我和小宝赶到的时候,小馒头已经被凤贵妃带走了。”   “哦…这样啊。”慕容栖叹了声,也松了口气,不是小馒头身体出了问题就行,凤贵妃带走了,再带回来就行,而且,依小馒头的机灵,只要不是天牢,相信凤贵妃也困不了她多久。   “小宝不要担心,娘亲可以跟你保证,小馒头一定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娘亲?”小宝望着慕容栖的眼睛,眼中满是期盼。   “嗯。”慕容栖点点头,“墨竹,你哄小宝先睡,我有话要跟沐月泽说。”   说完,慕容栖看了眼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沐月泽,出了房间。   沐月泽出来,慕容栖便带着沐月泽往竹林边走去。   “沐月泽,对那个凤贵妃,你有多了解?”   “不了解。”沐月泽目光沉沉,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他并不开心慕容栖问这个问题。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认真点,我有事要跟你说。”   沐月泽眯了眯眼,“夫人哪只眼看到为夫是开玩笑的了?”   “真不了解?”慕容栖依然有点不相信,不是指腹为婚的吗?最起码也是青梅竹马啊。   “为夫三岁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奶娃,等为夫回来,不过一年的时间,她便嫁给了皇上,你说为夫能有多了解?”   “额…好吧。”慕容栖揉揉眉头,她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沐月泽是从三岁就离宫了的。   “那有件事你知道吗?凤贵妃身上有一种味道,能催情,但是这种催情却不是一般的催情药,而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催情药,上次在皇祖母那里的时候,我偶尔闻到的。今天墨竹虽然说小馒头是无意中被凤贵妃发现的,可是我怎么都觉得不可能,因为小馒头一般的时候,都是在竹林里的溪边待着很少出去,哪里有这么巧,凤贵妃来了,小馒头就跑出去了?”   听着慕容栖的叙述,沐月泽好像也想起什么似得,目光闪了闪。   “小馒头昨天抓伤了慕容雪,慕容雪也同样产生了幻觉,你说凤贵妃身上的那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催情香,会不会跟小馒头有关系?所以小馒头才会从竹林跑了出去?”   “嗯。”慕容栖话落,沐月泽沉吟了一声,“这件事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为夫倒是觉得,让小馒头在宫里待几日,也许也不错,而且,依为夫看,就小馒头的机灵劲儿,凤贵妃的身手想要抓她还是做不到的。”   “所以小馒头是故意跟凤贵妃走的?”   沐月泽勾唇点了点头,“放心吧,小馒头不会有事的,回去告诉小宝,等过两天去宫里接小馒头就行,别垂头丧气的。”   “嗯。”   “那为夫走了?”   “嗯,走吧。”慕容栖淡淡的回了一声,显然心思还在小馒头和凤贵妃身上。   沐月泽目光深沉,今天被这个女人折磨的一身火,她现在居然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走吧。   “娘子不该表示一下吗?”   “嗯?唔。”慕容栖回过神,唇就已经被沐月泽含住了。   轻轻一吻,沐月泽便离开了慕容栖的唇,“早点睡,还有,以后别这么出去了,要男装的话,就再换个样子。”   “为什么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慕容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的一身打扮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沐月泽眯了眯眼,今天他虽然跟老三说了他吃的药是一种只要对栖儿一动心思就会心神俱焚的药,但世界上哪真的有那种药,就算有,他也不会刚好就待在身上吧,他弹进老三嘴里的药,不过是一种一激动就会气急攻心的药而已,那种说法也就只能骗老三一时,如果老三真知道了那药是假的的话,难免又会对眼前人动起不该动的心思,所以,“为夫说换就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沉着脸说了一句,沐月泽转身走进竹林。   慕容栖莫名其妙的瞪沐月泽的背影磨了磨牙,还真是够大爷的,不过,不就换一个样子吗,她又不是不会,换就换,有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房间,小宝已经躺下。   慕容栖洗了洗,也跟着躺了下来,把小宝拽进怀里把沐月泽的话转告给他,小宝才放下心一般的睡了过去。   小宝睡着了后,慕容栖干脆起床,出了房间一纵身消失在院子中,片刻后出现在了荷风苑。   这里慕容栖虽然没有来过,但是这两个最大的房间,一看就知道是那母女俩的,没有片刻的犹豫,慕容栖一闪身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房间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除了炭火盆偶尔发出的噼啪的声音外,整个房间都安静极了。   慕容栖借着微弱的月光闪进了一个内间,一个丫鬟迷迷糊糊的趴在窗前睡着了,床上的人,也同样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仿佛是听到房间中有动静一般,趴在床前的丫鬟睫毛颤抖了几下似是要醒来一般,慕容栖一个闪身上前在那丫鬟身上轻点了一下,丫鬟便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接着便是床上的人了,慕容栖勾了勾唇,看了眼床上正沉沉睡着的慕容雪,坐到了床边。   感觉到了身旁的动静,慕容雪挣扎着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慕容栖,又转身睡去,嘴里还念念叨叨的,“真是晦气,做个梦也能见到这个粗鄙的贱人。”   “看来妹妹对姐姐的印象,还真是不太好,就连睡梦中,都还想着骂姐姐。”   “你,你,啊!”听到慕容栖凉薄的声音,慕容雪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   “妹妹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小了,怎么不见像当初陷害姐姐一般的样子了?”   “你你,你慕容栖,你是怎么进来我房间的?”慕容雪现在面色煞白,一边脸上还包着纱布,微白月光的映衬下,原本高贵纯洁的白莲花一样的女子,此时只剩下了狰狞与满眼的恐惧。   慕容栖无辜的嘟嘟嘴,“走进来的啊,难不成妹妹还觉得我是凭空出现的吗?”   “可,我房间里的人。”还没说完,慕容雪就看到了床脚昏睡着的丫鬟了,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没想到,慕容栖居然是会武功的,这她要是想弄死自己,还不就是眨眨眼的事吗?这样想着,慕容雪的后背浸出一层冷汗。   “妹妹不用担心,要想弄死你的话,我早就动手了,现在没让你死,不过是想让妹妹清清醒醒的看着,曾经被你和你娘亲害的不得不背井离乡的人,是怎么一步步站起来站到你们头上的,所以,妹妹,你可一定要活着,而且,要好好的活着,懂吗?”说完,慕容栖对着慕容雪勾了勾薄唇,可那双妩媚的眼中却不带任何的情绪。   “你,你。”慕容雪努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褥,关节都微微泛白了还犹不自知,“你,你居然知道!”瞪得大大的双眼中,满满的都是恐惧。   “不,不会的,你是瞎说的对不对,你不可能知道,因为当时下手的根本就不是我们两人,你怎么会知道?慕容栖,你在骗我!”   慕容栖目光冷冽,可唇边的弧度却一点都没有减,反而又往上勾了勾,“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妹妹是哪来的自信我不可能知道的?嗯?”   “可,可那人说。”说到了关键的地方,慕容雪忽然刹住了车,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慕容栖,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诈我,对不对?”   慕容栖身子往前倾了倾,近到了慕容雪的面前,“慕容雪,你以为,我想从你这里知道什么的话,还需要诈吗?慕容雪,当初帮助你们害我的人,是谁?他又说了什么?”   慕容栖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慕容雪在慕容栖的声音中,目光一点点的失去了焦距,随后开口便是机械般的声音,“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说只要把药下在慕容清给你送的饭中,你就不会有任何的防备。”   慕容栖眼睛眯了眯,居然是利用清儿和魏姨给她下的药,怪不得,当时那个年纪的她,会在一身毒术的情况下,中了那么低等的媚药。   “那个人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   “那个人是男是女?”   “男的。”   “那人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慕容栖眯着眼,看来在慕容雪这里是真的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不过,沐月泽当初猜的倒是没错,这其中确实另有蹊跷,不过,这个帮慕容雪和茹夫人陷害她的人,又是谁呢?   冷嗤一声,慕容栖伸手扯下了慕容雪脸上的纱布。   “啊!”一声惨叫,慕容雪也终于从那个混沌的状态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自己的脸,“你,你想干嘛?”   刚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慕容雪现在忽然觉得慕容栖好恐怖,恐怖到她根本都没办法想象的地步,“求你,求你不要杀我,求你,放过我。宁王殿下,我不和你争了,我只做小,我只做小,可以吗姐姐?”   慕容雪捂着生疼的脸,眼中含着泪,可怜楚楚的跟慕容栖说道。   慕容栖撇了眼慕容雪,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妹妹莫不是傻了?难道不记得姐姐刚才说过,要让妹妹活着了?要好好活着,而且,我相府的嫡女,再怎么说,也不能去宁王府做个小啊,妹妹你说是不是?”   慕容栖话落,原本可怜楚楚的慕容雪愣了一下,“难道姐姐连个小都不愿意让妹妹做吗?姐姐难道还想独霸宁王不成?”   “是,又怎样?”慕容栖微垂着眼眸,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却让慕容雪的心跌到了谷底,原本她以为,她去做个小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没想到,慕容栖居然连个小都不想让她做,而且可笑的是,以前的时候她还信心满满的想要跟慕容栖斗一斗,可现在…想到此,慕容雪悲凉的笑了笑,可是,她怎么甘心?她怎么会甘心?   狠厉从慕容雪低垂的眼中一闪而过,接着再抬头,便又恢复了正常。   慕容栖没有在意慕容雪的表情,一抬手,扔了一瓶药到了慕容雪面前,“别告诉我妹妹是真的想毁了那张脸,就冲着妹妹还惦记着做宁王府的小,姐姐就不信,所以,药,不用我逼着你用吧?”   说完,慕容栖出了房间,闪进了与这房间紧邻的另外一个房间。   被留下的慕容雪,在久久的发呆以后,发出了一阵悲戚疯狂的笑声,是啊,她舍不得这张脸,她怎么舍得这张脸?但可笑的是,她现在居然要靠慕容栖的这药,去恢复如初吗?   慕容雪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荷风苑,睡在隔壁的茹夫人被这一阵悲戚的笑声震醒,刚要叫人点灯,就看到窗前居然坐着个人,下意识的,茹夫人就以为是她房间里的丫鬟。   “贱蹄子,没听到雪儿的那边的声音吗?还不快去给我掌灯?”   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茹夫人就开始穿衣服,可她衣服都已经穿好了,依然不见床边的人有什么动静。   “耳朵聋了。吗?”茹夫人声音微颤的吐出了最后一个吗字,紧跟着是一声尖叫。   “啊!慕容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栖单手支颌,坐在床边对茹夫人笑了笑,“听说茹夫人有喜了,相府即将迎来一位新成员,栖儿做大姐的,怎么能不来道声喜呢?”   “你,慕容栖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会有喜呢?”   茹夫人双手微颤的指着慕容栖,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茹夫人不用担心,毕竟,像茹夫人这么气色红润的,一看就是有父亲常年宠爱的,有个喜,又有什么稀奇的呢,倒是岁数大了是真的,所以,今晚栖儿来这里是为茹夫人送一粒药的,只要茹夫人吃了,必定能保证茹夫人和胎儿安然无虞。”说着,慕容栖两根纤白的手指,捏着一粒药丸,送到了茹夫人的面前。   茹夫人下意识的想要躲,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慕容栖手中的药,就已经落入她的口中,速度快到,茹夫人根本就没看清慕容栖的动作。   “唔。咳咳咳。”茹夫人干咳了几声,可药已经生生被她咽了下去,“慕容栖,你,你给我吃的什么药?你这个贱人!”   茹夫人从床上跳了起来,想要抓住慕容栖,可惜,她的动作比慕容栖慢了不止一点,所以注定茹夫人这一扑,只能扑个空。   看着趴在床边正咬牙瞪着自己的茹夫人,慕容栖轻笑了一声,又坐了回去,“茹夫人刚才不是也听到了吗?一粒保胎药而已,毕竟茹夫人的年纪大了,小产之类的事,总是保不齐的,所以,为了让茹夫人能够把肚子里的孩子看的和自己的名一样重要,栖儿也只能把珍藏多年的药,便宜的茹夫人了,茹夫人现在感觉如何?”   慕容栖不提还好,慕容栖这一说,茹夫人只觉得一阵阵暖流往自己的小腹滚去,最后聚集在肚脐下方的地方。   “感觉出来了吗?茹夫人?是不是很暖?”   茹夫人面色苍白的看着慕容栖,嘴唇也开始跟着发颤,“你,你这个小贱人,你到底是想干嘛?”   慕容栖无辜的耸耸肩,“不干嘛,帮帮茹夫人而已,茹夫人的肚子里,真有可能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了,所以,为了相府的香火,栖儿给茹夫人吃了一种药,这种药可是相当的珍贵,一般只要茹夫人不死,那么茹夫人腹中的孩儿也不会有事,但是,如果茹夫人一个不小心,真的让孩儿小产了,那对不起,茹夫人的性命,估计也会不保,就这样,所以,为了茹夫人能好好的活着,请一定要保护好腹中的胎儿哦。”   说完,慕容栖对着茹夫人挑了挑眉,走出了房间,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在床上面色灰白的茹夫人笑了笑,“知道茹夫人必定对我心存谢意,所以,我好心的告诉茹夫人,这个药,只要服用了第一粒,就必须要服用第二粒,不然,茹夫人和孩子,同样会不保,至于这第二粒药嘛,请茹夫人半个月后,备上万两银子,来竹园换吧。”   说完,慕容栖再没停留,潇洒的离开了房间,到了院中足尖轻轻一点,往竹园方向而去。   而房间中的茹夫人则在慕容栖说完刚才的那一段话以后,生生吐出了一口心血,接着,面色就更加的苍白了起来。   荷风苑一晚上哭声笑声闹声不断,第二天却出奇的安静,就好像是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幻觉而已。   慕容雪难得的有了一个好精神,从宁王和慕容栖的完婚圣旨下来以后,她还是第一次精神状态这么好的。   脸上已经重新包上纱布的慕容雪,坐在镜前精心的装扮了一番,才换了一身衣服,起身往慕容裕丰的院子走去,经过昨天晚上一晚上的思虑,她终于想明白,如果要进得宁王府的门,还是要从慕容裕丰下手,前几天她是被逼急了,才会想着仗着慕容裕丰的宠爱,跟他对着来的,现在,她要去再慕容裕丰面前,好好的卖卖乖。   而茹夫人,则一整晚就像是死尸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知道今天早起,丫鬟去叫她起床,她都还是那个状态。   两人昨晚都没有睡好,可慕容栖回到竹园以后,却睡了个踏实觉,一大早醒来,凝香就已经开始拉着她试换各种衣服。   “现在刚刚辰时,你这么早就给我换衣服干嘛啊凝香?”慕容栖伸着双臂,无奈的任着凝香摆布。   “小姐,你怎么就这么不着急呢?今天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林府设宴,但是那可是全京城的名门夫人小姐都去了的,听说就连几个郡主也都要去凑凑热闹呢,难道小姐还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吗?”   “为什么啊?”慕容栖叹了一声,还不是这些什么夫人小姐都闲的太过蛋疼了,都想去凑凑热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八卦可以挖吗?   “那是因为小姐你去了,从上次满京城传的小姐的风言风语可小姐却依然能被皇上圣旨完婚以后,小姐就成了各家各户茶余饭后必定要谈论的人了。”   慕容栖皱皱眉,“可是那也没有必要现在就开始打扮啊,我等会儿还要去暖玉楼呢,穿着这些衣服,我还怎么去啊?”   慕容栖一说,凝香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似乎真的认真思考起这身衣服去暖玉楼的可行性了。   ☆、第043章 无处不在的秀恩爱   “不如这样,小姐你先随便穿一件衣服,去暖玉楼,然后等那边忙完以后,再换身衣服,可是这妆面,是必须要化了。”   慕容栖无语的撇撇嘴,“就算是真的那么多人去,咱也没有必要这么隆重吧?再说了,你小姐我又不是丑的不能见人,至于那么费心费力的打扮吗?”   “怎么不至于?”凝香一听慕容栖满不在乎的语气,就急了起来,“小姐你不知道,宁王殿下可是多少闺中小姐的梦中人,如今小姐要嫁给宁王殿下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里憋着劲儿想把小姐比下去呢,小姐可不能马虎。”   慕容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好吧,随你吧。”虽然心里依然不以为意,可也没有再反对凝香,就算是不为跟别人争,打扮漂亮点出去,心情也会好点。   经过一番打扮,再吃完饭,慕容栖到了暖玉楼的时候,已经超过了跟历老约定的时间,不过奇怪的是平时看起来脾气过于怪异又严苛的历老,居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哼了一声,就让她坐了下来。   等慕容栖再从暖玉楼出来的时候,凝香已经拿着一身大红的锦妆等在大厅里。   慕容栖默默的跟着她到了隔壁的耳房换了衣服,两人直奔林府而去。   “咱们这么早去真的好吗?”慕容栖在马车中幽怨的看着凝香,不是中午吃饭的点赶到就行了吗?这么早去了,就是过去给让参观的。   “小姐你真的只打算去混饭的吗?别忘了,林小姐主要邀请的可是你,你过去以后有一大堆人要等着拜见呢。还有,宁王殿下说了,让你早点过去,他带你去见林公子。”   “哦…”这次慕容栖倒是没再说是什么了,林之熙那边,有沐月泽陪着,可能会好一些。   马车停在林府大门,林夫人和林之婉,带着一众林府的姨娘小姐们,都已经等在了门口,慕容栖一下车,人群中就发出了几声抽气声。   “栖儿,你可算到了,我听宁王殿下说你今天会早到,就早早的等在这里了,没想到你现在才到。”   慕容栖拉住林之婉的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冻坏了?”说完转头看向林夫人,“林夫人,打搅您了。”   林夫人对着慕容栖温柔的笑了笑,打心眼的觉得喜欢这孩子,不论是上一次去相府赏梅时,慕容栖对之婉的友好,还是后来之婉回来以后说,慕容小姐让她帮着操持婚事,她都打心眼的感激这孩子,也觉得这孩子是打心眼的惹人爱。   “慕容小姐说的哪里话,你能来林府,是我们林府蓬荜生辉才对,快里边请吧,里边暖阁里都按照宁王殿下的吩咐备好了慕容小姐爱吃的茶点,慕容小姐快里边请吧。”   林夫人不着痕迹的把宁王殿下对慕容栖的宠爱在众人面前说了说,众人的眼中也都闪出了艳羡的光,如果说刚开始没有见过慕容栖的人,都还打着要把慕容栖比下去的心思的话,现在见到慕容栖以后,也都纷纷打消了那份心思,尤其是林夫人说了,别林府办宴,宁王殿下还专门来吩咐慕容栖爱吃的茶点的话,这一点,他们就更加只有羡慕的份了。   慕容栖笑笑,挽上了林夫人的手臂,“林夫人,之婉现在是小宝的干娘了,按道理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了,您就别慕容小姐慕容小姐的叫了,就叫我栖儿就好。”   “好,好好,就叫栖儿,栖儿可真是个惹人疼爱的孩子呢。”   三人说笑着往暖阁走去,后边跟着的一众人等,对视了一眼,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到了暖阁,墨琴已经等在了暖阁的门口。   “王妃,主子猜您今天出门急,应该没来得及喝这个茶,便让王府的人煎了以后送了过来,王妃趁热喝。”   慕容栖皱眉接过了墨琴手中的竹篮,刚要打开看,又被墨琴阻止了,“王妃,主子说了,这茶要趁热喝,凉了喝反而对身体不好,外边冷,请王妃到了暖阁里再打开。”   慕容栖看了看面色严肃,目光认真的墨琴,点了点头,把篮子递给了身后的凝香,跟着林夫人进了暖阁。   待众人都进来以后,林之婉才仿若不知一般问道:“栖儿,宁王殿下给你送了什么啊?快打开让我们都看看啊。”   慕容栖对她勾了勾唇,应该是姜糖红枣茶吧,我体寒,大夫曾经无意中提了一下,没想到他就记住了,开始天天的逼着我喝那玩意。   林之婉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宁王殿下对你的关心,还不只是一点半点的啊,栖儿,你可真是有福气。”   慕容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也泛起了大家闺秀此时应该泛起的红晕,“他还不是闲的。”   林之婉看着慕容栖害羞的样子,使劲的忍着笑,这小丫头片子,装起样子来,还真像,“那我怎么就没见宁王殿下闲的去关心别的人啊?听说宁王殿下可是从不近女色的哦。”   慕容栖笑了笑,也没再接话,而是让凝香把那杯姜糖红枣茶端出来,喝了下去,演戏嘛,适可而止,再夸张下去,只会让人觉得刻意了。   可即便是这样,房间中的那些小姐们的神色也都变了变,刚才听到林夫人说宁王殿下吩咐了慕容栖爱吃的茶点,他们还能以为是宁王殿下随口提一下而已,那么现在这个红枣茶呢?宁王殿下那样的人,居然会去关心一个女子的身体是不是寒的?   正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凤轻尘,凤小姐到。”   众人神色马上正了正,眼中也都露出了一丝等着看好戏的神情,前段时间两人在暖玉楼抢两个镯子的事,可是传的满城的风风雨雨啊,今天两人又遇上,还不又会有什么好戏看呢,而且,若论对宁王殿下的惦记,她们这些人,也只能算是暗地里偷偷想想罢了,而真正明面上一直惦记着宁王殿下的,应该就这位凤小姐,和相府的那位二小姐了。   和众人一样,听到凤轻尘来了,慕容栖也把目光投向了门口。   可凤轻尘进来以后,不光是慕容栖,就连在座其他人,也都愣了愣,甚至胆小的还惊叫了一声,接下来,整个暖阁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慕容栖紧紧盯着门口那个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的女人,一时有点想不出,这凤轻尘这两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两天,她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的憔悴,涂在脸上的脂粉挡也挡不住的,还有,凤轻尘进来以后,就有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别人闻不到,她却一下就分辨出来了,凤轻尘这是因为上次银子的事,在家里受到惩罚了吗?   想到此,慕容栖不由摇了摇头,凡是要量力而行,看来凤轻尘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慕容栖以及房间中的众人看凤轻尘的时候,凤轻尘微红带着血丝的眼,也把房间中的众人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慕容栖身上。   凤轻尘的目光停在慕容栖身上的那一刻,太多的情绪都汹涌了上来,有怨恨,有嫉妒,有气愤,更有不甘和一丝鄙视,即便是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对慕容栖也依然是带着鄙视的,即便是她再落魄,在她的心里,她也都是干净的,总是比慕容栖那么一个不干不净的人,要强太多,所以她看不起她。   “凤小姐请坐吧,外边冷,快进来暖和暖和。”   林夫人站起身来,走到了凤轻尘面前,想要去扶一把她,这孩子现在怎么瘦成这样了?   可林夫人的手还没扶住凤轻尘,就被凤轻尘一把避了过去,看也没看林夫人一眼,径直走到慕容栖身边坐了下来。   林夫人尴尬的笑了笑,收回了手,可也没放在心上,可她还没有回到座位,就听到刚刚坐下的凤轻尘又说话了。   “林夫人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就不要随便去扶别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和林夫人这样的人接触的。”   凤轻尘话一落,刚刚活跃起来的房间,瞬间又恢复了安静,林夫人也红着脸,尴尬的笑了笑,坐回了远处。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凤轻尘这种人,慕容栖刚刚还有那么一秒觉得凤轻尘也挺可怜的,甚至是觉得也许凤轻尘这个人,真的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坏,可下一秒,她就完全推翻了她的想法,果然,古人诚不欺她。   冷笑一声,慕容栖斜斜的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凤轻尘,“说起来,凤小姐的名声倒是真好,但却不知道,凤小姐既然那么嫌弃林伯母,今日又为何非要来这里呢?难道是之婉专门给凤小姐下了帖子了?还是说有人强逼着凤小姐来了?之婉,你给凤小姐下帖子了吗?”   “没有。”林之婉在身后应了一声。   “呵呵,那这么说的话,凤小姐一定是被人逼着来的了?我倒是想问问,凤小姐,你是被谁逼着来的?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居然会逼着咱们高贵纯洁的凤小姐,来林府?”   慕容栖话落,下边的人们已经发出了吃吃的笑声,尤其是林之婉,脸上一抽一抽的,一看就是在忍着笑,林夫人的脸色也稍微好了点,只是心里又开始一阵阵的为慕容栖担心。   “你,慕容栖,我到底为什么来,跟你有关系吗?林府设宴我不能来吗?”凤轻尘恶狠狠的等瞪着慕容栖。   “跟我,自然是没有关系的。”说着,慕容栖从旁边又端起了刚才没有喝完的红枣茶喝了口,“不过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凤小姐真的觉得林伯母乃至林府名声会折辱了凤小姐的为人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来呢,不是应该避之唯恐不及才对的吗?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凤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的嫌弃林府吗?还是说凤小姐今天就是来找事的呢?”   说完,慕容栖目光直直的看向了凤轻尘,凤轻尘怎么说她,她都无所谓,因为她不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可是林伯母不一样,她是在这样一个时代长大的,她的思想中,对这些东西太过看重,所以,凤轻尘轻飘飘的一句话,有可能就会让林伯母伤心很长一段时间,这也是她今天抓着她不放的原因。   “你,慕容栖,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哪里是在故意挑事了?她的名声不好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这也算是我故意挑事吗?”凤轻尘苍白的脸,此时硬生生的被慕容栖给气出了一丝红晕。   “哦,那这样的话,为了凤小姐的名声,凤小姐还是离开这里吧,凝香送客。”   说完,慕容栖啪一声,把茶碗放到了桌子上。   凝香心神一颤,看了眼慕容栖,转向了凤轻尘,“凤,凤小姐,请吧。”   “你!”凤轻尘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慕容栖凭什么你说送客就送客?别忘了,这里既不是你的竹园也不是相府,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呢。”   别凤轻尘指着鼻子骂,慕容栖也没有一丝着急的样子,淡淡的撇了眼她,后转头看向林之婉,“之婉,有人说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份。”   林之婉眉眼弯弯,“怎么会,今天林府的这宴席,本来就是为栖儿你举办的,想什么人来,不想什么人来,全是凭你的喜好,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人,栖儿直接赶出去就行,娘,你说是吧?”   之前一直低着头的林夫人听到林之婉的问话抬起了头,为难的看看林之婉,又看了看那边正对着她笑的慕容栖,最后下定决心一般,“对,栖儿说不喜欢,那就送客。”   “凝香,听到了吗?送客!”慕容栖面带微笑的对凝香吩咐。   凝香忍着笑走到了凤轻尘面前,“凤小姐,请吧。”   “你们,你们都给我等着瞧,林夫人,本小姐来也是给你了林府的面子了,你真的要赶我走吗?”凤轻尘通红的双目,恶狠狠的瞪着林夫人。   “不是不欢迎,而是我林府庙小,真的容不下凤小姐这尊大佛,所以,凤小姐还是请吧。”这一次,林夫人倒是说的顺溜多了。   “你!咱们走着瞧,慕容栖,你别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慕容栖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慕容栖勾勾唇,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受到凤轻尘一丝一毫的影响,“好啊,那,栖儿就恭候凤小姐了,凤小姐满走,不送!”   凤轻尘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暖阁中的林之婉已经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林夫人在一旁悠远的看着她。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不知道矜持点吗?”可是,刚说完林之婉,林夫人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今天真的是三年来,她最痛快的一次了。   跟着暖阁里的夫人小姐们,也都吃吃的笑了起来,有的性子比较开朗点的,甚至还想林之婉一样笑出了声。   同时,大家看向慕容栖的目光,也都从刚开始的只有艳羡,变成了现在的夹杂这一丝丝好感。   凝香送完凤轻尘回来手里竟然端着一盘东西放到了慕容栖面前:“小姐,宁王殿下让人送来了一叠干果,说是刚才闲来无事剥的,知道小姐手懒,自己必定是不肯剥的,所以就让人给送了过来。”   “额…”慕容栖哭笑不得的应了一声,这个男人,要这么嘚瑟吗?   可林之婉明显不这么想,从椅子上一下跳到了慕容栖的面前,端起了那盘被放在桌子上的干果,“宁王殿下还会剥干果儿了?这种事不是应该专门有人伺候他才对嘛?凝香你确定是宁王殿下亲手剥的?不是他让别人剥好了才给你们小姐送来的?”   凝香脸一红,“我,我爷不知道,是墨琴这么说的。”   “那你去把墨琴叫来,咱们问问。”   “是。”   凝香应声退下片刻带着墨琴走进了暖阁。   墨琴进来只对着林夫人点了点头,却对慕容栖行了个大礼,“王妃。”   “墨琴,不是你们家王妃叫你,是我叫你。”墨琴跪下后林之婉才说道。   “林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主子说了,凡是对王妃好的人,王爷都会客气三分。”   墨琴话一出口,房间中人的脸色又是变了变。   林之婉目光一转,看了眼房间中众人的脸色对慕容栖眨了眨眼,慕容栖无奈一笑,这恩爱秀的,真的好吗?   “墨琴啊,我问你,你刚才说这些干果是你们主子剥的?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宁王殿下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的很,那对女人那么冷的性子,不是从来都不会看女人一眼的吗?怎么会剥干果了呢?”   墨琴脸上神色一正,“这干果确实是主子所剥,林小姐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林老爷,也可以去问问林爷,他们都是亲眼看到的。”   “哦?这么说是真的了?”   “是。”   “好了,你下去吧。”问完,林之婉对着墨琴挥了挥手。   可墨琴却依然跪在地上没有动。   “回去吧。”   “是,王妃。”慕容栖话落,墨琴才起身从地上站起来退出了暖阁。   暖阁中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次,他们是真的清楚了,这慕容栖真的不光是宁王殿下娶回去当摆设的。   “夫人,前厅酒席已经摆好,老爷让夫人带各位夫人小姐过去。”   就在众人都心思百转的时候,一个丫鬟上前说了一句。   “好,请各位夫人小姐,移步前厅吧。”   “好,走,栖儿。”林之婉上前挽住了慕容栖的胳膊往外走。   “慕容姐姐,我能和你们一起吗?”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从房间里传来了诺诺的一声。   慕容栖回首,见一个一身水蓝色的宫群的小巧女子正怯怯的站在众人身后眼神切切的看着慕容栖和林之婉。   “这个是礼部侍郎李子兴的妹妹,李子嫣,因为是庶出,所以在这些小姐中从来都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性子还是不错的。”   见慕容栖目光定在李子嫣身上,林之婉低声在慕容栖耳边说了一句。   慕容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好啊,有什么不可的。”笑着对着李子嫣招了招手,慕容栖又把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的刘思彤和韩静,“还有刘小姐和韩小姐,如果愿意的话,可愿与栖儿一起?栖儿刚回来,没有几个朋友,两位可愿意与栖儿交个朋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惊喜,而后两人同时对慕容栖点了点头。上次在竹园的时候,她们原本就有意结交,但是当时情况太乱,本还想今天宴席结束要上前跟慕容栖打声招呼的,没想到慕容栖却忽然主动叫了她们。   五个女孩子,在一起一边说笑一边往前厅走去,跟在后边的林夫人却偷偷的抹了抹眼泪,这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见女儿这样笑过,从来没有见女儿这样跟人亲密过,真好。   林府前厅,用珠帘隔断开了两个区域,一边是专门给这些未出阁的小姐们用餐的地方,另一边是,来自各府的夫人和自家的老爷用餐的地方。   慕容栖五人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前厅,沐月泽就把她迎了过去。   “栖儿,去见过林伯父。”   “好。”慕容栖对着其余四人点点头,跟着沐月泽往前边男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林之婉看着两人的背影嘿嘿笑了起来。   刘思彤对林之婉算是比较熟悉,所以马上就明白了她为什么在笑,但是韩静和李子嫣就不太明白了,人家两口子走就走了,有什么好笑的呢?   “你们看栖儿,像不像是被领着去见公婆了啊?”林之婉回头笑嘻嘻的对另外两人说道,眼中全是戏谑。   李子嫣和韩静听了脸一红,也都掩唇笑了起来,刘思彤无奈的扯了扯林之婉,“婉儿,别乱说话,省的被有心人听到又拿到你的把柄了,栖儿的公婆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林之婉说的严肃,李子嫣和韩静听了也停止了笑,纷纷对着林之婉点了点头,这话确实不能随便说,放在普通人家,开开玩笑倒也无所谓,要是放在皇家,那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玩笑的事了。   林之婉吐吐舌头,对几人笑了笑,“栖儿可真是可怜,嫁入皇家是最麻烦的了。”   韩静笑笑,“你觉得可怜,可是别人羡慕都还来不及呢,你看看那边,盯着宁王殿下的那几个,眼睛可曾动过?而且那是皇家,也就你才觉得麻烦。”   林之婉笑眯眯的看着她,“难道你不是吗?那硕亲王一直去找你,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韩静冷哼一声,“我韩静要找,就要找一个能谋略,能运筹的英雄,硕亲王那样的空有一副皮囊的,我还真不喜欢,别说他现在只是去找我,就是有一天他找皇上赐婚,我也是不会接那个。”   “嘘!”韩静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之婉捂住了嘴,“刚才你们还说我,现在怎么自己也乱说起来了?小心惹祸上身啊,以后这些话,只有咱们几个的时候才能说,其他时候,可千万别说,明白吗?”说着,林之婉看向了身后紧跟着进来了几人。   几人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慕容栖被沐月泽带着来到了大厅上座的位置。   “栖儿,这位是林伯伯。”   “慕容栖见过林伯伯。”   “好好,宁王殿下好眼光啊!快起来,孩子。”林安军上前虚扶了慕容栖一把,眼中满是笑意,显然也在为沐月泽感到高兴。   沐月泽从小跟林之熙交好,同样也是林安军看着长大的,他喜欢这孩子,同样也佩服这孩子,能在皇上那样的镇压下,安然无虞的活到现在,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同样,凡是在镇压下还能长大的树苗,都是有非凡的生命力的,所以,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沐月泽其实才是皇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即便皇上再不喜欢他,他也一直都站在沐月泽身边,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谢谢林伯父。”   “这位是韩将军。”慕容栖刚刚站起身,沐月泽又接着介绍了下一位。   “见过韩将军。”   “好好好,前两天还听小女念叨慕容小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女子,哈哈,老韩我多年征战沙场,就喜欢这样爽利的晚辈,像那些柔柔弱弱的,哎,我看着都着急,哈哈哈。”   韩将军说完哈哈笑了起来,在座的几位也都纷纷点了点头,要说这慕容栖跟别的女子有什么不同的话,单从第一面的第一印象来看,就是没有普通人家大小姐的那般娇弱,绵软,扭扭捏捏的样子。   “这慕容栖小姐,倒是看起来和你们家的那两位小姐,颇为相像啊。”这时不知是谁忽然说了一句,林安军和韩世初对视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可不是吗?怪不得,他们会看着这丫头各位顺眼,这份不娇作不扭捏的样子,可不就像自己家的那丫头吗?   众人玩笑,慕容栖也就跟着笑笑,可她的目光在大厅中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林之熙的身影。   “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见他。”   见慕容栖的眼神,沐月泽便明白了她的想法。   慕容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回到座位,菜虽然都还没有上来,但是一桌子的人都开始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一群十几岁的女孩子,在一起聊自然是少不了穿衣打扮,见慕容栖入座,大家的话题不由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栖儿的衣服都是在哪家裁缝店做的啊?好漂亮。”   慕容栖皱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是哪家裁缝店,可是,能借此机会,给自己的裁缝店打打广告,应该也不错吧?“南街的那家李茂裁缝店,狠是不错,我的衣服一直都是在那边定制的。”   “真的啊,那我以后也去那边做衣服了。”   “对对对,我也去,听说那家是新开的,里边的衣服,不仅漂亮,而且样式还很新颖,不像是京城中的几家老店,几百年都不带出一个新样式的。”   “嗯,对,你什么时候去叫上我,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啊。”   “还有我,还有我。”   一时间,酒席间,成了大家的报名团购会。   慕容栖眉眼弯弯,林之婉在旁边撞了她一下,“臭丫头,有没有分成啊?”   慕容栖也不惊讶林之婉居然知道那家裁缝店是她的,只是对她伸了两个手指,分两成给你,怎么样?   林之婉看着慕容栖的手指,抹了抹口水,她终于也有自己的进项了。   慕容栖对林之婉眨眨眼,“林夫人把你当以后的主母培养,你应该学过看账吧?”   “是学过啊。”林之婉不解的看着慕容栖,在座的不光是她,估计大家都是学过的吧?这在京城中的大户小姐中,是一项必修的功课,就像是琴棋书画一般。   慕容栖点点头,“我虽然喜欢钱,但是却对看账本不感兴趣,你有兴趣帮我管理账目吗?所有的店铺的,每个月只要给我一个综合的账目就行,平时,你就是这些店铺明面上的老板,所有店铺的收入,分你三成,怎么样?”   “真的?”林之婉看着慕容栖,有点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又这么好的事。   “嗯哼,看你这么缺钱,我就当扶贫了,总不能让小宝有一个穷光蛋干娘吧?”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栖儿,谢谢你,我太开心了。”林之婉一时激动,居然大叫着抱住了慕容栖,这一动作,让原本都专心谈论着想要什么样式衣服的小姐们,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她们二人身上,都有点不明白,刚刚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之婉!”此时,刚好带人过来上菜的林夫人也看到了这一幕,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眉开眼笑的转向慕容栖,“栖儿,这是宁王殿下亲自下厨给你做的,说是你必定喜欢。”   说完,茹夫人对身后的丫鬟,把一道蜜汁法罗放到了慕容栖的面前。   慕容栖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鱼微微愣了下,抬头看向林夫人,“林伯母,这是沐月泽刚刚烧的?”   “是,宁王殿下进了林府以后,就让人把材料备了下来,这宁王殿下,真是太用心了,栖儿好福气。”   慕容栖点点头,勾唇笑了一下,她确实好福气,私下里,沐月泽会给她做饭,她也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可今天沐月泽居然当着这么多朝中重臣的面,去给她做她喜欢吃的菜,她忽然就有些感动,在这个时代,男人是不耻下厨做饭的,所以才会有了那句君子远庖厨,可沐月泽居然不管不顾的,就在林府给她做了道她最爱吃的鱼,只为了让众人知道,他沐月泽是真心待她慕容栖的,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是把她当做珍宝的,是为了她,连自己的面子都可以不顾的,今后,怕是没人再真的敢议论她慕容栖只是宁王娶回去当摆设的,反而是,应该有不少人,会议论沐月泽色迷心窍,为了一个女人肯自降身价自甘堕落吧?   “哇…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宁王殿下,居然也是有厨艺的人啊,栖儿,你可当真是好福气啊。”林之婉叹了一声,在桌子下边拉住了慕容栖的手。   慕容栖强忍着鼻子的酸涩,抬头对林之婉笑了一下,却见林之婉在拼命的对她使眼色。   顺着林之婉的目光看去,只见满满一房间的人,都在对她微笑,这微笑,跟先前的那或敷衍,或冷笑,或只是皮笑肉不笑不同,这一次,大家的笑,分明都真诚了很多,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心的祝福的微笑。   大家同样都是女人,虽然这个时代是这样的,但是,没有一个女人在心里不是期盼这被呵护被疼惜的,即便是自己不能,但是,今生能见到一个,也是好的。   慕容栖看到大家的眼神,先是愣了一下,后来了然的并感激的对大家笑了笑。   林之婉对她吐了吐舌,才开始招呼大家吃饭,一顿饭,吃的前所未有的和乐,对慕容栖是,同样对大家也是一样的,以前的时候,大家在一起,不过是或攀比,或嫉妒,或羡慕,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也都是在说别人的坏话,能像今天这样,大家都是同样怀着一颗祝福的心坐在一起吃饭的,还是第一次。   饭后,林夫人请了大家去看戏,而慕容栖则被沐月泽带着去见林之熙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林府的后花园,沐月泽没有说话,慕容栖也就这么一直跟着。   可跟着跟着,慕容栖忽然就发现,她把人跟丢了,因为之前她一直低头想事情了,再一抬头时,竟然发现前边没有沐月泽了,她甚至连什么时候跟丢的都不知道。   ☆、第044章 竹园的密洞   “沐月泽?”慕容栖看着周围叫了一声却没人得到任何回应,正当她准备调头回去找的时候,从假山中伸出一只手,忽然拉住她,把她带到了假山的一个隐蔽的山洞中。   在听到破风声的时候,慕容栖习惯性的就把毒针刺了出去,可是在毒针要刺到对方手上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手。   因为这只拉她的手的温度,她太过熟悉。   被拉进山洞中的慕容栖恶狠狠的瞪了沐月泽一眼,“你有病啊?这么玩有意思吗?你知不知道刚才毒针差点就刺到你了,难道是还想再体会一下中毒的滋味吗?”   沐月泽大手轻轻的抚上慕容栖的小脸,“我知道夫人是不会刺我的。”   “你怎么知道,万一我没有认出你呢?”   “那为夫也能躲的过啊,难不成,夫人还觉得,为夫连夫人的一个小针都躲不过了吗?”   “哼。”慕容栖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虽然她承认沐月泽说的有道理,可她还是气沐月泽的胡闹,沐月泽的毒到现在都还没有解,这一枚小小的毒针,对他来说也许就是致命的伤害,幸亏刚才她认出了他的手,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你把我拉到这里来要干嘛?”慕容栖冷着脸。   沐月泽无所谓的勾勾唇,“不过是想看看夫人今天被为夫做的事情感动到了没有。”   感动?慕容栖翻个白眼,她没有被气到就不错了好吗?“你看我的样子算是感动吗?”   沐月泽皱眉,“可为夫刚刚明明感觉到了夫人的感动啊。”   “没有,那是你刚才感觉错了。”   沐月泽挑挑眉伸手勾起了慕容栖的下巴,“那夫人说,为夫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感动呢?”   慕容栖斜了他一眼,“你又抽什么风呢?”   沐月泽目光闪闪,想起了今天早起柳初晴到宁王府找他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最后冷冷的回了句没有,甩手走出了假山。   慕容栖纳闷的看着沐月泽的背影,片刻后也抬步跟了上去。   林之熙的房间没跟别的任何人的房间在一起,而是在后花园的角落圈了个地方,建了一座二层的小楼,环境看起来幽静古朴,跟林之熙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符。   到了小院门口,沐月泽没有一丝犹豫的走了进去,而慕容栖却在门口顿了顿。   沐月泽回头,“怎么?怕了?”   慕容栖摇摇头,跟了上去,虽然说不怕,但是她还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之熙,毕竟说到底,林之熙变成这个样子,跟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不怕就赶紧跟上。”   沐月泽说完,率先进了房间。   慕容栖叹口气,也跟了进去,无论如何,她都要面对啊。   房间中,沐月泽已经大喇喇的坐在那里给自己倒了杯茶,慕容栖白他一眼,打量起这个房间来,虽然进门一股常年不通风的潮闷的味道,但是整体却比她想象的要好,她本以为,进到房间会看到一个阴暗潮湿,垃圾满地的颓废男人的房间。   “林之熙人呢?”打量了一圈,慕容栖回过头来问沐月泽。   沐月泽看了眼角落处的楼梯,“应该是在二楼吧,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慕容栖摇了摇头,一个人往那个楼梯口走去。   楼上的阳光要比楼下充足一点,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口直直的射在一张书桌上,而书桌前,坐着一个人,正是当年她仅仅见过几面的林之熙。   听到动静,林之熙连头也没抬的说了句:“大爷你不是从来不上我这二楼来的吗?”   说完以后,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林之熙才抬起了头,见到来人是慕容栖的时候,狠狠的愣了一下。   而慕容栖也在林之熙抬起头的那一刻,狠狠的愣了一下,这是林之熙,曾经那个温暖阳光肆意邪魅的林之熙?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消瘦,憔悴,黑亮的眼睛虽然还算有神,但是深陷的眼窝让整个人看起来不协调极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慕容栖先开了口,“林之熙,你还记得我吗?”   林之熙的唇角斜斜一勾,“怎么会不记得?当初西风寨那个女土匪,用个毒连眼都不眨一下的慕容栖,我就算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何况,你还是我最好的兄弟心心念念的女人。”   慕容栖一挑眉,微微有些意外林之熙的说辞与对她的态度,“你不怨恨我?”   林之熙嗤的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怨你?什么样的路,都是她自己选的,真没什么好怨的,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的性子中有缺陷,但是我却一直只把她当孩子看,这次我连我自己都吃了个大亏,我又有什么好怨你的呢?”   “那你?”慕容栖其实想问林之熙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到了嘴边却没有问出来。   “慕容栖,你不用跟我吞吞吐吐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想问我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吗?我林之熙也算是个江湖人,性子里也有着我自己的洒脱,也有着我自己的骄傲,我虽然喜欢她,但是却不会去任她践踏,如果她肯回头,我这里会原谅她,会带她如初,但是,如果她不肯回头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是割舍不下的,我还有我的生活要过,我的林之熙的人生,有她是种圆满,但是,没有他,我也不会觉得遗憾,为她该做的努力我都做过了,如果她注定不属于我,我也不会强求,所以,你不必但心。”   林之熙说完以后,冲着慕容栖笑了笑,笑容还是一如当初那般纯净,“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墨柳那样是你造成的,所以你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可当初也是墨柳有错在先的,之前,我也曾糊涂过,也曾怨过你,也曾恨不得冲到你们面前,把沐月泽狠狠的揍一顿,我恨他为了你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居然舍了跟随自己多年的人,我恨他不分青红皂白,只是被你迷了心窍,可到最后看清事实以后我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是有多愚蠢,原来,从始至终,被迷了心窍的那个人,始终都是我而已。”   慕容栖听着林之熙的一番话,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他笑了笑。   “行了,我现在这样,你也看到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呵呵,其实真没什么想说的了,原本我来这里是想劝你的,想解开你我之间的心结与误会的,但是却没想到,我还没开口,你就稀里哗啦的全说了出来,你果然还是当初的林之熙,一点没变。”   说到这里,慕容栖的眼神在林之熙身上扫了一遍,忽然顿了一下,“不对。”   “是不对。”林之熙对着慕容栖笑着,笑容有些刺眼,“我的身体出了问题,慕容栖,现在估计也就你能帮我了。”   慕容栖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先前她以为林之熙的暴瘦,是被墨柳伤了心才会这样的,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你坐下,我给你号号脉。”   “好。”林之熙应了一声,从新坐到了书桌前,慕容栖也坐到了他的身边,纤细的手指搭到了那个干瘦的手腕处。   只是轻轻一搭,慕容栖的眉就紧紧的皱了起来,而且越皱越紧。   “怎么样?”等慕容栖的手离开林之熙的手腕时,沐月泽也上了楼,皱着眉头轻轻问道。   慕容栖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这种毒,淡得像是没有,却又无时无刻的不再消耗着人的生命力,再这样下去,林之熙可能就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林之熙听了慕容栖的话,凄凉的笑了一声,“呵,原来连你也没办法吗?”   慕容栖挑了下眉头,“这毒是谁给你下的,你可知道?”   林之熙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眉宇间的悲凉,让慕容栖一下就明白了。   安慰性的拍了拍林之熙的肩膀,慕容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没见过这种毒,却不一定我就没法解这种毒,林之熙,连沐月泽身上的毒我都能想出办法,你的毒,也一样不在话下。”   话虽这样说,可慕容栖心里却没有底,因为沐月泽身上的毒,最起码她还是听过的,但是林之熙的…   林之熙笑了笑,算是接受了慕容栖的安慰,但是他也明白,如果连毒仙子的传人都没有听过这种毒的话,那自己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慕容栖对沐月泽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林之熙的房间。   到了花园里,慕容栖才严肃的对沐月泽说道:“沐月泽,林之熙的毒,我可能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而且,就算是给时间,我能研究出解药来,怕是林之熙的身体也顶不了那么久了,你送他去南安家吧。”   沐月泽摇摇头,“曾经刚救他出来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要送他去南安家的,可是他却一直不肯。”   “为什么?”慕容栖有点不明白,即便是有一丝的希望,也不能放弃啊。   沐月泽勾勾唇,“可能是自己都不抱一点希望了吧,所以才不想离开林伯伯和林伯母。”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弃啊…”慕容栖叹一声,心里一阵阵的疼起来,一别一年,她没想到林之熙回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一年他到底是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沐月泽揉了揉慕容栖额前的碎发,“谁说放弃了,如果放弃了,今天我也不会让夫人来着一趟了,林之熙的命,从跟了我的那一刻起,就不归他自己了,我没说他可以放弃,他就不会放弃,栖儿,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你是毒仙子的女儿,这世上还有你解不了的毒?”   沐月泽说这段话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却也从未有过的坚定,慕容栖目光闪烁的看着他,最终点了点头,是啊,怎么能因为是自己没见过的毒就放弃呢。   “好,沐月泽,我会配出解药的,一定会的。”   “嗯。”沐月泽应了一声,拉起慕容栖的手离开林府花园。   小楼的窗边,林之熙笑了笑,把窗子关上又从新回到了书桌前,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承认,人和人的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如果他林之熙还有机会活下去的话,他也一定要尝一尝,这种干净,纯粹,在对方的眼中你是全部,的爱情。   两人出了后花园,慕容栖没有回前院去看戏,而是让凝香去跟林夫人说了一声,就先离开了。   回到竹园以后,慕容栖便一头钻进了医书里,这劲头,居然比当初知道了沐月泽身上的毒以后,看起来还要用功。   等她再从书中抬起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小宝正一脸兴奋的从园子中跑进来。   “娘亲,你快来,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什么地方?”慕容栖纳闷的问了一句。   小宝神秘的对着慕容栖眨了眨眼,“娘亲你来了就知道了。”   说完,小宝拉着慕容栖出了房间,直接往竹林深处的溪边走去。   “就是这里,娘亲。”   小宝指着小溪跟慕容栖说道。   “这里?这有什么好玩的吗?这个小溪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小宝嫌弃的看了眼慕容栖蹲到了溪边,“娘亲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吗?为什么这个小溪下有暗道娘亲都不知道?”   “暗道?”慕容栖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她在这个竹林待了十几年,曾经也在这溪边玩过,印象中这小溪除了水特别凉,娘亲不让她下水以外,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是啊。”小宝对着慕容栖眨眨眼,“娘亲难道没有发现这个小溪的水,特别的凉吗?我告诉你哦娘亲,这个暗道里,有一大片的寒冰床,这些水之所以会这么凉,应该是因为从那冰床上流过的原因。   一边说着,小宝一边脱下了鞋袜,跳进了溪流里。   ”娘亲,你下来,我带你去。“   ”好。“慕容栖点点,也跟小宝一样脱下了鞋袜,跳进了溪水中,”咝。“刺骨的寒意激的慕容栖一个哆嗦,虽随后,慕容栖就发现了这溪水的一个特别之处,这溪水虽然冷,刺骨的冷,但是却在冷过之后,又有阵阵暖流不断的通过毛孔,涌进身体里。   ”小宝,你感觉到暖了吗?“   ”啊?暖?“小宝张着小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栖,”娘亲,您没事吧?怎么会暖呢?这水都快赶上西寒山的寒潭水了。“   ”你感觉不到?“慕容栖皱眉看着小宝,本来她以为小宝会是和她一样的感觉。   ”感觉不到。“小宝摇摇,伸手拉住了慕容栖,”娘亲,先不管这个,小宝快冻死了,咱们先去暗道。“   ”好。“慕容栖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由着小宝拉着她一点点的往前走,而她自己却在运行着她体内的那股真气。   说起来,从她跳下这个小溪以后,她体内的真气就像是自己活了一般,开始慢慢的在她体内运行,为了保证不出差错,慕容栖现在开始引导着那股真气,一边吸收来自溪水里的暖流,一边随着真气把这股暖流运送到身体各处。   刚刚好运行完一个周天,小宝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娘亲,到了。“   小宝指着前边一个只能容下一个孩子的小洞,溪水正是从那个小洞里流出来的。   ”这里?“   ”对啊。“说完,小宝松开了慕容栖的手,在小洞旁边的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上敲了敲,然后那小洞就像是裂开了一般,从中间渐渐的出现了一条缝,而且越来越宽,直到宽度能容两人通过才停了下来。   慕容栖惊奇的看着小宝,她的小宝总是能给她惊喜,”小宝,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能打开的啊?“   小宝嘟嘟嘴,”我一看就能看出来啊,难道娘亲看不出来吗?“   慕容栖摇摇头,如果不是小宝把这个地方打开了,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里还藏着这样的玄机。   小宝捂嘴笑了笑,”可能是因为娘亲太笨了吧。“   慕容栖无语的翻翻白眼,难道老公和儿子都太过聪明是她的错吗?为什么现在处处觉得就属她最笨?   母子两人一起进了到那个裂缝里,慕容栖才发现这里真的是别有洞天,小宝说是一条暗道,但是她却觉得应该是一个底下洞穴才对,因为这里很宽敞,宽敞到慕容栖和小宝说话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居然都还能听到回声。   昏暗的洞穴只有洞顶上镶嵌的一颗颗夜光石在散发着微弱的光,借着这光,慕容栖甚至看不到这个洞穴的尽头在哪里。   ”娘亲,你看,这个地上铺的都是寒冰。“   小宝指着地上光滑的石头对慕容栖说。   慕容栖蹲下身去摸了摸地上的石头,一惊,这根本不是什么寒冰,这是寒玉,这竟然是寒玉,”天呐…“慕容栖不禁轻轻叹了一声,这么大一个山洞,在她目光能看到的地方,地上居然都铺了这种寒玉,这他娘的得是多有钱,才能这样造啊。   ”娘亲,那边还有房间哦,还有好几个房间,有的放满了书,有的放满了药材,还有的放满了字画,娘亲咱们快去看看。   “好。”慕容栖收了收心神,跟着小宝一步步的往深处走去。   终于到了第一个房间门口,跟在外边开那个机关一样,小宝又在那个门上鼓捣了一下,那门便开了,房间中正如小宝所说,是满满一屋子的书籍,而且,还全是与毒有关的,慕容栖眼睛微眯,大致把房间中的书籍扫了一遍,便被小宝拉着出了房间。   “娘亲,前边还有呢。”说完,小宝带着慕容栖来到了第二个房间的门口,同样的动作小宝打开了那扇门,依然是满满一屋子的书,但是这里的书,却都是关于医术的。   接着是第三第四间,一间间的看过来,慕容栖惊奇的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医药书库,但凡是涉及到医药方面的书,这里基本是应有尽有。   “娘亲,这些是放书的房间,还有放药的哦。”说着小宝把慕容栖带到了五个房间门口,门刚一打开,就有一股清新的药味扑鼻而来。   慕容栖眼睛闪了闪,淡从那一瞬间的味道,她就能知道,这里边,应该全是名贵的药材。   “是不是很好闻啊?娘亲?”小宝看着慕容栖陶醉在药香里样子,忍不住又笑了笑,他的娘亲,怎么总是这么傻呼呼的,爹爹到底是怎么看上娘亲的啊?   当然慕容栖不知道小宝的想法,只是对着小宝点了点头,这种药香,实在不要太香好吗?   “那等会儿那个房间的药味儿,娘亲岂不是舍不得离开了?”   “嗯?”听到小宝的话,慕容栖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难道前边还有更好的药?   “娘亲跟我来。”   小宝带着慕容栖又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这个房间跟前边有所不同,前边的房间门都是需要机关才能打开了的,而这扇门却直接被小宝推开了,房间中的摆设,也跟前边那些房间中不同,只有一张大大的桌子,而桌子上,则摆着一个盒子。   一个没有锁子,却打不开的盒子。   “这是?”慕容栖拿起那盒子左右看了看没看明白,小宝接过手以后,不知道从哪摸了两下,“咔”的一声,盒子便打开了,接着便是一股浓郁的药味弥撒在整个房间中。   闻到药味儿,慕容栖的神色一变,“小宝,快给我看看这药。”   小宝很乖巧的把药递到了慕容栖手上,“娘亲,这个药效可能会随着盒子打开的时间消散,所以娘亲要快点哦。”   “嗯。”慕容栖点点头,因为她也发现了,从这满屋子的药味儿,她就发现了,这么浓郁的药味就是药效流失的一个重要的特征,所以她才那么着急的想要看。   拿到手后,慕容栖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把盒子合上了,可是,也就是这一眼,就已经让慕容栖眼中的喜悦,再也掩藏不住。   “小宝,后边还有什么吗?”慕容栖开心的蹲到地上,抱起了小宝,她的小宝,实在是给她太多惊喜了。   “嗯嗯,还有,后边还有一个房间,里边全部是字画,那个画上的叔叔很好看哦~”   画?叔叔?慕容栖心神一紧,“小宝,快带娘亲去看。”   “嗯嗯,好。”   最后一个房间,确实如小宝所说的,满满的,全都是书画。   而且,这些画,还画的全是一个人。   慕容栖一张张看过去,画中人,或看着这边在笑,或在弹琴,或在看书,或在练剑,各种动作,都画的惟妙惟肖,就连每一根头发,都画的清清楚楚的,慕容栖叹一声,看来,娘亲是真的很爱这个男人,不然不可能全屏想象把一个人的各种动作,都画的这么活灵活现,没错,这个画上的人,正是慕容栖一直怀疑会不会是她爹的人,那个她曾经见过的南安伯伯。   “娘亲这边还有一副画,画的好像是娘亲。”   这时,小宝又在房间的角落喊了声。   慕容栖抬眼看去,在角落的墙上,挂着一副画,正是她印象中娘亲的样子,而那时候的娘亲,却明显比她印象中的那个娘亲开心,幸福,因为画中的娘亲正在一棵海棠树下跳着舞,眼睛看向这边,眼中满满的都是甜蜜。   慕容栖走近一看,画这下角处的落款,正是南安尘。   “这个不是娘亲,小宝,这是你外婆。”   “外婆?”小宝瞪着大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原来他还有外婆,“娘亲,那外婆现在在哪里?这里是外婆建造的吗?”   慕容栖盯着画看了会儿,才点了点头,“应该是你外婆建造的吧。”除了娘亲,还有谁会在这里建造这么一个地方呢?   “那外婆实在是太厉害了!”小宝张着小嘴瞪着眼睛,对着墙上的画叹了一声。   慕容栖笑笑,刚想也夸小宝几句,小宝就又开口了。   “可是,为什么外婆那么厉害,为什么娘亲就那么笨呢?”   “小宝!”慕容栖瞪着小宝磨了磨牙,这臭小子,真是损她没够啊!   “哈哈哈,娘亲,你别生气,其实小宝只是说实话而已。”   慕容栖撇撇嘴,“好好好,就不和你爹爹聪明行了吧!成天就知道损我,等我以后找到我娘亲和哥哥以后,让他们来收拾你们。”   小宝眨眨眼,“娘亲还有哥哥吗?那小宝不是有舅舅了?”   “是啊。”慕容栖甜甜的笑了一下,“希望小宝的舅舅和外婆,都能够安然无恙。”   慕容栖带着小宝从密洞中出来以后,小宝又在那几块凹凸的石头上按了几下,小洞又恢复了原样。   “小宝,告诉娘亲,这些机关方面的东西,都是你自己学的吗?”   “嗯。”小宝点了点头,“楼姐姐给了小宝一本书,小宝看了看,就学了点,但是那本书中还有很多东西小宝都还没有研究透。”   楼姐姐?楼灵儿吗?说起来,从她过完生辰以后,好像就第二天见了楼灵儿一面,后来就再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两人回到院子,凝香和墨竹已经摆好饭菜。   “咦?你们两个怎么从那里出来了?我刚去那里找你们一直没有找到啊。”   慕容栖和小宝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两人洗了手,坐到桌边安静的吃了起来。   凝香和墨竹也对视了一眼,这娘儿俩,还神神秘秘的。   “对了,魏姨和清儿吃过了吗?”   “吃过了。”   “嗯,凝香,你知道茹夫人原本给清儿定的婚期是哪天吗?”   凝香咬唇想了想,“好像就这几天吧!因为是去做妾,所以相府也没有准备嫁妆,茹夫人当时应该就跟清小姐说了一声,大家都不太清楚具体是哪天。”   “嗯。”慕容栖点点头,继续吃饭。   “娘亲今晚又要出去吗?”小宝抬起头看着慕容栖,眼中的一闪一闪,全是委屈。   慕容栖嘟着嘴,“小宝,娘亲再忙这几天,等忙完了这些事,娘亲就专心陪小宝好吗?”   “哎。”小宝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你忙你的吧,估计不让你忙完,你也不会安心的。”   慕容栖讨好的对小宝笑了笑,“小宝,你真好,以后谁能嫁给你,绝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哼,算了吧还是,我才不想要媳妇儿,有娘亲,有爹爹,有小馒头小宝就够了。”   说到小馒头,小宝的脸上划过一抹黯然,也不知道小馒头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宝在担心小馒头?”   小宝嘟嘟嘴,心里似乎有千千心事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娘亲,小馒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小馒头行吗?”   慕容栖轻轻揉了揉小宝的脑袋,“明天吧,明天进宫去给你皇祖奶奶请安的时候,去看看小馒头,但是要记住,在凤贵妃面前,小宝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知道了吗?”   “嗯。”小宝乖巧的点点头,可眼中的那抹黯然却一直没有散去。   慕容栖默默叹了口气,她还是希望以后能再有个孩子,这样,小宝也不会太孤单了。   夜里,安静的竹园,慕容栖闪身而出。   可刚出相府,就有一抹鬼魅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慕容栖看着眼前骗钱似仙的女人,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便是惊喜。   “初晴姑娘!”   柳初晴皱眉打量着慕容栖,不得不说,虽然已经在坊间听了不少关于慕容栖的事,但是眼前的人,还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预料。   在她看来,由坊间那些传言而想象出的慕容栖的样子,应该是一个类似皇宫中那位凤贵妃那样的,长相要妖媚,手段要齐备。   可是现在看到眼前的人,虽然长相是属于妩媚型的,但是整个人却给人一种鲜活温暖的感觉,是她感觉错了吗?   “初晴姑娘是来找我的吗?真是太好了,我也正想找个时间去找你呢,你没事吧?昨天我本想拍下你的,可是沐月泽那个混蛋却阻止了我,害我担心了一整天,你要是真的在京城有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师兄交代了。”   “你?拍下我?”柳初晴看着慕容栖纳闷的问道,“你昨天去缘春楼了?”   “是啊。”慕容栖开心的看着柳初晴,她嫂嫂啊,这是她嫂嫂啊,这美的像仙子一样的人,居然是她嫂嫂,也不知道泠月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我怎么没见你?”柳初晴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你昨天跟泽儿一起去的?”   “嗯嗯,是的。”慕容栖脸颊微微一红,“是跟他一起去的,不过,初晴姑娘认不出我,也是正常,因为我昨天是男装去的,就是那个,那个!”一边说,慕容栖一边用手指在嘴边比成了一个八字胡的样子。   “你是那个男人?”柳初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作为一个杀手,可以说易容的事她也经常做,所以,一般人易容没易容,只要一眼,她就能看的出来,可是,昨天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出,那个男人是易容了的,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易容成的。   柳初晴皱着眉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慕容栖,“这么说,你跟泽儿真的是有感情的?”   慕容栖嘿嘿笑了一声,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柳初晴对沐月泽的称呼居然一直是泽儿,这么个亲密的称谓,到目前为止,她也就听皇祖母叫过沐月泽,就连是她本人,都不曾这么称呼过沐月泽,“初晴姑娘你…跟沐月泽…”   慕容栖望着柳初晴,脑子里开始想象着各种可能,会不会这柳初晴也是沐月泽的某朵桃花?师兄喜欢初晴姑娘,而初晴姑娘喜欢沐月泽?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慕容栖的脸色变了又变,柳初晴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到了别处,“慕容小姐别乱想了,我是泽儿的师姐,对泽儿没有半分儿女私情,而且,泽儿那时候,也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所以这次,说泽儿是真心想要娶一个相府的大小姐,我本来还有些不信的。”   “原来,原来初晴姑娘你竟然是沐月泽的师姐。”慕容栖眨着眼睛,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她的师兄,居然喜欢上沐月泽的师姐,有时会还真是不得不感叹这世间缘分的奇妙,“那初晴姑娘你来京城,我师兄知道吗?你和我师兄,现在,你们还好吗?”   猝不及防,慕容栖一提泠月,柳初晴的眼中冷光忽然一现,原本温暖柔和的脸,也瞬间凌厉了起来,“你既然选择了跟泽儿在一起,那以后就好好对他,他能对一个人动心不容易,但是只要动心了,他便会把整颗心都给了那个人,慕容姑娘,我希望你以后也能像泽儿对你一样的对他,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泽儿的事情,至于你的师兄,哼,对不起,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今晚打扰慕容姑娘了,再会。”   说完,还没等慕容栖反应过来,柳初晴就已经走出几十步远,等慕容栖反应过来时,柳初晴的那抹白色缥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中。   ☆、第045章 鲁子墨的葬礼   慕容栖皱着眉,不好的预感一点点袭上心头,师兄的追妻路,怕是还很长很长,不过,起初的那一刻,她明明是从柳初晴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敌意的,是她感觉错了吗?还是说,柳初晴对她的敌意,不过是因为怕她不会好好的对沐月泽?   摇了摇头,想不通,慕容栖干脆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今晚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可她还没有走,就又有一个人挡住了她。   慕容栖谈一声,可能她今晚真的不适合出门。   “沐月泽,你想干嘛啊?大半夜的。”   沐月泽邪魅的勾了下唇,“大半夜的,我当然想干,就看夫人让不让了。”   ……靠,慕容栖瞪着面前的男人只想骂娘,还能要点脸吗?   “夫人这么瞪着为夫干嘛?是嫌弃为夫没有直接干,还来问了一下吗?”   “滚边去沐月泽,我今晚还有事呢,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聊天,真是服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全都爱这个点来找人聊天吗?”   “嗯,至于这个习惯,其实夫人不也是吗?总是大半夜的跑出去找人聊天,为夫知道了,可是会吃醋的哦。”沐月泽勾着慕容栖的下巴,唇边挂着一丝笑,让人看不出,他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慕容栖撇撇嘴,打下了他勾着她下巴的手,“我是有正事,过两天清儿的婚期就到了,我答应了要帮她的,今天得去趟鲁阳王府。”   “哦,那夫人打算去鲁阳王府干什么?想怎么阻止这场婚事?”   慕容栖咬着唇,其实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去鲁阳王府好去,但是怎么不着混迹的阻止这场婚事,就是个问题了,想来想去,慕容栖觉得,她只能让鲁阳王真的病起来,或许,他就没有这个心思再娶亲了。   慕容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就觉得自己的下巴又被人掐住了,迫于那双有力的手,她不得不张嘴叫了一声。   “爷说过吗?你的唇只有爷能咬的吗?”   慕容栖无语的斜了沐月泽一眼,低头咬住了他的手,狠狠的一下。   沐月泽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一招,猝不及防被她咬了个正着,“臭丫头,咬人咬上瘾了是不是?”   “哼!活该!”慕容栖放开沐月泽的手斜他一眼。   “算了,不跟你闹了,今晚不用去了,因为过了,今晚,鲁子墨就死了,鲁阳王府的婚事办不成了。”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阴沉的脸最后叹了口气,从回来以后,这个死女人是跟他摆脸子的机会是越来越多了,但是,他却舍不得说她了,只能妥协,宠着,宠着,妥协。   慕容栖回头看了眼沐月泽,“今晚鲁子墨就死了?那我不是更要去看看他?”   沐月泽挑眉,“你去看他做什么?他有你男人好看?”   “对,他的眼睛好看,啊!”   慕容栖刚刚说完,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是耳边的风声。   “沐月泽,你要带我去哪里?”   沐月泽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默默的扛着肩上的女人。   等到沐月泽停下来的时候,慕容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地方,正是她曾经来过一次的宁王府。   沐月泽落到地上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进屋直奔卧房,一把把慕容栖扔到了床上。   接着,便是慕容栖的惊叫声,和沐月泽是不是传来的一声闷哼声。   直到房间中的打斗声变成了一声声婉转低吟的声音时,隐在暗处的暗卫门才叹了口气。   要说他们的主子跟王妃,那简直是不要太激烈啊,在外边他们都能听到床嘎吱嘎吱的响声了。   第二天,慕容栖醒来已经到了中午了。   “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慕容栖忽然想到她误了跟历老约定的时间,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从床上跳下来,沐月泽也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饿了吗?”   “不饿不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沐月泽,你府里的马车快点把我送到暖玉楼。”   沐月泽眯了眯眼,“不饿?”   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这么个词。   “是啊是啊,你快点,你要是不帮我叫我就自己跑着去了。”   一边说,慕容栖推开沐月泽就往外跑。   沐月泽皱着眉,最后还是让墨琴去安排马车了。   “这么着急去暖玉楼做什么?”   慕容栖目光闪了闪,对沐月泽呵呵笑了两声,“我的店,我不得总去那边盯着吗?”   沐月泽眯了下眼,还没有再继续问,墨琴远远的走来,慕容栖就跑了出去。   散下来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竟让沐月泽有些晃眼。   暖玉楼。   慕容栖到的时候,孙天阳正一圈又一圈的在大厅里转悠,见慕容栖下车忙迎了上去。   “老大,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历老好像生气了。”   慕容栖点了点头,就了后堂。   房间中历老正在专心的雕这一个玉器,听到声音,抬起眼皮子看了一下,见是慕容栖便又耷拉了下去,“哼,还知道来?我还以为你只是前两天图个新鲜而已。”   慕容栖笑了笑,“对不起,历老,有点事耽误了,我以后不会了。”   历老看着慕容栖因为着急而冒出的薄汗,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行了,坐下吧。”   慕容栖坐下以后,历老便恢复了平时认真严谨的样子,这一教,就是一个多时辰。   等慕容栖再从后堂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   “老大,历老没说什么吧?”   “没有。”慕容栖摇了摇头坐到了柜台前。   “孙天阳,我给你们找了个明面上的老板,改天你把大家聚到一起,就在李二狗的酒楼就行,到时候把她介绍给你们认识。”   “是,老大,不过老大为什么不自己当老板呢?”   慕容栖勾了勾唇,有时候隐藏一部分的势力,到了关键的时刻,才能起到大作用,就比如说经济势力。   回到竹园,难得的清闲时候,慕容栖让小宝教了一下她密道打开的方法,便进了密道去研究那些书去了,重点是那些关于毒术的书,她总觉得,只要她认真的把那些书都过一遍,就能找到解林之熙的毒的办法,想想林之熙那副清瘦的模样,慕容栖心里就一阵阵难过起来,整件事,说起来,最无辜的就是林之熙,现在,她,沐月泽,墨柳都还好好的,反倒是林之熙成了这个样子,哎。   叹完一口气,慕容栖便沉下心研究起那些书来。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直到肚子咕咕直叫,慕容栖才想起来,她今天竟然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   从密道出来,慕容栖就直奔厨房而去当看到厨房中用小火温着的鱼汤时,慕容栖愣了愣。   “小姐,宁王殿下下午来了,可是小姐一直没有出来,宁王殿下帮小姐炖完鱼汤以后就走了,宁王殿下说了,小姐应该是一天都没吃东西,让小姐不要上来就吃那些干的,要先喝点汤,再慢慢吃别的。”   慕容栖看着锅里奶白色的鱼汤,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也没有回房间,慕容栖乘了一碗鱼汤就地喝了起来。   “娘亲,你可算出来了。”   听到外边的对话,在房间中抱着本书的小宝也跑了出来。   “娘亲,今天下午爹爹带我进宫了。”   “哦?那见到小馒头了吗?”慕容栖好奇的问了一声。   “嗯嗯,见到了,小馒头没事,看起来好像还在宫里带着挺开心的样子。”小宝嘟着嘴,微微有些不开心,他原本以为今天他去见了小馒头,当着皇祖奶奶的面,能把小馒头带回来呢,可却没想到,当时他说要把小馒头带回来的时候,小馒头居然一下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跳进了凤贵妃的怀里。   慕容栖揉了揉小宝的小脸,“也许小馒头是因为在宫里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完才不肯回来呢?小宝安心等着就好。”   “嗯,爹爹也是这么说的,小宝会安心等着的,即便是小馒头真的抛弃了小宝,小宝也依然喜欢她。”   小宝说着,眼中闪出了一丝泪花,“娘亲,我从来都没有把小馒头当做宠物的,小宝一直都把她当做是最好的朋友。”   慕容栖心疼的擦了擦小宝的眼泪,“娘亲知道,娘亲知道小宝对小馒头的感情,可既然是朋友,那小宝也要相信小馒头知道吗?小馒头那么聪明,她一定也能感受到小宝的感情,所以,她是不会轻易的抛弃小宝的,就像是娘亲会相信你,会相信你爹爹一样,有时候,即便是短暂的离开,也不意味着抛弃,懂了吗小宝?不许再难过了哦。”   “嗯。”小宝抽了几下微红的鼻子,在慕容栖的怀里蹭了蹭,“那娘亲会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而暂时离开爹爹吗?”   慕容栖目光一闪,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不会吧。”   小宝叹了口气,“小宝真羡慕娘亲和爹爹,娘亲,你说小馒头如果也是个人,该多好啊,能说话,能笑的人,小宝觉得,小馒头要是变成人的话,一定会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   “哈哈哈,小宝啊,你怎么就这么能想象呢?”慕容栖无语的捏了捏小宝的小脸蛋,可无语的同时,却又觉得小孩子的世界,真的是什么都那么美好,如果小馒头真的能如小宝所想,变成一个小美女的话,她倒是不介意让一个小狐狸来做她的儿媳妇。   第二天一早,慕容栖出了房间,就得到了一个消息,鲁阳王府世子暴病不治,昨天早晨去了,鲁阳王府一片哀恸,鲁阳王直言慕容清是个扫把星,退了这门婚事。   起初的时候,慕容栖只觉得这件事怪异无比,当时在鲁阳王府偷听的时候,明明是觉得,鲁阳王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就退婚的,就算是鲁子墨这边耽误一下,他大可以把婚事往后推一推,怎么就这么轻易取消了这门婚事了?难道就不怕那个人和沐月洺为难他吗?   后来经过沐月泽的一番解释,慕容栖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鲁阳王放弃了这门婚事,而是沐月洺和那个人放弃了鲁阳王,似乎是从魏姨和慕容清忽然住进竹园,慕容栖开始帮着魏姨治病开始,那个人和沐月洺,好像就放弃了鲁阳王,而鲁阳王的和他们合作的目的也基本达到,所以鲁阳王府才借着这个机会退掉了这门婚事,其实鲁阳王是真的不想找这么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人进鲁阳王府去,毕竟鲁阳王府有太多的秘密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不管怎么样,不用嫁去鲁阳王府做小妾,总应该算是一件喜事,但是鲁阳王府退婚的这个借口却找的让慕容栖恼火,什么叫慕容清是扫把星啊,这让清儿以后还怎么找婆家啊?   可现在的慕容清,明显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姐姐,我不用嫁去鲁阳王府了!”外边跑进来的慕容清激动的说道。   慕容栖皱皱眉,“可是你的名声也都毁了啊,清儿,难道你不在乎吗?”   慕容清笑了笑,“我不在乎的,姐姐,只要能好好的和娘亲在一起,什么名声,我都不在乎的,不就是一个扫把星吗?如果真的遇见对的人,这些都不成问题,而且,这个扫把星,也正好把那些所谓的亲事都挡到了门外不是吗?也还有真正在乎清儿的人,再会不理会那些传言的,姐姐,清儿也想像姐姐一样,找一个真正在乎自己的人。”   慕容清说完,脸上红了红,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么露骨的话。   慕容栖倒是被慕容清的这番话给惊喜到了,“好,只要清儿能想通就好,而且,姐姐也相信,我们的清儿一定会找到在乎你的人的。”   “嗯嗯。”慕容清点点头,她现在实在是太开心了,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压在她心头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姐姐大婚以后,带着娘亲离开相府了。   ——   今天从暖玉楼出来的时候,慕容栖专门让孙天阳带着她去了趟他们施粥施粮的地方看了看,看着那些一个个懒洋洋的排着队,只等着领粥的人,慕容栖叹了口气,不能让他们养成这种不劳而获的习惯啊,施粥施粮也要适可而止。   “孙天阳,去宁王府取出一部分银子来,先把善堂建起来,慢慢的对这些人宣传一下善堂的好处,等善堂建好以后,再跟他们说,以后施粥改到善堂了去了。”   “是。”孙天阳应了一声,“可是老大,这些人,我们也私下打听了一下,真正能用起来的人,到底是少数的,老大这么做,真的有必要吗?”   慕容栖看着远处那些人叹了口气,“这些人是有点让人失望,但是世道艰难,皇上昏庸,酷吏横行,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只要咱们的善堂建了起来,名声打出去了,也总会有人慕名而来的,而且,就算是真的到最后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也就算是做一点善事,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一个栖息之所了吧。”   “哦哦。”孙天阳点点头,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大便善良了,可他却觉得老大说的没有错,他们都是无依无靠长大的孩子,什么样的苦都受过,自是不愿意看到那些人跟他们一样,受着一样的苦。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栖都一直在看书中度过,除了每天出门去一趟暖玉楼,慕容栖基本都会泡在那堆书中。   这天慕容栖还准备去看书,却见竹林中墨琴远远的走了过来。   慕容栖望着墨琴挑了挑眉,她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墨琴了,而且这段时间,从墨竹身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了不喜不悲的样子,似乎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且上次墨琴揍了暗一以后,似乎也没有别的动静了。   “王妃。”墨琴进到竹园对着慕容栖行了一礼。   “今天是鲁阳王世子的丧礼,主子让墨琴来接王妃。”   “哦。”慕容栖应了一声,这么算来从得到消息说鲁子墨去了,到现在,也有五天了,可不得该下葬了吗,不然的话,药效就过期了,“好,那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可进到房间,看着那满满一柜子的红衣,慕容栖就头疼,靠,全是红色的,总不能人家葬礼传一身红过去吧?这个沐月泽也是的,难道看红色就总也看不厌吗?   “王妃,主子让您就穿平时的衣服就行,不用刻意的换。”   慕容栖皱皱眉,想想也是,反正鲁子墨又不是真的死了,算了,就这样吧。   两人到了鲁阳王府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到了,沐月泽带着慕容栖进来马上引起了大家的高度关注。   不是因为这种场合慕容栖穿了一身的红,而是因为这种场合,沐月泽居然会让慕容栖跟着他一起来,因为在这个时代,像慕容栖这样的未婚闺秀,是不能参加这样的葬礼的,因为父亲辈的,不会带着女儿来参加葬礼,而未来的夫婿,也不会在没成亲之前把人带到这种场合,所以,沐月泽带着慕容栖来参加葬礼,在这京城中,可谓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迎着众人审视和探究的目光,沐月泽拉着慕容栖来到了慕容裕丰的面前。   “丞相大人好。”   慕容裕丰黑沉着脸,其实在这两人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可是他却不想往前去打招呼,这种自己的女儿被别人带来的感觉真的是很不好。   “嗯,进去吧,吉时都快到了。”沉着声音,慕容裕丰对着沐月泽两人说了句,又把头别向了别处。   “好。”沐月泽勾了下唇,带着慕容栖走进了灵堂。   灵堂的正中央摆着一口檀香木的棺材,棺材旁是一群鲁阳王府的女眷,而坐在最上首的位子上,是一位双目浑浊的老人。   慕容栖抬眼看去正好对上了那老人望过来的探究的目光,许是慕容栖的衣着太显眼,又或是跟外边的人一样,这个人也在感叹宁王殿下居然带着未婚妻来了,总之,从慕容栖一进房间,那个老人的目光就焦在了慕容栖的身上。   “这,这位。”嘶哑的声音从老人的嘴中传了出来,慕容栖目光一凝,这人居然是鲁阳王。   虽然只那天晚上听了一次鲁阳王的声音,虽然现在鲁阳王的声音沙哑致斯,可慕容栖还是一下子就从声音辨认了出来。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遍鲁阳王,慕容栖心里的那个憋了很久的疑问才算是解开了,难怪墨竹之前跟她说的时候,是说鲁阳王是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垂危老人,原来是这样,原来这鲁阳王,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易容的,为的就是让皇帝不再忌惮鲁阳王府吗?   “王爷,这位是宁王殿下未来的王妃,相府的慕容大小姐。”   “哦,哦。”鲁阳王微微应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是慕容栖依然觉得,鲁阳王的眼神中无时无刻不在流露这一种伤悲,一种失去后才知道后悔的悲伤,此时的鲁阳王,是不是在为失去儿子而感到内疚,感到伤心?   是不是在他的心里还是那么认为的,为了保住鲁阳王府,即便是失去儿子,也是无所谓的?慕容栖无法探究此时鲁阳王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悲伤,却是做不得假的,不知道鲁子墨如果看到了此时鲁阳王眼中的悲伤,是不是心里会好受一点?   沐月泽拉着微微有些出神的慕容栖,到了灵位前点了一炷香,递到了她的面前,两人行完礼到了院子里,就有一个人被人扶着一点点的晃着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看到沐月洛,慕容栖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她还没有忘,当初当初在街上羞辱沐月泽的,他也有份儿,不过算他比较幸运,不然他估计也比现在的沐月澜强不了多少。   沐月洛倒是没有注意到慕容栖眼中那一瞬的杀意,他只看到了慕容栖的美貌,从刚才看到慕容栖起,他的目光就没有从慕容栖的身上离开过,这样一个尤物,怎么就会别沐月泽给得了。   “大哥,真是好雅兴啊,不过来参加个丧礼居然也带着个美人。”   沐月泽目光暗沉,伸手把慕容栖的纤腰揽进了怀里,“三弟,以后见了急的叫大嫂。”   沐月洛眼中一抹嘲讽一划而过,“哦,原来是大嫂啊,请问大哥,你能满足得了女人吗?你的爱好不是那个吗?那个,腰细,腿长,胸软声音好的人吗?大嫂知道你有这方面的爱好吗?大嫂知道吗?嗯?”   慕容栖撇了一眼沐月洛正准备开口,沐月泽又把话风截了过去,“呵,三弟还真是个好弟弟,居然把大哥的喜好知道的这么清楚,至于栖儿知不知道,就不用三弟操心了,毕竟,做弟弟的你这么关心哥哥的房里事,总是不对的,不是吗?不信的话,三弟可以去问问二弟房里的事,看他会是一个什么态度?”说完,沐月泽微微一挑眉,揽着慕容栖出了鲁阳王府。   沐月洛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狠狠的磨了磨牙,不让他动是吗?他还偏要动了,慕容栖是,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也是,想到那个男人,想到沐月泽的描述,沐月洛不自觉的身体起了反应。   “操!老子就不信找不到那个人!”恨恨的骂了一句,沐月洛回过了头,“还没找到吗?”   一直跟在身后的小厮心颤了颤,“爷,爷,在给小的点时间,小的一定会找到的。”   “再找不到你今晚就把自己洗干净了来爷房间里,懂了吗?嗯?”   小厮条件反射的夹了下后臀,“懂,懂了,爷,放心,小的一定会把人给爷找到的。”   “嗯,下去吧,去菊芬芳给爷找也小倌送到爷府上去。”   “是,是。”小厮忙不颠的退了下去,可心却还在打颤,那天爷从缘春楼回来以后,就开始格外的注意起身边人的腰,腿,胸来,只要是有一点符合爷要求的,爷都会把人叫到房间去折磨一番,他现在开始有点庆幸了,庆幸他腰既不细,腿也不长,胸更不软。   沐月泽带着慕容栖出了王府把她相府就离开了,离开时还不忘告诉慕容栖晚上记得去挖坟,不然鲁子墨没被他老子折腾死,也会被憋死的。   慕容栖点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明天我来接你和小宝,咱们上上去祈福。”   慕容栖目光闪烁了下,“好,有空带我去见见娘吧,沐月泽。”真该去见见了,无论如何,慕容栖都觉得应该在大婚之前去一趟的。   “好。”沐月泽勾唇,低下头在慕容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回到竹园,慕容栖又把自己关进了密道中,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偏暗。   慕容栖一出来,小宝就跑过来跳到了慕容栖的身上。   “娘亲,小馒头回来了,小宝好开心,小馒头自己跑回来了。”   “哦?”慕容栖往门口处那一团白看了过去。   小馒头正傲娇的仰着头,像是一个接受臣民朝拜的公主一般,噗嗤一声,慕容栖就笑了出来,有时候她还真觉得小宝说的很有道理,小馒头要是个人的话,应该是那种那漂亮,很傲娇的公主才对。   抱着小宝走到小馒头面前,慕容栖蹲下身摸了摸小馒头的脑袋,可蹲下身后,慕容栖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忙放下小宝,把小馒头抱进了怀里,和上次一样,慕容栖拿起了小馒头的爪子。   小馒头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伸出爪子就想抓。   “小馒头!”小宝一声叫,小馒头机灵了一下,才停下了动作,看着慕容栖委屈的叫了一声。   慕容栖轻轻的握住小馒头的爪子,“小馒头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吱吱。”小馒头叫了一声,头耷拉了下来。   慕容栖勾唇抱着小馒头进了房间。   把小馒头放下慕容栖才又开口,“小馒头,你把她哪里的药效都吸收了?”   “吱吱。”小馒头委屈的叫了一声。   “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把她那里的药效都吸收了?”   慕容栖盯着小馒头温柔的问道。   “娘亲,是什么啊?小馒头吸收了什么啊?”   “小宝,你帮我问,只问她是不是都吸收了就好,别的都不要问。”   “好。”说完,小宝把小馒头抱到了面前。   “小馒头,你是把她那里的药效都吸收了吗?”   “吱——”小馒头委屈的叫了一声,趴到小宝怀里呜咽了起来。   “娘亲,应该是的。”小宝抱着小馒头担心的对慕容栖说道。   慕容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小宝,照顾好小馒头,如果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一定要通知我,知道吗?”   “好。”小宝认真的点了点头,可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声,“娘亲,小馒头会出什么事吗?”   慕容栖安慰的捏了捏小宝的小脸,“娘亲只是担心小馒头会出问题,毕竟那个药不是什么好药,可是,也许对小馒头会是大补,所以小宝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好好照顾好她就行。”   “嗯,小宝知道了,小宝一定会照顾好小馒头的,娘亲放心。”   慕容栖笑笑,她还真没什么不放心的,就冲小宝对小馒头的关心劲儿,即便是她不说,小宝也会把小馒头当个宝一般的照顾着吧。   月亮一点点爬上来挂上了树梢。   慕容栖轻轻拍着已经入睡的小宝边关注着外边的动静。   果然,片刻后竹林一阵沙沙作响,男人踩着月色进了竹园。   “走吧?”沐月泽对着房间中的人挑了挑眉。   床上原本睡着的小宝听到沐月泽的声音一下又翻身起来了,“爹爹又大半夜想把娘亲拐走吗?”   沐月泽挑着眉看着床上的小人,“要论拐走,也应该是你把爷的媳妇儿拐走了才对,爷可就这一个媳妇儿,你不是还有一个娘吗?以后去找你干娘睡去。”   “沐月泽!”慕容栖狠狠瞪了沐月泽一眼,“你别总来欺负小宝,谁说你只有一个媳妇儿的!你不是还有一个姨娘吗?”   “嗯?”沐月泽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谁告诉你的?”   慕容栖冷哼一声,“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总之你还有一个姨娘,这事假不了吧?你别以为你不提我就不知道。”   沐月泽脸色黑沉,慕容栖不提,他还真忘了他王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爷你也有别的落脚的地方,以后就别来跟我们家小宝抢娘亲了好吗?毕竟我们家小宝只有我这一个亲娘。”   “呵,那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媳妇儿啊。”   “这谁又说的准呢,今天沐月洛说的,那个腰细腿长胸软的人,又是哪个啊?”慕容栖瞪着沐月泽,别以为她不提就是她没听到,不过是相信这个男人而已,不过现在他敢来欺负小宝,那她就不介意拿这事来堵一堵他了。   沐月泽听慕容栖提起这茬,目光深了深,唇边不由绽出一抹邪肆的笑,“腰细腿长胸软,夫人不妨猜一猜。”   慕容栖白他一眼,“边去,老娘可没时间去猜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沐月泽没说话,只安静的靠在门边看着床边的女人邪魅着笑着。   小宝看看慕容栖,再看看沐月泽的样子,他觉得他爹爹又要使坏了,哎,娘亲估计又要被欺负了,小宝心疼的看了看慕容栖,“娘亲,你多保重。”说完躺下去睡了。   慕容栖有点不太明白小宝的那句保重是从哪来的,现在明明是她在生气,小宝不是应该让沐月泽保重才对吗?为什么会跟她说保重。   沐月泽靠在门边笑了会儿过去拉起了床边的慕容栖,“还不走吗?”   慕容栖撇撇嘴,甩开了沐月泽的手,“别拉老娘,老娘自己会走。”   说完慕容栖起身出了房间,沐月泽看了看被甩开的手,勾唇跟了上去,其实,他的描述并不全对,这个女人不止有胸软,其实抱起来全身都很软,虽然看起来瘦瘦的,但是手感却真的很不错。   出了相府,慕容栖一路往她城门外奔去,也没有理身后的沐月泽。   沐月泽也只是静悄悄的跟着。   直到出了城门。   前边的慕容栖忽然觉得耳边一阵风声袭来,紧接着就是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等她反应过来以后,她已经被睦月抵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上。   “你又发什么神经呢沐月泽?”慕容栖瞪着把她困在双臂和树间的人。   沐月泽薄唇微勾,没说话就直接低下头来含住了慕容栖的唇。   “唔!”慕容栖被袭了个正着,想要挣扎,却发现这个男人的力量真的不是她能比的。   一吻罢,沐月泽意犹未尽的放开了慕容栖的唇,心里默默的总结着,全身都软,尤其是唇,怎么吃都吃不够的感觉。   “沐月泽你干嘛呢?”被吻的气喘吁吁的慕容栖,已经只能靠抵在沐月泽胸前的双手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了。   沐月泽声音微哑,“夫人真的不记得当初为夫说的话了吗?”   慕容栖愣了愣,“什么话?”   沐月泽眼睛眯了下,眼中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当初夫人在西风县劫为夫上山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嗯?”慕容栖皱着眉,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提到当初西风县劫他上山的时候了?再说了,她有劫吗?她不就问了一声,他就已经乖乖跟她上山了吗,还用劫吗?   不过,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她还真记不清了,“好像是问你娶媳妇了不?”   “嗯。还有呢?”沐月泽淡淡应了一声,神色没有一丝的好转,这个女人已经记不太清楚他们当时见面的情景了吗?他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还记得呢,包括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表情。   “还有?没了吧,然后你就跟我回去了。”   沐月泽目光黑沉,“女人,告诉我你脑子里到底都还记得些什么?连这些你都能忘。”   慕容栖被沐月泽暗沉的目光看的一抖,“我,我记得爷你身材不错来着…”清了清嗓子,慕容栖才说道。   沐月泽没好气的笑了一下,这女人,还挺能屈能伸的,不过,这句话他倒也喜欢,“那夫人说说,为夫是哪里不错,嗯?”   