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是天才全集》第20/133页
“那怎么办？”庄少哲也一筹莫展，今天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全面的了解，一个字-嫩！碰上会武术的，一点辙儿都没有。
“等会你跟我去个地方！”秦家海用手拍了拍庄少哲的肩膀。
第四十章 闷雷子
庄少哲跟着秦家海穿过两条马路，前面就是秦家屯最热闹的车站大街了，虽说这个小镇不大，但是由于铁路交通发达，南来北往做生意的人也不少，所以这条车站大街也逐渐繁荣起来，旅馆、饭店、歌舞厅满街都是。
秦家海在一座两层楼的建筑前停下了脚步，庄少哲抬头一看：七海台球室。
推门进去，偌大个房间横七竖八摆了十多张台球桌，没有一张空桌，生意不错，打球的都是年轻人，从衣着打扮上来看，横看竖看都不象是好人，人人嘴里叼着根烟，房间里乌烟瘴气，乍一看象烧起来似的。
“呦，是小海啊，怎么有空到这里来？”门口的吧台里坐着个二十多岁的光头，仔细一看脑袋上还有戒疤的痕迹。
“哦，是光头哥，我二哥在不？”
“在上面搓麻将呢，走，我带你上去，这个小白脸是你带来的？”光头指了指后面的庄少哲。
“恩，那是我铁哥们儿。”
拐角处有楼梯，庄少哲跟着两人上了楼，只见二楼被分隔成一个个小单间，“哗啦啦”搓麻将的声音不绝于耳。光头一直带着他们走到最里面靠右的一间，敲了两下门，里面有人粗声粗气道：“进来”，光头推门而进。
房间不大，大约有十来个平方，当中摆了张麻将桌，四个人正在搓麻将，对门的主位上也凶神恶煞般坐着个黑大个，穿了件皮夹克，留着板寸头，不过脸型和秦家海和秦家江不一样，不是圆脸，而是一张马脸，不用说这个黑大个就是秦家海的二哥“疯豹”秦家河。
“是老四啊，你来这里干什么？”秦家河看到秦家海不由的脸一沉，一张马脸耷拉下来很是可怕,房间里温度好象下降了十度，老秦家出了好几个流氓，虽然他们走了这条道，但是不想老疙瘩秦家海以后也走这条道，所以这里平时是不许秦家海来这里的。
“二哥，有事和你商量。”秦家海给他二哥使个眼色。
“哦？光头留下，你们先出去。”其他三个人知道老大有事要办，起身离开房间。
“说吧，什么事？”
“二哥，妈的，今天黑狼帮的铁手和刀疤找到我们学校想收拾我。”秦家海气急败坏地说道，庄少哲在一旁纳闷，明明是你把他们收拾了，现在倒好，颠倒黑白了。
“什么？？他们敢！！！！！老四，吃亏了没？”疯豹秦家河勃然大怒，俗话说，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有人想收拾老疙瘩，这还得了！
“差点就吃了亏，还好我铁哥们帮了我一把，二哥我给你介绍下，庄少哲，我同班同学，篮球打的超级棒，而且学习成绩全年级第一！”秦家海赶紧把庄少哲介绍出去。
“哦？难得难得，我家老四难得夸谁，看来小兄弟你还真有两下子。”秦家河笑着对庄少哲点了点头，在庄少哲眼中这笑比哭还难看。
“老大，我这两天也接到线报，黑狼帮的王二麻子最近不安稳啊，听说在县里又招了十多号人，会不会是想对咱们....”光头在旁边也说道。
“妈的，这个傻货，我以前为了顾全大局不想动他，没想到他给脸不要脸，欺负到我弟弟头上了，这次不把他给做了，还真当我疯豹是摆着看的了。”秦家河猛地站起，大手一拍麻将桌，“哗~~”整个麻将桌顿时散了架，麻将掉的满地都是，庄少哲在旁一吐舌头，“好大的劲”。
“老大，其他的都好办，关键是这个王二麻子他妈的比泥鳅还滑，咱们以前暗地里派兄弟堵了他好几回，都被他溜了，不把他收拾了，光干掉几个小崽子也没用啊！”
“恩，这倒也是。”秦家河又坐下了,抓着脑袋想办法。
庄少哲脑瓜一转，忽然有了个主意，“老大，我知道王二麻子可能住在哪里。”
“哦？你说说！”秦家河有了兴趣。
“据说县里的万利电器店的老板周得福最近和王二麻子走的很近，只要找到他不难知道王二麻子的下落。”庄少哲把周文伟的老爸给抖了出来，心想，好，你们想要废我一条腿，我就找一群瘟神去你家，不死也得脱层皮。
“好！在老子面前还没有撬不开的嘴，光头，叫兄弟们带上家伙，晚上10点在这里准时集合。”秦家河大手一挥。
“老大，这件事情要搞就干脆就搞大点，山场屯的李大个子，一直对王二麻子独占县城的肥水很不满，这次干脆叫上他，他手底下