边说着,沐月泽头又往下低了低,唇,擦过慕容栖的头发,轻轻的摩擦着,抵在慕容栖身体两边的手,也一点点的往她身上挪去。   ☆、第046章 慕容裕丰的秘密   “沐月泽!”感受到沐月泽的意图,慕容栖紧张的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这人,这人不会是想在这里吧?   “嗯。栖儿接着说。”沐月泽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   见她的喊声唤不停沐月泽,慕容栖心里开始着急了,他要是真想跟她在这里怎么样的话,她还真的阻止不了。   “沐月泽,沐月泽,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请保持清醒可以吗?”   “呵。”沐月泽在慕容栖耳边冷冷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寒意,硬生生让慕容栖打了个冷颤,“爷并没有阻止夫人好好说话啊。”   “额,沐月泽,算我求你了,你别再这里行吗?我,我怕我以后会有阴影。”   慕容栖的声音带着丝丝祈求,沐月泽手上的动作一顿,“哈哈哈,夫人以为为夫是要干嘛了吗?”   “难道不是吗?”慕容栖瞪着眼睛揉了揉被沐月泽低沉的笑声震的酥麻的耳朵。   再抬头时,沐月泽笑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慕容栖微微愣一下,不由的伸手抚上了沐月泽的眼睛,在她的眼中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竟然比天上的月,还要明亮。   沐月泽伸手拉下了慕容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才带着笑意开口道:“没想到,我的栖儿居然还有这种情趣,还能想到在这种地方,对不起,白白让栖儿期待了一场,不过,等咱们办完正事以后,为夫倒是不介意满足栖儿,毕竟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   说完,沐月泽又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声,回荡在安静的夜中,让慕容栖虽然气,却也被他的笑感染着,心情一点点好了起来。   学着沐月泽的样子,慕容栖也邪肆的勾了下唇,原本就偏于妩媚的长相,此刻在她的这一轻轻勾唇下,如一个闯入凡世的妖精一般,闪着亮光的朱唇微微张启,踮起脚伏在了沐月泽的肩膀上,“好啊,那人家可就等着爷了哦,希望爷可不要让人失望。”   说完,慕容栖还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在沐月泽的耳垂轻轻舔了一下。   沐月泽低沉的笑声忽然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这个死女人,他有点不想去救鲁子墨了。   沐月泽目光深沉的纠结着,慕容栖却像是诡计得逞的小狐狸一般,轻轻一笑,从沐月泽的臂下钻过,趁着沐月泽没有追来往远处跑去,只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的背影眯了眯眼,最后,还是微微笑了下,跟上了那个折磨的他心尖发痒的女人。   可是,在走之前,沐月泽似无意的往城门方向看了眼,唇角的笑,又深了深。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以后,城门口阴影处慢慢走出了两个一身黑衣的人,一个温和如玉眼中却夹着一丝痛,另一个只紧紧盯着身边的人。   “公子,咱们回吧。”   叶陌离垂在身边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指节都被他攥的微微发白,“翠翠,你说,爷要是把沐月泽的新娘子拐走了,沐月泽会怎样?”   翠翠脸色一变忙劝到,“公子万万不可,难道您忘了之前宁王他的警告了吗?”   翠翠不说还好,这一说,叶陌离的目光猛的一沉,“呵,宁王的警告?翠翠,本公子还不知,你什么时候居然也成了宁王的说客了,嗯?”   “不是的,公子。翠翠不是宁王的说客,翠翠只是觉得,公子这样做不值得。”   “不值得?”叶陌离收回看往茫茫夜色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人,“那你告诉本公子什么叫值得?你觉得我这么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那你觉得那个女人为了沐月泽卷进那一场战争中就值得吗?”   “我,我不知道,公子,但是翠翠值得,至少慕容姑娘跟宁王殿下是两厢情愿的,他们就算是要面对再大的风浪,也都是他们两人的事了,慕容姑娘要是觉得不值得,她自然会离开,公子却不是,公子就算是付出的再多,再努力,也许那慕容姑娘的心,也许也不会为公子停留一刻的,所以翠翠才会觉得公子不值得。”翠翠说完偷偷抬眼看了下叶陌离的脸色,其实说这番话他是抱着必定被罚的心思的,必定,这些话说出来是有些戳公子的心了,但是,相比于让公子越陷越深,他宁愿自己受罚。   “呵呵,没想到翠翠你懂的还挺多。”叶陌离轻轻笑了笑,却没有一丝一毫生气的意思,值不值得?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想去想,他不过是跟着自己的心走罢了,慕容栖那个女人,既然占据了他的心,他就想占据她的人,即便是抢也好,而且,他是真的不想看到慕容栖跟着沐月泽卷入那场战争,那场沉浮,到底最后赢家会是谁先不说,就说慕容栖那样一个女人,不是应该放在身边疼的吗?沐月泽若真的爱她的话,不是应该带着她走的越远越好吗?   “让公子见笑了。”翠翠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其实他哪里懂什么,不过是心疼公子而已。   叶陌离看了眼身边这个憨厚的人,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温润,“行了,回吧。”   “是,公子。”翠翠眼睛一亮,爽快的答了一句,在他看来,只要公子不去追慕容姑娘了,那就说明公子可能真的想通了,殊不知,其实叶陌离只是不愿意看到慕容栖和沐月泽在一起的时候脸上那种幸福到能腻死人的笑罢了。   ——   慕容栖和沐月泽夜色中追逐打闹着,等赶到鲁子墨的墓地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   而鲁子墨今天新起的坟墓边上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慕容栖和沐月泽过来,墨琴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主子,王妃。”   “嗯,如何了?”   “已经掘开了,就等着开馆了。”   “嗯。”沐月泽轻轻点了下头,带着慕容栖往坟前走去。   而慕容栖则盯着墨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沐月泽黑着脸把她的脸扳过去。   “夫人以后要是在乱看,为夫还真不介意让墨琴以后没有脸再出来转。”   慕容栖无语的斜了沐月泽一眼,“你是不是吃醋上瘾了?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我不就看看墨琴吗?”   说完,慕容栖又往沐月泽身边凑了凑,“沐月泽,你发现了吗,墨琴最近好像是瘦了,眼睛也没有以前有神了。”   “嗯,瘦点好。”沐月泽轻哼一声,自己作出来的苦,就算是再难下咽,他也要自己受着。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关心下属呢,我问你,是不是他跟墨竹之前出了什么问题了啊?”   沐月泽目光凉凉的看了眼怀里的女人,“以后别人的事你少管,你就负责管好我你的夫君和儿子就好。”   “什么叫别人的事啊?那是墨竹,那是墨琴。两个都是你的下属,墨琴还是陪着你从小长大的吧?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慕容栖看着沐月泽不满的嘀咕着。   沐月泽嗤笑一声,“呵,你夫君手下有上千的人,你管的过来吗?而且,感情的事,无论怎么样,都要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就算是误会也好,就算是心酸也好,只有他们一路风风雨雨的走过来了,才能真的好好珍惜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不是吗?”   慕容栖看着沐月泽,她有点不相信这样的话,这么感性的话会是从沐月泽的口中说出的,这个男人,不是从来都只知道强制,霸道,凶悍的吗?没想到他还懂这些啊。   “沐月泽,你居然还懂这些?”   沐月泽勾唇手指轻轻在慕容栖的腰间挠了挠,“其实爷懂的其他的东西也很多,夫人放心,爷会一点点都教会夫人的。”   “好啊。”慕容栖目光闪亮,沐月泽教的东西,一定是外边很难学到的,她一定要好好的学习才行。   “嗯。”沐月泽眼中邪意一闪而过,只希望以后他教的时候,她不要再哭着求他就好。   跟在两人身后的墨琴把两人的对话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目光闪烁了几下,最终又归于了沉寂。   坟墓边,萧寂也守在那里。   慕容栖见到萧寂多少有些激动,从那天她去宫里见了丹霞以后,就再没有见过萧寂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见到了,是沐月泽把他和丹霞从宫里接出来了吗?   “萧寂。”慕容栖冲着萧寂跑了过去。   沐月泽皱眉看了下空了的臂弯,心里开始盘算着,其实他真的可以再把萧寂送回丹霞身边的。   萧寂看到慕容栖憨憨的笑了笑,还是八颗牙,还是那个标志性的动作,伸手在头上搔了搔。   “栖儿,你来啦。”   “嗯嗯,萧寂,你从宫里出来了吗?”   “嗯。”萧寂看了眼沐月泽,“宁王殿下把我从宫里接了出来。”   “哦。”慕容栖笑笑没再说什么,其实,她还想问问丹霞呢,想问问两人现在是不是还在别扭着,可是想起刚才沐月泽的那番话,又打消了念头,沐月泽说的对,感情的事,她一个外人管不了,所有的一切,还是都要两个人自己去体会,去经历。   “夫人过来给鲁子墨喂药。”   那边沐月泽沉着脸,把慕容栖又从新拉进了怀里。   “嗯。”慕容栖应了一声,走到近前发现檀香木的棺材已经被起开了,盯着棺木慕容栖目光闪了闪,“沐月泽,这个棺木咱们能不能也带走啊?”   沐月泽眉峰跳了跳,“夫人想要这棺木干嘛?”   “咱们可回去做架马车啊,这个可是檀香木啊!”边说着,慕容栖边摸了摸摊在她面前的棺木,在她的眼中,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棺木,这全是一堆闪亮亮的银子啊。   沐月泽嘴角抽了抽,其实不光沐月泽,在场的各位,但凡是听到慕容栖的这句话的人,没有一个能淡定了的。   “夫人就这么缺钱?要拿一副棺木去打马车?”   慕容栖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是啊,你看今天咱们把鲁子墨救出来以后,这棺木再埋进去可就浪费了啊,还不如拿出来给我做架马车呢,你说呢?”   沐月泽被慕容栖的一番话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夫人真缺马车,为夫送夫人一架便是。”   “不不不。”慕容栖忙阻止了沐月泽,“节省知道吗沐月泽,咱们要懂得节省,这个棺木又不是真的装死人,就算是真的装死人的也无所谓啊,只要是能坐就行,我又不怕鬼。”   “呵,夫人可真会过日子,他这不过是普通的檀香木,要是如果夫人喜欢的话,为夫可以送夫人一架紫檀马车,夫人觉得如何?”   “真的?”慕容栖期待的看着沐月泽。   “嗯。”沐月泽轻哼了一声算是应答,只要她不惦记着鲁子墨的这幅棺木就行,要是别人倒也无所谓了,他沐月泽倒也不介意真的用一副棺木做马车,不过,这是鲁子墨的棺木,那就另当别论了,别的男人躺过的木头还想用来给她的女人坐马车?休想。   “那好那好,那这个棺木我不做马车了,咱们回去以后做几把椅子,或者坐着床怎么样?”   反正是不能浪费了啊。   沐月泽黑沉着脸,马车都还不行,床?呵呵,这个女人真的是欠收拾了吗?   “夫人知道爷的床是什么做的吗?夫人见过爷房间中的椅子吧?有哪个是比这个檀香木差的了吗?”   也是,慕容栖皱着眉想了想,“那算了,先收着,以后看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咱们再用,这样总可以了吧?”   沐月泽眼睛眯了眯,“别的男人用过的东西,你也肯往身边收,夫人还真是有出息。”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她不过是舍不得浪费这么好的木头而已,跟别的男人有半毛钱的关系了吗?   “主子,马上就要过子时了,要是再不给鲁世子喂药,鲁世子怕是真的就。”   见两人还在认真的商量着棺木的用法,沐月泽身边的一个侍卫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啊,对了,快子时了,沐月泽,快点,快让人把棺木打开啊,记得,打开的时候轻点,别破坏了木头,知道了吗?”   一边着急的吩咐,慕容栖还不忘提醒。   沐月泽嘴角抽了抽,却忽然心情好了起来,说起来,这个女人就算鲁子墨的情况再着急她也没有忘了保护棺木,这岂不是说鲁子墨在她的心中还不如这样一幅棺木?   众人起开棺木。   面色苍白到透明的鲁子墨正安静的躺在里边,慕容栖低头往里边看了一眼,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难道这个世上的人真的就那么在乎那些外在虚无的东西吗?鲁阳王会为了鲁阳王府牺牲掉鲁子墨,皇上会为了保住江山,能好不愧疚的把一杯毒药递给了只有三岁的沐月泽,难道亲情在他们的嫣红就真的一文不值吗?   慕容栖叹了口气,沐月泽听到后皱了皱眉,其实刚才看到躺在棺中的鲁子墨的时候,他心中也有那么一刻的不舒服,同样是被亲人抛弃的人,他其实是能体会鲁子墨的心情的。   “快点喂药吧。”沐月泽手指轻轻在慕容栖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嗯。”慕容栖拿出一粒药弯下腰刚要去捏开鲁子墨的嘴,沐月泽又拉住了她的手。   “把药给我,我来喂。”   ……慕容栖无语的把药递给了沐月泽,自己退到了一边,其实她也不愿意喂药,尤其是,她有点不想看到鲁子墨睁开眼的那一瞬,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中,会不会有悲伤。   沐月泽把药喂下,不过片刻,棺材中便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从弱到强,再到最后,变成了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躺在棺木中的鲁子墨没有睁眼,而是在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天知道他在断气的那一刻有多难过,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要死了。   “行了,睁开眼吧,以后多的是你呼吸的时候。”   沐月泽低沉的声音冲着棺中的人说了一句。   鲁子墨长长的睫毛颤了几下,最后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天边的一勾弯月,明亮的有些晃眼。   之后便是沐月泽妖孽的脸庞,“沐月泽,我又欠你一次。”   沐月泽凉凉的笑了一声,“赶紧起来吧,别一醒来就酸酸的,你欠爷的还少吗?就算是欠爷的再多,爷也不会看上你的。”   “卧槽。”鲁子墨一下从棺中坐了起来,“沐月泽,你滚,少来这里恶心我了,就算是你看得上我,我也看不上你啊。”   沐月泽勾了勾唇,也没有在意鲁子墨对他的出言不敬,“以后你叫赤月,是明月山庄的第一剑客,有意见吗?以前江湖上的第一剑客,鲁阳王府的世子,就都不存在了。”   “赤月…”鲁子墨望了眼依然安静挂在天边的月,“好。”其实叫什么他都无所谓了,这个世上,谁还会在乎他叫什么呢?   “好啦好啦,你们俩别墨迹了,有事回去再说吧。”   察觉到鲁子墨眼中深沉的悲痛,慕容栖嚷嚷了一句,“以后大好的人生在等着你,只不过是换个活法而已,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慕容栖拍了拍鲁子墨的肩膀,对他勾了下唇,转身率先离开了这里。   鲁子墨轻笑了一声,“沐月泽,不是我说你,你小子运气很好,你说,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给摊上了呢?”   沐月泽冷笑了一下,“有些人,注定是我的而已。”   说完沐月泽跟跟上了慕容栖的脚步。   鲁子墨摇了摇头,是啊,有些事就像是注定了的一般,就像他注定这辈子跟鲁阳王府都有缘无分一般。   “赤月,我叫赤月。哈哈哈哈,赤月…。”   鲁子墨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已经走出很远的慕容栖听到这声叫声脚步顿了下,刚要回头看,身后的沐月泽揽住了她的腰,“时间不早了,夫人,咱们该办正事了。”   慕容栖皱眉,正事不是都已经办完了吗?   沐月泽手在慕容栖腰间摩挲着,“夫人难道不记得之前在城门处答应了为夫什么吗?夫人喜欢哪个地方,咱们随便选。”   经沐月泽这一提醒,慕容栖脑子轰的一下炸了,她只是开玩笑而已,卧槽,这个男人不会当真的吧?   “夫人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为夫可从来不喜欢夫人拿这种事开玩笑哦。”   慕容栖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的看向沐月泽,“沐月泽,我好像快来月事了。”   沐月泽目光一闪,“那就更要快点了,省的夫人来了月事,为夫又要饿好几天。”   说完沐月泽打横抱起慕容栖,一个轻跃,消失在夜色中。   黑沉的夜色中,也只偶尔传来一声慕容栖的惊呼声,不知过了多久,惊呼声消失,慢慢的,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断断续续的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娇喘和求饶声。   ……   后半夜,沐月泽抱着慕容栖回到竹园的时候,慕容栖已经睡死在沐月泽怀里,沐月泽尽量放轻了动作推开门,可是推开门的瞬间,小宝还是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   沐月泽冷嗤一声,“臭小子还挺警觉的。”   小宝对着沐月泽嘿嘿笑了声,黑夜中那双眼睛依然闪着点点亮光。   沐月泽把慕容栖放到床上回头点着了灯准备给她脱了衣服清洗一下再让她睡,可是看着小宝瞪着的圆溜溜的大眼睛,沐月泽的脸又沉了下来。   “我要给我媳妇儿洗澡了,你闭上眼睛。”   小宝撇了下嘴,低头看了眼沉睡的慕容栖,再抬头看沐月泽时,眼中已经全是不满,“你每次都不能轻点吗?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小宝指着慕容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的青青紫紫说道。   沐月泽顺着小宝的手指也看了眼慕容栖,眼中心疼一闪而过,接着是更深的暗沉,“你懂什么?臭小子,这叫夫妻间的情趣,这叫闺房乐趣,等你以后娶媳妇儿了你就知道了。”   小宝不屑的把头扭到了一边,“我才不会像你,娘亲就说了,你是冷冰冰的,而我是小暖男。”   暖男?沐月泽眼中闪过一抹嗤笑,知子莫若父,他的儿子,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咱们就等着瞧,等着看你长大以后,娶了媳妇儿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比我更变本加厉。”   “等着瞧就等着瞧。”小宝傲娇的嘟着小嘴,他表示很不服,他怎么会跟他爹爹一样?   可是等多年后,小宝真的喜欢上某人以后,才体会到那种见到就想吃掉的感觉。   最终,沐月泽还是硬逼着小宝闭着眼给慕容栖洗了一番,洗完以后,沐月泽还不忘给慕容栖用亵衣裹的严严实实的才把她抱了出来。   走之前,沐月泽又去厨房鼓捣了半天煮了一杯姜枣茶给慕容栖喂了下去才离开,虽然慕容栖现在的体质已经不怎么惧怕这些寒意,但是,沐月泽还是会担心这次她再来月事,可能对她也是一番折磨。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宝就开始在房间中折腾着收拾东西了,娘亲昨天说今天爹爹要带他们去护国寺,虽然是有个祈福的名义,但是这好歹也是他们三人第一次出游啊。   慕容栖被小宝声音折腾醒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了眼外边依然还有些黑的天色,皱眉问了声,“这刚什么时候啊小宝,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   小宝兴奋的蹦到了慕容栖面前,“娘亲,今天不是要跟爹爹一起出城吗?”   慕容栖揉了揉有些沉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算是要出城也不用这么早出发啊。”   “怎么不用?”小宝眨着黑亮的眼睛,“咱们要提前准备啊,要准备衣服,要准备吃的,还要准备药,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呢。”   “不用吧,咱们用不了几天就回来了。”祈福顶多也就三天的时间,再说了,凤贵妃设的宫宴是在十五,沐月泽怎么都不可能让她把这个给耽误了的,三天过后,当天回来,晚上正好能赶上宫宴。   “娘亲你不懂,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先去收拾了,对了,娘亲你要带哪件衣服,小宝帮娘亲也收拾了,娘亲再休息会儿,昨晚娘亲回来的太晚了。”   小宝一提慕容栖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她跟沐月泽在外边都做了什么了,脸轰的一下就红了,靠,这都是什么事啊,她居然真的跟沐月泽在外边做了,而且貌似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阴影,反而是到了后来她越做越兴奋了,现在想想,慕容栖的脸就更加红了起来。   看着慕容陀红的脸色,小宝无奈的撇撇嘴,得了,算他白担心了,他还劝他爹爹要温柔点,原来这两人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   小宝忙碌的身影在房间中转来转去,慕容栖怎么好意思睡的下去,只能沉着昏沉的脑袋也起床跟小宝一起收拾起东西来。   沐月泽是在巳时来的,因为他知道慕容栖辰时一定没有时间,虽然不知道她每天往暖玉楼跑什么,但是这几天慕容栖每天往暖玉楼跑他还是知道的,只要她不是去跟什么男人见面,沐月泽还是不想去干涉慕容栖的生活的,不管是做什么,只要她开心就行。   从暖玉楼回来,沐月泽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相府门口,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见沐月泽的马车正大光明的停在相府门口,虽然他们时常见面,但是基本都是沐月泽翻墙进来,或者她翻墙出去,所以乍一见到沐月泽这样正大光明的来接她,慕容栖忽然想起前世那些男女谈恋爱的时候,可不都是男的来接女的,那时候她还有点羡慕那些恋爱中的女孩子能享受那种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没想到,在那个世界她没有得到的,在这个世界老天居然给她安排了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   “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进去?宁王早等你半天了。”   慕容栖发呆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裕丰已经来到了慕容栖的身边。   回过神,慕容栖叫了声父亲,就准备进门去了,可慕容裕丰又在身后叫了声:“等等。”   慕容栖回过头纳闷的看了眼慕容裕丰。   慕容裕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有没有你娘那种药的解药?”   解药?慕容栖略略一想就明白了慕容裕丰在说什么了,遂勾唇笑了笑,“对不起了父亲,娘亲的水平,我目前还是达不到的,所以,抱歉,解药这东西我可能真的没有。”   笑话,她怎么可能给他解药,别说她现在还没有搞明白慕容裕丰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就算是真的搞清楚了,当初娘亲给慕容裕丰下药也必定也是有原因的,她怎么可能会给他解?   慕容裕丰原本问出那番话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让他一个做父亲的,跟女儿开口要那个药,本来就已经很尴尬了,现在被拒绝以后,他的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慕容栖观察着慕容裕丰的脸色,又轻轻的勾了勾唇,“或许父亲也可以去别的神医处试试,毕竟,栖儿的年岁在这里摆着,就算是再厉害,也比不上那些在世间行了一辈子医的人啊。”   慕容裕丰脸色铁青,如果可以找别人看,他还用的着生不如死的活这么些年吗?   “父亲不要不要意思嘛。”像是看出慕容裕丰的想法一般,“身体有了毛病,当然要看大夫,讳疾忌医可不好,女儿在这里,就祝爹爹早日康复,早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慕容裕丰看着转身潇洒离开的慕容栖只觉得气血一阵阵翻涌,最终没压下那股怒气,在慕容栖的身影消失以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被支的远远的小厮看到这边慕容裕丰的状况忙跑了过来。   “相爷,您没事吧?”   慕容裕丰被小厮扶着,一只手搭在小厮的手上,手指不受控制的在小厮的手背摩挲了起来。   小厮紧张慕容裕丰的状况并没有注意手上,可慕容裕丰却明显察觉到了,脸色一变。   “快,快,扶我回房间,回我的房间。”慕容裕丰的脚步有些急,急到迈门槛时差点就摔倒了。   小厮紧张的把慕容裕丰扶起来,他跟在相爷身边也已经有几年了,可是却从没见过相爷这个样子过。   紧紧的扶着慕容裕丰,小厮只觉得相爷的问题似乎越来越严重,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相爷粗重的喘息声,和不断的往自己身上靠过来的力量。   终于,在快到慕容裕丰的院子的一个拐角处,慕容裕丰一把抱住了小厮。   “给我,给我,求你了,给我。”   小厮眼中闪过一片茫然,“相,相爷,药吗?小的,小的不知道您的药在哪里。”   可是小厮刚刚说完,慕容裕丰的手已经往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摸去。   当慕容裕丰抓住他那里的时候,小厮条件反射的夹住了双腿。   “给我,给我,快点,脱裤子。”   下边慕容裕丰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裤子里帮他动了起来。   小厮并这双腿吓的有些站不住,却一句话都不敢讲。   慕容裕丰见动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反应刚要动嘴,那小厮大叫一声跑了开来。   慕容裕丰此时似乎也微微醒过些神来,上前抓住了那小厮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念在你跟随我这么长时间的份上,你死后,我不会亏待你的家人的,安心去吧。”   小厮挣扎了几下,终于停下了动作,慕容裕丰伸手盖上了那双瞪着死大的眼睛,脸上现出一丝狰狞来。   “噗…”   又是一阵气血翻涌,慕容裕丰一松手扔下了小厮的尸体往院子中跑去。   进到房间中,慕容裕丰直接扑到了房间中人的身上。   “嗯?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男人抱住慕容裕丰一手掐住了慕容裕丰的腰。   “嗯…”一阵绵软的呻吟从慕容裕丰的嘴中传出,“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控制住,我以后不会了,求你,给我,给我。”   慕容裕丰的动作熟悉极了,直接往男人的那处伸去。   “舔。”男人阴沉的声音说了一声。   慕容裕丰马上跪在地上把脸埋了下去。   而此时站在慕容裕丰院子盯着墙角尸体的慕容栖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   “呵,原来是这样…”难怪慕容裕丰一直不肯找大夫,难怪她那天晚上提到他的身体的问题时,他会是那么个神色。   呵呵呵,真有意思,谁能想到,堂堂一国相爷,居然会沦落到去一个男人身下求欢的地步,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真的有点佩服她娘亲了,居然能把一个大男人折磨成这样,同时也在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娘亲下此狠手。   “爷在那边左等右等的不见人,没想到夫人居然在这里看着一个死人笑。”   沐月泽悠悠的从墙角转过来把慕容栖拉进了怀里。   慕容栖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笑了吗?笑了吗?好像是笑了,呵呵呵,不知为何,知道今天这件事以后,她心里莫名的痛快。   ☆、第047章 他的弱点就是我   “别傻笑了,小宝都等急了。”沐月泽拍拍慕容栖的脑袋,眉眼间全是宠溺,她这样一副贼兮兮小狐狸的样子,怎么看都让他那么爱。   “嗯。”慕容栖点点头跟着沐月泽往前院走去,只是在离开之前,沐月泽目光深深的往慕容裕丰的院子看了一眼。   到了马车上,小宝已经抱着小馒头等在那里,见慕容栖上来小宝忙抱着小馒头坐到了慕容栖身边,“娘亲,等到了护国寺,咱们去打猎吧,好吗?我听爹爹说现在山上还有一些野味儿的,小馒头也好久没有出去跑过了,早就该让小馒头出去跑跑了。”   慕容栖敲了下小宝的脑门,“你是想打猎还是想让小馒头好好的玩玩啊?”   小宝吐了吐舌头低头又跟小馒头玩了起来。   慕容栖看着小宝和小馒头的样子心里柔的不成样子,以后还是要多抽时间陪小宝出来玩玩才好。   另外还有小馒头,虽然不明白小馒头最近这段时间是怎么了,但是应该是跟小馒头的一个成长过程有关,不管怎么样,只要小馒头没事就好。   沐月泽上车以后,马车就晃晃悠悠的出了城门。   慕容栖被马车晃的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索性爬到沐月泽的怀里睡了起来。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一座山脚下,小宝和沐月泽也已经不在车上,她身上只盖着沐月泽的披风。   慕容栖揉了揉眼睛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只见不远处的一座小峰上,小宝坐在沐月泽的肩头,两人正指着远处的某个地方开心的说着什么,而小馒头则蹲在沐月泽的脚边。   慕容栖笑笑,现在要是有相机该多好啊,她就能把这么美好的画面留下来了。   “哈哈哈。”慕容栖走神间,又从远处传来了小宝开心的笑声,间或夹杂这几声沐月泽低沉的笑声。   若是有一天,等一切尘埃落定,慕容栖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就他们一家人,沐月泽能天天这样陪着小宝笑,而她则在一边看着他们就会很幸福,那该有多好。   想到此处,慕容栖不由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在不久的将来回来吗?当初害沐月泽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丝线索,这样与人勾心斗角的日子,他们应该还要过很久吧。   “娘亲,你快过来,这里好美。”   这时,小宝回头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慕容栖,也冲着她招起了手。   慕容栖跳下车拿起沐月泽的披风向两人走去。   到了两人身边慕容栖把小宝从沐月泽的肩上接下来把披风给沐月泽披到了肩上才往两个人之前看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慕容栖只觉得惊艳了双眼。   漫山的红梅尽数开放,而因为刚刚经历的一场降温的原因,漫山的红梅居然都裹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并,远远看去,似水晶,似冰雕,芬芳惊艳,尤其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全都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好美。”慕容栖不禁叹了一声。   “是吧是吧娘亲,小宝也觉得好美,爹爹说,等到下雪的时候,宁王府的梅园会比这里还要美,娘亲,等下雪了咱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慕容栖低头揉了下小宝的脑袋,“好。”   沐月泽勾唇看着母子二人目光闪了闪,心里想的却是,能有什么办法,让今天尽快的下一场雪吗?   一家三口在这边玩闹了一阵,才开始往山上去,山路略窄,没法驾车,所以马车就先停在了山下,三人徒步往山上走去。   而小宝和小馒头则像疯了一般,一路边跑边闹。   慕容栖看着不远处笑的开心的小宝心里酸了酸,她的小宝,说起来,比京中的那些孩子们要懂事的多了,从来没有跟她要求过什么,可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喜欢这种出来的日子吧。   沐月泽见慕容栖神色间中悲伤,不动神色的拉住了她的手。   慕容栖转眸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过年的时候,带你去见娘,到时候可以让小宝陪娘在那边住上几日,那边倒是轻松自在的多。”   慕容栖眉眼好笑,对沐月泽点了点头,“好。”   三人到山上的时候刚好午时,小宝跑了一路一点累的样子都没有,到了护国寺便开始一个寺院一个寺院的疯跑起来。   慕容栖开始还有点担心小宝这样会不会出事,可看到沐月泽放心的样子,便也放下心来。   两人站在门口由一个小沙弥带着分别去沐浴并换了衣服以后,才被带到了一个大殿。   大殿中空蝉主持正在等着沐月泽。   “宁王殿下,一路来辛苦。”   沐月泽对空蝉主持行礼,“劳烦空蝉大师了。”   空蝉大师对沐月泽点点头,把目光移向了慕容栖,只是一眼,便从慕容栖身上划过。   可也仅仅是这一眼,空蝉大师的瞳孔却急剧收缩,慕容栖注意到了,沐月泽同样也注意到了。   可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满屋子的僧人都在等着两位祈福人入座。   慕容栖和沐月泽对视了一眼,便随着空蝉大师入座了。   等慕容栖和沐月泽落座,空蝉大师才再次开了口。   “宁王殿下为先皇后祈福为时三天,三天中每天沐浴斋戒,抄经诵经,切不可心浮气躁,切不可三心二意。”   “是,空蝉大师开始吧。”   话落一声清脆的钟声,大殿中响起了嗡嗡的诵经声。   也许是气氛使然,也许是空蝉大师的那句切不可三心二意起了作用,慕容栖居然真的这一跪就是半天,心也难得的跟着静了下来。   直到这半天的祈福结束,慕容栖在起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跪了多长时间了,因为她的腿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   被沐月泽一瘸一拐的搀进厢房,沐月泽直接开口,“剩下的两天半为夫直接去就可以了,夫人这两天好好的陪小宝玩玩。”   慕容栖摇头,“这怎么行。”   沐月泽勾唇,“有什么不行的?祈福在心就好,而且,这次说好了是陪小宝出来玩的,这样总把小宝扔一边,怎么能行呢?”   慕容栖一想也是,“那好吧,对了小宝呢?沐月泽。”   “墨琴带着往山里去了,估计过会儿就回来了。”   “嗯。”慕容栖点点头,似是又想起什么一般,“沐月泽,今天空蝉大师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沐月泽拧眉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空蝉大师是世外高人,他的想法一般很难有人能参透,这次若不是因为空蝉大师跟我师父有些交情,估计他也不会来主持这场祈福的。”   “哦…”慕容栖应了声,可心里的担心却越来越浓了起来,这空蝉大师,应该不会是看穿她的身份来了吧?这世上天赋异禀的人总是有的,既然她能穿越,那么能看出她是穿越的人也自然有。   “别多想,空蝉大师既是世外高人,便很少会管尘世间这些事,所以,即便他看出什么,他也不会管的,所以,栖儿莫要担心。”   慕容栖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可点完以后又反应过来,“谁谁说我担心了,而且,我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他能看出什么来啊。”   沐月泽勾唇笑了笑,也不揭穿她,只说:“去洗洗吧,等会儿会有僧人送斋饭过来,可能会清淡一点,你凑合着吃,如果吃不饱的话,等他们都睡了,为夫带你去后山吃好吃的。”   说完沐月泽也没等慕容栖回答,便离开了房间。   慕容栖心水的笑了笑沐浴去了。   沐月泽出了慕容栖的厢房没有回自己的厢房,而是往今天他们祈福的那个大殿走去。   大殿此时已经空了下来,唯有坐在上首的空蝉大师还在诵经,坐在那里安然不动。   听到沐月泽进来的动静,空蝉大师手上拨动念珠的速度才慢了慢,睁开眼指着身旁的位置,“坐吧,宁王殿下。”   沐月泽点点头坐了过去,还没开口,空蝉大师便又开了口。   “贫僧知道宁王殿下是为何而来的,可请宁王殿下赎罪,有些事,贫僧不能说。”   沐月泽眨眨眼,最后笑了一声,“如果真的不能说,那空蝉大师今天还会把那个动作做的那么明显吗?相信如果空蝉大师想要隐瞒,是没有人能从大师身上看到破绽的,难道空蝉大师今天做那样的动作,不是为了引晚辈前来吗?”   空蝉大师手上一顿,遂大笑起来,“你啊,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聪明是好事,但是有时候糊涂点不是更好吗?”   沐月泽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世人皆以为我是个糊涂的,唯独大师劝我在糊涂一些,可是,我也有我想要护的人,想做的事,想过的生活,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平平静静的将来罢了。”   “哎。”空蝉大师似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叹了口气,随后从僧袍中拿出一封信来,“这是你师祖写给你的信,你啊,也该回去看看他了,毕竟年岁不饶人,别到时候你想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沐月泽拿着信的手一紧,接着是不可察觉的颤抖,“多谢大师提醒,泽儿很快会去看他老人家的。”   “嗯,你明白就好,有时候啊,就要珍惜眼前的人,不要过多的去在乎那些过去的事情了,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的很,所以,一定要放开放下一些东西,以后的路才能走的顺利。”   空蝉大师看着沐月泽意味深长的说道,沐月泽却冷冷的自嘲一笑。   “大师以为,我放下以后,他们就真的会放过我吗?世事,有时候真的不是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大师是世外高人,也许不懂这种身不由已,而泽儿不过是俗人一个,能做的,不过是尽最大的努力护好自己身边人罢了,可即便这样,我也依然没有护好母亲。”   空蝉大师叹息一声,“万般皆是命,你又怎么不知,她现在过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呢?”   沐月泽猛的抬头看向空蝉大师。   空蝉大师笑笑,“老衲从南秦云游回来的时候,路过云瑶山庄,进去化了顿斋饭而已。”   “嗯。”沐月泽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许久后,空蝉大师才再次开口。   “慕容姑娘…”空蝉大师顿了一下,“她小时候老衲见过她,并不见她有煞星命格,不知为何,这次见,居然在慕容姑娘身上看到了天煞命相,宁王殿下,你可知道其中原委?”   沐月泽摇摇头,“不知。”随后冷冷一笑,“看来一切真是天注定,小时候我也见过她,但是那时候她却没有给我留下半分的印象,可是,从一年前我见到她以后,她就像是一个一团火一般,住进了我的心里,无时无刻的不在温暖着我,燃烧着我的心,我的激情,也许,我还就是被她的这幅天煞命相所吸引了,空蝉大师应该没忘,当初我出生时,大师给我批的命相吧?杀星配煞星,我们才是上天注定的一对。”   “哈哈哈,宁王殿下既然这么想得开,那老衲也不多言了。”说完,空蝉大师从座位上站起来,踩着月光一步步离开了大殿。   直到外边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了,沐月泽才拿出了手中的信,拆开,读了起来,片刻后又把信从新收回了封中,从始至终,看不出他面上情绪一丝一毫的波动。   沐月泽再次回到慕容栖的厢房时,慕容栖已经沐浴完毕吃完斋饭了。   “要出去转转吗?”沐月泽靠在门口对着慕容栖挑了挑眉。   “好。”慕容栖一蹦三跳的跳到了沐月泽身边。   沐月泽哭笑不得的接住了冲着自己蹦过来的女人,宠溺的抱进怀里。   “后山有什么好吃的啊?”慕容栖趴在沐月泽胸前问道。   沐月泽低头在她唇角吻了一下,“不如去后山吃你吧?夫人现在的样子,可是怎么看都很美味可口呢。”   慕容栖脸上微微一红,抬脚往沐月泽脚上踩了一下,还上瘾了是吧?   “哈哈哈…”沐月泽胸腔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震得慕容栖紧贴着他胸膛的耳朵麻了麻。   伸手揉了揉耳朵,慕容栖懒得再理沐月泽,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自己往后山走去。   沐月泽脸上挂着笑跟了上去。   从寺庙往后山走,有两条路,一条是众人踩出来的,距离近,但是却有点险,另一条是朝廷专门派人修的,虽然平坦,但是却要绕很远。   慕容栖站在分叉路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平坦的那一条路,她觉得小宝如果从后山回来的话,应该也是会走这条平坦的路才对,所以走这边,没准儿还能遇见小宝呢,这半天没见小宝,也不知道小宝跟她一样,吃的是难以下咽的斋饭。   对于慕容栖的选择,沐月泽不发一言,只是安静的跟着。   可是令慕容栖失望的事,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到小宝,甚至是一路上一人都没有遇到。   到了后山,慕容栖嘟着嘴,心情有些低落,“你说的好吃的在哪?”   沐月泽如画的眉眼,微微一挑,让慕容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在不算远的地方,一居然有一处灯火在一闪一闪的。   “有人住在后山?”慕容栖挑眉问道。   沐月泽没有正面回到,只拉着她往那处灯火走去,“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走到近前,慕容栖发现原来真的如她所想,这里居然有一处院子,由于刚才是在山顶,所以越过院墙,他们看到了院子中的灯火,现在到了近前反而是被高高的篱笆院墙挡住了视线。   慕容栖耸耸鼻子,“怎么好像是有烤鸡的味道,好香。”   沐月泽没说话,拉着慕容栖推门而入。   院子中架着火,正在烤着一只野山鸡的老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当看清是谁以后,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下意识的把正在烤着的山鸡藏到了身后。   “臭小子,谁让你来的?”   老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尖利的滑稽。   沐月泽却当做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拉着慕容栖坐到了火堆边。   “说话啊,你是不是又想来抢我的山鸡?”   沐月泽挑眉看了眼老人依然藏在身后的的手,“你一个出家人,成天酒肉不离身的,难道佛祖不会被气死吗?”   老人冷哼了一声,手上快速的把刚才烤着的野山鸡从木棍上摘下来,藏进了单薄的僧袍里。   一边藏,还一边念念有词,“你懂什么,佛祖在我心中就行,我才不跟那群愚钝的徒子徒孙们似得,成天的什么清规戒律挂在嘴边,可你让他们说实话,看到这么香的小野鸡,他们难道不想吃吗?虚伪,不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老人死命的挠着头,“怎么关键时候就想不起来了?”   沐月泽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慕容栖却来了兴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间留?”   “诶,对对对,这句话说的好。”老人满脸皱纹,但是眼睛却一点都不浑浊,看着慕容栖时也闪着亮光,“这女娃说的对,诶,臭小子,这女娃是跟着你一起来的?”   看老人的反应,似乎也是到了这时才发现慕容栖的存在一般。   慕容栖笑笑,“是啊,老人家,老远我就闻到香味了,老人家,能把那个,分给我点吗?”   老人一听慕容栖的话眼中闪亮的光瞬间暗了下来,“不行,要鸡没有,要命一条。”   “哼,就他那只鸡,都塞到怀里了,你还肯吃?你知道他多久没洗过澡了吗?”沐月泽眼神暗沉的看着慕容栖,他是带她来吃好吃的的不错,可是她居然连这种东西都吃?   老人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小女娃,他说的对,老头子我有十几年没洗澡了,所以这鸡,放进我怀里了,估计你就不能吃了。”   慕容栖眉角抽了抽,十几年?我的娘啊…   沐月泽不动声色的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臭小子,是不是去抓鱼?”   慕容栖还没开口问,老人便先问了,那熟悉的程度,似乎这种事在两人之间经常发生一般。   慕容栖也挑起眉看向沐月泽,等着他的回答。   沐月泽回过头,唇角带着一丝笑意,可慕容栖一看,就知道这人又有什么坏主意了,“确实,护国寺后山深潭鱼,味道鲜美,妙不可言,栖儿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不让她尝一尝?”   慕容栖被沐月泽的话说的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冲着老人笑了笑。   而老人则看怪物一样看着慕容栖,“这小子居然也会关心人?女娃子,他是有什么致命的弱点被你抓住了吗?”   慕容栖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老人家,他是有致命弱点在我手上,所以他才会关心我的。”   听慕容栖这么说,老人才算放下心一般,“老头子我就说嘛,认识这小子十几年了,他还是个奶娃子的时候心就黑的跟碳似得,老头子我还从来没见他关心过谁,今天他忽然主动抓鱼给你吃,我还以为明天太阳要打西边出来呢,原来是有弱点啊,怪不得,怪不得,不过,小女娃,他的弱点是什么啊?你跟老头子我分享分享,我老头子可以考虑分一半野鸡,怎么样?”   慕容栖嘴角一抽,可却忽然玩心大起,对着老人点了点头,“老人家,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弱点,但是你要把那整只鸡给我才行。”   “什么?”老人瞪着慕容栖,这个女娃子现在更加让他好奇了,他还没见过这么贪吃厚脸皮的女孩子。   “怎么?老人家不愿意吗?”慕容栖可惜的摇了摇头,“那就算了,哎,话说沐月泽的这个弱点啊,只要是握在手里不管是让他做什么,他都不敢反驳一句的,老人家居然宁愿要一只山鸡也不想知道,那可真是可惜了,太可惜了。”   老人被慕容栖说的脸色阴晴不定起来,“谁说老头子我舍不得了,不就是一只山鸡吗?给你,快点,告诉我他的弱点是什么?”   慕容栖不紧不慢的接过老人递过来的鸡,也不吃,只是拿着在老人面前晃了又晃,晃到老人只想流口水为止。   “女娃子!”老人忍无可忍,对着慕容栖吼了一声,“你到底吃不吃啊,不吃就还给老头子我!”   慕容栖勾了下唇,“老人家,谁说我要这只鸡过来是要吃的?我不过是自己吃不到,也不想看着别人吃而已。”   “你,你…”老人现在气的想吐血,“你这女娃子,怎么就和那臭小子一般黑心?还有,你说你要告诉我他的弱点的,说啊。”   “是啊。”慕容栖无辜的眨眨眼,随后说了句,“我就是他的弱点。”   “什么?”   老人瞪着眼睛看着慕容栖,很明显他觉得慕容栖在忽悠他,那小子的弱点居然会是一个女人?那他宁愿相信明天太阳会打西边出来的。   可此时抓鱼回来的刚好走到门口的沐月泽听到慕容栖的话,眼中却绽出了奇异的光芒。   “原来栖儿都知道。”   说完沐月泽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两条鱼。   老人看看沐月泽,又看看慕容栖,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像一下子都玄幻了起来,一个女人成为他的弱点,这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老人才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你,你小子,居然动了凡心?”   沐月泽眼皮眼不抬的回了一句,“怎么?不能吗?再说了,沐月泽本来就是这世间的俗人一个,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子动了心,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一边说,沐月泽又递给了慕容栖一枚果子,这正是他刚才抓鱼的时候摘的树上残留的两个果子,一个可以做烤鱼的作料,一个正好可以让慕容栖尝一尝。   慕容栖接过果子啃了起来,眼睛还盯着沐月泽和老人,听着他们的对话。   老人起微微颤抖的手指着沐月泽,“你,你,你小子居然也会喜欢女人?那老头子的孙女呢?当初老头子说要把她许配给你,你小子为什么不肯要?”   “噗,咳咳咳…”一边吃着果子的慕容栖被老人的一句话给呛到了。   沐月泽皱着眉帮慕容栖顺着气。   还不容易顺过气的慕容栖指着老人家,“他,他不是出家人吗?怎么会有孙女啊?”   沐月泽唇角勾了下,“你看他有一点出家人的样子吗?”   慕容栖无语的点点头,其实她觉得这老人,还蛮有出家人的样子的,就除了他吃肉这一点,有点那种深藏不露的高手的感觉。   沐月泽好笑的揉了揉慕容栖,“他曾经下山强了人家姑娘家,然后回来以后,就被逐出了师门,后来就一直在护国寺的后山待着,这不,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家姑娘被她强了以后,就…”   “臭小子!不许再说了!”   沐月泽讲着,老人一下从原地跳了起来,一瞬间来到了沐月泽的面前对着沐月泽出了手,而沐月泽也像是做好了准备一般,老人出手,他便接了过来,瞬间两人打成了一团。   慕容栖盯着两个斗在一起的身影,有点佩服起自己的猜测来,因为这位老人真的可以算得上是高手了,沐月泽的身手她清楚,这世间能打赢沐月泽的恐怕没几个,可是这山中默默无闻的一个老人,居然跟沐月泽打的不差上下,甚至有时候还明显能胜沐月泽一筹。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居然快到慕容栖看都看不清的地步,看不清,慕容栖索性也就不看了。   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慕容栖叉起一条鱼,烤了起来。   可慕容栖刚刚开始烤,那边就又传出了声音。   “行了行了,不打了,不打了,臭小子你居然欺负一个老头子。”   老人家一个翻身从空中落了下来,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大气都不喘一口的拿起另外一条鱼就插到了棍子上。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这哪里像是被欺负的样子啊,明明就是惦记着鱼呢。   沐月泽冷哼一声坐到了慕容栖身边接过了她手中烤着的鱼。   “欠我一条鱼,记得吃完以后把这场打完。”沐月泽边翻鱼,边眼皮不抬一下的说道。   老人手里拿着鱼咽了咽口水,“好说好说,只要你小子每天来孝敬我一条鱼,老头子我每天都陪你打。”   “呵,还是算了吧,就您老这身板,我还真怕你禁不起折腾。”   老爷子很明显又受到了刺激,“什么?老头子我身板差?臭小子,你没搞错吧?信不信等吃完了,老头子我跟你打十场?”   沐月泽狐狸眼一眯,“好,你又欠我十场。”   “你,你…”老爷子指着沐月泽手被气的都抖了起来,“你就知道欺负老头子我,不行,我要找靠山,女娃子,你给老头子我当靠山吧,行吗?”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事啊…   “怎么?不愿意吗?”老人家盯着慕容栖,“只要你肯给老头子当靠山,老头子一身的绝学都教给你,怎么样?”   这个条件,貌似还不错,慕容栖眼睛闪亮。   沐月泽在旁边勾了下唇,“对不起,栖儿不要这么邋遢的小跟班。”   “噗,哈哈哈…”慕容栖又很不道德的笑了起来,沐月泽的嘴真的不要太毒啊。   “你,臭小子,我跟女娃子商量呢,关你屁事啊!”   “我夫人身边的小跟班,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老人被沐月泽气的满脸通红,从另外一边坐到了慕容栖的身边,“小女娃,你可别听他的,他啊,就是怕你把我这一身的本领都学会了,到时候你要是打过他了,他会觉得没面子的。”   “哦…”慕容栖拉着长长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啊,那就算了,真的,其实老人家你不知道,即便是没有那么高的功夫,沐月泽他也是不会跟我动手的,所以,我学不学,真的都是无所谓的。”   老人很铁不成钢的看了眼慕容栖,“那万一他要是变心了呢?我跟你啊,男人都是这样,喜欢你的时候什么都好,不喜欢你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可是你要是有功夫在身的话,只要他敢说一句不喜欢你,你就打他,揍他,多好!”   慕容栖目光转了转,“咝,老人家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要不,我就勉为其难的学学?”   “嗯嗯嗯。”老人忙不颠的对慕容栖点了点头,“那你以后可要给我当靠山。”   “好说,好说。”慕容栖强忍着笑,点了点头。   沐月泽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默默的烤着鱼,只是唇边的笑又深了深。   三人一番说闹,等到吃完鱼,夜色已深,约定好了明天一早慕容栖来找老人学功夫以后,沐月泽就带着慕容栖离开了这里。   沐月泽走后老人还喜滋滋的哼起了小曲儿,今晚虽然知道沐月泽这臭小子是故意设计他的,但是他道也被设计的高兴,这么多年了,他都想收一个徒儿,也好让自己这一身武功后继有人,可是他山下的孙女根本就不认他,苦求多年都没用,本来他都已经放弃了,可没想到今晚这小子居然给他带来了个资质绝佳的女娃子,而且难得的是,这女娃子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居然跟他同出一源,想来,这也是那臭小子带这女娃来的真正原因所在吧。   回寺庙的路上,沐月泽一直没有说话,即便是慕容栖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问,到底今晚是不是故意设计那老人的,沐月泽依然没有要回答的打算,只是一直面无表情的往回走,慕容栖甚至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一丝丝奸计得逞的喜悦。   “沐月泽,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沐月泽这才回过头来看慕容栖,“怎么这么问?”   “你以前设计人得逞的时候总是眼中的光芒就跟偷到鸡吃的狐狸一般,今天怎么这么沉闷?是有什么事吗?”   沐月泽摇摇头,可脸上的神色却不见好,今天他确实是故意把慕容栖带过去的,他也知道空了大师想收徒儿很多年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所以而栖儿体内的那股真气,应该是跟空了大师出自本源的,所以,他料定空了大师会同意收栖儿为徒的,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即便是栖儿资质不错,即便是有深厚的同源内功在,他也不应该这么顺利的就答应下来,除非,空了大师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想到此,沐月泽的心就沉了沉,虽然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是对于空了,他还是有一分特殊的感情的,当初师傅失踪以后,他常常一个人闷在山上,后来也是常常借着空了来慰藉一下,他对师傅的思念之情,对空了,可以说沐月泽对他的尊重不亚于他的师傅,现在如果说空了真的出什么事了,最伤心的恐怕不是他山下的家人,而应该是沐月泽。   见沐月泽不肯回答,慕容栖便也没有再问,只是轻轻的牵起沐月泽的手,陪着他一步步的寺庙走去。   两人回来时,寺庙已经宵禁,安静的寺庙后院只有两人走动的声音。   还没回到房间,慕容栖就见一个白色的毛球从她的厢房里跑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小宝。   “娘亲。”小宝尽量压低了声音,跑到慕容栖面前抱住了慕容栖的腿,“小宝以为娘亲又被爹爹拐跑了呢,还好娘亲这次学聪明了。”   慕容栖嘴角抽动,抱起小宝往房间走去。   可走了两步,慕容栖发现沐月泽没有像平时一般跟上来,便好奇的回过了头。   沐月泽站在原地眉头纠结着。   “到底怎么了,沐月泽?”   “没什么,栖儿和小宝先睡,为夫等会儿过来。”   说完,沐月泽又原路返回,往后山去了。   慕容栖看着沐月泽的背影眉头也皱了起来。   “娘亲,爹爹这是怎么了?”   慕容栖摇摇头,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不过,肯定是跟后山那个老人有关的。   “没事,咱们先睡吧,小宝,等下给娘亲讲讲你今天都去了哪里好吗?”   “好啊,娘亲。”一提今天玩的那些地方,小宝又兴奋了起来,他长这么大,除了见到娘亲和知道爹爹的那一天以外,就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了。   进到房间,慕容栖帮小宝洗漱了一番,两人躺下,小宝的小嘴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娘亲今天小宝跟墨琴叔叔去后山打了很多的猎物…小馒头可厉害了…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瀑布…”小宝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慕容栖勾唇无奈的笑了笑,帮小宝把被子盖好起了身。   还没来得及出门,就听到外边一阵呜咽的箫声传了过来。   慕容栖眉头一皱,开门走了出来。   ☆、第048章 再见宋清逸   在对面的一排厢房房顶,沐月泽孤独身影站在月下,那悲戚的箫声就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   “吱吱…”小馒头蹲在慕容栖的脚边对着房顶上沐月泽的影子悲痛的叫了两声,似乎也能听出他箫声中的悲情一般。   慕容栖蹲下身抱起小馒头,往沐月泽身边走去。   呜呜咽咽的箫声一直从沐月泽唇边传出,即便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沐月泽也没有回一下头。   慕容栖抱着小馒头纵身一跃,到了沐月泽所在的房顶。   就这么站在沐月泽的身后,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慕容栖却忽然间觉得好遥远,沐月泽离她前所未有的远。   这种远,会让人悲伤,让人绝望。   这种远,会让人忽然生出一种不知所措,慕容栖紧紧抱着小馒头,小馒头被她抱着轻轻叫着慕容栖都没有发觉,因为这一刻的她忽然觉得,她触及不到沐月泽,沐月泽心里最深处的那一个地方,她一直都没有触及到过,他也从来都没有让她察觉过,就像现在的悲伤与脆弱,好像是她怎么努力,都触及不到一般。   慕容栖觉得她的心在一点点往下沉,沐月泽,心里到底是藏着多大的悲伤?他的心,即使是她住进去了,也依然这般的孤寂吗?   慕容栖走神的时候,小馒头终于从她的怀里挣扎出来跳了下来,三两下跳下了房顶往小宝所在的厢房跑去。   此时的小宝也已经被箫声惊醒了过来,见小馒头跑过来,小宝对着小馒头张了张手臂,小馒头跑了几下跳进了小宝的怀里。   “吱吱。”小馒头在小宝的怀里委屈的叫了两人。   小宝轻轻揉了揉小馒头的小身子,把她抱的更紧了些,接着目光又越过窗子看向了外边的处屋顶。   爹爹高大修长的身影此时完全被笼罩在惨白的月光中。悲凉,悠远,宛若距离他们很远很远的仙人一般。   娘亲就站在爹爹的身后,身高只到他肩膀处的娘亲此时正仰着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也是她眼中唯一的男人,小宝看不太分明,为什么娘亲的眼中会泛着悲伤,但是他忽然间觉得爹爹和娘亲之间正有一种奇妙的气氛在悄然形成。   慕容栖站在沐月泽的身后,看着他遗世独立的身影忽然勾唇一笑,其实,她的心里不是也有一个地方是谁也不会让谁知道的吗?即便是沐月泽也一样。但是,这却不能否定沐月泽在她心中的重量,即便是她自己,为了沐月泽她觉得也是可以牺牲的,所以,她又有什么好悲伤的呢?   他不开心的时候,静静陪着他便好,相信总有一天,这个男人,这个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关起来的男人,总会打开那道门,让她,让他们可以游走他心的每一个角落。   轻轻往前走了几步,慕容栖从背后圈住了沐月泽的腰,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他的箫声,他的心声。   沐月泽吹箫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便又是一串悲伤的音符从唇边奏了出来,可是能听懂他的箫的人都能听出,此刻他的箫声虽然仍溢着悲伤,却也多了一份安心。   床上的小宝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勾小薄唇笑了笑,伸手捂住了小馒头的眼睛,“小馒头,咱们睡,让他们俩腻歪去吧。”   “吱…”小馒头轻叫了一声从小宝的手下挣扎出来,在小宝把她摁进被窝前的那一刻,还往窗外看了一眼。   那样一对儿男女就那样站在月光下,实在是太美了…可惜小馒头不会说话,如果会说的话,她一定会说,她想看,想再看会儿。   沐月泽的箫声在护国寺上空响了整整一晚上,可整个护国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安静的寺庙只有这呜咽的箫声在回荡,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说他打扰了大家休息。   第二天一早,沐月泽继续去祈福,而慕容栖却去了后山。   后山空了大师正在劈着一堆柴,见慕容栖走来,就马上招呼了慕容栖。   “女娃子,快来,老头子不是说要教你武功吗?”   “是啊。”慕容栖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这是昨天晚上就说好的啊,还需要再确认一遍吗?   “嘿嘿,那好。”空了搓搓手,从旁边又捡起一把斧子递到了慕容栖面前,“女娃子我告诉你啊,这练功呢,都要从最简单的开始,就比如说劈柴,来,试试。”   慕容栖无语的翻个白眼,接过了斧头,要骗她劈柴就骗呗,说的这么好听干嘛?   可慕容栖开始劈以后,空了又要求她必须每一下都要干净利落的劈开,每块柴都不允许劈第二次,这样慕容栖劈柴就必须用上内力,这时慕容栖才觉得,这个酒肉花和尚可能是真的在教她。   “想什么呢?专心点,看到每块木头最中心的那个点了吗?”   慕容栖微微一走神,空了大师就在旁边喊了起来。   慕容栖回头,刚刚明明还在跟她一起劈柴的老头子此时已经坐在太阳下,拿着一瓶酒灌了起来。   慕容栖皱皱眉刚要说什么,空了大师就又开了口。   “看老头子干嘛?我往你看每块木头上的点,你看老头子干嘛?”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回过头去看眼前的这堆木柴,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每块木柴上真的都有一个点,米粒一样的大笑。   “这些点都是干嘛用的啊?”慕容栖摸着木头上的点,这看起来像是有人专门花上去的,“你画的?”   空了大师嘿嘿一笑,“可不是,昨晚不知道是哪来的一阵箫声吵的老头子我怎么都睡不着,我就起来画了一晚上,嘿嘿,怎么样?老头子我画的好不好?”   慕容栖嘴角微抽,一个点,也能分出画的好不好?   “你看你这女娃子,你怎么就这么不会欣赏呢?你过来你过来,站在我身边来。”   空了大师放下酒坛子,对慕容栖指了指他身边的空地。   慕容栖皱眉,可还是扔下斧子走了过去。   可走过去后回头看这堆木柴的慕容栖被惊的差点叫了出来,这些点,这些看起来像是随便画在木柴上的点,在这个方向看,居然形成了一个女子的画像,一个很美的女人,那女人正低眉含笑的看向他们。   “怎么样?怎么样?我画的好吗?”空了见慕容栖已经看出这幅画,便表功似得的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很有大师的风范?”   空了的这句话,慕容栖还真的不能反驳,因为一个人如果单靠几个点,就能把一个女子画的这么栩栩如生的话,那么他的画功还可能真的是堪比大师。   慕容栖无意识的点点头现在她心里就一个疑问,这个女人是谁啊?会是…那个沐月泽要说,空了大师却不愿意让他说的那个女人吗?   “这个是你女人吗?”慕容栖木讷的转过头看向空了大师。   空了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什,什么我女人?我是出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噗嗤!”慕容栖被空了的一句话逗笑了起来,“你见过像你这样的出家人吗?”   “哼,没见过那是你见识短,少在这里大惊小怪的了,快快,快滚去劈柴去,记住,每一下都要准确无误的劈在那个点的中心,不能有一点的偏差,懂了吗?如果觉得自己劈不准,可以开始的时候慢一点,但是今天一定要把这些都劈完。”说完空了弯腰捡起地上的酒坛子,晃晃悠悠的往院子外走去。   慕容栖看着空了的背影有些失神,听沐月泽说,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下过山了,而那个女人也不可能上山来见他,可他却能把那个女人的样子记得清清楚楚的,说他是被人暗算下山随便强了个女人?打死她她都不会信的。   可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哎。慕容栖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走向那堆木柴,捡起斧头一下又一下的劈了起来。   说真的,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准确度还真有点差,每次都会偏一点,想尽办法,慕容栖目光全部集中在那一点上后才终于得到了一点改善,可是速度却怎么都上不去,可慕容栖也不急,就这么一点点的砍着,直到太阳临近落山,沐月泽跨进院子,慕容栖也才砍了那堆木柴的十之一二。   见沐月泽进来,慕容栖才抬头看了看天色,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已经这么晚了,而她,居然又是一天没吃饭,空了出去以后也一直都没有回来。   “咕咕…”想起吃的,慕容栖的肚子就很应景的响了起来。   沐月泽失笑,“没吃饭?”   慕容栖嘟着嘴点了点头,“今天一整天就跟这堆木柴战斗了。我都快成斗鸡眼了。”说着,慕容栖还把眼睛往中间对了对。   “哈哈哈。”沐月泽看着慕容栖的样子笑了起来,一手接过她手中的斧子,一手向那堆木柴劈出一掌,那堆木柴被他的掌力震的全部飞到了空中,沐月泽手中的斧头才挥舞了起来,不见他用力,但那些木柴只要遇到他手中的斧头就像是一张纸遇到一把利剑一般,轻轻一划,木柴就从那黑点的地方裂了开来。   慕容栖张着嘴,被他的这一招撩的有些心花乱坠,她只觉得沐月泽实在是太帅了,这个男人,居然连劈个柴都能劈的这么帅,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有木有。   “哇——沐月泽你好厉害。”   被沐月泽劈完的柴又从新整整齐齐的落在了原地,而且让慕容栖更加震惊的是沐月泽劈完的柴,那上边的那幅画居然还保留着。   沐月泽勾勾唇放下了斧头,“不是为夫厉害,而是栖儿太笨了而已,这就是栖儿一天的功劳吗?”沐月泽指着旁边扔着的乱七八糟的一小堆儿木柴。   慕容栖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刚开始嘛,总是要练习练习的。”   “呵,就夫人这样,为夫估计再练习也练不出多大的成就。”   沐月泽撇撇嘴,蹲下身把慕容栖劈的柴顺了顺抱到了院子中央,拿起打火石把木柴点了起来。   慕容栖蹲在沐月泽不远处,一点一点的往他身边蹭,“那你说,要怎么练才能有好的效果啊?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呢。”   “嗯,我相信。”沐月泽点点头,就从这丫头能忘记吃饭这一点就能看出,“所有才说你笨。”   “沐月泽!”慕容栖怒吼一声,从沐月泽身边站了起来,真懒得理这个恶略的男人了,她都已经在虚心请教了,他居然还在笑话她。   沐月泽呵呵笑着,把慕容栖又拉了回来,“怎么,说你笨还不想承认吗?你怎么就不知道运用以前学的东西?你难道忘了你是有武功的吗?你并不是一个真的从零开始的,你以前有基础,就要运用起来,嗯?”   慕容栖嘟着嘴,看起来依然不高兴,但是却认真的思考了沐月泽的话,“沐月泽,我以前学的全都是剑法,能运用到砍柴中?而且,这个要求的是精确度和力度,我以前虽然学了一年,但大都粗枝大叶,真的能有用?”   沐月泽捏捏慕容栖粉红的耳垂,薄唇在她耳边蹭了蹭才说道:“那就要看夫人的悟性了,难道夫人刚才没发现为夫用的也是剑法吗?学东西要懂得举一反三。”   慕容栖想着沐月泽刚才的动作,似乎还真的是剑法,用剑法?慕容栖凝眉陷入了沉思。   沐月泽勾着唇从地上站起身往外边走去,得去给她弄点吃的啊,就算她不记得吃饭了,他却不能忘她还没吃饭。   小溪边,空了大师正坐在溪边喝着一摊子酒。   沐月泽走到近前,“你这一摊子酒喝了一天还没喝完?”   空了手一顿,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沐月泽继续喝他的去了。   沐月泽见自己似乎不被待见,便也没有再找没趣儿,捡起两块小石头在溪边打了两条鱼上来。   “行了,别喝你的白开水了,走吧,今天便宜你了,炖鱼汤给你喝,总比你这白开水好喝吧?”沐月泽提起鱼对着空了挑了挑眉。   空了脸上一红,这世上最了解他的莫过于这个臭小子了,当年他破戒喝酒,却不料被人暗算喝了动了手脚的酒,从那以后,他便就再没有真的喝过酒,每次别人都看他在喝酒,而实际上他都是拿着一坛子白开水在灌。   “行了,别在这里装的自己脸皮多薄一样了,赶紧的,回来帮忙,我媳妇儿可是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说完,沐月泽提着两条鱼往院子走去。   空了看着沐月泽的背影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提起手中早就已经空下来的酒坛子晃晃悠悠的跟了上去。其实他现在有点羡慕这臭小子了,很羡慕的那种,那时候他要是能有这臭小子一般的厚脸皮,也许他和她,也不会这么个结局了,前两天得到了她离世的消息以后,他便心死了一般,果然,到最后,她都没有再见他一面,他给她的承诺也都不曾实现过,这一生,他都纠结在佛祖和她之间,不想辜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可最终,他还是把他们都辜负了,呵呵呵,其实这样也好,也好,反正他的时日不多了,这样,他也能无牵无挂的走了,真的是无牵无挂了,没有了一丝期盼了。   沐月泽回到院子中的时候,慕容栖已经又从新拿起了斧头,只是这一次,明显要比之前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沐月泽看慕容栖的样子眼中的笑意慢慢溢了出来,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进门拿出了一口锅挂到了院子里的火堆上。   片刻后,诱人的香味便传了出来。   咕咕…正在那边砍着木柴的慕容栖肚子里又发出了一阵一阵的叫声。   “靠,还让不让人专心练习了?沐月泽!”慕容栖扔下斧头气呼呼的走向沐月泽。   沐月泽蹲在一边抬头无辜的眨了下眼睛,“让啊,没有说不让栖儿好好练习啊,栖儿请便,我尽量把动作放轻一点。”   “你!”慕容栖指着沐月泽刚想再骂他两句,可肚子在这时居然又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哈哈哈,现在看来,不是为夫在打扰你练功,而是你的肚子,栖儿可不要什么都怨到为夫身上。”   慕容栖气的嘟着嘴干脆坐了下来,“给我乘鱼汤!”   大爷一般的样子让沐月泽瞬间就想到了当初他在西风寨外的树上看到的那个女土匪的样子,说起来她的栖儿这么笨,这么糊涂都还能坐稳一个山寨,也真是不容易啊,不过,这其中除了栖儿的毒术外,宋清逸应该也是功不可没的。   想起宋清逸沐月泽的眼神就猛的沉了一下,前两天得到的线报是宋清逸这几天应该到了京城了,想起宋清逸可能也还对他的栖儿存在着不该有的想法,沐月泽的心里就一阵阵的不爽,他们的孩子都已经三岁了,那些野男人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呢?   慕容栖明显没看出沐月泽心中百转千回已经想了这么多了,她现在眼中只有鱼汤,鱼汤,她已经很久没喝沐月泽做的鱼汤了。   “快点给我乘啊!”慕容栖瞪着沐月泽。   沐月泽无奈的摇摇头,乘了一碗,吹凉以后才递到了慕容栖面前。   空了看着两人之间的动作有点想笑,也有点想哭。   他想笑的是,这臭小子居然也有这么狗腿的时候,他想哭的是,这俩人也太特么的不要脸了,占了他的地盘用了他的锅不算,还在他面前表现的这么恩爱,这让他一个孤家寡人还怎么过啊?   “要来一碗吗?”感觉到空了的目光,沐月泽对着他挑眉问道。   “嗯嗯。”空了从来都不会把美食拒绝在门外。   “自己乘。”沐月泽扔给空了一个碗,然后接过慕容栖递过来的空碗又帮她乘了一碗,和之前一样吹凉了才递给她。   空了看看手中的空碗再看看那边慕容栖手中的,忽然有种好心酸的感觉,这两人真的不是人,完全不知道尊重长辈的。   “不喝吗?”沐月泽看了眼空了,然后伸手把锅中的鱼汤又倒进了另外的一个碗里,“不喝就算了,栖儿喝完这三碗,应该能稍微垫垫底了,我再给她烤一条鱼。”   “你…你这臭小子!”空了把碗一摔,伸手去抢沐月泽倒的那碗鱼汤去了,沐月泽哪里会让他得逞,见他的手伸过来便先他一步端起了那碗鱼汤。   两人你追我闪,瞬间又在院子里打了起来,慕容栖捧着鱼汤边喝边看,眼睛没有一刻从沐月泽手中的那碗鱼汤上离开的。   然后她惊奇的发现,两人虽然抢的厉害,斗的激烈,可是那碗鱼汤不管是落到了谁的手中,都不曾洒出过一滴来。   “果然是高手啊。”慕容栖自言自语般的说了句,那边的两人却因为她的话停了下来。   沐月泽挑眉,“听到没,我夫人在夸我是高手。”   空了浓眉一竖,“你怎么知道她是在说你?她明明是在说我。”   慕容栖唇角抽了抽,她怎么觉得这两人就像是两个孩子一般?   “你在说谁是高手?”   两人瞪了会儿眼睛又同时转向了慕容栖。   “额…”慕容栖看看沐月泽又看看空了,随后答了句,“都是高手。”   “不行!必须选一个。”   ……慕容栖满头黑线的看着两人,最后眼睛一转,答道:“谁把鱼汤给我,谁就是高手。”   她话音刚落,那边手中端着鱼汤的空了一口气把鱼汤灌了下去,还想用一句高手骗他的鱼汤?想都别想。   慕容栖被空了的动作弄的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沐月泽的唇角也渐渐勾了起来。   后来坐在火堆边烤鱼的时候,慕容栖才反应过来,沐月泽刚才闹那一场,是不是只是为了转移空了的注意力,不想让他再这么沉闷下去?   鱼烤好,这次沐月泽没有再闹,而是把那条不算小的鱼从中间剖开,一半给了慕容栖,一半给了空了。   慕容栖专心啃着鱼,而沐月泽的目光却困在了空了身上,最后叹一口气,沐月泽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往院外走去。   沐月泽走出院外的时候,空了原本专心啃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看着已经没有了人影的篱笆大门发起了呆。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牵挂,这臭小子不就是他的一个牵挂吗?可是人生在世,终有一别。   慕容栖吃完鱼抬头时刚好看到空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一愣,随后想起了沐月泽昨天晚上的反应,这两人,究竟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回到寺庙,慕容栖试探的问了一声,沐月泽目光闪了两下,只是告诉她务必要认真学习武功便什么也没有说了。   慕容栖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便也就放弃了,算了,只要按沐月泽的话去做就好吧?   可第二天,慕容栖到后山找老人的时候,却哪里都找不到人了。   院子里房间中,山前山后慕容栖统统转了个遍,却依然没有发现空了的踪迹。   正准备回寺庙去问一问沐月泽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慕容栖面前。   慕容栖目色深沉的看着眼前的人,“叶陌离,空了大师呢?是不是你把他抓走了?”   叶陌离温润的脸上勾出一抹笑来,“慕容栖,你究竟有没有心啊?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怎么样,反而去问那个头子呢?”   慕容栖冷笑一声,“叶陌离,你还想让我问你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恨不得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叶陌离呵呵一笑,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潇洒的摇了起来,“栖儿这是何必呢?好歹咱们也是有些交情的,你怎么能这么伤我的心呢?当初你那一匕首就已经刺了我个半死不活,我没找你算账,反倒是你这么恨我了,这不应该啊,你可知道,当初知道你说的那句跟我走是骗我的以后,我有多难过?所以,看在我这么真诚的来见你的份上,别这么行峻严厉的,咱们坐下了好好说说话不好吗?”   叶陌离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挂着浅浅的笑,眉眼中没有一丝情绪,慕容栖分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即便是真的,她也不想和这个男人有过多的牵扯。   “谁要跟你聊,快点把空了大师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嗤。”叶陌离冷笑一声,脸上终于露出了浅笑以为的表情,“慕容栖,你果然还是这样,在你眼中,难道除了沐月泽,别人就那么的不可信吗?”   慕容栖斜斜的看了眼叶陌离,“不管别人可不可信,但是在我这里,至少你是不可信的,叶陌离,我劝你别在这里跟我绕弯子,咱们话都摆到明面上来,你到底想干嘛?要怎样才能把空了大师放了?”   叶陌离轻摇折扇,冲着慕容栖摇了摇头,“其实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没有抓他,所以,也就更加无所谓我想要用他来达到什么目的了,今天我来这里,不过是想跟你好好聊聊而已。”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吗?”慕容栖微垂的眼眸中满是鄙夷,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她都不会相信。   叶陌离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无辜的挑眉看向了另一边。   慕容栖冷嗤一声,只觉得这个人真能装,“怎么,无话可说了吗?”   “那如果是我说的呢?慕容?”   慕容栖话落,从篱笆门的另外一边又走出一个人来。   慕容栖张张嘴喊出三个字,“宋大哥?”可眼中依然是有些不可思议。   “是我,慕容,一别一年有余,你近来可好?”   “宋大哥,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很好,宋大哥你呢?”说完,慕容栖紧张的上下检查了一遍宋清逸,见他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宋大哥,你怎么跟他在一起?是他威胁你的吗?”   宋清逸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慕容,阿离是我很好的朋友,所以,他并没有威胁我什么。”   “朋友?”慕容栖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温文尔雅的军师宋清逸居然会跟这个黑心的狐狸是朋友?“宋大哥,你怎么会和这种人做朋友?”   宋清逸愣了下,随即笑了笑,“慕容,你们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阿离人很好,你认真了解过他以后就会明白,他其实心思很简单的。”   “很简单?”慕容栖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些,语气中明显的带着怀疑,“宋大哥你是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吧?”   宋清逸摇了摇头,不打算再解释下去,而且,看现在的样子,即便是真的解释下去,估计她也不会相信的,反而是坏了就别重逢的好心情。   “你现在过的可好?你跟他。听说你们又快要大婚了,你们在山寨不是成过亲了吗?怎么现在又要成亲?”   慕容栖见宋清逸不再提叶陌离,刚刚脸上氤氲的怒气也淡了不少,更是对宋清逸挂上了一分难得的微笑,“宋大哥你就别笑话我了,我们在山寨那次,放在平常人家倒是没什么,左不过是说我流落在民间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成过亲了,可是如果放在沐月泽那样的家世肯定是不行的,想要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边被人承认,这第二次的婚,是我们必须成的。”   “哦…”宋清逸谈了一声,眼中失落一闪而过,“我还以为,那次你离开以后就真的不会再和他有交集了呢。”   “怎么会?”慕容栖笑容深深,“小宝都是他儿子,我即便是再不想跟他有交集,也是不行的。”   “小宝是…”宋清逸面上一阵惨白,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也紧紧的攥了起来,“栖儿是说,小宝是他的儿子?”   “是啊。”慕容栖笑了笑,眼中写着的全是幸福,微微抬起的手腕上露出的那一抹碧绿更是让宋清逸神色一紧。   他居然连这个镯子都给了慕容了,他原本还以为,那样的男人,即便是缠着慕容,也不过是因为慕容的师傅,现在看来,可能自己是真的猜错了。   “你们两个叙旧叙完了吗?”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叶陌离懒洋洋的问了一声。   慕容栖的脸色马上就冷了下来,哪里还有刚才和宋清逸说话时的温暖,冷冷的瞪了眼叶陌离,慕容栖又回头问宋清逸。   “宋大哥,空了大师,真的不是你们带走的吗?”   “不…”   “谁说不是了?”宋清逸刚刚说出一个字,叶陌离又在旁边不紧不慢的把话接了过去,“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清逸兄,你也不必帮我掩饰了,人就是我带走的,怎么着吧?”   “阿离!”宋清逸皱着眉头叫了一声叶陌离,可叶陌离却根本不当回事。   “怎么?你不是说,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吗?那这样更好,我也没打算继续骗你了,反正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让你能够在我身边停留,哪怕是一刻也好,怎么样?只要你这次真的跟我走,我就放那个脏老头儿回来。”   叶陌离轻摇折扇,唇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这样的叶陌离是宋清逸没有见过的,这一刻,他也有点分不清,叶陌离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了,因为他是刚刚赶到京城的,一到京城就被阿离身边的人带到了山里,而且,还是从后山绕进来的,并不是走的前边的那条路。   慕容栖紧紧抿着唇,目光像是要把叶陌离凌迟一般,那实质性的杀意,让宋清逸看了都为她捏一把汗。   “慕容,你先别急,我帮你问问他。”   宋清逸劝了一句,便把叶陌离拉到了一边。   慕容栖看着远处的两人眼睛眯了眯,如果这次空了大师真的是叶陌离带走的话,她必定让叶陌离后悔他今天所做的一切。   远处。   “你不用劝我了清逸,你不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我不可能因为你劝我一两句我就放弃的。”   宋清逸两道青眉绞在一起,“阿离,你这是何必呢?你明知道慕容她是不会跟你走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叶陌离凉凉的扫了宋清逸一眼,“你会放弃,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尝过那个女人的毒,如果你尝过以后,我相信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宋清逸双手攥的紧紧的,面上痛苦一闪而过,谁说他没有尝过那种毒?他当时跟她在西风山上朝夕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本来都打算跟她说他喜欢她了,可是出去一趟回来后,她却变成了别人的新娘,而且那个人还是一个他触及不到的人,那种感觉谁会知道?   可是即便如此,现在他依然决定放弃,慕容她刚才笑中的幸福太真实,他相信,就算是跟着他们其他任何一个人,她的笑容也不过如此,所以,他不准备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只要这样看着她,看她幸福就好,如果等有一天,沐月泽真的负了她,那么他肯定毫不犹豫的陪在她身边,他会等她,很安静的等,绝对不会是阿离这样。   “阿离。”宋清逸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要劝一劝叶陌离,“如果你真的想挣得她的心的话,那你就更加的不应该伤害她身边的人了,你可知道,当初慕容在西风山的时候,可是不允许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被外人欺负的,你这样,只会让她跟你的距离越来越远的。”   “呵。”叶陌离冷笑一声,“清逸,你错了,我跟你不一样,在慕容栖心中的位置就更加不一样,你好好对她,她会相信你是真心的,而我,却不行,我不管做什么,她都会觉得我不安好心,所以,我不如把那些名头都坐实了。你别劝了,清逸,我这次让你过来是让你给我出谋划策的,不是让你过来给我当绊脚石的哦。”   叶陌离合住折扇,轻拍了一下宋清逸的肩膀,“难道你真的就甘心看着她守在沐月泽那个混蛋身边笑吗?难道你看到那样的笑真的不会难过吗?所以,我们不如搏一搏,嗯?行了,你先回去吧,下山等我的好消息。”   摇着折扇,叶陌离又从新回到了慕容栖面前,唇边依然挂着那么一抹欠揍的笑,“怎么样啊大美人,考虑清楚了吗?要不要牺牲自己救那个脏老头儿呢?”   慕容栖微眯着眼看着叶陌离,她现在真有点分不清,叶陌离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了,原本他说他没有抓空了大师的时候,慕容栖一心的认定叶陌离是在骗她,可是现在他承认了以后,慕容栖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了,可是叶陌离既然说空了大师是个脏老头,慕容栖又觉得,至少叶陌离跟空了大师是有接触的。   ☆、第49章 不知比你优秀多少倍   “呵呵,犹豫了?害怕了?还是觉得不值得了?”叶陌离咧着嘴笑起来,很少有的露出了八颗牙齿,冲着宋清逸喊道:“清逸,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眼中那个讲义气,不会允许身边任何一个人受伤害的女人,现在在她的眼里估计也就能看到沐月泽一个人,其他人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你不必用激将法了,叶陌离,我跟你去,可是,你怎么保证我去了以后,空了大师会被你安然无恙的放回来?”   慕容栖问了一句,静静的等着叶陌离的回答,其实到了现在,她反倒是不担心了,如果真是叶陌离带走了空了大师,那么他的目的应该是她和沐月泽,那空了大师的安全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今天即便是她不跟着叶陌离离开,估计这个人也是不会轻易让她逃掉的,毕竟叶陌离出现了这么长时间,她身边的暗卫还一个都没出现,那说明她身边的人要么是被引开了,要么就是都出事了,而至于沐月泽那边,到底为什么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她就不太清楚了。   “呵呵呵,好,真是个讲义气的好女子。”叶陌离在旁边叹了一声,心里却划过一丝苦涩,呵呵,原来一个刚刚见面两天的老头子,慕容栖都可以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可她却独独不肯给他一个好脸色。   其实如果慕容栖知道了现在叶陌离心里的想法的话,可能会笑的喘不过气,他叶陌离凭什么要她给他好脸色,就凭他当初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而且,她用自己去换空了,更多的也是因为沐月泽,想起那天晚上沐月泽悲戚的神色,慕容栖就一阵阵的心疼,她想帮他守护好他所在乎的一切,她发现,从遇到沐月泽以后,她的心就开始变小了,现在的她,正如叶陌离所说的一般,想守护的,不过沐月泽一个人而已。   跟着叶陌离离开院子,一点点往深山走去,越走,慕容栖的神色就越严肃起来,这里越来越安静,而且叶陌离带着她走到路线明显带着诡异,每走几步,都会折一下,然后接着再往前走,样反复了有十几次以后,叶陌离才带着她沿着小路一点点往深山中去。   “叶陌离,你要带我去哪?”慕容栖沉着脸,看着周围越来越诡异的景色,心里也渐渐清楚,这次她要想再逃出去,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这里明显就像是一个迷宫一般,高树密林,九曲八弯,现在如果让她一个人原路返回,估计她也找不到路。   叶陌离在前边悠闲的走着,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听到慕容栖的问话才停下来回过了头。   伸手想挑一下慕容栖的下巴,却被慕容栖轻巧的躲了过去。   叶陌离也不恼,只是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直到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才勾唇笑了起来,“美人儿放心,我不过是带你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而已,怎么,难道美人不想跟我一起看看,他找不到你以后,会是个什么反应吗?”   慕容栖目色阴沉,她当然能想象的到沐月泽找不到她以后会是个什么反应,所以她一点都不期待,可是,这个叶陌离,他到底是在图什么?他到底跟沐月泽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以至于从她第一次被他抓住,他都是不断的在拿她威胁沐月泽。   叶陌离见慕容栖不说话,叹了一声,也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只是转过身后,在慕容栖看不到的角度,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他终于抢到了,接下来,他只等着看好戏就好。   又往前走了一段,叶陌离回过身,拿出一块黑色的布条来,“栖儿介意蒙上眼睛吗?如果介意的话,就算了,不过,这样的话,我可能就不能保证那个脏老头儿的安全了。”   慕容栖看着叶陌离,伸手从他手中接过了,跳黑色的布条,蒙到了眼上。   慕容栖蒙上眼睛以后,叶陌离就拉起了慕容栖的手,把她手中一直拿着的药粉也扔了出去,“栖儿这样才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这样乖巧的栖儿,栖儿,以后就这样乖巧的留在我身边好吗?”   说着,叶陌离还在慕容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慕容栖猛的一颤,伸手拉下了蒙着眼睛的黑布,神情戒备的看着叶陌离。   “叶陌离,你最好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不然,我会让尝尝什么才叫真的生不如死!”   叶陌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怎么就因为她的一时顺从,就忘了她一直都是朵带刺的花了。   “好了,不闹了,栖儿快点蒙上眼,咱们快点到了,我也好快点放那老头儿出去不是?”   “哼,你别再给我耍花招,叶陌离,因为就算是没有我,我相信沐月泽也会救空了大师的,所以,你别想动一点坏心思。”说完,慕容栖沉着脸蒙上了眼睛,只是蒙完眼睛以后,又一袋药粉,轻轻的滑到了她的手心。   叶陌离看着慕容栖的样子撇了撇嘴,这个女人,对着他的时候,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感觉,让他很不爽,超不爽。   可慕容栖却不在乎叶陌离是不是不爽,她现在谨慎的撒着药粉,可是她却不确定,这种药粉会不会被沐月泽发现,起先她手中的药粉是最后的追踪神器,也是很好的引路神器,可惜被叶陌离发现了,而现在她手中的药,只是一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药了,而且药效短暂,只要经过一天一夜,这种药的味道便会散的一干二净。   她现在只能祈祷沐月泽的动作能快一点了。   心里一边默默的念着,慕容栖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声音,远处应该是有一条小溪,因为她听到了哗哗的水声,片刻后慕容栖又否定了她的猜测,不对,不是小溪,应该是瀑布才对,因为在阵阵的流水声后,远处又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果然走了有数百丈之后,叶陌离一把拉起了慕容栖。   慕容栖刚要挣扎,叶陌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别挣扎,过了这个瀑布的我就放开你。闭气。”   叶陌离话音刚落,慕容栖猛的觉得身上一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还好有叶陌离先前提醒的那一声她运了一下内力。   震耳欲聋的声音过后,像是进到了一个山洞中一般,进到山洞,叶陌离就松开了慕容栖的手。   慕容栖揉着被叶陌离攥的生疼的手,心中暗骂一句就当被狗牵了,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这里有水,我背你吧?”   叶陌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可慕容栖却神色一厉,扯下了眼上的黑布,“叶陌离,你别得寸进尺。”   然而,原本怒气腾腾的慕容栖,在看到叶陌离低垂下来的胳膊时,怒气忽然消了下去。   “叶陌离,你胳膊脱臼了?”   叶陌离无所谓的耸了下肩,接着脸上一阵惨白,“呵,没事。”   慕容栖眯了眯眼,“刚才为我挡瀑布了?”   叶陌离唇角往上一斜,挂上了一丝笑,“怎么?觉得不可思议吗?是不是在里心里,我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恶人?”   “难道你不是吗?”慕容栖拉起叶陌离的手一用力帮他接了上去,对于这种人,她不想欠他一丝一毫,“叶陌离,你别以为为我挡个瀑布,我就会觉得你是个好人。”   叶陌离摇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另一只手,摸着刚才慕容栖拉着他的地方轻轻的摩挲了几下。   “这是哪里?叶陌离,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想干嘛?”   “不是说了吗?只是想让你陪在我身边而已,你别这么防备我行吗?”叶陌离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慕容栖眼睛闪了闪,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好转,“让我陪着你?叶陌离,你脑子没病吧?你三番四次的抓我,不就是想为难沐月泽吗?”   “呵,原来你都知道啊,那你还问,不错,我确实是想为难沐月泽,所以,你只要配合,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慕容栖抿着唇,心中却在盘算着要先把空了大师救出来,“我既然跟你到了这里,自然是会配合你的,叶陌离,希望你也能守信,能把空了大师先放出来。”   “好说。”叶陌离勾了勾唇角,双手放在唇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一只雄鹰扑腾了两下,落在了山洞口处。   叶陌离对着雄鹰的脑袋敲了三下,雄鹰便飞走了,慕容栖眯眼看着洞外越飞越远的最后化成一个黑点的雄鹰,才松了口气,虽然她知道叶陌离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毕竟空了大师跟他无冤无仇,他只要达到了目的,自然是不会为难他的,所以慕容栖不怀疑叶陌离会对她使诈,现在她唯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了。   “我已经让飞天去传信了,你就好好留下来陪我几天,咱们看看沐月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吧?”   叶陌离说完转身往山洞深处走去,也没有要求慕容栖再把眼睛蒙上。   “对了,栖儿可不要想着逃走哦,我都差点忘了告诉你了,空了大师虽然我传信让人放了,可是我却忘了告诉你,空了大师的孙女,却还在我手上。”   慕容栖神色一凛,恨恨的看着叶陌离,最后什么也没说,直接跟了上去。   到最后,她还是低估了叶陌离的卑鄙程度。   现在只能等,一天时间,慕容栖觉得应该够沐月泽把空了大师的孙女救出来了。   而此时的护国寺确实另外一番情形。   沐月泽正坐在护国寺的事宜殿的正上坐,黑着一张脸,沐月泽的左边坐着的是空寂大师,这位从来不会为世事所干扰的大师,此时看起来脸色也算不上太好,而沐月泽的右边,坐着的则是前段时间一直广搜美男的沐月洛。   今天沐月泽和空寂大师的法事只做了一半,这位硕亲王便闯进大殿,把所有的僧人都抓了起来,带着圣旨,说是宫里丢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他们一路追踪见那贼人跑进了护国寺,现在他是奉旨来护国寺捉拿犯人的,而大殿内正在做祈福法事的僧人,又一两个说了句此是先皇后的法事,不宜被打断,请硕亲王稍候片刻,便被沐月洛挥剑一剑夺了性命。   空寂大师当即沉下了脸面,可沐月洛却直接把圣旨摆到了面前,“如有阻挠,格杀勿论。”   同时,沐月洛还令人戒严了整个护国寺。   沐月泽沉着脸坐在大殿上,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慕容栖,按道理说,沐月洛应该是到不了后山的,可是不知为何,从今天慕容栖走后,他的眼皮就一直跳,先前让墨琴去后山打探慕容栖的消息,到现在也没回来,现在整个护国寺戒严,更是出出不得,进进不来。   “大哥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沐月洛懒散的躺靠在座椅上对沐月泽说道。   沐月泽脸色黑沉,看都没看沐月洛一眼,“不知道以后淑妃娘娘的法事被人打断还血溅当场,三弟会不会很开心呢?”   沐月洛一噎,脸憋的通红,“沐月泽,你胆敢诅咒我母妃?”   “不。”沐月泽冷哼一声,“我只是说句实话而已,难不成,淑妃娘娘还想长生不老不成?”   “你…”沐月洛咬着牙,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我怎么敢说他母妃长生不老,这不是给自己的母妃找事吗?   “三弟慢慢查吧,我就不奉陪了。”   看着脸色铁青的沐月洛,沐月泽站起身来,往大殿外走去。   “别这么急啊,大哥,莫非大哥是急着去见什么人吗?”顿了顿,沐月洛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沐月泽面前,“对了,我怎么就忘了,听说大哥来给先皇后祈福,居然还是带着女人来的,大哥可真是…美人孝道两不误啊…”   沐月洛说完,嘴还忍不住咂了两下,其中的艳羡,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沐月泽眼中冷意一闪,沐月洛看来不能久留了,以前觉得他虽然无用,却可以用来混淆一下皇上的视线,可现在,他一旦对慕容栖感起兴趣了,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怎么?大哥还想把美人捂着?大家又不是没见过,不就是个在外边呆了三年的破鞋吗?也就大哥那她当个宝,你知道她在外边都经历了什么?凡是别太认真嘛,不过,这种女人多是在床上要人命的,也难怪大哥会这般被勾了魂儿似得。”   沐月泽脸色铁青,眼看就要出手,却被一边的空蝉大师拉住了,“阿弥陀佛,硕亲王殿下,请您注意言论,这里是在护国寺的大殿,佛祖脚下,硕亲王莫要污了佛门清净。”   “去他娘的佛门清净,老秃驴,爷告诉你,这世上还有爷不能随便说话的地方,你这护国寺又怎样?即便是父皇的大殿上,我这么说话也没人会出来说完,别人叫你个大师,难不成你就真的成了大师了?少在爷这里装蒜,你知不知道,爷一直脚都能碾死你?”   说完,沐月洛又冲着大殿外的护卫喊了一声,“去,去把这护国寺里的女人都给爷聚起来,爷还没在这种佛门净地爽快过,今天正好给爷爽快一下。”   外边的侍卫犹豫了一下,今天他们是奉旨来办事的没错,爷在大殿里杀了两个人,也算是妨碍执行公务了,可是,这要是在护国寺做出别的荒唐事来,可能就真的没法开脱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沐月洛见大殿外的侍卫一直往大殿中看却没有要去办事的意思便急了起来,“你是不是也想尝尝爷的剑啊?嗯!?”   “是是。”侍卫被沐月洛一吓,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再怎么样,还是保命要紧。   空蝉大师被沐月洛气的脸色也通红了起来。   沐月泽把手伸到空蝉大师背后悄悄帮他运着气,空蝉大师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我硕亲王殿下也不别怪老衲不客气了。”说完,空蝉大师深吸一口气,“护国寺僧人听令,今日有人扰我护国寺清净,伤我护国寺僧人,伤我护国寺香客,身为护国寺的僧人决不可坐视不理,即刻起,凡是在寺院中有逾距行为的,全部绑起来,无论身份,不分贵贱!”   空蝉大师浑厚的声音飘飘荡荡的响遍了护国寺的每一个角落。   让原本刚刚失去了师兄弟的护国寺僧人们精神为之一振。   “你,你。你这个老秃驴居然敢坏爷的好事?还要绑爷?可惜了,爷今天还就非要在这里办事了,不仅要在你护国寺,爷还要在这大殿中,当着这么多秃驴的面,就在佛祖脚下,爷倒要看看,你能把爷怎样!”   “快点,快点去把那些女人给爷带上…”沐月洛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掐住了沐月洛的脖子,那姿势就像是抓着一只小鸡子一般,只要他的手微微一用力,沐月洛的命随时就会玩完。   沐月洛感觉着从后边抓住他脖子的那只大手,颤巍巍的连头都不敢回,生怕他那点儿劲儿用的不对,他的脖子就这样被捏断了。   “谁,是谁捏着爷的脖子,秃驴,不不,空,空什么大师来着,是你吗?你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只要你放开我,我放父皇封你做,做国师怎么样?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沐月泽冷哼一声,提着沐月洛的脖子从地上提了起来,让他好清清楚楚的看着到底是谁在掐着他的脖子。   “沐月泽?”沐月洛瞪着眼睛看着把他高高的提起来的男人,这个病怏怏的男人居然武功这么好?之前在青楼的时候,虽然怀疑沐月泽是个有武功的,可是后来想想也觉得不可能,要是有武功,这些年他们这些兄弟们欺负他的时候他能不还手?可是现在他却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强大。   他身高不算矮,当然体重更算不上轻,可这个男人居然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提看起来,不仅面不红气不喘的,还能很好控制着手上的力度,保证他的性命不会受到威胁,这样,应该不是普通的功夫能做到的吧?   “沐月泽,你果真会武功,你居然是装病的,你居然瞒过了我们所有的人!”   沐月泽剑眉一挑,“呵,你们没看出来怪我了?”   “你,你想怎样?我告诉你沐月泽,我来这里可是带着父皇的圣旨来的,所有,你最好别对我怎么样,不然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沐月泽冷冷的勾了下唇,眼中满满的全是笑意,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而且,你在护国寺期间我也不会让你有任何事的,可是,出了这护国寺你会不会出意外,这就是谁都说不准的事了。”   说完,沐月泽大手一扬,把沐月洛扔到了大殿中央。   “你,你,沐月泽,你敢!”沐月洛现在虽然还在威胁着沐月泽,但是他眼中的恐惧却出卖了他,还有那只轻轻抬起就会不停的颤抖的双手。   沐月泽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只冷哼一声走出了大殿,这次,再没有人敢上前拦他一下,而沐月洛本想叫人拦住他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沐月泽走了正好,跟那么危险的一个人物待在一起,他还觉得心慌呢。   沐月泽回到厢房的时候墨琴也刚刚好赶了回来。   “主子,王妃不见了,暗一几人被人引开绊住了,等回来的时候,后山已经不见的王妃的踪影。”   沐月泽沉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可越是这样墨琴越是担心。   “主子,空了大师说他今天被人引到了山下,上山的时候也一样遇到了阻止。”   “嗯。”许久之后,沐月泽才沉沉应了一声。   “去让罗华上山,罗华到之前,你就守在这里,无论是谁,都不准进这间厢房。”   吩咐了一声,沐月泽就转身往慕容栖的房间走去。   小宝被两个士兵拦在了房间里一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见沐月泽走来便跑到了沐月泽的面前。   “爹爹,他们是在干嘛呢?”   沐月泽扫了眼站在门口的两个士兵。   那两个士兵被沐月泽一个眼神看的腿不然一软,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是那个成天病怏怏比他们爷还要混账的宁王。   沐月泽看了一眼,目光便从两人身上,蹲下身抱起小宝,“在这里等着爹爹,爹爹去把你娘亲找回来,在爹爹和娘亲没回来之前哪里都不要去,懂了吗?”   小宝眨着眼睛看着沐月泽严肃的神情,小嘴儿嘟了起来,“爹爹,娘亲是出事了吗?小宝也想去可以吗?爹爹要相信小宝,小宝一定不会拖爹爹后腿的。”   沐月泽抿唇思索了一下,最后对小宝点了下头。   “谢谢爹爹。”小宝说完回头抱起了小馒头跳进了沐月泽的怀里。   沐月泽抱着小宝往外走,守在门外的两人犹豫了一下想要拦上去的时候,沐月泽已经走出了老远。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刚才宁王殿下那眼神,真的能杀人好吗?那气势,他们可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强势到这种地步,让他们连拦都不敢拦,甚至连正眼看都不敢看一下。   后山。   暗一几人正愁眉苦脸的等在院子里,其他人都在附近紧锣密鼓的找着,他们等在这里,一是想等着王妃能自己回来,这样这里也能有个人接应一下,二是,他们在等着主子来,等着主子来罚他们。   “主子。”见沐月泽进来,暗一四人全部跪到了沐月泽面前。   “具体说。”   “是主子,今天我们几个跟着王妃快到后山的时候就见几个黑衣人往不远处的山林逃窜而去…”   “谁让你说这些了?说找的情况,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沐月泽的脸阴沉的不像话,跪在地上的暗一猛的瑟缩了一下。   “是,主子,现在咱们在京城的数百个兄弟都已经往这边赶来,在院子的附近我们已经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王妃的身影,只发现,只发现今天应该是有大量的人从后山的小路进山了,可是这些人现在的去向,也还不知。”   沐月泽眯着眼,周身的气压迅速下沉,周围几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被沐月泽抱在怀里的小宝却不动声色的爬在沐月泽的颈窝拍了拍沐月泽的后背。   沐月泽身体一僵,脸上的冷意一点点退了下去。   “爹爹别担心,咱们一定会找到娘亲的,爹爹要相信,就算是为了小宝和爹爹,娘亲也是会保护好自己的。”   “继续找。”沐月泽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说了声就带着小宝出了院子,在不远处的小溪边,空了大师正在愁眉苦脸的叹气,见沐月泽过来忙站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臭小子,对不起,我不应该下山的。”   “现在不说这些,今天你欠了栖儿的,如果栖儿能平安回来,你就给我好好活着,不许再想轻生的事。”   “可。”空了想说什么,可沐月泽却没有给他说的机会。   对着沐月泽的背影发了会儿呆,空了也跟了上去。   沐月泽抱着小宝在附近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如果慕容栖在的话,她一定会认出,这个地方,正是叶陌离带着她走过去又折回来,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遍的地方。   “爹爹,这个地方好像不对劲儿。”小宝稚嫩的声音此时也在沐月泽的怀里响了起来。   沐月泽眼中诧异一闪而过,最后点了点头,这个地方确实是不对劲儿,应该是有一个阵法在这里。   “爹爹能让小宝去试试吗?”   小宝在沐月泽的怀里问了一声,语气含着祈求。   沐月泽看了眼怀里的小人,最后把他放到了地上。   随后赶来的空了在听到小宝叫沐月泽爹爹以后,很是惊了一惊,他还不知道,这臭小子什么时候都已经当爹了!而且这小家伙那双眼的机灵劲儿,一看就是个不比这臭小子差的。   “这是你儿子?”   空了问了一声,随后看了眼沐月泽,才又缩了缩脖子,这臭小子还在生气。   小宝站在那个地方认真的眼了一会儿,最后开始一步一步的开始来回走动。   “臭小子,小家伙在干什么?”   “破阵。”沐月泽的目光一直跟着小宝的动作,声音里也听不出情绪,可此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为他的儿子骄傲,这个阵法级别不算低,一般会阵法的人也不一定会看的出来,而小宝却一眼就看了出来,现在再看着小宝一步一步的全部都是正确的,沐月泽心里的自豪一点点攀升了起来,果然是他儿子,他的儿子,该当如此,别人学一辈子也许都学不会的绝学他的儿子,短短的时间就学会了。   空了听了沐月泽的话揉了揉眼睛,再看向小宝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小不点刚多大啊,居然就会破阵了?而且,这个地方有阵法?他怎么看不出来,想他也是在奇门遁甲方面有过研究的,可他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边小宝一步步挪着,动作并不快,暗一在身后有些着急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正在这时,原本一直老老实实的趴在小宝怀里的小馒头忽然尖叫一声从小宝的怀里跳了下去。   “小馒头!”小宝去追小馒头脚步一乱,前功尽弃。   小宝看着渐渐跑远的小馒头苦着张脸回头看沐月泽。   沐月泽上前抱起小宝,一步步把阵法破了,跟上了小馒头的身影。   可沐月泽刚刚走两步,又把小宝放到了地上,“小宝,看看地上是不是有药粉?”   “是的,爹爹。”小宝看了眼地上和叶子上占着的药粉,对沐月泽点了点头,“应该是娘亲撒下做记号的地方。”   “嗯。跟上小馒头。”沐月泽拉起小宝跟着小馒头往后山深处走去。   直到前边的小馒头吱的叫了一声,沐月泽和小宝才快步到了近前。   “吱吱。”小馒头在地上叫了两声,突然一转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小宝刚要再继续去追,却发现拉着他的沐月泽站在原地还没有动的意思。   “爹爹,快点,不然等会儿小馒头跑的找不到踪影了。”   小宝着急的扯扯沐月泽的手。   沐月泽看了小宝一眼蹲下身去研究起脚下叶子上沾的那些药粉来。   相对于前边一路走来的那些叶子上的药粉,这里的药粉好像格外的多,好像是,好像是拿着药粉的人不小心把药给洒了一般。   沐月泽轻轻闭上眼想象着当时慕容栖被带走的情形,片刻后才睁开眼。   “去吧小馒头叫回来,咱们走这边。”   “为什么要走这边啊爹爹,小馒头对药很敏感的,所以爹爹要相信小馒头。”   沐月泽挑了下眉,“那小宝是觉得爹爹分析的还不如小馒头吗?”   “小宝不是这个意思。”嘟着嘴,小宝眼中满满的都是无奈,因为小馒头对药的敏感他知道,所以他现在很想知道爹爹不让继续走小馒头带的那条路的原因。   沐月泽让小宝蹲下了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叶片的情况,最后才问道。   “小宝觉得这里跟之前咱们一路走过来的那些地方有什么区别吗?”   小宝青眉皱了皱,“这里好像比前边的药多了。”   “嗯。还有呢?”   小宝指着另外一个方向,“好像那边还有淡淡的佛手的香味传来,虽然很淡…”正在说着的小宝,忽然顿了一下,眼中光芒闪了闪,“爹爹,我好像知道了,我这就去把小馒头叫回来。”   小宝跑去叫小馒头,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没有说话的空了却开始纳闷了,“臭小子,那小家伙知道什么了?你又是为什么不让跟着那小狐狸走了?那小狐狸我看邪性的很,跟着它没准儿就能找到女娃子。”   沐月泽撇了空了一下,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是空了却感觉到了他眼中满满的鄙视。   “臭小子…”空了撇撇嘴哼了一声退到一边自己观察去了。   而沐月泽却眼睛盯着远处眼中杀意肆意,若栖儿没事还好,若是这次栖儿真有什么事,那他就真的不保证,这个京城,整个北楚能继续保持这表面的繁华与和平了。   片刻后,小宝抱着小馒头回来。   众人继续前行,一点点的往瀑布靠近。   而此时已经被叶陌离带进了山洞中的慕容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因为整个山洞虽然宽敞却到处弥漫着一层烟雾,即便是没有蒙着眼睛,她也看不清两步之外的情形,只能紧紧的跟着叶陌离的脚步,一点点往山洞深处走去。   “叶陌离!我都说了,我会乖乖的,你何必又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是你是对自己多没有自信?还是说,你对沐月泽太有信心,即便是藏的这么深了,你也怕他会很快找到我?”   走在前边的叶陌离冷嗤了一声,不知是嗤笑慕容栖的想法,还是嗤笑沐月泽。   “哼,就知道你是没信心。”跟沐月泽玩,她还没见过谁能玩得过他呢。   听到慕容栖的自言自语,走在前边的叶陌离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慕容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慕容栖,沐月泽在你的眼中就那么的了不起吗?你怎么就对他这么自信?”   “我的男人,我当然要自信了,难不成我不对他有自信,要对你有自信吗?不过话说回来,叶陌离,我是真不搞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恨沐月泽?难道是因为他处处比你优秀吗?”   “谁说他处处比我优秀的?为什么你们人人都说他比我优秀?嗯?慕容栖,你要是再敢跟我说一句沐月泽,我会让你马上说不出话来。”   慕容栖没想到,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居然让叶陌离有了这么大的反应,而且那他的眼中闪出的狰狞的目光,让慕容栖的心不由的提了提。   看来,沐月泽和叶陌离之间,应该是有一些什么事情才对,不然,叶陌离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想到此,慕容栖勾了勾唇回道:“那你现在就让我说不出话吧,我不介意,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一直的夸沐月泽,一直夸,毕竟,他比你不知优秀了多少倍。”   ☆、第050章 叔叔别怕小宝保护你   “你!”叶陌离被慕容栖气的眼中闪过一抹红光,却很快的平静了下去,“慕容栖,你真的觉得沐月泽那么好?那如果知道,他带给你的将是无休止的争斗,以后毫无安宁可言的日子,你可还会这么认为?他一心自私的想要把你拴在身边,殊不知,这样反而是说明了他根本不够爱你,如果他足够爱你的话,他会让你安静的离开,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才对。”   叶陌离说着,心里产生了一丝茫然,因为他不确定,慕容栖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说,慕容栖本来想要的生活就是有沐月泽的生活呢?这个想法刚刚一冒出头,就被叶陌离打了个大大的叉号,怎么会有人不想过安心的生活?   “呵,叶陌离,你懂爱情吗?你知道爱上一个人以后是个什么滋味吗?我确实想过安心的生活,可是,我的安心必须是在他的身边,在他的身边,即便面对的是死亡,我心也是安的,而如果他不在身边,即便锦衣玉食,我的心也是死的,你不要总是以你以为的好意去强加到别人身上,有时候你的好意,也要看别人是不是需要,别人需要时,你的好意是好意,而别人不需要时,你的好意就成了强求,就像是我此刻一样,我跟沐月泽怎样,我开不开心,我快不快乐,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且不要说我现在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就算是我不满意,那我也会自己做出选择,而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慕容栖说这番话的时候,整个神情都是冷的,冷到让人不禁觉得,她的整颗心是不是都是冰做的。   可是这却没有影响到叶陌离,他注意到的,只是慕容栖嫌弃他多管闲事了。   目色黑沉,叶陌离猛然间欺身向前,用双臂把慕容栖锁在了山洞的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   “慕容栖,你现在说的这么好听,那你当初就不应该招惹我的,既然招惹了我,那你就别想再甩掉我。呵呵,说什么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你觉得这可能吗?你知道你们的婚事关系着两个国家的安危吗?你知道你们的婚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你想过你真的跟沐月泽在一起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慕容栖一怔,他们的婚事还关系着两个国家的安危?呵,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别说她不信,就算这是真的,那又怎样?难道为了国家的安危,她就要放弃跟沐月泽的婚事吗?她又不是圣母,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家,一个有他有小宝的家而已。   “你不信?”叶陌离看着慕容栖脸上的冷笑,心中的气恼一点点的升了上来,这个女人,为了沐月泽就可以这么的不管不顾吗?   “我信如何?不信又如何?叶陌离,就算,我们俩的婚事是关系到两个国家的安危,那我也不会放弃的,所以,请你也不要再在这里浪费口舌了,还是那句话,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慕容栖挣扎了两下,想从叶陌离的禁锢中出来,可是叶陌离怎么会让慕容栖得逞,一条腿翘起,轻松的压制住了慕容栖的双腿,一只手抓住了慕容栖的双手,把她的手高高的举过了头顶,这个姿势,让叶陌离心神忽然一晃,鬼使神差般,叶陌离就低头往慕容栖的红唇吻去,这张他盼了多长时间的娇唇,这张不知在他梦里出现了多少次的娇唇,此刻就在他的眼前,叶陌离低着头,一点点的靠近,再靠近,像迷了心智一般。   察觉到叶陌离的意图,慕容栖猛的一急,想从他的控制下挣扎出来,可无奈跟叶陌离的手劲相比,她的力气还是小的。   眼看着叶陌离的唇就要吻到她了,慕容栖忽然灵机一动,“啊。”嘴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叶陌离,腿,腿麻了。”   叶陌离听了她的声音心中一软,下意思的把压制着她双腿的那条腿就放了下去,可他刚刚放下去,慕容栖就大腿一抬,往叶陌离的那处要害撞去。   那种要了命的疼痛,让叶陌离瞬间从那种失神的状态中回过了神,弯着腰,护住下身,叶陌离痛苦的看着慕容栖,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这个女人袭击这个部位了。   “看什么看!叶陌离,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老娘动手动脚,下次可就不是撞一下这么简单了!”   叶陌离满脸通红深吸几口气缓解着那处的疼痛,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慕容栖,算你狠!”   叶陌离在心里狠狠的骂着,却也带着一丝苦涩,从遇见这个女人开始,他就一直在不停的受伤中,第一次,她给他下了毒,第二次,她撞了他的要害,第三次,她把一把带着毒的匕首没有一丝犹豫的刺进了他的身体,这一次,她又撞了他的这里,可是他却还是想靠近她,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她,怎么办?   “过奖!叶陌离,刚才是我没有防备,你最好不要再有别的动作,懂了吗?不然的话,我想首先废掉的不会是空了大师的孙女,而应该是你的那里了,如果叶世子还想后继有人的话,就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叶陌离憋了半天,终于等那里的疼痛没那么厉害了,才直起腰,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行走间两腿却带着一种不知名的别扭。   两人又走了一段,一直弥漫在眼前的烟雾忽然间淡了下去,紧接着慕容栖就听到了各种鸟鸣的声音。   正在纳闷这山洞里为什么会有鸟鸣声时,前边的山洞依然一转,接着是刺眼的光芒刺的慕容栖睁不开眼。   等终于适应了这光芒以后,慕容栖才看到,原来他们已经从这山洞的另外一头出来了。   “怎么样?这里美吗慕容栖?”叶陌离看着眼前的情景,深深吸了一口气。   慕容栖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头,这里确实很美,美到让她觉得,这里应该跟外边不是一个世界的,外边已经是一片冰雪的世界,在这里去有大片大片的绿地与鲜花,各式各样,不远处还有一片湖泊,湖上偶尔飞着几只水鸟。   让原本心情差到极点的慕容栖的心也跟着豁然开朗了起来。   叶陌离看了下慕容栖,脸上挂着笑容往那片草地走去,到了花丛密集的地方,还弯下腰摘下了一朵朵的小野花,在手中攥成了一个花束。   看叶陌离拿着花束走过来,慕容栖刚刚挂上笑容的脸,又沉了下来。   叶陌离把慕容栖表情的变化看在眼里,心里叹了一下,接着居然把花束背到了身后,“你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我尽量不让你看到,好吗?”   慕容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细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叶陌离又想做什么,他带她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现在他的妥协又意味着什么。   “你别想那么多可以吗?你看看这么美好的环境,这么美丽的地方,都用来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是不是都浪费了吗?”   “我不想?那也要首先你不做才行,不是吗?”   叶陌离悲凉一笑,“如果我保证我不对你做什么,你愿意好好的陪我待一会儿吗?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我保证。”   慕容栖看着叶陌离,心里的防备在一点点的松动,或许是这太美好的环境,让人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得到了救赎呢?叶陌离,或许她真的可以给他片刻的信任。   叶陌离摇摇头,最后失望的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只要你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   手中捧着那束花,叶陌离略带失落的转身离去,慕容栖站在原地脚步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随他去吧,等叶陌离走远,慕容栖才抬脚踏上了片草原。   柔软的草地,让她整颗心也禁不住的柔了起来,张开双臂,慕容栖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整颗身心才完全的放松了下来,这个地方可真美。   坐到了湖水旁边,慕容栖整颗心都静了下来,这个世上,果然还是有这么一篇净土的,能够让人身心真正的放松下来,能够让人完全不想再去想外边的那些纷繁杂事,真好,如果沐月泽和小宝能在这里,就更好了。   可是,叶陌离怎么会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一个地方的?这里,一个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外界污染的地方,怕是京城中,都没几个人知道的吧?可是叶陌离居然知道,而且还很熟悉的样子。   想到此处,慕容栖不由从湖边站起身来,寻找其叶陌离的身影,皱眉找了一圈,最终在草地尽头的山崖脚下看到了他的身影,而且,他面前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慕容栖心里一阵不安闪过,忙抬脚往那边走去。   到了近前,慕容栖才看到,原来,叶陌离面前居然是一方坟墓,而叶陌离刚刚摘下的花,也放在这个坟墓的前面。   慕容栖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原来刚才叶陌离本来就没有把那束花送给她的打算啊,可,虽然有些害羞了,但慕容栖却不会让叶陌离看出来,不然的话就太尴尬了。   叶陌离回过头来,看向慕容栖,脸上的悲痛让慕容栖一震。   “叶陌离。”不由自主的,慕容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想知道这个是谁吗?”   叶陌离一问,慕容栖才把目光移到了墓碑上,兄长叶怀恩之墓几个大字显赫的刻在上边,几个字明显是被人刚刚擦过的,墓碑的周围还乱七八糟的扔着一些刚刚拔下了的草,应该都是叶陌离刚才在这里收拾出来的。   “姓叶,是你的兄长吗?”慕容栖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叶陌离唇角绽出一抹悲凉的笑,“是啊,我的兄长,却为了救别人,埋身在这异国他乡。”   慕容栖瞳孔一缩,虽然叶陌离没说,可慕容栖莫名的觉得,这个叫叶怀恩的人之所以会被埋在这里,可能会跟沐月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说,叶陌离刚才口中的那个为了救别人,指的应该就是沐月泽吧?   难道这也是叶陌离一直跟沐月泽作对的真正原因所在吗?自己的亲哥哥,居然为了救别人而牺牲了性命,所以叶陌离才会那般的恨沐月泽吗?这也是沐月泽不管叶陌离做的多过分,都不会对叶陌离下狠手的原因吗?   忽然间,慕容栖一下明白了太多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   “想知道,我哥哥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吗?”   叶陌离此时眼中的悲伤太过浓烈,慕容栖看了一眼后,便忍不住移开了眼睛,“很多事,过去了便是过去了,你总是活在过去,活在仇恨里出不来,只会让那些关心你的人更痛苦而已,只会让你哥哥做出的牺牲大打折扣而已,只会让你自己和他人的人生更加艰难而已,叶陌离,我不想听。”   “哈哈哈哈,慕容栖,你果然跟沐月泽一样,你们都是自私的,你们都只想着自己,在你们的心里,永远都不会在乎别人所做的牺牲。”   叶陌离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中,可慕容栖明明就从这笑声中听到了一种哀伤,一种悲弃。   慕容栖皱眉坐到了叶陌离的旁边,此时,她虽然很想跟他说,他们并不是自私,并不是不懂得别人的牺牲,并不是不懂得回报的,想告诉他,有一种悲伤,是会深埋在心底的,有一种恩情,是会一直被人铭记在心里的,可是,最后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坐在叶陌离的身边,听着他哭了笑,笑了后又哭。   外边的沐月泽和小宝一众人,在小馒头的带领下,沿着那股淡淡的香味,最终寻到了那个瀑布旁边,到了瀑布旁边,小宝才忽然想起。   “啊!爹爹,我来过这里,那天墨琴叔叔带我来过这里。”   “嗯。”沐月泽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却盯着那面瀑布,一动不动。   “爹爹?”小宝叫了一声,沐月泽没有回应,接着小宝又拉了拉沐月泽的手,才总算把沐月泽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嗯。”沐月泽的目光从瀑布上离开,“小宝还要进去吗?”   小宝咬着唇点点头,“娘亲是在里边吗?爹爹,小宝要去救娘亲。”   “好。”沐月泽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一众人陆陆续续进了瀑布后的山洞。   走了一段,等山洞中烟雾渐渐弥漫起来的时候,小馒头忽然焦躁不安了起来在小宝的怀里挣扎个不停。   小宝怎么安抚都没有用,只能苦着一张脸看沐月泽。   沐月泽从进入山洞就明显有点心不在焉,被小宝叫了两声才回过神。   “爹爹,小馒头一直叫,好像很焦躁的样子。”   沐月泽皱着眉,把小馒头从小宝的怀里提了起来,扔到了身后空了的身上,“想办法让她安静下来,不然,你就抱着她从这里出去。”   “你臭小子!”空了骂了一句,最后还是抱着小馒头安抚去了。   等空了试遍了所有的办法都无用后,真的打算抱着小馒头离开山洞了,沐月泽才沉着一张脸,对空了说道:“试着输点内力到她体内。”   空了听了沐月泽的话愣了愣,他的内力属于那种阴寒的霸道的内力,一般人都还受不住他的内力,这个小东西能受住?   “别小看她,她所能承受的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沐月泽冷冷的回了一句,拉起小宝继续往前走。   而空了却停在原地,试探性的,稍稍输了点内力到小馒头体内,刚一输,小馒头就像是找到了本源一般,拼命的从空了体内吸收着力量,猝不及防的空了险些被这大量涌出体外的内力给吓到。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没让自己被体内乱窜的内力伤到,空了回过神的时候,沐月泽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手里的小东西依然在享受的吸收着他的内力,空了狠了狠心又狠了狠心,还是没舍得把手从她身上拿开,叹了口气,空了干脆盘膝坐了下来,一边运气,一边把一些不那么暴戾的内力输送到那只手上。   而这边,沐月泽带着众人,没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山洞尽头,可到了快出山洞的时候,沐月泽却又让众人都停了下来。   “你们都留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   “可是主子,万一里边您和王妃有危险呢?”   “不会有危险。”沐月泽脸色晦暗不明的说了句,就拉着小宝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小宝的反应几乎跟慕容栖如出一辙。   “这里好美啊,爹爹,以后我们在这里盖个房子好不好,你我还有娘亲,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沐月泽淡淡的勾了勾唇,没有点头也没有否决小宝的提议,如果,以后他们还有机会留在北楚的话,这里也许他会考虑,而且,如果他们一家来了,他应该也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哈哈哈,这里好漂亮,我喜欢这里。”   小宝从沐月泽的手中挣脱出去,往远处的草地跑去。   而沐月泽的目光则定在远处的山崖下,那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一眼,他就能分辨出,那是他的栖儿。   此时慕容栖似乎也有所感应一般,转过头往这边看来。   见到站在山洞口,那个远的只剩下一个黑点的身影,慕容栖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要往沐月泽这边跑过来。   可叶陌离哪里肯,见慕容栖站起来,叶陌离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趁慕容栖不注意,一把匕首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叶陌离!”感觉到脖子上那丝凉意,慕容栖一惊。   “慕容栖,你就这么着急见到他吗?他既然这里都追来了,你还怕他自己走不过来吗?急什么?”   慕容栖目光沉了沉,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悄悄的将一剂药粉从袖口中撒了出来,“叶陌离,你最好别乱来,如果我出什么事,你信不信沐月泽会真不不再顾忌你哥哥的那份恩亲,对你动手的。”   叶陌离身子一僵,接着脸上绽出一抹狰狞的笑,“顾忌我哥哥的恩情?你觉得沐月泽他有顾忌过我哥哥的恩情?难道在他的心中每个人为他付出不是应该的吗?他什么时候顾忌过我哥哥的恩情了?”   慕容栖皱皱眉,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而且就算她想再说什么,叶陌离估计也听不下的,她现在只要等着,等着药效慢慢发作就好。   见慕容栖不说话,叶陌离自觉他把慕容栖说的无话可说了,嘴边的笑容又深了深,“慕容栖,不如咱们来试试好了,你觉得你在他心目中又多重的分量?你说,如果沐月泽亲眼看到你被别的男人占有,他会是什么反应?”   慕容栖身体猛的紧,只觉得现在的叶陌离真的有点变态了,只要他能说的出,就一定能做得出,所以,慕容栖没有一丝犹豫的,伸手拍掉了叶陌离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一手毒针已经向身后的人刺去。   然而,论速度,慕容栖还是远远不及叶陌离的,所以在她的毒针刺出去的那一刻,叶陌离就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轻轻用力往前一带,慕容栖就被叶陌离带的往他的方向扑去。   从远处沐月泽的角度看去,这个姿势正好是慕容栖在扑倒叶陌离,沐月泽面色一沉,点地飞起,迅速往两人的方向掠去。   可沐月泽还没到跟前,慕容栖刚才拍开叶陌离匕首的手,又是一把粉末往叶陌离的脸上扬了过去。   “啊!”叶陌离一声惨叫,原本拉着慕容栖的手也松开了,急忙去护住了眼睛,等到眼中一阵阵刺痛传来以后,叶陌离便疯了一般向慕容栖袭来,“哈哈哈,你们一个个的忘恩负义的,沐月泽是,连你慕容栖也一样,哈哈哈,亏我叶陌离还对你念念不忘,像中了你的毒一般的对你念念不忘,慕容栖,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沐月泽了,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了,在最危难的时刻,我哥哥选择了救他,一起拜师,明月山庄的庄主也选择他,到现在,没想到连你,也是选择他,我不服,慕容栖,我不服,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叶陌离狰狞的脸上流着两道血泪,慕容栖却被他问的答不上来,是的,她答不上来,她说不出叶陌离哪里不如沐月泽,也许是因为她先遇到了沐月泽,又或许是,沐月泽是小宝的父亲,再不然,就是因为,沐月泽是前世今生,唯一一个,那么霸道的不讲任何道理就闯进她生活的人,让她在这么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就这么把心交了出去。   没有谁是不如谁的,叶陌离不差,相信在南秦,喜欢叶陌离的女孩子,一定也不比北楚喜欢沐月泽的人少,可惜他没有在正确的时候遇到正确的人。   “你没有不如他,叶陌离,你不要钻牛角尖了,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你别再自己折磨自己了,你不差,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能跟你心理产生共鸣的人的。”   “哈哈哈哈,慕容栖,你是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我不差你为什么选择他而排斥我?我不差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就像是见到瘟疫一样的躲?呵呵呵,现在又来说我不差,慕容栖,你真虚伪,你就跟沐月泽一样,你们两个都是那么的虚伪,那么的该死!”   叶陌离透过眼前的红膜,看着那个从远处一点点走进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又从新狰狞了起来,“慕容栖,我比沐月泽更先遇见你,你会选择谁?你不是说我不差吗?不就是因为沐月泽比我先遇到你吗?”   慕容栖皱皱眉,这个问题有这么假设的吗?   而慕容栖身后正悄然靠近的沐月泽在听到叶陌离的问话以后,脚步也停了下来,目光阴晴不定的盯着慕容栖。   “你回答我啊,慕容栖,还是说,你对沐月泽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信心?”   慕容栖闭着眼睛,她真的不忍心再多看一眼眼前的叶陌离,以前,她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她是讨厌叶陌离的,特别讨厌的那种,可今天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后,虽然谈不上喜欢,可也在心中默默对叶陌离升起了一分同情,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   等慕容栖再睁开眼时,她的唇角已经挂上了一丝淡然的笑意,虽然很淡,却让叶陌离一慌,他现在有点后悔他问了慕容栖这个问题了。   “你还想知道答案吗?叶陌离,如果你还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哈哈哈,想啊。”叶陌离血红的双眼,痛苦闪的太快,慕容栖都没有看分明,“反正我被伤害,被抛下也不是第一次了。”   “叶陌离,你有必要这样吗?其实你没有必要去跟沐月泽比的,他也受过你不曾想象的苦,人和人的际遇是不一样的,而且我们也不是活给别人看的,你处处都要和他比难道不累吗?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我是在折磨自己吗?不,我没有折磨自己,我只是在折磨你们而已,只是在折磨所有负过我,所有抛弃过我的人而已,慕容栖,你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   慕容栖叹了口气,脚步往叶陌离的方向挪了挪,“叶陌离,其实,没有人想要对你怎么样,你只要放下你心中的怨恨,你只要能收起你所有的刺,我相信,沐月泽也会很开心的。”   “放下我所有的仇恨?可以啊,我要用你换,行吗?只要你能来我身边,我就放下对沐月泽的所有怨恨,你愿意吗?”   慕容栖脚步一僵,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在她的身后一声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可能!”坚决有力,不带一丝犹豫。   慕容栖皱眉往后看了一眼,见沐月泽正沉着脸站在距她只有两三步的地方。   慕容栖眼中带着一丝欣喜,原本她以为沐月泽要找到她最起码要明天了,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你怎么不回答他?难道你还真的想去他身边?”沐月泽的脸黑的不成样子,伸手一抓,明明慕容栖距离他还有两三步的距离,慕容栖居然觉得一股巨大的力缠绕在她的腰上,把她带往沐月泽的方向,片刻后,慕容栖的腰上,已经缠上了沐月泽修长的手臂。   “以后再无缘无故的跟别的男人走了也让你这辈子都下不拉床!”   “沐月泽,你别一上来就喷人,你好歹也问问原因啊!”   沐月泽目色黑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每每看到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难道还是他逼着你来的不成?我就不信,如果你不肯来,他能这么轻易的就把你带到这里来。”   慕容栖翻个白眼,这个男人,还是这么的不讲道理,从一开始,就只是这么的霸道,专断,蛮不讲理,可她却也偏偏就喜欢上了。   “哈哈哈,慕容栖,这个男人这样对你,你居然都还肯待在他身边?如果你肯来我身边,我保证什么事都顺着你,行吗?我绝对不会像这个男人一般,对你厉色行言,好吗?”说着,叶陌离血红的眼中,居然闪过一丝祈求,不,是哀求。   慕容栖眉头一皱,刚要说什么,沐月泽又把话接了过去,“这样求着一个女人留在你身边,叶陌离,你永远都不会得到一个女人的心的。”   “你…噗!”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么的,叶陌离居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而这时,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小宝见到叶陌离的样子忽然惊叫了一声。   慕容栖听到小宝的叫声,回过身想去捂小宝的眼睛,可小宝却越过她,往叶陌离身边跑了过去。   “小宝!”慕容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现在的叶陌离明显有些不正常了,小宝这样跑过去实在太危险了。   “叔叔,你疼吗?”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小宝到了近前,居然问了叶陌离这么一句话。   一边说,小宝还拉住了叶陌离的手,“叔叔,你不要怕,小宝给你呼呼你就不会疼了。”   被小宝拉着,叶陌离鬼使神差的顿下了身子。   小宝抱住叶陌离,轻轻的在他的眼前吹了两下,又从怀里拿出一刻百解丹喂到了叶陌离的嘴里,“叔叔,不要怕,小宝会一点医术哦,小宝会把叔叔治好的,小宝长大了保护叔叔,这样叔叔就不会再受伤了。”   叶陌离垂在身体两边的手指颤了颤,感受着那双覆在自己眼上的柔软的小手,叶陌离的心,前所未有的柔软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要保护他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毫不犹豫的奔向了他,这是第一次,他的心忽然暖了起来,第一次…   小宝的手覆在叶陌离的眼睛上,生怕他在睁开眼,那让只会让眼睛受伤越来越严重,可是小宝捂着捂着,就有一道道血红,从他的手指缝里沁了出来。   小宝一慌,忙移开了小手,“叔叔,不要哭,小宝会保护你,叔叔,你哭的话眼睛会不好的,别哭,别哭…”   在小宝的一声声别哭中,叶陌离最终一把抱起了小宝,从他颤抖的身体,还能看出他的情绪依然很不稳定。   慕容栖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眼圈也跟着红了红,其实,这些年来叶陌离也不容易,他的心中一直带着怨恨,他的苦,他们都不曾体会过,说到底,不过一个可怜人罢了。   直到叶陌离松开小宝,小宝的嘴中都一直不停的念着,“叔叔别哭,小宝保护你,叔叔别哭…”   再次睁开眼,叶陌离眼中的刺痛已经轻了很多,轻轻抚摸着小宝的眉眼,叶陌离抬起满满都是血痕的脸颊看向沐月泽,眼中光芒阴晴不定。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孩子,是沐月泽的孩子,呵呵,叶陌离心里一阵阵的苦涩心酸冒了上来,没想到,这世上,第一个让自己的心得到片刻安慰的人,居然会是沐月泽的儿子。   叶陌离脸上的苦笑一点点扩大,在沾满了鲜血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慕容栖一惊,想上前把小宝拉回来,她可不敢保证叶陌离不会伤害小宝,虽然刚才叶陌离看起来确实是被小宝单纯的善良打动了,但是这样一个人,她真的不敢保证。   可她还没动,就见小宝抬起小小的胳膊,一下又一下的,帮叶陌离把脸上的血污擦了下去,直到他看起来不再那么难看为止。   “叔叔,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要经常笑,不要再哭了,也不要再难过了,就算是有人不喜欢叔叔,小宝也喜欢叔叔。”   “是吗?”叶陌离此刻的嗓音粗哑难听,说出了两个字,让他自己都皱了皱眉。   使劲的清了清嗓子后,叶陌离才又一次开了口,“你是小宝是吗?”   “嗯,我叫慕容小宝,叔叔叫我小宝就好。”   “慕容小宝?”叶陌离的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他没想到这孩子会姓慕容,不过再想想两人现在的处境,他也就明白了,不过这孩子居然真的事慕容栖生的?他们俩的孩子居然都这么大了,看来,他输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那小宝,以后都陪着叔叔好不好?”叶陌离问小宝,眼睛却撇了眼小宝身后的慕容栖和沐月泽。   慕容栖脸色瞬间煞白,“叶陌离!你休想打小宝的注意!我绝对不会让你带走小宝的。”   可明显,这话对叶陌离一点作用都没有,叶陌离的目光就在慕容栖和沐月泽身上一撇就从新放回了小宝身上。   慕容栖着急,伸手去扯小宝,“小宝,你别乱来。”   小宝嘟着小嘴,身上衣服上全是血迹,看着慕容栖的样子微微犹豫了一下,可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娘亲,你放心,小宝不会乱来的。”   小宝说完,慕容栖便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如果小宝不愿意去的话,叶陌离是强迫不了他的,有她和沐月泽在,也不会允许叶陌离乱来的。   “可是娘亲,小宝觉得这位叔叔不会伤害小宝的。”   慕容栖的心还没落回肚子,小宝又说了一句。   “叔叔,小宝陪着你,去哪里都可以,但是小宝想等娘亲和爹爹大婚以后。”   “小宝!”慕容栖脸色煞白,嘴唇微微打这颤,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宝会真的答应下来,回过头无助的看向沐月泽,小宝决定的事情,估计也就沐月泽能说动他了。   ☆、第051章 意外!落入密道   沐月泽面色暗沉,一直锁在叶陌离的脸上在思考着什么事情,最终才回神般,面带愧疚的看了眼慕容栖,“栖儿,这件事,回去以后,我再好好跟你说。”   南秦是他的外公家,跟北楚现在山雨欲来的形势对比起来,南秦相对来说,要安全的多了,而且,即便叶陌离再怎么样,他也是不会伤害小宝的。   “沐月泽!”慕容栖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她怎么也想不到,沐月泽居然会不阻止,她怎么也想不到,沐月泽居然会同意让叶陌离把小宝带走。   慕容栖紧紧抱着慕容栖,想要稳住她激动的情绪,可是,他抱得越紧,怀里的人就挣扎的越厉害。   “沐月泽,为什么?”   沐月泽脸色黑沉,却也不敢用力过度,生怕伤了她,“栖儿!冷静点!”   “沐月泽,我只要你一个解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我们的儿子跟这个人走?”   慕容栖的手紧紧的抓着沐月泽的领口,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悲戚,满是绝望,她不敢想象再让小宝离开她身边的日子,可是这个男人居然又一次让她面对这样的境况,而且,对方还是叶陌离,那个曾经多次伤害过她,对她做出过过激行为的人,她真的没办法接受啊,虽然现在知道了叶陌离之所以会那样也是有原因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叶陌离这个人,从此在慕容栖的心里就是个好人了。   你可能是曾经遭受过不公的待遇不假,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你报复他人的理由啊,而且,谁又能保证,当时别人没有选择他,就是对他的不公平呢?叶怀恩也好,沐月泽的师傅也好,还有她也好,他们会选择沐月泽都是因为沐月泽这个人值得他们选择,而不是想要对叶陌离不公平才怎么样的。   所以,从这一点来看,叶陌离会报复沐月泽,他本身的心理就存在问题,怎么能让小宝跟他走呢?   “栖儿。”沐月泽皱着眉摇摇头,就知道她会这般,而且,这对她来说却确实是残酷了些,可是这对他又何尝不是呢?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小宝离开,“栖儿,这件事,我本来是打算等咱们大婚以后再跟你商量的,我原本是打算让人把小宝和娘一起送到南秦我外公身边的,现在叶陌离如果可以带他们走,目标则会更小,更加的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所以我才会这样的,你别那么激动,先冷静的听我的话,嗯?”   沐月泽轻声细语在慕容栖耳边哄着,慕容栖的情绪也渐渐跟着冷静了下来。   是应该听听沐月泽的想法了,刚才猛一听说沐月泽的决定她有些失控,所以才说了那么不理智甚至是有些伤人的话,她应该信沐月泽的,心沐月泽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个决定。   “好。”慕容栖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下眼泪,“我听你说,沐月泽,你说吧。”   沐月泽宠溺的帮慕容栖轻轻的把脸上的泪痕都擦干净,才轻轻开了口,“栖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想把小宝往外送吗?包括去骊山那次。”   慕容栖眨眨依然满含水汽的大眼睛,撇了下嘴说道,“是因为京城的情况不安全吗?”   沐月泽点点头,转眼看向前边的坟墓,“原因其一确实是因为京城的情况不安全,你我的存在让京中想要除掉咱们的那些人无从下手,可是他们却不会愿意让你我过的顺利,所以,他们早晚会把手伸向小宝,而我们即便是防范的再好,也保证不了万无一失,所以,暂时让小宝离开,是最好的方法,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出事。”沐月泽看着前面的坟墓,眼中悲伤像是要溢出来一般,这也是他进入这个地方以后,第一次流落出悲伤。   慕容栖伸手抚上沐月泽的眼睛,像是想把他眼中的悲伤赶走一般。   沐月泽对她勾了下唇,表示自己无事,接着又说道:“而且,也只是暂时而已,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和小宝团聚。”   “用不了多久?沐月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等我们大婚完以后,等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以后,我们不是也该去找娘了呢?娘在并州,叶陌离也在并州,我们去找娘,自然能见到小宝了,所以,栖儿真的不用担心咱们会跟小宝分开太久,而且,这样对小宝,是目前最安全的方法。”   “可是。”慕容栖仍然有些犹豫,那个人是叶陌离啊。   “娘亲不要可是了,小宝想出去看看。”小宝嘟着小嘴儿,眼中有着异样的期盼。   小宝在后边说了一句,就从后边抱住了慕容栖的腿,“娘亲,小宝想出去看看的,虽然小宝也舍得不娘亲和爹爹,但是咱们并不会分开多长时间啊。”   哎…。慕容栖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屈服了,小宝的安危,是她不得不考虑的事情,也许把小宝送走,真是是好的吧,可是,可是她还是舍不得啊,真的很舍不得。   “不要担心,让小宝出去锻炼锻炼,也许他会给你更多的惊喜,而且,我们真的不会分开太长的时间。”   “好吧。”慕容栖的心被不舍塞的满满的,却还是点了头。   见两人都答应了下来,叶陌离抱起小宝就往外走,连声谢谢都没有说。   小宝在叶陌离的怀里对着后边的慕容栖和叶陌离做了个鬼脸。   慕容栖心里啧了一声,她怎么就觉得,这臭小子好像是巴不得离开她似得。   沐月泽拉起慕容栖,在叶怀恩目前拜了拜,也跟了上去。   “喂,叶陌离,你就这样把我儿子带走了,你也不想说点什么吗?”   叶陌离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慕容栖,“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其实还想连你一起带走吗?慕容栖,我喜欢小宝,并不意味着我不会跟沐月泽计较了,所以,在你没有决定跟我走之前,请你不要再来招惹我。”   叶陌离的一番话说的过于直接,慕容栖脚步一顿,身后的沐月泽就跟了上来,在叶陌离说完刚才那番话以后,他的脸就又从新沉了下来。   “以后离他远点,听到没?”居然还惦记着他的女人,叶陌离这个混蛋。   慕容栖撇撇嘴,“我倒是想离他远点,可是他把我最牵肠挂肚的人给带走了,你让我怎么离他远?每当我想到小宝的时候,我不得都要想想他吗?”   沐月泽眯着眼,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虽然让叶陌离把小宝带走是万不得已的选择,可是,如果这会让慕容栖经常想起他的话,那他还真要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让叶陌离带走了,或者,他直接派人把小宝送走,也不是不可以的。   几人出了这片草原,从新进了山洞。   走了没多远,就隐隐约约的听到前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这小东西,怎么会这么诡异呢?吸收了这么多了,你居然还吸收不够!”   一听是空了大师的声音,慕容栖一震,往那边跑去,她今天是因为空了大师被叶陌离要挟的,现在空了大师出来了,她要先确定他的安全才行。   “空了大师,您没事吧?”慕容栖到了近前,忙把盘坐在地上的空了扶了起来。   空了抱着小馒头的那只胳膊被慕容栖扶着,另外一只只手在地上轻轻一撑,本来放在平时,这是很容易就能站起身的,可是空了却差点忘了,小馒头从了体内吸收了他大半的内力,所以一个站立不稳,空了踉跄了一下,脚下不知踢了个什么东西。   接着空了和慕容栖脚下的那块地方竟然凭空裂开了一道缝,由于出现的太过突然,空了和慕容栖竟双双从那道裂缝掉了下去。   沐月泽其实在地面刚刚裂开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可是无奈的是,刚才慕容栖是跑了几步到了空了面前的,现在沐月泽再过来的时候,那道机关已经从新关闭上了。   “爹爹!”见状,小宝也马上从叶陌离的怀里滑了下来,“爹爹,怎么回事?娘亲呢?小宝刚刚听到了轰隆的声音,然后娘亲就消失了,是这里有什么机关吗?”   沐月泽沉着脸,点了点头,脚下还不断的在刚才两人坠下去的地方摸索着,由于洞内烟雾太大,所以并没有马上找到。   见状,小宝也蹲下身找去了。   “从这里掉下去了?”紧跟着上来的叶陌离也沉着脸问了一句。   “是的,叔叔,我娘亲和那位老爷爷带着小馒头从这里掉下去了,我们要救娘亲他们从这里出来。”   叶陌离眯眼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开口,“这个暗道我每年都会来,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个机关的,怎么就会忽然触发机关消失了呢?”   经叶陌离这么一提醒,沐月泽脚下的动作也是一顿,确实,这个地方他也不知来过多少遍了,却从没有发现过有机关,除非,这个机关,是有人刚刚设置不久,或者,一直被藏了起来的。   “暗一。”沐月泽沉着脸,对着后边的暗一叫了一声,“去把楼灵儿接来,限你一个时辰之内,必须把人带到。”   “是。”   暗一快速的消失在山洞里,沐月泽的脸却越来越沉了起来,如果这个地方的机关是有人刚刚设置的话,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沐月泽阴晴不定的看了眼叶陌离,叶陌离却只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是在怀疑我吗?嗯,不过你的怀疑也确实是有道理的,毕竟,我确实是想把慕容栖从你身边抢走的,即便是得不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我能把她藏起来,看着你别扭,我也是会很开心的。哈哈哈…。”   叶陌离痛快的笑声回荡在山洞中显得有些诡异。   独自笑了一阵,叶陌离的笑声小了下来,因为沐月泽的无动于衷,呵呵,说来也可笑,他居然会因为沐月泽的无动于衷而有了一丁丁点的欣喜,因为这样,至少说明他没有怀疑自己了,可能是做坏人时间长了,就像是慕容栖说的那样,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不会信的,现在却忽然间觉得自己也有被信任的时候,叶陌离居然有点小欣喜。   “叶陌离,你觉得,如果这里的机关,是有人刚设置不久的话,那这个设置机关的人会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沐月泽低沉的声音像是敲在叶陌离心间的一道钟一般。会不会是那个人?   叶陌离神色的变化,沐月泽看在眼睛,暗沉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你想到了谁?”   “没谁。”叶陌离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心绪,“要说这想要害慕容栖的人,你的那个老子,和你的几个兄弟不是首当其冲的吗?你为什么还来问我想到了谁?”   叶陌离的唇边挂着一道讥讽,难道,沐月泽就能确定不是他的那些亲人害的慕容栖吗?   这一点,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沐月泽也想到了,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首先,那些人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先不说,就只说他们的能力,沐月泽就觉得不可能,皇上不可能,永远只顾着防着别人,永远只顾着自己的权利的人,不可能会跑到这么个地方费这么大力气来专门对付慕容栖,而且他也不可能会知道慕容栖恰好会被带着到这个地方来。   而至于他的那三个弟弟,老二此时为了伤势伤透了脑筋,怕是没有时间再顾及别人。老三?呵呵,就那么满脑子都是精虫的家伙,能想出这么个办法吗?那么就剩下了一个老四沐月洺了,想到沐月洺,沐月泽就想起了那个跟沐月洺在一起的人。   “叶陌离,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谁吗?”   “呵呵,你这个人可真是可笑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沐月泽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别忘了,你是秘密潜进北楚的,能对你的行踪及计划都知道的这么透彻的人,还能有谁?看来,他不光是对你了解,他还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了解,所以才有了这么个不可能,巧合的巧合,巧合小馒头在这里开始发狂,巧合的,空了的内力符合了小馒头的身体,而那个人也算准了小馒头只要一开始吸收内力,空了便会出现虚弱的状况,所以,能把这所有的巧合都碰到一起的人,可真不是个一般人物啊,你说呢?”   “我,我哪里知道啊,也许真的只是个简单的巧合呢?”   “呵呵,到底是不是巧合,我想这里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叶陌离,我告诉你,若是栖儿没事也就罢了,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你们所有人都陪葬!包括那个身后的人!”   沐月泽眼中的杀意让叶陌离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沐月泽真的生气,以前不管他怎么挑衅他都不曾真的生气过,即便是上一次他把慕容栖逼下悬崖,他都没有觉得沐月泽真的会杀了他,而现在…   叶陌离手指紧紧的捏在了一起,想让自己尽快的冷静下来,可是,想到刚才沐月泽的那番话,他却再也冷静不下来,如果那个人真的那么厉害,算计的那么无孔不入的话,那么他们所有的人,不就是他手中的一个小玩物了吗?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叶陌离终于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就,上次,跟着你们到了清风镇以后,就有一个人主动的找上了我,说是能帮我把你引开,说是能帮我得到慕容栖,我那时候头脑一热,就跟他做了个交易,然后,”然后什么,叶陌离没有再说下去,可沐月泽也能猜到个大概。   “呵呵呵,叶陌离亏你自诩聪明,你也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这次回到并州以后我希望你能真的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否则,等小宝到了并州以后,我会让人把他接走。”   “别!”一听要把小宝接走,叶陌离马上急了,小宝,现在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唯一的念想了。   “你最好别再这么糊涂下去。”沐月泽冷冷的说了一声,就继续在周围找起了机关。   后边的众人见状也都动手找了起来。   小宝拉了拉站在原地发呆的叶陌离,“叔叔你别担心,我爹爹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人都会犯错,只要叔叔知道错以后,能好好的改掉就好。”   叶陌离生硬的扯了扯嘴角,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他总觉得他逃不过那个人的控制了,那个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影一般,想把他们这些所有的人都笼罩在其中。   众人找了一番,依然没有找到所谓的机关所在,沐月泽脸沉的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   直到暗一带着楼灵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诶呀!”到了沐月泽面前楼灵儿使劲儿的甩掉了暗一的手,脸色通红的揉着被暗一拉的发红的手腕,“宁王,你看你的手下,就不知道温柔一…”   沐月泽抬眼看了下楼灵儿,楼灵儿剩下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对了,那个,宁王,您叫我来干嘛的?”   沐月泽沉闷的片刻才开口,“栖儿不知道碰触了一个什么机关,从这里掉了进去,我们找遍了这里,依然没有找到机关所在。”   “你是说王妃姐姐掉了下去?”楼灵儿瞪着眼睛,大大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她怎么会相信有宁王殿下在身边,王妃姐姐还能出这种事?   暗一在旁边暗暗的抹了把汗,这个死丫头,这个时候,又开始犯糊涂了,刚刚他带她来的时候,明明都已经给她讲清楚了啊。   可是暗一不知道的是,刚刚来的时候,楼灵儿被暗一拉着手,一路上都喜滋滋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暗一的话。   沐月泽斜斜看了眼暗一,目光又转回了楼灵儿身上,“是,你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哦哦,好。”楼灵儿应了一声,便没有再犹豫,蹲下了身去。   片刻后楼灵儿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脚步匆匆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众人见楼灵儿的动作,马上都跟了上去,到了那个地方楼灵儿又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段时间后,又往前跑了一段,这样跑了三次后,楼灵儿才皱眉看向了沐月泽,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宁王殿下,您要做好心理准备,这里怕是有人专门为你们装下的机关,这个机关我也是在我们楼家的一个古籍中看到过,这个机关叫三龙夺主,具体就是这地上一共有三个机关,只要一不小心出发了其中一个机关,其他的机关便会在一定的时间内自动消失,而那个被触发的机关也只有在一天以后再一次开启,所以,这个机关要打开,就要等到明天了。”   “那这样的机关,一般下边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楼灵儿摇摇头,“一般这样的机关多用于墓道中,用在这样的山洞中还是不多的,而下边一般是什么样,就要看机关设计人的想法了,也就是说,这个机关下边什么,是什么的可能都有。”可能下边真的是一个墓穴,也可能只是另外一个通道,也可能是刀山火海。   沐月泽黑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返回了原本慕容栖掉下去的地方,冲着那个地方一掌轰了下去,可是能地方居然跟别的地面一样,没有一丝的动静,反倒是整个山洞颤了颤。   “宁王殿下,您别急,您这样轰下去,怕是这个轰不开,咱们所在的这个山洞就要先塌了。”   楼灵儿话落,沐月泽的目光就冷箭一般射了过来,楼灵儿脖子一缩,撇撇嘴想哭。   “暗一,带他们都离开山洞。”   “主子!”暗一一惊,这怎么可能,他是暗卫,是死士,他怎么会把主子留在危险的地方,而带着别人离开呢?   “想抗命吗暗一?”   “不,暗一只是想跟主子在一起而已。”   “小宝也要跟爹爹在一起。”这时小宝也叫了一声。   “呵呵,你别以为,就你想救慕容栖,你别忘了,慕容栖也是我喜欢的女人,我也是不会离开的。”叶陌离在小宝说完以后,也跟着说了一句。   “对,我们都不走,我们不会把主子留下的。”   一直跟在沐月泽身边的护卫,此时也都一个个表了态。   沐月泽见众人的态度,没说什么,便又继续开始往那处轰去。   “停,停停!”楼灵儿,看着摇摇欲坠的山洞,终于忍不住,又叫了一声,这群人怎么就这么不怕死呢?   “宁王殿下,您先别轰了行吗?其实,其实这种机关,往往会在外边还有别的出口,但是,这出口找起来会非常难,甚至还不如在这里等着明天这个机关再能打开的时候。”   楼灵儿说完不自觉的又缩了缩脖子,因为她此刻感觉到了带有杀意的目光,已经不光是从沐月泽那一边射过来的了,此时山洞中人,几乎都用一种恨不得杀了她的目光看着她。   暗一悄悄为这傻丫头捏了把汗,还有方法刚才居然还不说,希望主子忙着救王妃,不要太跟她计较啊。   果然,沐月泽黑沉着脸看了眼楼灵儿以后就对着身后吩咐了一声,“去,把能派的人都给我派出来,不要怕什么暴露,不要怕什么打草惊蛇,整个后山,给我找,给我s搜,务必,在今天天黑之前,给我找到那个入口!”   “是!”洞内的人,除了叶陌离,楼灵儿,小宝外,异口同声的答了一声,接着迅速有序的往洞外撤去。   叶陌离见众人有序一致的动作眼睛闪了闪,而楼灵儿则张了张嘴,她还想劝沐月泽,与其去找,真的不如就在这里等着明天,因为她觉得找到那个入口的可能性真的是太小了,可是看了沐月泽的目光,她真的是不敢再说了。   沐月泽等人在山洞中焦急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从机关中掉下去不小心撞了下脑袋晕过去的慕容栖,此时也醒了过来。   揉了下被撞的生疼的脑袋,慕容栖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适应了一下这个地方的黑暗以后,她发现空了大师正晕在离她不愿的地方。   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慕容栖探了下空了大师的脉搏,见没什么大碍,才放下了心,从袖中取出两粒丹药,一粒喂了空了,一粒自己吃下以后,才觉得身体稍微暖了点,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慕容栖观察了一遍周围的情形后皱起了眉,这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会忽然就从那个山洞掉了下来。   对了,小馒头呢?她记得,掉下来的时候,空了的怀里还抱着小馒头呢,现在看不到小馒头的影子了?   “小馒头!”慕容栖喊了一声,可是空荡荡的地方,回答她的只有她的回音。   “嗯。”   这时一直躺在地上的空了大师也渐渐苏醒了过来。   “大师,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慕容栖上前扶起了空了大师。   空了此时依然觉得身体有些过于虚弱,不由谈到,他果然是老了。   “没事,女娃子,对不起了,今天一天居然连累了你两次。”   慕容栖摇摇头,“说什么话呢大师,沐月泽视您为长辈,那么您也就是栖儿的长辈了,自己人,自然就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了,再说了,就算是没有大师,叶陌离早晚也是会找上我的。大师你不必自责。”   “哎,说到底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都不知道,那个臭小子知道你出事以后,那脸色啊,啧啧啧,看了他是真的对你用了心的。”   慕容栖勾唇下了笑,又从袖中拿出一粒药来,“大师,刚才我发现您内力有些损耗过度,把这粒药吃下,运功调理一下,应该就会好很多的。”   “诶诶,好。”空了服下药以后,迅速盘膝运气功来。   慕容栖左右看了看,准备去周围先探探路,在看看有没有小馒头的踪影。   顺着黑暗的通道,慕容栖往前摸索了有数百步,依然没有见到有一点特殊的地方,仿佛这里就是别人挖的一个洞,而他们不小心掉了下来而已,也没有见到小馒头的踪影。   慕容栖皱眉折了回去,干脆回去等空了大师调息好了,再一起走吧。   可是,等慕容栖原路返回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哪还有空了大师的踪影。   慕容栖的心瞬间一慌,可片刻后又冷静了下来,她敢确定,她走过去和走回来走的步数是一样的,因为没有明显的参照物,所以她去的时候,一直在心里默默数着步数的,回来的时候,也是一样,所以她应该没有走错地方的可能。   那么会不会是空了大师自己调理完自己走了?   慕容栖想了想也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空大师的脉象她探过,没有可能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调息好,而且还跑的无影无踪了。   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慕容栖左思右想,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而如果这事是有人做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是专门把她和空了隔开又是为了什么?各个击破吗?   可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就总会再出现的。   想到此,慕容栖便也没在原地再多耽误,而是顺着她刚刚走回来的路,又走了回去。   一路上,慕容栖都留意观察这周围的环境,可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直到山洞的前方开始闪烁着点点光亮。   紧走了几步,慕容栖终于到了那处光亮近前,原来这里是一块又一块的冰晶,而在冰晶中居然还有着一个个场景,空了和小馒头正在其中,小馒头正在黑暗中快速的奔跑着,后边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她一般,而空了也像是在跟什么人打斗一般,可是从这个冰晶中的画面看,却并没有看到跟空了打斗的人,所以,空了此时在慕容栖看来,是在和空气打斗。   而另外一些其他的影像,则是慕容栖没有见过的,不,这样说也不准确,这其中一个人,慕容栖还是见过一次的,就是那个跟茹夫人有染的人,此人现在正跪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在往上的部分,影像中已经不显示了。   慕容栖看着这些影像,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可惜她对机关阵法一窍不通,不然的话,她也能分辨出这些影像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若是沐月泽在就好了。”慕容栖轻轻的说了一句,可是话刚出口,慕容栖就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的声音…怎么会变成了样?   “沐月泽。”慕容栖又试探了叫了一声,又是那种悠悠远远的,似孩童般的声音,而且,听起来还是一个小男孩儿的声音。   看来不是她的错觉了,慕容栖眯了眯眼,又往旁边的一个角落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她居然看到了一个英俊如狐的十来岁的小男孩站在了那里,最让慕容栖吃惊的是,那个小男孩,居然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慕容栖一惊,忙冲着那个角落跑了过去。   “哥哥。”   虽然叫了出来,可慕容栖心里却明白,那个人应该是她自己,因为从刚开始进入这个房间起,她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幻阵中一般,她所看到的一切,好像都是别人想让她看到的一般,关于阵法她不懂,但是她却不妨顺着那个人的想法演下去,她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想干嘛。   “哥哥,你这些年可好?娘亲可有找到你了?我们大家都很想你的知道吗?”   说完以后,慕容栖悲戚的痛哭了起来,可等她再睁开眼以后,面前的少年已经又变了个模样,变成了一个阳光邪魅的男子,正斜斜的勾着唇看着慕容栖。   “你少在这里装蒜了,你以为我不知吗?一定是你独占了年轻这么多年,娘亲才会没有来找我,现在你又说你们都想我,你以为,我会信吗?”   慕容栖面上露出了片刻的茫然,随后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不起,哥哥,对不起,这些年来,是栖儿对不起你,你原谅栖儿好不好?”   “嗤,原谅你?好啊,那你把娘亲留给你的那块金龙令给交我,我就原谅你。”   “金龙令?”慕容栖这次是真的茫然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什么金龙令的存在,什么玩意?   “哥哥,你说的金龙令是什么?栖儿不知道啊,你告诉栖儿,如果栖儿有的话,一定会交给哥哥的。”   “你不知道啊?”面前的男子脸色狰狞了起来,“哈哈哈,你居然说你不知道?当年娘亲走之前就把金龙令留在了你的身边,你现在居然说不知道?”   慕容栖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了曾经大家都去她西风寨找的东西,会不会就是那个金龙令?   “哦哦,我想起来了,哥哥。”慕容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我身边确实是有一块令牌的,不过,那块令牌当年我被茹夫人害了以后,就不知了下落,会不会那个就是金龙令?”   慕容栖说完还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哥哥,这金龙令是干什么用的啊?”   “哼,这些你就不必知道了。”   目的达到,似乎那人也失去了耐性一般,一转身,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慕容栖一急,也跟着走了过去,可只顾着跟着那人的脚步,可不小心,脚下一下踩了个空,接着就是无休止的坠落,坠落。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慕容栖才觉得她一点点的落了地上,可奇怪的是,落到地上以后,她居然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疼痛感,反而是觉得软绵绵的。   难道还是在那个幻阵中没有出来?慕容栖默默念了一声,却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在叫她。   慢慢的睁开眼,慕容栖看到空了大师正在眼前,正用一种焦急的眼神看着她。   “空了大师?”   慕容栖看着眼前的人,想要确定这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的,可是却发现真的很难分清,因为现在在她面前的人是空了,而不是一个她明明知道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哥哥。   “女娃子,你在发什么呆呢?”   空了干枯的大手轻轻探了探慕容栖的额头。   空了粗糙的大手轻轻一划慕容栖的皮肤就出了一道红痕,慕容栖机灵一下,眼中满是欣喜,“这不是幻觉,这不是幻觉。”   空了不太明白这丫头说什么,刚刚他过来的时候,明明就看到这丫头已经昏倒在地上了,怎么又说什么幻觉之类的话。   ☆、第052章 这样的喂药方式   慕容栖眨眨眼,问空了:“大师,你刚刚有遇到什么人在打斗吗?”   “是啊,丫头,你怎么知道?”   慕容栖起身看了眼周围的情形,皱起了眉,刚才那个房间呢?是真是存在,还是也是她的幻觉?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女娃子。”   慕容栖摇摇头,站起了身,跟空了两人一起往前走去。前边依然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影,没有一丝光亮。   “空了大师,刚才你是去了哪里?怎么我来这边探探路回去就看不到你的人了?”   空了皱了皱眉,“刚才,难道不是丫头你把我叫走的吗?我刚刚开始运功吸收药性没多长时间,丫头你就在一个方向尖叫了一声,我马上循着声音跑了过去,接过却遇到了一个黑衣人,后来我们就打在了一起。”   慕容栖眯了眯眼,空了说是她的叫声把他引走了,可是她当时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啊,难道是这洞里还有其他人?   “大师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处处透露着诡异啊?”   空了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些诡异,而且不是一般的诡异,“总之我们小心些就是了。”   “嗯。”两人一路往前走,直到走到一个大大的房间中才停下了脚步,这个房间四面墙上全部都挂着字画,一些很诡异的字画,像是有的是一个女人在月下练剑,有的是众人在冲着那个女人朝拜,有的是那个女人在对着太阳祭拜,还有一些,是一些战争打斗的场面,整个场面看起来混乱,但是却莫名的给人一种视觉冲击。   因为画中画的是一个战争的场面,而这场战争让人震惊的地方就是,在画的中央站着一男一女,男人满身染血,手握长剑,剑尖还一滴滴往下滴着血,在他的周围躺着的,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而在这片尸体的另一端,那个月下舞剑的女子正带着一种决绝的目光看着那个剑尖滴血的男子。   这样的一对儿男女,莫名的给人一种悲戚的决绝感。   “这是…”正在慕容栖看着那幅画发呆的时候,空了在她身后说了声,接着微带颤抖的手抚上了那幅画。   “大师认识这画中的两人?”   空了目光满满的悠远了起来,半晌后才缓缓开了口,“是啊,认识。”   “那这两位是…夫妻吗?”   空了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夫妻,说起来,不过也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哦。”慕容栖叹了声,大概了解了一些,“大师觉得这些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山洞,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人所挖的吗?”   “不会。”空了环视了一圈房间中的画,“这些画,你应该能看的出来,其实,这画的,是一个宗派的起落。”   慕容栖点点头,她确实是看出来了,这个女子,应该就是那个教派的首领吧?而最后那个教派是毁在了那个男子的手中吗?   “那个女子,名叫月魅沙,江湖上却被人称为夜罗刹,不为别的,只因其杀人手段恶毒,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无所不用其极,而且关键的是,这女子所带领的这个教派是出自南疆的的一个小派教,在女子的带领了渐渐进军到了中原,但是他们的武功却一直沿用这南疆那边惯用的毒虫蛇蛊,另中原人士防不胜防,而且,这女子行事过于乖张,从来不顾及中原的江湖道义,直到她遇到画中的这个男子。”   慕容栖专心致志的听着,仿佛能想象到一个从不受规矩束缚的女子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以后的种种变化一般。   “可惜啊,这男子是已经有了家事的,起初,这男子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江湖朋友而已,可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子居然对那男子的妻子下了种世间难解的毒,男子一怒之下,便灭了女子的门派,从此,那个女子便从世间消失了一般,有人说她是死了,也有人说她是回南疆准备重振旗鼓再杀回中原,总之,当时这件事,在江湖中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因为那女子做事恶毒,江湖中人曾多次请过那男子出手对付那女子,可那男子却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直到他妻子出事,当时江湖中人都说这男子是一怒为红颜,是个痴情的人,之后的几年,这个男子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后来江湖中便再没有他的身影了,可是他的传说却一直被流传了下来。”   “可从这幅画上来看,这个女子到最后,明显没有死,这会不会是那女子留下的?”慕容栖的目光定在最后的那张画上,画上男子双手垂在身体两边,一只手提着那把染血的剑,迎着夕阳一步步的离开了他制造的这个罗刹场,而那女子则对着那男子的背影在喊着什么,却没有换回那男子的一个回眸。   “不会。”空了很肯定的答了一句。   “大师怎么知道?”   空了目光闪了闪,最后嘿嘿笑了一声,“直觉。”   慕容栖翻了个白眼,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问了,伸手摘下了那副战争中的画。收进了怀里,等出去以后,她要问问沐月泽,是否认识这画中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都觉得,这男人似乎跟沐月泽有着某种联系,也许很的只是错觉,可也总比错过的好。   可慕容栖刚刚摘下那幅画,她们进入房间的那个门口就轰隆隆的一声关上了。   “怎么回事!”空了大叫了一声。   慕容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好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了…”   可事情还远远没有完,等门轰隆隆的关上以后,两人所在的房间也开始了剧烈的颤动,接着就是剧烈的晃动。   就像地震一样,这是慕容栖的第一感觉,还是强震的那种。   “快把画再挂上去,快试试。”这样震下去,相信过不了多大一会儿,他们就要被活埋在这里了。   慕容栖点点头,努力稳住身子,把画又从新挂了上去。   刚挂上去,震动的感觉就停了下来,看来还是有用的,可两人刚刚缓了一口气,就是更加剧烈的一阵震动传了过来,这次紧跟着而来的,还有四周的墙壁在不断的往他们移动过来。   “看来这次不会被活埋了,估计会被挤成肉饼了,大师,相对来说,你更喜欢的是哪种死法?”   “你这女娃子,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死了倒是无所谓的,本来我也是打算要自我了断的,可是你这女娃子要是死在这里就可惜了,估计外边的那臭小子得疯了,还要那个小家伙,可就没有娘了啊。”   “也是。”慕容栖叹了口气,不能死在这里,那就要想办法让这破机关停下来才行。可要用什么办法呢?   慕容栖琢磨了半天,最后手又伸向了墙上的画,不过,这一次,她要摘的是最后一幅画,那副只画着男人背影的画。   只轻轻一碰,慕容栖就感觉出了这幅画跟前面的那幅画的不同了,因为前边那幅画,轻轻一摘就从上边摘了下来,而这幅画,以慕容栖的力气,居然摘不动。   “怎么回事?”空了似乎也看出了慕容栖的窘迫。   “大师,你来看看这幅画。”   空了走过来仔仔细细的研究起那副画来。   眼看着四周的墙越来越近了,慕容栖皱皱眉无奈的叹了声,“大师,你到底行不行啊?你到底是在研究这画能不能摘下呢,还是在欣赏这画中的男女呢?”   说着,慕容栖收腹着画,挡到了空了大师的面前,她真的怀疑这不靠谱的老头子,只是在研究这幅画的画功而已。   “女娃子你别挡着我啊,我还从没见过一个人的画能画成这样,刚才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这种画法绝对不是这个时代任何一种画法,很是新奇,很是漂亮。”   慕容栖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新奇的?不就是油画的画法吗?”   说完,慕容栖自己也呆了呆,油画?   “什么画?女娃子,你会这种画法?”空了拍了拍慕容栖的肩。   慕容栖猛的一惊手上微微一用力,居然把那幅画连带这画后面的那块墙一起推了进去,接着是一阵轰轰的声音。   在原本那幅画的地方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小暗道。   慕容栖和空了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的进入了那个暗道,两人刚进暗道,那个地方又恢复了原样,原本一直在往前挪着的墙壁也退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就像是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两人顺着暗道一直到了一条暗河边才停了下来。   而在暗河的对面,此时也正站着两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正在对峙的两个人,两人只是这么看着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知道慕容栖和空了出现,其中一个人才像是回过神一般。   “栖儿!”   “沐月泽!”慕容栖对着沐月泽叫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月泽目光阴晴不定的盯着慕容栖的身后,慕容栖纳闷的往后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她叫出声来。   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一群群的毒虫蛇蚁,正一点点的在往他们这边移动过来。   饶是再不怕毒的慕容栖,此时也倒抽了一口气,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空了见慕容栖的动作也跟着转过了身,在看到了背后的情形以后叫了三个字,“罗刹教?”   “哈哈哈,看来这里还是有有见识的人啊,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罗刹教的存在。”   站在沐月泽对面的黑衣人,在听到空了大师的声音以后大笑了一声。   慕容栖转向空了,“月罗莎?”   空了对她点了点头。   “呵呵,还真是她啊?”   “你有什么资格叫她的名字?你们中原的人,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叫她的名字的!你这个。”   黑衣人在对面面露杀意的对慕容栖吼了一声,可他还没吼完,沐月泽的一掌就击在了他的胸口,两人瞬间缠斗在了一起。   慕容栖皱眉看着对面的形势,心里不由一阵阵的担心升了上来。   “女娃子,他的武功你不用担心,这世间能打的过他的人不多,咱们是不是该先把这边解决了?”空了指着身后的那群越来越近的恶心的虫蛇说道。   可慕容栖的眉头却没有一点点的放松,她哪里是在担心沐月泽的武功不如那人,她只是在担心沐月泽的身体而已,这个人若真是南疆人的话,那沐月泽原本就吃了大亏了,沐月泽身上的毒一直都还没有解,她现在担心的是,如果那个黑衣人对沐月泽用毒的话,那沐月泽就完了。   “快啊,女娃子。”对于这些毒物,空了是没有一点办法的,就冲慕容栖给他的那个助他恢复内力的丹药开始,他猜慕容栖应该是有些医术的。   慕容栖被空了拉着转过了身,努力的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眼前来,因为眼前的这群东西要是不解决,她可能还要分沐月泽的心。   可是这群东西太多了,慕容栖从袖中掏出了一小瓶驱虫散有些发愁,这点点药,对于面前的这么一大群来说,实在是少了些啊。   “大师,有办法把那些水弄上来吗?在咱们面前弄成一正小水沟那样的?”   空了皱眉看了眼身后的河流最后点了点头,我试试。   空了伸手在空中一抓,地下河中的水,像是有了生命般的一条水龙一般直奔空了的手而来,被空了的手引着,那些水聚在慕容栖和空了面前聚成了一条小水沟。   慕容栖把那小瓶的驱虫药洒进了水中,对着空了又伸伸手,“有打火石吗?”   “有有。”空了把递给慕容栖,慕容栖接过后又对空了伸出了一只手,“把衣服脱了。”   “啊?”空了护着胸口,像个贞洁列夫一般。   慕容栖皱皱眉,叹了口气,“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就是借用一下你的衣服而已。”   空了撇撇嘴,最后依依不舍的脱下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递给了慕容栖。   慕容栖拿着衣服放在那堆水旁边,轰的一声把空了的衣服点着了。   “我的衣服哎!空了心疼的在原地跳了起来。”   可慕容栖却理都没有理空了一下,而是凝聚着她体内的内力,尽量把地上的水聚到了一起,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球悬空浮在了火的上边。   “衣服快烧没了,再脱一件。”眼见火马上熄灭,慕容栖又说了一声。   空了红的猪肝色的脸抽了抽,居然还要他脱?   可是看着那马上灭掉的火,空了只能叹口气又脱下了一件,并帮着慕容栖,快速的把那个大水球融掉,让那浓郁的驱虫散的味道往那群毒物飘去。   那边,闻到驱虫散味道的动物们明显没有了刚才的那般安静,明显开始出现了暴动,接着就开始掉头往回爬。   可就在两人都送了口气的时候,对面忽然传来了一阵笛声,原本暴躁的毒物又从新安静了下来,并像是失去了本性一般,疯狂的朝着慕容栖和空了的方向又冲了过来。   慕容栖皱眉往后看了一眼,只见沐月泽二人还斗在一起,而吹笛子的人,却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带着个大大的斗篷遮住了半边脸,可慕容栖还是认了出来,正是茹夫人的那个姘头。   终于都出来了。   “大师,会吹笛子吗?”   用控制这些动物,不过是靠音频的震动来影响动物而已,只要扰乱了他的音频这个困境自然就能解了。   “老头子会弹琴,可是这里也没有琴啊。”   慕容栖咬咬唇,眼睛一亮,“会狮子吼之类的功夫吗?只要能镇过他的笛声就好。”   “诶!这个会。”空了的眼睛也是瞬间一亮,还是年轻人的脑子好用啊,他在深山呆了几十年都呆傻了。   “放心,你尽管吼,我这里还有回复内力的药。”   “好嘞!”老人应一声,微微一沉气,冲着那群毒虫就吼了过去。   还别说,空了这一吼,还真把对面的毒虫们震死了不少,就连慕容栖都要靠内力才能稳得住心神。   到这边的毒虫一个个开始落荒而逃,慕容栖才回头看向沐月泽他们,现在两人依然打的难解难分,看来这个人的功夫还真不一般,能跟沐月泽打这么久都还没败下阵来,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了。   可慕容栖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沐月泽的脸色,完了,应该是中毒了,靠!都中毒了沐月泽居然还能跟这个人打这么长时间!   “大师!走!”慕容栖一把拉起空了大师。   “去去哪里?”   “对面。”慕容栖目光暗沉的说了句。   这时,空了也才看向对面,这一看就叫了句,“完了。”   随后两人没有半刻犹豫的一点足尖往对面而去。   中途慕容栖由于力竭在水中借了下力,足尖在水中点了一下,等上岸以后,她的那只鞋已经被腐蚀成了黑色。   这水居然有腐蚀作用。   来不及细想,空了加入战局,慕容栖就接过了沐月泽,手脚利索的,在他身上几个大穴扎了几下,一股股黑血冒出来后,慕容栖又喂了他一颗百解丹才算放了心。   还好,这毒不算厉害,不然沐月泽中毒还跟人打这么长时间,可能就真的要废了。   “沐月泽,你觉得怎么样?”   沐月泽盘膝调息了一下,缓缓的张开了眼,“无碍。”可虽然这么说,他青紫的脸色却能看出,他整个人都算不上太好。   “他衣服上有毒,空了大师小心些。”   “好嘞!”   空了应了一声,继续跟那人缠斗,可那人却忽然退了出去。   “哈哈哈,你们两个居然路轮流着打,这就是你们中原人所谓的江湖原则,江湖道义吗?哈哈哈,本座算是见识到了。青蛇,我们走!”   男人长臂一挥,一条黑缎从他手中飞出,缠住一旁依然拿着笛子的男人往一边的通道而去。   空了正要追去却被沐月泽阻止了。   “大师不用追了,在这个地方,我们是跑不过他们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困境。”   “真是便宜了他们了,臭小子,你怎样了?”   沐月泽勾了下唇摇摇头,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调理下就好了,他本来就一直控制着毒不让他们进入内脏的,慕容栖刚刚为他扎的那几针已经把大部分的毒放了出来。   “沐月泽,刚才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吗?”   沐月泽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了。   “哪个人?你们俩说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啊?”   “听不懂不是更好吗?”沐月泽冷笑一声,被慕容栖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人出去以后,怕是很快就会把这里给毁了,咱们还是尽快出去的好。”   慕容栖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小馒头还没有找到,小馒头从掉下了开始就不见了踪影。”   沐月泽皱了下眉,可也不过一下而已,很快又松开了,“放心,小馒头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走,相信用不了多久,小馒头就会追上咱们的。”   “那,那好吧。”慕容栖点点头,先走她更担心的是沐月泽的身体,要尽快出去才行,小馒头那里,先走也只能相信她一定会跟上了。   慕容栖和空了被沐月泽带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沐月泽正是从这里进来的。   等几人转了几转马上要出了山洞的时候,忽然从一个角落的小洞中传出了两声狐狸叫。   “吱吱,吱吱。”   “小馒头!”慕容栖目露欣喜的叫了一声,那个小洞中就有一个白色的影子窜了出来。   “咦,小馒头,你这嘴里叼的是什么?”   慕容栖从小馒头的嘴中取下了一个像是烂树叶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有点傻。   卧槽,这是谁干的事?这也太败家了吧?这等灵丹妙药居然用一堆烂树叶包着?   慕容栖拿着手中的丹药,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沐月泽,快,来把这个药吃了,回去以后我再用毒浆果给你调制一剂药,你身上的毒应该就能解了。没想到,没想到我等了这么久的药,居然在这里找到了,我原本还以为,要再去一趟南疆才能给你配齐解药呢,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沐月泽皱皱眉,嫌弃的看了眼慕容栖手中的药,什么叫走了狗屎运了?还有,他可没忘这药刚才是由小馒头叼着来的,现在又让他吃?   “快吃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沐月泽不甘不愿的张开了嘴,“你喂我。”   慕容栖脸一红忙看了眼空了大师。   “咳咳,没事,喂吧,老头子我什么都没看到。”   “知道就好,出家人,非礼勿视的道理还是要懂的,快点吧。”沐月泽张着嘴等着慕容栖喂他。   慕容栖撇撇嘴,把药递到了沐月泽嘴边。   沐月泽张着的嘴瞬间就闭了起来,“谁让你用手喂了?慕容栖,用嘴!”   “你!”慕容栖的脸红的像个苹果一样,这死男人到底能不能要点脸啊?“别太过分了啊沐月泽!”   “那算了,既然夫人不愿意喂,那为夫也不吃了,反正,这毒都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急着借。”   慕容栖狠狠的往沐月泽的脚上踩了一脚,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了,这人居然还是这么的不要脸。   沐月泽闷哼一声,这臭丫头踩的太挺狠,可是看到慕容栖对着他脖子勾过来的手臂,沐月泽马上喜笑颜开的迎上去,一下含住了她的唇,也不急着吃药,先在她口中席卷了一圈,沐月泽才把她齿舌间的那粒药勾进了嘴里。   慕容栖见这男人享受的吃药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句,也在庆幸这药不是那种入口即化的那种。   “哼!”慕容栖冷哼一声,弯腰抱起小馒头率先出了山洞。   山洞中面色有点不自然的空了回过头来看了眼沐月泽,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臭小子,还真是有你的,怪不得你小子能这么快就把儿子弄出来了,什么时候能再弄出几个小不点来给我玩啊?那样我就真的不想死了。”   马上走到洞口的慕容栖听到身后空了的调笑,脚步顿了下,现在沐月泽身上的毒有办法解了,她得想办法调理调理自己的身体了,她也还想再要一个,那种能为心爱的人孕育一个孩子的感觉,她还没有体会过,虽然小宝也是他们的孩子,可是那时候她心中根本没有那种感觉啊。   想到此,慕容栖蓦的觉得下腹一阵剧痛,接着就是一股暖流从身体里留下来的感觉,只是片刻,慕容栖就已经被那痛给折磨的脸色煞白了。   靠!怎么会这么痛!   慕容栖在心里骂了一句,只觉得四肢也跟着瘫软了下来,想要叫沐月泽来,却已经喊不出声来了。   好在沐月泽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见到慕容栖的异常,几个大步就到了近前。   当看到慕容栖的脸色后,沐月泽的心一沉,“栖儿,怎么了?怎么回事?”   手忙脚乱的抱起慕容栖,沐月泽就奔出了山洞。   慕容栖痛的直皱眉头,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月事折磨成这样。   “沐月泽…”慕容栖有气无力的叫一声。   “我在,我在的栖儿,你别怕。”   沐月泽跑出洞口大家看到这架势,都惊了惊,尤其死小宝和叶陌离。   “娘亲!”   “慕容栖!”   “都给我让开!”沐月泽怒吼了一声,就抱着慕容栖往护国寺的方向跑去。   “你别急,沐月泽…我没事…”慕容栖面色惨白,她说这番话让沐月泽怎么都不肯相信。   “对不起栖儿,我不该让你喂我药的,对不起对不起…”从没有过的,沐月泽乱了阵脚,即便是自己中毒的时候,他都没有乱过阵脚的,现在却因为慕容栖现在的样子,乱了阵脚。   从沐月泽的话中知道,原来这人是因为怀疑慕容栖这个样子是刚刚喂他药的时候吞下的那点药引起的,慕容栖心里苦笑一声,这个男人,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今天就笨成了这样?   “沐月泽…是葵水。”   慕容栖若游丝的声音一出,沐月泽的脚步一顿。   接着速度就更快了,只是神情间已经没有了那份慌乱,取而代之的浓浓的心疼。   待回到护国寺的时候,守在寺里的那些官兵都还没有撤去,见沐月泽抱着慕容栖回来,墨琴的神色也是一慌,刚要上前,就被沐月泽一个眼神吓的止住了脚步。   “现在去山下把墨竹接上来,让她带上些柔软的布和一些棉花上来,再让厨房熬上一锅红糖姜枣茶送过来。”   “是!”墨琴没有一丝犹豫的应了下来,虽然想到要去见墨竹他心里有些虚,可是这也正好是一个能正大光明见墨竹的机会。   小宝随后也从山上赶了回来,可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个人,暗一他们已经再次隐了起来,叶陌离先回了京,而空了则是从被逐出师门以后,便再没有回过护国寺。   小宝急的在门口又是蹦又是跳的,可却不敢进去,刚才爹爹喊的那一声让开的时候的样子,真是能吓死人啊,看来他以后还是要离爹爹远一点比较好。   以后就要去南秦了,小宝的小嘴勾了勾,想起那天在郊外庄园见到的那个小丫头,小宝的脸上又出现了一点不自然的红。   “臭小子想什么呢笑的这么淫荡!”沐月泽从房间出来就看小宝红着脸在外边嘿嘿笑着,以他一个当爹的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这臭小子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们了。   房间中慕容栖迷迷糊糊的听到沐月泽的话,脸色黑了黑,这个死沐月泽,真是什么词都能往她宝贝儿子身上用啊!   “爹爹,娘亲怎么样了?”见沐月泽出来,小宝马上问道。   “没什么大事,去厨房问问枣茶熬好了没有,让他们快点送过来,再去把空蝉大师叫来,让空蝉大师给你娘施针。”   “娘亲要施针?”小宝瞪着乌黑的大眼睛,眼中满是担心。   “嗯,快去吧。”   “嗯。”小宝应了一声往前院跑去。   沐月泽还算是没忘了当爹的本分,叮嘱了小宝一声,遇到沐月洛的时候记得小心点。   再回到厢房的时候,慕容栖已经睡了过去,可是从苍白的脸和额角微微沁出的汗能看出,她依然在痛苦着。   沐月泽皱眉坐到了床边,手轻轻放到了慕容栖的小腹处用自己的内力为她把盘踞在小腹的那股寒气一点点的驱散,这时慕容栖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   直到小宝端着枣茶带着空蝉大师回来,慕容栖才算是踏实的睡了过去。   “阿弥陀佛,宁王殿下,小公子说让老衲来救他娘亲,请问是?”   沐月泽点点头,“栖儿她的状况,现在说来有点复杂,请空蝉大师进来帮她搭一搭脉。”   “好。”   空蝉大师给慕容栖号着脉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只是手离开的时候,看着慕容栖的样子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位慕容姑娘,应该是了宁王殿下的牵累才成了这样的吧?”   沐月泽沉着脸点了点头,确实是受了他的牵累,如果不是他,栖儿不会怀孕,更不会生下浑身带毒的小宝,更加不会因为怕毒会扩散到她身上而喝下了清虚所给配的药。   “慕容姑娘现在的状况目前来说,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只能靠日后满满调理,而且她体内的真气纯阴纯寒,对她身体的恢复会更加的不佳,所以,以后要特别注意起来,她怕是要受这种折磨受一辈子了。”   沐月泽沉着脸,低头看着慕容栖,没人看到他眼中的愧疚和心疼。   “老衲为她开一副药,你让厨房煎了,等她醒来让她喝下,对她的状况可能会有缓解。”   “好,谢谢空蝉大师了。”   “不过,宁王殿下以后若是有时间,可以带慕容姑娘去找南安家主试试,毕竟老衲的医术跟南安家主是没法比的。”   沐月泽无声的点了点头,是要是找南安伯伯的。   送走空蝉大师没多久,墨琴便带着墨竹赶了过来。   “主子。”   “嗯,进去看看。”   “是。”墨竹带着一包袱的东西进了厢房,进去以后还紧紧的把门给关上了。   从墨琴带来话,墨竹就已经猜出了应该是王妃葵水来了,还好这段时间她和凝香空闲的时候做了些备用,不然现在还真是有点抓瞎了。   墨竹进来帮慕容栖换衣服,刚刚一动,慕容栖就醒了过来。   “墨竹?”仔细看了看,慕容栖才看清来人。   看着慕容栖虚弱的让子,墨竹一阵心疼,可是却什么也没说,只手上尽量放轻的帮慕容栖换着衣服。   “王妃,你等着,我去给你汤婆子灌上水。”   出门的时候,凝香塞给了她一个汤婆子说是可能用得上,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等慕容栖换了干净的衣服,裹着被子坐起来以后,沐月泽也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一直守在门外的小宝也抱着小馒头走了进来。   小宝满脸的担忧慕容栖心里又自责了一番。   沐月泽一点点把药喂给慕容栖以后,正准备叫小宝带着小馒头出去,小馒头忽然从小宝的怀里跳了下来,三两下跳到了慕容栖的床上,在她手边蹭了蹭,然后“咯。”打了个嗝。   “好浓郁的药味儿!”慕容栖皱眉看向一直在她手下蹭的小馒头,“小馒头,你在山洞中吃了很多药吗?”   之前小馒头叼来的那个药慕容栖只顾着让沐月泽吃了,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来定是小馒头在洞里吃饱了才叼着一个跑了出来。   “咯…咯…”慕容栖问完,小馒头没有像平时一样发出吱吱的声音,反而是一个嗝接着一个嗝的打了起来。   直到满满一房间的全是药味儿,小馒头才停止了打嗝,停下来后的小馒头从嘴中吐出一个沾的满满的全是黏糊糊的消化液的丹药,邀功似得看着慕容栖。   “吱吱!”   小馒头开心的把那颗恶心的丹药往慕容栖面前推了推,而周围的人的脸色却变了变。   这个小馒头是想让慕容栖吃了这颗丹药吗?   “额…”慕容栖看看被推到她手边的丹药,又为难的看了看小馒头,这…怎么吃啊!   沐月泽走到近前用一块帕子把那个丹药包了起来,把上边的口水擦了个干干净净以后,把丹药放进了自己的嘴中,在慕容栖目瞪口呆的时候,沐月泽一把扣住慕容栖的后脑勺,一低头,吻住了慕容栖的唇,瞬间把药度进了她的嘴中。   ☆、第053章 沐月洛死京中动乱   “唔…”慕容栖挣扎着,不是因为她觉得恶心,而是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个沐月泽,他居然会这么喂她药,他的龟毛的性子呢?他的那些所谓的洁癖呢?曾经丹霞用过一次的杯子他都要扔掉,现在居然这样喂她药?而且那药…   慕容栖忽然觉得一股暖意从小腹处升腾而起,暖了她的整个身子,那处的疼痛也得到了缓解。   “感觉一下气血。”沐月泽略带沙哑的声音对慕容栖说道,慕容栖马上点头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气血比以前畅通了很多,尤其是以子宫穴为中心的那一圈的穴位,包括中极穴,关元穴,气海穴,带脉穴,八髎穴在内的几大穴位,都在源源不断的往子宫穴输送着暖流。   慕容栖深吸一口气,盘膝运气快速吸收着药效,原本她还想问沐月泽为什么这么大胆的相信小馒头的选择,可是现在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只想好好的把那个药吸收了,因为她觉得,这个药真的会对她大有裨益,说不定以后能不能再生孩子,这个药也是能出上一份力的。   见慕容栖入定,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都聚在了小馒头的身上。   尤其是小宝,看着小馒头时,眼中散发着奇异的光。   “爹爹,小馒头是不是很厉害?”   小宝把小馒头抱进怀里,高高的把她举过了头顶,“小馒头,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沐月泽看着跟小宝在一起跳的小馒头目光闪了两下。这个小馒头,现在就连他都有点看不明白了,但是有她在身边,对小宝对栖儿总不会是坏事就行了。   慕容栖调理了一番后,整个人的精神好了很多,小腹那个地方原本揪着痛的地方也轻松了很多。   “不那么辛苦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明天我们就下山。”   “嗯。”   天色渐渐暗下来。   厢房附近依然有不少官兵在巡逻。   而大厅中的沐月洛却已经失去了耐性,“到底找到人没有!”   外边的官兵被他暴怒的声音吓的一抖,“硕亲王殿下,我们,我们还在找。”   “找找找,都找了一天了,也没见你们找出个鬼影子来,去,去沐月泽他们住的那个院子找找去。”   “是。”官兵带人往沐月泽所住的院子走去。   相对来说,他还是觉得宁王沐月泽好欺负一点。   可是直到他到了沐月泽所在的院子以后,才知道,原来京城的这些爷里边,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好惹的,就像现在宁王殿下的院子,看在守在门口的那两人的脸色,他就不敢再往里走一步了。   此时墨琴和墨竹两人正分别站在院子门口的两边,那脸色,一个比一个黑,一个比一个能杀人,官兵从院子门口经过的时候,都要拿捏着,揣着。   “头儿,怎么办啊?咱们还要进去吗?”官兵身边的一个小士兵问道。   官兵黑了黑,“你有胆你进,这墨琴可是宁王殿下的贴身护卫啊,他在这守着,要是不想让咱们进去,估计咱们谁都难进,现在你看他的脸色,你觉得咱们能进去吗?”   “那,那可怎么办啊?咱们回去怎么跟硕亲王殿下交代啊?”   官兵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一会儿回去咱们就说搜过了,没有查出任何有嫌疑的人,反正这也搜了一天了都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要我说,可能那人早跑了。”   “是。”   几人又在院门外转一圈,才回到了大殿。   “殿下,宁王殿下的院子也搜了没有可疑的人。”   沐月洛脸色一沉,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那个老秃驴呢?老秃驴的房间搜了吗?”   “殿下,空蝉大师是高僧,即便是皇上见到了,也要对空蝉大师礼让三分,咱们,咱们去搜空蝉大师的房间,合适吗?”   “不合适?那你告诉爷什么合适?嗯?说啊?是不是爷在这里砍了你都比你去搜那个秃驴的房间合适啊?”   “爷,爷,您别冲动!小的这就带人去。”说完官兵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大殿。   可到了空蝉大师的房间,却出人意料的顺利。   终于,该搜的地方全都搜过了,可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沐月洛脸黑的像个锅底,现在即便是真的有人把那些女眷都拉到他的面前,估计他也是没那份心思了,因为他在护国寺杀人的事,如果今天他搜到了那个贼人,那么回去父皇一高兴,哪里还管他杀不杀人,可现在…   沐月洛想想就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他本来是要为难沐月泽的,却没想到今天不仅没有为难道沐月泽,还让自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王爷?”   官兵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收兵,只留下一支小分队,其他人撤出护国寺,你,跟我进回宫去,回去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的吧?嗯?”   “是,小的知道。”   众人撤出护国寺,沐月泽这边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主子,硕亲王殿下带人离开了。”   沐月泽在里边应了一声,随后走出了门。   “罗华。”   “主子。”暗中一个黑影出现在沐月泽面前。   “等会儿空蝉大师要为两位离世的小师傅超度,你去大殿陪着空蝉大师。”   “是,主子。”   罗华走后,沐月泽的身影也一闪消失了。   护国寺外的山路上,沐月洛被四人用软轿抬着正往山下走。   一阵冷风吹过,沐月洛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脖间一凉,整个人普通一声倒在了软轿里。   外边的轿夫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可是没听到里边人的吩咐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传来。   “什么声音?”后边的两个轿夫对视了一眼。   “好像是流水的声音,这滴答滴答的声音,怎么让人觉得那么瘆得慌呢?还有刚才的那阵凉风,虽然只是一下,可我总觉得整个人都冷飕飕的,这护国山不会是闹鬼吧?”   “闹什么鬼?这上边可是护国寺,可是有佛祖在护着呢,怎么能闹鬼,行了,好好抬轿吧,省的不小心丢了脑袋。”   两人小声聊了会儿,才渐渐闭了嘴。   直到到了山脚下,软轿抬到了马车前,才有人上前掀起了轿帘。   “啊!”响破天际的一声叫,又惊吓,又慌张,场面乱成了一团。   唯有躺在软轿中满身染血的沐月洛,此时安静的仿若一个世外高人,面带微笑,眼眸半睁。   慕容栖被沐月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中还抱着一个汤婆子,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以后,沐月泽才带着一身寒气从外边走了进来。   “去哪里了,冷吗?”迷迷糊糊的,慕容栖想从被窝里爬出来,却被沐月泽阻止了。   “别起来,刚刚好点,你就在里边躺着吧,爷可不想再看你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慕容栖朝他翻了个白眼,干脆又躺了回去,其实她也怕,那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   “你今晚歇在这个房间吗?小宝呢?”   沐月泽摇摇头,“在寺里,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我今晚就不歇在这里了,你好好休息,小宝今晚跟我一起。”   “哦。那你快去休息吧。”   沐月泽勾勾唇,身上的寒意在炭盆边驱的差不多了,才坐到了慕容栖身边,“没关系,我再陪你一会儿,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回京城了,后边一段时间怕是有的忙了,想见夫人都要抽时间去,所以,为夫还是要趁现在多多看看夫人。”   “明天一早就回去吗?”慕容栖皱眉问沐月泽,“不是祈福要三天吗?要到明天中午才到三天吧?”   “嗯,确实要到明天中午,但是,恐怕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回去了。”   “为什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出了一些事,但是这些事都不是你应该关心的,安心休息就好。”   慕容栖撇撇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又躺了下去,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沐月泽在这边呆到半夜,直到叶罗华从大殿回来,沐月泽才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慕容栖还没醒来,就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外边的对话,“王爷…死了…皇上生气…京城戒严…”   断断续续的听不听出,可是慕容栖依然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亲你醒啦,身体还难受吗?”   慕容栖眨眨眼,看着旁边正收拾东西的小宝摇了摇头,“好多了,小宝,刚才他们在外边说什么?”   “哦,好像是一个什么王爷死了。”   “王爷死了?”慕容栖脸色一沉,“知道是哪个王爷吗?”   小宝嘟嘴想了想,回道:“好像是叫什么硕亲王,说是昨天被人给暗杀,爹爹一早就被皇爷爷派人叫下山了,说是让咱们不用担心,只要等娘亲醒了以后收拾收拾,慢慢下山就行。”   沐月洛被杀了?慕容栖紧紧咬着牙齿,这事,会跟沐月泽有关吗?   “小姐,您醒了啊,宁王殿下吩咐了,您醒了以后让您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别急着下山去。”   凝香听到房间中的动静,忙走了进来。   “嗯。”慕容栖点点头,看来今天晚上的凤贵妃的赏月,是赏不成了,不过也好,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去跟宫里的那群女人斗了,而至于凝香为什么会在这里,慕容栖根本就不用想,肯定是沐月泽让人来的。   在山上又磨蹭了一段时间,慕容栖才和众人一起下了山。   山脚下的马车旁,墨琴正等在那里。   “王妃,主子派墨琴来接您。”   “嗯。路上说。”慕容栖应了一声,带着小宝上了车。   一路晃晃荡荡的进了城,慕容栖也把今天京城中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   皇上得知沐月洛被害以后马上下令戒严了京城,京城中只准进不准出,三品以上官员全部到宫中集合,虽然老百姓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都嗅到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于是全城百姓人人自危,闭门锁户,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种恐慌的状态。   米价飞涨,物资紧缺,整个京城现在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   “硕亲王不是在京郊被害的吗?皇上只戒严京城有用吗?”这时,凝香在旁边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声。   慕容栖冷笑,是啊,沐月洛是在京郊被害的,可皇上却下令戒严了京城,就连凝香都能看出有问题来,难道别人都看不出吗?   皇上到底是打的什么注意,现在谁也说不清楚,是在为沐月洛查明凶手吗?还是说,皇上在借此机会,想要拔除一部分,已经不在自己手中的势力了?   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京城里可真的是要热闹起来了。   回到相府,慕容裕丰不在,整个相府也安静的吓人。   慕容栖进门以后左右看了一下,“相府中的人呢?”   “小姐,你不知道,茹夫人已经很多天不曾出过房间了,二小姐的伤倒是好的挺快,几天而已,脸上的伤已经只剩一道浅浅的痕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二小姐又跟相爷大吵了一架,被相爷禁足了,至于其他的姨娘小姐,现在怕也是不敢再出来闹事了。”   慕容栖点点头,看来,这相府里倒是难得的可以安静几天了。   竹园,还是走时候的样子,只是此时的园子里,除了魏姨和清儿,还又多了一个人。   “呦,慕容姑娘,真是几天不见,娇弱了不少啊,没想到这走路都要人扶着了,怎么?终于认识到以后自己太凶神恶煞,被你家男人不要你了,所以也想学学京中的那些小姐吗?”   慕容栖斜了鲁子墨一眼,懒得跟他计较,这个男人,还是像那天刚从棺材里出来的时候一样比较好,那时候多安静,多忧郁,多有味道啊,你看现在,这吊儿郎当的样子。   “别这么不理人嘛,我以后可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了,以后还请主子多多关照了。”   “别。”慕容栖对鲁子墨做了个停的动作,“我可用不了你这样的贴身侍卫,我怕被气死了。”   鲁子墨没好气的一笑,到底是谁气死谁啊?   “那,可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了,你家男人可说了,他忙的这段时间,您要是少了一根毫毛,都拿我是问呢,您就算再不愿意,也多少看在我的脑袋的份上,让我待在这竹园吧?”   慕容栖点点头,倒也无所谓让他在竹园待着,但是这张脸,有点太扎眼了,尤其是那双眼。   “鲁子墨,你想留下可以,但是想办法把你那双眼的颜色变一变吧。”   鲁子墨一怔,这事,是他的事吗?当初沐月泽不是说了,这事慕容栖负责吗?   “怎么?不愿意?那也行,那就自戳双目吧。”   “你!”鲁子墨拍一下桌子,狠狠的指着慕容栖,“你还真是个蛇蝎美人,你说你们两口子的心都是怎么长的啊?”   慕容栖勾唇笑了笑,“蛇蝎美人不敢当,但是你要是自己下不了手,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你想怎么帮?”鲁子墨警惕的看着慕容栖,怎么都觉得她又要使坏。   “也没什么,上次我见你女装不是太挺好看的吗?喏,我这里有颗易容丹,可以轻松助你做女人,怎么样?”   鲁子墨脸皮抽了抽,他现在真的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人能走到一起,因为他们的兴趣爱好,真的是一样一样的。   “就,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让他再扮女人,还不如让他去死呢,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   “没有,用的话,你以后就是我身边的洒扫丫鬟了,负责扫地倒夜香,如果不肯用的话,那对不起,我竹园可不敢留你鲁大世子在这里。”   鲁子墨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别说什么世子不世子的了好吗?鲁阳王府的世子早就已经死掉了,现在我是赤月。”   “哦,我忘了,你已经不是鲁阳王府的世子了,那就好办了,赤月,服下这粒药,这是我的命令。”   鲁子墨在心里骂了句娘,就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可骂归骂,还是接过了慕容栖手中的药,吃之前,还不忘问慕容栖,“我说,这个药,吃下去以后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慕容栖挑眉,“你想要什么副作用?我可以从新给你配。”   “啊不,不,千万别,就这样就挺好的。”说完,鲁子墨干净利落的药吃了下去,片刻后,连他自己都能明显的感觉出自己的身体的变化,就更别说亲眼目睹她的变化的其他人了,尤其是小宝。   小宝目光闪亮的看着鲁子墨从一个英俊风流的男子变成了一个腰肥臀圆的大妈,兴奋的合不拢嘴。   “娘亲,娘亲,你这个是什么药啊?能不能给小宝几粒啊?”   慕容栖嗔了小宝一眼,“你药这个药干嘛?娘亲可告诉你啊,这个药可是没有解药的啊,你要是变过去,可就再也变不回来了啊!”   “啊?”   “啊?”   鲁子墨和小宝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叹,叹完以后,小宝看了眼鲁子墨,嘴里啧啧了两声,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而鲁子墨则是一副还不如死了的表情,靠,这个女人到底要不要这么心黑啊,直到他吃下以后,才说出这个药没有解药,难道他英俊潇洒,打遍天下的第一剑客,以后都要顶着个女人的身体了吗?而且还是个这样尊荣的。   “好啦,赤月,吃把园子打扫一遍,打扫完以后再去街上抗几袋子米回来,听说京城的米可是越来越贵了,马上年下了,咱们得存点粮啊。”   原本鲁子墨也只是哀怨的看着慕容栖可是没想到慕容栖居然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上街去。   鲁子墨眼睛闪了闪,他有多长时间没有正大光明的上过街了?是有十年了?还是十五年了?   如今他终于可以上街了吗?   也好,最起码盯着这个身子,他再不用东躲西藏的了。   “不想去吗?不想去就算了,我让凝香带几个人去。”   “诶,别,谁说我不想去了,我去。”说完,鲁子墨起身往外走去。   “你不会就像这样出去吧?”   鲁子墨回头看了眼慕容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慕容栖抚了抚额头,“凝香,去给他找身衣服,再给他从新梳理一下头发。”   “是,小姐。”凝香伸手掩了掩唇,带着鲁子墨走了下去。   慕容栖在桌边坐了会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她现在有点纳闷,小馒头给她吃的那个药,到底是什么药,当时虽然只在嘴里过了一下,但是她还是发现,里边又几味药,是她叫不上来名字的,要说这世上,她叫不上来名字的药,不说没有,但是绝对是少数的,但是就在她吃的那一颗药中,居然有好几味,这就不得不让慕容栖纳闷了。   那个药到底是个什么药?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她还想再进那个山洞去看一看,想去看看,那里是不是还会有一些别的发现。   而且那些药,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应该是不小心被小馒头发现的,接过一下被小馒头这货给偷偷的吃掉了。   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手中的药志,并没有什么收获,慕容栖才又把书放下了。   “小宝,你师祖教的时候,可有跟你提过一些南疆那边的药物种类?”   慕容栖转头问旁边专心跟小馒头玩耍的小宝。   “没有啊娘亲,师祖没有提过,但是师伯却提过,师伯好像是去过南疆。”   “哦?是吗?那师伯都跟你说过什么啊?”   小宝眼睛转了转,随后小脸一红,“师伯说,南疆的姑娘都很美。”   ……慕容栖怒瞪了小宝一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死泠月,居然跟小宝说这些,而且,他不是有初晴姑娘了吗,居然还惦记着南疆的姑娘。   “还有别的吗?”   “没了。”小宝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就算是有,也不能跟娘亲说了,不然估计娘亲以后都不让他见师伯了。   “好了,那你去帮娘亲去密道拿几本书吧小宝。”   “好!娘亲要看什么书,小宝去帮娘亲拿来。”小宝记得清清楚楚的,娘亲这两天不能着凉,这是爹爹交代过的,去密道拿书的事就交给他了。   “去看看有没有关于南疆药志之类的书。”   “好嘞。”   小宝跑出去没多长时间,手中便捧着一大堆书跌跌撞撞的进来了。   慕容栖三步两步的走过去接住了小宝手中的书,“这么多?”   “是啊娘亲,以前咱们怎么没注意到,外婆藏的那些书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关于南疆的书,而且这还只是一部分,里边还有很多很多,娘亲先慢慢看,等娘亲看完了,小宝再去帮娘亲拿。”   “好,去玩吧。”慕容栖揉了揉小宝的小脑袋,坐下对着桌上的书发起了呆。   正如小宝所说,他们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娘的藏书里,居然有这么多关于南疆的书,原本她以为能有一两本就算是她的幸运了,却没想到有这么多,娘亲是专门研究过南疆吗?   把思绪甩到一边,慕容栖打开书专心的看了起来。   这一座,就是半天,就连沐月泽是什么时候来的她都没有发现。   “又在这里坐了一天?”沐月泽黑沉着脸,“怎么这么不听话?就不能去床上好好的休息吗?有什么书不能等这几天过去了再看?”   慕容栖从书中抬起头,看到沐月泽的时候还有一刻的迷茫,直到思想完全从书中收回来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而慕容栖的这一表现,更是让沐月泽不爽了个彻底。   “去床上躺着去!”   慕容栖撇撇嘴,“至于吗?我又不是病的不能下床了,床上躺久了也是会很累的。”   “那就起来活动活动,反正不能在这里一座就是半天。”   “好,知道了,大爷,情况怎么样啊?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边说,慕容栖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刚要喝,杯子就被沐月泽夺了去。   沐月泽斜了慕容栖一眼,把她茶杯中的茶水都倒掉,给她换成了红枣茶以后才又放到了她的手中。   慕容栖心水的笑了笑,这个男人啊,有时候细心起来,真的是连她一个女人都比不上,热热乎乎的红枣茶喝了一口,慕容栖才又从新问道,“京中的情况怎么样了?你现在往我这里跑真的没事吗?”   沐月泽满不在乎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什么不合适的?”   “皇上不会在这个时候抓住你的小辫子吗?”   “什么小辫子?沉迷女色吗?”沐月泽端着茶放到唇边轻轻吹了一下,目光显得尤为漫不经心。   “沐月泽,你能不能正经点啊?”   慕容栖无语的叹了一声,怎么她身边的人要谈点正事都这么难啊?是她太不正经了吗?   沐月泽笑着勾了勾唇,喝了口茶把杯子放下放对慕容栖挑了挑眉,“为夫要是正经起来了,夫人难道不会着急吗?难道夫人想像别的夫妻一般,处了正经,就别的什么话题都没有了吗?”   “那倒不是,你就算正经也不用正经成那样啊,诶,不对,沐月泽,你又把我带偏了。”慕容栖轻拍了下桌子,“说,别再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说到点子上了,沐月泽微皱了下没有,“是算不上太顺了,鲁阳王府怕是保不住了。”   “嘭!”沐月泽话音刚落,门口嘭的一声,一袋子大米从鲁子墨的肩膀上掉了下来。   慕容栖搁着帘子往外看了眼,鲁子墨已经消失在竹林里。   “不用派人去跟着他吗?”   沐月泽摇了摇头,“不用,他自己会有分寸的,不然,他也不能在那样的鲁阳王府把自己的命保下来,随他去吧。”   “哎…”慕容栖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怕只是个开水吧?”   “嗯。京城恐怕是要乱一段时间了。”   沐月泽喝着茶,眼中流转着一抹散漫。   慕容栖微微皱了皱眉,“那宁王府?”   “不用担心,即便是他再想,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他是不会动宁王府的,宁王府终究是不比鲁阳王府。”   “那就好,沐月泽,沐月洛是你杀的吗?”慕容栖试探性的问了句,其实不问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但是从沐月泽这边得到个答案她才能更安心,只要是沐月泽动手的,那至少说明沐月泽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而如果是别的什么人的话,就很有可能会打破他什么计划。   “在这京城,能做到这样的,夫人觉得,除了为夫还有别人吗?”   “所以,昨晚我醒来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是刚杀了他回来吗?”   “嗯。”   “哦…”一时间,房间中的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凝香进来说可以吃饭了,两人才都回过了神。   慕容栖点点头让凝香摆饭,而沐月泽却站起来要离开了。   “不吃了饭了吗?”   沐月泽摇摇头,“要进宫去陪老头子吃饭,这段时间,怕是没时间陪栖儿吃饭了。”   “哦,那你小心些。”   沐月泽点点头,一把抱住了慕容栖,“栖儿,再安心等一段时间,等我们晚婚,我们就离开这里。”   慕容栖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沐月泽走了很久,慕容栖都还能感受到沐月泽刚才抱着她的力度,沐月泽说的离开这里,是说的去南秦找娘吗?还是说,要永远离开这里了?   慕容栖坐在桌边看着一桌子的菜,在发着呆,鲁子墨从外边回来以后,坐在桌边也是发呆。   小宝看着两边发呆的两个人无奈的谈了口气,夹了个鸡腿儿给了小馒头。   “小馒头,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啊。”   “大人的世界复杂吗?能看出复杂,就说明你小子也不简单,别感叹了,赶紧的吃。”   墨竹被小宝的一句话逗笑,没好气的给他也夹了个鸡腿儿,臭小子年纪不大,成天感慨还挺多。   “对了,王妃,刚才我从前院听说一件事。”给小宝夹完鸡腿,墨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事来似得。   “嗯?什么事?”慕容栖终于回过神来。   “是关于慕容雪的。听说,今天在这么复杂的情况下,慕容丞相居然去求皇上赐婚了。”   “哦?”慕容栖勾了勾唇,终于来了兴趣,“那赐婚是赐的沐月澜还是沐月洺啊?”   “王妃,你怎么会想到沐月洺的?”墨竹惊讶的瞪着眼睛,要是让她,是怎么都不会想到慕容裕丰会给慕容雪求赐婚,求的是沐月洺。   如果是前几年的沐月洺的话,那她还能理解,可这沐月洺明显已经被皇上打入冷宫很久了,为什么慕容裕丰忽然又会求赐婚沐月洺呢?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呵,原因其实很简单,沐月澜此时看起来受宠不假,但是这段时间,沐月澜和沐月洛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是人人皆知的,前段时间我还听说沐月澜要把沐月洛赶出王府,沐月洛不服,两人还大打出手了,所以,就目前来说,会对沐月洛动手的,沐月澜是最大的嫌疑人,当然,咱们的宁王殿下也会在皇上的怀疑范围内,只是他没有被人抓住明显的动机与证据罢了,而现在这些皇子里,最安全的反而是一直被冷落的沐月洺了,而慕容裕丰在这个皇上要拔除异己的时候,急于找一个人联手拉他一把,那么沐月洺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哦…原来是这样。”墨竹感叹了一声,这个朝堂上的事啊,她还真是看不明白,正如小宝所说,真的事太复杂了。   “那皇上赐婚了吗?”   “听说皇上最初的时候,是不肯赐婚的,只说硕亲王刚刚离世,正沉浸在悲痛之中,过段时间再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沐月洺竟然站出来,也求皇上赐婚,并说他跟慕容雪早已私定终身。”   “呵呵,这样啊,最后皇上虽然发了顿脾气,但是还是把婚给赐了吗?”   “嗯。”墨竹点点头,“估计明天赐婚圣旨就能到,我听说今天下午得到消息以后的慕容雪已经在荷风苑里闹了好几场了,可是慕容裕丰让人把她看的严严实实的。”   “茹夫人呢?”慕容栖饶有兴致的又问了一句。   “茹夫人?王妃这一提,墨竹也觉得有点奇怪了,今天不管慕容雪再怎么闹,据说茹夫人都没有出她的房间,这按照茹夫人的为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慕容栖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没心情管慕容雪罢了,而且这件事既然是皇上已经开了口的,就已经成了定局了,再闹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让人多几分反感而已,而且慕容雪这反应若是传到沐月洺耳中,怕是以后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一顿饭慕容栖吃到后来吃的算是有滋有味,跟一边味同嚼蜡的鲁子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吃完饭,慕容栖才叹了一声,拍了拍鲁子墨的肩膀。   “你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了吗?”   ☆、第054章 进宫,争辩,打脸   鲁子墨苦笑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叹了口气,是啊,早就料到了,在听说皇上的举动以后,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想再回去陪陪他的话,我让人把你送进鲁阳王府去。”   鲁子墨愣了一下,随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去了,去了不过是到时候更舍不得而已,而且,我也怕我会控制不住,到时候万一露出破绽不就全完了吗?”   慕容栖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这种事其实怎么安慰都是没用的,即便是从小已经没有了亲情的一个家,那也是家啊,明明知道自己的家要被人毁了,却没法出手去保护的感觉,她能体会。   处理鲁阳王府的圣旨下的很快,两天后一道圣旨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鲁阳王通敌叛国,鲁阳王府全府上下二百多口人,男的全部斩首示众,女的全部充为官奴。   这天开始,京中真的开始了人人自危心惊胆战的日子了,生怕明天一早,大家起来后接到的会是一个满门抄斩的圣旨。   这一天,鲁子墨在房顶坐了一整天,对着鲁阳王府的方向吹了一整天的曲子,听得园子中的凝香好几次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这一夜,晴了一个冬日的老天,终于也感觉到了人间的悲情一般,居然阴了下来,沐月泽踩着一路寒霜匆匆赶到了竹园,来了以后只跟慕容栖打了个照面便带着鲁子墨又离开了这里。   慕容栖望着两人的背影最终勾了勾唇,沐月泽终究是没有不管鲁阳王府。   城外十里亭,沐月泽带着鲁子墨匆匆赶来。   鲁阳王府对着沐月泽说了一遍又一遍的谢谢,直到沐月泽身后粗壮的女子终于忍不住,抓住了鲁阳王的手,“以后的日子,一定要多保重,不属于自己的,再强留也没用,别再想那些没用的了,好好的过好剩下的日子。”   鲁阳王茫然的点了点头,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要跟他说这番话。   直到沐月泽命人把鲁阳王送走,鲁子墨才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对着沐月泽磕头,磕了一个又一个。   “赤月,这次心无旁骛了,好好帮我护好栖儿。”   “是!”鲁子墨对着沐月泽答了一声,前所未有的郑重。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京城陷入了死寂,可慕容栖却忙了起来,恢复了正常生活的慕容栖不仅要每天去暖玉楼,还开始每天亲自去监督“凤栖堂”的建造进展。   现在人们见识到了官府的残酷以后,反倒是有点相信这个所谓的善堂是真的在为他们着想的,进展反而是比以前快了很多。   而这里的人们也对慕容栖这个人慢慢的熟悉了起来,也都知道了,原来一直在给他们送吃的送粮食的,居然是这个前段时间被京中的人传的那么不堪的一个女子,不过,这些穷苦的人才不会在乎这些,他们在乎的,只是谁对他们好,谁会为他们做实事。   慕容栖在这群贫民中的威信渐渐高了起来的同时,也引来了不少的麻烦,就比如说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太监。   “慕容姑娘,跟老奴走一趟吧,皇上可是也听说了慕容姑娘所做下的丰功伟业,现在特别想见一见慕容姑娘呢。”   呵,慕容栖冷笑一声,皇上的动作倒是挺快的,看来皇上对京城中的事,也不是完全没有了解的,尤其是这能聚拢民心的事。   “好,公公请稍等,慕容栖去换身衣服。”   “慕容姑娘请尽快吧,皇上他老人家等着呢。”   慕容栖换衣服其实很简单,不过是还了身稍微庄重点的衣服而已,赤月跟着她一起进了宫。   第一次进入到皇上的御书房,慕容栖目不斜视的对着上首的人跪拜了一下,“民女慕容栖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起来吧。”   起来后,慕容栖才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沐月泽,沐月洺,还有一个他没见过的只有十五六岁的小男孩,看样子应该也是一个皇子。   沐月洛刚刚死,这就又开始培养新的继承人了吗?   从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慕容栖的目光在另一边的凤落尘身上定了定,片刻后离开,看来小馒头果然是把凤贵妃那里的药都吃了,这次进来,没有闻到凤贵妃身上的味道。   “皇上急招民女进宫,可是有事?”   “嗤,皇上都还没有开口,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慕容栖话刚刚落,凤贵妃那里就传来了一句尖酸刻薄的话。   “皇上,栖儿第一次进宫可能有些规矩不懂的,还望皇上不要怪罪。”那边凤贵妃刚刚说完,沐月泽又开了口。   听到沐月泽帮慕容栖说话,凤贵妃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看来宁王殿下对慕容小姐还真是好啊,这都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急着为她说情了。”   沐月泽勾勾唇,也不在乎凤落尘话里的冷嘲热讽,只对慕容栖温柔的笑了下,“我自己的未婚妻,我当然要疼着,不然还指望别人来疼吗?”   “你!宁王殿下,你别忘了,今天皇上叫她来是为了什么事,她煽动民众,没准儿还有些别的心思呢,是不是你未婚妻还不一定呢,你现在先别急着帮她说话。”   “这个,就不用凤贵妃操心了,这件事,我对栖儿有信心,且不说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去帮助那些穷人,就算是她真有什么想法,那她是我沐月泽的未婚妻的事实也改变不了,有什么事,我们夫妻二人自会一起去担着,还有,请凤贵妃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要随便污蔑人。”   “你!”凤落尘被沐月泽堵的无话可说,满脸通红的样子看的皇上心疼。   “混账,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沐月泽挑眉看了皇上一眼,唇角勾出了一抹讥讽的笑,“长辈?如果每一个后宫女子都算是我沐月泽的长辈的话,那皇上把我母后又置于何地,皇上的新皇后自然可以称为泽儿的长辈,但是区区一个贵妃,她还不够格!”   “你,你这个混账!”皇上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凤贵妃却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只有皇上身后的公公李奇忙上来帮皇上顺着气。   “皇上您别气,宁王殿下其实说的不无道理,宁王殿下是嫡皇子,在凤贵妃封后之前,您不该跟他提凤贵妃是他长辈的事。”李奇小声的在皇上耳边嘀咕了一声,皇上的气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可是凤贵妃的脸却直接黑了个彻底。   虽然李奇的声音已经尽量压的低了,可是凤落尘的耳力,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行了,言归正传,慕容栖,朕听人说你在京城中盖了一座凤栖堂,专门去收纳那些穷苦的人,还给他们施粥施米的?”   慕容栖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皇上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原本准备了一堆要问的话,忽然没有了用武之地,隆庆帝顿了一下才又找回了自己的思路,“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而且,你的一个收纳穷人的地方居然也敢叫凤栖堂!还真是大胆刁民啊!”   慕容栖不解的看着隆庆帝,“回皇上,民女办凤栖堂,当然是有目的的。”   慕容栖刚刚说出一句,站在皇上身后的李奇就开始对慕容栖挤眉弄眼。   慕容栖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目的就是,想要给那么贫苦的人民一个家,皇上也知道,民女在外流落了三年,这三年可是说是温饱都很难解决,每次都是靠那些朴实的老百姓接济民女一点,不然,民女可能早就饿死在外边了,而现在民女回到了相府,终于又从新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民女却觉得自己不能忘本,所以,民女才建了这个善堂,虽然不能帮助到原本帮助过民女的本人,但是能帮助一些贫苦的人,民女的心里多少也算是安心一些了,皇上,难道民女这样的目的,是不被允许的吗?”   慕容栖一句话问的皇上哑口无言,原本还算过得去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可也不好发作,“就算是你想报恩,那也不用起一个名字,叫什么凤栖堂吧?大胆慕容栖,你可知,这个凤字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用的?”   慕容栖无辜的眨了眨眼,“是,皇上说的对,民女受教了,可是,皇上为什么只盯着民女,而不管宫中的事情呢?皇上身边的人,不也是成天把凤挂在自己的寝宫吗?”   慕容栖话一落,整个御书房安静了一下。   “大胆慕容栖,你的意思是,你还要管管朕的后宫了?”   “不敢,回皇上,就算是皇上再给民女几个胆儿,民女也是不敢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民女的意思是,既然这个凤,不是随便能用的,那宫中的贵妃娘娘就要首先以身作则,起到带头作用才行,不然,民女还真的以为,这个凤字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呢。”   “你!慕容栖,本宫的凤仪宫虽然带了个凤字,但是却并没有要当凤的意思,你不要在这里再血口喷人了。”   “是吗?贵妃娘娘果真没有那个意思吗?哦,那还真是民女多想了,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慕容栖说着扑通跪了下来,对着凤落尘就是几拜,道歉的诚意十足,凤落尘想要再发作也不好发作。   可是这还不算完,慕容栖拜完以后,也没等凤落尘说话,自己站了起来,对着皇上又是一个一拜,“民女素来听说皇上是宠爱贵妃娘娘的,现在看来却是不假,皇后娘娘离世一年多,在贵妃娘娘一直不愿意做皇后的前提下,皇上居然硬给贵妃娘娘安了个”凤“的名号,可您这样虽然是给贵妃娘娘一份殊荣,但是难免会让底下的人诟病,以为贵妃娘娘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那个位置呢,这样,可能会对贵妃娘娘的名声,极度不好呢。”   咝,皇上身后的李奇听着慕容栖的一番话,看着慕容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好感,这个女子,不简单啊,先不说能在皇上面前这么侃侃而谈胆色定不会差,就说这一张伶牙俐齿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正面的对上凤贵妃和凤仪宫的。   出了李奇,御书房中的众人神色也都是各异,沐月泽漫不经心的勾着唇,衣服看好戏的样子,沐月洺和那个年轻的皇子则是看不出什么神色的变化,而凤落尘和皇上的脸则是已经黑成了锅底。   “大胆慕容栖,难道你还想教训教训朕不成?”   “不敢,民女只是尽自己一个臣民的责任而已,提醒皇上,忠于皇上,大胆直言,是每一个臣民该都应该有的责任,所以,皇上就不必赏赐民女了。”   皇上被慕容栖堵的说不上话来,可凤落尘却忍不了。   “你,好你个慕容栖,你什么意思?皇上,难道您就由着这个贱民这样的侮辱臣妾不成?”   慕容栖无辜的眨眨眼,对上了凤落尘,“侮辱?没有啊,民女没有侮辱贵妃娘娘啊,相反,民女还觉得贵妃娘娘您还真是我们这些女子的典范,只为了一心一意的守在皇上的身边,从来都不在乎什么分位什么的那些虚有的东西,不是吗?”   “你!你!…”凤落尘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她不能否定慕容栖的话,可是天知道她心里在吐血,谁说她不在乎分位的,她要是不在乎的话,她会这么大好的年华,消耗在这老头子身上吗?不过是皇太后那个老不死的回来阻止了皇上封她为后罢了,不然,她早就坐上了那个位置,现在可好了,被慕容栖这么一说,被慕容栖这个高帽子一戴,她以后就算是再想,也就真的不可能再坐上那个位子了,她现在真的是想掐死面前的这个女人,而且,更让她可气的是,她居然从沐月泽看慕容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宠溺!   那个连她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男人,居然会用那么宠溺的眼神看着另外一个女人,外边说的好听,说什么她跟沐月泽是青梅竹马,说什么她跟沐月泽是指腹为婚的,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沐月泽从来就没有睁眼看过他一眼,如果当时沐月泽能如现在对慕容栖一般对她,那么即便是她对权利,对地位再渴望,她也是不会抛弃沐月泽的啊!   凤落尘的情绪过于激动,皇上眼中的心疼一闪而过,随后一怒,拍一下桌子,目光又回到了慕容栖身上。   “慕容栖,说了这么多了,可是,你依然没有说出,你的凤栖堂的来历,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不要再去扯上什么凤仪宫了,凤仪宫的名字,不过是因为凤贵妃的姓而已,而你的呢?你的凤栖堂呢?如果你今天不给朕一个交代,那么这个大逆不道的罪名,你就担定了。”   “哦,凤贵妃的凤仪宫原来是姓氏啊,这么来说,那么咱们还真是想到一起了,民女的凤栖堂,也是姓氏。”   “胡说!你姓慕容,那么来的姓氏了?”皇上怒道,站在皇上身后的李奇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失望,刚还觉得这姑娘了不得,现在怎么就忽然又糊涂了呢?   “皇上先别急啊,民女说的姓氏,又不是指民女自己的姓氏。”   “那是谁?总不能是指朕的凤贵妃吧?”   “不不不,那道不是,凤贵妃的名号,可不是民女这样的平民能打的,不过,这说起来,和凤贵妃还是多少有些渊源的。”   凤落尘在旁边眯了眯眼,总觉得,今天他们一众人都在被这个贱人牵着鼻子走。   “说起来,还要从好多天前说起,这件事估计凤贵妃也是听说了,毕竟,当时闹的满京城的风风雨雨的,当时也是我不好,凤贵妃的妹妹看上了镯子,我直接让给她就好,可是谁知道当时脑子一根筋了,就想着想要从那里买一个镯子回去,说什么都不能丢了相府的脸,可是,没想到凤贵妃的妹妹居然也跟民女一个想法,于是我们二人就在那间铺子里挣了起来,最后,民女还是不及凤小姐,两个镯子都被凤小姐买走了,可是等凤小姐走了以后,那掌柜的才告诉民女,原来那间铺子,是宁王殿下在为了迎接民女回京,早就盘了下来,给民女的回京礼物,所以,阴差阳错的,民女居然成了那个铺子的主人,再想想凤小姐在民女的铺子里花下的那五百多万的银子,民女就觉得愧疚不已,可是呢,把银子退回去,民女又觉得太傅府是不会干的,毕竟太傅府不是那种占小便宜的人,所以,凤小姐的那五百多万两银子,就落到了民女的手中。”   一边说,慕容栖一边做出一副很后悔,很懊恼的样子,让旁边的凤轻尘,直接想一口老血喷死她。   “可是,民女也不是那种贪图金银的人,所以,民女就决定用凤小姐的这笔银子,建造一个善堂,这样一来,银子也不算浪费了,能为皇上分忧,也为了咱们凤小姐啊,太傅府啊,算是积了点德,皇上您都不知道,那些贫苦的百姓,现在都打心眼里感谢凤小姐,感谢凤太傅呢,所以,民女的心中也是一样,觉得凤小姐,凤太傅,真是无私,为了表示谢意,民女就把善堂的名字改成了凤栖堂,民女这样说,皇上明白了?”   哼,明白了?实在是不能太明白了。这个慕容栖,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了,怎么就给许配给沐月泽了,以后怕是对付沐月泽更加难了。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朕乏了,李奇,扶朕回寝宫。”   “是。”李奇应了一声,又看了眼慕容栖,才上前扶起了皇上。   皇上走了以后,凤落尘狠狠的对慕容栖磨了磨牙,最后只凑在慕容栖耳边说了句,“走着瞧。”也跟着皇上离开了御书房。   整个御书房只剩下了沐月泽兄弟上个和慕容栖。   慕容栖对沐月泽勾勾唇,“我去外边等你。”   沐月泽点了点头。   慕容栖离开,沐月洺才笑着来到了沐月泽面前,“慕容大小姐可真是长了一口的伶牙俐齿啊,大哥好福气。”   “多谢四弟。对了,听说四弟赐婚相府的二小姐了?那咱们以后可就更是一家人了,在这里大哥先恭喜四弟了。”   “呵呵呵,多谢大哥。”   说完,沐月洺率先离开了御书房,沐月泽不提慕容雪还好,一提慕容雪,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别以为在相府里发生的事他就不知道,那个慕容雪心里惦记着什么他也都清楚的很,现在他是需要慕容裕丰那个老狐狸的支持才娶慕容雪的,可等慕容雪娶进来以后,要怎么折磨,那就是他的事了。   御书房外,慕容栖正在等着沐月泽,没有看到沐月泽,倒是看到沐月洺先从里边走了出来。   两人以前在西风县的时候也算是打过交道,但是,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面对上,对着沐月洺笑了笑,慕容栖行了标准的宫礼。   “敬亲王殿下。”   “呵呵。”沐月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个女人,还在装,“当年本王在西风县被慕容姑娘暗算的那一回,慕容姑娘应该还没有忘吧?”   “西风县?”慕容栖继续装傻,“这个地方,民女好像是去过啊,可是敬亲王殿下所谓的民女暗算,可不能乱讲,一不小心可是会给民女招来杀身之祸的。”   “呵呵呵,慕容栖,装,你接着装,本王就不信你能一直装下去,咱们走着瞧。”   “好啊。”慕容栖挑挑眉,今天要跟她走着瞧的人还真不少。   沐月洺冷笑一声从慕容栖的身边走过,慕容栖眉毛猛的一皱,沐月洺身上有一种很淡很淡的味道,似曾相识,却猛一下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过了。   猛的一下,慕容栖就想起了在鲁阳王府那一晚,沐月洺就是跟和茹夫人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一起走的,还有那个天在山洞中的神秘男人,沐月洺那一处的伤,还有她下在他身上的毒,是不是都是那个人给他解的?   慕容栖想的有些入神,沐月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呆呆的样子,沐月泽无奈我摇摇头,他的栖儿啊,总是这么一副傻傻的样子,可是在大事面前,却从来不让他失望。   沐月泽伸手接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了慕容栖的身上。   “天这么冷,出来的时候怎么不多穿点衣服?看来身体是全好了?”   慕容栖目光闪了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我的内功,我就喜欢这种寒气,这两天我都被你捂的严严实实的,在房间里憋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出来,我可不得好好的透透气嘛。”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房间里憋了好几天?那每天往外跑好几趟的人又是谁啊?”   沐月泽脸色微沉,慕容栖马上狗腿的环住了沐月泽的胳膊,“诶呀,别生气嘛,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两人亲昵的状态,恰巧被从房间里出来的沐月沂看到了。   “大哥和慕容姐姐的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的紧,等到大哥大婚的时候,不知道沂儿能去大哥的府上讨杯喜酒吗?”   “当然。”沐月泽勾唇应了一声,拉着慕容栖离开了御书房门口。   对于沐月泽的疏离,沐月沂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父皇忽然把他提了出来,看似宠爱他,别的兄弟都开始羡慕他,可是只有他知道,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从小他就崇拜他的大哥,他和丹霞一样大,所以两人经常在一起,对沐月泽的事,多少比别人了解的多一些。   可是这位大哥,却从来都不让他接近他,即便是他百般示好,大哥也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这让他很是伤神了一段时间,后来他想明白了,不过是大哥为了保护他的一个手段,父皇不喜欢大哥,又怎么会喜欢他的儿子中有人跟大哥走的过于近呢?他跟丹霞不一样,说到底,丹霞即便在受宠,也只是个公主,而他是皇子,身份敏感,所以,后来他也就不再故意跟大哥示好了。   可是这番,父皇把他提拔起来,摆明这就是要跟大哥对着干的,他怎么能不为难?   慕容栖被沐月泽拉着一路出了宫门口,直到上了车,沐月泽才松开了慕容栖的手。   慕容栖挑眉看着一直沉默的沐月泽,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刚才那个弟弟,对你来说比较特殊?”   沐月泽终于转头看向了慕容栖,眼中有一抹笑,“看来夫人还真是了解为夫啊。”   慕容栖骄傲的笑了笑,“那当然。”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沐月泽冷嗤一声,神色才终于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   给慕容栖倒杯热茶递到她手中,才缓缓开了口。   “其实沐月沂这个弟弟,我真不怎么接触过,但是我能感觉出他对我的善意,所以,我不想让他靠我太近,尤其是这么个节骨眼上,我不想父皇再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来。”   “哦…”慕容栖叹了口气,把头轻轻的靠在沐月泽的肩膀上,沉默了下来。   其实沐月泽渴望亲情,她怎么看不出来,可是为了保护在乎的人,他却宁愿把这份亲情推了出去。哎…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这样对沐月泽,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总觉得,就因为沐月泽身上有一半南秦皇室的血脉这件事,不至于让他紧张到这个地步才对。   “沐月泽,你有想过皇上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   沐月泽转头看了眼他肩膀上的人,“你也觉得他不单单是因为我身上有南秦血脉才这么对我的?”   “是啊,即便是你身上有南秦的血脉,可是你身上也有他一半的血脉啊,这个总假不了吧?可我怎么都觉得,皇上对你不像是在对一个不受宠的儿子,而像是在对一个仇人一般。”   “呵,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这般感觉,只是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找出原因来,所以也只能认为,是因为我这个不受宠的儿子,太惹人厌了。”   慕容栖嘟了嘟嘴,哪里惹人厌了,这么好,这么帅的一个儿子,怎么能说是惹人厌呢?   沐月泽被慕容栖的样子逗的笑了出来,低沉的笑声从马车中传出,坐在外边车辕上的赤月撇了撇嘴,这俩可真好意思,俩人在里边暖暖和和的谈情说爱的,他就要在外边受冻。   “赤月,你是不是腹诽我们了啊?”   赤月正想着,慕容栖的声音又从里边传了出来。   赤月猛的一缩脖子,“我说不是吧,这你都知道?你是会读心术还是咋地?”   车里慕容栖勾唇笑了笑,“读心术我不会,但是你的小心眼我还是知道的,行了,进来喝杯热茶吧,省的你心里老念叨着我虐待你。”   “嘿嘿,好嘞,不过咱们可要说清楚了啊,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你虐待我。”一边说着,赤月就爬进了车厢,“咝,诶呦我说,这还是当主子,当爷比较好啊,这小炭盆烤着,热茶喝着,你说,你们的日子,怎么就过的这么好呢?”   慕容栖勾了勾唇,“那我现在给你一个当主子的机会,你愿意去吗?”   “当主子的机会?”赤月目光闪了闪。   “是啊。前两天听说缘春楼花魁竞价的事了吗?”   “听说了啊,不是,他,他师姐吗那个。”   赤月说着,指了指沐月泽。   沐月泽瞪了一眼他的手指,赤月就像是被蛰到一般,马上又收回了手指。   “不错,是他师姐,可是她师姐那是我师兄的未婚妻啊,所以,我们决定让你去把初晴姑娘换出来。”   “我!”赤月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的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那个慕容姑娘,你,你是不是疯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去把初晴姑娘换回来?”   慕容栖冲赤月扬了扬下巴,“你现在不是做女人做的挺开心的吗?”   “我!”赤月看了眼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材,有种想吐血的冲动,最后冲慕容栖翻个白眼,“我做大妈可以,做花魁做不来。”   “谁说你做不来的?”慕容栖笑了笑,丢给赤月一个药瓶,“只要你记得按时服药,花魁包你做的爽,前呼后拥,人人伺候,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是想做主子,但是我不想做花魁,就算不用接客,可每天要被那么多男人的视线奸淫,我也会恶心死的。”   一边想着,赤月还双手抱住了胸前,一种不敢多想一秒,多想一秒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哦,那就算了,那我就考虑考虑让别人去把,对了,以后我身边不用你贴身伺候了,沐月泽身边少一个贴身伺候的人,你去他那里吧。”   去沐月泽那里?还要贴身伺候?赤月直接打了个哆嗦,“慕容栖,算你狠,可咱们先说好了,我绝对不会接客。”   “好说。”慕容栖对赤月挑了下眉,赤月嘿嘿笑了起来,而沐月泽在慕容栖对赤月挑眉的那一刻,就不爽到了极点,于是脚一伸,一用力,赤月就这么被他从奔驰着的马车上踹了下去。   “混蛋沐…”   赤月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想骂沐月泽两句,就见满大街的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嘿嘿,看什么看,没见过人从马车上摔下来啊?”   说完,赤月一瘸一拐的往马车消失的方向走去。   而大街上的人们看看前面带着宁王府标志的马车,又看了看赤月腰肥臀圆的样子,心中都升出了一个猜想,“这个肥婆,莫不是想向宁王献身不成,最后被宁王给扔出马车的吧?”   “我觉得有可能是,毕竟宁王殿下出门从来不带侍女的,这个肥婆肯定是自己爬上宁王殿下的车的。”   “嗯,有道理,你看她那样子,居然也敢惦记宁王殿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是啊,现在这些人啊,自以为是的太多了。”   听着大街上渐渐热闹起来的议论,赤月在心里吐了一升又一升的血,这个场子,他早晚要从沐月泽那里找回来的,真是气死人了。   沐月泽把慕容栖送回到相府门口便离开了,脸进相府都没进,这让听说沐月泽来了,就兴奋的从荷风苑跑过来的慕容雪有点失望。   慕容栖进门,就看到慕容雪掂着脚在往外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慕容栖刚好看到了沐月泽的马车从街上拐了过去。   “妹妹,这是在看什么呢?对了,这都好几天了,姐姐太忙,也没顾上来恭喜妹妹一声,怕是妹妹的婚期也快议下了吧?到时候记得告诉姐姐一声,姐姐也好给你添嫁妆。”   慕容雪原本被那天的慕容栖吓到了,今天见到她是想躲着她的,可是慕容栖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慕容雪给激怒了,“慕容栖你这个贱人,现在你高兴了吧?可是你别觉得这样你就能独占宁王殿下了,不是我,还会有别人,你对付自己人可以,难道你还能把所有的女人都拦在宁王府外吗?先不说别的,就说你身边的丫鬟凝香,你真以为那贱蹄子就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你呢吗?慕容栖,咱们就等着瞧,我等着看你在宁王府被冷落的一天。”   ☆、第055章 为爱受戒我愿意   慕容栖掏了掏耳蜗,慕容雪的声音,可真是越来越尖利的,“妹妹这样练练也好,毕竟,敬亲王府不像宁王府那么清净,敬亲王身边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的,所以,妹妹现在练练口舌,对以后还是有好处的,而姐姐我这边,就不劳妹妹担心了。”   慕容栖说完转向了慕容雪身后的丫鬟,这个丫鬟名叫凝玉,曾经被凝香和林生求着慕容栖救过一次,见慕容栖看来,凝玉的神色马上正了正。   “以后看好你们二小姐,她现在可是敬亲王未来的王妃,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她随随便便的跑出来看别的男人,到时候皇家追究起来,可就是咱们能承担的了,懂了吗?”   “是,大小姐,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一定看好二小姐。”   “你,你这个贱婢!我就知道,你居然是慕容栖的人,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让你帮着慕容栖,我让你帮着她!”   慕容雪听到凝玉的回答,手就挥了上去,可是却被慕容栖抓了个正着。   “慕容栖,你干嘛?难不成,我教训一个下人你也要管吗?你以为整个相府都是你说的算吗?”   “是不是我说的算,我都是在为了妹妹好,这一点,总是改变不了的,妹妹这动不动就打人的毛病可是要改一改了,不然,以后皇家只会说我们相府的家教有问题,是吧父亲大人。”   说完,慕容栖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巧看到慕容裕丰走了进来,可是慕容雪的方向确实看不到门口的。   “哈,慕容栖,你又拿那个老东西来吓唬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自从你回来以后,他就再也不宠着我了,这次我的婚事也是你们俩传统好的吧?你别以为你们这样我就没办法了,慕容栖,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即便是我逃不掉,我也不会嫁给宁王以外的人!你们等着瞧!”   “是吗?”   慕容裕丰沉着嗓子问了一句,慕容雪猛的一哆嗦,她本来以为慕容栖是在吓她的,可是谁想到慕容裕丰居然真的在。   慕容裕丰沉着脸,怒气腾腾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儿,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他省心,“来人,从今天起,把慕容雪给我看看的看紧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给紧紧的盯好了,要是她有一点差错,你们都提着脑袋来见我。”   “还有你,你能不能给我安稳点儿?想整什么事,等你嫁到宁王府以后再整可以吗?”   慕容栖嗤笑了一声,“对不起了父亲大人,虽然我不知道我整了什么事让您这么说我,但是,这段时间我还真的消停不下来了,毕竟跟皇上那边都说好了,我要报恩,我要解决那些贫苦人民的生计问题,尤其是这都年根了,我更要做好让他们过一个好年的准备不是,所以啊,对不起了,这段时间,还是要父亲大人的相府多担待一些。”   说完,慕容栖也不理慕容裕丰被气的青紫的脸色,扭头往竹园走去。   慕容裕丰被慕容栖气的愣是在原地喘了好长时间的气,才往他自己的院子走去,这个女儿对他来说,真的是能要了他的老命,知道了他的秘密不说,在外边居然也这么能折腾,听说今天还折腾到御书房去了,哎,还是早点嫁出去的好。   接下来的日子,慕容栖就真的忙了起来,这是她回京城后的第一个年,又临近她出嫁的日子,所以这段时间忙的是不可开交。   每天竹园,凤栖堂,暖玉楼的转悠。   年三十这天,慕容栖终于拿到了她在暖玉楼这段时间以来的成果,正准备去给沐月泽献献宝,可她刚从暖玉楼出来,就觉得四面八方的视线都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慕容栖纳闷的看了看四周人们好奇的眼光,问道:“凝香,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凝香特别认真的帮慕容栖检查了一番以后摇了摇头,“没有啊小姐。”   “那就奇怪了,那大家为什么都看我啊?”   “或许是,因为小姐太漂亮了?”   “啧啧,到底是自己的丫鬟啊,夸个人乱夸,你小姐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我每天都在这条街上转,怎么就不见人这么看我啊,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   “啊!”凝香一惊,“不会是大家都知道了小姐为大家准备的了年货的事吧。”   “……”慕容栖无语的望了望天,有时候她真的怀疑凝香是真的呆萌,还是给她装出来的。   “行了,别乱猜了,咱们快回去,有时间我要去一趟宁王府。”   “好,小姐。”   等两人回到相府,看到那排着两队,一个个正往相府中抬的大箱子,慕容栖终于明白过来那些人的视线了。   “小姐,这是,这是宁王在下聘吗?”   凝香刚刚问完,里边的墨竹就迎了上来,“王妃,主子今天下聘,您总算回来了。”   “额…意思是,刚才那些抬进院子里的箱子,都是我的了?”   “是啊,都是王妃您的了,快进去吧,主子和慕容丞相正在大厅呢。”   “好。”   慕容栖迈步要走。   “对了,还有,今天也是敬亲下聘的日子,所以,等会儿到了大厅,王妃多少要注意一些。”   慕容栖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墨竹,确定她没有说错,才又看了看那分成两队的抬箱子的人,明白了过来。   “知道了。”   大厅中,沐月泽,沐月洺,慕容裕丰,慕容雪,以及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出过门的茹夫人都在,另外还有一个老者,慕容栖没有见过,但是看起来敦儒洒脱,自有一种文人才会有的气节,在看看乖乖依在他身边的小宝,慕容栖就猜出了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孔树,孔先生吧。   “孔先生,小宝顽皮,劳您费心了。”   “哈哈哈,慕容姑娘多虑了,小宝虽然顽劣了些,但是天资聪明,又是难得的爱学好学,我喜欢都还来不及呢。”   见慕容栖进来第一个跟孔树先生打的招呼,慕容裕丰多少有些不高兴,不管慕容栖在家里对他的态度怎么样,但是在外人面前,他怎么都是她的爹。   “父亲大人,茹夫人。”跟孔树打完招呼以后,慕容栖这才跟慕容裕丰和茹夫人打了招呼。   虽然仍然不高兴,但是慕容栖的礼数也已经到了,慕容裕丰不能再挑毛病只得硬扯出一个笑脸,“行了,今天由孔树先生的见证,你们二人的也算是脸上有光了,两位王爷,小女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不到的地方,还请两位王爷多多关照,你们两个也是。”慕容裕丰指着慕容栖和慕容雪,“以后这段日子,好好准备嫁妆,好好学习女则女戒,以备以后好好的相夫教子。”   “是。”   慕容栖应了一声,慕容雪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应。   大厅中的众人不免都把目光投向了她那里,当看到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沐月泽的似乎,慕容栖冷笑了一声,慕容裕丰和沐月洺的脸则黑沉了下来,而茹夫人的脸却和慕容裕丰恰好相反,整张脸煞白煞白的。   孔树先生冷哼一声,大概也是没想到他所做见证的纳聘,居然会出现这么荒唐的一个场景。   “哼,正是没想到,慕容丞相居然教出了这么一个女儿,听说慕容大小姐还是流落在外多年的,在老夫看来,却是比你这二小姐强了不知多少倍了。哼,这样的纳聘,老夫还真是不敢做见证人了,宁王殿下的纳聘进行的差不多了,老夫就不奉陪了。”   孔树先生拉着小宝走出了大厅,慕容雪才回过了神,当看到大厅中众人的神色以后,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一时痴迷坏了事。   “敬亲王殿下,请见谅,老臣一定好好的教导女儿。”   “慕容丞相是该好好的教导教导您的女儿了,不然如果让本王亲自动手的话,那可就不只是教训了!”   孔树先生离开了,沐月洺离开了,慕容雪被茹夫人带下去管教了,剩下沐月泽慕容栖对视了两下,觉得应该没好戏看了,也无趣的走出了大厅。   出了大厅以后,眼看着门口的箱子居然还没有抬完,慕容栖乐的眼都睁不开了。   “沐月泽,这才像话嘛!你总是对自己的女人这么抠抠梭梭的,是很容易伤了自己女人的心的,懂吗?”   拍了拍沐月泽的肩膀,慕容栖乐颠颠的宠着呢一排排的箱子跑了过去。   下聘以后,是要纳聘的一方登记在册的,等到大婚当天,再原封不动的抬回去,还要再加上一部分女方的嫁妆,一边嫁妆的多少,是看女方的娘家自愿的,但是,一般聘礼越多,嫁妆也会跟着越多,看着派的满满的一院子的箱子,慕容栖都为慕容裕丰心疼啊。   慕容裕丰现在确实是在心疼,心疼他的银子,也心疼他的女儿,就今天沐月洺的表现来看,慕容雪嫁过去以后,日子不会好过了,这段时间,他一定要好好的劝劝雪儿,说到底,他还是最疼慕容雪,莫名的不喜欢慕容栖。   外边慕容栖围着箱子转了好几圈,终于把属于自己的箱子数了个清楚,这个不能弄混了,万一本来是她的,不小心寄到了慕容雪的名上,那她不是要心疼的好几天睡不着觉?   沐月泽无语的把慕容栖拉了出去,“夫人能别这么没出息吗?那些箱子上都打着宁王府的印呢,他们不会记错的。”   “真的?”慕容栖不相信的又往里边看了看,果然,但凡是沐月泽那边的箱子,都打着宁王府的印,而沐月洺那边的则都打着敬亲王府的印。   “哦,那变好,行了,这我就放心了,对了,明天就过年了,今天你要去宫里参加宫宴吗?”   “嗯。”沐月泽点点头,“按道理说,这个年是应该陪着你和小宝过的,但是,今年怕是不行了。”   慕容栖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事,反正以后咱们一起过年的时候还多呢,不在乎这一脸两年的。对了,沐月泽,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沐月泽一挑眉,任着慕容栖拉着他往竹园走去。   到了竹园,慕容栖屏退了众人才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了沐月泽的手中。   沐月泽拿着手中还带着慕容栖体温的小盒子皱了下眉,“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啊。”慕容栖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光芒。   沐月泽拿着手中的盒子在手中磋磨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按照慕容栖的意思打开了。   盒子中安静的躺着一对儿类似圆环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式,只是在中间位置雕了一颗心形的形状,一大一小,正是一对儿。   “这是?”   很显然,沐月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   “还记得,你当时跟我求婚的时候我说的话吗?”   “求婚?”沐月泽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是栖儿生辰那天吗?”   慕容栖点点头。   “栖儿好像是说,为夫没有准备什么东西。”   慕容栖勾勾唇,指了指沐月泽手中的盒子,“喏,就是这个,我帮你准备好了。”   “这个就是…戒指?”沐月泽不确定的问了句。   “是,这个就是戒指。”慕容栖一边说着,一边从盒子中,把比较大了那一个拿了出来。   “看看,这个里边可写着字呢哦。”指着戒指的内侧,几个简单的字母组成的一串文字,沐月泽不懂,但是却代表着慕容栖的整颗心。   “这上边写的什么啊?”沐月泽看了半天也没研究透彻。   “自己领悟去。”   有些话说出来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拉起沐月泽的左手,慕容栖把戒指套到了他的无名指上。   “沐月泽,不要问我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我只想告诉你,这个东西名叫戒指,成婚的男女带上戒指,就是为爱受戒的意思,这辈子,你只准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的,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你要第一时间出来帮我,不论贫穷还是富贵,你都不准抛弃我,不论生老病死,你都要不离不弃,沐月泽,你的这根手指,你连着心脉的这根手指,今天起,就被我套了起来,你的整颗心,都只能是我的,你愿意吗?”   沐月泽紧紧握着慕容栖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的划了一遍又一遍,慕容栖戒指上的那个心形,最后才抬头看向慕容栖,“我愿意的,栖儿,我愿意。”   慕容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一跳,勾住沐月泽的脖子,双腿缠在了他的腰间,“你敢说不愿意,沐月泽,你要是敢说一句不愿意,老娘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怎么个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法呢?”沐月泽双手托着慕容栖的小屁屁,抱着她一边说笑,一边往房间走去,“是不是让为夫在床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那求夫人快些吧,为夫这几天都快想死夫人了。”   “你这个人,就不能正经点吗?”娇嗔的语气,却听不出半点的责怪,慕容栖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低头在沐月泽的颈窝里蹭了又蹭。   沐月泽进到房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小女人,又在撩拨他,却又不能给他,“栖儿,今晚从宫宴出来,为夫过来可好?”   “不用了吧?你府里不还有一群的兄弟呢吗?你忙你的就行,明天大家都去宫里给皇祖母拜年,到时候大家不就见到了吗?”   沐月泽目色黑沉,喉结不由自主的滚了滚,“可是为夫想今天晚上就来。”   “可我今晚还要跟善堂跟那些贫苦百姓一起过年呢啊。”   沐月泽冷哼一声,“为夫让你自己去张罗事情,但是你也不能把为夫的时间都给了他们,不行,今晚必须要留给我。”   慕容栖眼睛转了转,凑到沐月泽耳边,“不然,就现在吧?”   沐月泽抱着慕容栖的手臂猛的一紧,“栖儿!真的吗?”   慕容栖脸上一抹嫣红,沐月泽心跟着颤了颤,抬手一挥,房间的窗子和门,哐哐几声全部都关了起来。   “栖儿,栖儿…”沐月泽黯哑的嗓音不断的在慕容栖的耳边叫着,微凉的薄唇不停的蹭这慕容栖的耳边和脖颈间的嫩肉,还时不时的用牙齿轻咬两下。   慕容栖被他撩拨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手上不住的去扯领口的衣服。   “栖儿,别急,你给为夫脱,来摸摸为夫。”沐月泽拉着慕容栖的手放到了他左边的胸膛上,“从今天,这里之为你跳动。”   感受着手下强烈有力的心跳,慕容栖心跟着颤抖起来,伸手勾住沐月泽的脖子,主动把粉嫩的双唇送了上去。   “沐月泽,我爱你,我爱你。”   沐月泽动作一顿,随后是更加猛烈的亲吻与撩拨,霎时间,房间中充满了各种暧昧的喘息与娇吟。   房间门再次打开,已经到了快傍晚的时候。   “我已经给她洗过了,你进去把房间收拾一下,如果她晚上醒不过来,就不要让她去凤栖堂了。”   “是。”   沐月泽对墨竹吩咐了一声就离开了竹园。   夜幕降临,竹园里的人忙了起来,虽然按规矩,年夜饭是应该在前院和茹夫人相一起用的,但是慕容栖之前也没有吩咐,众人便也就只能先准备着,省的到时候慕容栖忽然一个不高兴,不想去前院了。   除夕夜,辞旧迎新,热闹和忙碌起来的,不光是竹园,也不光是相府,同样还有压抑了半个月的京中百姓,因为鲁阳王府的事,京中人人提心吊胆了半个月,到了这天,那种紧张的气氛终于得到了一点缓解。   可是,只要稍微了解一点皇上的都明白,这也仅仅是表面而已,而且,今晚的这种歌舞升平的表象,还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这也并不影响朝臣们进宫参加宫宴去跟皇上拍马屁。   一队队的人进入皇宫,沐月泽勾唇站在宫门口,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般,直到一架轻纱飘动的马车停在门口。   “呦,大哥这今天是又要带佳人来参加宫宴吗?可没听说过,没有品阶的女子鞥参加的这除夕宫宴的啊?”   沐月澜被人用软轿抬着刚好从这里经过,还不忘说一句风凉话,沐月澜一句话,引起了不少人停下脚步来看热闹。   沐月澜说的没错,宫里各宫娘娘阻止的宫宴,说到底就是找外边的那些女人们进来跟他们说说话,可皇上主持的宫宴可就不一样了,凡是能进宫宴的女子,至少也要是三品诰命才行,而沐月泽连婚都还没有成,他身边哪里来的诰命?   沐月泽扫了一眼沐月澜,好心的帮他把腿上的毯子盖了盖,“二弟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的爱管闲事,看来,腿的事,还是没有能让二弟安静下来啊。”   提到腿,沐月澜的脸色蒙上了一层白霜,跟沐月洛同时摔下马的,可是沐月洛却早就已经好了,而且还能活蹦乱跳的为父皇办事了,虽然最后被人暗害了,可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哼,他的腿,到现在还不能好,反而是越来越严重,绝对和那个沐月洛脱不了干系,哼,就那么死了,还真是便宜了他了。   还有这个沐月泽,怎么就觉得,今天再见到他,跟以前的那个病秧子的样子不一样了呢?   “宁王殿下。”   两人正对峙的时候,娇媚的叫声从马车上传了下来。   沐月泽对沐月澜冷笑一声,走到马车边伸手牵住了从马车上伸出来的芊芊玉手。   众人都在猜想着这宁王殿下到底是带着谁来的,又怎么敢在这种时候带着个女人进宫,可就在车上那个白衣飘飘似仙似幻的女人下了车以后,众人除了吸气,剩下的就是佩服宁王殿下了。   这应该就是柳初晴小姐了吧?   据说初晴小姐从竞价那晚以后,就再没出现过。   听说初晴小姐已经被一位神秘人接出了缘春楼。   还说初晴小姐其实是他国流落过来大户小姐。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这初晴小姐,不会就是被宁王殿下接出来的吧?   这宁王殿下现在把初晴姑娘带进宫是个什么意思啊?不会是想献给皇上吧?   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中沐月泽带着蒙着面纱的“柳初晴”一步步走进了宫门。   宴会开始以后,众人觥筹交错,拍马屁的拍马屁,表忠心的表忠心,马上把“柳初晴”的事又扔到了脑后。   酒过三巡,席面上的气氛渐渐活跃了起来,众人也不再那么拘谨了,这时坐在最前端几桌的沐月澜忽然目光一闪,拿起酒杯,对着沐月泽举了举。   “大哥,这么长时间了,二弟还没有恭喜你,恭喜你终于要抱得美人归了,恭喜大哥终于可以坐享齐人之福了。”   这番话平日里兄弟间开开玩笑是没什么的,但是放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就显得不那么合适了。   皇上的脸沉了下来,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也跟着僵了起来。   “呵呵,大家都看我干什么?”感觉到大家的注视,沐月澜轻笑了一声。   “哐当”上位上的皇上一把把酒杯摔到了桌子上,“腿坏了脑子也摔坏了吗?”   “父皇!”沐月澜一时有点不明白父皇的气是从哪来的,“父皇儿臣并没有乱说,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哥确实是带着一位女子进宫了,而且还听说是缘春楼的花魁,儿臣只是想提醒一下大哥,大哥的身体本来就好,别好成婚呢,就把身体给弄夸啊,还有,这到底慕容小姐好没过门呢,大哥这样堂而皇之的带着个妓女进宫了,难道就不怕慕容丞相责难吗?”   说完,沐月澜把目光转向了慕容裕丰,慕容裕丰此时却像是这件事根本跟他无关一般,眼观鼻,鼻观心。   “行了你!柳初晴是朕让宁王请进宫的,怎么?你还想连朕一起说了不成?”   “父皇?”沐月澜很显然是被皇上的这番话给惊到了。   “哼,明天进宫来给你母妃和皇祖母拜完年以后,就回去思过吧,反正你的腿也还没好,这段时间就好好的养着吧,那你手中的事物都移交回给老四吧。”   沐月澜的脸色白了白,这才看到坐在沐月泽旁边精神状态已经不似以前那么萎靡的,这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父皇饶了儿臣吧。”   冷哼一声,皇上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就这样,宠极一时的沐月澜,被打进了冷宫。   直到最后,沐月澜依然不敢相信,父皇会轻易的处置了他,可是他永远都不会明白,其实从沐月洛被害的那一刻起,皇上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从沐月洺精神状态开始变好以后,皇上的宠爱就又从新回到了沐月洺的身上。   今天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今天既然是过节,大家也都知道,那个柳初晴姑娘呢,已经被请进了宫里,所以今天咱们就在宫里热闹一番,来人,让柳初晴姑娘出来。”   “是。”李奇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片刻后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一身白色羽衣的女子,怀中抱着个琵琶,飘若似仙,如诗如画,微垂的面颊上带着个面纱,暗红色的眼眸中似有若无的一抹忧郁闪过。   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再坐的各位都不禁心跟着她的脚步狂跳了几拍。   包括皇上在内,皇上是见过各式各样的美女的,比如说沐月泽的母亲叶皇后,端庄贤惠型的,比如沐月洛的母亲淑妃,就属于小家碧玉型的,而被他宠了几年却依然恩宠不减的凤贵妃,则属于娇媚型的,各种各样的美女皇上都见过,可是却没有见过像柳初晴这般飘逸出尘,不似凡间人的女子,见到柳初晴以后,皇上的心头闪过的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要把她留下,留在宫中,这样的女子,流落在民间,流落在那烟花之地不是太过可惜?   “柳初晴”暗红的眼眸微微一抬,皇上的神色便落入了他的眼中。   勾唇笑了笑,那笑中竟带着几分的羞涩,看的皇上龙心更是大动,“柳初晴姑娘?”   “正是民女,民女第一次面见龙颜,难免紧张,有失利的地方还请皇上见谅。”   “无碍无碍,初晴姑娘今天可是要唱曲儿啊?”   皇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初晴,眼珠子恨不得粘到她的身上。   下边众位大臣心中都了然,从凤贵妃进宫以后,皇上便再没有纳过妃嫔了,这柳初晴,真是好福气啊,宁王殿下好眼光。   大厅中眼风你来我往,最后众人神色一致的看向了“柳初晴”,眼神中再没有了之前的或轻视,或惊艳,剩下的唯有恭喜的意思。   “柳初晴”微抿薄唇,对着皇上躬了躬身,“是,民女听闻皇上爱听小曲儿,故也算是投其所好的连了两曲,还希望皇上和各位大人不要见笑。”   “怎么会?”   “不会不会。”   “诶~初晴姑娘多虑了,朕喜欢就好,你且唱,唱好了朕有赏。”   “那,初晴就在这里先谢谢皇上了。”   柳初晴坐下,调了调琵琶的弦。   清冷的嗓音开口,便让大殿上坐着的众人震了震,就连沐月泽也不例外。   听着“柳初晴”的歌声,沐月泽眯了眯眼,这应该是慕容栖教他的吧?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次再想念,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宁愿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宁愿用着一声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柳初晴”一曲唱完,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皇上不知不觉的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柳初晴”面前。   “好,好一个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好!”   皇上出口,众人才回过了神,这次大家看“柳初晴”的目光又变了变。   柳初晴站起身,再次对皇上躬了躬身,“皇上能喜欢,就是初晴最大的荣幸。”   “初晴姑娘快起来。”不知是因为太急还是怎么的,皇上去扶柳初晴的时候,居然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初晴姑娘,你可当真唱出了朕的心声啊,当真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只是多看了你一眼,朕就再不想离开了,初请姑娘朕要赏你,重重的赏!李奇!”   头也不回,皇上对着身后吩咐了一声。   “赏初晴姑娘黄金前两,白银万两,锦缎百匹,珍珠十斛,还有那个,那个今年从西域进贡来的那个香料,也赏了初晴姑娘,这世上还有谁会比初晴姑娘更加适合那香料的,另外,剩下的那两匹苏锦,也赏了初晴姑娘吧。”   “是…”李奇应了声,却没有退下,见皇上目光一直没有从柳初晴身上移开,才不得不大着胆子开了口,“皇上,今天,今天凤贵妃已经命人把把那两匹苏锦给取走了。”   “什么?”   皇上这才把目光稍稍从柳初晴身上移了开来。   “之前的苏锦不是都送到她那里去了吗?怎么现在仅剩的两匹她也不放过?”   “这…凤贵妃说是…”   “行了行了,她拿走就算是拿走了,去,去叫人把那匹蜀光锦送到初晴姑娘的住处,对了,初晴姑娘以后就住在锦绣宫吧,那里离朕的寝宫是最近的。”   “这…皇上,民女虽然是流落烟花之地,可这宫里的规矩,初晴多少还是懂一些的,皇上这样让初晴不明不白的住进宫里,怕是不妥,而且,初晴一个青楼女子,住进宫里,更加无法和各位娘娘相处,还请皇上见谅。”   “谁说不妥的?整个天下都是朕说了算的,区区一个皇宫,朕都说让你住进来了,谁敢说一句不妥,至于跟别的人相处,那就更好办了,朕封你为妃,这样,就不会有人拿你的身份在诟病你了?”   皇上讨好的脸色,让身后的李奇皱了皱眉,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到了凤太傅的身上。   凤太傅此时的脸色已经黑沉到了极致。   “皇上!老臣认为不妥,就算皇上再喜欢,也不应该收留一个烟花女子在宫中,老臣知道皇上已经有几年不曾纳妃,如果皇上喜欢,大可以从世家之中选几个身份清白的女子,皇上怎么能迷恋上这种女子呢?先不说身子请不清白,就说她是什么来历,她接近皇上又是什么目的,皇上都连查不查一下吗?”   “诶~凤太傅,凤太傅,这话说的就过了,初晴姑娘身世也是可怜,但凡是有一点办法的,试问哪个女子愿意流落到烟花之地?还来历,还目的?一个要靠委身在那种地方才能存活下来的弱女子,她能有什么目的?凤太傅,莫不是你看皇上太过中意这初晴姑娘,所以担心初晴姑娘进宫以后会让你的女儿失宠,所以才会这么极力的阻止皇上吗?”   ☆、第056章 尽早做决断   慕容裕丰坐在位置上,眼皮都不抬一下的,把凤太傅的话给顶了回去,别以为他不知道,皇上针对他们这些扶他上位的老臣,都是这个看起来像是从不过问政事的太傅教唆的。   “慕容裕丰,你什么意思?这个女子进宫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这么积极的安排她进宫?莫非她是你派到皇上身边的?”   “我能有什么意思?相信在坐的各位也都看到了,这初晴姑娘是皇上无意中让宁王请到宫中的,怎么能是我派进来的?而且就算是真有人能算准了皇上要叫初晴姑娘进宫,就有人一定能算准皇上会喜欢初晴姑娘吗?凤太傅,不要为了您自己的女儿,你就在这里含血喷人啊。”   “慕容裕丰…”   “行了!要吵都给我出去吵去,这件事朕决定了,初晴姑娘从今天起,就是柳贤妃,明天朕会让内务府拟定旨意,你们谁都不要争了,行了,今天的宴会就到这里吧,大过年的,大家早点回去陪家人吧。”   皇上拍了拍“柳初晴”的手,拉着她走出了大殿。   大殿中的人神色各异,有幸灾乐祸的,自然也有高兴的,这后宫一直被姓凤的独占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打破了这个局面了,今后啊,这后宫里也就热闹了。   沐月泽悠闲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也没看大殿中的人,便走了出来,而众人此时虽然有心,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沐月泽不受宠的时候,大家谁没有在他头上踩过两脚?现在他举荐的人被皇上封为了妃,眼看着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这宁王殿下的好日子,怕是也跟着要来了,以后他们这些人,看来是都要跟着宁王和敬亲王的屁股后边转了。   想起这一点,众人又都开始羡慕起慕容裕丰来,看看人家选女婿的眼光,在众人都不看好宁王的时候,大女儿许配给你宁王,在众人以为敬亲王会这么一直萧条沉寂下去的时候,二女儿又许配给了敬亲王,这下好了,宁王要起来了,敬亲王也从新拿回了以前的权利,以后不管这两位到底是谁登上了那个位置,他相府,可都是跟着升天啊。   在众人的艳羡中,慕容裕丰也难得的高高的抬起了头,从他的身体出了问题以后,他就总觉得大家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虽然知道大家不可能知晓他的秘密,但是慕容裕丰整个人确实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变的畏畏缩缩,开始不肯跟任何人交好了,而其那些捧高踩低的人,这几年来,也没少给他小鞋穿。   今天,终于也让他扬眉吐气了一回了。   沐月泽这边离开皇宫以后并没有回宁王府,今晚这边散的比较早,他还能去竹园转一圈。   到了竹园,慕容栖才刚刚迷迷糊糊的睡醒。   竹园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可以说,把能请的人全部都请了过来,这里包括真正的柳初晴,从被赤月换出来以后,柳初晴就被沐月泽安排到了郊外的一个庄园里,今天是过年,慕容栖专门吩咐过让人,今天要把柳初晴接到竹园来过年的,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一觉醒来,竹园中居然多了这么多人。   不光柳初晴,还有叶陌离和宋清逸也在,两人都是被小宝请过来的,今天小宝被孔树先生带走上完课以后,就跑去找叶陌离去了,也不知道两人怎么商量的,就来她竹园过年了,这下倒好,叶陌离来了,总不能放宋清逸一个人过年,所以宋清逸也跟了过来。   慕容栖撑着酸软的腰,看着一院子的人,叹了口气,看来她今天晚上是出不去了。   “呵,没想到你这里这么多人啊。”   慕容栖看着一院子人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发愁的时候,沐月泽从竹林中走了出来,冷冷的说了一句。   “咦?你不是有宫宴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沐月泽大爷似得坐到了主人的位置上,“今晚竹园客人多,为夫怎么能不来照顾照顾尽尽地主之谊呢?”   慕容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好吧,既然这位爷把自己当主人了,那她还真懒得招呼了,今天这个死男人可把她给累坏了,即便是睡了那么长的时间,她依然觉得休息不过来。   “怎么?夫人觉得为夫做的不对?”   “对,大爷您哪里有做错的时候啊,那就劳大爷今晚好好的招呼咱们的客人了。”   “好说。”   沐月泽应了一声,挑衅般的对着叶陌离和宋清逸挑了挑眉。   宋清逸还好,依然还是那么一副温润如初的样子,对着沐月泽点点头,接着给小宝剥桔子去了,可叶陌离却受不得这种挑衅。   “沐月泽,你算哪根葱,你也配称为这竹园的主人?要是早知道你在,爷我今天说什么都不会来的。”   “哦?”沐月泽脸上的笑浓了浓,“那你现在走也不迟啊,竹园的大门随时准备送你出去。”   “你!沐月泽,你别以为你在这里占了个名分,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我可说过,即便是因为小宝,我也不会放弃慕容栖的,只要是一有机会,我依然还是会把她从你身边抢走,沐月泽,你最好时刻都睁圆了你的眼睛,不然,爷得手的时候,也就是你哭的时候。”   “呵。”清冷的笑声,竹园众人都缩了缩脖子,“你尽管来试,只是,叶陌离,你也最好小心不要惹毛了爷,不然的话,小心爷什么恩情都不顾了,即便小宝为你求情。”   沐月泽这番话说的太过不客气,让原本热闹的竹园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慕容栖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在沐月泽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大爷,您就这么招待咱们的客人的?这是咱们的客人啊,说出去你也不怕把你宁王的脸丢光了?你幼不幼稚?”   沐月泽脸色黑沉的看着慕容栖,这个死女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敲他的脑袋,可是,咱们,咱们,慕容栖连着用了两个咱们,这让沐月泽烦躁的心稍微静下来了一分。   “哼,就他也算是客人,有客人这么直接挑衅主人的?”   “即便是没有,那你是主人,也不能这么不客气的跟客人说话啊!”   慕容栖的又一个主人,瞬间把依然有点炸毛的沐月泽个安抚了下来,撇撇嘴,沐月泽终于没有再说什么了。   “噗!”这时,不知从哪来传来了一声笑声,大家都顺着笑声看了过去,见原本正和墨竹聊往事的柳初晴,此时居然笑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啊,我那个谁都不服的师弟,如今居然也找到了能管束他的人了,不容易啊,慕容栖,真是让人佩服佩服啊,泽儿,你也真是让我这个当师姐的刮目相看啊,你就这么点出息?慕容栖的一句咱们,一句你是主人,马上就把你安抚住了?”   一边说,柳初晴一边摇着头,“啧啧啧,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沐月泽脸黑了黑,“不懂不要乱说,这叫疼自己的女人,即便是自己的女人说的不对,也是要顺着自己的女人的,要对她好,要宠她,不能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她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的,在我的心里她永远都是对的,这些,你一个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女人,怎么会懂呢?”   “你!”柳初晴怒瞪了沐月泽一眼,这么多年没见,这臭小子的毛病果然还是没改,见一个人损一个人,果然是他的风格。   “沐月泽。”这次叫出这声的是慕容栖,慕容栖此时看着沐月泽,眼中带着水汽,双手轻轻的抚上了沐月泽的脸颊,“你居然都记住了?”   她今天下午随便拽了句台词上来,没想到沐月泽居然还斗记住了。   “呵,夫人说的每一句话,为夫都记在这里,清清楚楚的。”沐月泽手指戳着他自己的胸膛,戳的碰碰直响。   慕容栖心疼的一把抓住了沐月泽的手,“那么用力戳干嘛啊?”   慕容栖个沐月泽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叶陌离翻了个白眼把目光移向了别处,而一直不动声色看着两人的宋清逸眼睛却突然眯了眯,目光落在了慕容栖和沐月泽的手上,两人手上的那个圆环,居然是样式一模一样的。   心往下沉了沉,宋清逸逼着自己把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开,呵呵,原来心还是会疼的。   宋清逸的目光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但是沐月泽却看了个清清楚楚,心里冷冷的笑了一声,果然,宋清逸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其实最难防的,不是叶陌离这样的,叶陌离的行为过于极端,过于激烈,栖儿不会喜欢,不会动心,这是早就料到的事情,最难防的,就是宋清逸这样的,他总是以关怀的名义,以兄长的形象出现在栖儿的身边,于无形中深入了到她内心最深处,呵呵,让人防不胜防。   “你那样一副样子干嘛?谁又得罪你了?”   慕容栖没好气的瞪了沐月泽一眼,这些好歹也是来她竹园的客人,这人就不能给点面子,给个好脸色吗?   “总会有人得罪我的。”   “嗤,行了,大爷,在宫里没吃好吧?在我这里吃吧,凝香,清儿,魏姨,准备好了吗?”   慕容栖对着厨房喊了一声。   “好了,就等着您吩咐了。”   “那好,上菜!”   一道道菜端上桌来,众人落座,沐月泽的面色才稍微好转了点。   “今年是我们大家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过去的一年,不管咱们之间是开心也好,是不快也好,从今天晚上,就都成为过去了,新的一年,新的起点,还是那样,不论身份,不分贵贱,大家在来年,都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慕容栖端着酒,对大家举了举,众人也都端起了酒杯。   “好,栖儿说的好,来年大家都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希望来年,我们大家还能有机会这样一起喝酒,一起聊天,希望以后的每年,我们大家都可以这样。”   宋清逸说完,对慕容栖一举杯,干了下去。   慕容栖勾勾唇,“好了,废话不多说,该吃吃该喝喝,竹园没规矩,大家请便。”   众人热闹起来,沐月泽却拉着慕容栖离了席。   “怎么了沐月泽?”   “等会儿陪为夫回趟宁王府,那边还有人在等着咱们呢?”   “好。”   众人热闹了一晚上终于散去,沐月泽带着慕容栖也离开了竹园。   路上慕容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忘了问你了,赤月那边,怎么样了?”   “如栖儿所料,皇上对赤月一见钟情,赤月已经被封为柳贤妃了,相信不了明天,消息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慕容栖眼睛一眯,唇边勾起了一个冷冷的弧度,果然,这皇上果然是下手了,“药都给她带在身上了吗?”   “嗯。”沐月泽点点头,“栖儿有多大的把握那个药的效果?”   “八成吧,从凤贵妃那里问道的味道,在加上小馒头的一丝精血,那个药应该是比凤贵妃的还要厉害的多,但是,即便如此,你也要让赤月赶紧行动,宫里毕竟不是一个好呆的地方,凤贵妃好对付,可是凤贵妃所勾结的人却不好对付,万一哪天露出了马脚,赤月就危险了。”   “这个他自己清楚,而且相信他自己比谁都想早点离开那里,毕竟,他每天要面对的,是一个灭他满门的人。”   “哎。”慕容栖叹了口气,“这个看似安稳的京城,表面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第二家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皇上不可能只办鲁阳王府一家的,京城中的世家跟他不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太多了,我有点担心林家。”   林伯伯从一开始就对沐月泽另眼相待,相对于别的达官显贵因为皇上的疏远而对沐月泽冷眼相对的,林伯伯算是一直都站在沐月泽身后的,皇上要对付沐月泽,会不会先那林府开刀?慕容栖现在有点不敢想,难道要让整个林家,也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吗?   “不会的,栖儿放心,皇上想拿林府开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林府和鲁阳王府不一样,说起来,鲁阳王府就算是再沉寂,他也占着个王府的边,有封地,有赏邑,统领着一方土地,所以皇上必定看他不惯,而林府不同,只是一个世家而已,林伯伯早年就已经辞官在家,林之熙也从未入朝,涉及不到政治问题,皇上就算再想办他们,也找不到理由,也拿不住把柄。”   “可我还是不放心,沐月泽,等大婚以后,咱们还是要尽快的想想办法,总让咱们的人生活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总不是回事。”   “会的,栖儿。”   两人边走边聊,没多大一会儿,便到了宁王府门口。   墨琴像是掐着点一般,等在大门口,见沐月泽和慕容栖过来,忙迎了上来。   “主子,王妃,府里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主子和王妃回来了。”   “嗯。丹霞呢?送回宫了吗?”   墨琴为难的摇了摇头,“丹霞公主说什么都不肯回去,主子,看来只能您去说了。”   沐月泽边往里走,边回头看了眼慕容栖。   慕容栖瞬间明白过来了沐月泽的意思,撇撇嘴,却也没有停下脚步,哎,丹霞怪她是预料之中的事,把她从宫中骗了出来,却从来没有过来帮她医过一次腿,而且最重要的是,从宫中出来了以后,萧寂就彻底的离开了她的视线,在沐月泽这里她又不敢过于造次,只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慕容栖的头上。   “不然,我让人把她送回她的院子去?”   “得了吧你,你要是大过年的还把她关起来,估计她更得恨死我了,算了,丹霞这边我也有错,早晚要见面,就今天一次性解决了吧,正好辞旧迎新。”   沐月泽勾唇揉了揉慕容栖的头发,“你倒挺想得开。”   慕容栖笑笑,当然想得开了,丹霞不过是小孩子脾气而已,等丹霞真正成熟起来以后,怕是·想看到她这样撒娇的时候都看不到了。   大厅中人头攒动,墨琴走在最前边,他刚一进门,大厅中便静了下来。   “恭祝主子,王妃,新的一年事事顺心。”   “好了,都起来吧。”沐月泽对众人挥挥手,拉着慕容栖往最上首的座位走去。   坐下后,慕容栖才有机会认真的看清楚大厅中的这些人,除了墨琴,萧寂其他的她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都过来,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吧。”   下边人听了沐月泽的命令全部聚到了沐月泽和慕容栖的座位周围,虽然是一起聚过来的,但是应该是按照某种顺序站着的。   最前边站了五个人。   五个人每人身后又分别站了十几个人,五六十人站在一起井然有序,慕容栖扫了一圈,把目光定在了前边五人中,最右边的那个人身上,总觉得,这个人像是在哪见过一般。“属下墨剑,拜见王妃。”   来不及等慕容栖细想,站在最左边一个和墨琴年龄相仿的男子率先开了口。   “王妃,墨剑主管山庄的武功及刑事。”   墨琴在慕容栖身边适时的解释了一句。   “属下暗月,拜见王妃。”   “暗月是山庄暗堂堂主,主管暗卫。”   “属下墨金,拜见王妃。”   “墨金是山庄中最会做生意的,所以,山庄所有的生意,都是墨金在打理。”   “哦…”慕容栖看了眼墨金,忽然眉头一皱,“你是,当初西风县祥隆钱庄的那个掌柜的?”   墨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是,让王妃见笑了,当年属下也是您的手下败将。”   “嘿嘿,什么手下败将不手下败将的,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听说你很会做生意?那什么,以后我却银子的时候,是不是直接找你就行啊?”   “这…”墨金为难的看了眼沐月泽,当年他把王妃放走的事,到现在主子都还看他不顺眼,现在他可不敢再善做主张给王妃什么银子了,“这个,只要主子发话,属下保证马上把银子送到王妃面前。”   慕容栖撇撇嘴,状似无意的把手中的碧云烟露了出来,“是谁说的,有了这个,我在山庄说话就跟他一样的效果的?”   在碧云烟被慕容栖故意漏出了的那一刻,墨金就已经看到了,心神一紧的同时,还是条件反射的看向沐月泽。   “看爷干嘛?不知道碧云烟在山庄意味着什么?”   “是!以后王妃要用银子,尽管让人告诉墨金一声就好,墨金马上把银子送到王妃面前。”   慕容栖嘿嘿一笑,“这还差不多,沐月泽,这玩意还真好用。”   沐月泽宠溺的揉了下慕容栖的发,最后眼睛似有若无的往站在最右边的那个人身上瞟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沉寂了下来,“行了,别闹了,赶紧听完最后一位的介绍,马上子时了。”   “好。”慕容栖正正神色,也看向了最后一位,这次,慕容栖又仔细打量一遍眼前人,才确定,刚才应该是她的错觉,因为她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属下墨莲,拜见王妃。”   “墨莲!?”慕容栖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紧攥在一起的手,还微微有一丝颤抖。   “不会不会,你怎么会事墨莲?”她的墨莲即便不是倾国倾城,也算是清秀可人的一个小美女,可现在这个,现在这个人,怎么能是她的墨莲?   “王妃…”墨莲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对不起,王妃,当初是墨莲没有保护好您,对不起,王妃,是墨莲弄丢了王妃。”   “你真是墨莲?”慕容栖激动的往前迈了一步,抓住了墨莲的手,“这手,居然也成了这样。”   慕容栖鼻子有点发酸,手指在墨莲满是伤痕的小手上摩挲着,最后伸手摘下了墨莲一直待在脸上的面具。   满脸纵横的伤痕,交错在一起,有些地方甚至还狰狞的裂着,现在都还是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墨莲当时得伤的多重。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嗯?”慕容栖微颤的手指,从墨莲脸上的伤疤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一道贯穿她整个脸部的伤疤上,没事的墨莲,你应该知道,王妃懂医术,王妃会医术的,王妃会医好你,让你恢复如初的,好吗?“   ”不用了。“墨莲苦笑着摇摇头,眼中的自责一闪而过,”王妃,不用了,墨莲这个样子,很好,墨莲不想恢复原来的样子,就这样吧。“   墨莲的拒绝让慕容栖眼中闪过一丝无助,沐月泽叹口气,轻轻的慕容栖拥进了怀里。   ”当年你坠崖之后,墨莲便自告奋勇下去找你,可是出了意外,她自己也跌落了山崖,当时伤的不轻,包括脸上的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我回来后,把她送回了山庄,是为惩罚,也是为了让她能安心养伤,但是她却说什么都不肯医脸上的伤,就这样,脸上的疤痕,就这样留了下来。栖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的选择既是在惩罚自己,也是在警告自己,她不愿意医,你就别勉强她了。“   慕容栖经他的看着沐月泽,原来当初还有那么一回事,先前她只以为墨莲是被沐月泽送回山庄惩罚去了。   ”可当年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当时的情况怪不得墨莲,可她是山庄的人,没有完成你交给她的任务,没有完成墨琴的任务,你们罚她,这我没法说一句反对,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但是我不能接受她自己还要罚自己,这件事根本怪不得她。“   墨莲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王妃,是怪墨莲了,您就不用再帮墨莲开脱了。“   ”不行,这事你得听我的,你以后还要跟在我的身边呢,就算是为了让我心理不那么难受,你也应该把你这张脸治好的吧?不然的话,我每天看着你的脸我就要想着,诶呀,墨莲的脸是为我才成为这样的,你这不是存心给我找别扭吗?“   ”王妃…“墨莲手微颤着抬了抬,最后又垂了下去,”王妃还要墨莲?“   ”为什么不要啊?诶呀,墨莲,你都不知道,从你不在身边以后啊,这头发都没人帮我打理了,每次出门我都是让人随便给梳理一下,凑合着就出门了,今天你回来了正好,以后这事还交给你了,嗯?“   ”好。“墨莲重重的点了点头,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晶莹的泪水从伤疤纵横交错的脸上流过,最终被慕容栖轻轻抹去。   ”以后,就算再怎么样,都不要这样对自己了知道吗?自己要懂得爱惜自己。“   慕容栖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把墨莲拥进了怀里。   其他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笑了笑,从一年多前墨莲回到山庄开始抗拒医治,大家就都在为她担心,现在见她的心结终于打开,众人也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墨剑,从墨莲回到山庄,他看到墨莲的那一刻起,他就像疯掉一般,到处打探着能医治伤疤的良药,可是,最后即便他找到了,墨莲依然不肯用,墨莲的倔强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让他心疼的,不过,最后,还是因为心疼,他决定不再劝墨莲,如果这样能让她心里稍微的舒服一些,那,那就这样一辈子吧,反正他又不在乎她的样子。   现在看到墨莲终于放心心结,最开心的应该就是他了。   墨剑笑的有点过于夸张,沐月泽都忍不住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呵,看来是该选个时候,把山庄的兄弟们的终身大事解决一下了。   墨莲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众人入座,也差不多到了子时,沐月泽吩咐了几句,就让大家自己吃自己的,带着慕容栖离开了酒席。   ”去见丹霞?“   沐月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小楼,”嗯,那里,“   慕容栖点点头,做好了被丹霞哭闹打骂的准备。   可是出乎慕容栖意料的事,丹霞见到慕容栖进来,居然只看了慕容栖一眼,就转头继续看窗外的夜景了。   慕容栖挑眉,”丹霞公主居然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见丹霞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慕容栖又往前凑了凑,”来,让我看看,丹霞公主在看什么?“   慕容栖站在丹霞身后,顺着丹霞的目光看去,窗外不远的地方,正是刚才他们所在的大厅。   见慕容栖凑上来,丹霞火气十足的从窗边站了起来,”慕容栖,为什么到了哪里都有你?你把我骗出来还不够,现在又来嘲笑我吗?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是,我是不受欢迎,我是不招人待见,整个宁王府的人,不都不是真正的喜欢我,他们都是怕我,就连萧寂当时留在我身边也是怕我,可是我也是有尊严的,不待见我的人,请离我远点,滚远点,现在,立刻,马上!本公主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可怜,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施舍!“   丹霞指着慕容栖,脸上氤氲的怒气越来越盛,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慕容栖皱了下眉,忽然笑了起来,”嗯,这才是丹霞应该有的样子啊。“   ”你!慕容栖,你到底想怎样?   丹霞被慕容栖气的满脸通红,这段时间以来,她本来就够憋屈了,慕容栖还来找她别扭。   “我不想干什么,亲爱的公主殿下,你说别人都不待见,都是怕你,都想看你笑话,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宁王府的人,可都是沐月泽的下属啊,他们怎么会想看你笑话?不过,他们怕你,倒有可能是真的。”   “哼,那就是了,反正他们不是真心待我。”   “那丹霞觉得,怎么样的才是真心待你的?”   “最起码,最起码也要像我父皇和母妃那样才行。”   慕容栖深深的叹了口气,忍不住想要摇头,“丹霞,你父皇和你母妃,是你的父母,他们对你,是疼爱,别人并没有这个义务对你要像他们一样对你,即便你是公主,那他们给了你对公主应该有的尊重,也就够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让全世界都围着她转的,你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一点呢?”   丹霞被慕容栖说的有点不自然,她怎么会不明白?她又不傻,而且,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对萧寂,她也曾想过要换一种方法的,但是,她放不下公主的架子啊,“我是公主,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对,这点谁也不能否认,你确实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但是,谁又规定,公主就必须要高高在上的,发着蛮不讲理的脾气,端着高不可攀的架子才算是公主?难道温柔可亲点以后,你就不是你了吗?丹霞,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放下萧寂没有,可如果你真的想要让萧寂能好好的平常心对你的话,你就必须要收起你蛮不讲理的那一套,你懂吗?其实,你们之间的事,我实不想管太多,但是你们一个蛮横霸道,做事毫无分寸,一个沉闷寡断,患得患失,这样下去,你们会害了彼此的,其实,我真的不太赞同你们两个有过多的牵扯,你们不合适,性格不合适,身份也不合适。”   说着,慕容栖也顺着窗户往外看了去,不远处的那个大厅中正传来一阵阵的笑声,这其中也许就有萧寂的笑声。   “什么叫不合适?慕容栖,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说过,我不允许有人看不起萧寂,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都不允许。”   丹霞在桌边气的红了眼,看样子又要对慕容栖发脾气。   慕容栖叹口气收回了目光,其实,丹霞对萧寂的心,是不错,就像是她对沐月泽一般,只要认准了,这个傻姑娘就会一门心思的对他好,可是这脾气啊,也难怪萧寂会一直躲着,“丹霞,我没有看不起萧寂的意思,我说的身份,是另外一层意思,算了,今天咱们就不说这些了,过了子时了,又是新的一年了,希望我的丹霞公主,在新的一年里,能好好的成长,成熟。”   慕容栖忽然终止了话题,丹霞有些气没处撒,“不行,慕容栖,你给我说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慕容栖皱眉,刚又想跟丹霞说什么,沐月泽从外边推门走了进来,“没什么意思,丹霞,你为难她也没用,其实你很聪明,你比谁都明白,只是你不想让自己清醒过来而已,相信你也听说了,过完年,会有一个北狄使团入京,说是为了来恭贺我和栖儿大婚的,但是其实谁都知道,他们是打着和亲的注意来的,而且,老头子那边我看着好像也有意促成,现在成年的公主中,和亲最合适的人选是谁,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和萧寂有过多的牵扯,不然,害了他,也是害了你自己,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要尽快做决断。”   ☆、第057章 这个答复你可满意?   “我…”丹霞身体僵硬的看着沐月泽毫不留情的带着慕容栖离开,最后无力的把双手垂了下来,唇边勾出一抹苦笑。   “来,萧寂,主子说了,每人就只能喝一杯,我们大家都喝了,可就只剩下你了啊,你总不能不喝吧?我们还没见过不能喝酒的男人呢,快点来,喝了它。”   窗口传来了那边大厅劝酒的声音,萧寂滴酒不沾,她知道,丹霞苦笑着,把那扇打开的窗狠狠的关了起来。   看来是要回宫了。   慕容栖被沐月泽带离,一路上都有些魂不守舍,和亲的事,她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能情况就复杂了。   “沐月泽,和亲的事,是真的吗?”   “嗯。”沐月泽沉闷的应了一声,也同样在想着别的事情。   “哦,那萧寂这边,我是不是应该把他带走了?”   留下来,只怕会情况越来越复杂。   沐月泽摇摇头,“他们的事,你就别管了,而且,也不是你能管的了的,我跟萧寂说过,如果他想回竹园的话,可以随时回去,可是他却没有回去,这你还不明白吗?”   “你是说,萧寂他对丹霞,有可能已经…”   “是不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萧寂牵过丹霞的手,以萧寂的思想,怕是在心里已经觉得,丹霞的今生,就应该由他来负责了,所以他不离开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这个事就看丹霞怎么决定了。”   慕容栖皱眉,还是不放心的样子,“那如果丹霞真的不顾一切的要跟萧寂在一起呢?萧寂的身份,到时候皇上一查,就,就…”   “不会的,栖儿,你还是不了解丹霞,她不会不顾一切的,你以为,她会不知道萧寂的身份吗?你以为丹霞真的就是个脾气火爆刁蛮任性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吗?丹霞,其实都清楚,都明白,所以,她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的。”   沐月泽微眯着眼,看向远方的茫茫夜色,人,不能总是装糊涂下去,丹霞也潇洒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是到了该她自己面对的时候了。   而且,老头子宠了丹霞这么久,为的就是她在关键的时候,能起到大的作用,这次和亲对于北狄那块地方,老头子可以说是志在必得,丹霞要逃过,也许就只有那一个办法了,可是,这也就注定了丹霞和萧寂永远都不可能再一起的命运了。   相遇是美好的,错的是身份,一个是罪犯之子,一个是皇室公主,这条路要怎么走下去,还是要看两个人的决定。   “今晚还要回去吗?”   “嗯。回去,答应了小宝要陪他守夜的。”   慕容栖收回思想,应了一声,“你好好劝劝丹霞…哎,算了,现在估计劝丹霞也没用,还是劝萧寂吧,让他们想开点。”   “你啊,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他们不是小孩子,有些道理,他们不是不懂,所以,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为夫没有说过吗?让你少管他们的事,你呢,管好你的夫君跟你的儿子就行了。”   “好吧。”慕容栖谈了一声,脸上终于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把墨莲叫出来吧,让她从今天起就跟在我身边。”   “嗯。”沐月泽对着暗处挥了下手,暗处一个影子往大厅方向飞去,片刻后,又从新带上了面具的墨莲出了大厅。   带墨莲回到竹园以后的第一件事,慕容栖就是翻箱倒柜的翻出了一个玉质的盒子,递到了墨柳面前,“姑娘家家的,一定要懂得珍惜自己才行,喏,先用着这个药,这个药是当初师兄留给我的专门除伤疤用的,你先用,后边我会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更有效的药,哎,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家,把自己弄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墨莲接过慕容栖递过来的药,不要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我自己也看不见。”   “是啊,你看不见,但是我能看见啊,我就喜欢赏心悦目的,你要是这么丑下去,我可不要你了。”慕容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嘿嘿,知道啦,王妃大人大量,再忍一段时间,墨莲保证积极配合治疗,尽量让自己赏心悦目起来。”   “嗯。”慕容栖拉着墨莲出了房间,“去见见小宝吧,你应该还没见过他。”   “王,王妃!”   墨莲猛的一下把手从慕容栖的手心中抽了出来,“我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我怕,吓到小宝了。”   “诶呦我的墨莲,那你之前怎么就不怕吓到我呢?”   “我…”墨莲不自然的抓了抓衣角,她其实也怕的,但是主子非让她见王妃,她也没办法。   “行啦,别这么磨磨唧唧的,走吧,小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胆小。”   “可是…”   墨莲还没说完,首先就见到一团白色的影子从旁边的房间中冲了出来,接着一个小小的肉包子也跟着跑了出来。   “娘亲,你回来了呀,小宝还以为娘亲又被爹爹拐走了呢。”小宝抱着慕容栖的腿,在她面前撒着娇。   “臭小子,你娘亲有那么没出息吗?你爹怎么可能拐的走我?”   小宝什么也没说,只对慕容栖翻了个白眼算作是对她的回答了,那意思太明显不过,娘亲你被拐走的时候还少吗?   “臭小子!”慕容栖笑骂一声,把小宝拉了过来,“来,给你介绍个人,这是娘亲以前的贴身丫鬟,也是娘亲最亲近的人之一,你以后叫墨莲姨母就行。”   小宝看到墨莲的样子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让墨莲对他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最后不自然的又收了回去。   可是她的手刚刚收回去,小宝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墨莲姨母,你的脸上还疼吗?以前一定很疼吧,没关系,娘亲会帮你治好的,而且小宝也会帮忙哦。”   “这…”墨莲的手抖了抖,伸出来,却没有敢去抱小宝,最后还是小宝伸出手抓住了墨莲的手,小脸还在她的手上蹭了蹭。   “墨莲姨母要相信小宝哦。”   感受着手心中温暖光滑的小脸蛋,墨莲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自卑,蹲下身去,抱了抱小宝,“好,墨莲相信小宝,相信。”   慕容栖骄傲的对着小宝竖了竖大拇指,不得不说,小宝是她的骄傲,有时候大人处理起来很复杂的事情,对孩子而言,不过是一个友善的笑容,一个温暖的拥抱的事,孩子的世界,即便是再早熟,也都是干净的,她既然守护不了小宝的童年不受外界那些事情的干扰,至少,她要受住小宝这份干净的心。   慕容栖和小宝熬了一夜,到天快亮的时候母子两人才睡下。   整个京城在大年初一这天早起出奇的安静,可是大家都知道,这种安静,不过是表面而已,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安静的。   慕容栖一觉没睡多长时间就被叫了起来,带着小宝到宫里给太后拜完年刚回到竹园,发现天上竟然飘起了雪花,小宝兴奋的带着小馒头到处跑,慕容栖的心,也难得的跟着放轻松了下来,过年,就应该有一个过年的样子嘛。   “墨竹,准备点瓜果,咱们下午打马吊,大家都好好放松一下。”   “好的。”   墨竹兴高采烈的准备东西去了,可是,等她准备回来以后,墨琴带来的一个消息,却又让慕容栖没了打马吊的心情。   “王妃,丹霞公主自请做了护国公主。”   “护国公主?什么意思?”   “护国公主顾名思义,就是守护整个国家的意思,权利凌驾于普通的公主之上,是整个北楚唯一一个可以参与政事的女子,但是,却是终身不能成婚的。”   “什么?那皇上同意了吗?”   “皇上起初是不同意的,因为皇上原本打算是让公主和亲的,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丹霞公主自请做护国公主,谁都能想到她的用意,皇上又怎么会同意,可是丹霞以死相逼,皇上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萧寂呢?萧寂知道了吗?”慕容栖终于明白,昨天沐月泽所说的,让丹霞尽快做决断是什么意思了。   “萧寂知道了,从今天得到消息开始,他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中,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好,我知道了。”慕容栖叹口气,以后这两人的路,怕是会更难走了。   发了会儿呆,慕容栖再抬头,见墨琴和墨竹居然又在大眼瞪小眼,无语的笑了笑,慕容栖对二人挥了挥手,“行了,你们俩,有什么话出去说吧,好好说清楚了,别等到以后让自己后悔就好,岁数都不小了,成天闹小孩子脾气。”   墨竹脸色忽的一红,墨琴脸上也闪出一抹不自然来。   “是,王妃。”墨竹害羞归害羞,可她确实有话要跟墨琴说,所以也没有客气,拉着墨琴直接冲出了房间。   竹林溪边,墨琴脸色发红,墨竹冷哼一声松开了他的手。   “墨琴,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怎,怎么会?”墨琴被问的脸色更红了,不自然的,墨琴往四周看了看,想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情绪。   可是他左顾右盼的样子却让墨竹更加着急了,一把扳过了墨琴的脸,“你看着我,我就那么让你反感吗?”   墨琴皱眉拉下了墨竹的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这么粗鲁干什么?”   “谁说我粗鲁了?我还不是被你气的啊!你个死木头,你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吗?”   墨竹脸色通红,但是该说的话却一点都不扭捏,再这么下去,她怕她真的会心灰意冷,所以,今天就这么说清楚也好,若是这么长时间了,墨琴还是不喜欢自己,那就真的没有再喜欢她的可能了,那她就算放弃,便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不然她真的不甘心。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气着谁了。”墨琴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什么?你说什么呢?大点声,我听不到。”   墨琴对墨竹勾了下手指,你过来,离近点的告诉你。   墨竹眯着眼怀疑了一下,果断的往墨琴身边挪了挪。   “说吧。”   墨琴斜眼看了眼墨竹,“还是太远,再近点,是主子的秘密任务。”   “真的?”墨竹皱眉,脸上神色却马上严肃了起来,不敢怠慢的挪到紧贴着墨琴的地方。   墨竹的动作,让墨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还真是个傻丫头。   “快点说!唔…”   墨竹话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后脑被人扣住,紧接着是唇也被人封住,直到墨琴撬开她的牙关,她才浑身一颤,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反应过来的墨竹没有一丝的犹豫就把双臂勾到了墨琴的脖子上。   一吻罢,墨竹气喘吁吁的爬在墨琴的怀里,这时候忽然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墨琴轻抚着墨竹,在她发间闻了闻,“我给的答复你可还满意?”   墨竹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墨琴才长叹了口气,这段日子以来,可真是把他折磨惨了,从见到墨竹跟暗一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开始,他就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咳咳,看来,咱们竹园和宁王府是要尽快的办一场婚事了啊!”   两人被这个突兀而来的声音吓的一惊,马上分了开来,自顾自的整理了下衣服,装作正在欣赏风景的样子。   “墨琴,你刚说今天的雪怎样?”   “今天的雪,哦,今天的雪怕是要吓一天。”   “哦,那我赶紧去给小宝多准备几件衣服去。”   慕容栖伸手抓住了要开溜的墨竹,“行了,不用装了,刚才你们俩那个什么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看见了。”   “啊?”墨竹红着脸看了眼捂着嘴笑的小宝,再看看满脸通红的凝香,又看了眼那边满眼意味不明的柳初晴,忽然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了这个时候,墨琴反而是镇定了下来,脸也不那么红了,“王妃,我和墨竹的事,劳您费心了,以后墨竹交给墨琴照顾,墨琴定不负她。”   慕容栖笑着拉住墨竹的手塞到了墨琴手中,“好,记住你的话就行,你们的婚事,我会和沐月泽商量的,以后好好对墨竹。”   “是,王妃。”   墨琴看着依然红着脸害羞的不敢说话的墨竹,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的柔软了起来。   “行啦行啦,都散了吧,没看我们家墨竹都脸红了吗?”   慕容栖笑着把大家都哄了出来,这个年过的,总算是有一件值得大家都高兴高兴的事了,墨琴和墨竹的婚事要抓紧,不然以后忙起来以后,可能就真的没时间了。   “在考虑他们的婚事?”   柳初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慕容栖身边。   慕容栖嘟着嘴点点头,“是啊,京中的形势一天比一天紧张,既然他们都确定了彼此的心意,那我的意思是,便不要再耽搁了。”   “嗯,你说的道理。”柳初晴苦笑一声,没来北楚之前,她还真不知道,原来北楚的这潭水,已经这么混了,“大家都是江湖人,没那么多讲究,让人去告诉沐月泽一声,就在今晚吧。”   “初请姑娘?”   慕容栖是有意早点办,但是,今晚,怎么都觉得太过仓促。   “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也罢,随便你把,你喜欢叫初晴姑娘,那就叫初晴姑娘吧,但是听说你们已经把那个‘柳初晴’送进了宫,你这样叫我,还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小心点的。”   “好,那我不叫初请姑娘了,那我叫,师姐?还是嫂子?”   柳初晴一怔,随后冷笑一声,“师姐是应该,嫂子当不起。”   “怎么会,你跟我师兄…”   “没有。”慕容栖话都没说完,柳初晴又打断了她,“我跟你师兄没有关系,就算是有,那也是以前,从他在喜堂上抛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他死心了。所以,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   慕容栖皱眉看着柳初晴潇洒决然的背影,心里微微有点内疚。   之前不知道,后来才从沐月泽那里一点一点的了解清楚,当初师兄本来是赢了柳初晴的招亲擂台,下了擂台两人马上就要拜堂,喜堂都准备好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师兄却得到了师傅传来的消息,让他马上赶往西风县,就这样,师兄丢下了柳初晴,赶往西风县,只在走之前给柳初晴留下了一句话,等他两年,可是谁又想到这一走就是三年。   这三年师兄并没有给柳初晴写过一封信,可是慕容栖却知道,师兄应该还是惦记着柳初晴的,而且,以师兄的性格,如果不是他惦记良久的女人,他也根本不会去打那个擂台,所以,综上所述,师兄应该是钟情于柳初晴的,但是却因为她和小宝耽误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慕容栖叹口气,跟上了柳初晴的脚步。   “师姐,你可知道沐月泽身上的毒?”   柳初晴脚步一顿,回头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慕容栖,“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   “那师姐知道小宝生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小宝?柳初晴双手抱胸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师姐也许不知道,沐月泽身上的毒,传给了小宝,小宝生下来就身染剧毒,奄奄一息,本来我都以为小宝活不下来了,是师兄和师傅坚持说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后来两人带着小宝去了西寒山,一呆就是两年,这两年,小宝从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变成了如今这么一个健健康康活泼可爱的孩子,可以说,师兄功不可没,我和沐月泽欠他一个人情,而我却不知道,他竟因为小宝的事,耽误了你们两人的婚事,师姐,师兄的心里是有你的,师兄曾无数次的跟小宝说过,他有一个很好的未婚妻,等小宝好了,他就要去找他的未婚妻去,但是没想到,等他终于可以下山去找你了,师姐你却不愿意等了。”   “说完了?”柳初晴挑眉,好保持这原来的姿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波动。   “还没,师姐,不管怎么说,总是我师兄没有赴你的两年之约让你冷了心,这样,等师兄来了以后,你说打他我就帮你打他,你说骂他,我就帮你骂他,好吗?我师兄是真的喜欢师姐的,真的。”   “他到底喜不喜欢我,现在我不关心,他到底又是因为什么爽了我的约,我也不想知道,慕容栖,我刚才说过了,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你师兄,我现在留下来只是为了参加你和泽儿的婚事,等你们的婚事完了,我马上会离开这里,至于要怎么打你师兄,要怎么骂你师兄,这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对他不感兴趣,懂吗?如果你听不懂的话,我不介意再说一遍。”   慕容栖撇撇嘴,“好吧,我不说了,反正师兄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不过,不怕,反正我回到京城以后别人认识不多,大门大户的几个小姐倒是认识了几个,等师兄来了,我也好给师兄介绍介绍,对了,到时候师姐记得跟师兄说清楚,把你们的婚约先解除掉,不然会耽误师兄的。”   慕容栖拍拍手,利索的转身离开。   剩下的柳初晴,目光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感受到背后冰冷的怒气,慕容栖勾了勾唇,哼着小曲儿回房间去了。   慕容栖让人给沐月泽送信,沐月泽的回信是没意见,不过这次办的却不止是墨琴和墨竹的,还有墨剑和墨莲的。   这个消息倒是让慕容栖惊了惊,墨剑?她有印象,昨天晚上刚见的,小伙子看起来不错,虽然长相算不上特别出众,但是人却看起精干的很,没想到,他居然跟墨莲俩人悄么声的,就勾搭上了?   “墨莲墨莲你过来。”   墨莲一身黑衣,站在了慕容栖的面前,“王妃。”   慕容栖挑眉看了眼墨莲,“你别这么严肃,总感觉你这次回来以后变的严肃了很多,别总那么拘束,还像以前一样就好,来,坐下,咱们好好说说话。”   “哦。”墨莲坐到了慕容栖的对面,倒也不是她有多拘谨,多严肃,只是她现在的样子,多少会有点不自然,虽然说过不在乎,但是看到人家异样的眼神,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恍惚的。   “那个,我问你啊,墨剑,你们很熟吗?”   慕容栖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的就问道。   “额…”墨莲一时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熟悉不熟悉的,不好说,我没出事之前,算是熟悉的吧。”   “那出事之后呢?”慕容栖又纳闷的问了一句,这个熟悉不熟悉的,还分出事前和出事后?   墨莲面上有些不自然,“出事后,其实也还好,墨剑一直在为我的事劳心劳力,但是,我不想让他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毕竟我这个样子…总之,墨剑人很好,王妃,墨剑人真的很好。”   慕容栖看着墨莲急于给墨剑好人卡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你真的觉得他很好?那为什么就不想让他在你身上花时间呢?好男人要抓住啊。”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我配不上他。”   墨莲手紧紧的抓着衣襟,能看出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也不舒服。   慕容栖叹口气,在她紧握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你怎么了?你很好,墨莲,不管样子怎么改变,你都会一直是你,我相信在墨剑的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不会在乎你的样子的,不然,他也不会跟沐月泽要你。”   “要我?”墨莲被面具遮着的脸上,唯有一双黑亮的眼睛在闪闪发着光,她被慕容栖的这句话惊喜到了,可随后,眼中的光忽闪了几下,又暗了下去,“王妃,你别拿墨莲开玩笑了,墨莲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配得上墨剑?墨莲,墨莲以后只安心的守在王妃身边就好了。”   “谁说配不上的?”慕容栖很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点了下墨莲的额头,“墨剑都没有觉得,你自己成天瞎琢磨,实话告诉你吧,刚才沐月泽已经传过来信了,今晚你,墨竹,同时出嫁,懂了吗?同时出嫁。”   墨莲瞪着眼睛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慕容栖的意思,“王妃,我,可是我,墨剑他真的还愿意?”   “那,要不要我让人把墨剑叫过来,让他亲自给你说啊?”   “不用不用,王妃。”   带着面具,虽然看不懂墨莲脸上的表情,但是通过她已经红透了的耳根子,慕容栖还是能判断出来的,这丫头害羞了。   慕容栖笑了笑,“行啦,别在我这里害羞了,好好的留着洞房的时候再害羞吧啊,你说你,臭丫头,以前有钟情的人居然也不告诉我,我之前还想过给你张罗门亲事呢,还好我还没来得及,不然墨剑还不得杀了啊。”   墨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前,其实也没有太钟情,只是,只是我受伤的这段时间,墨剑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才慢慢的…”   “才慢慢的喜欢上了他?”   “嗯。”墨莲点点头,那时候才慢慢的喜欢上了他,却又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不愿接受他。   “傻丫头!还好没有错过,如果要是真的就这么错过了,我看你以后后悔找谁哭去,墨剑人不错,以后别再自己钻牛角尖了,嗯?好了,快去准备准备吧,嫁衣现做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咱们江湖儿女不讲究那么多,等会儿我让凝香带着你和墨竹的尺寸,去我的那个裁缝铺拿两件成品的过来。”   “好,一切听凭王妃安排。”   墨莲退下后,慕容栖列了一堆的单子交给了凝香,虽然是过年,但还好采办嫁妆的地方,都是她自己的店铺,再麻烦也没事,就算时间再紧,就算是再不拘小节,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慕容栖不想亏待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夜幕降临,整个京城也渐渐的开始热闹起来,从初一到十五,京城中每天都有灯展,都有庙会。   在家中呆了一天的人们,此时也都踩着积雪出了门。   就在人们都开始议论昨天那两排从街头排到街尾的聘礼时。   从宁王府又滴滴答答的来了两队人,前边两头大马上坐着两个人,全是一身红装,身后还分别抬着两顶娇子,后边乐队不停的奏着喜乐。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最前边马上的那个,不是墨琴吗?宁王殿下的贴身护卫。”   “是啊,我看着也像是墨琴,另外一个,好像也是宁王的护卫,他们这是要干嘛啊?”   大街上的人不明所以的对着这队人马指指点点,直到这队人马最后停在了相府的偏门。   人群中的人们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意思啊?宁王殿下难道要从相府抬姨娘过去?”   “那也不能墨琴亲自来抬吧,而且这可是两顶娇子,难道是要抬两个?”   “不知道啊,看看,继续看看不就知道了?”   墨琴和墨剑从马上下来,没有理会围观群众的议论声,径直走进了相府的偏门。   这时,相府中的人也都听到了风声,纷纷往侧门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要干嘛啊?”茹夫人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不过精神看起来倒是稍微好点了。   站在门口,茹夫人俨然一副这个府中的主人的样子,“你们两人只是要干什么?”   “茹夫人是吧?”跟在两人身后同样是一身喜庆的墨金此时拦在了茹夫人的面前。   “今日宁王府墨琴墨剑大喜,还望茹夫人给行个方便。”   “大喜?”茹夫人一脸嘲讽的看了看墨琴和墨剑,又冷冷的看了眼墨金,“一个奴才而已,也敢说大喜?”   “呵,茹夫人这话说的就过了,墨琴与墨剑就算在是下人,那也是宁王殿下身边的人,还请茹夫人说话注意点儿。”   “呵。”茹夫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现在还来拿宁王殿下来压她?难道不知道她马上就是敬亲王殿下的岳母了吗?一个不受宠的王爷,又怎么能和一个亲王比呢?   “宁王殿下不宁王殿下的,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这个是相府,相府的内院归我管,你们要娶亲,也要给我说清楚了,你们要娶的是谁?那个院子里的丫鬟?你们经过我这个主母的同意了吗?你们就娶?”   “哦,原来还要经过茹夫人的同意啊。”墨金恍然大悟,“小老儿还以为,竹园的事情不归茹夫人管呢。”   “你!”茹夫人指着面前依然笑呵呵的胖老头,心中的气呼的一下就升了上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相府的事情也能容得你来指手画脚?来人,把这群人给我轰出去!”   眼看着拿着棍棒的家丁府兵们一点点的靠近,墨琴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本来不想动武的。   拳头被攥的“咯咯”作响,墨琴抬起手一拳向站在最前端的茹夫人挥了过去。   可他满含力量的一拳却给一个芊芊玉手给拦了下来,即便是这样,墨琴的拳风依然是把茹夫人吓的脸上失去了血色。   “墨琴,大喜的日子,这是干嘛?”慕容栖笑着把墨琴的手压了下去。   “王妃。”   墨琴,墨剑,墨金三人不敢怠慢,对慕容栖行了一礼,慕容栖对他们点了点头,才又转头看向受到了惊吓的茹夫人。   “茹夫人没事吧?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诶呦,这要是伤到了孩子那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茹夫人你说呢?”   “慕容栖,你不要含血喷人,我,我哪里有孩子了?”茹夫人眼中慌乱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镇定。   慕容栖挑挑眉,很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没有吗?哎,就算是没有,茹夫人也不用这么激动吗?什么含血喷人不含血喷人的,您跟父亲岁数都还不算大呢,现在有个孩子,也实属正常,就算是我说错了,茹夫人没有怀孕,也不把含血喷人这么严重的词都用上吧?栖儿可是担不起这个罪名的。”   “你,你”茹夫人神情紧张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她怎么一着急,就把这种话说了出来,京城中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啊?那只要一句话,他们都能想出千百种可能的。不自然的,茹夫人瞟了一眼门口,见众人都好奇的盯着她,才又对身后的小厮怒道,“还不快去把门关上,想让人看咱们相府的笑话吗?”   “诶!茹夫人!”   慕容栖嗔怪的看了眼茹夫人,“怎么能关门呢?这是咱们相府的喜事,不管是茹夫人你怀孕也好,还是咱们相府今天有人要出嫁也好,这都是喜事,怎么能关门呢?”   说完,慕容栖转向了门外,“今天是我身边的两个丫鬟出嫁的日子,如果大家得闲,可以跟着去宁王府喝杯喜酒,虽然是只是两个护卫和丫鬟的婚礼,但是我和宁王殿下还是为大家准备了足够的酒席,请大家一定要赏脸啊!”   “好,好说!”   “好,等会儿去宁王府喝喜酒去咯。”   “恭喜恭喜啊。”   慕容栖这一喊,大家也都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宁王殿下的两个护卫要迎娶慕容大小姐身边的两个丫鬟过门啊,这可是难得的喜上喜啊。   ☆、第058章 山雨欲来   “慕容栖,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往外嫁丫鬟,你跟我跟相府打过一声招呼了吗?相府的人,也是你能随随便便说往外嫁就能往外嫁的吗?相府的丫鬟,要许配,也只能是许配自己府里的小厮,慕容栖,虽然你竹园的事我向来不管,但是你也不能把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吧?”   慕容栖听茹夫人说完这番话,有些哭笑不得,茹夫人没傻吧?没疯吧?这是想找她的不是想魔怔了吧?   “茹夫人!你没事吧?相府的丫鬟你想怎么管,那是你的事,可是,我身边的丫鬟,你管得着吗?请问我从回来以后,你除了往我身边派了个凝香以外,你又给过我别的丫鬟吗?现在您又开始给我讲规矩了,那您怎么就不想想您做的和规矩吗?”   “茹夫人居然只给了慕容大小姐一个丫鬟?”   “是啊,还真不知道,原来茹夫人居然这样苛待原配的女儿,真是看不出来啊。”   “哎,人心隔肚皮,毕竟是原配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找个机会就苛待一番?你还真当她做的能跟在外边演的似得啊?”   慕容栖身边只派去了一个丫鬟,这是不争的事实,听着外边人们的议论,茹夫人攥着拳狠狠的磨了磨牙,“那不是因为大小姐你身边不缺人伺候吗?大小姐回来的时候,身边不是就带着丫鬟呢吗?”   茹夫人小声嘀咕了一声,慕容栖却止不住笑了起来,“难道就因为我回来的时候,身边带着丫鬟呢,茹夫人就可以不给我派丫鬟了吗?”   “还有,既然茹夫人也还记得,那丫鬟是我直接带回来的,那茹夫人今天这拦着我们迎亲的队伍就更不对了吧?我嫁我自己的丫鬟,难道茹夫人也要管管?请问相府给我的丫鬟登记造册过吗?请问我的丫鬟领过相府的一两月奉吗?请问茹夫人手中有我丫鬟的卖身契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就请茹夫人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不然,小心闪了茹夫人的腰!”   慕容栖说完,给墨金使了个眼色,墨金便带着墨琴和墨剑进了相府,径直往竹园走去,虽然主子已经料到了来到这边不会太顺利让他们提前出门了,可是耽误的时间还是久了点,眼看吉时就到了。   “茹夫人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可要回去忙了。”   茹夫人脸色苍白,却一句话都没说,只能看着慕容栖从她面前扬长而去。   回到荷风苑,茹夫人又大发了一顿脾气,最后把她的大丫鬟叫到了房间,“去帮我送下信,让他今晚务必来一趟相府!”   “是。”丫鬟头也没抬的退了下去。   这样的事她做了已经不知道多少遍了,所以早就已经习惯了,至于茹夫人跟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是她一个做丫鬟的能管的。   慕容栖回到竹园。   墨竹和墨莲都已经在等着对她拜别了。   “先别急着对我拜,凝香去,把人请过来。”   “是,小姐。”凝香应了一声,笑着退出了房间。   片刻后,带着一个老妇人走进了房间。   “墨莲,要拜,也应该是拜自己的娘亲。”   慕容栖拉着蒙着盖头的墨莲,把她的手放到了老妇人的手中。   “莲儿?”老妇人依然有点不敢相信。   今天她正在家的时候,就有人闯进她的房间,什么也没说,就把她带到了这里,直到现在,她都还有点不相信,她的女儿要成亲了,从女儿被带走以后,为了她和女儿的安全,她便从没有再见过女儿了,没想到这一见,自己的女儿居然要成亲了。   “娘?”墨莲的声音中也带着一点的不可置信,可是明显却比她的娘亲好了很多,因为虽然娘亲见不到她,但是她还时常能回去偷偷看看娘亲,而娘亲今天能来这里,应该也是王妃一手安排的,因为在这么多人里边,只有王妃知道她和娘亲的事,只是她没有想到,王妃会把她娘亲请到这里而已。   “好啦,你们快点闲话少说,以后有的是说话的时间,福姨,吉时快到了,您快坐下,让他们小两口对您拜一拜,也好上轿了,耽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慕容栖上前拉着福姨坐到了最上首的座位上,自己却站在了福姨的身边。   墨莲蒙着盖头看不到外边的情形,墨剑等人却看的清清楚楚,众人一时神情都有些复杂,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墨剑拉着墨莲的手跪到福姨面前磕了三个头,而墨琴和墨竹则对着慕容栖磕了三个头后,两对新人才一前一后的出了相府,上了花轿。   慕容栖扶着魏姨把他们送出竹林才带着偷偷抹眼泪的魏姨返了回来。   把福姨安顿好,慕容栖起身出了房间,房间中福姨和魏姨轻轻说着话,看样子情绪倒是比先前好多了。   小宝和柳初晴今天下午也已经被沐月泽接了过去,一下子热闹了一天的竹园忽然安静了下来,慕容栖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踩着竹林中的薄雪,慕容栖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遍,最终下定决心一般,进了竹园的那个密洞,半晌后又从里边走了出来。   足尖一点,消失在竹园中。   热闹的大街上谁也没有发现,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道红色宛若鬼魅的身影一闪而过。   慕容栖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林府,刚一落在林之熙的小楼前,就有人冲她围了上来。   等大家看清来人是慕容栖的时候,又都纷纷退了下去。   慕容栖看着一个个又从新隐入黑暗的影子皱了皱眉。   “慕容姑娘进来吧,那些都是沐月泽留下的人,再怎么样,他们都不会伤害你的。”   慕容栖一声不坑的走进房间,直接上了二楼。   “沐月泽个你留下这些是,是有人还要对你不利吗?”   林之熙抬头看了眼慕容栖,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前几天是有人来这里行刺过我,可能是慕容姑娘你上次来这里,让他们感觉到不安了吧。”   慕容栖了然,点了点头,“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林之熙耸耸肩,“还是那样。”   “介意我再帮你搭搭脉吗?”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林之熙笑着把手放到了桌子上。   慕容栖安静的为林之熙号脉,片刻后点了点头,“确实是跟上一次没什么区别。”   “呵呵,还能有什么区别,都成了这个样子了。”   慕容栖沉默了一下,最后拿出一个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林之熙,你听过大还丹吗?”   林之熙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听,是听过,沐月泽三年前中毒的时候,我就听龚先生提过大还丹,但是,这个大还丹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   “大还丹,解世间百毒,有生死白骨,起死回生之效,只要是服用大还丹的人还有一口气,那么这个人就能用大还丹救活,就算没办法真正把身上的伤病治好,但用大还丹吊住命,也是不成为题的。”   “真有这么神奇的药?”   “有。”慕容栖点点头,把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往林之熙面前推了推,“你眼前就有一颗。”   “你是说,这个就是大还丹?”林之熙不敢置信的指着慕容栖推到他面前的盒子。   “不错。”相对于林之熙的激动,慕容栖就淡定多了。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用大还丹试试,但是你身上的药过于诡异,我也不敢确定,这大还丹会不会真的有用。”   林之熙叹了口气,随后也陷入了深思,半晌才开口,“慕容姑娘,沐月泽身上的毒,用这个大还丹,可能解了?”   慕容栖唇角一勾,“呵,果然是兄弟,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想到沐月泽,不过林之熙,你不要想他了,他的身体,由我一直盯着呢,而且,他的毒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解,而你的,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大还丹,配上我另外配的药,加上针灸,过程可能会很痛苦,特别痛苦。”   “特别痛苦?能痛苦到什么程度?”   “不亚于刮骨疗毒,而且是全身性的。”   慕容栖说完,原本一派轻松的林之熙眉头忽然皱了下,“真有那么夸张?”   “没有夸张,我说的一点都没有夸张,而且,只会比这个更痛苦,林之熙,所以说,现在就要你来做个决定,是要继续等,等我想出别的办法来,还是,就这样试试这个方法?”   “呵…”林之熙苦笑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了窗边,双眼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那正是林夫人所在的院子。   “我还有时间等你再相出别的办法吗?慕容姑娘?”   “没有。”   慕容栖直接了当的回答,林之熙又是一声苦笑。   “那就就这样试试吧,我还不想死,慕容姑娘,试试吧。”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身边,一直没人伺候不行,可能得有一段时间,你生活不能自理了。”   “对了。”   慕容栖说起佣人的事,林之熙忽然想到,“慕容姑娘,以后我回去宁王府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慕容姑娘就来宁王府为我解毒吧。”   慕容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林之熙不过是不想让他父母看到他解毒时痛苦的样子罢了。   “好。”   从林府出来,慕容栖直接去了宁王府,此时的宁王府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外边闹哄哄的酒席都还没有散去,慕容栖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翻墙头到了沐月泽的院子。   沐月泽正坐在院子正中央看着慕容栖潇洒的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夫人这爬墙的技术,可是越来越高了,这是真让为夫危机感倍增啊。”   沐月泽突然开口的一句,把慕容栖吓的不轻,“卧槽,你大半夜的坐在这里干嘛?吓死老娘了。”说完,慕容栖一屁股坐到了沐月泽的身边。   沐月泽勾勾唇,心情忽然很好了起来,这卧槽,老娘之类的词,他可是很久都没有听说过了啊。   “这里是为夫的家,为夫不待在这里待在哪里啊?反倒是夫人,这大半夜的来翻墙,是对为夫有什么图谋吗?”   “切。”慕容栖嗤笑一声,“我对你能有什么图谋,不就是想过来讨杯喜酒吗?”   沐月泽笑笑,没说话,把慕容栖拥进了怀里。   “夫人可知道为夫刚才在想什么?”   慕容栖摇摇头,她不是神算子,去哪知道啊。   “哼。”沐月泽冷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顺便还拉了慕容栖一把,“地上那么凉,自己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   慕容栖吐了吐舌头,自从上次她月事时闹那么大动静以后,沐月泽就特别注意这些方面,可是没办法,她就是喜欢这种寒寒凉凉的东西。   “不是想喝杯喜酒吗?去前院喝还是让他们送过来啊?”   慕容栖嘟了嘟嘴说道:“还是让他们送过来吧,你这里应该有不少京城中的百姓来喝喜酒吧?到时候被他们看到我出现在这里,那成何体统。”   “呵,难得夫人还知道体统,行,让人送酒过来,走,先进房,去暖暖身子!”   房间中两人对饮,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偶尔酒杯碰撞的声音。   不知饮了多少杯,慕容栖的头开始有点昏昏沉沉,忍着它晕,慕容栖这次没有再习惯性的去讨解酒的药,片刻后便头重脚轻,有点坐不稳了。   沐月泽轻叹一口气,上前扶住了慕容栖。   慕容栖习惯性的往沐月泽的怀里拱了拱,嘴里开始断断续续的说起话来。   “沐月泽,我不想留茹夫人了。”   “嗯,不留了。”沐月泽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声,他现在更关心慕容栖是不是会难受。   “我觉得慕容裕丰不是我爹,我想去找我爹。”   “嗯,找。”   “等咱们大婚以后,咱们就走吧,我不喜欢这里。”   “好。”沐月泽叹口气,答了一声,其实刚才他在院子中,也是在为这件事做打算。   “林之熙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把他治好的。”   “嗯,我相信栖儿。”   “慕容裕丰房间里藏着个男人,我怀疑就是那个人。”   这次沐月泽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手上的动作都跟着顿了一下,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一般,“好,我知道了。”   “我京中的铺子都交给林之婉吧。”   “好,随便栖儿高兴。”   “……”   慕容栖又说了什么,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她只记得她一晚上,一直一直的在交代,而沐月泽也一件一件的都应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慕容栖睁眼是熟悉的场景。   “娘亲,你可算醒了,爹爹说等你醒来以后,让你尽快去宫里跟皇祖奶奶请个安。”   马上去宫里给皇太后请安?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一身浅红色衣服的墨竹端着碗暖胃汤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在王府那边多呆几天。”   墨竹笑了笑,没有回答慕容栖的问题,“王妃,皇太后母家韩将军一家,昨晚一夜被屠,主家三百多口人,几乎全部被杀,只剩下了韩静小姐昨天晚上因为来咱们王府凑热闹喝多了,跟林小姐几位小姐在一起回了林府才幸免于难。”   “什么?”慕容栖手中端着刚刚接过来的暖胃汤全部洒到了手上。   “王妃别急,主子已经在处理了。主子只说,等王妃醒来以后,尽快进宫去跟皇太后请安。主子还说,王妃进宫的时候,可以先探探虚实,如果太后已经被软禁的话,那就报柳贤妃的名号。”   墨竹急忙帮慕容栖把手上的热汤擦了擦,见她没有被烫伤才放下了心。   而慕容栖却根本顾不上管自己的手,扯了一件衣服就传在了身上。   “墨竹,去叫墨莲来帮我梳头,我马上进宫。”   收拾一番,慕容栖匆匆来到宫门,却被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麻烦通报一声,慕容栖求见皇太后。”   “去去去,一边去,别来这里凑热闹,皇太后刚痛失了家人,此时正伤心的时候,哪里还有时间见你一个没品没阶的人。”守门的官差很不耐烦的对着慕容栖挥挥手。   “我是宁王未来的王妃,皇太后伤心我明白,我就是因为这件事要见皇太后的。”   “呵呵,我就奇了怪了,怎么现在人都听不懂人话是吗?我不是说过了吗?皇太后伤心过度,需要静养,皇上已经下旨,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宫。”   慕容栖眼睛眯了眯,身体往前一倾,一根银针已经刺入那士兵的胸腔。   “你!”   “嘘,不想死就别说话,只要我再稍稍一用力,你就必死无疑,现在带往去见太后。”   士兵脸色煞白,“不是小的不带您去,是皇上真的下了命令,但凡是和宁王有关的人,一个也不准放进皇宫中。”   “呵,那你现在就去死吧。”慕容栖说完没有一丝一毫犹豫,手上一用力,那根银针已经插进了士兵的心脏。   士兵瞪着眼睛他能感觉到生命在快速的流失,但是他却说不出一句话,做不出一个动作,只能在哪里僵硬的站着,等着生命消耗完的那一刻。   慕容栖看了眼士兵,径直走进了宫门。   “喂,你是什么人啊?外边那小子怎么把你放进来了?”   里边第二道门守门的士兵见到慕容栖进来便嚷道。   慕容栖眼睛一转,“我是是来看望柳贤妃娘娘的。”   “哦,看望柳贤妃的啊,去吧去吧。”   这柳贤妃现在在宫里可谓是如日中天啊,凡是跟柳贤妃沾上一点边的,谁都不敢怠慢。   顺利的经过第二道门,到了第三道门的时候,一个袅袅如仙的人,正在那里等着她。   “劳烦慕容姑娘了,只是听说慕容姑娘有些医术,本宫刚进宫,对宫里的人都不太信任,所以才请慕容姑娘来帮个小忙。”   “谈不上劳烦,能帮上柳贤妃娘娘,是慕容栖的荣幸。”   两人一路客气,离开了宫门到了柳贤妃的寝宫,慕容栖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往太后寝宫而去。   沐月泽说让她先试探一番,在宫门的时候,那个士兵的话,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猜测,可是到了太后寝宫附近,慕容栖还是被这阵势惊到了。   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叠叠的全是人,还美其名曰保护,呵呵。   慕容栖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大胆,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对不起官差大哥,奴婢是柳贤妃娘娘身边的侍女,柳贤妃进宫也有两天了,可是因为身子不适不能来跟太后娘娘请安,今天又听说太后娘娘身子有所不适,特让奴婢来太后娘娘这里问声安的。”   “柳贤妃?你有办法证明你是柳贤妃身边的人吗?”   “有,有。”慕容栖一边说,一边去腰间摸了一把,然后攥着拳头递到了士兵面前。   “什么东西?”   士兵往前一凑,慕容栖刚好松开手,一缕粉末不偏不倚的,被士兵吸进了鼻子里。   瞬间,那个士兵的眼睛便失去了焦距。   “说,放行!”   “放行!”士兵想中了魔咒一边,跟着慕容栖的声音说着。   “大点声。”   “放行!”   这边一喊,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马上让出了一条通道。   士兵跟在慕容栖的身后,直到把她送进了太后的房间,才猛然醒了过来。   左右前后看看,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随便从身边拉过来一个人,压低了声音,“刚才那个人呢?”   “头儿,刚才那个侍女,不是被您送进去了吗?”   “咝…”士兵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人,紧紧的盯着太后的门口,却是一步也不敢往里走。   慕容栖进到太后的房间,还有些恍惚,原本那个根本看不出年龄的人,现在仿佛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   “皇祖母。”慕容栖叫了一声,冲到了皇太后身边。   “栖儿?”皇太后一惊,马上观察了四周的情况,“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用管我是怎么进来的,皇祖母,您怎么样?”   出乎慕容栖的预料。   皇太后淡淡的勾了下唇,“无碍,这本是我早就料到的事情,原本以为会坚持到我死了以后,没想到他这么等不及。”   “皇祖母…”慕容栖担心的叫了一声,要是现在的皇太后伤心一点,或者是落泪的话,那么她反倒是放心了,现在的皇太后,让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不用担心我,栖儿,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倒是你和泽儿在外边,小心些。”   “我们知道,皇祖母,栖儿现在担心的是,他会不管不顾。”   “不会。”太后冷笑一声,“因为他知道,我手中有一个东西,能随时毁掉他,在他没有找到那个东西之前,他是不会动我的。”   话虽这么说,可是慕容栖还是不放心,“皇祖母,如果可以的话,栖儿还是希望您能跟我出去。”   “不行。”皇太后叹了口气,“现在这个时候,我没办法离开,如果我离开,他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那好吧,皇祖母,柳贤妃是我们的人,皇祖母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她。”   “好。”太后应了一声,拉着慕容栖起来,到了床边的一个暗格中取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慕容栖,“行了,这里呆久了不安全,你快离开吧,把这个交给泽儿,回去告诉泽儿,他手上的东西,该用的时候,就用。”   慕容栖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顺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那皇祖母您保重,这里有各种药,留下来给您做不时之需。”   出了房间,刚才那个被她用药控制了的士兵马上就看了过来。   慕容栖对他勾勾唇,冲着他走了过去。   那人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直到慕容栖走出太后的院子,他都没有敢慕容栖靠近他一步,这个女人,太邪性,刚才只是一个晃神,他就像是被她控制了一般,等他回过神,错事已经办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亲自把她送出去的。   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祈祷,这个人,不会是真的有问题的人,不然他的罪责是说什么都逃不掉的,可是,他心里又跟明镜似得,这样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利用非常手段进了太后的房间,又怎么可能会是个没有问题的人?   揉了揉突突跳的厉害的太阳穴,士兵扫了一圈院子中的人,“看什么看,柳贤妃身边的一个侍女而已,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机灵点,出了差错拿你们是问!”   走出很远的慕容栖听到士兵的这句话,冷冷的勾了勾唇。   回到柳贤妃的寝宫,只交代了一声让她加倍小心,慕容栖就换了衣服离开了皇宫,当她出宫门的时候,被她刺死的那股守宫门的侍卫已经不在了。   本来慕容栖以为会是沐月泽的人处理掉的,却没想到她刚走出皇宫数百步,就被叶陌离拦了下来。   “又想干嘛?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周旋。”   慕容栖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呵,原来慕容栖你这么忙啊?是忙着杀人呢?还是忙着下药呢?”   叶陌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笑对慕容栖。   慕容栖眼睛微眯,她在猜想叶陌离对于她刚才做的事,到底了解多少。   “怎么?还是这么防着我?即便我刚刚救了你?”   “你什么意思?”慕容栖看着叶陌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呵呵,一针刺死一个人,你也真够狠的,刺死以后,还就那么大喇喇的扔到那,慕容栖,你也真够大胆的,你该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是你把那个士兵的尸体挪走了?”   “不然呢?你还真当是你家那个宁王殿下吗?你家的宁王殿下现在怕是正被他那个老爹留在宫里离不开呢,慕容栖,是不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了谁才是真正值得依靠的男人?”   慕容栖无声的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那么一丝丝情绪,叶陌离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陌离,对于你的出手相助,谢谢,但是这个是唯一能说的,真的谢谢你。”   “慕容栖!”   见慕容栖说完就走,叶陌离才急了起来。   “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我为的根本就不是你的一句谢谢,难道你会不知道?”   慕容栖脚步一顿,“可是我能给的只有这个,叶陌离,对不起,沐月泽,是我认定的男人,所谓认定,就是不会改变,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慕容栖,你就跟着沐月泽这么过吧!”叶陌离怒甩袖子,转身离开,身影潇洒。   慕容栖对着叶陌离的背影勾了勾唇,也转过了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如果叶陌离刚才回过头的话,他一定会看到,慕容栖的笑,再也不是以前的时候,对他的那么冷漠,仇恨的冷笑。   被大雪染白的京城,此时安静的可怕,这个年在多少年以后,还不断的被人们拿出来,说着那时候从心里冒出来的恐惧,因为他们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刻,身首异处的就是他们。   竹园。   小宝带着墨竹凝香在院子中堆着雪人,慕容栖回来,大家的动作都顿了一下,在看到慕容栖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以后,众人才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回到房间,慕容栖小心的把太后给她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却迟迟没有打开。   “王妃。”墨莲端了一杯热茶递到了慕容栖面前。   “嗯。”慕容栖接过热茶捧在手中却没有喝,“沐月泽那边有消息了吗?”   墨莲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过王妃放心,主子定不会有事的。”   慕容栖点了下头,最终叹了口气,“我不是担心沐月泽,我知道他会护好自己的,我只是担心太后,我怕他们会对太后不利,还有韩静,她现在在哪里?”   “林姑娘一直陪着她呢,王妃放心,韩姑娘,比咱们想象的要坚强也要镇定。”   呵呵,镇定?真到了这个时候谁还能镇定的下来?若真的那么镇定了,那么说明韩静的心也跟着死了。   “咱们现在去看看她。”   ——   林府,韩静安静的坐在林之婉的房间中,脸上看不出一丝悲伤,林之婉和林夫人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韩静如果现在肯大声的哭出来,她们也许还能稍微放心点,可是……   林夫人对林之婉摆摆手,母女两人一起出了房间。   “之婉,这静儿,这样没事吧?母亲怎么看着都觉得这姑娘像是要想不开的样子啊?”   林之婉往房间中看了一眼,对林夫人摇了摇头,“娘,您别担心了,韩静不是那么懦弱多人,她,不过是对皇上,对她爹,对她韩家世世代代效忠的皇家死心了而已,被寒了心。”   “胡说,话不是随便说的,管好你的嘴,韩家是怎么回事,我们心里要明白,但是这样的话你要烂在肚子里,最起码,现在不能说,懂了吗?不然你会给林家也招来祸事的。”   “哥…你怎么来这里了?你的身体怎么样?”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之婉和林夫人同时回过了头,看到林之熙,林之婉眼中有喜悦可更多的是担心,而林夫人则从见到林之熙的那一刻,眼中就蕴上了一层泪花。   “熙儿,你怎么就这么出了房间?”掩了掩将要落下的眼泪,林夫人上前扶了林之熙一把,入手那干瘦的手臂,让林夫人刚刚忍下去的泪花,又泛滥了起来。   “之婉,送娘回房间吧。”林之熙看了眼林夫人就别开了眼睛如果说这辈子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轻信了墨柳,不是因为墨柳欺骗他,而是他因为墨柳,而让他的父母为他流了太多的眼泪。   “哥,那你?”   林之熙指了指房间,“我进去跟韩静聊聊。”   “可是,你现在的样子,我怕,我怕韩静她…”   林之婉眼中流露出一丝为难,韩静在很小的时候喜欢过林之熙,但是那时候太小,没有人会当做真的,可是林之婉却知道,韩静对她哥哥的那份心思从来都没有减过,后来不曾显露,不过是因为她知道了哥哥的心不在她身上以后,自己悄悄的掩了起来而已,可如果哥哥现在的这幅样子被韩静看到了,她怕韩静真的会受不住。   “你放心,韩静没有你想的那么柔弱。”   房间中,韩静依然保持着刚才林之婉和林夫人出去的时候的姿势,一丝变化都没有。   林之熙挑开帘子坐到了韩静对面。   像是感觉到房间中气息的变化一般,韩静眼睛眨了几下,眼中终于有了焦距。   可看到坐在对面的林之熙的时候,韩静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是真的出了问题。   “熙哥哥。”韩静声音微带颤抖的叫一声。   林之熙干瘦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静丫头。”   “熙哥哥,你,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韩静颤着嗓子,手握成拳紧紧的抵到唇边,虽然在强忍着,但还是能看出,林之熙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压垮了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忍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落泪的韩静,此刻居然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为什么都变成了这样…”   ☆、第059章 皇上的怪异   “静丫头。”林之熙叹了口气,干枯的手轻轻的放到了趴在桌上痛哭的韩静的头上,“哭出来才是对的,不管怎么样,生活都要继续下去,你现在是韩府唯一的希望了,好好的哭一场,然后坚强起来吧,坚强的活下去,这会是韩将军所希望的。”   “熙哥哥,可是,韩家只剩下我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熙哥哥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形,这个韩家,满满的全是血,全是血啊,我爹,那个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的人,不曾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那不知道从哪里伸出的暗箭下,我爹,我爹他怎么可能死的瞑目?还有我娘,我们韩家三百多口人,居然在一夜之间,一夜之间啊,熙哥哥,我真的想知道,这是对我们韩家有多大的仇啊!”   林之熙伸手轻轻为面前哭的像是个泪人的姑娘擦了擦眼泪,任着她的眼泪一直往下流,他就这么一直安静的为她擦着。   直到韩静哭声终于小了下来,林之熙才扯出了一个笑,“哭够了?哭够了就擦擦眼泪,变回曾经那个成天叫着嚷着想要上战场杀敌的韩静,现在的京城,不亚于一个战场,静丫头,如果你现在被打败了,你会被吞的连白骨都剩不下,就像你韩府的其他人一样,是要坚强起来,在韩府的人倒下以后你来把整个韩府撑起来,还是想安静下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隐居下去,平平安安的过完后半生?”   “其实这两种选择,你选哪种都无可厚非。”   “熙哥哥,其实,你说的这些的都懂,以前爹爹虽然不让我管太多,可是京城中那种隐隐的山雨欲来的形势,我还是能感觉到的,可是我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就。”   韩静一边说,又哽咽了起来。   “静丫头,相信你都能感觉出来的,韩将军肯定就更能感觉出来,既然韩将军没有早做打算,这就说明了韩将军的选择,即便是皇上再防他,防你们韩家,他都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来表示他对这个他效忠了一辈子的国家的忠诚,静丫头,我希望以后的日子,不管你选择哪种方式生活,都要记住,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你的生活,不应该只有仇恨。”   “熙哥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韩府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一想到韩府三百多口人就这么无辜的枉死我就,我就会忍不住想要恨。”   “是该恨的,这是人之常情,这也说明,你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爱恨情仇,各种感情才能组成这时间的精彩,可是,恨不应该成为你的全部,懂吗?心里可以有恨,但是也应该有希望。”   “希望?”韩静的眼中闪过茫然,她的未来还可以有希望吗?踩在韩家三百多口人的血泊中的希望?   “是啊,希望,静丫头,无论怎样,对未来都要满含希望,不然的话,熙哥哥宁愿你选择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平平静静的过完后半生。”   林之熙叹了口气,他不想看到这么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被仇恨淹没了,所以,如果她不能开心的活下去,如果她只能靠仇恨生活下去的话,那他宁愿把她远远的送走,这么一个女孩子,一个他看着长大,一个跟之婉一样坚强却敏感的女孩子,他一直当做妹妹来看待的女孩子,他不希望她被淹没在京城这么一个肮脏黑暗的地方。   “希望…是啊,要有希望,呵呵,可是,我的希望在哪里?除了报仇我还能有别的希望吗?”   韩静眼中含着泪,唇边却绽出一抹凄凉的笑,现在能好好的活下去对她来说都是奢望,皇上,她会留下她这么个祸根吗?   “静丫头,你相信熙哥哥吗?若相信,你就应该知道熙哥哥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哪怕是在现在这个到处都是危险的京城中,熙哥哥也会护住你的。”   “熙哥哥…”韩静鼻子又是一酸,“熙哥哥,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也不好,你,你还要保护我,我不想,我不想连累你。”   “不是连累,傻丫头,怎么能叫连累呢?我相信,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林府,你们韩府也一样会伸出援手的,对吗?”   韩静一愣,最后安静的点了点头。   林之熙点点头从桌边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苦涩,韩静对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时候,他的心全都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而已,现在认清了现实他的身体却成了这样,他已经没有了给这个姑娘她可以依靠的肩膀的资格,如果可以,如果他还能好…   “哈哈哈,看不出来林爷你居然还是个这么有情有义的人啊。”   慕容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门口,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之熙,走到韩静身边轻轻的抱了抱她。   “还有我们,静儿,你还有我们,我们以后都是你的家人。”   韩静缩在慕容栖怀里,一声不发,可忍不住颤抖的身体却让慕容栖忍不住又把她抱的紧了紧。   “慕容栖,你跟她好好聊聊,我就先回去了,对了,她应该是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了,你最好能让她休息会儿。”   慕容栖对林之熙点了点头,目送林之熙离开才回过头把韩静从她的怀里扶了起来。   “不哭了,眼泪换不回亲人的一滴血,静儿,你应该比谁都明白,现在的眼泪没有任何用处,去休息会儿吧。”   韩静低着头擦了擦眼泪,“我睡不着栖儿,我现在一闭眼睛眼前就全部是血,漫天都是雪,可那边白的血却被我韩府三百多口人的热血化成了一条血河,那么多的血,韩府所在的那条街,都被染红了,全部是血。”   韩静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没有再哭,“我就想这么清醒的待一会儿,我怕我一躺下,眼前全是我的那些亲人们临死前挣扎的眼神。栖儿,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慕容栖叹口气没有继续勉强她,“那好,那我们聊聊吧,静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暂时,先把家人的后事办了吧,呵呵,我现在特别特别想知道,皇上他最后会给我一个什么说法,会给百姓们一个说法。”   韩静说的很平静,但是慕容栖听的却难过极了,因为她知道,皇上是不可能给韩家一个好的说法的。   慕容栖轻轻的拍着韩静的肩膀,一时陷入了沉默,韩家,是太后的母家,这次皇上这么着急处理韩家,怕也是跟太后从新出来掌权有关。   皇上,对他手中的权利太亲,亲过他母亲,亲过他的外祖家,亲过所有的亲情,慕容栖现在真的有点不明白了,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偏执于权利,那些,从来就没有人想过要跟他抢,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危机感?   这其中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秘密,有着怎么样的隐情,看来也只能等赤月那边的消息了。   在林府陪了韩静一会儿,慕容栖就回了相府。   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从宫里回来的慕容裕丰。   慕容栖叫了声父亲便像往常一样想要离开,可这一次慕容裕丰却没让她走。   “跟我到书房一趟。”   慕容栖愣了一下,可不过片刻,就明白过来,必定是关于韩府的事,慕容裕丰有话要叮嘱她。   “坐吧。”慕容裕丰指了指书桌旁的一把椅子。   “依你的聪明,我今天叫你来什么事,想必你也清楚吧?”见慕容栖坐定,慕容裕丰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关于韩府关于太后的事,让我少插手?”   慕容裕丰对着坐在对面面上一派淡定的女儿笑了笑,“不愧是她的女儿,够聪明,也够有耐心,爹希望你也能懂得审时度势,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想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这段时间别没事就往外跑,在家里好好的当你的慕容家的大小姐,好好的等着出嫁,没有人会找出你什么错处的,不然,这京城里等着看你慕容栖,看我相府的笑话的,可多的是啊,懂了吗?”   “啊?哦。”慕容栖像是一幅考虑什么事刚回过神来的样子,“哦,懂了,这个道理哪怕是讲给三岁的小孩子都会懂,但是,做与不做,那就是两回事了,而且父亲大人可能不太了解,您的女儿我呢,做事情从来讲究的都不是什么该与不该,我做事情,从来都是根据自己想与不想,所以,父亲大人今天这番心思,算是白费了,对不住了,有这时间呢,父亲大人倒不如关心关心您的夫人,不然,这头顶都绿的发黑了,您都还不知道呢。”   慕容栖说完潇洒的离开了书房。   而慕容裕丰则愣在了原地,什么意思?这就是说,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听他的话了?还有,他的头上?   忽然想到了上次给茹夫人诊脉的事,慕容裕丰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来人,去回春楼把那里的大夫给我请来。”   慕容裕丰黑沉着脸来到荷风苑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茹夫人。   “你们家夫人呢?”   “回相爷,夫人她出府了。”   对于慕容裕丰的到来,丫鬟还是很意外的,作为茹夫人的大丫鬟,跟在茹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慕容裕丰主动踏进这荷风苑。   “出去了?去哪了?”   “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慕容裕丰的脸微微颤抖着,“你是她的大丫鬟,你居然连她去哪了都不知道?”   “相爷赎罪,相爷饶命,夫人她出去从来不让奴婢们跟着,也从来不告诉奴婢们要去哪里。”   丫鬟吓的脸都白了,其实她心里是清楚夫人为什么出去的,但是,她哪里敢说啊。   “她这样偷偷出去的行为有多久了?”   “有,有几年了,夫人这几年,每隔几天就要出去一趟。”   “每隔几天要出去一趟,那你们为什么不汇报?为什么不汇报?相府养着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吃的?嗯?!”慕容裕丰把桌子拍的哐哐响,他本以为这不过是最近的事,却不想,居然已经有好几年了,这可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相爷饶命,夫人不让说,夫人说她的行踪不让向任何人透露,不然,不然就要了奴婢的命。”   慕容裕丰胸膛快速的起伏着,这个荡妇,他不过是冷落了她几年,她就这么忍不住了吗?   荡妇!   慕容裕丰脸色沉的不成样子,跪在下边的丫鬟缩着脖子,身体微微发着抖,生怕上边的人,一个不高兴要了她的小命。   “相爷,回春楼的大夫来了。”   慕容裕丰往外看了一眼,“让大夫进来,在这里等着。”   两炷香后。   茹夫人满腹心事的从外边走了回来,由于一直想着事情,所以在院子的时候并没有太注意院子中的异常,直到进了房间才发现了不对劲儿。   慕容裕丰对着回春楼的大夫点了点头,回春楼的大夫便迎了上去。   “茹夫人,今日相爷请老夫来给夫人请脉,请吧。”   “什么?”   茹夫人在听完大夫的话以后腿就软了下来,脸上更是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血色。   “相爷,相爷您这是干什么啊?”   她今天出去就是找那人解决肚子里这个孽种的,眼看着再等两天,药到手了,就什么事都没了,没想到今天这慕容裕丰居然又来了这么一出。   “干什么?夫人这不是很清楚吗?去给我把她摁住,大夫,这个脉给我好准了。”   大夫在一旁笑眯眯的答道:“相爷放心,老朽行医多年,医术在京城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相信都不会让相爷失望的。”   “不,相爷!难道这么多年的夫妻恩情您都不顾了吗?还有雪儿,雪儿马上要嫁到敬亲王府了,相爷真的一点都不为她着想了吗?”   茹夫人也是急了,此时完全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其实已经变相的承认了自己有问题了。   不过她这一提醒,倒是让慕容裕丰真正的犹豫了起来,茹夫人如果这个时候出事,难免会影响到慕容雪的名声。   “啪”的一声,慕容裕丰把桌子上的茶碗扫到了地上。   “把这个贱人给我押入水牢!”   “相爷,相爷,不要啊,我还要给雪儿准备大婚,我还要给雪儿主持婚礼,相爷,求你,求你了,饶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也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相爷!他们用计设计了我,我是身不由己啊相爷…”   茹夫人挣脱押着她的人,一把抱住了慕容裕丰的腿。   如果慕容裕丰刚才的脸色还算得上能看的话,那么现在彻底的黑了下来,怒极的慕容裕丰一脚踹开了茹夫人。   “啊!”茹夫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张惨白的脸因为痛苦纠结在了一起。   “痛,肚子痛,相爷,救命,求你,救我,救命啊相爷。”   感受到小腹一股股热流流下来,茹夫人绝望的看着慕容裕丰,她知道求慕容裕丰帮她保住这个孩子简直是奢望,但是她却不得不求,慕容栖当初的话还犹如在耳边一般,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她的命也会保不住。   “相爷,求你,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死了雪儿就嫁不了人了,相爷,不能再让雪儿再因为这事耽误了。”   茹夫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所以求相爷救我,这个孩子的命,就是我的命啊相爷!”   不得不说,到了这个时候,茹夫人也终于聪明了一回,她知道现在慕容雪要嫁给沐月洺这件事,慕容裕丰是说什么都不会耽误的,所以她就死命的抓住这一点。   可是她料错了一个男人的尊严,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有头有脸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人生中有这样的污点的。   慕容裕丰冷冷的瞥了一眼茹夫人,那眼神,如果慕容裕丰现在自己能看到的话,他就会发现,他现在看茹夫人的眼神,简直和当初慕容栖的娘亲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辙。   “你放心,如论如何,在这个时候,我是不会让雪儿的婚事受到影响的,大婚的时候你不能出现不要紧,卧病在床,情有可原。”   “传消息出去,茹夫人身染重疾,从今天起开始,闭门谢客。”   茹夫人双目失神的看着慕容裕丰,此时的她仿佛已经感觉不到小腹不的疼痛,只有一阵阵的绝望席卷着她。   “相爷,我看茹夫人的情况不对劲儿啊。”这时,一直守在旁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的回春楼的大夫说了一句。   慕容裕丰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她能有什么不对劲儿!哈哈哈,一个荡妇而已,能有什么不对劲儿!”想他慕容裕丰也算是风光得意了一辈子,却不想居然载在了两个女人的手中。   “相爷。”大夫也知道此事最好他什么也不说,到此为止,让茹夫人自生自灭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相爷能否让老朽为茹夫人把把脉?”   “哼!不必了,劳大夫跑着一趟,想必您也明白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吧?有些话,希望大夫回去以后,能烂在心里。”   “也好,那老朽就不多事了,相爷放心,老朽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规矩还是懂的,不过,老朽还是要提醒下相爷,令夫人这身体,相爷还是要早日准备着了。”   大夫说完,对慕容裕丰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什么意思?”   半晌,慕容裕丰才回头对着地上因为失血,而神志有些模糊的茹夫人问道。   “相爷,救我。”   茹夫人嘴里含含糊糊的还是那么一句话,慕容裕丰这才发现了事情真的有点不对劲儿,可看看地上的女人,心中又是一阵厌恶升起,“把她给我押进水牢,如果二小姐问起,就说茹夫人忽然身染恶疾,不适合居住在相府中,去了郊外别院。”   “是。”   茹夫人躺在地上,眼睛费力的睁了又睁,此时她的眼中只有慕容裕丰那个决然离去的背影,模糊而真实,渐渐的,渐渐的和当初那个迎她进门的年轻俊逸的男人重合在了一起。   “夫君…”吐出这两个字,茹夫人的意识便沉寂了下去。   这一生,她有太多的得意,也有太多的后悔,其中最得意的一件事,莫过于嫁给了当初在京中炙手可热的少年丞相慕容裕丰,而她最后悔的一件事,现在想想,竟然也是嫁给了慕容裕丰…   茹夫人病重的消息,一夜之间在京城中传了开来。   这其中就包括一直被慕容裕丰关禁闭的慕容雪。   得知母亲病重的消息,慕容雪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连提要出去看看她的话都没提,这让原本想好了一堆想要阻止慕容雪的凝玉倒是惊奇了一番。   这么好的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慕容雪居然不利用。   其实凝玉倒也是真的想错了,慕容雪此时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她知道出去了也没用,与其出去还要伺候茹夫人,还不如在这里呆着清净,至于茹夫人,要不是因为她出身不够,她慕容雪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么一个地步,那个女人,她早就不对她抱希望了。   这天直到深夜,沐月泽,沐月洺才从皇宫离开。   从宫里出来,沐月泽回宁王府转了一圈就悄悄来到了竹园。   小宝已经睡下,慕容栖还在对着油灯看着一本本书。   一阵风声,慕容栖抬头便看到沐月泽站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样?”   沐月泽摇摇头坐了下来。   “一天的时间,皇上已经把案件定了性,韩将军当初在战场上杀过南秦的一个王爷,皇上直言这次的事情是一个预谋已久的报复行为,刑部,兵部几位尚书大人几次进言,全部都被皇上驳回了。”   慕容栖冷笑一声,原本已经料到的事情,现在听到,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发寒,皇上这样,难道就不怕寒了北楚百万将士的心吗?   “那韩家军的那些将领们呢?皇上没有下令要处置他们吧?”   沐月泽摇摇头,叹了口气,看的出来,这一天下来,他也是身心俱疲,其实若说累,也不过是心里累罢了,天下黎民,北楚的江山,他有一种看不到希望的感觉,如果以前他只觉得皇上不过是一个过于爱护自己手中权力,过于爱护沐家的皇位的人的话,这次的事,就让他有点弄不明白了,皇上,到底是想干嘛?到底是想达到一个什么目的?   “没有就好,我就怕,皇上万一怕韩家军的那些将士不服而做出些过激的行为,最后一下再把韩家军给连根拔起了。”   “暂时还不会,一个韩家他除的容易,但是韩将军留下的那些将士们,他却不得不谨慎处置,不然,不要说收回权利了,怕是这北楚的根基,都要跟着摇一摇了。”   “也是。”慕容栖点点头,再看向沐月泽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沐月泽,你不觉得皇上处置韩将军这件事,有点操之过急了吗?我总觉得以皇上能对你的存在隐忍这么长时间来看,他的性子应该不是这种简单冲动的,看谁不顺眼就会直接动手的,所以,我总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事。”   沐月泽勾唇,轻轻攥住了慕容栖的双手,脸上的疲惫看起来也微微减少了些,“原来我的栖儿也有这么敏锐的时候啊,确实,皇上这次的事做的有点急,而且是不计后果的急,这其中的原因,目前还看不出端倪,对了,今天去见韩静,她有说什么吗?”   慕容栖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韩静虽然看起来还算是平静,但是毕竟这么大的事,她能坚持着不崩溃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我想让她先静一静。”   沐月泽沉吟片刻,“嗯。也好,让她先静一静吧,你也别太过担心,这件事不会闹的太大,毕竟有太后在韩家军出了乱子,皇上又执意这件事是一件复仇事件,所以,这件事怕是过不了几天就会平息下来,咱们的婚期就好近了,你好好准备,做好万全准备。”   “好。”慕容栖点点头,她明白沐月泽的意思,京中的动乱一直不止,他是担心在他们的婚事上出什么乱子。   “对了,听说你找到了一个医治林之熙的方法?”   终于提到了一件稍微愉快定的事情,慕容栖脸上微微绽出一丝笑容,“你的好兄弟,我是一定会尽力的,只是,大还丹只有一颗,给了林之熙,就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沐月泽轻轻地把慕容栖拉进了怀里,“我不要紧,林之熙等不了,栖儿,林之熙就拜托你了。”   “放心。对了,我今天进宫见皇祖母,皇祖母给我一个东西,让我带了出来。”   慕容栖从暗格中拿出了那个今天太后交给她的那个东西递给了沐月泽。   沐月泽挑着眉接过来,“什么东西?”   慕容栖摇头,“我也不清楚,皇祖母只说,让你手中的东西该用的时候,就用。”   沐月泽这在打开那东西的手微微顿了下,轻轻应了一声,把手中马上要打开的东西又合了起来。   “栖儿,听过金龙令吗?”   金龙令?慕容栖皱眉想了半天,只觉得这个名字过于熟悉,听是肯定听过,但是在哪里听过,她还真想不起来了。   “听过?”   慕容栖点点头,“应该是听过,金龙令,好熟悉。”   “对了!”慕容栖眼睛一亮,“还记得我和空了大师掉进去的那个密洞吗?”   沐月泽点点头,脸上冷光一闪而过,记得,怎么可能忘记?   “在那个山洞的时候,我进入到过一个房间,在那个房间中我好像是产生了一种幻觉,幻觉中,我好像是见到了我的哥哥,哥哥一直在问我要金龙令,说是当初娘留给我了,可是我却没有见过那个东西的存在。”   沐月泽眯着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你是说,在那个房间中见到了哥哥?”   “是啊。”   看来栖儿的哥哥确实跟那个黑衣人有关,而那个黑衣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跟夜罗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从师祖的两次来信中能看出,师祖他老人家应该也是早早的就猜到了夜魔教开始在中原死灰复燃了,这也就印证了,当初栖儿的母亲去寻找栖儿的哥哥,却在南疆的一个部落遇害事实。   “那个人除了问你要金龙令,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了。”慕容栖摇摇头,后又忽然抬头对沐月泽说:“对了,我还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了很多的画,一个很美的女子,和一个好看的男子,女子应该是爱慕那个男子的,可那个男子最后却灭了那个女子的满门。”   慕容栖紧紧的盯着沐月泽,沐月泽被她的样子逗乐,“傻丫头,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不用这么试探着来,你我之间,不存在这些弯弯绕。”   慕容栖嘿嘿笑了两声,倒也真没再跟沐月泽客气,“那我可问了哦。”   “嗯,问吧。”   “那个画中的男人,你认识吗,沐月泽?”   “嗯,认识。”沐月泽点点头,“不仅认识,还很熟悉,那个画中的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我的师傅。”   果然,慕容栖长吁了一口气,果然跟她猜的差不太多,“那个一直在背后陷害你的男人,是跟那个女人有着某种关系的吧?”   “应该是。”   “怪不得,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直针对你的原因了?”   沐月泽勾勾唇,揉了揉慕容栖的头发,“应该是吧,不过,一为夫的猜测,这应该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嗯?还有别的原因?”   沐月泽点点头,目光一点点悠远起来,像是在回忆着某些事,“当初发现你我被害的时间点恰巧重合以后,我就让人查过,原来在三年前,被害的不光是我们俩,还有一大批的人,而且各个位高权重。”   “什么?一大批的人?”慕容栖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人,同时害一大批的人,那应该就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报仇这么简单了吧?   “这其中包括南秦七皇子,我的亲舅舅,几乎跟我们同时,身中剧毒,还有北狄的大王子,也在那个时候身染重疾,天下四国,三个皇子同时招人暗算,栖儿觉得这背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阴谋?”   “天下四国,三国招人暗算?”慕容栖眼睛微眯,大脑迅速运转,“难道,这一切都跟那个唯一没有被暗算的国家有关?对,那个黑衣人也是南疆的,难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南疆的一个一阴谋?”   想到此,慕容栖不仅打了个冷战,这到底是多大的野心,能让一个人从几年前就开始谋算了?   “还不仅如此。”   “还有什么?”慕容栖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她总觉得,整件事情在她心里好像隐隐形成了一个雏形,一个答案正在呼之欲出。   “还有,在你我被害的同时,京中也发生了一些了的案件,这些案件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盗窃案。”   “盗窃案?”慕容栖想不明白了,怎么会跟盗窃案有关?   “对,盗窃案,几乎跟你我出事同时,京中几位重臣家中全部都被盗过,可是这些人却全都跟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丢了东西以后,既没有大肆寻找,也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而且,最为可疑的是,这些重臣,全是都是当年扶持皇上上位的那些人,无一例外,而这些人中家中唯一没有失窃的,就是你们相府,可是你却出了事。”   慕容栖咬着唇,有点越听越糊涂了,这其中跟之前那个牵扯到四个国家的阴谋,有关联吗?   “呵,想不明白了吗?”   “是有点不明白,这皇上身上,难道还有什么大秘密不成?”当年扶持他上位的重臣家中同时失窃,这怎么想,都应该是皇上有问题才对。   “不错,我的栖儿确实是进步了,这也正是现在京中这种状况咱们所能想到的,不是吗?皇上急于处置鲁阳王府,这个是他一直谋划了很久的,算是没有什么破绽,而皇上忽然处置了韩府,而且还是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就不得不让人怀疑,韩将军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关于皇上的秘密了?”   被沐月泽一提醒,慕容栖眼睛忽然一亮,确实,之前她总觉得皇上对于韩府有些过于急了,现在沐月泽这么一说,忽然间就觉得,可能真的是这样。   “那我等后边韩静情绪稍微好点了,再去问问她,看她有没有留意到过韩将军在出事前的异常。”   “嗯,不过,也不用勉强,赤月那里,应该快有结果了。”   慕容栖点点头,手反握住沐月泽的手,“沐月泽,你一定要小心些,我现在就怕皇上在处理完那些朝臣以后,会把矛头指向你。”   其实不是怕,而是一定,皇上对沐月泽隐忍了这么多年,是绝对不会看他真正的壮大起来的,从她回到京城以后,沐月泽在京城的活动也是越来越频繁,皇上怀疑沐月泽,是早晚的事。   ☆、第060章 为林之熙解毒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京城中,能让为夫有事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倒是你和小宝,皇上如果找不到我的错,也许会把矛头指向你和小宝,所以,小宝离开,才是最安全的,而你,栖儿,我舍不得你离开,不想,即便是知道这里危险,我也想让你留下来陪在我身边,其实,叶陌离说的对,我自私,很自私,我不想让你离开,一刻都不想,所以,栖儿,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只能跟为夫一起面对了,这样,你是否会怪为夫?”   “不会。”慕容栖心里动容,“怎么会沐月泽?我怎么会怪你?我不仅不会怪你,反而是很感谢你会有这样的想法,谢谢你,沐月泽,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的不舍,夫妻二人,本就应该无论面对什么都一起的,如果你这个时候真的让我和小宝一起走了,我才会怪你。”   沐月泽下巴抵着慕容栖的肩,轻轻的笑了笑,能有这样个女人,他沐月泽夫复何求啊。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沐月泽才起身告辞,走之前,沐月泽又看了眼之前被他打开有合上的东西。   “栖儿,这个东西,你暂时先保留着吧,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这个东西是用不到的。还有这个。”   沐月泽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黄色叼着一个像是应龙一样标识的令牌,“这个是你的,栖儿,这个是娘留给你的金龙令,当初大家的目光都盯着西风山,我便把这个东西从西风山拿走了。”   “金龙令?”慕容栖接过金龙令左右翻看了一番,“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金龙令,这个世上一共存在两块,一块在朝中,一般都被掌握在四国中最强的一个国家的国君手中,一生只能用一次,统领天下兵马。另一块,流落在民间,世世代代掌握在明月山庄庄主手中,号令天下群雄。”   “什么?”慕容栖瞪着大眼睛,看看沐月泽,又看看她手中的一块小小的令牌,这么一个东西,居然有着这么大的威力?   “栖儿不用惊讶,这个东西存在的时间已经超过百年,它既然能存在,就说明它有它存在的合理性。”   “那,那我手中这一块是,是掌管天下兵马的?”   如果明月山庄的那块是号令天下群雄的,那么她手中的,必定是掌管天下兵马无疑了?   “对。”   慕容栖重重的吐了口气,“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我娘手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可能要到时候问问岳母大人了。”   “这么说,咱们俩现在如果联手的话,那就是天下无敌了?”   沐月泽轻轻敲了下慕容栖的脑袋,“成天想什么呢?你想天下无敌吗?如果栖儿想的话,不用这个东西,为夫也能让你在这天下横着走。”   慕容栖吐吐舌头,“嘿嘿,我不就说说吗,天下无敌有什么意思啊,我只要再你宁王府无敌就好。”   沐月泽眼神一柔,却嫌弃的说道:“你的心还真小。”   “嗯嗯。”慕容栖忙不颠的点点头,“是小,只能容下你和小宝。”   沐月泽心中一动,低头含住了慕容栖的唇,这一吻,直到吻的慕容栖喘不过气,沐月泽才松开你了她。   “栖儿,为夫此生,定不负你。”   慕容栖抿唇笑了笑,沐月泽这是第一次跟她说这么一个类似于承诺的话,可她却神奇的觉得,这句话,他好像已经在心中说过千百遍一般。   “好,你要是负我,看到了吗沐月泽,我让天下为我们的爱情陪葬。”慕容栖掂了掂手中的金龙令,对沐月泽眨了下眼。   “好,我若负你,天下陪葬。”   次日,宫里很快传出了旨意,追封韩将军为护国大将军,封韩将军唯一的女儿韩静为溧阳郡主,韩家军百万将士编入皇上直领的护国军,而韩家一门三百多口灭门惨案,在众人的哗然中,被定性为了仇杀,鉴于本案涉及到国家安全,所以不便追究,一代名将,就这么落了个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死法,但是好在,皇上没有给韩将军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圣旨下来以后,慕容栖又跑了一趟林府,到的时候,林之熙依然是拖着干瘦疲惫的身体,陪在韩静身边。   慕容栖在两人中来回扫了几遍,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   林之熙叹了口气,韩静看不出来,可是他还是能看出来慕容栖眼中的那抹意味不明的。   “慕容栖,你陪静丫头,我去休息,还有,我明天就去宁王府了,以后的日子,劳你多往这边跑跑。”   “哦~知道了。”   林之熙无力的笑了笑,慕容栖的表情他怎么不懂,可是,他已经没有了资格,以后再说吧。   韩静的状态倒是比昨天好了很多,慕容栖叹口气坐在了韩静的对面,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   韩静看了看慕容栖,对她苦笑了一声,“栖儿,看到了吧,这就是当今皇上,她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寒了天下将士的心吗?这个北楚,若不是一直有我父亲,他能安稳这么长时间吗?可他居然就这么,不仅杀了我一家,还收了我韩家的兵权,栖儿,你说皇上他的那一套说辞,能服众吗?”   慕容栖皱眉拍了拍韩静,待她情绪稍微平稳一些才又开了口,“静儿,你真傻,皇上动你韩家,为的不就是兵权吗?难道你还想皇上把兵权留给你吗?还有,不要说什么服众不服众,再这样一个社会里,皇上不需要服众,皇上要的是众人都服他,懂吗?不要再说傻话了,刚才那些话,出去以后可千万别说,嗯?”   韩静点点头,这些道理她还是懂的,可是,她心里依然难受,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从林府出来,慕容栖没有回相府,而是去了凤栖堂,过年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来的及去那边看看,不知道凤栖堂的人,这个年过的怎么样。   “主子。”   慕容栖刚刚来到凤栖堂,就被站在门口的人的一个称呼吓了一跳。   慕容栖皱眉看过去,这人应该是南街李老头的儿子。   “为什么叫我主子?”   李根生对慕容栖深深鞠了一躬,“慕容小姐见谅,这是我们这些人私下里决定的,慕容小姐您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这个年,是我们过的最好,最踏实,最舒服,嘴温暖的一个年了,我爹他们这些老人一辈子了,都没有这么开心过,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没有做到的事情,是慕容小姐您帮我们做到了,我们这些年轻的人都商量好了,以后我们都只跟着慕容小姐,只认慕容小姐,望慕容小姐不要嫌弃,虽然我们当中没有武功特别高的,但是我们这些人,为了生存,也都是有一些小技能在手的,而且这其中还有十来个三四岁的孩子,虽然我们已经差不多定性,但是这些孩子还是很有可塑性的,请小姐不要嫌弃我们。”   慕容栖目光闪了闪,最后勾唇一笑,“不嫌弃,凝香,你抽时间跟孙天阳来这里,把大家的技能统计一下。”   “是。”   “你叫根生是吧?你们这个年过的怎么样,能跟我说说吗?”   “好。”   李根生开心的带着慕容栖往大家所在的房间走去。   今天对慕容栖来说算是个意外收获,这些人,她原本是打算要投资个一两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效果。   一路带着微笑回到相府,凝玉见到慕容栖马上迎了上来。   慕容栖一愣,以为慕容雪又出来闹事了。   “小姐,茹夫人没了。”   凝玉凑到慕容栖面前说了一句,说完以后看了眼慕容栖,又匆匆退了下去。   慕容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慕容裕丰的动作还是蛮快的嘛。   “小姐。”凝香在慕容栖的身后叫了她一声,显然她没有听到刚才凝玉跟慕容栖说的话。   “嗯。走吧。”   竹园,小宝从孔先生那里上课回来,便带着叶陌离来到了竹园。   见到叶陌离,慕容栖只是平静的扫了一眼,就自顾自的看她的书去了。   叶陌离对于慕容栖的态度也不在意,怀里抱着一把琴,也不管会不会打扰到慕容栖,就开始叮叮咚咚的弹了起来。   慕容栖被琴声搅的心烦,干脆抱着书,又回到了密洞去。   看着慕容栖的背影,叶陌离指尖的音节顿了一下。   “叶叔叔,你刚才音节不对!”   小宝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对着叶陌离喊了一声。   叶陌离勾唇,拿着折扇敲了一下小宝的脑袋,“臭小子,行啊,这都能听出来,来,你弹,叔叔昨天教你的那些。”   “好。”   小宝坐下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从他细小的手指中传出时,慕容栖刚刚走到溪流边,叮咚的琴音,配上细碎的水流,竟给她一种现世安好的啊感觉。   摇了摇头,慕容栖对着远处勾了勾唇,现世安好,会的。   次日,便是慕容栖第一次为林之熙行针的日子。   慕容栖一早来到宁王府的时候,林之熙已经到了,而且看起来是到了有一段时间了。   “自己觉得身体怎么样?如果状态不好的话,可以休息休息再开始。”   林之熙在跟沐月泽说笑,听到慕容栖的话,不由笑的更厉害了,“你们俩还真是两口子,就连说的话都差不多。”   刚才,在慕容栖来之前,沐月泽正在劝林之熙不要这么着急,大可以再好好调理几天再开始,可是林之熙不听。   这让沐月泽也不由拿着林之熙打起趣来。   “以前也不见你这么着急,现在怎么这么着急了?是赶着去办什么事?”   “是有一件急事的,要等到我的身体好了以后才能去办,以前没有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最近才刚刚认识到,只是希望现在还不晚。”   沐月泽勾唇笑笑,只要肯开始,那就不算晚。   一切准备就绪,林之熙不准备休息,那就马上开始。   慕容栖专门要了个安静一点的院子,周围全部让人守了起来,因为这个过程是不允许有任何人打扰的,不然的话,万劫不复。   在进入院子之前,林之婉带着韩静来了。   林之婉对着林之熙撇撇嘴,最后走到他身边抱了抱他。   韩静只静静的看着林之熙,在林之熙看过来的时候,对他笑了笑。   林之熙对着韩静点了下头进入了院子,两人进去后,门就被紧紧的关了起来。   等待是最煎熬的,尤其还是这样的等待。   林之婉在外边转了一圈又一圈,韩静面色苍白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沐月泽倒看的开,悠闲的喝着茶,时不时的还招呼林之婉和韩静一声。   可惜,两人根本没有那个心情。   直到,“啊!”的一声凄惨痛苦的叫声从里边传出,韩静噌的从椅子上就站了起来。   “熙哥哥,刚才是熙哥哥的叫声吗?之婉,熙哥哥的叫声。”   林之婉也被那一声叫给惊到了,她哥哥多么坚强的一个人,从小到大,父亲打过哥哥多少次,从以前到现在,哥哥跟宁王在外受过多少伤,从中毒到今天,不管有多痛,哥哥都没有叫过一声,可刚才她居然听到了哥哥那么痛苦的一声叫。   “坐下吧,再着急也帮不上他们。”   沐月泽淡淡的说了一声,又接着喝他的茶去了,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喝茶,根本一丝一毫的味道都喝不出来。   一声痛叫以后,里边再没有别的声音传出,这样的安静,反而是更加让人煎熬了。   直到日落西山,月上树梢,院子的门,才吱呀一声从里边打了开来。   慕容栖内力耗尽,从里边跌跌撞撞的出来的时候,走路已经有些不稳。   沐月泽在看到慕容栖的第一刻,便一个闪身到了她的身边,把她揽进了怀里,慕容栖这也才没有因为力竭而倒下,被沐月泽抱定,便有一股股暖流从沐月泽的身上流入了慕容栖的奇经八脉,这才让她稍微的好了一点。   “栖儿,你怎么样?”林之婉紧张的问道。   慕容栖有气无力的对着林之婉摇摇头,“我没事。林之熙也没事,不过,这才是个开始,以后要连续七天,这七天如果能熬过去,那么这一劫,也就算是过了,如果不行,那么…”   慕容栖没有说下去,可是大家却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栖儿,那我能进去看看熙哥哥吗?”韩静急忙问了一声,她现在更关心林之熙。   “去吧,带上热水和毛巾,帮他擦擦,他现在的样子可能不太好。”   韩静一愣,随后明白了过来。   虽然有了心里准备,可是进屋后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单薄的人后,韩静还是差点把手中的盆子扔到了地上。   “如果不行的话就我来。”林之婉适时的出现在她身后扶了她一把。   “没事,我来。”韩静摇摇头,被牙齿咬的发白的唇,可以看出她在忍着,忍着不落泪,忍着颤抖。   韩静走到床边,轻轻的把盆放下,绞干了毛巾,轻轻的帮林之熙把咬破的嘴唇擦了又擦,又帮他轻轻的涂上了药,才一点一点的去擦他身上的血迹。   这些血,像是从他的毛孔中浸出来的,发着黑,隐隐带着一股恶臭。   看着那个被黑红色血痂包裹住的林之熙,连林之婉都觉得有点不能接受,可韩静却硬是一下又一下,轻巧而灵活的帮林之熙一点一点的全部擦了个干净。   擦到下半身时,林之婉轻轻按了一下韩静的手,“下半身让宁王派人来帮我哥擦吧,静儿,你还是个没有出阁的姑娘。”   韩静手一顿,最后对林之婉粲然一笑,“之婉,我的心思你应该知道的。”   “是,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更加不能让你帮我哥,如果是别的人,本着照顾病人,也就算了,你的话,不可以,静儿。”   “之婉…”   “不要,你们都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林之熙,抬手轻轻的把韩静的手从他身上推了下去。   “不可以,静丫头。”   “熙哥哥,我愿意的,我自愿的。”   “我知道。”林之熙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不忍,“可是我不能接受你。你出去。”   “熙哥哥!”韩静咬着唇,眼中依然有着倔强。   “之婉,把她带出去。”说完,林之熙费力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两人,赶人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韩静紧紧抿着唇,看着床上人僵硬的背影,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这么多年,她都不曾走进过熙哥哥的心,难道就凭这两天,熙哥哥对她亲近些,她就应该觉得熙哥哥可能是对她有点动心吗?太可笑了,算了,算了。   韩静叹了口气,把毛巾从新放回了脸盆中,对着林之婉点点头,“走吧。”   林之婉撇撇嘴,哥哥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好说什么,最起码,在不能确定哥哥能否康复之前,不能再给静儿希望了。   两人离开房间以后,一直背对着门口躺着的林之熙,后背猛的一下松了下来。   整个人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平躺到了床上。   刚刚被韩静上过药的嘴唇,又从新浸出了血,如果七天以后,他还能活下来,他一定要好好珍惜身边这些一直不曾离开过的人。   次日,依然是那个时间,依然是那个院子,慕容栖还没来,韩静就已经守在了那里。   慕容栖来的时候,看到已经站在那里的韩静愣了一下,随后又了然于心的笑了笑。   “静儿,今天的时间,可能会比昨天要长,你不如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韩静沉默着摇头,随后抬起头眼含一份担忧的看着慕容栖,“栖儿,你实话跟我说,熙哥哥他,能撑过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是韩静没有信心,而是昨天看到的林之熙的样子太过触目惊心,而且,听说后边一天会比一天难熬,所以她才忍不住担心,因为这个事,今天更是早早的便跑了过来,专门等慕容栖。   “静儿。”慕容栖叫了一声,其实韩静刚才看她的第一眼,她就明白了她想要问什么,只是有些话她也不好说,一切都要看林之熙自己的身体状况和意志力了,她怕空给了希望,到最后会让韩静更失望。   韩静看到慕容栖的一瞬间,忽然又改变了注意,她不想问了,这样等着虽然是煎熬,但是也是一种期待,她现在需要这种期待来支撑着她。   “栖儿,你进去吧,我在外边等着。”   慕容栖扁头挑眉,“不问了?”   “嗯,不问了。”韩静淡定了点了点头。   慕容栖应一声,进了院子关上门,不问也好。   这天时间比昨天长,出来已经半夜,韩静还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   慕容栖精疲力竭的看了眼韩静,对她点了点头就被沐月泽带走了。   韩静深吸一口气,吐了一口浊气出来。   房间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韩静端着一盆水走了进去,眉头都没皱一下,坐在床边开始静静的帮林之熙清理身上的血污。   林之熙此时意识很清楚,但是却没有力气睁开眼,也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原本他以为昨天那样以后,韩静再也不会来这边了,可今天她还是来了,不仅来了,还是和昨天一样,一声一响的为他清理满身的血污。   清理完上半身,韩静轻轻的把毛巾放下,拉门走了出去。   片刻后再进来的应该是昨天帮他清理下半身的宁王府的人。   林之熙轻叹了口气,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沐月泽这两天心情也不大好,眼看着林之熙的状态越来越差,他也担心,同时他担心的还有慕容栖,因为慕容栖今天出来以后状况比昨天还要大,消耗过度,她整个人都处在虚脱的状态。   这才第二天,不知道后边几天,这两个人究竟会成了什么样子。   沐月泽对门外摆了摆手,墨琴端进来一碗药,这是慕容栖给自己开的,迅速的恢复身体机能的药,这个药的好处就是能快速的让自己恢复状态,坏处嘛,就是对她自己本身机能恢复系统,会有一定的破坏性,这种药喝下去,无异于揠苗助长,破坏根基,但是却也是不得不喝的,七天连续治疗,不可中断,不然会前功尽弃。   沐月泽端起药,一口口喂了慕容栖,慕容栖很快精神便好了起来。   “这种药,还是不能多吃,我明天请人去请空了大师下山,大师的内力比你雄厚,而且你们同出一源,明天开始,让空了大师帮你和林之熙。”   慕容栖眉头微皱,她在想着要怎么拒绝沐月泽。   空了大师的内力对他们确实有帮助,解林之熙的毒,我们这样的这种至阴至寒的内力,起着关键的作用,可是,救林之熙,对她来说是责任,对空了大师又算什么?几天下来内力消耗不会小,说不定,还会有一定的危险,所以,她并不打算让空了大师来帮忙。   “不用这么为难了,空了大师是出家人,一心向善,能救一人,对他来说也算是功德。”   “可是空了大师不是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吗?”   “那他为什么不下山?”   “这…”这下,慕容栖还真说不清楚了。   “不要犹豫了,不然的话,我怕今天后,林之熙是好了,而你却支撑不住了,你别忘了,几天后可就是咱们的大婚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准,你真准备以那样一个状态去迎接咱们的大婚?”   慕容栖嘟嘟嘴,最后还是屈服了,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一个疑问,“沐月泽,你说空了大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身内力呢?按理说,佛门的那些功法也好,内力也好,都应该是至阳至刚的,为什么空了大师会有这么一身阴寒的内力呢?”   “这个的话,”沐月泽微微顿了一下,“可能是跟空了大师的一些奇遇有关吧,空了大师年轻时也曾各处游历过,听说原本在武功方面的造诣也算不上突出,但是又一次空了大师外出游历,一走就是五年,五年后,就带着一身绝顶的武功回来了,至于这身绝顶武功的来历,别人也曾问过,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答过。”   “哦,这样啊。”慕容栖答一声,陷入了沉思,空了大师的内力,居然跟她身上的内力如出一辙,而她的内力必定是来自于她的母亲,那么空了大师和母亲之间,会不会也有着什么关联呢?   “不要多想了。”沐月泽轻轻揉了揉慕容栖的黑发,“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事。”   “好,我知道了。”   这天慕容栖没有回相府,因为已经半夜,回来后再休息一会儿,天已经开始微微范亮了,所以慕容栖干脆也就没来回折腾,直接在这边住了下来。   可她没想到,第二天她还没有起床,就被太后堵在门口堵了个正着。   看着太后意味深长的眼神,慕容栖莫名的有点心虚,虽然她昨天晚上确确实实是只睡了个觉,但是这种偷偷摸摸的跑到宁王府来做点什么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嘿嘿,皇祖母,您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您这两天身体还好吧?皇上他没有怎么您吧?”   太后斜了眼慕容栖,坐到了她身边,“栖儿你是在心虚吗?”   “额…”慕容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有,栖儿是真的关心您。”   “哼。”太后没好气的拍了拍慕容栖,“别装了,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听泽儿说,你这段时间忙的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了,我怎么能放心,就赶紧过来看看你,你啊,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吗?还有,这宁王府虽然你跟泽儿孩子都有了,但是你们毕竟还没大婚,所以,这宁王府你来可以,但是最好还是别住,懂了吗?”   太后表情严肃,慕容栖一皱眉,怕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再看向沐月泽,沐月泽一挑眉,解释道:“你夜不归宿,留宿宁王府的事情在京中传开了,人人都道慕容大小姐果然豪放,还没大婚就住到了宁王府。”   慕容栖翻个白眼,这话说的,她连还都有了呢。   “栖儿,你别不当回事,你们虽然早有夫妻之实,但是在京中人的眼中,你们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以后还是要多注意。”   慕容栖叹口气应道,“好,我知道了。”   哎,明明就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还受人指指点点,慕容栖无奈的摇摇头。   其实太后出来宁王府,也不完全是为了慕容栖的事情,出来看看慕容栖不过是顺路。   前几天韩府的事,被皇上一句话盖了过去,现在皇上又为了安抚民心,要举行什么慰民政策,不过是一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太后懒得管,但是却有一件事一直挂在她的心上,她要上山为韩家祈福才是真的,这次的事,多少有她的原因在里边,这几天她日夜难安,最终决定上山祈福,而皇上那里,太后忽然觉得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今天她早早的出宫来宁王府一趟,就是要跟沐月泽交代清楚。   韩静默默的守在门口。   今天,她是来等太后的。   “姑婆。”   韩静对着太后微微躬了躬身,眼圈就红了起来。   “我苦命的静儿。”   太后轻轻拉住韩静的手。   韩静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姑婆,静儿今天就是来看看您,也是让姑婆看看,咱们韩家,还有人在。”   “好!”太后的眼睛中,死灰复燃一般,又闪出一抹亮光,“好,这才是我韩家的好儿女。”   太后走后,慕容栖又进入了那个院子,很快,沐月泽让人去请的空了大师也到了宁王府,听完沐月泽的一番讲述,空了大师点点头,也进了那个院子。   接下来又是一天漫长的等待。   韩静一声不响的站在门口,一天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原本以为今天会比昨天更晚,可谁想天色才刚刚暗下来,院子的门就从里边打开了。   “怎么样?”韩静心神一紧。   慕容栖对她点点头,今天格外的顺利,有了空了大师的帮忙,最起码不会有内力跟不上的那一说了,而且现在慕容栖的精神也比昨天好很多。   出来后,休息了一番,慕容栖便早早的返回了相府。   相府此时格外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唯有竹园时不时的还能传出一两声笑语声。   “怎么回事?”   慕容栖纳闷的问了一声。   墨竹叹口气拉住慕容栖坐了下来,给她端了一碗补药才悠悠讲到:“茹夫人的事,在相府里传开了,慕容裕丰为了堵众口,今天下令处死了四个小厮两个丫鬟,今天大家都吓坏了。”   原来是这样?慕容栖冷笑一声,为了让慕容雪能顺利出嫁,慕容裕丰也是够拼的。   “那慕容雪知道了吗?”   墨竹点点头,“知道了,不过,原本大家都等着看慕容雪大闹的场景却没有看到,慕容雪知道以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好像这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一样,同时害不忘叮嘱她身边的人最后把嘴闭严了,如果再有消息传出去,就拿他们是问,看来这慕容雪想要嫁进敬亲王府的决心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哦?她终于想通了?”这一点慕容栖倒是有点奇怪,难道慕容雪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千方百计的想要把消息传出去才对嘛?只要这个消息一传出去,那么她肯定就不用马上嫁给沐月洺了,说不定,还能有别的转机呢。   “这几天有人来相府见过慕容雪吗?”   墨竹皱眉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凤轻尘来过,而且来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丫鬟,那个丫鬟很古怪,一身黑衣,黑头黑面,包的可以说比墨莲还要严实。”   凤轻尘的古怪丫鬟?这京城中的一圈一圈的事,里里外外的,慕容栖觉得都跟那个黑衣人有关。   “继续留意慕容雪的动静,这几天也派人盯着点凤轻尘,看看她都跟些什么人接触。”   “嗯,已经派人过去了。”   慕容栖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相府中是不是有沐月泽安插进来的人?要男的。”   “有。”   “想办法,把那人放到慕容裕丰的院子里,主要留意观察慕容裕丰卧房了的那个神秘人。”   “什么神秘人?”墨竹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声。   慕容栖叹息点了点墨竹的额头,“这脑子啊,估计也就墨琴拿你当个宝,慕容裕丰房间中一直藏着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和当年谋害沐月泽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听到是跟谋害主子的人有关,墨竹的神色马上正了正。   “还有,凝香和孙天阳这段时间可能会选出一部分人来,到时候先由你带着,进而转进明月山庄,后边我有时间了会对这批人进行专门的训练。”   “好,知道了。”   ☆、第061章 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了?   一番吩咐后,慕容栖对着旁边和小馒头玩耍的小宝摆了摆手。   小宝抱着小馒头跳到了慕容栖的怀里。   “娘亲,你要好好休息,小宝觉得你这几天都很累。”   慕容栖温和一笑,无论多累,只要听到小宝软软糯糯的声音,她身上的疲惫马上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娘亲没事,倒是你,小宝这几天有没有乖?娘亲这几天比较忙,没时间陪小宝,小宝都去哪玩了?”   “小宝去了郊外的庄园。”   小宝献宝似得,跟慕容栖讲起了他这几天的事情。   从小宝的讲述中,慕容栖发现一个细节,每次说到郊外的庄园,小宝似乎总是会露出那么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慕容栖眼睛眯了眯,“小宝,那个庄园很好玩吗?娘亲可是听说你去过好几次了啊。”   小宝小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就是里边有很多的花。”   花?花能让这臭小子脸红?   “还有呢?”   “没有啦,娘亲。”小宝嘟着嘴,有点不自然的把眼睛别了开来。   “哦?那小宝为什么不敢直视娘亲的眼睛呢?小宝是不是在撒谎呢?”   小宝抬头,偷偷的瞄了慕容栖一眼,又迅速的把眼睛挪开了,“没,小宝没撒谎,娘亲您就别问了,等以后能让娘亲知道的时候,小宝会让娘亲知道的。”   慕容栖撇撇嘴,心里一阵阵的酸涩,臭小子,居然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总觉得他的小宝长大的太快,她都还没来得及好好陪陪他,他就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有了自己的秘密。   “哎,好吧,娘亲可以不问你,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懂吗?”   “嗯!”小宝开心的点点头,乌黑的大眼睛闪着亮光,像是夜空中细碎的星光一般。   慕容栖一怔,想到了一个问题,“小宝,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她的小宝这么早熟,现在想想,不是没有可能啊!   “啊?”小宝不明所以,这个谈恋爱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你在郊外的庄园里,是不是还经常和一个小女孩儿在一起啊?”   小宝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娘亲!说好了不问的,你怎么又开始问了?”   慕容栖哈哈大笑了起来,“臭小子,原来还真是啊,没事没事,娘亲以后不问了,不过你小子可悠着点啊,不要对人家小姑娘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小宝一个头三个大,他真有点佩服他娘亲了,“娘亲,我只是交个好朋友,我能怎么样啊?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跟爹爹一样啊?”   慕容栖满头黑线,嘴角抽了抽,“好吧,娘亲想多了,不过小宝,那个小女孩儿是什么来路,可一定要搞清楚哦,你也知道你爹爹在京中身份特殊,也许会有人故意接近你呢?”   “嗯。”这次小宝认真的点了点头,“娘亲放心,言言是一个很好很可爱的女孩子,而且她很笨,比娘亲还笨,就算是有人利用,也不会利用她这么笨的,她那样的,就算有一天被人卖了,说不定还在帮人数银子呢。”   “哦?真有这么笨?那我们小宝是看上她什么了?”慕容栖心情很好的打趣道,这么多天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心里觉得这么轻松。   “娘亲!您要是再这样,小宝可不跟您说了哦,而且言言虽然笨,但是她还是很可爱的。”   “哦哦哦,好吧好吧。娘亲不打趣你了,那娘亲问你点正经事,那个小姑娘叫言言是吧?”   小宝点点头,看得出,提到言言,小宝的眼中都是掩不住的欣喜。   “这个言言住在郊外的庄园,是京中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吗?”   “这个…”小宝有点为难的皱了皱眉,“娘亲,小宝可以告诉你,但是娘亲一定要保密哦。”   “好!娘亲保密,你说吧。”   小宝神色正了正,“其实言言具体是谁家的小姐,小宝也不清楚,但是小宝看言言的脖子上挂着的玉上写了个南字,小宝猜,应该是跟言言的身世有关的,可是言言说她的家在南秦,她的母亲在南秦,她这次来北楚,是跟着她舅舅来这边办事的,等办完事,她就会回南秦去。”   “哦~”慕容栖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你想跟着叶陌离去南秦,也跟这个言言有关?”   小宝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不过也不是完全因为言言,娘亲,小宝想出去转转,小宝不喜欢京城,师伯和师祖应该都在南秦,所以小宝想去南秦。”   慕容栖叹口气,也罢,就目前京中的局势,小宝确实应该离开。   母子二人嘀嘀咕咕说了很久,睡下时,已经月上中天。   小宝睡了以后,慕容栖悄悄起了身来到竹园。   “墨竹,去让墨琴帮我查查那个言言。”   “是。”墨竹应了一声,竹园里再没有声音。   慕容栖安静的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边的月。   小宝则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窗口的月。   母子二人一个在房间外,一个在房间内,却有这一样的想法,他们都在祈祷,祈祷那个言言的身份前言不要有什么问题,小宝是不想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真的是什么坏人,慕容栖是不想小宝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交一个朋友却受到伤害。   接下来几天,慕容栖都这样往返这竹园和宁王府,有了空了大师的帮忙,治疗顺利了很多,林之熙受的罪,也相对的少了些。   韩静依然每天安静的守在门口,等着慕容栖她们出来以后,进去帮林之熙清理身子,开始几天,林之熙还能保持意识的清醒,后来这两天,犹豫两天的折腾,林之熙到最后甚至连意识都没办法保持清醒。   可韩静还是按照每天那样,帮林之熙清理了上半身以后就退了出去。   林之婉对韩静的做法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其实韩静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对她哥哥,因为即便是没有帮林之熙清理下半身,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帮林之熙擦身子的事实是否定不了的,她的名节,她居然一点都不在乎,如果哥哥真能撑过去还好,大不了就是嫁给她哥哥,而且她也能看出,从哥哥经历了这场生死以后,应该是看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对静儿,他应该是也想珍惜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就怕她哥哥撑不过去,如果撑不过去,那静儿以后该怎么办啊?   韩静对上林之婉无奈的眼神,只是平静的笑了笑,其实大家在想什么,她都明白,可是她就是做不到,放着林之熙不管,尤其是在这种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的时候,她就越是想要陪在他身边。如果他真的没有挺过去,那么这几天,对她来说,也算是这一生无憾了。   五天时间过去,这天打开门以后,慕容栖吐出一口浊气。   林之熙身上这次渗出的血,已经基本属于鲜红色了,体内的毒素基本已经排出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收尾了,只要熬过了今晚,林之熙就可以说没事了,剩下的两天,就轻松多了。   而今晚,也是对林之熙来说最关键的一晚。   就在大家听到这个好消息都松了口气的时候,里边帮林之熙清理身体的韩静却惊叫了一声。   “啊!”   一声尖叫,把站在门口的众人都惊到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沐月泽,然后是慕容栖,两人一前一后的冲进了房间。   当看到林之熙的样子时,慕容栖心里一沉,接着动作迅速的拿出银针,干净利落的往林之熙的几个大穴刺去。   林之熙的口鼻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着血,脉搏正一点点的微弱下去,眼看着已经摸不到脉搏了,慕容栖却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   “叫他,叫他的名字,叫他!林之熙!你支持住!”   慕容栖手上一边落针,一边喊了一声。   韩静一怔,趴到了林之熙床边。   “林之熙!你支持住,你不可以走,韩静就只剩下你了,求你不要走,不要再让韩静经历这种生死离别了,求你…”   这是韩静从小时候见了林之熙以后,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以前她都是跟着小时候的习惯叫他熙哥哥,可是这一刻,她不然不想叫熙哥哥了,她想让他明白,她是把他当做一个男人,而不是哥哥的,她想做他的女人,而不是妹妹。   韩静一声声叫着,慕容栖手上迅速而准确,沐月泽在一边皱眉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脸色已经苍白的人,林之婉拳头抵在唇边,已经哭了起来。   林之熙的脉搏一点点弱了下来,直到消失。   慕容栖仿佛徒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摇摇欲坠,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栖儿,你怎么停了?”韩静眼神慌乱的看着慕容栖,伸手拉住慕容栖,“栖儿,快啊,快点救他啊,你别停,求你了,别停。”   慕容栖不忍心看韩静,更不忍心看床上的林之熙,只悄悄的把头别向了一边。   慕容栖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来,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在地,还好沐月泽及时扶着了她。   “对不起,沐月泽,对不起。”慕容栖的中的悲痛,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林之熙,你醒醒,你醒醒!”韩静仰天一啸,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一般。   慕容栖埋首在沐月泽的怀里,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吱吱。”   听到这个叫声,慕容栖忽然从沐月泽的怀里抬起了头,眼泪都来不及擦,就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小馒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林之熙的床头。   避开床头悲痛欲绝的韩静,小馒头轻轻的把林之熙口鼻中流出的血都舔了个干净。   之后在大家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小馒头的爪子上,又忽然出现了一道血口子。   带着浓重的药味的鲜血,沿着林之熙的嘴,一点点的进入到他的身体。   “沐月泽,快,快帮林之熙运功,帮他吸收小馒头的这些血。”   慕容栖呆愣了片刻后,忽然说道。   沐月泽没有片刻犹豫的来到了床边,一把扶起林之熙,双手抵在了他的背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直到原本脸色已经白的透明的林之熙,脸上又一点点的恢复了血色。   “咳咳!”猛然,失去了呼吸的林之熙,忽然又咳嗽了两下,接着是急促到快要窒息的呼吸频率。   慕容栖眼睛一亮,配合着沐月泽,几根银针又快速的落到了林之熙的身上,林之熙的呼吸才一点点的平稳了下来。   “林之熙!”韩静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的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   “林之熙,林之熙…”一声声的叫着,知道林之熙缓缓的睁开了眼。   “静儿,我梦到,我娶了你了。”   林之熙开口第一句话,让韩静再也忍不住,抱住他哭了起来。   慕容栖眼中还含着泪,听到这句话却笑了起来,看来林之熙也是一泡妞高手。   “好了,先不要急着亲热了,我先帮林之熙检查一下。”   韩静松开林之熙,脸上红的似天边的火云,林之婉终于也破涕为笑,抱住了韩静。   慕容栖为林之熙号完脉,松了口气,“之前应该是毒的最后一点反噬,他身体太弱,所以没能承受的住,还好有小馒头。”   小馒头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慕容栖无奈,“密洞的药,随便你吃,怎么样?”   小馒头这才来了精神一般,跳到慕容栖怀里蹭了蹭。   “对了,你是怎么来的啊?小馒头。”   慕容栖这时才想到,小馒头来的蹊跷。   “吱吱。”小馒头叫了两声,从慕容栖怀里跳下来,跑了出去。   慕容栖纳闷看了眼沐月泽,沐月泽眼睛微眯,最后勾了勾唇,“去吧,有客到了。”   “嗯?”慕容栖不明所以,可还是跟了出去。   院子外的树上,白衣男子还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微挑的眼尾,慵懒的眯着,有力的薄唇此时依然叼着一根干草。   “泠月!”慕容栖惊喜的叫了一声,倒是比在西寒山见到他的时候,看起来亲切多了,可能是从到了京城以后,看惯了人情凉薄,看惯了明争暗斗,才会觉得,以前她身边的感情是来的多么的纯粹,多么的珍贵。   “啧啧啧,笨丫头,你怎么还是一副这个样子?本以为你回到京城以后能长进些呢,没想到还是这么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泠月微挑的眼睛睁了睁,嘴边撇出一个嫌弃的弧度。   慕容栖窝心的笑了笑,“是啊,我还是这个样子,你嫌弃我,有本事你别来啊?”   “切,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要不是你男人一天一封信的一直催我,我才不愿意来这破地方呢。”他的正事还没办完呢,媳妇儿还没找到呢,本想等这笨丫头成婚当天能赶来就行了,可没想到沐月泽一天一封信的催他,还说他不来,有得他后悔,他就只能急匆匆的又赶了过来。   沐月泽?慕容栖回头看了眼沐月泽,眼中满是感激。   沐月泽只靠在门口对她笑,这个时间,他就留给他们师兄妹吧。   “师傅呢师兄?”   “师傅过两天也就来了,你个臭丫头,真是能折腾,还没见过谁成两次亲的,也就你了。”   慕容栖嘿嘿笑了两声跳到了泠月面前,“快从树上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就这么说吧,有什么事非要下来说啊?”泠月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   慕容栖撇撇嘴,“我是怕你把我们宁王府的树给压断了,快点滚下来。”   “咝!”泠月一翻身,从树上坐了起来,“我说,你这么快就成了你们宁王府了?别忘了你们还没成亲呢!”   “那你也别忘了,我们在西风寨的时候,就已经拜过堂了。”   “啧啧啧,女生果然外向。”泠月摇摇头,一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说吧,什么事?”   懒洋洋的样子,让慕容栖真心想抽他两下,“你看你这样子,怪不得初晴姑娘不要你了呢?”   泠月一怔,猛的扭过头来,“你说什么?”   慕容栖耸耸肩,“呀,我刚说什么了,我记不太清楚了。”   “栖儿,好栖儿,我的宝贝师妹,快告诉师兄,你刚才是不是说初晴了?你见过她了?她来北楚了?”   慕容栖摇摇头,表示她不知道。   泠月磨牙,“你这个黑心的女人,给!十万两银票!算是给你的嫁妆了。”   “嘿嘿。”慕容栖乐颠颠的接过了银票,数了数,不多不少整整十万两,把银票好好的揣进袖袋中,慕容栖才开口道:“嗯,我是见过初晴姑娘。”   “然后呢?”泠月在等着她往下讲,可是没想到她只说了一句,就又停了下来。   “然后?”慕容栖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然后是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记性,诶呀,真是不好了。”   泠月脸色微沉,这个死丫头,他就那么点老婆本,她要是都给他敲走了,到时候就算是找到初晴,他也没钱再娶媳妇了啊。   慕容栖瞄了眼泠月,泠月叹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喏,清虚阁的信物,估计也能当个大几千两。”   “额…”慕容栖拿着玉佩左看右看,嘴角抽了抽,这不是清虚阁掌门的信物吗?泠月就这么给了她让她当了啊,师傅知道他收了这么个败家徒弟吗?   “然后怎么样啊?”   慕容栖小心的把玉佩收好,“然后,然后啊,我那天跟沐月泽去缘春楼,就见初晴姑娘在那里拍卖她的初夜。”   “什么?”泠月一惊,叫了一声。   慕容栖被他这叫下了一跳,也冲着他吼了一声,“你叫什么叫啊?”   “我老婆都拍卖初夜了,我能不急吗?然后呢?然后谁拍了我老婆的初夜?我老婆现在在那里?”   “老婆?师兄你成亲了吗?”   泠月现在是真的着急了,他料到柳初晴会生气,也料到他想再把柳初晴追到手需要再花一番功夫,但是他没料到她会这么狠心啊,居然会拍卖自己的初夜,真的要做的这么决绝吗?   慕容栖盯着泠月,最后笑了笑,“好啦好啦,不跟你闹了,最后初晴姑娘被叶陌离拍到手了,不过叶陌离应该没动她,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估计师兄你以后也得吃点苦头了,毕竟,你当初也没少给沐月泽下绊子,现在你要娶人家师姐,哪有那么容易,你好自为之。”   慕容栖拍了拍泠月的肩。   泠月现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暗沉来形容了,那是黑,真黑。   “初晴是你师姐?”泠月冲着慕容栖背后问了一声。   沐月泽挑挑眉,算作回到。   泠月现在真想一口血喷死这个男人,柳初晴是他师姐的事,他居然不早点告诉他。   如果早点知道柳初晴跟沐月泽的关系的话,他当初也不会给沐月泽下那么多的绊子了。   怎么办?现在直接去柳初晴那边,应该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看来是只能从沐月泽这边下手了,不过要攻克沐月泽,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攻克慕容栖,而拿下慕容栖,最好用的,当然是小宝了。   确定了目标,敲定了方案,泠月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那啥,栖儿,小宝呢?我给小宝带了点玩具,等着我带给他。”   慕容栖无声的对泠月竖了个大拇指,“小宝应该是去郊外庄园了,师兄跟我回竹园住吧。”   “好啊。”   “不行!”   两个男人,同时说出两种完全不同的回答。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看向沐月泽,这个男人的小心眼又犯了。   “让他住宁王府,或者让他直接住郊外庄园去。”   “不是吧,沐月泽,你也忒小气了点,栖儿那是我师妹,我去我师妹那里住,挨着你什么事了?”   沐月泽看也不看泠月一眼,拉着慕容栖往前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吩咐,“墨琴,把月神医送到郊外庄园去。”   “是!”墨琴闪身拦在了泠月面前。   “墨琴,你家主子小气,难道你也不管管吗?”   墨琴嘿嘿笑了两声,“月神医,你就烧高香吧,刚才你歪打正着,要去竹园住,主子才让你去庄园住的,不然的话,你以为主子会那么容易让你去庄园?你可不知道,柳姑娘可也住在那个庄园呢!”   泠月脸上还挂着一抹对沐月泽的鄙视,可在听到墨琴的话以后,那抹鄙视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狗腿从笑容瞬间挂上了脸庞。   “我师妹的眼光就是好,行了,那劳墨琴带我过去?”   墨琴点点头,脸上忍着笑。   其实主子不过是不愿意动手而已,直接让月神医去找柳姑娘,怕是会比在主子这里更惨,墨琴默默的为泠月掬了一把同情泪,要说心黑,这世上还真没有人能比得过主子了。   慕容栖被沐月泽带离以后,依然有点不放心,“沐月泽,这样让泠月去找初晴姑娘真的不会有事吗?我怕师兄会被虐的更惨。”   沐月泽黑着脸,“心疼了?”   …这哪跟哪啊,慕容栖真是对沐月泽有点无语,“好吧,我不管了,以后他们的事我都不管了,行了吗?”   “嗯,行。”沐月泽点点头,他早就说过让她别管。   “哎。”慕容栖叹口气,“真是不知道,师兄的追妻路还要走多久了。”   沐月泽无声的勾勾唇,这样的人生才精彩嘛,不是吗?   接下来的几日,慕容栖便真的为大婚的事忙了起来,虽说嫁妆的事,不用她操心,但是她名下的铺子,她却是要清楚的。   这天慕容栖让李二狗把她名下的铺子的账本全都拿到了他的酒楼,还把那些铺子的掌柜的,也都叫了过去。   林之婉从林之熙慢慢的康复以后,整个人也变的开朗起来,经过她哥哥的这件事,她也看开了很多,什么别人的看法,这些根本不重要,只要自己活得精彩就好。   慕容栖把众人叫到了酒楼以后,把林之婉也叫了过去。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账本,林之婉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栖儿,你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的铺子,都是你的家当!”   “是啊。”慕容栖点点头,“不过这些以后也是你的。”   林之婉一惊,“栖儿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也是我的?”   慕容栖勾勾唇,让众人都坐下才开了口,“这些店铺虽然在我名下,但是我却没有管过一天,大家把铺子都经营的很好,这让我甚是欣慰啊,没想到咱们西风寨,居然也能出这么多的商人,不过,大家没有一个总的决策人还是不行的,所以,从今天起,这些店铺的所有收入,都会被一分为三,谁的铺子,谁拿一部分,剩下的我一部分,之婉一部分,从今天起,之婉就是你们的真正的老板了。”   “什么?”林之婉一时有点没弄明白慕容栖的意思,慕容栖之前是跟她说过,要她帮忙管理铺子的事,可是,这也不至于把三成的收入都给了她吧?   慕容栖让林之婉好好坐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大婚以后可能就离开这里了,这些铺子,以后就全靠你了。”   “那也不用给我那么多呀栖儿,你每个月给我点月银就可以了。”   “那怎么够?”慕容栖笑笑,“这些银子是给你的,也是给小宝的干娘的,你现在的样子啊,手里必须要有钱才行,还有魏姨和清儿,以后就劳你多照顾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之婉笑呵呵的收下了慕容栖的心意,李二狗那些人也都没有再推脱,因为相对来说,他们还是比较了解老大的,当初老大二话不说就把名下的铺子全部都给了李二狗,这也就说明了老大可能真的不是太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可是老大贪财是真的,这就让他们有点想不明白了。   慕容栖笑笑,也没解释,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是大家一时没有想明白而已,她贪财,也不过是因为想要给身边的人谋福利而已,所以等钱财真正到手了,她就会毫不吝啬的把这些都分给身边人,而她留下的那部分,够花就行。   留下林之婉和其他的兄弟们做交接,慕容栖带着凝香走了出来。   “凝香,这几天有郊外别院的消息吗?”   师兄被沐月泽送去了好几天了,这后来一点消息都没有给她传来,也不知道两人怎么样了,希望师兄不要被虐的太惨。   凝香以拳抵唇,轻轻的笑了笑,“小姐,月神医这两天好像外庄园跟柳姑娘斗的不亦乐乎,不过似乎吃亏的总是月神医,到现在为止,月神医都还没进得了庄园的门,不过虽然每天只能睡外边,可是月神医看起来却很高兴的样子。”   慕容栖满脸黑线,师兄这出息,也就欺负欺负她可以,看来俩人还有得闹,不过,这两人闹归闹,却都是有分寸之人,所以慕容栖并不担心,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只有萧寂和丹霞了,丹霞据说从做了护国公主以后就进了宫里的佛堂,要斋戒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说,就算是她跟沐月泽的婚礼,丹霞都没办法参加了,另外就是萧寂,萧寂一直还是那样一副沉寂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木讷了,仿佛随时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前几天慕容栖在宁王府帮林之熙解毒的时候,偶尔能见上一见萧寂,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的担心,可是让他回竹园,他又不肯,这几天回来了,也不知道萧寂状态稍微好点没有。   操心的事永远都忙不完,可是日子却像流水一般过的飞快,转眼到了正月十四,第二天就是慕容栖和沐月泽大婚的日子。   林夫人这两天几乎是住在了竹园,一步步的看着慕容栖从斋戒沐浴,到亲绣嫁衣。   慕容栖这几天也是被那些个条条框框的折磨的够呛,光是婚礼当天的流程,林夫人给她讲了几遍,她都没有记清楚。   慕容栖此时手中还拿着一张林夫人让人给誊抄下来的,婚礼当天的流程和注意事项的单子。   皱着眉苦大仇深的样子,样旁边的林夫人和魏姨都不由笑了笑。   “我可不可不记这些啊?”   魏姨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些怎么能不记?不要忘了,你明天就要出嫁了,你嫁的人是宁王殿下,你们的婚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看着呢,是一丁点的错误都不能出的,所以啊,你还是要老老实实的背。”   慕容栖撇撇嘴,无奈的又埋头下去。   眼见时间晚了,林夫人和魏姨手头的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慕容栖的还在记第一条。   林夫人叹口气,把那张单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算了,不记就不记吧,明天会有喜娘在一旁一点点的引导你的,你自己心里知道个大概就行,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早。”   “好好好。”慕容栖如蒙大赦,对着林夫人躬了躬身就跑去睡觉了。   小宝早早的被沐月泽接到了宁王府,所以这几天慕容栖都是“独守空房”。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夜夜都会来这里偷食的沐某人了。   今天是成亲的头一晚,按照风俗新郎官和新娘子是不应该见面的,所以慕容栖觉得沐月泽应该也不会来了,所以慕容栖很快就睡了过去。   可是慕容栖却忘了,沐月泽是从来都不按什么章法来的,他做事从来讲究的都是想不想,而不是该不该,能不能。   所以慕容栖刚刚睡着,就觉得有个什么东西一直在她脸上蹭,她用手挥一下,能稍微安静会儿,可没多长时间,就又蹭了上来。   慕容栖不耐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外边接着睡。   不是慕容栖没有警惕性,而是她实在是太困了,这几天,天天夜里都被沐月泽折腾,白天还有跟着林夫人魏姨学一大堆的规矩,而且竹园的戒备,一直都可以算的上是森严,所以慕容栖对于那个一直蹭她脸的东西真没太在意,下意识的,她觉得应该是小馒头在捣乱。   翻过身的慕容栖安稳的睡了一会儿,可是好景不长,她刚美美的睡了一会儿,就觉得后腰上有个东西在硬硬的顶着自己,而且胸前也有个微凉的东西在作怪。   慕容栖怒极,“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从睡梦中被气醒的慕容栖坐在床上,眼中似乎还能冒出火星。   可当她看到眼前神态悠闲的男人以后,又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躺下接着睡去了。   “就这么欢迎为夫的?”   沐月泽坐在慕容栖旁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目光倏然幽深。   这样柔弱无骨的躺在床上的样子,无端的引起了他的旖念。   沐月泽的手又开始轻轻的在慕容栖后背作怪。   慕容栖被他骚扰的心烦,冲着背后甩出一把银针。   满满一把,沐月泽一个旋身才躲过了所有。   “真要谋杀亲夫啊?”   “滚回去睡觉去,老娘这两天都快被你折腾死了,明天还有得累,今晚我要好好的休息。”   慕容栖真是对沐月泽有点无奈了。   ☆、第062章 大婚   见慕容栖是真累了,沐月泽一阵心疼,也收起了玩闹的心。   “好,今晚折腾你了,让你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再继续,今晚我来这里是有事要跟你说。”   “嗯?”   听说有正事,慕容栖的瞌睡虫马上就被赶跑了,“什么事?”   “明天,可能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我给你的那把剑,让墨竹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还有,皇祖母那天给你的那个东西,也带上。”   慕容栖凤眼微眯,“好,知道了,那你呢?”   既然大婚当天,沐月泽都要让她带着剑,那说明可能真的要出大事,所以慕容栖现在忍不住担心。   “不用担心,只要不在路上出问题就行,宁王府那边我已经做好了安排。”   “哦。”应了声,慕容栖又沉默了下去。   “早点睡吧。”沐月泽轻拍了下慕容栖的头,“等着明天为夫来接你。”   沐月泽说完就走了,可安静下来的慕容栖却睡不着了,明天究竟会出什么状况?   会是那个黑衣人要阻止她和沐月泽成亲吗?   忽然间慕容栖想起了林之熙曾经跟她说过的,她和沐月泽成亲会影响到两个国家,当时没有细想,现在怎么都觉得这事有点太玄乎了?她跟沐月泽两人的婚事,真的能影响到两个国家?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慕容栖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她觉得自己刚刚睡着,就又被人拉了起来。   “快点起床了栖丫头,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慕容栖皱眉拖着昏沉沉的脑袋看着已经围到她床边的一群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婚礼的流程是谁发明的,居然真的能从半夜就开始折腾。   被一群人拖着去沐浴完以后,又绞面,这一绞面,慕容栖是真的清醒了过来。   “啊,疼!”慕容栖叫了一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喜娘手上的动作。   “这开面啊,可能是有点疼,不过姑娘你要忍着点,这样脸上光光滑滑的,才好见新郎官不是?”   慕容栖现在心里是崩溃的,她想说这个她真的不需要,她又不跟别的闺阁小姐似得,出嫁前根本就没见过自己的夫君。   可是这是习俗,本来还想叫两声让喜婆意思意思就算了,可是魏姨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慕容栖只好乖乖的闭上嘴。   绞面完了以后,还没待慕容栖喘口气,喜婆又把她摁到了铜镜前,开始一层又一层的往她脸上涂涂抹抹。   这下不疼了,慕容栖索性也就闭上眼,由着她们折腾。   可在一睁开眼,慕容栖真的被镜中的自己给吓到了。   卧槽,这还是她吗?这还是自己吗?   慕容栖瞪着眼看了一遍又一遍的自己,又伸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摸了摸,对,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因为她怕摸的重了,能摸下一层白粉来。   “慕容姑娘真是天生丽质,这一打扮,真是太漂亮了。”   “是啊,这京城中我还没见过哪个姑娘能像栖儿这么漂亮的。”   众人纷纷都在夸奖慕容栖漂亮,唯有慕容栖自己嘴角抽搐了一下,又一下。   这叫漂亮?她敢说,她把头发散开,晚上这样出去,准能吓死一沓人。   这打扮,简直跟女鬼没什么两样了。   “姐姐,你真漂亮。”   慕容清又上前夸了一句。   慕容栖回看,“真的?”   慕容清呵呵笑了两声,“要是脸上没这么厚的粉就好了…”   终于有人说句实话了!慕容栖仰天一叹。   “胡说什么?”魏姨斜了慕容清一眼,慕容清捂唇笑笑退到了一边。   林之婉刘思彤几人此时也赶了过来,在见到慕容栖的妆容以后也都纷纷惊叹了一声,可是碍于几位喜娘和夫人的面子,谁也没敢多说什么,只对着慕容栖做了个鬼脸到一边看热闹去了。   “吉时到,梳头!”   慕容栖正跟几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喜娘叫了一声,她又不得不转过身去,不过却是没有再看一眼镜中的自己,只是闭着眼,听着喜娘在身后边梳头,边念。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   听着后边喜婆的唱词,慕容栖忽然鼻子一酸,眼眶热了起来。   要是娘亲在就好了,如果娘亲能帮她梳头,就好了。   其实此时不光是慕容栖,魏姨的眼圈也一点点的红了起来,小小姐出嫁了,终于出嫁了,小姐知道的话应该很高兴吧?   可惜,这么高兴,这么开心的事,小姐却不能亲眼看到。   走神间,慕容栖就觉得一个大红色的阴影冲着她袭了过来,条件反射般,慕容栖一根银针抵到了身后人的咽喉处。   “啊!”   室内一声惊叫,慕容栖才渐渐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喜娘在为她带盖头。   慕容栖眼睛在房间中扫了一圈,发现也就这喜娘大惊小怪的,才放下了心,就连从来没有见她用过功夫的林夫人也都一派淡然的样子,想来也是,林之熙的事,林夫人应该是都知道了,所以见慕容栖这么快的一招,她也并惊呼出来。   林之婉对喜娘笑了笑,把她拉到了一边,“她有时候抽风,要是都弄完了,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   喜娘颇以为然的点点头,马上站到了角落,离慕容栖最远的地方,站过去以后身体还有点瑟瑟发抖,要是这个慕容小姐那个针再进一点,她估计她以后就再也做不成喜娘了,该去阴曹地府做丧娘了。   喜娘退下以后,几个年轻的姑娘叽叽喳喳的围到了慕容栖身边,有说有笑起来。   片刻后墨竹从外边走了进来,今天的墨竹也换掉了一身黑衣,换上了一身水红的颜色。   “王爷来了。”   一听沐月泽来了,林之婉几个女孩子一哄跑了出去,“走走走,咱们拦轿门去。”   林夫人一听脸黑了下来,“胡闹,你拦什么轿门啊?你以后还要不要出嫁啦!还有你们几个,怎么跟着她胡闹?都给我回来!”   几人被林夫人呵斥了一阵才转了回来,“那我们不去拦轿门,在这里拦一栏,总是可以的吧?总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把栖儿接走!”   林之婉不服气的嘟囔了两声,林夫人还要说什么,却被慕容栖阻止了。   “林伯母,随她们去闹吧,不然这么冷冷清清的多没意思。”   慕容栖这么一说,林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叮嘱林之婉,“别闹过头了耽误了吉时。”   “知道了知道了。”   林之婉应了一声,就带着几人就堵在了门口。   远远的,慕容栖就听到了纷杂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了。   勾了勾唇,慕容栖自己把盖头盖了起来。   沐月泽到了门口见到林之婉等人眼睛微微一闪,对着身后的墨琴扬了下下巴。   墨琴会意上前一人塞给他们一大包银子。   林之婉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唇边的笑大了大,“宁王殿下,虽然说您出手时阔绰,但是这栖儿在我们的心中,可不止这么点银子啊!”   沐月泽一笑,对着墨琴又点了点头,大红的喜袍衬着他平时冷硬的面部线条也柔和了不少,让平时连跟他说句话都不敢的女孩子们,胆子也大了不少。   “宁王殿下,可不能光有银子,我们栖儿只用银子是带不走的。”   沐月泽点点头,“那倒也是。”   话音落,几人既觉得眼前红光一闪,便一动也不能动了。   站在最前边的林之婉气的脸色发红,这宁王也太狡诈了,居然点她们的穴。   “用银子不行,用武功总是行的。”   沐月泽扫了一下被风微微带起的袍角,越过她们进了房间。   房间中慕容栖正一身大红嫁衣,蒙着红盖头安静的坐在床边。   “新郎请跟我们的新娘子保持距离!”   沐月泽进房以后,墨竹就帮林之婉等人解开了穴道,此时林之婉怒气冲冲的挡到了慕容栖面前。   “宁王殿下,你也太没诚意了,你就打算这么娶我们的栖儿吗?”   “那要怎样?”沐月泽眉头微微挑起,很难得的竟耐下心来去问林之婉了。   “拿出你的诚意来,至于要怎样才能算是有诚意,那就要看宁王殿下你了。”   “好。”沐月泽应一声,接过墨琴递过来的锦盒,从里边取出一双红鞋绕过林之婉,来到了慕容栖的面前。   “宁王殿下,你又耍赖…”   林之婉话没说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被沐月泽的行为给惊到了,不光是他,房间中所有人,此时都张着嘴,说不出话,也叫不出声。   沐月泽此时单膝跪在慕容栖面前。   “栖儿,把你的一生交给我,以后的路,都由我来陪你走,天地为证,日月为鉴,这一生,我沐月泽只你慕容栖一人,无论生老病死,直到地老天荒,可好?”   慕容栖一怔,伸手去抓头上的红盖头,却被及时醒过神来的林夫人给制止了。   “不可以,盖头摘下来不吉利。”   慕容栖从盖头留下的缝隙中可以看到,此时的沐月泽正跪在她的面前,单膝跪地,说着此生只她一人。   慕容栖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男权社会的古代,沐月泽会给她这样一个婚礼,会给她这样一个承诺,这一生,她慕容栖还有何求?   “好。”慕容栖轻轻点头。   沐月泽一笑,整个房间中人们又倒抽了一口气。   何时?他们见过宁王殿下这么纯粹的笑?仿佛整个房间都跟着他的笑容亮了起来。   沐月泽抓中慕容栖的小脚为她穿上红鞋,正准备抱起她,又被一直愣在一边的喜娘给制止了。   这一场婚礼真是让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红鞋本来应该是女方自己穿好的,但是宁王殿下却亲自为这慕容姑娘穿鞋,不仅如此,还对着她跪下,虽然只是单膝下跪,可是宁王殿下可是皇子啊,居然肯对慕容栖下跪,这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再加上宁王殿下又说了什么一生只此一人,难道是她想的那个,宁王殿下以后再也不会纳妾的意思吗?这实在是惊到她了。   所以这喜娘从刚才就一直处于一个呆愣的状态,直到沐月泽弯腰要去抱慕容栖才回过了神,这,险些坏了大事。   “宁王殿下,宁王殿下,使不得。”   “嗯?”   沐月泽回头看了眼喜娘,凉飕飕的眼风,让喜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不,不是,宁王殿下,你们还要跟丞相大人行礼敬茶呢!还有,这个女方,不能由男方抱着上轿的。”   在喜娘的心中,还没拜堂,就不算夫妻,这样抱来抱去的,算怎么回事?   慕容裕丰此时也已经在前院的大堂中等着了。   沐月泽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有坚持,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众人的簇拥下,两位新人来到了前院大堂。   慕容栖和沐月泽对着慕容裕丰拜了三拜,连茶都没敬,两人便站起了身。   喜娘在旁边尴尬的咧嘴笑了笑,自己把茶递到了慕容裕丰面前,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有见过这么难堪的拜别父母的场景,主母连面都没露,相爷黑着个脸一句话都不说,连正常的训教都没有。   慕容裕丰接过茶,喝了一口,喜娘忙喊道:“吉时到!上轿!”   这时泠月才黑着脸气呼呼的走了过来。   慕容栖看不到泠月的表情,只感觉他现在的心情应该是不好。   泠月心情确实不好,本来他今天在沐月泽刚来的时候就早早的拦住了门,可是沐月泽这货太卑鄙,居然看他武功不如他,点了他的穴不算,还让人把他绑了起来,直到刚才才有人过来给他松了绑,这要不是看在他是初晴师弟的份上,泠月现在肯定就跟他闹了起来。   “来吧,臭丫头,我背你上轿。”   泠月微怒的语气让慕容栖一愣,可随后听到沐月泽的一声冷哼,慕容栖就知道,肯定是这两人又闹矛盾了,这两人,见面就从来没有和和气气的时候。   “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   泠月已经蹲在了慕容面前。   其实对于必须兄长送出门的规矩,慕容栖是不在乎的,但是有人肯背着她,她也就懒得走了。   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背了起来,沐月泽的气怎么都顺不起来,可是这是规矩,让泠月来,总比让宋清逸什么的来要好吧?   接亲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相府出发,绕经京城所有繁华的街道,最后来到了宁王府。   一路上慕容栖心里都紧紧的绷着一根弦,因为沐月泽昨天晚上的交代,所有她一直担心会出什么事,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路过来居然顺顺利利的到了宁王府。   路上平静的让人惊讶,只有断断续续传来的路人对沐月泽美貌的议论和对慕容栖那排了整整一条街的嫁妆的惊叹。   “花轿到门前,宾主站两边,鼓乐迎新女,鞭炮庆家宴,落轿——”   随着喜娘的一声高唱,花轿稳稳的落了下来。   “来来来,新郎官,射箭咯,三箭定乾坤。”   “一射天,天赐良缘新人喜临门。”   “二射地,地配以双新人百年好。”   “三箭射轿门,射中娇妻芳心定乾坤。”   慕容栖在轿中听着外边喜娘一声接着一声,只觉得轿帘轻飘了一下。   随后应该是沐月泽来到了轿前,平日里慕容栖是听不到沐月泽的脚步声的,而今天却不知是沐月泽故意放重了脚步声还是怎么回事,今天她把外边的脚步声,不,应该是沐月泽的脚步声,居然听的一清二楚的。   “若日后不会惧内,请朝轿门轻踢一脚。”   喜娘话落,慕容栖却迟迟没有等到沐月泽踢轿门的声音。   “惧内,又何妨?”   沐月泽的声音飘飘荡荡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在场的所有人动作都跟着顿了顿。   “呵呵,宁王殿下,这是规矩,您还是踢一下轿门吧。”   沐月泽不理,轻轻撩开轿帘,一手牵住了慕容栖。   “何时见过本王会按规矩来的?”   眼见着沐月泽直接拉着慕容栖的手,喜娘尴尬的看了看还拿在手中的红绸和绣球,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又把红绸递给了身后的丫鬟,这绝对是她见过的最特别,最不按规矩来的婚事了,没有之一。   几步赶上了新人的脚步,这时两位新人已经来到了马鞍前。   随着一声声高和,沐月泽带着慕容栖跨过了马鞍,跨过了火盆,接着是一步一顿的报花名,吉利话。   等终于到了喜堂,慕容栖才舒了口气。   “累吗?”   沐月泽低淳的声音响在耳边,在嘈杂的喜堂中,让慕容栖觉得有点不真实。   “累就靠在为夫怀里休息一会儿,应该快结束了。”   慕容栖摇摇头,就算再累,这种场合也是要坚持的,而且,这对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她就是饿,从早起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吃过早饭。   “等会儿回房,为夫让人给你专门备了吃的。”   像是猜出了慕容栖的心思,沐月泽又传音对她说了一句。   “请新郎新娘祖宗案前,进香!”   慕容栖又被沐月泽拉着,来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极其安静,只有静静的香主燃烧的声音。   应该是宁王府祠堂了吧?   “进香,跪,拜!”   慕容栖跟着喜娘的声音和沐月泽的动作,拜了三拜以后,就听喜娘说道:“新妇入家,请各位祖先认准,从今起,慕容氏大小姐,生是汝家人,死亦汝家灵。”   再次回到喜堂,上座已经坐上了人,皇上没来,只有太后和一位太妃来了。   “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入洞房咯——”   喊完最后一生,喜娘松了口气,慕容栖也跟着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就在慕容栖以为他们真的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能把婚成了的时候,异变突生。   坐在上位的太妃不然口吐鲜血,轰然倒地。   沐月泽脚步一顿,慕容栖也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刚伸手要去摘头上的盖头,却被沐月泽一下按住了手。   “你先回房吃点东西,这边我来处理。”   “墨竹,送王妃回房。”   就这样,在外边混乱成团的时候,慕容栖被安安静静的送进了洞房。   一进洞房,慕容栖就扯下了盖头。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太妃在那里坐的好好的,可是却忽然倒了下来。”墨竹说完,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墨竹觉得,是有人故意想让你们拜不成堂的,因为主子的原因,整个过程省略了不少的步骤,所以你们拜堂应该是提前完成了,不然的话,这太妃出事,应该是在你们刚刚开始拜堂,或者还没拜堂的时候。”   慕容栖点点头,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可是会是什么人想阻止他们拜堂呢?皇上?还是那个黑衣人?   “娘亲?”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边推了开来,小宝一身红色锦妆,在门口正扒着头往里看。   “小宝,快进来,吃饭了吗?”   小宝三两下跳到了慕容栖怀里。   “娘亲,你的脸画的可真难看。”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其实她也这么觉得。   “娘亲,爹爹呢?”   “前边出了点事,你爹爹还在前边,吃饭了吗?”   小宝嘟着嘴摇摇头,今天他就光顾着玩了,所以饭到现在都还没吃。   慕容栖带小宝来到桌边,发现满满一桌子,应该都是生的食物,皱眉看了眼墨竹,墨竹马上会意。   片刻后,再回来,墨竹的手中已经端着几样小菜。   慕容栖跟小宝一起吃了饭,小宝才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一把抱住了慕容栖。   “娘亲,你跟爹爹要快点来找小宝,小宝会很想你的。”   慕容栖心中一疼,想起之前说过的,他们大婚完了以后,也就是小宝离开她的时候了。   不由的,慕容栖抱着小宝的手紧了紧,小宝才三岁,就又要离开父母远行。   说到底,是做父母的没有做好。   “娘亲不用担心,小宝会照顾好自己的,小宝会好好的等着娘亲来找小宝的。”   感受到慕容栖周身的悲伤气氛,小宝又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慕容栖只是沉默的点点头,手上轻轻的抚摸着小宝柔软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沐月泽回来的时候,母子二人还保持着这样的沉默。   知道慕容栖心中的不舍,沐月泽也没有多说别的,只是坐到母子二人身边,轻轻的把二人抱到了怀里。   “不会太久的。”   自言自语一般,沐月泽低喃道。   慕容栖点点头,“外边情况怎么样?”   “没出什么大乱子,泠月及时帮太妃解了毒。”   “是谁?”   “应该是相府的那个人。”   慕容栖一下来了精神。   “相府的那个人你查到了?”   沐月泽点点头,“你猜的没错,原来我们一直在找的人,居然藏在相府中这么多年。”   “果真是他?”   “不错,不过具体身份还没查到。”   慕容栖不由有想到了那个山洞中的那些画。   “你不是说,跟那个什么教有关吗?”   “是,跟夜魔教有关,但是我总觉得,他的身份不那么简单。”   两人的谈话,小宝听的不太懂,可是夜魔教,他却听懂了,“爹爹,娘亲,你们问问叶叔叔吧,或许他能知道。”   慕容栖眼睛一亮,觉得小宝说的有理,可沐月泽却摇了摇头,“不用,叶陌离知道的应该并不比我们多,问他也没用。”   嗯…慕容栖目光微闪,她知道,沐月泽应该是在保护林之熙。   一家三口这段时间以来很少能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了,在这个本应该洞房花烛的时刻,三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聊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微亮,叶陌离等人就来到了宁王府。   沐月泽抱着已经睡过去的小宝,跟慕容栖一起来到了一个亭子中。   叶陌离和宋清逸都已经等在那里,另慕容栖微微感到意外的,是师傅,泠月和柳初晴居然也等在了那里。   “你们也走?”   “嗯。”泠月应了一声,“师傅不喜欢京城这个地方,所以我们打算尽快离开这里。”   “那师兄和初晴姑娘?”   提到柳初晴,泠月的眼中就闪过一道亮光,“不过是女人家闹脾气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柳初晴此时低着头,慕容栖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她没有回话,慕容栖就当她默认了。   其实看到泠月和师傅要跟叶陌离一起走,慕容栖还是放心了不少,毕竟,对叶陌离慕容栖还是有那么点抵触的,尽管沐月泽和小宝一直说不会有事,可她还是不放心。   “那师兄和师傅你们是去并州吗?”   泠月点点头,“我去并州,师傅他老人家,就不一定了,不过你放心好了,小宝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慕容栖心里对泠月竖了个大拇指,还是师兄了解她。   看着慕容栖跟泠月的眉来眼去,沐月泽脸色一点点黑了下来。   一把把小宝塞到了泠月怀里,拉着慕容栖就离开了。   “沐月泽你干嘛?我还没有好好跟他们道别呢。”   “有什么好道别的,用不了多久就又要见了,快去换衣服,咱们还要去宫里请安呢。”   好吧,慕容栖也没有再说什么,去宫里请安这事,也确实耽误不得。   两人收拾一番,吃完饭来到宫中,正好是下朝的时候,慕容栖和沐月泽跟下朝的大臣们走了个对面。   凤太傅看见慕容栖,冷哼了一声,慕容栖这个人,给凤太傅的印象很不好,先不要说她流落在外多年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孩子,就单单她回京之后,给凤家添的那些堵,凤太傅就不可能看她顺眼。   慕容栖和沐月泽上前对慕容裕丰行了一礼,便进宫去了。   慕容裕丰只对两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慕容丞相,您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凤太傅沉着脸,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便甩手离开了。   慕容裕丰此时的脸色其实也算不上好,因为其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这个“好女儿”坑的不仅是别人,连他这个当爹的都坑。   宫中慕容栖和沐月泽被带到了柳贤妃的寝宫。   这些时日,皇上下朝就会来这里,原本一直受宠的凤贵妃反倒被冷落了下来。   柳贤妃此时正在给皇上沏茶,听到外边的通报,手顿了下,手上的茶水也撒了出来。   “爱妃有心事?”   眼睛一刻没有从她身上离开的皇上,自然也看到了。   “没,只是没想到皇上会让他们来这里请安。”   “哈哈哈,这有什么不可的?朕倒是忘了,爱妃还是宁王举荐的呢,怎么,不好意思了?”   柳贤妃脸颊红了红,一双暗红的眸子含羞带怯的嗔了皇上一眼,看的皇上心里直发痒。   说笑间慕容栖和沐月泽已经走了进来。   “给父皇请安。”   “嗯,起来吧。”皇上看都没看二人一眼,眼睛始终粘在柳贤妃身上。   沐月泽和慕容栖站起身后,看了眼皇上的样子,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冷意。   “你们二人,可用过早膳了?”   还是柳贤妃打破了尴尬。   “用过了,谢贤妃关心。”   “嗯,那遍好。”   柳贤妃对着二人笑了笑,皇上却不耐烦的对二人挥了挥手,“行了,安也请过了,退下吧。”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皇上把二人赶了出来。   “爱妃,朕身上有些不爽,你来帮朕看看?”   柳贤妃低着头,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虽皇上往卧房走去。   只是在进卧房前,忍不住又往外看了一眼,刚好看到沐月泽背在身后的手,对他做了一个动作,“尽快行动。”   柳贤妃眼中红光一闪,扶着皇上进了卧房。   回到王府,沐月泽就去了书房,慕容栖是真的困的有些受不住了,前天就睡了那么一会儿,昨天晚上又是彻夜未眠,她刚准备补觉,就听到外边叽叽喳喳的一阵吵闹声传了过来。   “什么事?”   墨竹黑着脸从外边走了进来,“王妃,赵氏闹着要跟您请安。”   “谁?”一时间,慕容栖没有反应过来这赵氏是谁。   “就是主子的那个姨娘啊!”墨竹撇着嘴,对于主子府中居然还有一个姨娘的存在,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为这事,她还跟墨琴吵了一架,墨琴非帮主子辩解说什么主子根本早就把赵氏的存在忘了,可是她却觉得,原来男人都是一样,即便说的再好听,身边还不是照样莺莺燕燕的?   “哦!”慕容栖猛一下想了起来,这事她曾经还跟沐月泽提过,“不是说一直看着她,从来不让她出院子的吗?”   怎么今天就出来了?   “谁知道呢?没准儿是谁想让王妃下不来台呢。”   墨竹的语气不可谓不酸,慕容栖好笑的对她摆摆手,“行啦,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去叫她进来吧。”   墨竹很铁不成钢的看了慕容栖一眼退了下去。   片刻后,一个偏偏弱女子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那娇弱的样子,使得慕容栖不由的放轻了呼吸,她是真怕,怕她一口气喘大了,把眼前人给吹倒了。   不过,虽然是这样一副柔弱病娇的样子,但是相貌却真的不差,病比西子美三分,也不过如此了,最起码,以她的审美,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比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慕容雪不逞多让了。   “乔儿见过姐姐。”   单单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赵氏的脸上就像是出了一层虚汗一般。   慕容栖嘴角抽了抽,这身子都虚成这样了,还能闹着都闹到她的房间门口了?   “起来吧。”慕容栖虚扶了一下。   赵子乔起来后坐到了慕容栖的对面抬眼看了下慕容栖,本来,她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最后打动了宁王的心的,可是这一看,她就有点移不开眼了。   眼前的女人太美,白玉般的肌肤,娇嫩的红唇,灵动的眼睛会说话一般,看着她,一闪一闪的。   她没想到,宁王殿下喜欢的类型,居然会是这么妖媚的,对,就是妖媚,赵子乔在脑子中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这么个词来形容慕容栖。   赵子乔的心一阵刺痛,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一直想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温婉如水,柔弱无骨的女人,她觉得,男人都是喜欢她这个类型的,可是没想到宁王喜欢的类型,居然是跟她恰恰相反,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居然白费了,居然让这么一个后来的女人,先赢得了宁王的心。   慕容栖静静的看着赵子乔,把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尽收眼底。   “赵姑娘,你这身子可是真的有些弱啊,以后就不用再来给我请安了,好好在园子里将养身子才是大事。”   赵子乔一听慕容栖的话就急了,她好不容易挣来的可以见见宁王的机会,这慕容栖居然想一见面又把她打发回去吗?   “这怎么行?宁王府的姐妹虽然不多,但是规矩也还是要守的,不然,以后大家出去会笑话姐姐管教不严的。”   “没事,我不在乎。”慕容栖大手一挥,回了一句。   “那就…什么?”赵子乔怎么都没料到,慕容栖会这么直接的回绝了,瞪着眼睛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栖。   “我说,我不在乎,赵姑娘听清楚了?以后赵姑娘还是好好的在你的院子里待着,别出来惹我不痛快,嗯?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动手哦。”   “你!”赵子乔脸上没有了一点血色,胸口也一阵阵的憋闷感袭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慕容栖,“姐姐虽然是王妃,但是我们身为女子的,以夫为纲,守妇道才是总重要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身边的丫鬟边帮赵子乔顺气,边瞪了慕容栖一眼,这个王妃怎么这样?   ☆、第063章 赤月传出的信息   丫鬟的目光直直的对上了墨竹的目光,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你…”丫鬟以为那一巴掌是慕容栖的杰作,可在看清是墨竹的手笔以后,就有点怕了,这宁王府里,宁王妃好不好用她不知道,但是凡是带墨字的人,地位肯定不是她这种普通的丫鬟能比得上的。   慕容栖只淡定的喝茶,对于墨竹的行为,就像是没看到一般。   “你什么你?这里也是你能放肆的地方?给我滚回去!”   赵子乔脸色煞白,嘴唇颤了两颤,眼中就沁出了泪。   她掩唇狂奔出门的时候,慕容栖的眉头终于皱了皱。   这赵子乔刚才来的时候,分明看起来走都想走不动的样子,没想到还能跑。   赵子乔跑出去以后,远远的就见到一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从门口转了出来。   原本含泪的桃花眼,这下眼泪更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丫鬟此时肯定也看到了沐月泽,原本还咬牙切齿有点扭曲的面孔也楚楚可怜了起来,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在白玉莹润的小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两人走的慢,几乎是在等着沐月泽朝他们走过来,沐月泽到了正跟前的时候,赵子乔一个不慎,扭了脚,连带着丫鬟,两人齐齐往沐月泽的方向倒去。   这若放在一个正常人面前,这么娇弱的一个女子这么明显的动作,这男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加欣喜万分的去抱住她的,可是,赵子乔却忘了,她眼前的人,不是别的男人,他的眼中永远只装得下慕容栖这一个女人。   眼见两人冲着自己倒过来,沐月泽脸上如凝上了一层冰霜,冻的身后的墨琴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啊!”既觉得眼前暗影一闪,两人就已经被沐月泽一袖子掀翻在地。   “墨琴!怎么回事?这个院子也是这种阿猫阿狗能来的地方?给我轰出去!如果她们还想好好的看到以后每天的日出的话,就给爷老实点,如果她们真的是嫌好日子过腻歪了,那爷不介意成全她们!”   沐月泽的话,如一道道冰刃刺进了赵子乔的心。   以前她被抬进来就被关进了那个狭小的院子,宁王殿下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可她一直坚信的是,宁王殿下只要见了她,就必定不会这么薄待于她。   “殿下!”赵子乔柔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让人觉得她像是在拼尽最后一丝的希望一般。   “殿下!您不能这样对子乔,子乔是皇上赐给您的女人,殿下即便是不给子乔名分,也不能这么对子乔,皇上会怪罪您的!还有王妃她刚进门就对我这个老人这般,王爷难道就不在乎自己的女人这么善妒吗?”凤临天下之魔妃倾城   赵子乔说完,目光定定的看着沐月泽,此时墨琴倒是有点佩服起这个女人了,这作死的方法还真是不得不说绝对是嘴有效的,这是直接朝着死的方向努力啊。   沐月泽冷着脸,原本是正要赶回去看慕容栖的,可在听了这个女人的一番话以后,居然还真的睁眼看了她一眼。   只是这一眼,依然倒在地上的赵子乔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可这希望也就那么一下下而已,下一刻,她就开始后悔,后悔的想吐血,如果她不这么着急,如果她能徐徐图之,也许她还有让宁王动心的一天,可现在…   “墨琴,既然有人不想过这种平淡的生活了,那就给她个痛快!她不是说是皇上赐的吗?那就想办法,把她送到皇上的床上吧。”   一字一句的,就像是利刃一般,斩断了赵子乔的所有希望。   “王爷,不要,求你了,不要,你不可以这样…”   赵子乔一边说,一边往沐月泽的脚边爬去,可还没爬两步,就被墨琴给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月泽毫不犹豫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房间中,慕容栖还在喝茶,外边刚才的动静她都听的一清二楚,所以沐月泽进来后,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沐月泽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有些事,不是你解释就能解释的通的,只要两人心意相通,倒是无所谓她的眼神。   平静的倒了杯茶,沐月泽也跟着慕容栖安静的喝了起来。   “不想说点什么?”见沐月泽这么淡定,慕容栖终于开了口。   “夫人想听什么?”   慕容栖斜他一眼,把杯子放下,转身进了卧房。   沐月泽无声叹口气,伸手又把她纤细的腰身卷入了怀里。   “不闹了,我急急赶过来,是有要事要跟你说。”   “嗯?”慕容栖神色一正,从沐月泽怀里起来坐到了刚才的位子上,直觉沐月泽要说的事,应该是什么大事。   “赤月传信出来了。”   “什么?”慕容栖心神没来由的一紧。   沐月泽沉着脸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慕容栖面前,“自己看。”   慕容栖眼睛微微眯了下,片刻后拿起那封信打了开来。   沐月泽就这么看着她,很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有手上微微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唰!”刚看两行,慕容栖忽然把信又合了起来。   “沐月泽。”慕容栖声音里带着关切,带着担心,但更多的是心疼。   “先看完吧。”   慕容栖摇摇头,其实后边的内容她不用看也基本可以猜出里边的内容。   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竟是这样!   “那皇祖母她知道吗?还有赤月,他现在在宫中还安全吗?”   沐月泽微不可见的摇了下头,“皇祖母那边还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至于赤月,我已经安排让他撤了,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脱身了。”   “那就好那就好,沐月泽,那我们,我们要怎么办?对了,皇祖母给的那个东西,咱们要不要看看?皇祖母说那个东西是皇上最怕的东西。”   慕容栖起身去找那个东西,却又一次被沐月泽拉住了。   “不用找了,那个东西我知道,皇爷爷写那个东西的时候,虽然我还小,但是我还记得那个东西。”   “那个是?”   “一道遗旨,也算是一道诏书。”沐月泽淡淡的想着,目光一点点的悠远起来,“现在想来,皇爷爷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皇上的不对劲儿,但是可能是基于种种原因没有说破,而留下了这道遗旨。”   慕容栖现在脸上不管是什么表情都有点保持不住,她只觉得震惊,微微张开的小嘴,一开一合,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慕容栖的表情让神情一直严肃的沐月泽脸上终于挂上了一丝笑意,“不用想太多,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只要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就行了,至于皇爷爷他既然当初选择了不揭开,也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嗯。”慕容栖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现在她也终于明白过来,即使是沐月泽身上有一半的血是南秦皇室的,他也应该这样对沐月泽,现在她终于想明白了。   “咱们可能要尽快离开这里了,栖儿。”   “嗯?”慕容栖原本以为,以沐月泽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应该不会再离开了才对,没想到他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还是要离开。   沐月泽从桌边站起来慢慢的踱到了窗边,沉默不语。   慕容栖叹口气,从身后抱住了他,她明白他现在内心一定不比她来的平静,“皇爷爷一世英名,深谋远虑,他当初做了这样的决定,必定也是想过后果,是考虑过各方面的原因的,你不想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让皇爷爷付出那么多而守护的北楚陷入混乱,而且,就算是真的要动手,这里,也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我们离开也是必然,不是吗?”   “嗯。”沐月泽轻轻应了一声,又沉默了下去。   “那我们的父亲他…”   “不知道。”沐月泽叹了声,“也许还活着,活在世上的某个角落,被人囚禁着,也许已经,也许已经…”   沐月泽没有说下去,也不用说下去了,因为两人都明白,今天坐在宫中的那个人能把他取而代之,那就必定不会让他好好的再活下去,等着他回来的。   “沐月泽…”想到此处,慕容栖心里又是一阵心疼,即便是宫里的那个人一直对他不好,甚至几次三番的想要陷害他,那也比现在忽然知道一直伤害自己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是那个害了自己父亲的人要强吧!这种认贼作父的感觉,她能体会沐月泽的感受,所以才更加心疼。   “我没事,栖儿,这两天你尽快把手中的事安排好,我们尽快离开。”   “好。”   接下来的时间很紧迫,慕容栖利用这短短的时间出了趟王府。   又一次把李二狗等人召集了起来,这次期中还有几个从凤栖堂选出的人。   “我马上要离开京城了,我离开京城以后的这段时间,大家一定要严密的关注京城的动静,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汇报,尤其是皇上比较器重的那些大臣家中的动静,懂了吗?”   “知道了老大。”   众人应下,慕容栖又不放心的吩咐了一句,“以后京中局势可能会发生大的变化,可能会有动乱,大家一定要把自身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知道了吗?还有,京中迟早生变,如果有谁想要离开的,现在也可以离开,只要把铺子变卖了,去种几亩地,盖两间房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不走,老大。”   “对,我们不走。”   “咱们兄弟一辈子都跟着老大,既然老大需要咱们留在京城,咱们怎么可能离开呢?不走,我们不走。”   众人一听慕容栖要让他们离开,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慕容栖点点头,其实这里虽然危险,但是相对于其他地方,这里还是安全的,毕竟是北楚的京都,再乱,也不会乱到哪里,而且,就算是战火燃起来,这里也会是最后才燃到的地方。   一番吩咐,众人散去,慕容栖单独跟李二狗说了句,“二狗子,这段时间多关注一下粮价,粮价低的时候,不妨入手一些。”   二狗子不解,但是他对慕容栖的信任是达到了崇拜的地步,所以即便是慕容栖现在说李二狗你今天应该去死一死试试,李二狗也是不会怀疑的。   一番吩咐下来,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沐月泽还在书房,知道他有太多的事要安排,慕容栖也没有打扰他,直接回房洗洗就睡下了。   两天后,沐月泽手头的事情终于处理的差不多了,回门的日子,同样也是慕容雪出嫁的日子,慕容栖却一点要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小姐您真的不回去看看吗?咱们倒是无所谓,相信相爷也不会为难您,但是这京城中的人,听风就是雨的,怕到时候又说什么难听的,您现在是宁王妃,到时候会不会让宁王殿下也跟着难堪啊?”   凝香皱着眉在旁边一字一句的劝着慕容栖,她知道小姐不喜欢相府,不喜欢相爷,可这表面功夫该做,不是还得做吗?   慕容栖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本书,一页一页的翻着,对于凝香说的话,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放心,今天他们哪有时间管我是不是回门啊?今天可是慕容雪大喜的日子,大家关注的,应该都在新娘子身上,我回去,也是咱们几个在竹园里再住上一天的事。”   “哎,这倒也是,依相爷对二小姐的宠爱程度,今天是铁定的顾不上小姐的,说来也奇怪,为什么相爷会不喜欢小姐而喜欢二小姐呢?凝香倒是觉得二小姐还不如大小姐万一。”   这次,慕容栖倒是抬起头了,对着凝香勾唇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便又低下了头。   凝香愣了一下,小姐刚才的那一笑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小姐,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中午,墨竹急匆匆的从外边赶了进来。   ------题外话------   玖玖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太忙了,所以也没有过来碎碎念,大家是不是觉得太清净了?哈哈哈,从今天起,玖玖又回来了,首先祝大家五一快乐,天气一点点热起来了,一定要多喝水,注意防晒哦,美妞们!   ☆、第064章 准备撤离(含奖励名单)   慕容栖挑眉抬了下眼,“办完了?”   “没呢没呢,你那个密道里边东西那么多,又不能惊动别人,哪有那么容易运出来啊?”   “那是何事能让你这么急匆匆的?”慕容栖合上书,把书往里边推了推,全然一副我听你说的样子。   墨竹坐到慕容栖的对面,气喘吁吁的喝了口水,才开口。   慕容栖看了眼被墨竹用过的杯子,心里有点心疼,得趁着沐月泽回来之前把这杯子洗洗才行,不然沐月泽那货又要扔东西了,可墨竹却偏偏每次来她这边,就像是故意的一般,都要用她的杯子喝点水。   “……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嗯?”慕容栖回神看了墨竹一眼。   墨竹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我说,你知道今天跟慕容雪一起嫁进敬亲王府的人是谁吗?”   “凤轻尘?”慕容栖眼睛微眯,想了片刻,便道出了一个名字。   “嗯!没想到你也有聪明的时候!”墨竹对拍了拍慕容栖转身出了房间,她本来就是来通知慕容栖这件事的,既然她能够猜到是凤轻尘,那么这其中的原因,她也是明白的,所以她也就不用多说了。   墨竹走后,慕容栖坐在桌边想什么事情一般,陷入了深思,忽而嘴边泛起了一抹冷笑,从桌边站起来出了房间,直冲着沐月泽的书房走去。   慕容栖推门进去的时候,书房中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事情,看到慕容栖没有经过通报就直接推门进来,房间中的人都狠狠的愣了一下,除却坐在沐月泽旁边已经恢复了几丝精神的林之熙外。   众人看看慕容栖又都纷纷转头去看沐月泽,他们这些人都是忠于先皇先后被皇上贬黜,却后来又一点点被沐月泽安排回各个要位的大臣,之前一直算是潜伏状态,现在要离开,这批人沐月泽是必定要安排的。   众人从没有见过这位宁王妃,但是这位宁王妃的传言倒是听说不少,可不管是哪种传言,到最后似乎都会演化成宁王对宁王妃的宠爱,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宠爱不算坏事,但是却不能因为女人不讲原则了,就像是宫里的那位,为了个凤贵妃,这些年害了多少的重臣。   众人看着沐月泽,而沐月泽却只看着慕容栖,双目熠熠生辉。   看到沐月泽的表情,众人心中都是一紧,我们一心想要跟随的明主,不会将来也是个因美色而误国的昏君吧?   众人的神色,沐月泽及时不看,其实也都明白,大家的担心他可以理解,毕竟宫中的那位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对着慕容栖招招手,沐月泽一勾手,把慕容栖勾到了他的身边,眼睛直直的望着慕容栖,一眨不眨。   “慕容栖,相信大家都已经猜到了,本王的王妃,也将是本王今生唯一的女人。”   沐月泽神色认真,话虽然是说给众人听的,但是目光却一直没有从慕容栖身上离开过。   众人听了沐月泽的话,心里都沉了沉,别这位宁王什么都好,就偏偏过不了美人关,他们隐忍了这么久,想要的可不是这么一个主子。   “同样,她也是本王前进的动力,本王做所有一切的根本根源,不管大家怎么想,从今往后本王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会首先考虑她,今天本王把话放到这里,也是给大家一个思想准备,如果有人对本王这样的作为有意见的话,那么现在大可以离开,以后高官厚禄本王虽然不能再助大家,但是只要大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本王就能保证,绝对不会阻拦你们,否则的话…”   说到这里,沐月泽故意停了停,终于把目光从慕容栖身上移了开来。   众人原本听到沐月泽的一番话,也是有心想要反驳的,心里也都在犹豫,毕竟他们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也都是多亏了沐月泽,如果现在他们忽然说不干了,会不会有点太不近人情了,这跟过河拆桥又有什么区别,可是在听到沐月泽的那个否则以后,众人的神情就又紧张了起来,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圈看下来,沐月泽把众人的神色都收进了眼底,究竟哪些人是真的可用,他心里也都了然,收回目光,他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否则的话,相信本王的手段,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本王既然能让你们再被贬的时候还能坐上这么重要的位置,那么本王也能在你们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把你们给拉到泥里,土里。”   沐月泽这番话说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没有惯常的威严,可偏偏就是这漫不经心的口气,让再坐的各位,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打心眼的冷啊!为什么他们觉得这个时候的宁王会这么的可怕?   林之熙笑笑,出来圆场,“大家可能对宁王妃不了解,但是大家应该对宁王是了解的,宁王不可能跟宫里那位是同一类的人,自然,咱们的宁王妃也不会跟那位贵妃是同一类人,不然,咱们的宁王也不会喜欢,所以,大家还是尽可以放心的。”   林之熙说完对众人点点头,众人才松了口气。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既然王妃和王爷有事要说,咱们也就不便打扰了,如果有需要,在下会再让人去请各位大人过来的,大家就,请先回吧?”   林之熙给了台阶,大家都纷纷的接住,对林之熙点点头,对沐月泽行了一礼以后,就退了出去,只有几个,在走的时候,或是对慕容栖拱了拱手,或者对慕容栖点了点头,才退出书房。   墨琴在外边送客,林之熙却留了下来。   “就那么几个?咱们扶持了这么多年,就那么几个能用的,有点可惜啊,不然咱们再用别的办法试试?”   “不必了。”沐月泽果断拒绝,“要精不要多。”   何况,最重要的这一关过不了,其他的就算再优秀也没用。   “你去看着处理吧,不要太累,注意休息,能交给墨琴办的事情,尽量交给墨琴。”   林之熙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这几天恢复的不错,从毒解了以后,整个人虽然还虚,但是却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全身说不出的通畅,这种感觉让他很是喜欢,再加上慕容栖给她配的药,对他的身体恢复大有益裨,他这段时间精神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只是慢慢的养着就行。   林之熙眼睛眨了眨,退了出来。   慕容栖从进门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口。   现在林之熙出去,她也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沐月泽也只是静静的等着。   终于,慕容栖回过头来。   “关于墨柳…”   慕容栖还没说完,沐月泽就打断了她的话,“他们的事,你不必操心,相信经过这一次,林之熙也应该清醒了,他不是糊涂人,只是以前被墨柳骗了而已,相信他能处理好,嗯?”   好吧,慕容栖静静点了点头,只是心里隐隐又升起一层担心,帮林之熙解完毒以后,她忙着婚事,韩静也忙着处理家里的事情,也不知道现在两人到底发展的怎么样了,只希望在这个时候,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林之熙不要再做出伤害韩静的事了。   “放心。”似是能看出慕容栖的担心一般,开口安慰了一句。   沐月泽的一句话,慕容栖莫名的就安心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沐月泽对她来说,一直都有这个魔力,从她还没有特别喜欢他的时候开始,沐月泽的一句话就能安慰了她。   “嗯。”慕容栖应声,又接着说起了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我听说,今天和慕容雪一起嫁进敬亲王府的,是凤轻尘,而且还是平妃,慕容雪和慕容裕丰居然也就这么接受了?”   沐月泽皱眉,这个消息早就有人给他送了过来,至于这么安排各人的目的…想到此,沐月泽紧皱的眉头一松,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他们的目的,说简单也简单,各取所需而已,不要多想,只要安排好你手头的事就好。”   “我都安排好了,我手头没什么事,很好安排,我现在担心的是你,沐月泽,按宫里那位的态度,除了你,应该都是他亲生的吧?我就怕他会对你不利。”   沐月泽伸手把慕容栖揉进怀里,说实话,这种被人关心着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你的男人,你还不了解吗?他想动我,也要他有那个能力才行,不用担心我,只要你安然,我便不会让自己有事,懂吗?我不忍心,丢下你一个人。”   慕容栖静了下来,是啊,这个男人,连她都不知道他具体有多强大,皇上想动他,又怎么动得了呢?   接下来几天,日子过的很平静,墨竹一天天的从外边给她传着消息,这其中夹杂着她从凤栖堂选出来那些人的训练情况,还有不少关于敬亲王府的消息,听说洞房当天沐月洺把两位王妃聚到了一起,居然三人一起洞房了,听说慕容雪和凤轻尘当晚两人面上处的很好,但是第二天慕容雪的茶点中就查出了有毒,凤轻尘的补药中也含了过寒可至不孕的一味药。   一时间敬亲王府后院进入了一种硝烟弥漫刀光剑影的紧张氛围中。   墨竹汇报这些的时候,时不时的都会拿眼睛瞄一眼慕容栖,她总觉得,导致慕容雪和凤轻尘大战的那两味药应该是和慕容栖脱不了干系的。   慕容栖不动声色的看着书,喝着茶,墨竹汇报完以后对她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一句话。   至于墨竹的眼神,她注意到了,而墨竹的怀疑也确实是正确的,敬亲王府的那两味药,确实是她下的,目的不是为了真的让她们二人中毒,如果真的想让她们二人中毒的话,以她的毒术,会有上百种方法不让她们发现,她下那两味药,为的不过是让两人相互怀疑,好给他们的离开争取时间。   而慕容雪和凤轻尘关系恶化,也是必须的,如果她们两人甚至两家的关系一点点恶化了,那么多少会给背后的人,制造点麻烦吧?   月上柳梢,慕容栖站在窗边,对着不远处依然亮着灯的书房叹了一声,回身躺到了床上。   夜色如水,一道鬼魅的身影闪进了王府,一股浓重的血腥弥漫在鼻息。   慕容栖一惊从梦中醒了过来。   整个王府静的有些吓人,一丝呻吟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就显得格外的明显。   慕容栖一个翻身下了床,批起一件衣服就出了门。   门外赤月一身鲜血的晕倒在地上,沐月泽似乎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看到赤月的样子眼中寒光乍现,“扶他去偏房。”   “栖儿。”   沐月泽叫了一声就跟着众人进了偏房,慕容栖了然,进房拿了银针和药也进了偏房。   进去后慕容栖才发现,原来刚才的那群人中,林之熙居然也在。   对林之熙点了点头,慕容栖快步走到了床边,探了下赤月的脉象以后,迅速而准确的几针下去,赤月便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快,皇上发现了,速撤。”   沐月泽点点头,从看到赤月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料到了。   对着林之熙点了点头,林之熙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慕容栖拿出一颗丹药喂到赤月口中,又开了一个药方递给了墨琴以后才算是放下了心。   “他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过几天就好。”   “嗯。”沐月泽点点头,跟慕容栖一起退了出来,到了门外沐月泽神色才凝重了起来。   “看来要马上走了,如果我没猜错,宫里那位,应该已经派人往这边来了。”   “有秘密通道出府吗?沐月泽。”   沐月泽的神色,慕容栖知道,到现在只是神色凝重而没有别的动作,必定是退路确保无虞,他才会这样。   “嗯。去收拾东西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还好小宝已经早一步离开了京城,不然现在她可能就真的要慌了。   拿了几件衣服,其他的就全部是药品,慕容栖收拾完再出来以后,众人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题外话------   这个月的粉丝值前三名~   第一名念夏兮,奖励666xxb   第二名18931142939,奖励444xxb   第三名永居我心~奖励222xxb   第4—10名   小蝴蝶梦   WeiXin756f4e923c   dear烧甜   素颜一枚   tulips579   WeiXinf8cede2cfc   QQ033020pc202752   分别奖励100xxb   看到本题外的宝贝们记得在评论区留言,玖玖好发奖励,虽然不多,但是是玖玖的心意,记得要留言哦~   ☆、第065章 撤离京城   “走。”沐月泽一声令下,众人井然有序悄无声息的往慕容栖曾经去过的那那个梅园走去。   慕容栖一开始只是纳闷,可到了以后才明白过来,此时的梅园中那个原本矗立在假山上的亭子已经不复存在,假山此时也从中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沐月泽走在最前面,第一个进入了山洞。   众人紧跟其后。   山洞中不算黑,每隔一段,都有一刻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慕容栖望着上边的夜明珠咽了咽口水。   “沐月泽,这些夜明珠就这么留下不可惜吗?”   慕容栖的这句话把沐月泽沉重的心间覆盖的那层阴霾吹散了不少,“夫人放心,有人断后,这些夜明珠必定一颗也不会给他留下。”   “嗯,这就好。”   可能是沐月泽早有准备的原因,所以这次撤退虽然时间紧张,但是却并不狼狈,密道一直通往了城外。   出了城以后,沐月泽带着众人直接上了奇峰寨。   奇峰寨债主秦路似乎料到了众人要过来一般,居然派人在山寨门口迎接了他们。   “秦寨主呢?”   “宁王殿下,我们寨主在里边等着各位。”   山寨大厅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坐在虎皮铺就的椅子上,颇有一番异样的威严。   原本慕容栖以为这个寨主也会跟二当家似得,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是没想到,这位秦路,居然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除了气度上比京城的那些书生要非凡一些。   见到慕容栖进来,秦路怔了一下,随后便迎了上来。   “小姐!”   慕容栖还没反应过来,秦路就冲着慕容栖跪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栖纳闷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又看向沐月泽。   沐月泽对她挑了下眉,便坐到了一边,看神色似乎是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小姐,当年没有保护好小姐,是秦路的错。”   当年,保护,小姐?几个关键词迅速被慕容栖捕捉到。   “你是娘亲留下保护我的人?”   秦路惭愧的点点头,当初小姐留他下来就是为了让他保护小姐的,但是三年多前他被人引开,回来后就发现小姐已经出事了。   “那娘亲她还有说别的吗?”   慕容栖眼中含着期望,想从秦路这里获得一丁半点的关于她娘亲的消息。   秦路坐在慕容栖对面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跟慕容栖讲他所知道的事情。   “主人这次去,除了去找少爷外,也应该是去进一步确定主人的身份。”   “什么?我娘的身份?”慕容栖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娘的身份,也存在可疑的地方吗?”   秦路点了下头,眉头微微皱着,很显然是在努力的想着当时的情况。   “主人的身份应该是在她追查少爷的下落时找到的线索,如果秦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跟南疆有关的。”   其实秦路知道的也不算多,他当时只是一个外围的小人物,对于秦芳华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现在知道的这些还是他后来自己推测出来的。   “那,我娘当年是怎么以戚家小姐的身份嫁到相府的,你可知道?”   “这个…”秦路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开口道:“属下只知道当时主人忽然间决定离开南秦了,身边也只带了我们几人,在到了秦川附近的时候,主人救下了一位少女,那少女是投河自尽的,之后主人便替代了那个少女进了相府。”   慕容栖点点头,“那,我娘嫁进相府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娘决定离开南秦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主人决定离开秦川是十九年前的三月初,嫁进相府,是四月的时候。”   慕容栖眼睛转了几转,回头看了眼沐月泽,“那我是当年的腊月初八就出生了,按理说,当时娘亲嫁进相府,也才八个月,当时就没有人怀疑吗?”   慕容栖问题提出来,倒是让沐月泽的动作滞了一下,之前他也曾怀疑过慕容栖可能不是慕容裕丰亲生的,但是却从没想过要从时间上去计算,看来在这方面,他还是没有做女人的栖儿敏感。   “哦,这个啊。”秦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起这个,也算是巧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堂堂的北楚丞相,放着北楚的那么多名门世家的小姐不娶,偏偏要娶一个对他毫无帮助,在南秦也只能算得上是普通的名门的南秦世家的小姐?那是因为,慕容裕丰曾经出师南秦,在路过秦川的时候,曾被人暗算过,这戚小姐好巧不巧的,就做了慕容裕丰的解药了,一番下来,戚小姐在慕容裕丰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就跑了出去,回去后也没敢跟家人说,直到发现怀孕了,才哭着跟父母说了这事,这不,后来人家戚家人不干了,找了宋家,宋家帮他们出了注意,戚小姐就嫁给了慕容裕丰。”   原来是这样?   这也太巧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慕容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慕容裕丰肯定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那她的父亲会是南安尘吗?还是会是别人?   慕容栖心中一大堆疑问得不到解答。   第二天凌晨,一队商旅悄无声息的从奇峰寨离开。   也在这天凌晨,在宁王府外埋伏了一夜的一群“江湖人士”,闯进了宁王府,可进去以后,他们才傻了眼,面对着空荡荡的宁王府,众人都有点回不过头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站在最前边的那个黑衣人身上。   如果沐月泽和慕容栖在的话,那么现在应该能看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天在护国寺后山那个神秘山洞中,跟沐月泽动手的那个人。   “去搜。”   男人沙哑的口音说了一句。   一炷香后,搜了一圈的众人回来。   “回头领,只有搜到了一个女人和一个丫鬟,她自称是沐月泽的女人。”   沐月泽的女人?黑衣人一下来了兴趣,“带上来。”   赵子乔和丫鬟被带上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站立不稳。   看到被带上来的人是赵子乔,黑衣人眼中失望一闪而过这怎么可能会是沐月泽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个处子,居然也敢说自己是沐月泽的女人。   “带下去给兄弟们玩了吧。”   黑衣人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   瘫软在地上的赵子乔忽然脸色煞白,但是腿却奇迹般的不软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们是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对着几个已经擒住她的大汉,赵子乔狠狠的挥着手。   “呵,我管你是谁!带下去,真是想不到,沐月泽的府上居然还有这么下等的货色!带下去!”   眼看黑衣人不高兴了,几人忙制住了赵子乔。   “夫人!”丫鬟忽然回过味儿来,如果赵子乔被他们带走了,那她的下场岂不是要更惨?所以就算眼前的情况明知道她一丁点机会都没有,她还是要虚张声势一下。   “站住,你们都站住,放下我们夫人,我们夫人是皇上赐给宁王殿下的,是皇上的人!”   “慢着!”   黑衣人对着正在拉着赵子乔下去的几名大汉又挥了一下手。   “皇上的人?”   黑衣人凑到了赵子乔面前,这个男人虽然蒙着面,但是赵子乔却觉得他就像是一味毒药!只要她一开口,一个不慎,他就会毒死她。   赵子乔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其实不是她不知道,而且她是皇上的人,但是却没有帮皇上办过一件事,之前沐月泽防她防的厉害,她甚至是连院子都出不得,后来就更是把她忘了一般,她想要从沐月泽这里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给皇上,何等的难?她现在就怕说了是以后,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眼前的人会怒,如果说不是…那她的下场就会更悲惨。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是。”   “呵,想不到那个窝囊废居然还能在沐月泽身边按这么一步棋,不过看现在他们都走了,却唯独留下你这情形,是你暴露了?”   赵子乔眼睛转了转,她不是暴露了,她是从一开始就一直被沐月泽看的清清楚楚的。   “说!”黑衣人不耐烦的揪起了赵子乔的下巴。   她眼中现在含着泪花,苍白的脸上因为刚才的挣扎而出现一丝红晕,原本单薄的像是随时都会病倒的人,此时因为这一丝红晕,整个人添了一丝生动。   黑衣人盯着被他托起的小脸黑不见底的瞳孔微缩了一下。   “没想到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赵子乔的脸白了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说的能让我满意,我不介意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结局。”   “我…我”赵子乔结巴着,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对沐月泽,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不出?”黑衣人脸色一沉,眼中的杀意瞬间迸发出来。   “不是,我知道,我知道,宁王殿下他有一批很厉害的护卫,就是墨琴他们,他们还有很多人,他们应该是有一个什么组织才对。”   黑衣人大手一甩,甩开了赵子乔的脸,嫌弃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绢帕轻轻的擦了擦手,黑衣人才开口。   “这就是你这么长时间在宁王府打探到的消息?你也真是够没用的。”说完,黑衣人再没看一眼赵子乔,只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声,“带下去吧,让兄弟们也尝尝沐月泽的女人的滋味儿,记得都轻点,别把人折腾死了,等咱们都玩够了,还要送去宫里的那个窝囊废呢,这么多年他不是一直因为一个女人想要摆脱我的掌控吗?那咱们就让他多多享受享受女人。”   “不要,不要,求你了,我求你,放过我,我还知道别的,我还知道沐月泽他手中还拿着一道圣旨,一道先皇留下的圣旨。”   赵子乔一把抱住了黑衣人的腿,终于把最后一道保命符抛了出来,其实她也不太确定这个东西是不是有,只是那天宫里传出了消息让她想办法打探那个东西是不是在沐月泽手中,虽然她还没有机会打探,但是她想,十有八九那个东西实在沐月泽手中的。   “嗯?”先皇?姓沐那个老头子?黑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知道那个东西具体写的什么吗?”   “不知道!”赵子乔谨慎的摇着头,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又给她一个死刑,“沐月泽他根本不让我近他身,所以我打探不到。”   黑衣人点点头,这一点他还是相信的,看了眼赵子乔,黑衣人又对身后人说道:“带到咱们的营地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她。”   “是。”   赵子乔和丫鬟被带下以后,黑衣人又在宁王府转了一圈,在转到梅园的时候,在假山前停了停,但也只是停了一下而已,随后便带人离开了。   宫中皇上得到了沐月泽已经带人撤离的消息以后,整个人便瘫在了椅子上。   “这可怎么是好?”那个人把消息带出去了,现在沐月泽必定也知道了,如果现在让沐月泽逃了,那他以后还会有安宁的日子吗?   他现在有点恨,狠狠的看着坐在他上首的黑衣人,当初多少次他都想杀了沐月泽,在他还小的时候,在他还很弱的时候,都是这个人,都是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不允许。   黑衣人坐在最上首慢慢的喝着茶,如果现在有人在这里一定会觉得现在两人相处的模式有点诡异。   平时万人之上的皇上现在只坐在一个看似是江湖人士的人下首,而且在黑衣人抬起头看他的那一刻,他便迅速的低下了头,眼中的恨意一丁点都不敢往外露。   “怎么?这就怕了?”   黑衣人淡笑说道,声音中不难发现带着一丝鄙夷,在他眼中,眼前人根本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皇上瑟瑟的摇了摇头,但是谁都看得出,他确实是怕了,他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虽然他当初只是一个小乞丐,但是他当了二十年的皇帝,也是真真实实的事,他怕,越来越怕,怕事情会败露,怕有人会揭露他,怕有人会把他从这个位置上给赶下去。   “当初自作主张灌沐月泽毒药的勇气去哪里了?当初背着我几次三番的想要害沐月泽的时候的勇气哪里去了?嗯?”   黑衣人说的不紧不慢,但是下边的皇上却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教主恕罪教主恕罪,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砰砰砰的一声又一声的磕头声不绝于耳。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再说话起身走出了房间,若不是因为现在还需要他再撑一段时间,他现在就想杀了他。   跪在地上的人才松了口气,可他的气还没有喘匀,外边又传来黑衣人的声音,“一级药,赏给里边。”   房间中的人一听,彻底的瘫倒在了地上。   ☆、第001章 入南疆   毒,是夜魔教最主要的手段,而夜魔教的毒也分五个等级,五等药是普通教众都能使用的,药力,毒性也都一般。   四等药也是大部分人都能动用的,但是解药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依次递增,一等毒,则是只有教主一人可以动用,夜魔教现在存在的一等毒有十多种,当初他用到沐月泽身上的,就是其中一种。   现在教主居然要给他用一等毒。   皇上绝望的坐在地上,听着身后仿佛阎罗般的脚步声一点点接近他,他想反抗,身体却动不了。   “放心,教主不会让你死的。”身后人一把按在了地上人的肩膀上,手中的一杯类似于果汁的东西已经递到了他的唇边,这个东西他太过熟悉,所以在看到这个东西以后,地上的人身体就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这正是当时他赏给沐月泽的那杯“果汁”。   他不想喝,但是却拒绝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杯鲜红的果汁流进自己的嘴中,滑进自己的喉管。   “你好自为之,教主能让你帮他守着这个位置,是看得起你,你别不知好歹。”   那人灌完药,便一把推开了地上的人。   “咳咳,呕!”   地上的人,现在除了绝望,似乎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再没有什么他一定要牢牢的坐稳这个位置的想法,也再没有他必须要享受万人朝拜的荣誉感,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活命,他要活下去。   只是他想要表的忠心,现在已经没有人想再听。   北楚皇宫在一天天紧张而诡异的气氛中沉寂下来,皇太后从离宫祈福以后,便再没有回过皇宫,而后派去的人也没有寻到皇太后的行踪,至于皇太后去了哪里,现在皇宫中已然再没有人关心,朝臣们也顾不上关心。   因为这段时间看似平静的朝局,正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身居要位的大臣一波波被换了下来,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被一个个提上了要位,大臣们人人自危,生怕明天被拉下来的会是自己,以前从来不屑拉邦结派的人,也都纷纷开始聚到一起,开始商量着对策,分析着局势,讨论着退路。   这边朝局紧张,人人自危,千里外的南疆边境,在两个月后的今天,迎来了一队看似普通的商旅。   这队商旅在进入南疆境前,跟普通的商旅一样,在南秦边境小镇的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进到房间,慕容栖便把包裹的严实的面纱撤了下来。   “沐月泽,我们为什么要直接进南疆?不是应该先去并州找小宝和娘他们吗?”慕容栖皱眉看着眼前一身白袍,一头黑发散下,只带着一个护额的沐月泽,这人,怎么不管穿什么,那种风格的打扮都那么惹眼呢?   再看看自己,慕容栖撇撇嘴。   一路走来,他们扮演的都是来自关外的商人,所以慕容栖的装扮有点偏向于印度风情,蒙头蒙面,虽然看起来样子还算是不错,但是很明显,慕容栖不喜欢这种打扮,她更偏向于利索的侠女风。   沐月泽无声一笑,眉宇间自有一种难得一见的风流,凤眸微挑,眼中闪着一种惊艳,他喜欢慕容栖的这身打扮,把脸严严实实的遮起来,不仅别人看不到她的样子,少了那些男人对她的视线的骚扰,还在这段时间把她的小脸捂的水嫩水嫩的。   “看什么看?”慕容栖斜了沐月泽一眼,把面纱扔到了旁边。   沐月泽勾唇把慕容栖拉进怀里,伸手捏了捏她水嫩的小脸。   “如果我说,娘已经来到了南疆了,而且有一段时间了,你会不会感到惊讶?”   “什么?”慕容栖回头看着沐月泽,见他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的,才又正了正神色问道:“不是说娘一直昏迷着吗?”   “是南安伯伯,当年南安伯伯在南疆救了娘以后,就把娘带回了并州,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娶了娘,后来娘一直不醒,那年在北楚见完我们以后,南安伯伯便带着娘来了南疆,一是为了寻找能唤醒娘的办法,二,也是为了这段时间以来,逐渐复苏的夜魔教。”   慕容栖算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娘他们来南疆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依当初在百花盛会的时候对南安家的了解,南安家的势力之大,想必南疆应该到处都应该布满了眼线,“你娘?”   “南安伯伯进入南疆以后,就带着娘进了当年她出事的那个部落,之后便再没有了消息,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在想办法打探着他们的消息,可是那个神秘的部落,似乎从来都不跟外界联系,所以一直没有结果,娘现在的情况,对不起栖儿,我也没有打探的特别清楚。”   慕容栖摇摇头,对于南疆的部落,即便是在全球都开发的现代,都还显得格外神秘,更不要说是这样一个时代了,所以沐月泽打探不到这里的情况也情有可原,而且,据她所知,沐月泽的势力范围一直都是中原武林,现在为了她,为了娘,他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沐月泽有点哭笑不得,慕容栖眼中的感激他又怎么能感觉不出?他的女人,他做这些是应该的,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就算是没有栖儿,他的势力也会一点点往这边延伸的,夜魔教的存在,对中原武林始终是个威胁,当年师傅因为师娘出事心灰意冷一消失这么多年,他总觉得这事,应该也跟夜魔教分不开,所以,来南疆,是必然的。   休息了一番以后,墨琴在外边问道:“主子,饭菜已经准备妥当,是送到房间还是去大厅用?”   沐月泽看了眼慕容栖,慕容栖无所谓的对沐月泽耸了耸肩。   “楼下大厅吧。”沐月泽对着门外吩咐了一声。   来这里休息一晚,其实和当初在清风镇出关前专门去客栈住一晚异曲同工,不过南疆的消息沐月泽早就派人去打探了,所以他们并不是为了打探消息,而是为了在这里等接头人。   这个接头人是沐月泽早年间救助过的一对儿南疆的夫妇,这对儿夫妇以做药材生意为生,当年生意做的还算不错,所以才南疆做到了中原,可是两人没料到,原本在南疆还能做的好好的药材生意,到了他们认为的安定繁荣的中原却做的寸步难行,苛捐杂税一波接一波,贪官污吏一茬挨一茬,原本还能维持的生活,从他们把生意的重心移到中原以后,就开始每况愈下,直到一个贪官的儿子,看上了他美貌的妻子后,竟在青天白日把他的妻子抢了去,这个商人才真正着了急,几次碰壁走投无路的商人,在被一群人围攻的时候,被沐月泽救了下来。   后来在沐月泽的帮助下,又救出了妻子,商人便成为了第一个加入明月山庄的南疆人,只负责南疆地区的情报,负责帮沐月泽不断的把势力往南疆渗透,一晃几年过去,这些年,对南疆一些消息的了解,商人的功劳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这次沐月泽来南疆,也是打算让这对夫妇假扮做跟他们做生意的药材商人,来给他们做向导。   楼下大厅此时已经坐满了人,服饰各异,肤色各异,所以沐月泽和慕容栖这样的装扮,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这个地方南疆商人常来常往,各个民族,各种信仰的都有,所以什么样的打扮,对他们来说,都不算奇怪。   沐月泽和慕容栖下到楼下,在靠窗边的一个桌子旁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就凑上来一个人,这人不是店小二,而是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人。   “两位贵人,应该是来这边做生意的吧?怎么有向导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向导哦,保证把各位安全顺利的带到目的的。”   原来是一个做向导的,慕容栖轻瞟了他一眼,便没有再说话,原本她以为沐月泽也不会去理会这种人的,但是沐月泽却忽然开了口。   “好啊,我要你们这里最好的向导。”   青年一看这笔生意有戏,马上脸上堆满了笑容,“没问题,包您满意,那请问你们是要去哪里啊?”   “汨罗寨!”   沐月泽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他说完以后,整个大厅都静了静,大家的目光纷纷都集中到了他们这一桌上,有惊奇的,也有惋惜的,因为汨罗寨的神秘,在南疆是众所周知的,曾经也无数次有人想要进入那个山寨一探究竟,但是大都有去无回,侥幸有几个比较厉害的人逃了出来,也都会长眠不醒,或者疯疯癫癫,言不成语。   所以汨罗寨,在南疆一直都是个禁区,人们不提,也没有人想要去。   汨罗寨?慕容栖眼睛微眯,不就是那个神秘部落所在的地方吗,大家的这个反应…   “呵呵,这位贵人开玩笑了,我撒洛桑对南疆哪个地方不熟悉,实话告诉您吧,我可在南疆专门做这向导的生意有十几年了,可我还从没有听说还有汨罗寨这么个地方呢。”   “是吗?那就算了,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再找别的知道的人就好。”沐月泽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悠悠的喝了起来,看样子已经失去了再跟年轻人谈下去的欲望了。   年轻人看了眼沐月泽,撇撇嘴退了下去,也不去提醒沐月泽他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地方,没有钱挣,他才懒得管这些人呢。   年轻人吊儿郎当的退下以后,小二才颠颠的凑了上来。   “两位客官的饭菜已经准备妥当,请问需要现在送上来吗?”   “嗯。”沐月泽点了点头,眼睛不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大厅中的人。   坐在楼梯下的一桌人,见到沐月泽扫过来的目光纷纷都底下了头。   沐月泽的目光在那个方向停留了一瞬,便又转了回来。   片刻间,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慕容栖看着这一桌的饭菜眉头紧皱,这些饭菜中至少有五种可以至沐月泽毒发却对常人没有影响的药。   “怎么?”沐月泽的声音响在耳边,慕容栖抬头看他,见他连嘴唇都没有动一下,便明白过来他也发现了异常。   慕容栖右手端起一杯茶,一粒药从她的袖管中滑进了杯子,“吃饭前先喝口水。”   沐月泽看着慕容栖,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慕容栖这才放了心一般,开始给沐月泽夹菜,每一道都小心翼翼的,这里气味儿太杂,她很怕,她一个不慎,嗅觉出了错误,导致沐月泽吃下了被下了药的饭菜。   沐月泽轻轻拍了下慕容栖的手,示意她不必太过担心,从上次在护国寺后山山洞吃了小馒头叼出来的药以后,他对毒的敏感程度已经下降了很多,一般的毒已经很难给他造成以前那样的伤害了,也只有慕容栖,还在时时刻刻的担心着他。   一顿饭吃的慕容栖提心吊胆,但好在没有出什么差错。   只是在两人起身回房的时候,从角落走出一个叫花子样的老头子到了他们的桌前,“两位年轻人,桌上剩下的饭菜可否赏了我?”   沐月泽和慕容栖两人还没有开口,店小二便一脸不耐烦的跑了上来,“去去去,一边去,你再在这里打扰我的客人用饭,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啊!”   很显然,这个老叫花是这里的常客,小二对他一点都不客气,但是老叫花子却理都不理小二,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沐月泽和慕容栖。   沐月泽面无表情,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倒是慕容栖对着老叫花子笑了笑,“老爷子请便。”   饭菜中虽然有药,但是对常人是没有害处的,所以慕容栖才放心把饭菜给这个老人吃。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回到房间还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了外边小二的敲门声。   “客官,客官您快出来,刚才赏给那个叫花子的饭菜,那叫花子吃了以后出事了!”   小二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慕容栖眼睛一眯跟沐月泽对视一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题外话------   五四节快乐,小可爱们   ☆、第002章 人剑合一   “不用下去,把他抬上来。”沐月泽见慕容栖要往外走,吩咐了一声。   “是是。”小二脸色有些苍白,看来那个老人的情况有些不妙,这里虽处在南疆和南楚的交界,但是刑罚却特别严厉,尤其是如果不小心涉及到异族人,很可能会引起一场不小的纷争,所以看到老人吃了那桌饭菜后口吐白沫的倒下,小二有点怕。   同样脸色苍白的还有这家小店的掌柜的,他正守在老乞丐的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整个大厅的人现在都围了上来,等着盼着看热闹。   小二急匆匆的从楼上赶下来,身后却没有带人,掌柜的一看,心里更慌了。   “怎么样?”   “客官说让咱们把人抬上去。”   这…掌柜的为难的看了眼地上正在抽搐的人,他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这人如果他们动了,再出了别的问题,他们可就真的脱不了干系了。   “磨蹭什么啊,人家都说了让把人抬上去,那你们就抬上去呗。”开口说话的人,正是刚才坐在楼梯下的那一桌中的一人。   这人乐颠颠的看着地上的乞丐,完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那抬上去吧。”掌柜的叹一声,总比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这里要强的多。   一群人乱哄哄的看着乞丐被抬上了二楼。   掌柜的和小二把人放下刚想离开,身后就有人一下掐住了他们的脖子。   两人腿一软,“各,各位贵客,这真不是小的干的。”   “哦?那是谁干的呢?”   沐月泽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的。   “不,不知道,小的就是一个开店的,求的不过是平平安安的做生意,这谋财害命的事,小的是从来都不做的。”   “呵,是吗?那我们饭菜中的毒,是谁下的?这件事情,难道掌柜的也不知道吗?”   掌柜的脸一白,什么?饭菜中的毒?这么说这位客官是早就知道他的饭菜中有毒?可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掌柜的的脸色沐月泽看在眼中,不由的眯了眯,再一转眼,就看到了小二躲闪的眼神。   沐月泽的眼神一挪到小二身上,小二脖子一缩,腿一软,差点跪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掌柜的这时也看到了小二的异样,厉声问道。   “掌柜的,我,我也是为了咱们店好啊,今天有个人跟我说他是这位爷的随从,说是把那几位香料做菜的时候放到饭菜中,这位爷肯定喜欢,然后那人还当着我的面亲口尝了那些‘香料’,我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便就真的放进去了,但是没想到,没想到…”   小二一边说一边跪到了地上,“掌柜的饶命,客官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你们放过小的吧。”   “你!”掌柜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给客人的饭菜中怎么能随意加东西呢?”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二脑袋在木质的地板上磕的砰砰直响。   沐月泽冷冷的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虽然这件事怪不得店掌柜和小二,但是在他们安然离开这里之前,这掌柜的和店小二,是不能再自由活动了。   慕容栖正在一旁给老人施针,最后一针扎上去,慕容栖一掌打在老人胸口,一股黑红腥臭的血,从老人口中吐出。   “应该没事了。”   沐月泽点点头,“嗯,看得出是怎么回事吗?”   慕容栖点点头,“这位老人应该是在外边吃了别人给的东西,咱们饭菜中的几位药,正常人一起吃是不会出问题的,老人之前吃的那几位药,正常人一起吃也是不会出问题的,但是如果这两种药混到一起,那么就会出现刚才那样的情况。是有人想故意陷害咱们,想牵住咱们,不想让咱们入南疆吗?”   “嗯。”沐月泽点头,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人,在试探咱们的身份,这一次救人,可能咱们的行踪就暴露了。”   “呵,还真是防不胜防,那咱们只能再换身份了?”   沐月泽唇角挂着一丝冷笑,是啊,防不胜防,“或者,也不必再隐瞒,他们有意阻拦,那咱们就,杀出去!”   其实到了现在,沐月泽是真的已经不在乎身份是不是还瞒得住了,不然他也不会在楼下跟那个向导说,他们要去的是汨罗寨了,因为只要说去汨罗寨,那么必定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而沐月泽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在进南疆之前把敌人引出来,引到明处,总比让他们一直躲在暗处的好。   论武功,论人手,虽然这里算不上主场,但是经过几年的布局,杀出一条血路的信心,沐月泽还是有的。   慕容栖嘟嘴,好吧,她怎么就忘了,这位爷,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躲躲藏藏,委屈自己的人,当初从京城那么低调的撤出来,应该就是看了皇爷爷的面子,不想破坏他苦心经营的一个表面和平的北楚,现在还想让他躲躲藏藏下去,估计是不可能了,而且,依沐月泽的实力,只有他不想,没有他做不到,所以,她还是趁现在去磨磨她的刀,准备一场恶战吧。   慕容栖的表情,让沐月泽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的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些什么?”   慕容栖倒也不在意沐月泽的笑,转身提着沐月泽之前给她的那把剑,就去找墨琴要磨刀石去了。   墨琴看着慕容栖手中的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还第一次听说这么名贵的剑,每次用之前还要磨刀石磨一磨的,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磨刀石能硬的过玄铁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墨竹这段时间不在,你就这样了吗?”   慕容栖嫌弃的看了眼墨琴。   慕容栖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块磨刀石,回来蹲在房间里开始刷刷的磨她的那把剑,沐月泽就坐在她的旁边,对于慕容栖算得上诡异的行为,连阻止都不阻止一下。   墨琴站在门口听着里边嚓嚓的磨刀声,嘴角又忍不住抽了一下。   其实慕容栖也知道,这剑,那里用得着磨啊,只不过她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而已,对于沐月泽又一次被人下毒的事,她知道沐月泽的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她在,估计沐月泽又会中招,而自己,从对沐月泽开始上心的那一刻起,她就想着要为沐月泽解毒,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居然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实施,说起来,慕容栖也不是不内疚,但是从把大还丹给了林之熙以后,帮沐月泽解毒的药就又少了一味,所以才又拖到了现在。   在慕容栖一声声的磨刀声中一直昏迷的老叫花子醒了过来。   刚一醒来,老叫花子就分辨出了那刺耳的嚓嚓声是什么声音了,一个机灵就跳了起来,“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慕容栖一愣,反应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剑刃,凌厉的眼神犹如她手中的剑,“谁派你来的?”   “什,什么?”   老叫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当时在大听说吃饭的那么多人,为什么别人吃完了你都不过去,就偏偏我们吃完了你就过来了呢?”   慕容栖直直的盯着叫花子,没有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随后眼睛微微眯了眯,看样子,这个叫花子不像是装的,难道是真的不知情?   老叫花子此时也想起了之前的情形,那个人给了他两个鸡腿,说吃完以后让他去这对年轻的男女那一桌,“是,是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斗篷的人,我,我也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女侠饶命。”   老叫花子眼瞳微缩的盯着慕容栖手中泛着寒光的剑,看样子是真的在害怕。   沐月泽对着慕容栖点点头,慕容栖冷哼一声,老叫花子还没反应过来,一粒药丸就飞入他的口中迅速的化成一丝冰凉的水,顺着喉管落入了他的肚中。   老叫花子脸颊憋的通红也没有把那个药丸给憋出来,只能绝望的看着慕容栖。   “滚吧!”   慕容栖看也没有看那个叫花子一眼,对下身去继续磨她的剑去了,可是本应该马上就离开的老叫花子却忽然没有了动静。   沐月泽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再回头看老叫花子的时候,眼中出现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果然,那个老叫花子刚才眼中的绝望已经消失不见,现在荡在脸上的只有狠厉和满脸的杀气。   “呵呵,没想到我这个样子你们居然都还能认出,沐月泽,你果然是我看中的对手。”叫花子一边说,一边把脸上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面具下是一张微带岁月痕迹却又颇有一种岁月沉淀味道的脸,很帅,却不像沐月泽那么帅的张扬,倒是颇有一番当时见到南安尘时的感觉,成熟男人的味道,慕容栖看着眼前的脸,微微有些愣神,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人有些眼熟?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慕容栖失常,斜着眼看了慕容栖一眼,那一眼,其中有太多的情绪,可最后都化作了浓浓的恨意。   他的这一眼,让慕容栖一惊,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躲闪,直直迎上了那双满含恨意的眼,慕容栖唇角挂着一丝冷笑,“这位仁兄,我是杀了你老母了?还是灭了你全家了?”   那人一句话没说收回了目光,如果可能的话,他现在就想动手杀了眼前的女人,可是刚才的那粒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丝毫内力,现在能做的只能等。   “坐下说吧,秦教主!”   男人身体一僵,但很快恢复了过来,面不改色的坐到了沐月泽的对面。   教主?夜魔教的教主吗?慕容栖眨眨眼,所有事情最后的大boss?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沐月泽给男人倒了杯茶,还对他举了举杯。   男人看着沐月泽,唇边倒也勾出了一道弧线,“沐庄主,果然年轻有为气度不凡啊,到了现在还能这么悠闲的喝着茶,这里可不是你们大中原,这个客栈此时怕是里里外外都已经被我夜魔教包围了,难道沐庄主就不怕吗?”   “怕?确实是应该有点怕的。”沐月泽喝着茶,一边淡然的开了口,“不过,这不是有秦教主这道护命符在手吗?”   “呵,看来沐庄主是很有信心,能把在下攥在手中啊,不过,沐庄主可能忘了,我既然是夜魔教的教主,这点小毒,难道就能困住我吗?”   男人说完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摔,整个人腾身而起,从窗子出一跃而出。   沐月泽勾着唇角目光就这么跟随着男人的身影,连一丝要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倒是慕容栖,见男人有动作随便跃身跟了出去。   男人出了客栈,外边已经战成了一团,观察了一下战况,男人又是一惊,看来他又一次小看了沐月泽,原本以为这里不是沐月泽的大本营,他应该没有太多的实力跟自己对抗,可是看眼前的战况,他已经动用的多半的力量了,可眼前的占据明显还是被压着打的。   男人一个愣神的时间,慕容栖已经追了上来。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慕容栖的第一次实战,慕容栖紧捏着手中的剑灵活轻灵的和那人斗在一起,虽然很明显势力差了一大截但是胜在灵活,在她周身一股空灵之气迅速聚集。   沐月泽站在窗边瞳孔微缩,人剑合一境界?   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慕容栖的第一场实战居然就悟道了?沐月泽性感的薄唇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一个练武奇才就这么被他耽误了。   男人此时也发现了慕容栖的不同,这个明明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连他都能感觉到,她周身的气息并不是很稳,但是却在瞬间,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这个连自己气息都好控制不好的小女人,居然会让他有了一丝吃力的感觉。   随着慕容栖剑光越来越凌厉,剑花越来越密集,男人越来越吃力,不行,男人瞅准时机一下逃脱了慕容栖的剑锋。   ☆、第003章 调虎离山   此时的慕容栖已经丝毫感觉不到她自己身体的变化,只是觉得手中的剑越用越顺手,甚至不知从那一刻开始,手中的剑居然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感觉到目标的逃脱,慕容栖的第一反应就是追,这样的状态让她越战越勇。   可她才刚刚追出几步,就被沐月泽拦了下来。   沐月泽拦下她以后,不是制止了她的动作,而是手中的剑冲着慕容栖快速的攻来。   这种人剑合一的状态,多少人一辈子都遇不到,如果慕容栖真的去追那个人了,那么这种状态会马上被打断,去追杀一个人,还是应该抓住这么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状态,沐月泽毫不犹豫的帮慕容栖选择了后者。   两人越战越猛,跟沐月泽打和跟刚才的人打不同,沐月泽在剑法上一直在不停的引导着慕容栖,此时慕容栖剑的速度,在外边看着的墨琴都惊讶了起来,现在慕容栖剑的速度,在场的除了主子,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   一场战下来,慕容栖整个人似乎都多了一丝空灵的气息,拿着剑的感觉也完全不同于之前了。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栖不解的看着手中的剑,又抬头看看沐月泽,眼中有着掩不住的惊喜,她自己也感觉的出来,现在她体内的真气都像是活过来的一般,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她整个人精神状态现在正处在一个极度饱满的状态,从未有过的舒畅感。   沐月泽笑着揉了揉她的发,“栖儿好运气,走吧,进去整理一下,咱们该出发了。”   刚才的一场恶战,此时街道上已经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胆小的人都已经躲了起来,可也有不少人是喜欢看这种热闹的,这群人围在旁边,看到这么一对儿说笑的年轻男女眼中都出现了一抹惊艳,有这么高的武功不算,两人居然还斗长的这么妖孽,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沐月泽等人回到客栈,没多长时间便又走了出来,外边打斗的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其实这个地方管的严,因为动不动就会涉及到两个国家,所以一般没人敢在大街上斗成这样,今天这算是特殊情况。   官府的人很快赶到了,沐月泽等人再次走出客栈的时候,门外已经站了不少官兵,其中还有一个像是县令。   见沐月泽等人出来,路边有不少人指着沐月泽,“大人,就是他们,刚才被搬走的那些人,都是这些人杀的。”   县令点头,向沐月泽看去,这一看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同时还对着拦在客栈门口的官兵挥了挥手,“这是普通的江湖斗殴。”   此言一出,街上的众人哄的一声闹了起来,这什么意思?摆明了徇私枉法?这对年轻的男女什么来头?为什么刚才看起来还刚直不阿的县令,在见到这对儿年轻男女以后马上又改了口?   众人心中各种猜测,但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也没有一个人敢说县令这样的说法是不公的。   在众人的注目下,沐月泽一行人离开了客栈。   出了小镇,路边景色的风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低矮的灌木丛占据了多数,越走,越明显,没多久,几人便看到了路边的一个界标,南疆界。   众人依然是商人的样子进入了南疆,刚进入没多久,便有一个人从后边追上了他们。   “各位贵客,各位贵客请等等。”   墨琴回头,看到远处跑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午时分在客栈大厅问他们需不需要向导的年轻人。   沐月泽头也没回,没有要等那人的意思,现在这人跑上来,意思不言而喻,为的肯定是汨罗寨之行,而现在,沐月泽已经用不到这人了。   虽然之前也不是真的需要这个向导,但是作为引蛇出洞的诱饵,他还是有点用的。   墨琴满下脚步等着那个年轻人上来。   “贵客,现在你们不是说去汨罗寨吗?我之前是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其实汨罗寨我还是走过几回的,但是我只能到山寨外缘,你看怎么样?”   墨琴冷哼一声,刚要拒绝,那人又开了口,“贵客,你们先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的客商,也知道你们不一定就用得上我这个向导,但是刚才你们在大街上打斗的人,我还是知道的,那可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南疆地势复杂,多毒虫毒瘴,你们刚才能战胜他们,但是到了南疆腹地就真的说不准了,想必刚才那些人那么轻易就撤离了,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找个向导的比较好。”   身后年轻人的声音传来,倒是让慕容栖目光山了山,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年轻人做起生意来,倒也是把好手。   “好啊,那你说说,给我们当向导,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呢?”   “汨罗寨有一种特殊的药草,叫汨罗香,不多要,三棵就好,等各位贵客从汨罗寨出来的时候,还在先前的那股客栈找我,把药草给我就好,行吗?”   哼,墨琴冷笑,“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能从汨罗寨出来?”   那青年搔了搔头,“如果以你们这么一群人都不出不来的话,那别人就更加指望不上了,只要是有点机会,总是要试试的不是?”   可我们还是不需要你,墨琴刚要开口,前边一直保持着不紧不慢步伐的沐月泽停了下来,“好,就这么定了。”   墨琴不解的望着沐月泽,这种时候多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不是更容易暴露行踪吗?   沐月泽看了眼一直在身后蒙着面纱的两人,墨琴瞬间明白了过来。   沐月泽拉着慕容栖,快步走了几步,竟凭空从众人眼前消失了。   青年眨眨眼,看了又看,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他们人呢?”   “这不在这呢吗?”   墨琴指了指青年的身后,此时“沐月泽”和“慕容栖”都正站在他的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青年人张着嘴,刚刚他明明看到两人是在前边消失的,怎么转瞬间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墨琴对着众人挥了挥手,显然没有要继续回答年轻人问题的意思,年轻人讪讪的,也没有觉得多尴尬,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讶中,可是他知道,不能问太多。   一行人在向导的带领下前进很快,几天时间便来到了南疆的腹地。   丛林密集,毒瘴密布,现在墨琴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主子要给他们这群人留下一个向导了。   “接下来怎么走?”   墨琴转头问身边人。   年轻人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毒瘴,总觉得这次进来以后,毒瘴比以前严重了很多倍,他一个人穿行是没有问题,可是这群人的安全,他现在是真的有点不敢保证了。   “不然我们稍微等等?”   墨琴也看出了向导的为难,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爽快的点了点头,主子带着王妃先行去了汨罗寨,他们这群人,不过是在引着暗中人的注意力而已,所有他们不急,满满来就好,越慢越好。   夜里,墨琴一直保持着警醒,向导起身去起夜,片刻后神情慌张的跑了回来。   “快,快跑,毒瘴正在快速的往这边扩散,而且听声音,毒瘴中应该是有不少毒蛇的。”   众人从地上站起来,有条不紊的聚到了一起,把“沐月泽”和“慕容栖”围到了中间。   向导看着众人的动作,一时惊讶的不知该什么好,只神色慌张的在旁边一边蹦一边对众人喊道:“快跑啊,还在这里干什么?”   墨琴瞪了他一眼,一个飞身提起他,把他扔进了他们围起了的圈中,还趁机往他最终塞了一颗药丸。   片刻后,众人准备好,毒瘴也到了面前,不过眨眼功夫,众人已经被淹入毒瘴中。   向导在毒瘴中等着身体各种不适的到来,可是他惊奇的发现,他吸入了几口这种毒气,身体居然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在抬眼看看周围的人,向导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虽然有瘴气弥漫,但是他还是能清楚的看到紧紧把他围在中央的那群人,现在在毒瘴中全部都闭着眼睛,但是动作却惊人的一致,步伐统一,进退有度,片刻后,他们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场景一般,虽然依然是雾气弥漫,可视度不高,但是向导却能明显的察觉到,现在周身的雾气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些瘴气了。   “这是…阵法?”向导瞪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   “算你还有点见识…”同样被围在中间的“慕容栖”此时开了口。   刚刚说完,众人就又听到了沙沙的声音。   “蛇!”向导神情一紧,吐出了一个字。   “沐月泽”扫了周围一圈,仔细听着似有若无的控制着蛇的乐声冷笑淡然的从腰间抽出一只横笛来。   悠扬的乐声混着内力,往四周扩散而去,雾气中缓慢有序前进的毒蛇瞬间乱的秩序一般。   驱虫药在瞬间被撒了出去,毒虫蛇蚁,迅速奔逃。   本以为过不去的难关,几下之间,快速的被解决掉。   向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这群人的目光又深了深,看来他们说的,不需要他,是真的。   危机解除,向导一松气,蹲到了地上,说实话,他这次进来真的是冒了险的,南疆地区虽然不想中原那样有宽平的道路,但是往南疆其他的地方走,也都还是有小路的,唯独这汨罗寨,完全要行进的深山野林中,一不小心,就会送了性命。   但是汨罗香的诱惑力太大,只要能有一株到手,他这一辈子就再不用这么劳苦奔波了,何况这群人还答应了他三棵。   “走吧,都注意点,这才刚刚是个开始,后边可能还有更惊险的情况。”   墨琴这句话虽然是说给众兄弟的,但是眼睛看着的却是向导。   向导心虚的低下了头,以后再也不能在这群人前吹嘘自己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前进,而在不远处,此时一个黑衣人正站在毒瘴的边缘面色黑沉。   “就这么让他们轻易的过了这毒瘴岭了?”   黑衣人脚边跪着三个人,此时三人谁也不敢说话,说实话,他们也没想到这群人能这么轻易的就过了这毒瘴岭,这里原本他们还以为会是一个杀手锏,就算伤不到沐月泽,也能让他折几个得力干将,但是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他们过去了。   “教主息怒,这才是个开始,从毒瘴岭开始,越往后,险地就会越多,相信总有一关会困住他们的。”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心里却不想那个属下说的那么轻松,沐月泽的实力,他研究了这么多年,还是低估了,现在他真的不知道沐月泽到底有多强大了,这个毒瘴岭,试问让他去过的话,他也没有办法保证能顺利通过,而沐月泽不仅通过了,还那么快速。   “沐月泽!”黑衣人咬牙切齿的从嘴中吐出几个字,手下握着的一棵不算粗,但是也绝对算不上细的树木,在他的手下已经折了下去。   而黑衣人不知道,他现在恨的咬牙切齿的人,此时并不在他刚才设计的这群人中。   沐月泽那天带着慕容栖离开以后,便从近路直奔汨罗寨而去。   几天奔波下来,慕容栖看起来没有长途奔波的憔悴和劳累,整个人反而是多了一种光彩,光看皮肤,就细嫩的像是要透明一般。   慕容栖其实也奇怪,从进入南疆以后,她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一般,像是在疯狂的吸收着这一方土地的天地灵气一般,几天下来,她不光皮肤好了,气色好了,就连武功都进了好几个层次。   对于慕容栖的变化,沐月泽看在眼中,只是在起初的时候有点微微的惊讶,而后便再没有引起他情绪的一丝波动,好像慕容栖的这些变化,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当然一般,除了每次看到慕容栖干净到透明的皮肤,沐月泽的目光会深一深以外。   ☆、第004章 汨罗寨,慕容栖身世   除此之外,慕容栖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但凡是她经过的地方,毒虫蛇蚁全部都避着她走。   着倒是给他们的行进创造了不少的便捷。   “这里便是汨罗寨了。”沐月泽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石碑。   慕容栖仔细一看,确实上边写着汨罗寨三个字不错,可是这里那里有什么山寨啊,分明就是一个跟别的地方没有任何区别的地方而已。   沐月泽薄唇微挑了一下,拉住慕容栖,“跟我来。”   跟随者沐月泽的诡异的脚步,慕容栖感受着周身气息的变化,“这周围是有阵法?”   周围有气流波动,这是进入阵法的象征。   沐月泽点点头,脚步熟悉而快速的穿梭在碎石和草木之间。   “曾经来过这里?”慕容栖又好奇的问了一声。   这次,沐月泽脚下快速移动的步子顿了一下,半晌后,久到慕容栖以为他都不会回答了,沐月泽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闭上眼睛。”   沐月泽话音一落,慕容栖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虽然还能感觉出沐月泽是把她护在怀里的,但是从身边刮过的罡风也同样让她身上娇嫩的皮肤微微泛起了疼。   看来皮肤太嫩了也有坏处。   慕容栖嘀咕一声感觉耳边的风声小了才睁开了眼。   “这是…汨罗寨吗?”慕容栖痴痴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古老庄严处处泛着神秘气息的山寨,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似得,莫名的熟悉感让慕容栖微微皱起了眉头,可是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有些情况慕容栖会觉得莫名的熟悉,那些,可能是慕容栖真的经历过可是慕容栖却没有接收到前身的记忆而已,而现在…慕容栖望着眼前的山寨,她敢确定,这绝对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不管是她还是前身。   可是这莫名的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   沐月泽没有注意到慕容栖的异样,从来到这里他就微微有些失神。   “这里怎么进?”最后还是慕容栖先回过神开了口。   沐月泽眼中一抹悠长的痛一闪而过,最后恢复成了原本古井无波的样子。   “来。”伸手拉起慕容栖,沐月泽带她到了铁门面前。   “试着滴一滴血上去试试。”   慕容栖虽然不太明白沐月泽为什么要让她往上滴血,但是却还是照着做了。   一滴鲜红的血滴到大门的锁处,锁上忽然红光一闪,这红光之纯正,闪的两人都忍不住眯了眯眼。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古老的大门从里边打了开来。   居然靠她的鲜血打开了这道大门,慕容栖现在更加确定,她应该是跟这个地方有着什么关系。   大门打开,里边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一排排农舍,一条条道路,整齐有序,有点不像是南疆的建筑风格,倒是有点像是中原的房屋建筑。   凭空冒出的两人让原本安逸的村庄热闹了起来。   不一会儿,消息就穿到了族长耳中。   满头华发的老太太,目光却依然凌厉。   “你们是说,那两个人是凭空出现的?”   “是!”跪在地上的人答道,“而且刚才祠堂那边还有一阵红光冒出。”   “什么?”族长一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快带我去见他们。”   话音刚落,房间中哪里还有族长的身影。   跪在原地的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追了过去。   可是全族上下,除了族长和被按照族长继承人培养的人,别人是不允许练武功的,所以他们追出来的以后,已经看不到老族长的身影了。   “会是什么人?老族长的样子那两个人应该不一般啊。”   其中一个人说道。   “不清楚,不过关于祠堂泛红光的传言我还是听说过的,听说,只有族长继承人出世,祠堂才会泛起红光,而且红色越纯正,就说明族长继承人血统越正。”   “你是说,刚才那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族长继承人?”年轻人被自己的猜测下了一条,他们族是不跟外族通婚的,所以继承人只可能诞生在族中,为什么刚才那两个人是从外边进来的?   “行了,别想了,这些事情都不是我们能管的,现在赶紧过去看看吧。”   两人到了村寨门口的时候,慕容栖和沐月泽两人已经被山寨中的人里里外外好几圈的给围了起来。   正中间,族长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慕容栖。   慕容栖被盯的微微有些尴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吗沐月泽?”   沐月泽从进到这里以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双眼含笑,眉目温柔的揉了揉慕容栖的头发。   “你跟秦芳华是什么关系?”   看到两人间亲密的动作,老族长脸上的兴奋迅速的转化成了一种愤怒,一种被骂了祖宗般的愤怒,“混账,把你的手放下。”   老族长说着抬手手中的拐杖朝沐月泽的放在慕容栖头上的手打了过去。   沐月泽眼中笑意闪烁,没有要动作的意思,反倒是慕容栖一把挡在沐月泽面前,“你想干嘛?”   “你!”老族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慕容栖一眼,及时收回了手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秦芳华是你什么人?”   慕容栖盯着眼前的老太太犹豫了片刻,回答道:“是我娘,怎么了?”   “果真?果真是你娘?果然是你?”   老族长激动的想要抓住慕容栖的胳膊却抓了个空,沐月泽不见动作,却已经把慕容栖藏到了他的身后,“这位老人,请不要对我的夫人动手动脚的。”   这次,沐月泽是故意的,就在刚才,看到这个老人的时候,沐月泽就已经猜到了这个老人跟慕容栖的关系,所以他才故意挑明了他跟慕容栖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必须在第一时间就挑明,不然,越往后就会越麻烦。   “你?叫她夫人?你们,你们经过谁的同意了居然就成亲了?”   “嗯,不仅成亲了,孩子都有了。”   “什么?”老族长现在的脸色已经青紫,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子孙一个个都这样?   眼看老族长脸色不佳,后边的人马上上来帮着族长顺气,但是都被老族长很不客气的推到了一边。   “你们几个,去把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给我压起来关到祠堂去。”   老族长一声令下,众人习惯性的想要领命,可还没有动,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冲着他们压了过来,他们这些没有练过武的人,去哪里能抵抗得了沐月泽气势的压力。   一个个在沐月泽面前纷纷都弯下了腰。   也就老族长能勉强支撑一时半刻,可也真的只是一时半刻而已,很快,老族长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弯了下来。   沐月泽忽然一收内力,众人只觉得刚才那种压在身上千斤重的压力忽然消失了。   众人都惊恐的看着沐月泽,而老族长看着沐月泽的目光也比之前多了些东西。   “你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儿?”   刚才那一瞬,老族长忽然想起了一些事。   “看来老族长的记忆力还算不错,这么多年了都还能记得我。”   老族长目光微闪,“既然是你,那就不必进祠堂了,但是在没有得到我的认可之前,你跟她的关系,只能维持在普通朋友层次。”   沐月泽剑眉一挑,“我们是经过三媒六聘,拜过天地,谢过高堂的夫妻,没有必要经过任何人的承认,所以,老族长恐怕又要失望了。”   “你你你,你!”老族长指着沐月泽手指微颤,有点拿他没辙,不过虽然武功比不过他,但是论用药,这世上怕是没有一个民族能比得过他们的族人了,想要放倒沐月泽,不过几息就能做到,可是,看那臭丫头,应该也不止一点对他在乎,就凭刚才她想打他,那臭丫头都挡在他面前就能看出。   “哎…”老族长无奈的叹了口气,“算啦算啦,那就先这样吧,那个,小姚你带这位公子去老婆子我院子的厢房去等着,我带这丫头去一趟凤鸣塔。”   这次,沐月泽倒是再没说什么,只对着慕容栖点点头便跟着人离开了。   直到看不到沐月泽等人的身影了,老族长才回过头来仔细的打量起了慕容栖,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走吧。”   慕容栖眼睛轻眯了一下,“去哪里?你是什么人?带我去干吗?”   老族长斜了她一眼,“连那个臭小子都知道了咱们的关系了,你还不知道?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老族长的手杖轻轻的在慕容栖的头上敲了一下,慕容栖吃疼,伸手捂住脑袋,鼻子也纵了纵,“我去哪里知道啊,从见面以后,你就一直打这个骂那个的,说过一点关于咱们的关系的话吗?”   慕容栖忍不住的想要撒娇,因为她在这位老人严厉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总是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慈祥与宠爱,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关系,但是慕容栖确定,眼前的这个老太太,总是不会害她的。   “笨你还有理了?”老族长有点哭笑不得,直言外边的水土把她的重外孙女给养傻了。   重外孙女?慕容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依然精神矍铄的老太太,虽然说古代人结婚生育的都比较早,可是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见到祖外婆,还是有点神奇的。   “这么说,您,是我的祖外婆?是我娘的外婆?”慕容栖张着嘴,瞪着眼。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都是我重外孙女了,你娘可不就是我外孙女儿。”   老太太说完,也没再理会依然有点呆愣的慕容栖,拄着拐杖,进了一座塔。   慕容栖眨眨眼,又眨眨眼,依然觉得有点不太真实,她是来找娘的,这娘都还没找到,倒是先找到了一个祖外婆。   “还在外边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慕容栖回神,忙三步两步跑了过去。   说是塔,其实就是一个尖顶的高建筑,不分层,而且顶部还留着一个空洞的地方,一抬头,能看到刺眼的阳光从外边照射进来。   此时是正午,阳光照射进来,正好投射在地面正中央的一块极大的玉石上。   “哇…”慕容栖叹了一声,原来她的祖外婆居然还是个土豪啊,这么大的一块玉,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老族长自然是明白慕容栖的那一声哇是什么意思,万分嫌弃的看了慕容栖一眼,又颇有些心疼,这孩子在外边是受过多大的苦啊,居然看到这么点的一块玉石就能惊讶成这样,回头她还是要好好的跟那个臭小子说道说道,养不起她的重外孙女,就趁早还给她。   “行啦,擦擦你的哈喇子,把鞋脱了,上到玉石上试试看。”   “哦。”慕容栖有点迟钝的收回目光,按照老太太的指引,脱了鞋踩到了那块玉石上。   她还没站稳脚跟,就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气流从她脚底涌泉穴涌入了她的身体,气势之凶猛,声势之强大,让武功已经进步了不少的慕容栖也险些有些承受不住。   而且这些气流进入体内以后在她身体的各个大穴游走一圈以后,就全聚到了她的丹田处,与她原本的真气汇成一团,不分你我,慕容栖这才发现,原来这些气流跟她身体内的真气是同出一源的。   想清楚这一点,慕容栖快速的闭上眼睛,开始专心的运气,好把那些新进入身体的气息快速的收归己有。   慕容栖闭上了眼睛,所以她没有发现此时老族长眼中的震惊,她震惊的是慕容栖原本体内居然也有那么强的内力,震惊的是慕容栖居然能那么快把这些内力转为己有,震惊的是慕容栖居然能吸收了那么多的来自神石的能量,居然隐隐有种,想要把神石中的能量吸收完的意思。   这块神石是创族之初就存在的,他们的族人也都是为了守护这块神石而存在的,而作为回馈,每一任的族长,都有一个机会上神石吸收能量的机会,但是至于能吸收多少,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跟血脉有关,也跟天赋有关,而这数百年下来,经历了多少代的族长,神石中的能量也才被吸收了不到百分之一,而慕容栖现在一个人居然,居然能全部都吸收了。   ☆、第005章 你是我的女儿 关于神石,其实还有一个传说,他们这帮人为神石而生,当神石不再是神石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消亡的时候了,同时也会是天下大乱开始的时候。 看着神石中星星点点的绿色能量如潮水般涌入慕容栖的身体,老族长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一切都是天命啊!她得想办法安排好族人了。 慕容栖再次睁开眼,已经日落西山,而她脚下原本碧绿的玉石,此时也变成了万全透明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栖心疼的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伸手抱住了眼前的石头,她是真心疼啊。 “行啦,没出息,不就是一块玉石吗?能比的上你吸收的那些能量?” 能量?慕容栖皱眉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老太太的说的应该是那些真气吧? 慕容栖感受了一下,确实,她体内的此时汹涌的真气已经不只是翻倍那么简单了,而是翻了成败上千的倍数,还好她之前经脉重塑过,不然的话,估计她现在已经爆体而亡了。 “走吧。”老族长最后看了眼那块已经变成晶莹剔透的玉石叹了口气,带着慕容栖走出了塔。 再见到慕容栖,沐月泽眼中惊讶有点掩不住,只不过半天的时间而已,他的栖儿又脱胎换骨了?栖儿现在体内的真气如果都能运用起来的话,怕是连他都要不是她的对手了。 沐月泽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南疆这块地方,真是他的栖儿的福地,但是却是他的… 一幕幕场景闪现在沐月泽的脑海中,那时候他陪着师傅来这里寻医问药,想要救师娘一命,但是却被严厉的拒绝了,两人无功而返,但是却在返程的途中救了老族长,老族长念在两人的恩情,允许师傅再去一次山寨,当时沐月泽急着回京,便没有再陪师傅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次的离别,居然成了他和师傅的永别。 当他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师傅的身影时,沐月泽又一次来到这里,来寻师傅,可是得到的答案却让沐月泽有点不能接受。 老族长说师傅在一年前便离开了,可是他后来寻便了天下,也没有再见到师傅的踪影。 “沐月泽?”慕容栖伸手在沐月泽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纤手轻轻抚摸着那双满含悲伤的眼睛。 当初如果他不那么着急回京城,那么是不是师傅就不会失踪了?沐月泽陷在深深的自责中,感受到慕容栖的柔软的小手,才一晃回了神。 “栖儿…” “发生什么事了沐月泽?” “没事。”挤出一丝笑,沐月泽转移了话题,“应该是为夫问你才是,短短半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使得我的栖儿居然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道此,慕容栖又想起了那块玉石,“沐月泽,刚才那个老族长居然是我的祖外婆,她把我带到了一个塔中,让我站在一块那么大的玉石上。” 一边说,慕容栖一边伸手比划着。 “然后我刚刚站上去就有一股真气涌进了我的身体…” 慕容栖把之前的事情跟沐月泽讲述了一遍。 沐月泽眼中光线闪烁不定,最后落在慕容栖失落的小脸上,“得了那么大的好处还不开心?” 这可是多少人几辈子都不一定能修炼到的庞大真气啊。 “是啊。”慕容栖嘟着嘴点点头,“我心疼那块玉石,原来的成色,应该能值不少钱呢,可是现在,哎!” 慕容栖重重的叹了一声,沐月泽却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他的栖儿,这贪财的本性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如果你知道你的祖外婆有多少比那个玉石还要大的玉石的话,相信你也就不会这么心疼了。” “真的?”慕容栖失落的脸上终于又恢复了光彩,原来她的祖外婆还真的是一个土豪啊。 “我骗你干什么?”沐月泽勾勾唇,揉了揉眼前人的发,“对了,问祖外婆关于娘的消息了吗?” 慕容栖一惊,这才想起来,原来她居然把大事给忘了。 “我现在去问。” 风风火火的,慕容栖就要往外跑,却沐月泽一把拉住了,“先不急,先坐下我帮你再梳理一下真气,等会儿晚膳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也是,不差这么一会儿。 沐月泽又从新帮慕容栖梳理了一下体内的真气,梳理的同时也在心里感到了一丝丝的安慰,他的栖儿长大了,居然知道在真气进入体内的时候自己要去梳理一下了。 两人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外边走进来了一个人,见到两人的动作脸刷的一下红了下来。 “族长叫两位过去用膳。” 慕容栖和沐月泽没有太注意那人的脸色,只点点头就往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房间中摆设并没有比刚才她和沐月泽所在的房间豪华多少,现在她有点怀疑沐月泽的话了,这货,不会是在骗她吧?这老太太哪里有一点土豪的气质啊。 像是猜到了慕容栖的想法,沐月泽拉着慕容栖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在慕容栖回头的时候,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看老太太的床。 不看还好,这一看,慕容栖激动的口水直接流了下来,卧槽,这是象牙床?完全是用象牙做的床?慕容栖有点回不过神来,伸手在床上摸了一遍又一遍,手再也舍不得抬起来。 “哼。”老族长冷哼一声,对于慕容栖的行为倒也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由着她去,倒是狠狠的瞪了沐月泽一眼。 这一眼是什么意思,沐月泽清楚,也没有解释什么,就坐到了老太太身边,“放心,我不会让她吃一点苦的。” 老族长轻哼一声,显然是不太相信沐月泽的话,但是也没有当着慕容栖的面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沐月泽无奈的笑笑,看着慕容栖的眼神柔和温暖,也带着一丝安慰,他和慕容栖成亲了两次,却从来没有被慕容栖的娘家人刁难过,责难过,不是说他做的有多么的到位,也不是他犯贱想要被人为难,而是他心疼慕容栖,以前,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关心她的,现在,终于有了,嫌弃他没有把她照顾好,嫌弃跟他吃苦了,沐月泽唇角勾了勾,有了监督,才能有进步嘛,他以后更加努力的对她好的。 饭菜一道道端上来,馋虫终于让慕容栖松开了那张象牙床。 一边吃,慕容栖也没忘了正事,“对了祖外婆,这次我来这里其实是为了找我娘的,听说我娘她来了这里,祖外婆您知道娘的消息吗?” 老族长夹菜的手顿了下,脸上挂着笑也渐渐淡了下去,“你娘就在族中,但是即便是族中的医术巫术也唤不醒她,现在我们也有点束手无策了。” 娘居然真的在? “那我等会儿能去看看娘吗?” “去吧,吃完饭让人带你去,等会儿你也跟着去。”老族长说完,又把目光转向了沐月泽,跟他说道:“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我们族人虽然各个医术毒术巫术绝顶,但是却是没有武功的,只有南安尘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在哪听说了消息,在进这里之前居然自封了武功,要三年才能恢复,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也不知道芳华她的身体到底是不是耽误了。” “好。”沐月泽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有这个意思,现在老族长发话了,正好。 吃完饭,慕容栖和沐月泽二人在族人的带领下往后山而去。 到了一条山路前,族人停了下来,“大小姐,前边便是族中禁区,我们这些人是不能进入的,必须要有神石认可的血脉才能进入,所以,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好。”慕容栖点点头,跟沐月泽一起进了所谓的禁区,刚一进去,慕容栖就感觉到她体内原本很听话的真气躁动了起来。 “不要刻意的压制,只要引导,让它们慢慢的顺从下来就好。” 慕容栖听完默默点了点头,只按照沐月泽说的去办。 片刻后,她体内的真气顺了起来,但是却没有继续在丹田处沉寂,而是全身各个经脉不停的游走着,只要慕容栖的一个意念,这些真气便会规规矩矩的。 这种感觉不要太神奇啊,慕容栖惊讶的跟沐月泽形容着自己的感觉。 沐月泽只是欣慰的看着慕容栖,并没有多说什么。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山洞前。 里边人似乎也听到了外边的动静,两人刚到山洞前,里边的人就已经走了出来。 “南安伯伯。”沐月泽对着南安尘行了一礼,而南安尘的目光却只死死的定在了慕容栖的身上。 “泽儿,这是,这是,谁?”一项高高在上宠辱不惊的南安尘,此时居然话都说不太利索了。 “南安伯伯不是见过吗?这是泽儿的妻子,慕容栖。” “慕容栖?慕容栖…” 南安尘反复的念着慕容栖的名字,瞬间眼眶红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多年,我居然不知道,我居然不知道芳华她,居然给我生了个孩子!” 看到慕容栖,南安尘就确定慕容栖是他的女儿,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相信,秦芳华不会与他以外的男人发生一丝一毫的关系。 “你确定?”慕容栖的声音微微颤抖,她也没有想过,她居然在那么早就已经跟自己的爹见过面了。而且眼前的男人是多么的优秀,一种血脉间的亲近,一种当女儿应有的对爹爹的崇敬,慕容栖也只有此时才生出,完全不是当初面对慕容裕丰时的那种厌恶感。 “我确定,你定是我南安尘的女儿,我和芳华的女儿!”南安尘确定的点点头,伸手想要摸一摸慕容栖的头,可刚伸出来,忽然又缩了回去。 “栖儿,你等着,等着我去洗洗手。”南安尘说完又钻进了山洞,他刚才准备在为秦芳华熬汤,手上都是择菜时粘上的尘土。 慕容栖盯着南安尘的背影,再回头看了眼沐月泽,眼中情绪翻滚,复杂难言,虽然早就想过,只有南安尘最有可能是她的父亲,可是见到南安尘这么肯定自己就是他的女儿,慕容栖还是忍不住的动容,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份信任,才能让南安尘想也不想,就判定了她是他的女儿呢? 慕容栖发呆期间,洗完手的南安尘又从新跑了出来。 站在慕容栖面前显得有些局促难安,“我可以抱抱你吗栖儿?” 南安尘说的很小心,心里也很忐忑,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丁点慕容栖第一次见他时的气度啊,现在的他,有的只是一腔的柔软,一腔的感动,面的慕容栖,南安尘觉得他像是个初为人父的青涩小伙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去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 其实,对于年近四十的南安尘,这也确实是第一次知道,他已经当了父亲,而且是当了那么多年了。 “栖儿,我可以抱抱你吗?”南安尘又问了一遍,却不敢上前抱一下,像是怕惊到了她一般。 慕容栖释然一笑,即便是以前受了再多的委屈又怎样?那些不知道她存在的亲人在见到她以后对她的在乎,她全部都感觉到了。 一把扑进了南安尘的怀里,慕容栖深深的吸了一口属于父亲的味道。 “栖儿,栖儿,让你受苦了,以后有爹,有南安家在,必定不会再让你再受一丝一毫的苦。” “好。”慕容栖我在南安尘怀里,前所未有的踏实,以后她有爹了,以后她有爹护着她了,以后她有家了。 “谢谢爹爹。”慕容栖犹豫了几下,这四个字在嘴边转了又转,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说出来以后,慕容栖发现,她叫爹爹居然能叫的那么顺口,她从不曾叫过慕容裕丰爹爹,对他的称呼一直是慕容裕丰,必要的时候才会叫一声父亲,爹爹两个字,面对着慕容裕丰,慕容栖实在是叫不出口。 没想到现在对南安尘,她居然能这么顺口就叫了出来。   ☆、第006章 关于娘亲 “哎哎,傻孩子,谢什么谢。”南安尘激动的应着,眼中依然含着泪花。 “南安伯伯,娘,她,可还好?” 见两人情绪都稍微平静了点,沐月泽才开口问道。 “还叫伯伯?既然知道叫芳华叫娘,那还叫我伯伯?”南安尘收拾着情绪,无奈的指了指沐月泽,“我就说,你这小子怎么这次见到我肯叫我伯伯了,之前若儿因为这事跟你闹过多少次,也不见你有所动摇,今天你小子叫我伯伯我还奇怪呢,原来,原来竟是这样!” 南安尘情绪稳定下来以后,整个人有恢复了原来的股气度不凡。 沐月泽勾唇一笑,跪在了南安尘面前,“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沐月泽三个头磕的结实有力,南安尘只在旁边满意的点着头,也不去扶沐月泽,因为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沐月泽的这三个响头他都受得起。 倒是把旁边的慕容栖心疼的不轻。 “行了,起来吧,我南安尘的女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就先被你这个臭小子拐跑了,真是便宜你了,便宜你这个臭小子了,看回去以后,若儿怎么跟你闹吧。” 南安尘明显是在开玩笑,可慕容栖的脸却难得的红了,被自己的爹这么开玩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行啦,都快进来吧,去见见你们的娘,栖儿也有好多年没见了吧?” 意识到慕容栖在害羞,南安尘马上转移了话题。 两人进到山洞,慕容栖看到躺在石床上的人,眼圈一下红了起来。 她娘,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见到她娘了。 慕容栖站在石床边,手轻轻的握着秦芳华的手,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沐月泽和南安尘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边,谁也没有说话,只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哭,等着她把她的思念,她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沐月泽才轻轻把慕容栖揽入了怀中。 “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这么个样子,走遍了多少地方,寻便了多少名医,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有一点用,哎…” 南安尘叹口气,有时候他都有点绝望,不知道这么努力下去,会不会有奇迹出现的一天,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因为如果他放弃了,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沐月泽一边轻拍着慕容栖,一边扫了眼石床上的人,这一扫,扫出了问题。 松开慕容栖,沐月泽到石床边探了探秦芳华的脉息,同时一股内力注入到了她的体内,果然,如他料想的一般,石沉大海。 “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嗯?” 南安尘焦在女儿和妻子身上的目光忽然看向沐月泽,南安尘何等聪明的一个人,虽然沐月泽没有明说,但是他却像是忽然看见了曙光一般,如果是别人说的这话,也许他还要怀疑一番,现在沐月泽说这话,他就一点都不需要怀疑,他知道,沐月泽必定是发现了他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 这么长时间以来,经过那么多的努力,再经过了那么多的失望以后,南安尘当初满怀希望的心也沉入冰底,跟着,心也像是被冰封起来了一般。 慕容栖也回过了头,她此时眼中还挂着一滴泪,莹莹欲坠,楚楚可怜,沐月泽很少见到这样的慕容栖,慕容栖不像其他的大家闺秀,多愁善感,动不动就爱,吟个诗,做个对,伤下春,辈下秋,她的情绪都是总是那么明晃晃的写在脸上,开心,会大声的笑,难过会跟他大声的说出她的不满,这么满眼都是悲伤却又混杂着一份喜悦的复杂情绪,就这么被她含在眼中,随着一滴眼泪欲落不落的感觉,忽然让沐月泽无比的心疼。 无声的,沐月泽轻轻的把慕容栖拥入怀里。 “栖儿,放心,我们一定可以就醒娘的。” “嗯。”慕容栖点点头,忍了又忍,挂在眼中的那滴泪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正落在沐月泽胸口的位置。 看着沐月泽对慕容栖的呵护与疼爱,原本对沐月泽就颇为满意的南安尘此时又不禁点了点头,不过,他现在更加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泽儿,你刚才说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栖也想起了沐月泽刚才的话,抬头期待的看着沐月泽。 沐月泽点点头,拉着慕容栖再次来到石床边。 “栖儿,你感受一下娘的脉息。” 慕容栖点点头,伸手按在了秦芳华的手腕处。 慕容栖轻轻皱着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娘的脉象有点奇怪,但是,我一时也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好像,好像有点太过于沉寂了。” 慕容栖在脑海中搜索这词汇想要来形容一下秦芳华的脉象,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沉寂这个词最为合适。 秦芳华的脉象就像是一个鲜活的人失去了魂魄一般。 沐月泽点点头,正是这样。 南安尘眉头一皱,其实这种情况他早有发现,却一直没有找到原因,作为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鬼影神医,南安尘也知道,有时候一个病久久找不到根源的时候,也许一个不经意的机缘,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解开谜题,所以,他现在正灼灼的等着沐月泽说出答案来。 “还记得当初你体内的那股沉寂的真气吗?” 沐月泽问慕容栖。 慕容栖茫然的点点头,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也正是那股真气,让她吃尽了苦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体内的那股真气,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应该是汨罗族族长继承人的标志。” “你是说,娘的体内,其实也应该有那么一股真气的存在?” 慕容栖边说,手上又认真的感受了一下秦芳华的脉象,沉寂如海,这体内哪里有一丁点内力波动的迹象? “可是,娘现在体内根本一丝内力都没有啊。” “所以我猜,这就是娘一直没有醒过来的根本性原本。” “你是说,栖儿体内以前也曾有过一股跟芳华一样沉寂的真气?”南安尘终于明白了过来,不是他一时糊涂没想到原因,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可能想到是这种情况,芳华曾经体内有过一股真气,这事他知道,但是后来在师傅的帮助下,那股真气被激活了,后来他便再没有在意过那股真气,二是因为他没有接触过秦芳华以外的有过这种现象的人,所以不知道,原来那股真气对于她来说,会是一种近乎本源性的特殊存在,所以,秦芳华出事以后,他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那现在,芳华体内的真气,是去了哪里了?” 沐月泽摇摇头,他也不清楚,这些事,恐怕只有等娘醒了以后,才能问清楚。 “虽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可是,我想我已经想出唤醒娘的办法了,不过,具体行不行,还要试试才知道。” 沐月泽对着慕容栖勾勾唇,“栖儿,试着把你体内的真气输一部分到娘的体内。” “好。”说干就干,慕容栖已经宁心静气,一股股真气从指间进入到秦芳华体内。 南安尘此时皱着眉,有点担心当初芳华体内那股磅礴的真气有多强大,他还是知道的,现在用栖儿给芳华输真气的方法来救芳华,别到时候芳华醒了,栖儿却倒下了。 “南安伯伯…额,岳父大人不必担心,即便是帮娘把干涸的丹田填满,也消耗不了栖儿体内真气的十一,所以岳父大人不必担心。” 南安尘眼睛微眯,惊奇的看着慕容栖,沐月泽不可能会为了安慰他而不顾栖儿的安全的,所以,沐月泽说的,十有**是真的,那栖儿体内的真气到底会有多么庞大?怕是他这个当父亲都比不上吧,甚至南安祺觉得,栖儿体内的真气,应该是比沐月泽还有浑厚。 感觉着指尖流出的浑厚真气,慕容栖再次凝神敛气,在真气从指尖流出的同时,她居然感觉到了四面八方的真气,忽然从毛孔中又涌入了她的体内,填补着刚流出真气所留下的空缺,这现象让慕容栖委实一惊,不过很快,她又静下了心,因为从外边吸收的这些真气和她从玉石中吸收的那些纯净的真气不同,不可以直接进入到丹田,所以慕容栖只能静下心来,一边疏导这体内纯净的真气流向秦芳华,一边还要一遍遍的运行法决,提纯着体内的真气。 感觉到周围气息的波动,沐月泽和南安尘都同时惊了一惊,可在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后,两人都掩不住自己眼中的讶异,这是…天人合一? 两人惊喜的对望一眼,都坐下为慕容栖护法,生怕她出了一点差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不觉,一天一夜时间过去,从慕容栖体内流出的真气也从汹涌磅礴变成了涓涓细流,终于,慕容栖收回一直搭在秦芳华手腕上的纤纤玉指,睁开了眼。 一天一夜的真气输出,不仅没有让她憔悴力竭,倒是眼中又多了一丝光华,慕容栖仔细的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真气,好像比原来更浑厚了。 慕容栖睁开了眼后,南安尘也跟着睁开了眼,见慕容栖没事,才赶忙去查看了下秦芳华的情况。 原本死沉的脉象,经过这一天一夜,似乎真的恢复了一点生机,南安尘激动的看着脸色也稍显红润了一些的秦芳华,止不住心中的激动。 转头看慕容栖,却见慕容栖正一脸愁容的盯着依然在地上盘膝而坐的沐月泽。 南安尘失声一笑,“不用担心他,应该是借你引动天地灵气的机缘,他也进入了顿悟的状态。” 原来是这样?搞明白了状况的慕容栖才放下了心。 秦芳华的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那天沐月泽睁开眼以后,武功内力果然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在得到秦芳华的情况好转以后,老族长先是激动了一下,后又不动声色的把那张严肃的脸摆了上来,“既然没事了,那就让他们赶紧的滚吧,我汨罗寨不留背叛族人的人。” 慕容栖和沐月泽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娘背叛过汨罗寨? 沐月泽对着慕容栖耸耸肩,表示这些事他真的不大清楚。 “祖外婆,我娘,背叛过族人?” 慕容栖试探的问了一句,这一问,让老族长的脸色彻底的黑了下来,“这些事我不想提了,我累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明天去禁区去告诉那两个人,尽早离开。” 老族长说完便把两人赶出了房间。 好吧,看样子,娘当初应该确实是做过对不起族人的事。 “也许可以找别人问问。” 沐月泽的提议让慕容栖眼前一亮,族中年岁最大的老人其实不是祖外婆,还有十来个比祖外婆岁数还要大的老人。 慕容栖打听了一下其中一位老人的住处,便带着沐月泽过去了。 刚开始慕容栖其实还是有些担心了,怕老人不太愿意跟她讲,可是出乎老人的意料,对于慕容栖,老人甚是尊敬,几乎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地步,慕容栖以为是祖外婆的关系,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她把神石中能量全部吸收的传言已经在寨子中传开了,所以整个寨子,现在都把慕容栖当做是山寨的神袛一般的存在,能把那么多的能量都吸收了,不是神,那又会是什么呢? “当初你娘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她早在几年前就来过这里,起初族长对于她的到来还是很欣喜的,从族长的女儿背族逃离而出以后,你娘算是族长那么多年见到了唯一的亲人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你娘她来这里为的根本不是认祖,她为的是族中的一件至宝,其实说至宝也不准确,因为老族长曾经说过,那件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动用,因为那是害人的,除非族中真的没有了族长继承人才可以用。” “你娘来这里以后,。老族长很是欣喜,做了各种准备,一件要把族长之位传给你娘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传族长仪式举行的那天晚上,你娘携带着那个至宝,离开了。” 到底是什么至宝?慕容栖忍不住插嘴,“到底是什么样的至宝啊?”   ☆、第007章 战火狼烟 “那件至宝,是我们汨罗族的祖先留下的,为了就是防止后人有一天因为生活过于安逸,而失去了从母体继承能量的资质,那个至宝,能帮助无法继承能量的人,把母体的能量剥离出来,然后植入到继承人体内,这样,就可以让族人继续得以生存下去。” “您是说,我娘她偷走的那个至宝,是能把体内的那部分能量剥离的一个东西,而且剥离以后还能从新植入其他人的体内?” “不错。” 到此,慕容栖终于明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可是娘到底是为什么要把属于她的那不本本源性质的真气剥离呢?那部分真气又是给了谁了呢?会跟她的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哥哥有关吗?还是跟那个一直在与他们作对的黑衣人有关? 一路上,慕容栖都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她现在有点担心,不,不是有点担心,而是特别担心,担心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哥哥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甚至她觉得,她那个哥哥,跟那个黑衣人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要多想。”沐月泽安慰了一句。 “嗯。”慕容栖沉沉应了一声,其实,有些想法不是想止住就能止住的,一旦开头,就会像疯草一样狂长。 用力的甩了甩头,把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慕容栖又跟沐月泽到了后山,这几天,两人每天几趟的往后山跑,眼看着秦芳华一点点好转,也慢慢的放下心来,今天忽然得到这么一个消息,慕容栖觉得,还是要先跟她爹打声招呼才行。 南安尘端着一小碗自己熬的汤,正在喂石床上的人,犹豫人依然是昏迷状态,所以喂起来并不是很好喂,基本有一半能喂进嘴里,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可是南安尘却格外的有耐心,眼中也泛着欣喜。 秦芳华的情况确实在好转,以前的时候,这么一小碗汤,能喂进去十之一二南安尘就已经很满足了,现在居然能喂进一半了。 慕容栖看着南安尘,鼻子微微反酸,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南安尘像是料到了什么似得先慕容栖一步开了口,“是不是你祖外婆让你带话要赶我们走了?” 慕容栖艰难的点点头,“祖外婆说,让你们尽快离开,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一件事要跟爹爹说。” “什么事?”南安尘淡雅从容的转过头,只在那天初见慕容栖的时候,南安尘失态了一下之外,后边他都一直维持这么一种淡雅不惊的状态。 “是这样的。”慕容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了口,“其实,当年娘亲生下来我的时候,是双生子。” “什么?双生子?”咔啦一声,慕容栖的第一句话,南安尘手中的碗就打翻了,看来,即便是再淡定,再宠辱不惊的男人,在涉及到自己的妻儿时,也是淡定不下来的。 “对,双生子,但是,我的那个哥哥,在刚一生下来,就被人掳走了,娘来南疆也是为了找哥哥,娘昏迷这么长时间,可能也是跟哥哥拖不了干系,所以,今天我跟爹说这些,是想让爹有个思想准备。” “你是怕你的那个哥哥,我的那个儿子,在被人掳走以后没有走上正道?” 慕容栖一说,南安尘就明白了过来。 “我知道了。” 慕容栖不知道南安尘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看到他已经恢复了常态,心里便也就安了下来。 南安尘带着秦芳华第二天就离开了,离开前,南安尘在老族长的房前磕了三个响头,最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带着秦芳华离开了。 慕容栖本打算和沐月泽也尽快离开的,可沐月泽却非说要再等两天。 虽然不明原因,但是沐月泽这样说,总是有他的道理的。 第二天,慕容栖就明白了沐月泽的用意。 “祖外婆,这是?”指着一排排有序拿着行李离开的族人,慕容栖有点搞不明白状况。 “你不用管,赶紧离开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之所以因她而乱世,那必定会因她而平世,虽然没有跟外界联系,但是她知道,外边已经乱了起来。 这个乱世,需要这一对儿年轻人,之所以时世乱,汨罗消,不过是因为,每一代平定乱世之人,都是汨罗族之人,而为了天下安定,也为了朝局稳定,一般这种时候,汨罗族都会消失。 “那您也得告诉我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不能我刚刚找到家人,你们就又一个个的离我而去了吧?” 家人两个字,让老族长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些你就不要管我,我会带着族人从新找一个地方隐蔽起来的,从此世上便在没有汨罗族,也没有汨罗寨这一说了,你走吧,快走吧。” 对着慕容栖挥挥手,老族长跟上了大部队。 到底什么意思啊?慕容栖皱眉看着远处已经只剩下一个黑点的族人们,还有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此时走路似乎也有了一点蹒跚。 “走吧。”沐月泽拉着慕容栖的手,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告别的机会,这样,也许以后她的心里便不会有如他那么深的后悔了吧? 两人出了山寨,墨琴等人已经等在了外边。 “主子,王妃。” “嗯,情况怎么样?” “前段时间,那人忽然就撤了,再没有出来阻拦我们,之后我们接到从外边传进来的消息,北楚皇帝驾崩,四皇子沐月洺继位,沐月洺上位以后迅速召集兵力,对南秦发动了攻击,同时南疆也在南秦的边线屯集了打量的兵力,看样子像是要跟北楚一起前后夹攻南秦。” 沐月泽眼睛微眯,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墨琴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南秦七皇子帅兵抵御北楚,实力绰绰有余,所以北边暂时不用担心,现在是南线,南疆这边有一只部队非常诡异,南秦的齐将军跟他们正面交锋了几次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是跟夜魔教有关?” “据属下现在了解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嗯…。”沐月泽沉吟了一声,“北狄有动静吗?” “暂时没有,其他三国现在斗成了一团,但是北狄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完全不想去掺和这里的事。” “好…知道了。” 慕容栖从头到尾把墨琴汇报的情况听的清清楚楚,面上看起来不动声色,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他们也只是进去了几天时间,才几天没有跟外界联系,外边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连夜不停的赶路。 沐月泽派了一部分人往南疆的皇宫去了,南疆皇室向来神秘,所以世人对南疆皇室的了解是少之又少,这次沐月泽派这队人过去,主要是要了解一下底细,他一直都坚信,不论做什么,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要知己知彼,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第二,就是关于栖儿的哥哥,虽然栖儿没说,但是沐月泽知道,慕容栖在时时刻刻的为他担心着,沐月泽觉得,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栖儿的哥哥,此时应该是在南疆皇宫中才对,而且,位置要高之又高。 之前一直没有跟慕容栖说过这个想法,是因为在没确定之前不想让她再有更多的担心,再也是因为沐月泽觉得,南疆皇宫的危险度,现在应该是最高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危险,如果慕容栖知道的话,她必定会想亲自去一趟南疆皇宫,而他,则要急着赶去南秦都城,他怕,怕当年跟师傅之间的一幕再次重演,所以现在他宁愿瞒着慕容栖。 之前在密林中,所以即便是听了墨琴的讲述,慕容栖依然没有紧张的感觉,可一出密林,慕容栖就真正的感觉到了,什么叫战争,什么叫民不聊生了。 还是那个小镇,可是已经没有了他们走的时候的样子了。 就连那个缠着他们管他们要汨罗香的年轻人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慕容栖几人行在街道上,看着街边已经无家可归的百姓,和受伤以后,在街边痛苦呻吟的官兵,心里忍不住的,一阵阵的疼痛。 “兵营在哪里?” 一进城,慕容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兵营,这让迎他们进来的城守微微诧异了一下,这么个王妃,一看就是个娇小姐,去兵营干什么?看热闹吗?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给添乱? 城守不满的看着慕容栖,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 注意到城守的目光,沐月泽我脸色一下冷了下来。 感受到身边正在扩散的冷气,城守不仅缩了缩脖子,忙派人带着慕容栖去了兵营。 兵营中的状况比慕容栖想象的要糟糕,一片死气沉沉,完全没有前线兵营应该有的斗志。 沐月泽紧随其后和众人一起来带了兵营,看到眼前的情况剑眉也皱了起来。 “城守,带我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士兵,听说他们有一支特殊的队伍?就带我去看看那些特殊的队伍下,受伤的士兵就好。” 因着刚才沐月泽的态度,这次城守再不敢怠慢,但是心中却渐渐对沐月泽也升起了不满。 沐月泽是长公主的儿子,同时也有皇上赐的一个王爷的称号,他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敬他一分,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在他的地盘指手画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位爷居然还由着他的女人在这里胡闹,要宠自己的女人,回京城去宠去啊,没人会阻拦。 对于城守的态度,其实慕容栖也明白,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事,她说出来别人也不一定相信,做,总是比说强的。 城守带着众人往受伤士兵的兵营走去,不远处走来一群人,应该是听说城守带人进了兵营所以才迎出来的齐将军。 齐将军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眉宇间带着一股杀伐之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但是这次来到这里,却让他的一往无前的心,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挫败,眉宇间也不禁染上了一丝愁绪。 沐月泽,齐将军曾不止一次的见过,论胆识,论谋略,他打心眼里对这个年轻人服的透透的,所以听到有人来报沐月泽进了军营,齐将军带着正在开会的副将和先锋就迎了出来。 “沐王爷!”齐将军对着沐月泽拱了拱手,神色间的恭敬不言而喻。 城守见到齐将军的态度,心里惊了惊,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齐将军的为人他知道,刚正不阿,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权势而低头,现在看齐将军对这位爷的态度,莫非这位爷是真的有点本事? 沐月泽对着齐将军点点头,“走吧,具体情况里边说吧,找个人带她去一趟受伤士兵的兵营,咱们去大帐说。” 齐将军看了眼沐月泽指着的慕容栖,虽然神色间也有点别扭,可沐月泽的话,他还是没有多少怀疑的,即便他现在让带去兵营的是一个女人。 “你带这个位姑娘去一趟,记得,到那里照看好姑娘,别出了差错。” 齐将军对着身后吩咐了一声,虽然同意让慕容栖去兵营了,但是还是没想慕容栖去了会有什么正事。 “我去吧,让我去吧齐将军。”这时从众人身后跑出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对于带慕容栖去军营这件事,其实大家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们现在更想在沐月泽面前多露露面。 所以林枫一出来,齐将军便答应了下来。 慕容栖盯着面前的年轻人,隐隐有种熟悉感。 “这位夫人,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林枫啊!” 林枫凑到慕容栖面前,有点激动,显然是没料到,在这里他还能见到慕容栖。 “林枫?”慕容栖仔细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是当初一直想要跟沐月泽比武的那个小伙子?” 慕容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上次分开,快两年了吧?那个毛头小伙子居然也渐渐成熟了起来。 听到慕容栖说沐月泽,林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当然知道沐月泽是谁,当初不清楚,现在他可是清楚的很啊,就算是再不自量力,他也不敢找沐月泽比武啊。   ☆、第008章 受伤兵营 “夫人,您误会了,其实当初我不是想找那个什么沐王爷比武的,我就是想找那个人比武的。”林枫远远的指了指。 慕容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的目标是墨琴? 早知道这样当初让墨琴跟他过两招不就行了吗?不过,就这小伙子当时的样子,慕容栖觉得,就算是墨琴,他应该也走不了几招的。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兵营前,浓重的血腥味加上附近弥漫着的草药味儿,不再多说,慕容栖也知道,这里应该就是受伤士兵所在的兵营了。 来时的路上,林枫就简单的跟慕容栖说了说那只特殊部队的情况,那只部队全是武功高强之人组成的,而且最可怕的地方就是那些人的武器上全部带毒,不仅武器带毒跟他们交锋,就算是万分小心躲过了武器,也会一个不小心被他们所带来的毒虫所咬。 那种毒虫特别厉害,只要被咬到,毒虫就会迅速的钻进人的身体内,并以最快的速度在人的体内产卵。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感觉不出这种虫的厉害,直到第一批被咬的人,在那天晚上全都疼的撕心裂肺,第二天早晨便全部死亡,大夫当时甚至都没有找到原因,之后,无尽的恐慌弥漫在兵营中,尤其是那些已经被虫咬过,却还没有发作的人… 慕容栖一路听着林枫的讲述,一路在脑中想象着当时的情形,所以现在整个兵营这么低落的士气,她也能理解了,一个士兵死在战场上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会死在一堆恶心的虫子手上。 进到兵营,看到里边士兵们的情况,慕容栖才明白,什么叫等死,那些坐在床上的士兵一个个面如死灰,目光空洞,即便是大夫和军医一遍遍的安慰,也换不回他们眼中的一丝光彩。 慕容栖叹口气走到了一个士兵旁边。 “把你被虫咬的伤口给我看看。” 士兵的眼睛转了下,终于又从新有了焦距,只是看着慕容栖的眼中依然一片茫然,“什么?” “把你给虫子咬到的伤口给我看一看。”慕容栖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这时在另一边忙碌的军医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看到慕容栖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是哪家的夫人?这里是军营,可不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林副将,您怎么就把女人带到这里来了啊?” 慕容栖回头看了军医一眼,也没有多说,只专注的看着那个受伤的士兵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手上明显有一块地方已经发黑。 “你被虫咬了有多长时间了?” “五天了。”士兵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以前那些兄弟们病发都是七天,也就是说,他还有两天的活头,该交代的事都已经交代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家里的老母了,这种感觉,真他妈憋屈,真的还不如战场上给他一刀来的痛快呢。 慕容栖没有再留意这个士兵的神色,只是仔细观察着他手上伤口附近的那一圈焦黑的皮肤,看完以后又来到了旁边一个士兵身边,发现在伤口周围也有一圈同样的黑色,只是颜色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个深而已。 “你被咬几天了?” “三天。” “喂!说你呢,你听不到吗?”这时军医见慕容栖不仅不走,还一个个的看起伤口来便叫嚷着走了过来。 其实这些军医并没有真正的学过医,不过是些军营中比较细心的人被选了出来而已,平时包扎包扎伤口,换换药还可以,要说医术,他们还真不太懂,整个军营,懂的医术的,也就李大夫一个,可是今天一大早李大夫便带人进了山,说是想去看看山中有没有能治毒虫的药,所以今天在这里的,就只有几个小军医。 慕容栖瞄了那个军医一眼,轻轻一晃,手中便多了一把薄如纸片的明晃晃的刀,这是慕容栖让墨竹专门帮她打的一把类似现代的手术刀的小刀片。 刀片一出,小军医嘴上骂骂咧咧的话马上收了回去,应为刚才他甚至没有看清楚慕容栖的这把刀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这就足以说明,慕容栖的武功高,比他高很多的那种。 “林枫,去墨琴哪里把我的包拿来。” “好。”林枫走之前瞪了那个军医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小军医干咽了一下口水,其实就算是林副将不警告,他也不敢说什么啊,他算是看走眼了,本来还以为是个大家闺秀,可没想到人家居然玩刀玩的那么利索,现在就算再借他个胆儿,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片刻后林枫带着慕容栖的包袱回来,后边还跟着墨竹。 “主子让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你的。” “嗯。”慕容栖应了一声,用小刀片在那士兵的手上比划了一下,“稍微忍着点,这里没有麻药。” 士兵茫然的点点头,死亡就在眼前了,这点痛算的了什么? “你,你要干嘛?” 终于忍无可忍,那小军医又叫了一声。 “林枫,麻烦你让他保持安静。” “好的。”林枫应一声,一个刀手磕在了军医的后颈,军医身子一软,晕倒在了林枫怀里,林枫拖着他把他放到了旁边的床上。 慕容栖在士兵手上擦了点什么东西,只是刚一接触到士兵的手,慕容栖的手就顿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而已,在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时候,慕容栖一刀就割了下去。 “墨竹,从包袱里取一个小瓶子出来,等会儿有虫卵出来,就把虫卵收进瓶子里。” “好。”墨竹手脚利索的从包袱中取出了一个瓶子,士兵手上的伤口一股黑臭的血流出以后,果然出现了一个个白色的小虫卵。 “快!” 取卵封口,墨竹跟在慕容栖的身边,该利索的时候是真的一点都不啰嗦。 林枫看了整个过程有点忍受不了,胃里一阵阵的翻腾着。 慕容栖斜了他一眼,他才没有当场飚出来,那种恶心的感觉,硬生生的被他压了下去。 “夫人,这,是不是虫卵被取出了人就没事了?” 终于返过劲儿的林枫忽然问了一句,倒是让那士兵的眼中光芒乍现。 “不。”慕容栖摇摇头,“因为没法确定虫卵完全取出,这些虫卵太小,只要有一丁点的残留,就没办法真正的解决问题,所以现在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取出虫卵,而是要想办法杀死这些虫卵。” “那你取那些虫卵是为了研究怎么杀死他们?” 林枫终于明白过来。 慕容栖点点头,对墨竹说:“帮他伤口上药包扎一下。” 说完,慕容栖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兵营。 墨竹从包袱重取出药,倒在士兵手上的刀口处,士兵惊奇的发现,他手上的伤口居然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愈合。 “这位姑娘,刚才那位夫人是?” 士兵此时仿佛也看到了希望,能有这么好的金疮药的人,那医术应该也不会差吧? 墨竹眼都没抬一下,“鬼影神医听过吗?” 士兵茫然的摇摇头。 ……墨竹无语的撇撇嘴,“那清虚老人听过吗?再不济,也应该听过月神医吧?” “月神医听说过。”月神医的名声现在在南秦很是响亮,到处治病救人,据说月神医要在三年内治疗一千名疑难病人才行,所以月神医现在整个南秦到处寻找疑难病人,他就算想没听过都难。 “我们夫人就是月神医的师妹,清虚老人的徒儿,你们啊,都死不了了!” 墨竹包扎完以后,拍拍手,出了兵营,她不知道,因为她的那句话,整个兵营炸了起来,原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士兵,忽然又从新获得了新生一般,即便现在慕容栖还没有研究出真正的解决办法,但是总比以前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强吧? 迷迷糊糊的,军医在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中醒了过来,看着满兵营兴奋的士兵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他却记得是林枫把他打晕的,他记得,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在这里是何等的猖狂,等会儿他一定要去齐将军那里告上一状,兵营,岂是他们那些人可以胡闹的地方! 慕容栖回到大帐,沐月泽等人还在讨论着现在的形势,本不想去打扰他们,但是慕容栖刚想退出去,就被沐月泽叫住了。 “来,栖儿,跟大家说说吧,你刚才去那边看了受伤士兵有什么收获,齐将军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慕容栖目光一闪,瞬间明白了沐月泽的意思,沐月泽这是想给她在军营中树个位,也好,这样慕容栖以后做什么,也不会处处受阻了。 慕容栖点点头,“刚才我去看了,那种虫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黑色了带着甲壳的虫子吧?体积很小,成年以后跟蚊子大小有的一拼,甚至有的还不如蚊子大,而且一般成群结队,一飞出来就是黑压压的一片。” 这…齐将军脸色一变,她说的居然全对,没想到这王妃居然还有这种见识,不对,也有可能是别人告诉她的呀! 似是看出了齐将军的想法,慕容栖也没有多说,对着身后的墨竹伸了伸手,拿过了她挂在肩上的包袱。 “齐将军可以对我有所怀疑,也可以有所保留,在研究出解决办法之前,我也不会再多做解释,但是齐将军的陈年旧伤,可真的不能再拖了,您最近应该有过几次吐血情况吧?” 齐将军面色一僵,脸上神情负责了起来,慕容栖只是看,居然能看出他的身体状况。 “什么,齐将军吐血?”几个副将这时也紧张了起来,齐将军最近脸色不好,但是最近大家都不太好,所以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 “不要紧,不过是最近太累了而已。”怕大家过于为他担心,齐将军忙解释道。 慕容栖摇摇头,齐将军的心情她理解,但是这身体状况真不能再拖了,不然,这杖打不完,怕是齐将军就要折在这里了。 “齐将军,如果我有办法在不耽误你带兵打仗的情况下帮你治好旧伤,你愿不愿意让我试试?” “这…”齐将军犹豫的看了看沐月泽,虽然慕容栖单靠看就能看出他的身体状况,可他还是不大相信,这么一个闺中女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他这伤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看了多少大夫,也没有完全治愈,现在这个女子,居然说能治好他,而且还是在不耽误他带兵打仗的情况下,说大话真的不怕闪了腰吗? 沐月泽唇边挂着一抹笑,但眼中却没有一丝情绪,显然对这件事,他不欲多干预。 “这样吧,当着这么多位将军的面,我先为齐将军施一次针,如果齐将军真的感觉身上比以前爽利了,咱们再说别的,可好?” 慕容栖又一次退步,这次齐将军倒是真的心动了,施一次针对他来说,不过是耽误一会儿的事。 “好吧。” 见齐将军答应下来,身边的副将们也都松了口气,莫名的,他们都打心眼有点相信慕容栖能治好齐将军。 慕容栖一排排银针摆在桌上,正在一根根的消毒,一边还跟墨竹小声吩咐着她等一下要做的事。 一切准备就绪,“齐将军,因为您着是陈年旧伤,当年处理的过于潦草,落下了病根,所以才会救治不虞,而我们要治疗您的这份伤,就要从根源出发,等会儿我的针扎下去,您可能会有点疼,您只要忍着点,等我施完针,您就会轻松很多。” “嗯,没事,来吧,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这点疼,我老齐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慕容栖点头,银针准确膻中穴刺去,几针下去,齐将军额上已经布上了一层薄汗。 慕容栖抬眼看了齐将军一眼,对着墨竹点了点头,墨竹会意,一颗丹药喂到了齐将军口中。 “嗯!”丹药下腹,齐将军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疼,撕裂般疼痛,甚至比当年受伤时还要疼。 围在一边的几位副将神情一紧,都要往近前去,只有沐月泽还在旁边淡定的喝着茶,一丝表情都没有。   ☆、第009章 解药与计谋 墨琴不动声色的拦在几位副将前面,不让他们过去打扰慕容栖。 齐将军脸上的汗一层层的往下流,慕容栖手上的针一根根的往上扎。 “噗!” 终于最后一根针扎上去以后,齐将军一口污血吐了出来,这一吐,反倒是让他之前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呼吸也觉得顺畅了起来。 “感觉好点了吗?” “嗯嗯!”齐将军掩不住的眼中的兴奋,他的病有救了,他的军队有救了吗? 慕容栖淡淡的点点头,取下齐将军身上的银针,开了个药方,交给了其中一个副将,“按这个药方把药抓齐给齐将军煎了了服下,这是今天的药,明天我会接着对齐将军施针,施完针以后再给你开一副药。” “好。”那个副将点点头拿着药方兴奋的往军医帐去抓药去了。 慕容栖收拾了一番,便从军营里退了出来,在林枫的带领下,来到了专属于她和沐月泽的一个营长,进去以后,慕容栖就埋头研究起来,只有两天的时间,不然就会又一批士兵死去。 沐月泽从大帐走出的时候,天色已暗,见慕容栖依然在实验着各种药物,沐月泽只叹口气,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 “我没事,你先去休息吧。”慕容栖说了一声,便又埋头忙活去了。 沐月泽一夜没睡,因为慕容栖一夜未休,第二天墨竹来的时候,沐月泽的精神还好,慕容栖就微微有些憔悴了,眼下浓浓的乌青,和放在桌边的一堆草药,昭示着她一夜都没有休息。 “原来是它,竟是它。”忽然,一直伏在桌案上的慕容栖叫了一声。 沐月泽目光一闪,脸上一丝笑容划过,他就知道,她不会让人失望。 慕容栖惊喜的拿着一个一张附着虫卵的纸张和另外一个东西对着两人叫到:“就这这个东西,我经过多次试验,这些虫卵最怕的就是这个东西了,我只需要一点时间,把这个东西研磨成粉,再配上一些药就可以用了。” 墨竹眨着眼看着慕容栖手中的东西,看清楚之后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这个,也太普遍了吧?这么厉害的一个虫子,克制他们的东西,不应该是很名贵的药材吗?怎么会是这个东西啊? “你别小看它,南疆的毒虫多属于寒凉性的虫子,尤其是虫卵,更加需要寒凉的环境,我昨天取虫卵的时候就发现,那士兵的体温低于常人很多,所以要找到克制这虫卵的药,其实范围还不算大,那就是一些大热的草药而已。” 慕容栖手中此时拿着一片生姜,正上下左右来回抛着。 “好吧,那你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墨竹不得不承认,其实慕容栖说的有道理。 “你去找齐将军,去准备一些网纱布,军营中没有的话,就找城中的百姓借,平时夏天做蚊帐的布就可以,有多少就找多少来。” “你这是?” 慕容栖勾勾唇,没有继续解释,又接着低头研磨她的姜粉去了。 当天傍晚,慕容栖就把第一批人需要的药送到了兵营。 “每个人受伤发黑的地方要先割出一个小口,不要多大,只要药效能渗透进去就好。然后把这些药粉敷上去。” 慕容栖斜斜的看了一眼军医,见他依然一副不懈的样子,又给林枫使了个眼色,林枫会意,上去又是一记刀手,军医应声倒下。 剩下的士兵们很配合慕容栖,即便他们是第一批,即便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药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效果,但至少现在是有希望的,明天,如果没有这些药的话,明天就是他们的大限,所以这些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照着慕容栖说的做了。 药刚刚一敷上去,士兵们并不好受,刀口火辣辣的疼,体内那些马上要孵化出来的虫卵也像是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一般,在拼命做着抗争,所以每个士兵敷上药以后,都是一副痛苦的表情,但是大家却都还是义无反顾。 都敷上药以后,慕容栖又命人给了每个人一盏油灯,把伤口放在油灯上,不停的烤着,着一烤,居然让原本燥热火辣的伤口缓解了点。 齐将军听了信儿以后,带着几位副将也赶了过来,“怎么样?” 慕容栖对齐将军扬了扬下巴,“喏,第一批已经用上药了,到底能不能有效,就看今夜了,今夜怕是要麻烦齐将军多派些人照应着这边了。” “不麻烦,不麻烦,要说麻烦,也应该是我们麻烦夫人了才对。” 一切安顿好,剩下的,就是齐将军的事了,慕容栖身心疲惫的退出了营帐。 墨竹迎面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王妃,你要的蚊帐我已经找了不少,而且我还自作主张从镇里找了些针线活不错的妇人来。” “好。”慕容栖欣慰的点了点头。 墨竹很聪明,刚开始的时候,她并不明白慕容栖要那些蚊帐是做什么用的,可是后来想到那天慕容栖在大帐中描述的那些虫子的的样子,墨竹就瞬间明白了过来,所以收集蚊帐的同时,也动员了一部分妇人过来帮忙。 听说是帮军营做事,这些妇人倒也热情,毕竟,以后还能不能安定的生活,还是要靠这些军人。 慕容栖回帐,片刻便在纸上绘出了一个草图,是衣服蚊帐做的衣服,该薄的地方薄,该厚的地方厚,穿上以后既不影响行动的便利性,还能有效的保护了士兵绝对不会被蚊虫叮咬。 沐月泽拿着慕容栖绘出的草图目光微闪,又一次,他被慕容栖惊到了。 墨竹拿着草图心中也是震惊不已,王妃这也太有才了。 “行了,别磨蹭了,赶紧行动吧,时间紧,任务重,要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尽量多的这样的衣服来,这样才能有效的保护好士兵们。” “是!”墨竹应一声,拿着图纸兴奋的跑了出去。 沐月泽盯着慕容栖,看她憔悴的神色,眼中泛起一抹心疼,这是南秦的战事,本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只因为他的原因,她就这样费心费力的为士兵们操劳着。 沐月泽眼中浓浓的情意像是要流淌出来一般,慕容栖脸上微微一红,“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如果国都灭了,那我想要的安稳日子就更加不可能有了。” 沐月泽无奈一笑,“那夫人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为夫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啊?” “那当然,今晚,你跟我一起,咱们俩去闯一闯南疆的兵营。” 沐月泽目光一闪,眼中瞬间流光溢彩,“闯兵营干什么?偷袭他们吗?” 慕容栖点点头,“是,偷袭他们,但是偷袭的却不是人,而是虫子。” “嗯?” “这种虫子在咬过人产过卵以后,就会快速的死亡,所以他们的军营中必定有一个大型的毒虫养殖地,咱们今晚过去的主要任务,就是毁了那里。” “哦,这样啊。”沐月泽轻轻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到了夜间,慕容栖准备出发的时候,沐月泽还依然坐在桌边看着各处传来的战报,一动不动。 “你干嘛呢?怎么还不动?” “再等等。”沐月泽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 ……再等等?再等下去天就亮了,这位大爷怎么这个时候泛起脾气来了。 “你不去我可去了啊。” 慕容栖说完转身往外走。 沐月泽无奈的从信件中抬起了头,“这里有小宝的信,要看看吗?” “真的?”慕容栖很轻易的被转移了注意力,兴高采烈的拿着沐月泽递过来的信,读信去了。 “呜呜呜,沐月泽,我想小宝了怎么办啊?”慕容栖读完信撇着嘴扑到了沐月泽的怀里。 沐月泽惊喜的接住着主动投进怀抱的温香软玉,如果不是现在形势过于紧张,他真想把她压到床上好好的亲热一下。 从成亲以后,因着各种状况,他们甚至都没有好好的亲热过了。 “等帮他们这边解决了目前的困境,我们就启程返回并州好吗?” “嗯!”慕容栖用力的点了点头,同样心里也感受着这段时间以来,这难得的温存。 忽然,帐外传来一个声音,“主子,事情已经办妥。” “嗯。”沐月泽应了一声,继续抱着慕容栖没有别的动作。 慕容栖一惊,忽然想起她还有要事要做,挣扎着从沐月泽的掌控中逃脱,指着沐月泽,“你快点换身衣服,不然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去干嘛?”沐月泽紧皱着眉头,似乎根本不记得慕容栖跟他说过的话。 慕容栖脸一沉,“不是说了吗?今天咱们俩去闯一闯军营。” “哦…。”沐月泽恍然大悟,“这事啊,这事已经办好了,不用去闯了。” “什么?” “刚才没听外边说吗?办好了。” ……“你都让人去办了?” 慕容栖怒瞪着沐月泽,这件事其实没必要亲力亲为,她想去,不过是为了过去见识见识,以后也许她也能研究出来一个毒虫攻势什么的。 “放心,你想要我的都给你搬回来了,走吧,出去看看。” 慕容栖皱着眉,不太明白沐月泽是什么意思,不过也顺从的被他拉着出去了。 到了外边,走进被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圈子,慕容栖才明白了沐月泽的意思。 “这…。”这家伙,他不是把人家的给毁了,他直接给人家搬回来了啊… “满意吗?”沐月泽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慕容栖失神的点了点头。 “那今晚有奖励吗?” “额…”慕容栖的脸刷的红了起来,不过,这似乎是该奖励奖励他的。 目光流转,沐月泽看的心中一动。 “行了,抬下去吧,好好看管着。” 挥退众人,沐月泽弯腰抱起慕容栖进了营帐。 这边春光无限,那边南疆军营中已经乱成一团。 他们无往不利的神器,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这么大一个军营,这么多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有不对的地方,他们养了多少年的毒虫,居然就这么再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正在众人乱成一团时,西南方忽然一阵火光窜起。 “不好,粮草!” 南疆多密林,粮食产量本来就不能跟中原比,这次动兵,粮草方面都是经过了半年的时间才解决好的,这要是粮草出了问题,这杖,他们还怎么打的小下去啊。 众人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毒虫,纷纷往粮草营跑去,可是到了近前,他们才明白什么叫绝望。 本来潮湿的空气,使得这边的的火就很难烧起来,但是这粮草烧起的火,却格外的旺,如倒入了火油一般,怎么扑,都扑不灭。 等大火终于灭了,他们所有的粮食也化为了一片灰烬。 众人一阵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盼着朝廷能再给调拨军粮了。 “不好了,有刺客,玉面将军被刺!” 不远处,忽然又传来一声呼叫声。 ……这,今晚这一环连一环,一件挨一件的事,把南疆的兵营搞的哥翻天覆地。 先是从毒虫入手,等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毒虫身上时,又放火少了他们的粮草,众人都扑火救粮草的时候,又有人杀了他们的主帅! 一夜之间,南疆的兵营已经看不出一丁点昨天的样子。 黑衣人站在主帅营帐中看着被取走头颅的主帅尸体,狠狠的把营帐中的东西砸了个遍。 这么利索的手法,这么强硬的手段,除了沐月泽,他不做第二个人想,好你个沐月泽!他果然没有看错对手。 “传信回京,让王上亲自来督战!” “…是!” 黑衣人的属下犹豫了一下,应了下来,虽然这样的命令传回去又会引起朝堂上那些老家伙们的反对,但是教主的话,王上一项是听的,只要王上坚持,相信那些老家伙也说不出什么。 第二天一早,受伤士兵兵营便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林枫在兵营守了一夜,现在正兴奋的往慕容栖的营帐跑,想要报告她这个好消息,可是好没到门口,就被墨琴给拦了下来。 “我们王妃还没起身,请林副将推到十仗之外。” 额…虽然觉得这个要求不太合理,但是林枫还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慕容栖刚刚睡下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了外边墨琴的声音,昨晚她被沐月泽折腾惨了,果然男人还是不能饿太久。 现在刚刚睡下,朦胧中听到了外边的声音一惊就醒了过来,“那些士兵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看。” 慕容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沐月泽也没有阻止她,只等她下床的时候,准确的在她身后接住了她。 “站都站不稳了,你还想去干什么?” 慕容栖嗔了沐月泽一眼,还不是都怪他了。 “怎么着我也该去看看那些人的情况啊。” “放心吧,我早就让人在那边盯着了,没事了,栖儿研制的药,很有效,已经让军医在大量的配制,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会好起来了。” “那便好。”神情一松下来,慕容栖就觉得浑身酸疼,果然是太久没运动了,不行,她还要再休息一下。 “对了,墨竹的衣服做的怎么样了?你记得要让人盯着点,衣服做好以后,不要忘了再用药水泡上一遍。” 迷迷糊糊入睡前,慕容栖又跟沐月泽说了一声,便陷入了梦乡。   ☆、第010章 陪你永生永世(大结局)   再次醒来,是在一架马车上。   慕容栖睡的迷迷糊糊,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本能的叫了一声“沐月泽!”   听到沐月泽的应声,慕容栖才安下了心。   “这是,在回并州的路上吗?”   “嗯。不是想小宝了吗?”沐月泽端着一碗红豆粥递到了慕容栖面前,“睡了一整天,先吃点东西。”   “可是,齐将军那里已经没问题了吗?我还打算多给齐将军施两次针呢。”   “齐将军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找龚先生了,至于其他的,那就更加不是咱们担心的事了。”   “哦…”慕容栖应一声,心不在焉的喝着粥,不过想想也是,行兵打仗,她不在行,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他们的事了。   虽然边疆已经是战火连绵,但是内地很显然还没有受到战火的影响,只是各地的关卡盘问严密了很多,一路行来,慕容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南秦会是这四个国家中最繁盛的国家,也明白了,为什么同样是居于中原的有理地势,为什么南秦的发现会比北楚强上一大截。   一路往北逃窜的难民有很多,但是不管到了哪个城市,难民都能得到很好的安置,从衣食到住行,而且对于难民的安排也都很合理,没有聚集到一个城市,也没有特别分散,都是根据难民和城镇的具体情况分类安排的,还有这各地的官员,在安置难民的时候,居然能做到亲力亲为,而且各个城镇的富商,也让慕容栖真正的见识了一次什么叫果之大义,每个城镇难民安置的经费,几乎都是这个城镇中的富商自发的捐助出来的,因为官府的税银,要用来供养军队。   这样的一个国家,怎么可能不富强,这也就是南秦皇帝没有那么大的野心顾忌着天下黎民的生计,不然这天下应该早就被南秦统一了吧?   进并州前,慕容栖专门找个地方换了身衣服,梳洗了一番,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小宝了,慕容栖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的,小宝想她了没?小宝长高了没?   “娘亲!”衣服还没换好,慕容栖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从外边传了进来。   “小宝?”慕容栖几下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小宝正站在院子里,见慕容栖出来,一下蹦到慕容栖面前跳到了她怀里。   “娘亲,小宝想你了,好想好想!”   慕容栖鼻子一酸,眼圈就微微泛红了起来,“臭小子,当初那么坚决的要离开,现在知道想娘亲了吧?”   “嗯嗯,知道了!小宝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娘亲了!”小宝说完,吧唧在慕容栖的脸上亲了一下,“啊啊…”   刚亲完,他就被从慕容栖的怀里提了起来,“臭小子,又占老子媳妇儿的便宜,嗯?”   慕容栖脸一沉,刚想说什么,旁边一声温柔慈善的声音抢了先。   “泽儿,胡闹,怎么能这么对小宝呢?”   额…慕容栖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华贵的夫人,有点想对她竖大拇指的冲动,这世上,敢这么说沐月泽的人,一个手抖数的过来,而且让慕容栖惊奇的是,那人说完以后,沐月泽居然无奈一笑,真的把小宝放了下来。   “娘,小孩子是不能惯的,小宝这臭小子机灵的很,您可别被他利用了。”   原来,这竟然是沐月泽的娘?心中一动,她跟沐月泽成了两次亲,但这却是第一次见沐月泽的娘。   “娘!”沐月泽沐月泽说什么,慕容栖主动的叫了一声。   “诶诶!叶皇后激动地拉住慕容栖的手,把自己手上的一个镯子套在了她碧云烟的另外一个手腕上,”孩子,让你受苦了,不过你放心,泽儿这孩子会疼人,也没有那些男人的花花肠子,你大可以放心跟着他。就是他性子闷了点,不会跟女人相处,不过瑕不掩瑜,你以后多担待点就好。“   叶皇后一张口就开始帮沐月泽说好话,在她的心中,沐月泽就是个闷不吭声的人,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响屁来,本来还在为他能不能找到媳妇儿的事发愁,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动作这么快,不仅媳妇儿有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天知道她第一眼看到小宝的时候激动的样子。   慕容栖嘴角抽搐,但还是不住点头应了下来,心里边想的却是,沐月泽性子闷?不会跟女人相处?她怎么觉得,她认识的沐月泽和婆婆认识的沐月泽完全不是一个人呢?   众人聚到一起,气氛也难得这么轻松,便决定都留下,今晚好好的聚一聚。   正聊得高兴,沐月泽忽然眼睛一眯,闪身出了房间。   慕容栖和叶皇后对视了一眼,”他这是怎么了?“   慕容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倒是旁边的小宝神秘的笑了起来,”应该是外公带着人来了。“   慕容栖一愣,反应了过来,小宝肯叫外公的人,应该就是她刚认的爹南安尘吧?带人来了?会是什么人?   不过片刻,外边已经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慕容栖扶着叶皇后赶忙出去,这一看,慕容栖才一片了然。   南安若已经跟沐月泽斗在了一起,一边打,南安若还一边恨恨的说道:”我就这么一个侄女,居然就这么被你臭小子给先占了!气死我了。“   沐月泽气定神闲的接着南安若的一个个杀招,”难道除了我,这世上还有别的男人能配得上你的侄女?“   ……这个,慕容栖不得不承认,沐月泽的这句自夸,确实让她很受用。   ”你个臭小子,从小就这臭毛病,你夸我侄女是应该的,居然臭不要脸的把自己的也夸了进去,我看阿离就比你强多了,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栖儿,我一定帮着阿离把栖儿追到手。“   ”呵…“沐月泽一声冷笑,忽然变防守为攻击,一招接一招,南安若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还能一边聊天一边打的南安若,此时吃力的脸色已经微微泛白,这臭小子,功夫居然又进步了这么多。   一个杀招,沐月泽轻松掐住了南安若的喉咙,”敢打我女人的注意,我可是会六亲不认的!“   说完,沐月泽冷着脸甩开南安若,转身进房去了。   被沐月泽打败,南安若讪讪的揉了揉脖颈,”臭小子,手还挺狠。“   这样的状况他已经习惯,别看他是沐月泽的师叔,轮功夫他打别人绰绰有余,但是却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不是沐月泽的对手了,输给他,刚开始的时候南安若还不服气,可是输着输着,南安若也就习惯了,这臭小子天赋太高,跟他比武功,纯粹是在给自己找别扭,所以就那么被沐月泽甩开,南安若也一点都不觉得难堪。   揉了揉脖颈以后,南安若眼前一亮,屁颠颠的跑到了慕容栖的面前,”栖儿,我们见过,我是你二叔,你还记得我吗?“   慕容栖嫌弃的看了眼南安若,转身跟着沐月泽也进了房间。   南安若诶了两声,也没有叫住她。   ”哈哈哈,若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斗不过泽儿,现在他又多了一个护短的媳妇儿,我看你以后拿什么跟他斗!“南安尘清爽的笑着,自从芳华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以后,他的心情也跟着开朗了起来,眉宇间,更加多了一种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意气风发,再加上前段时间回到并州后见了小宝,就更加觉得事事顺心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比当初慕容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年轻了很多。   南安若嘴角抽了下,”难道光他有护短的媳妇儿吗?“   南安若桃花眼眯了眯,像是又在谋划着什么。   ”臭小子,还有脸说,你的侄女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呢?到现在都不肯把媳妇儿娶回家,你什么意思啊?“   南安若满脸黑线,怎么话题又转移到了这里?谁说他不想娶的,可是那个女人就是不想嫁,他有什么办法啊?难道还能让他把她绑到南安家去拜堂成亲不成?   想到此,南安若忽然眼睛一亮,也不是不可能,”大哥,说娶亲就娶亲,你回去给我准备着,等下次我回来的时候,就是我拜堂成亲的时候。“   说完,南安若纵身一跃,出了院子。   ”诶…“南安尘紧拦慢拦,也没拦住他,这小子,让准备婚事也得大概给他的日期啊…   ”爹,娘的情况怎么样了?“南安尘进入房间,慕容栖迫不及待的问道。   ”前几天你娘就醒了,只是由于躺的时间太长,虽然我一直有给她做按摩,但是还是有些行动不便,恢复恢复就好了,对了,你娘还说,让你有空了过去一趟,她有事跟你说。“   ”好。“慕容栖点头应下。   晚上,众人热闹了一番以后准备散去,沐月泽准备进宫,去见一见外公,小宝跟叶皇后回去,慕容栖则打算跟南安尘去一趟南安家。   南安家的在南秦的影响力,慕容栖早就听说过,但是在大街上见到众人对南安尘的恭敬程度,慕容栖还是微微吃了一惊,这怕是比对帝王都不差了把,夹道相迎,就只差下跪了。   ”南秦,北楚,北狄,南疆,四国所有的财富,十之八九,都是属于南安家的,所有富可敌国这个词来形容南安家一点都不夸张,而且还不是一个国,是四个国,无论再小的城镇,都有南安家的产业,南秦人民的吃穿住行,没有一样是能离得开南安家的,所有,人们这样的态度,也是能理解的。“南安尘一路走,一路跟慕容栖解释,他想尽快的让慕容栖深入的了解南安家,这些年来,他也累了,芳华醒来以后他想多点时间陪芳华,所有南安家,他先交到慕容栖的手上去。   慕容栖暗暗吃惊,”那南秦的皇室居然能容得下南安家的存在?“   南安尘勾唇温润一笑,大街上的女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样成熟男人的魅力很少有人能抵挡的住啊。   ”南秦国库的钱全是从南安家的产业拿走的税收,即便是皇室再不愿意,也不敢轻易动南安家,百年世家的底蕴,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再加上南安家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南安家只经商,永不从政,所以,即便是南安家再富有,南秦的皇室相对也是比较放心的。“   慕容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从政,但是涉政啊!“   ”哈哈哈!小丫头还挺机灵,是啊,从百年前立家开始,南安家就开始涉政,虽然从不直接参与朝政,但是朝中新近的人才,又哪一个跟南安家能没点关系呢?“   南安尘叹了一声,从他接手南安家以后,已经尽量的在收敛南安家了,可是族中的那些人却很是不愿意,当时也正是因为族中人的阻拦,他和芳华才一错过就这么多年。   ”嗯。“慕容栖淡淡的应了一声,她知道,南安尘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单从南安家举办的百花盛会,就可见一斑。   再无其他的话,父女两人各怀心思的回到了南安家。   让慕容栖比较纳闷的是,按说南安家在南秦的地位,绝对不会比一方诸侯差了,但是南安家却修建的特别低调,甚至还不如当初她在北楚时的相府。   ”这是我接手南安家以后修建的,原本的南安家很是富丽堂皇了些,建筑装饰连皇宫都不及一分,当初我下令把那个祖宅拆了的时候,还引起了一大帮人的反对,借那次的机会,我清除了一帮南安家的蛀虫,这些年,南安家一直越来越低调,以后南安家交到你手上,也要注意起来。“   慕容栖一惊,南安家居然要交到她的手上?   ”那哥哥…“   南安尘摇了摇头,”你哥哥的事,等会儿进去你娘自会告诉你,你做好接手南安家的准备就好,其实我跟你娘的决定是,直接把南安家交到小宝的手中,但是我不想等了,我想带你娘享几年清福,所以,以后南安家,栖儿你就受累了。“   ……好吧,居然为了享清福,这么大一个摊子说甩手就甩手了,这一对儿,也真是够可以的。   慕容栖撇撇嘴表示自己的不满,引得南安尘哈哈大笑,一时间南安家四处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是丫鬟们因为南安尘的笑声呆住摔了手中的东西,就是太专心看这边了走路不小心摔倒了。   ”爹啊,我看您以后还是少笑点吧,不然这南安家的丫鬟们,估计早早的就被罚的吃不起饭了。“   南安尘被慕容栖的话引得又是一阵笑,”栖儿啊,你受了那么多的苦,还能这么的活泼开朗,我跟你娘都很欣慰啊。“   ”嘿嘿,不开朗点,难道成天让仇恨装满自己的生活吗?虽然不能忘了仇恨,但是生活还是可以充满希望的嘛!“   ”好!说的好,不愧是我南安尘的女儿!当有如此气度!“   见到慕容栖,秦芳华眼圈红了又红,撑着沉重的身体坐起来,一句话没说,只吃力的抱住了慕容栖。   ”还能再见到我的栖儿,真好!“   慕容栖窝在秦芳华的怀里笑了笑,两辈子了,能有娘亲的怀抱,真好!   秦芳华看着眼前活泼开朗的女儿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在身边的时候,虽然能护女儿不受伤害,但那时候的女儿的性子,说实话,她都觉得有点闷,娇娇弱弱的,打骨子里透着一丝懦弱,等她离开以后,她的女儿反而是越活越精彩,越活越活泼了起来,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   ”让娘的栖儿受苦了…“   秦芳华又叹了一声。   慕容栖摇摇头,”没有,应该是娘亲受苦了才对,这么多年,栖儿居然都不知道娘您还在人世,是女儿不孝。“   秦芳华心疼的抚摸着慕容栖顺滑的头发,”娘开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跟你交代,那时候你才那么点,又去哪里去懂那些事呢?算了,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咱们都会越来越好的,嗯?“   慕容栖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的,会越来越好。   慕容栖在南安家一直呆到快要宵禁才离开。   离开前,秦芳华拉着慕容栖的手开始跟她说起她的那个哥哥。   ”你的哥哥,也许等你们再见面的时候,会是在战场上,可栖儿,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见到你哥哥,你都一定要相信你哥哥。“   ”为什么会是在战场上?“慕容栖不解,同时心里也开始一阵阵的忐忑,她怕她之前担心的成为现实,怕她跟哥哥真的会站在对立面,还有,一定要相信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外边的形势,我都听你爹爹给我说了,所以我说你们可能会在战场上想见,因为你的哥哥,是南疆的王上!“   ”什么?“慕容栖手一抖,有点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哥哥居然是南疆的王上?   就现在南秦和南疆之间的形势,见面,可不最有可能的就是战场上了吗?   ”那娘亲,哥哥他,是被人控制了吗?“   想起那个黑衣人,慕容栖心中的担心越来越浓。   ”所以我才又说,要相信你哥哥,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都要相信你哥哥,懂吗?他是你哥哥,是我和你爹的儿子!“   秦芳华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心绪已经激动起来,南安尘心神一紧,一股真气进入体内,帮她护着心脉。   慕容栖点点头,她懂了,怎么会不懂,秦芳华虽然没说,但是慕容栖已经清楚,秦芳华的意思是她的哥哥,娘亲和爹爹的儿子,又哪能那么容易就被人控制了!   慕容栖走出房间,南安尘送了她出来,本来,他是想留慕容栖在南安家住的,院子已经早早的就为她收拾了出来,只等她回京,南安尘和秦芳华就想接她回南安家住的,但是想到沐月泽,南安尘又没有说,知道慕容栖应该是惦记着沐月泽的,沐月泽进皇宫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慕容栖定不会安心待在这里的。   慕容栖走出南安家大门的时候,沐月泽也刚刚走出皇宫的大门。   宫门外的墨琴急的在原地直转圈,见沐月泽出来才忙迎了上去。   ”主子,南疆王上亲自督战了!“   沐月泽脚步一顿,随后接着往前走,没说一句话。   墨琴都急成了那样,没想到主子却一点不急,”主子!您难道就不着急吗?毕竟,前两天刚得到的那个消息,南疆的王上很有可能就是王妃的哥哥啊!“那可是主子的亲大舅子啊,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沐月泽其实不是不急,而是这事就算急也没用,今天进宫以后,他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当时跟皇上,也就是他的外公商量的结果是,由他跑一趟北狄,由慕容栖去一趟南疆,北狄王跟沐月泽的关系很好,当初沐月泽的师傅曾救过北狄王一名,所以只要沐月泽出面,北狄王应该会答应出兵的,北狄王答应出兵不需要他真的打,只要从北边牵制住北楚,南秦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攻占北楚。   而南疆,沐月泽之所以让慕容栖去,不过是因为之前得到了那个消息,他相信慕容栖,也相信他的大舅子,总之,最好的结果就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南疆,再不济,让栖儿过去,就算是拿不下南疆,也能帮自己的哥哥出困境,他相信,秦芳华和南安尘的儿子,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迷了心智被人控制了,即便是从小就被拐走,可他的聪明是与生俱来的,他之所以现在还处在那个困境中,不过是多年间孤身一人奋战,寸步难行而已。   回到住处,沐月泽还没有开口,慕容栖就先开了口。   ”沐月泽,我想再回一趟南疆。“   沐月泽眼睛微眯,”你知道了?“   ”嗯。“慕容栖点点头,”我娘跟我说了。“   ”那好,我也正有这个意思,今天刚得到的消息,南疆王上,也就是我们的哥哥,亲自督战,我想现在最适合的将军人选,就是栖儿你了。“   沐月泽递给慕容栖一个包裹。   慕容栖疑惑的打开一看心中惊了惊,南秦皇上,居然能把这个东西给她?   ”虎符,调南秦所有兵力,外公他信你,栖儿。“   ”这…“慕容栖拿着手中的东西觉得有千斤重。   ”还有这个,是一道圣旨,封你为帅的圣旨,但是用的却不是你的名字,用的是南安枂。“   南安枂?这个是?   ”哥哥的名字,岳父大人知道了哥哥的存在以后,写入族谱的,哥哥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过去,起初只能蒙面易容,男装打扮。“   ”好,我懂了。“慕容栖认真的点点头她忽然意识到,这应该是沐月泽出的点子,为的不过是让哥哥能顺利回来。   沐月泽的一番苦心,慕容栖微微动容,但是现在却没有时间温存了,慕容栖只踮起脚尖,吻了吻沐月泽,便收拾东西离开了,连跟小宝和爹娘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慕容栖出了京城的消息被沐月泽隐了下来,京中依旧有一个”慕容栖“每天都会在大家的面前露露脸。   只是本个月后,南秦和南疆的战事局面忽然诡异了起来。   南秦的阵营中取代了齐将军的位置,忽然多了出一位名为南安枂的统帅,用兵,用毒,谋划策略,样样精通,无往不利,打的南疆士兵节节败退,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把大半个南疆已经收入南秦名下。   只是人们谈论起这个南安统帅的时候,除了尊敬和崇拜意外,都还透露着一股神秘,因为这位南安将军从来不在众人面前说话,而且一直都是一身黑衣,带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消息一条条的从前线传来,沐月泽从北狄回来以后,便在匆忙的赶往了南疆这边,北楚已经不足为患,攻下北楚,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加上南安尘这段时间在北楚的动作,北楚现在可以说是不堪一击,即便是没有南秦,相信用不了多久,北楚自己也会垮掉的。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皇上会忌惮南安家的真正原因,因为他们掌控的是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如果他们想让哪个国家动乱起来,只要一句话,坏的就是一个国家的根基,不过,也还好南安家一直还算安分,虽然朝中大臣大多和南安家有或多或少的关系,但是这样一个家族,为自保,拉点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谁,都会想着为自己留条后路,所以,只要南安家安分,皇上对南安家族能忍的也都尽量去忍了。   这次攻打北楚,算是南安家第一次干政,但是却是帮了南秦一个大忙,虽然因为北楚的下场,南秦皇室对南安家更加忌惮了,但是也真的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动南安家,何况,南安家还有一个女儿,拿着他南秦的虎符呢。   南安尘其实也很干错,只在北楚稍微动了动,便把南安家又抽身了出来,并以最快的速度宣布,南安家从此以后隐世而居,这,就更加让皇上找不到动他们的理由了。   其实南安尘做出隐世这个决定,想了已经不是一时了,从他接手南安家,他就计划这隐世,但是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要在一个皇上没法动他们南安家的时候宣布隐世,这样才能真正的保住南安家。   这次在北楚的动作之后,他便瞅准了这个时机,恰在这时,沐月泽从北狄回来,来南安家探访了南安尘和秦芳华以后,也给南安尘留下了两个字——隐世,所以南安尘才那么干净利索的,把该斩的全都斩了,在世人都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宣布了隐世。   对此,皇上只能干生闷气,南安家对于世世代代的南秦皇来说,都可以说是一根心头刺,想拔除,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本来这次七皇子叶少炎从北楚回来以后,他就想把皇位传给他的,想让他趁着登基的机会,狠狠的削减一下南安家的势力,同时也能充实一下国库,却没想到南安尘居然这么干净利索的就下定了决心。   眼看着一块大肥肉飞走了,真是让老皇帝实打实的肉疼了好几天。   南疆皇宫。   黑衣人沉着脸看着眼前年轻的皇帝,目光像是要杀人一般。   小皇帝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您又生气了?“   ”哼!“黑衣人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他谋划了那么久,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一天,却不想竟因为沐月泽和慕容栖两口子,败的这么惨,北楚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南疆也基本快完了,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心血啊!   还有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人是在耍他?之前他没来督战之前,部队都还能维持着不进不退的,为什么他一来督战,反而是败的越快了?   眯着眼,黑衣人看着年轻人脸上的神色,发现看不出什么破绽以后,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从明天起,你不用再上战场了。“   一句话,黑衣人就把皇帝的兵权给夺了,但是小皇帝就像是没感觉似得,淡淡的哦了一声后兴奋的跑到了黑衣人面前。   ”谢谢您,我终于不用上那个鬼战场了,您都不知道,我每次看到那些人死在我面前,我的腿都是软的。“   黑衣人一把推开了凑到他面前的皇帝,甩身出了大帐,他当初为什么非要费那么大的劲,把这么个废物推上皇位,当初他就应该直接自己坐上去,即便是他再名不正言不顺,顶多也就是多杀几个人而已,也总比现在这样强多了,果然,不管什么事都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可靠的,这些废物,真是一个比一个没用,北楚的那个是,南疆的这个更是。   黑衣人现在满心都是怨恨,他觉得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心血都被他扶植的这两个窝囊的皇帝给毁了,但是他却忘了,当初他扶持这两个皇帝,看上的不也正是他们的窝囊吗?   黑衣人走出营帐,年轻皇帝脸上的笑马上淡了下去,平静明静的眼睛,忽然变的深邃无边。   看来时机差不多应该到了吧?   第二天,南疆军队再换主帅,就像是为了跟南疆那边保持一致一般,南秦的主帅也换了。   一身银甲,一把银枪,跨坐马上的沐月泽,比平日了少了一分随意,多了一分庄重。   ”没想到你会来。“   沐月泽微启薄唇,声音单薄苍凉,”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可惜的是,你以后再也没法想了,因为今天这里,会是你的葬身之处。“   沐月泽盯着不远处一身墨甲之人,常年隐在黑色面具下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但是眉宇间清俊的神色,让人看到后,依然会让人为之一动,尤其是那双眼,跟他竟有八分像。   ”这么多年来,您一直在处处想着谋害我,谋害栖儿,也正是因为您的这些为难,也才使得我和栖儿在一天天,一年年中便的这么优秀,所以,我是不是该谢谢您?我的舅舅?“   ”你知道?你居然知道?“   黑衣人面带苍凉的看着沐月泽,这么多年,没想到第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居然会是沐月泽。   ”哈哈哈,不错,我确实是你的舅舅,是你那个当皇帝的外公,一次外出一夜风流剩下的孽种,我的母亲不过是因为长的好看点,就被你的那个外公看上,甚至玷污了她,最可恨的是,他居然事后还不认账,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一辈子都会被人嘲笑,意味着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意味着他的孩子,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孽种!“   黑衣人眼中泛着红色的血光,他恨,恨南秦皇室的每一个人,恨那些辜负嘲笑过他们母子的人,所以他要谋划,他要登上最高的位置,让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终有一天被他踩在脚下,他不要再过那种每天都受人白眼的日子,那种日子,对他来说,每天都是黑暗。   直到那天,他遇到一个女子,在他被人拳打脚踢的时候,是那个女子救了他,那个女子就像是她生命中的一缕光,照亮了他原本都是黑暗的人生,但是,那个女子不爱他,她只爱权势,只想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所以他开始为她想尽办法,在打听到南疆公主流落在外以后,他就找到了那个公主,甚至那时候武功平平的他,冒着生命危险掳走了那个南疆公主生下的孩子。   为的不过是等着有朝一日,把那个孩子推上南疆王位,这样,他就能控制南疆了,可惜的是,可惜的是,那个女子居然没有等到这一天。   一次中原之行彻底改变了那个女子,她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可那个男人有妻子,他知道,也曾多次劝过那女子,但是她不听,在冒险给那个男人的妻子下了药以后,终于惹怒了那个男人,男人挥剑南下,灭了她的教派,灭了她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的希望,也灭了她第一次全身心爱一个男人的希望。   郁郁寡欢,女子终于病倒,为了救女子,他带她求了很多人,包括鬼影双煞中的毒仙子也就是当初他偷走儿子的那个南疆公主,用他儿子的线索,他换了毒仙子一次就女子的机会,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毒仙子虽然救了女子,却也在女子身上下了一种毒,为的不过是能从他这里获得更多关于她儿子的线索。   眼看着女子一天天消瘦下去,最后死在了自己的怀里,黑衣人恨透了秦芳华,所以他才想办法利用茹夫人和慕容雪的手弄死了慕容栖,甚至为了报复秦芳华,他还忍着一阵阵的恶心,上了她的男人,但是万万没想到,受了那种程度的伤,慕容栖居然都还能醒过来,被救活,现在想想,还真是天意弄人,造化弄人!   过去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黑衣人眼中的愤恨更浓。   ”沐月泽!你所受的一切的苦,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你那个禽兽外公,所有怪不得我,不过,你如果真的要为你曾经受的苦报仇的话,那今天我也奉陪到底,来吧!给我杀!“   一声令下,南疆的军队海水般倾泻了过来,瞬间与南秦的军队打成一片,厮杀声,叫喊声,武器进入身体的声音,被杀后尸体倒地的声音,奏成一曲悲壮的战场交响曲。   沐月泽淡然的坐在白马上,看着冲向自己的墨甲人,这是他的舅舅啊,沐月泽一声叹息,最终利剑出鞘。   论武功,黑衣人抵不过他,不过百招,黑衣人便拜下了阵。   感觉这放在脖颈上的那把凉薄的剑,黑衣人仰天长啸了起来,”哈哈哈,动手啊,沐月泽,你动手啊!“   求沐月泽给他一个痛快,其实,这一生,有多少次他生出过自我了结的想法,从小时候被各种人嘲笑起,太多,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可惜他下不了手,因为他不甘心,他不搏一搏,怎么会甘心?   这次,落在沐月泽手中也好,大势已去,他懂,只要死了,以后他便再不会有这样的痛苦了,下辈子,如果还有下辈子,他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人家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就好,不要权,不要钱,只要父母疼爱,妻儿和睦,就足够了。   沐月泽是那么多南秦皇室中,他最为欣赏的一个,也是最想当外甥去疼的一个,如果没有那些恩怨,如果他是南秦皇室名正言顺的一个皇子,哪怕是最平凡最普通的一个,他想,他也都会真心实意全心全意的去疼爱沐月泽的,可惜,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从来没有!”沐月泽!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能死在他的剑下,他便也算是再无憾了。   黑衣人依然在叫嚣着,但是沐月泽却松了手中的剑,一把点了黑衣人的穴。   ”您是外公的儿子,就算是死,也应该由他来宣判,难道,您就不想看看,他知道了您的存在以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吗?“   一场战事结束的悄无声息,南疆王上在军营中无故始终,南疆乱。   齐将军带着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攻下了南疆都城,从此,这片大陆上再没有南疆国的存在。   班师回朝当天,一直没有在军营中出现的过的沐王爷的王妃,忽然出现在了沐王爷身边,一身火红的羽衣,面上的笑容清浅俏丽。   跟沐月泽的马齐头并进的,正是前段时间势如破竹百战百胜的南安统帅,依然黑衣黑面,只是众人恍惚中觉得,这南安统帅不过几日不见,居然整个人看着雄厚了不少,魁梧了不少。   并州。   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放在平时,大街上早已没有了人影,但是今天,大家却疯了似得都挤到了大街上,而且都在奋力的想要找到一个有利的位置,能让自己看清的更清楚些,今天是南疆军队回潮的日子,听说长公主家的沐王爷今天也在军队里,全天下最帅的男人,而且还是披着战甲的样子,他们怎么能错过?听说丞相家的小公子林枫也在队伍里,林枫的长相虽然不及沐月泽,但好就好在林枫接地气啊,时不时的能接触到,所以京城中不少少女,还是很中意于他的,听说这段时间出尽了风头的南安统帅也在队伍里,听说这位统帅曾经摘下过一次面具,雌雄难辨的一张脸,瞬间迷倒了一帮女人,最最重要的是,听说这位南安统帅,将来会是南安家的继承人,而且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单身!   所以,即便是今天再热,大街上依然挤满了人。   醉春楼,并州最有名的青楼,二楼的某个包间中此时正围坐着一桌男女外加一个孩子。   慕容栖正怒目瞪着叶陌离,他居然带小宝进了青楼。   叶陌离不以为意的摇着扇子,享受着慕容栖目光的洗礼,那样子,就像是在接受爱人满含爱意的注目似得。   ”娘亲,您就别生气了,是我缠着叶叔叔要来的,叶叔叔为了我,今天都让这里歇业了。“   那又如何?慕容栖依然气呼呼的,不过倒是因为小宝的求情,目光缓和了几分。   沐月泽现在心里很不爽,虽然慕容栖实在瞪着叶陌离,但是她的目光已经在叶陌离身上停留了有一会儿了,伸手遮住了慕容栖的眼,沐月泽目光沉沉的扫了一眼叶陌离,识相就不要再来招惹他的女人。   慕容栖讪讪的拉下沐月泽的手,她知道这位爷是在为什么生气,对于刚才多看了叶陌离几眼,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慕容栖讨好的眼神被人看到,”嗤!“一声冷笑从一身黑衣的人口中发出,”瞧你那点出息,他一生气你就讨好他?“   南安枂语气中带着嫌弃,嫌弃慕容栖的没骨气。   ”你懂什么,这叫爱,跟你说你也不懂,等你以后给我找了嫂子了,你就会明白了。“   慕容栖傲娇的回了一句,拉着小宝,抱着沐月泽不再理会他。   南安枂嘴角抽了抽,无限悲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果然女生都外向。“   ”娘亲娘亲,这就是您给我说过的舅舅吗?“   这边小宝听到两人的对话,忽然明白了南安枂的身份。   ”嗯,对,小宝,叫舅舅。“   ”舅舅好。“小宝开心的扑到了南安枂的怀里,一点生都不认,”舅舅为什么一直蒙着面啊?“   ”是因为舅舅长得太好看了,所以他们不敢让舅舅把面具摘下来,怕舅舅把他们比下去。“   南安枂脸不红心不跳的回了一句,引来一片嘘声,但是小宝却真的信了。   ”那舅舅能让小宝看看吗?这样小宝以后就不会认错人了。“   ”好。“南安枂目光闪了两下,伸手揭下了脸上的面具。   ”哇…“小宝情不自禁的长大了嘴,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爹爹是最好看的男人,但是今天见到舅舅他才知道,什么叫没有最帅,只有更帅了。   南安枂和慕容栖有八分像,只是眉宇间比慕容栖多了一丝凌厉之气,脸上的棱角也比慕容栖分明了很多,一张明明应该是女人的容貌,长在他的脸上却一点都不女气。   叶陌离眯着眼睛,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南安枂,在南安枂揭下面具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忍不住跳了跳,有种感觉,像是在慕容栖那里死掉的那颗心,又要从新活过来了一般。   可意识到南安枂是个男人以后,他又猛摇头,甩掉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他们家就他一个男丁,他可不能因为这么一张脸断袖了。   可是整顿饭吃下了,叶陌离都心不在焉的,眼睛老忍不住往南安枂身上飘,说实话,跟慕容栖比起来,南安枂的这张脸似乎更加和他的胃口。   咝…一不小心,叶陌离咬了自己的舌头,瞬间让自己从各种旖念中回过了神,站起身,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我忽然间想起有件事要办,你们先吃,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答应,叶陌离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包间。   看着门外仓皇逃跑的背影,南安枂眼睛危险的眯了眯,犹如发现猎物的猎豹一般,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很精彩呢。   对于叶陌离的离开,慕容栖只是行了个注目礼,便又继续低头吃饭去了,倒是小宝,等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   ”刚才叶叔叔好像一直在偷看舅舅呢,然后舅舅一抬眼,他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逃跑了,舅舅,你是不是曾经欺负过叶叔叔?“   南安枂挑眉,小家伙,观察的还挺认真,”可能,他是觉得舅舅太好看了,所以才偷看了两眼,后来实在是觉得自己的长相在舅舅面前拿不出手,就逃掉了吧。“   ”是这样吗?“小宝眨着大眼睛,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   沐月泽的注意力原本只在慕容栖身上,现在听了小宝的话,忽然抬头看了眼南安枂,随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早已没有了人影的门口。   再回头,沐月泽闪着精光的眼睛对上了南安枂的双眼,瞬间明白了过来。   沐月泽一勾唇,呵,被他盯上了?看来叶陌离以后是真的没有机会成为他起栖儿之间的障碍了。   能孤身一人在南疆生存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在那人的教唆下,一边装着顺从,一边让自己时刻保持着清醒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何况这一呆,就是将尽二十年啊,这二十年里,他居然都没有被那人发现一点破绽,这样的人,盯上谁,谁都难再逃掉他的掌心,因为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手段,陪着那人玩!   不过,他的大舅子居然会看上叶陌离,这倒是让他挺意外的,不过,叶陌离那边,他也不准备提醒他,以后他只等着看好戏就行了,就当是他的小心眼又犯了吧。   众人吃完饭,大部队也进了城,大街上一阵阵的欢呼声。   ”站在这里看着自己进城给人簇拥住的感觉怎么样啊?“   慕容栖问了一句,这句话有点诡异,却又恰如其分的形容出了他们现在的状态,可不就是站在这里看着”自己“进城被簇拥住吗?   沐月泽皱皱眉,说了一个字,”吵。“   南安枂斜斜往窗边一靠,也说了一个字,”烦。“   慕容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再理着两个无趣的人,拉着小宝在窗边看的有点兴奋。   忽然,小宝挣脱了慕容栖的手,”娘亲,你等一下,我带个人上来给你看看。“   慕容栖微微愣一下神的时间,小宝已经消失不见了,卧槽,楼下都挤成这样了,小宝下去不会有事吧?   慕容栖正担心,沐月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指向了楼下。   顺着沐月泽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小宝在和一个女孩子说话,在人潮涌动中,小宝瘦小的肩膀正在努力的把女孩子护在怀里,终于,两人从人群中逃了出来,小宝拉着小女孩儿的手进了醉春楼。   慕容栖愣愣的看着沐月泽,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小宝一路从北楚追到南秦的小女孩儿吗?“   沐月泽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这个女孩子我查过,身世没有问题,所以不必过于担心。“   慕容栖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现在就算是身世有问题,估计她也得想办法让她变成没问题了,关于孩子,她终于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那种心酸了。   小宝兴高采烈的带着人上来,可刚一上来,就见慕容栖一阵眩晕倒在了沐月泽的怀里。   ”娘亲!“大叫一声跑到了慕容栖面前。   其实慕容栖这晕倒,弄的沐月泽一时也慌了神,猝不及防,太突然了。   ”怎么回事?“南安枂也奔了过来。   ”不清楚。“沐月泽沉着脸,抱起慕容栖下了楼,直奔南安家而去。   南安枂则在后边等着小宝跟那小女孩儿告别完以后才带着小宝往南安家走去,当然,在下楼之前,他还没忘了又从新带上了面具。   南安家。   见慕容栖是被沐月泽打横抱着进来的,南安尘的脸就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   本以为,是沐月泽没有保护好慕容栖,所以才导致她在战场上受了伤。   可沐月泽皱眉摇了摇头以后,南安尘才意识到他错怪沐月泽了。   ”把她抱进去。“   刚把慕容栖放到床上,秦芳华便闻讯赶了过来,这段时间她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听说栖儿晕倒,便急忙赶了过来。   南安尘扶着秦芳华坐下,才着手为慕容栖号脉。   他皱着眉头,看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在最后,目光停留在沐月泽脸上,狠狠的瞪了沐月泽一眼。   沐月泽心中一慌,如果说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他担惊受怕的话,那就是慕容栖,他现在唯一怕的就是慕容栖出事了。   ”岳父大人,栖儿这是怎么了?“   南安尘狠狠的瞪着沐月泽,没有马上开口,沐月泽心里乱成了一团,也知道慕容栖出了这样的事,都是他照顾不周的原因,如果他能及早发现慕容栖的不对,也许就不会让她晕倒了。   南安尘不说话,沐月泽也沉默着,这倒是急坏了旁边的秦芳华。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你起开,我自己来,真是能急死人!“   秦芳华往一边划拉南安尘,想要自己上手去号脉,南安尘却一把抓住了秦芳华的手,”没事,芳华,你别急,栖儿没事,不过是我们又要当外公外婆了而已。“   ”什么?“秦芳华愣愣的看着南安尘,又看看床上躺着的慕容栖,接着又转头去看沐月泽,见沐月泽跟她一样,也是一副懵逼状态,她就放心了。   这个消息原来炸到的不光是她自己而已,前段时间清虚老人来这里看过她,对栖儿的情况也跟她说了一遍,原本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栖儿怀孕的样子了,却没想到,这才刚过去没几天,栖儿居然就怀孕了,这,她能不蒙圈吗?   ”你没号错脉吗?尘哥?“   秦芳华依然有点不敢相信。   南安尘笑笑,”我的医术你还不了解吗?“   那这么说是真的了?沐月泽感受着自己狂乱的心跳,脑袋一阵阵的发蒙,他又要当爹了?明明有一个那么大的儿子的沐月泽,竟然有一种初为人父的感觉。   ”那什么,爹,我现在该做点什么?栖儿她需要吃点什么吗?还有栖儿的身体还好吗?“   沐月泽慌乱中问了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当爹,他又要当爹了,第一次,他可以陪着栖儿,看着栖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看着孩子出生,看着孩子长大,原来,当自己能亲身经历这些的时候,居然是这样一种感觉,沐月泽激动的看着床上小脸莹白的人,耳边南安尘都对他说了什么,他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听到了吗臭小子!“南安尘也意识到了沐月泽的走神,怒吼了一声。   ”什么?“沐月泽回过神,对上南安尘带着怒火又无可奈何的目光,看着昔日淡定如斯,无论什么事都不能惊动他半分的沐月泽,此时竟因着栖儿怀孕激动成了这样,其实南安尘心里也是有点心疼的,沐月泽的心情他何尝不理解,他的两个孩子,他都是最近才知道的,但是,有些话,他还是要跟沐月泽说道说道的,就算再心疼沐月泽,也抵不过他心疼女儿的那份心啊。   ”我是说,让你们夫妻二人搬到这里住好了,栖儿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你们直接住进来就好,栖儿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们守着比较放心一些。“   ”好好好。“沐月泽忙不颠的点头,只要是为了慕容栖好,他现在什么都答应。   ”还有。“南安尘顿了一下,瞪了沐月泽一眼,”你这臭小子以后得注意了,在战场上你居然都跟跟栖儿行房事,你就不怕栖儿在战场上怀孕了到时候更危险吗?“   沐月泽呼吸一窒,是在战场上的吗?他原本以为,是在回来路上的那几次。   ”栖儿怀孕已经两个月了,你算算,当时不正是在战场上呢吗?“   沐月泽眼睛眯了眯,两个月前,确实还在战场上,想到这里,沐月泽心里一阵浓浓的愧疚弥漫开来。   ”行了,现在都已经怀上了,再后悔也没用了,你应该庆幸栖儿没有出什么事,这么长途奔波她又是骑马,这孩子到现在居然都能安然无恙,也算是你们夫妻幸运!“   话虽这样说,可沐月泽心里还是一阵阵的不舒服,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兴奋,还好栖儿没事,不然他真的要后悔终生了。   ”还有就是,这段时间不要行房事了,等她稳定下来以后再说。“   ”好。“   见沐月泽都一一答应下来,南安尘才放心一般,扶着秦芳华出了房间,他还要去给他的宝贝女儿去煎安胎药呢。   可刚刚走出房门,看到院子中站着的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南安尘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爹,娘,我回来了。“很平淡的一句话,从南安枂的口中说出,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每天回到家以后跟父母说的话一样,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秦芳华等了十八年,盼了十八年。   ”枂儿!“眼泪已经模糊了秦芳华的双眼,即使是腿脚依然不利索,秦芳华也狂奔到了南安枂面前,一把捧住了南安枂的脸。   十八年啊,她的儿子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   ”娘,不哭,儿子以后都会再您身边的。“   ”嗯嗯。“一边点头,秦芳华一边泣不成声。   ”好孩子,回来就好。“南安尘走到南安枂身边,拍了拍比他还略微高了点儿子。   到底是男人,又是一个如南安尘这样深沉的男人,感情从不轻易往外表露,可即便是这样,南安枂也从这个他第一次见面的爹爹身上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浓烈的感情。   ”爹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孝敬你们的,我会把失去的十八年,全都补回来的。“   ”好,好!“   南安尘深邃的眼中有着掩不住的喜悦,今天这算是双喜临门吗?栖儿怀孕了,枂儿回家了,看来是要好好的庆祝庆祝才行啊。   ”南福,去通知后厨,今晚多做几桌菜,另外,去给各个旁支送信,就说今晚我南安尘的儿子女儿要认祖归宗,还有,去山上把老夫人和老爷子接下来把,告诉他们他们的孙子和孙女回来了,他们要是再在那不出来,爷爷奶奶可就没他们的份儿了啊。“   ”好嘞。“南福喜笑颜开,今天南安家喜事多,家主高兴,他也跟着高兴,更何况是少爷小姐归家认祖的事,他定要好好的张罗张罗,虽然南安家隐退了,但是南安家的威信还在,这世间,怕是再过百年,南安家的影响力也不会消失殆尽,所以,少爷和小姐认祖的事,必须要大办,办的热热闹闹的才行。”   “什么叫认祖啊?”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小宝好奇宝宝一般问了一句。   南安尘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对了,我怎么就忘了,其实我们小宝也需要一个认祖仪式呢。”   “小宝也需要?”小宝歪着脑袋,显然还是不明白认祖是怎么回事,“那到底什么是认祖啊?”   “认祖,也就是认祖归宗,故名思议,就是寻找祖先,认回本宗的意思,就是说,认祖归宗以后,你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这个家族中的一员哦。”   南安尘耐心的给小宝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那小宝确实是需要认祖的。”小宝暗搓搓的想着,等有空了,他也得让沐月泽给他办一个认祖仪式,这样他才能成为爹爹名正言顺的儿子嘛!   小宝的事,这么一提,就被南安尘放在了心上,同时也对沐月泽有点不满,都认了小宝这么久了,又跟栖儿成过两次亲了,沐月泽居然都没有想过要让小宝认祖归宗。   其实南安尘不知道,这件事,不是沐月泽没想过,他想过,而且当时太后也提过要让小宝认祖归宗昭告天下的,但是,后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后,沐月泽还是放下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不想让小宝认那个皇上为爷爷,就是这么简单。   其实小宝认祖不认祖,对他来说真的无所谓,因为他也根本就没有一直在那个家族待下去的打算,所以,只要他和栖儿知道小宝的身份就行了。   夜幕降临,南安家多年来难得的一次热闹。   从南安尘被推上家主之位,从秦芳华被南安家的旁系族亲逼得远走他乡后,南安尘几度寻找无果,原本开朗的性子也渐渐沉闷了下来,直到后来,秦芳华虽然寻了回来,却一直到没有再醒来,南安尘不顾家人反对,硬是娶了昏迷中的秦芳华为妻以后,南安家就一直笼罩在一种沉郁的氛围中,还好家中一直有老二南安若和老三南安红幽两个性子算的上活泼的人,不然南安家两老真得要被南安尘给沉闷死了。   两年前,红幽出去游历以后,他们二老也就搬到了山上一个清幽的宅子里养老去了,省的每天都要面对老大的那张苦瓜脸。   今天两老忽然得到消息,说是老大的儿子和女儿要认祖归宗,这可着实把两老惊的不轻。   “怎么忽然间老大就有儿子和女儿了?前段时间不是刚得消息说,芳华那丫头刚醒来吗?老大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就让人家怀孕了?这老大也太禽兽了点吧?”   南安老夫人一连串的话,让南安老爷子的脸上有点挂不住,这个死女人,都这么大岁数了,这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啊?他们尘儿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老爷,老夫人,你们就别瞎想了,少爷和小姐今年都十八有余了,想来,是当年夫人被逼走之前,就怀了主人的孩子了,而且还是一对儿双生子,那两个孩子我都见过,长的别提多标致了。”   “什么?”南安老夫人一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芳华那丫头当年被逼走的时候就已经怀了老大的孩子了?怀的还是一对儿双生子?”   南安老夫人紧攥这拳头,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心里开始后悔不跌,当初如果她要是出手帮这对儿年轻人一把,也许当初两人也不会分开那么长时间,而她,应该也就不会错过她的孙子和孙女那么长时间了吧?   当年逼走芳华丫头的虽然不是他们两口子,但是却跟他们两口子的坐视不理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南安老夫人满心的后悔。   “行啦!都这个时候了,还叹什么气,还不快去收拾收拾下山去。”   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是不能像这老婆子一样表现出来罢了。   “哎,两个孩子都十八了,都改说亲了吧?居然错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连个含饴弄孙的机会有没有了。”   老爷子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声,南福精明的眼睛咕噜噜一转,凑到了老爷子面前,“老爷,您现在回去还真不晚,虽然不能含饴弄孙,但是您可以含饴弄重孙啊!”   咔啦,老爷子手一抖,刚拿到手中的杯子一下摔到了地上。   “重孙?我有重孙了?”   南安老夫人刚刚进去,就听到了外边茶碗摔碎的声音,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这还没走到近前,就又听到了这么激动人心的一个消息。   “我有重孙了?”   南福对两人点点头,“小姐早在几年前就生下了表少爷,这不,我来之前听说,小姐又有身孕了。”   “这。这,我得赶快去准备一下,得去给我的重孙们准备点礼物。”   南安老夫人激动的在房间中转了几圈,最后一跺脚,想起了要准备礼物的事。   “准备什么啊准备,不准备了,快走,现在就走,马上就走,南安尘的外孙子,还能缺点礼物了?你这老婆子给我快点。”   这次,老爷子是再也淡定不了了,再也沉不住气了,哪怕只是表面的淡然,也已经挂不住了,说完也不等南安老夫人,自己蹭蹭蹭的就出门了。   夜幕降临,慕容栖才悠悠转醒。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慕容栖皱了皱眉想从床上起来,却被沐月泽一把又按了回去。   “老实躺着。”   “怎么了?我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慕容栖不解的等着沐月泽,现在她感觉不出任何的异样,只除了嘴里淡淡的药味儿。   药味儿?慕容栖仔细感受了一下嘴中残留的药味儿,随后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   沐月泽从桌边端了一碗燕窝过来,“来,吃点东西,等会儿还有认祖仪式呢。”   慕容栖愣愣的望着沐月泽,她现在哪里还管得了什么认祖不认祖的,那些跟她又半毛线的关系吗?   她手轻轻的覆在小腹上,眼神恳求般的看着沐月泽,希望沐月泽点点头能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想知道,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可是沐月泽却像是故意在掉她胃口一般,见她望着自己发呆,也不接碗,就一勺一勺,开始往她嘴里喂起了燕窝粥。   “沐月泽!”慕容栖把粥往外一推,怒瞪沐月泽。   沐月泽无奈的叹口气,唇边的笑容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一点点荡了出来,“我的栖儿,以后要收敛脾气了,总发脾气,会对咱们的女儿不好的。”   慕容栖一愣,半天才痴痴的回过神,“真的吗?沐月泽,我真的怀孕了?”   “傻丫头,当然是真的了,老天爷眷顾咱们又送给咱们一个宝宝。”   慕容栖鼻子一涩,眼泪夺眶而出,“我真的怀孕了?沐月泽,我能给你生孩子了?”   沐月泽一边为慕容栖擦着眼泪一边无奈的安慰慕容栖,“是啊,我的栖儿怀孕了,我的栖儿又要给我生孩子了,我的栖儿真厉害,我的栖儿真伟大…”   “哇…”沐月泽还没说完,慕容栖又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不能怀孕这件事,虽然她没对任何人说过,但是却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坎,一个结,她想在两人相爱的情况下再孕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那样的感觉是不同的。   沐月泽抱着慕容栖,在她后背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以后不许再哭了,嗯?我可不想因为要个孩子,让我的栖儿成了爱哭包。”   沐月泽嘴边挂着笑,虽然言语中带着嫌弃,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现在很开心,很幸福。   慕容栖哭了一场,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这里是哪里啊沐月泽?外边怎么那么热闹?”   “这里啊,这是南安家你的院子,今天晚上是你和哥哥的认祖仪式,南安家主家和旁支的人今晚都聚到了这里,所以才会这么热闹。”   “认祖?”慕容栖这才想起来,她刚醒来的时候,沐月泽就跟她提了这个词,“让哥哥认祖就行了吧?我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难道还要认祖吗?”   “当然要。”沐月泽眉头一挑,必须要啊,即便是已经出嫁,但是她是南安家女儿这一点总是改变不了的,而且,他还另有打算,如果栖儿不认祖的话,那他的计划还怎么实施啊。   “那好吧,什么时候开始啊?我现在想下去活动活动去。”   “还有一个时辰,等会儿我让墨竹进来帮你换好衣服,时辰到了你直接出去露个面就行了。”   慕容栖嘴角一抽,至于吗?这意思是以后让她尽量不要下床走动了?她可没那么娇贵。   “你别不当回事,爹帮你号脉的时候,说你胎气有些不稳,可能是长途奔波的原因,所以一定要小心。”   沐月泽拧着眉毛神色认真的说道,第一次,他感觉到了生命是这样的神奇,就在栖儿的肚子里,居然会孕育着一个流淌着他的血脉的的孩子,这种血脉相融的感觉,让沐月泽想想,就会为之一动,现在他也终于明白过来,如果这辈子都不能看着栖儿陪着栖儿一起孕育这么一个生命的话,那么对他来说,将会是多么大的一个缺失。   慕容栖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其实真不用那么小心,她怀过一个孩子,同样她也懂医学常识,不过看在沐月泽这么紧张的份上,慕容栖也不好再说什么,也罢只转一圈就只转一圈吧,那么多人的场面待着,她也不是多喜欢的。   沐月泽陪了慕容栖一会儿,就被南安枂叫了出去,片刻后墨竹走了进来。   “啧啧,主子刚走你就又开始看书了?”不由分说的,墨竹上前拿下了慕容栖手中的书,看了眼内容又撇撇嘴塞到了慕容栖手中,“这书其实以后你可以多看看。”   慕容栖满脸黑线,这节操也太不值钱了,说改就改。   其实慕容栖手中的书是沐月泽刚才出去前硬塞给她的,一本关于如何护胎保胎的书,作为深谙医术的一个医者,其实慕容栖是很不屑这种书的,但是为了让沐月泽安心,她还是准备装装样子的。   “呵呵,这个什么时候看都行,现在最主要的是认祖仪式,我可是你们的王妃啊,你得给我好好的打扮打扮,这样等会儿出去才能不给你们的王爷丢人啊。”   慕容栖一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把墨竹惊了一身的冷汗。   “你居然还敢跳?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回去!你不知道你今天晕倒的时候都把我们大家吓成什么样了吗?难不成你还想再来一次啊?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坐回去。”   墨竹瞪着慕容栖,严厉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慕容栖的丫鬟的样子啊。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墨竹,让慕容栖觉得格外的窝心,也罢,就算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暂时也只能安分一点了。   南安家的院子灯火通明,人潮涌动,大家都在猜想着这马上要认祖归宗的少爷和小姐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依南安尘和秦芳华的容貌,想必这两位的长相,应该是不会差了的吧?   “时辰到,请南安家第五十二代子孙南安枂,南安栖,到列祖列宗面前上香!”   随着一声高唱,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门口。   因为今晚的两位主角要从那个门口进入到祠堂,然后上香,认祖。   南安枂大大咧咧扶着慕容栖一步步走了进来,这对儿兄妹刚一进来,整个偌大的祠堂都静了静。   这对儿兄妹太好看了吧?   其实,在沐月泽的一再要求下,慕容栖现在几乎是粉黛未施,但是这却使得她看起来更加的纯净了起来,眉宇间的那丝妩媚若隐若现,惯常穿的那身红衣,今天也被换成了月白的长裙,原本坠落人家的妖精,瞬间多了一个纯净的光华,这不是妖精,是精灵。   南安枂,眉眼微眯,进来以后薄唇微微挑出了一个弧度,引得在场的女子都不自觉的抚了抚胸口,这份风流倜傥,有点让她们挪不开眼啊,被他的视线一扫,就觉得心要跳出来了。   而南安枂却并没有留意在场的那些女子的表情,桃花眼扫了一圈,他眼睛微眯,定在了最角落的一个位置。   叶陌离偷偷的躲在众人后边,时不时的抬眼偷瞄一下,这种情况,相信那个妖孽男应该不会留意到他的吧?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刚一抬头,那个妖孽便抓住了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危险而笃定的目光,让叶陌离瞬间觉得窒息。   南安枂对着叶陌离的方向勾了一下唇,对他眨眨眼,便收回了目光,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短短的注视,又一次,让叶陌离落荒而逃。   慕容栖冲着南安枂目光注视的方向看去,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但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刚才那一眼过后,她这个哥哥就变的特别的春心荡漾啊?   仪式进行的很简单,一是为了照顾慕容栖的身体,二也是因为南安家刚刚隐退,不想过于引人注意,仪式结束,众人正准备散场去吃饭的时候,沐月泽拉着小宝走了进来。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今天小婿还有一事请求。”   “嗯?”祠堂的人都对沐月泽行着注目礼,不知道这位南安家的女婿,在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   “是小宝,你们也知道,小宝已经三岁多了,但是还一直都没有认祖归宗,今天我是想当着岳父岳母以及全南安家族人的面,跟大家宣布一件事。”   慕容栖皱着眉,她现在有种感觉,沐月泽说出的事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事?”南安尘问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他现在的感觉,其实跟慕容栖是一样的,沐月泽他了解,这小子,不是大事,不会这么严肃的。   “小宝之前的名字一直叫慕容小宝,大家也知道,我的妻子南安栖,原来的名字叫慕容栖,所以,小宝从出生起,跟的就是我妻子的姓氏,她所付出的一切,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所不能比的,在她这个母亲面前,我这个父亲做的太过不合格,所以我没有想过给小宝改姓氏,跟着栖儿的姓,是对栖儿为他付出的一种肯定,以前是这样,今天也同样是这样,今天,栖儿该了姓氏,我想,小宝也应该跟着改一改了。”说完,沐月泽低头慈爱的看着小宝,“小宝,以后姓南安,可好?”   “好!”小宝乖顺的点点头,其实他觉得自己姓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有爹娘在身边就好。   “沐月泽!”慕容栖激动的叫了一声,身为一个现代人,传宗接代的观念她看的已经很薄,但是沐月泽不同啊,他是一个受着封建教育长大的人,这里的人心里想的都是男尊女卑,如果沐月泽的儿子跟了她的姓,那么沐月泽以后必将成为这世上的一个笑柄,他可以无所谓外界那些人的看法,但是她不愿让他受人一样的眼光。   慕容栖抗拒的眼神,沐月泽看的明白,但是这件事是他决定了很久的,对慕容栖眨眨眼,沐月泽揽住她的腰,“你的夫君,从来都不是一个拘泥于世俗眼光的人,这世上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没有你一个人在我心中的分量重,所以,我只在乎你。”   南安尘紧泯着唇,对于沐月泽刚才的话,他不发表一丝一毫的意见,如果小宝能姓南安,他肯定高兴,但是如果栖儿不同意,他也不会强求,但是即便是这样,南安家,以后还是会传到小宝的手上,所以,姓什么倒是无所谓。   慕容栖心里一阵阵难过,她不想沐月泽这样,但是看着沐月泽坚定的眼神,她忽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啊,其实你们还可以把小宝过继给我,反正你们以后还会有孩子。”慕容栖还没说话,站在一边的南安枂就先开了口。   “枂儿,胡闹!”南安尘呵斥一声,南安枂撇撇嘴退了下去,但是却依然对着慕容栖和沐月泽说了句,“我不是开玩笑的哦。”   沐月泽盯着南安枂,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他想要过继儿子的原因了,可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舍得送人?姓南安可以,因为那是栖儿的姓,但是如果是别的男人的…   沐月泽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   南安枂对着沐月泽嗤笑了一声,耸耸肩,“小气的男人。”   慕容栖对两个男人无语的叹了叹气,“行了,别争了,既然沐月泽愿意,小宝也答应,也就这样吧,还有,沐月泽,给小宝起一个名吧,总不能写入族谱的时候,还写南安小宝。”   沐月泽勾唇,“小宝的名字,让他自己来取就好,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或者,让爹来取。”凡是他是懒得费那个心。   这点,让周围的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一个三岁的孩子,他知道个什么啊?这两个人居然让孩子之间取名,这不是胡闹吗?   南安尘和秦芳华其实想法也差不多,虽然小宝比同龄孩子机灵,但是要取名字,那可不是胡闹的事。   可慕容栖却觉得这件事可行,她的小宝,那是一般孩子能比拟的吗?她相信小宝能给自己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这个主意好,小宝,你想叫什么名字?”   小宝歪着脑袋,把众人各色审视的目光都抛到了脑后,片刻后,他眼睛一亮,“我叫南安沐白好了,沐是沐月泽的沐,白是黑白的白,族谱可以写南安沐白,冠姓也是南安,但是平时叫沐白,沐白中有沐,所以也算是全了子随父姓这一说法,这样可以吗?”   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小宝仰起小脸,眨着干净的干净看着一众长辈,在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可是众人现在心里的震惊再也掩饰不住,原来的怀疑,猜忌,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么一个三岁的孩子,本以为让他来取名是在胡闹,却没想到他取的名字居然能取出这样的名字,不仅照顾了两个姓氏,而且沐白这样的名字,在谁看来,也不会是一个白丁所取,好,好啊,南安家这是又多了一个天才人物啊,这孩子长大以后,会是何等的妖孽啊。   众人心中赞叹,南安尘率先回过神来,扫了一圈大厅中众人的神色,脸上骄傲的神色愈发的明显,他南安尘不仅有那么出色的一对儿女,如今就连他的外孙都这么优秀,这,又怎么能让他不骄傲。   这晚的仪式虽然简单,但却传出了各种版本。   据说南安家忽然多出来一个仙子一般的女儿,据说南安家忽然多出一个堪比天神的儿子,又据说,南安家有认祖了一个妖孽的外孙,相貌才华,无一不让人惊艳,一时间,并州单身的男女都躁动了起来,同时躁动起来的还有各个生了女孩子的世家,都在想尽办法,想要把女儿送到南安家那个妖孽的外孙面前,万一合眼缘了呢?万一能定个娃娃亲呢?   可这一切,对慕容栖一家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小宝每天被送进皇宫去上太学,沐月泽就只负责守着慕容栖,而慕容栖现在每天的日常就是吃,睡,从回来以后,她的腰都粗了一圈了。   终于艰难的前三个月熬了过去,南安尘宣布胎像已经稳定了下来,慕容栖才在千求万求中出了家门。   “撒手没。”其实很适合现在的慕容栖,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长达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出门的,现在她真有点同情这些古代闺中的小姐们了,据说没成亲的小姐们,是不能随意出来走动的,这…要真让她在古代长大的话,她怕是早就憋疯了。   其实这次出门沐月泽之所以同意,主要是因为他想带慕容栖去见一个人,一个对他有着非凡意义的人。   马车出了南安家,就直奔城外。   “这是,要去游湖?赏花?还是骑马打猎啊?”   慕容栖带着期盼的看向沐月泽。   “呵呵。”一声冷笑,算是沐月泽给慕容栖的回答。   “什么态度嘛!”慕容栖狠狠的斜了他一眼,继续兴致勃勃的看着外边的风景。   “栖儿,我有一个地方,等你生完孩子,带你和孩子去那里,咱们盖两间小屋,种几亩田地好不好?”   沉默了一路,快到的时候,沐月泽终于开了口,像是思考了很久一般。   “好啊!”慕容栖眼睛闪亮,带着期盼,“不然咱们回西风寨好了,我继续做我的山大王,你继续做我的压寨相公好不好?说实话,我还是听怀念西风寨时候的生活呢?”   沐月泽勾勾唇没有回答,只是眼中原本冷峻的笑意已经染上了一层温和,他也很怀念当时在西风寨时的她。   最后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院子前,一个很朴实无华的小院子,下了马车,慕容栖在外边还能听到里边传来的阵阵笑声。   “这是小宝的声音?”慕容栖皱眉凝思,小宝不是进宫上太学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宝每天从宫里出来,都要来这里待上一会儿。”   “那这里住的人是?”慕容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天她远远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小宝每天往这跑,不会都是来找人家小姑娘的吧?   沐月泽拉着慕容栖往里走,到里边,看到小宝是跟一个老人在打闹,慕容栖才松了口气,不是不愿意小宝交朋友,而是小宝相比较于比的孩子太过于早熟,她就怕两个孩子会因为这个,在无意中伤害了彼此,如果是再大点儿,等他们真的懂得怎么处理感情了,她也就不必这么担心了。   老人在院子里跟小宝嬉闹着,沐月泽带着慕容栖走进来,也没有打断两人。   “太师祖,你一直骂的不肖子带着他媳妇儿来见您了。”   小宝嘻嘻哈哈的跳到了一个树杈上,对着老人吐了下舌头,跳下树后往一边跑去,很显然是不愿意参与他们的谈话。   “师祖。”沐月泽淡淡的叫了一声。   可那老人却很傲娇的扭过了头。   沐月泽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可眼中的暖意却是一点都做不得假。   “师祖。”慕容栖也跟着叫了一声,老人身体一僵,很显然,在慕容栖面前他端不起架子了,这个徒孙媳妇儿太厉害了,居然给他生了那么优秀的一个重徒孙,他怎么舍得冷落了她呢?   “诶诶,乖孩子,快点坐。”   沐月泽扶着慕容栖坐下,帮慕容栖倒了杯白开水,又帮那老人沏了杯茶,才满脸讨好的坐到了两人身边。   “笑什么笑,你个臭小子,多少年了?你算算多少年了?你这臭小子居然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真是个不肖子。”   “这不是,忙吗。忙着娶媳妇生孩子了。”   “你!”老人一噎,“这臭小子,娶媳妇儿生孩子你能出多大的力,还是都是我乖乖徒孙媳妇儿的功劳啊!”   慕容栖脸上微微泛着红晕,沐月泽这师祖,还真是个老顽童的性格,要是那年沐月泽的性格也变成了这样,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接受。   两人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让慕容栖认认人,所以没坐多长时间,沐月泽就以慕容栖身体不适的理由,在慕容栖和老人共同幽怨的眼神下,带着慕容栖离开了。   外边,慕容栖刚刚被沐月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护送上了马车,里边便又传来了老人的声音。   “等等!”   沐月泽回头,只见老人拿着一封信走了出来。   “给你!真是欠了你们俩的。”说了这么不清不楚的一句话,老人转身又回了院子。   将近八年没有见过师祖,老了很多,沐月泽看着老人的背影俊眉纠成了一团。   “怎么了?”   慕容栖在里边问了一声,沐月泽才回过神般,看了眼手中的信件,这一看,慕容栖的心都跟着漏跳了一个节拍。   这是,师傅的笔迹!   慌忙间,沐月泽打开信件的手一直在发抖,甚至都有些拿不稳那张薄薄的但是对他来说却重似千金的信。   慕容栖在车厢内安静的等着沐月泽,刚才她掀开帘子的时候,看到了沐月泽的表情,她无意中的一眼她也扫到了一些信上的内容。   随后,她又默默的放下了帘子,这种时候,只要安静的等着就好。   不知多长时间以后,沐月泽终于上了马车,上来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单从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情绪。   慕容栖没有问,只是等他坐到自己身边以后,就靠了过去,一副很累的样子。   沐月泽轻轻揽着慕容栖,生怕马车的颠簸伤了她。   久久的平静以后,慕容栖长叹一声,“其实海外也是个不错的地方,不如,咱们去海外转转?”   沐月泽身子一僵,重重的一声叹息,“得妻如你,夫复何求。”   *   南秦在北楚的战事只用了一年就结束了,偌大的一个跟南秦并驾齐驱的国家,从这块大陆的版图上消失了。   北楚皇宫被攻破时,北楚皇帝沐月泽在宫中悬梁自尽,皇后慕容雪以国印换回一命,被永久的囚禁在当年的敬亲王府,孤独终老。   沐月泽传信过去让叶少炎注意的丹霞公主,叶少炎传回的信是,没有丹霞公主的踪影,死不见人,活不见尸,同时,沐月泽派给叶少炎的副将萧寂,也在攻下京城以后奇迹般的消失了,一点信息都没有留下。   叶少炎回来,特别让皇上大力嘉赏了慕容栖以及其所在的南安家,因为他之所以能这么快的攻下北楚,除了南安尘的动作让整个北楚动荡不安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慕容栖当初在离开前把她选出来的那些人,全部都安排到了各个城镇,每当南秦的军队打到哪个城市的时候,总会有人给出准确的城内军师布置图,所以,不管是哪个城市,叶少炎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最少的兵力,攻了下来,而且,还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伤害百姓。   对于慕容栖做的这些,不仅皇上惊讶,就连沐月泽也颇为惊讶,没想到他的栖儿,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办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   皇上给慕容栖赏赐的时候,慕容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些赏赐她用不着,如果想要,南安家能给她高于皇上给的几倍的荣耀,可惜,她不要,这不是她想要的。   同年,南秦七皇子叶少炎登基,改年号庆余,改国号秦,庆余帝登基后的两个月,北狄王亲自到访,两王达成协议,北狄归入大秦,北狄王被封为赤月王,世人传言赤月王长相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最最重要的,是他长着一双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赤眸。   *   苍茫的大海上,一艘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巨轮航行在蔚蓝的天际下,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这本来应该是一副安宁惬意的一幕,却被船舱中时不时的传出的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和不间断的嘶吼声打乱。   沐月泽焦急的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冷峻的脸上微微冒着汗。   小宝在旁边叹一声,“你就不能坐下来待会儿吗?我都快被你转晕了。”   沐月泽狠狠的瞪了小宝一眼,“沐白,你当初应该也没让我媳妇儿受苦吧?老子现在看到你就烦,闪一边去。”   小宝耸耸肩,抱起脚边的小馒头进了另一个船舱,以为他原因在那看他来回乱转的样子啊?他也快烦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船舱忽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哇。”的一声,响破天际。   小宝一下从船舱中窜了出来,在进入隔壁船舱的时候跟沐月泽撞到了一起。   一大一小相似到人神共愤的两个男人,互瞪了一眼后,都把头转向了别处。   刚一推门进去,就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扑鼻而来,两个男人同时锁紧了眉头。   “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墨竹毫不留情面的吼了一声。   ……   两人被这一吼,脚步顿了一下。   “恭喜主子,喜得贵子。”   墨莲抱着襁褓中被清理干净的孩子递到了沐月泽的面前。   沐月泽脸色一沉,又是一儿子?刚想拒绝抱孩子要去床边看看栖儿,就又听到那边的产婆一声大喊,“不对,夫人,快醒醒,还有一个,快,继续用力,里边还有一个。”   沐月泽和小宝楞在原地,他们看不清前边床边丫鬟们,产婆们又忙成了一团。   不知何时,两人被赶出了门外。   沐月泽依然有点回不过神,小宝撇撇嘴,对着沐月泽竖了竖大拇指,“恭喜你,又有机会有女儿了。”   小宝话音刚落,里边又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恭喜主子,喜得千金。”   (全文完)   ------题外话------   文文到现在就结束了,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陪伴,至于番外,玖玖会码出来,给所有人一个圆满结局。   另推荐   重生当家小农女酷美人   穿越到古代变成萧玉绵,爹娘疼爱兄弟和睦,绵绵决定做一个乖乖女。   有闲汉要欺凌美艳的寡母,绵绵毫不手软的连踢带打,虽然受伤却获得了诡异的神力。   还得上山打猎,逮野猪抓野味补贴家用,救个小美男意外得了拳法。   从此绵绵变身小管家婆,带着兄长上山下地,开始养家糊口。   什么,救个落水的书生,就要以身相许。   嫌弃姐姐退婚的渣男,又想纳自己的姐姐。   呐呢,书生另结新欢,病弱的公子趁机要挟自己贴身保护,怎么保护?日夜贴身保护让我做侍妾!   绵绵决定不伺候了,拖家带口离家出走。   可是为什么有人看见自己就喊媳妇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久久小说网(www.jjxsw.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找好书,看好书,与大家分享好书, 久久书友1号群 466610122 久久书友2号群 28353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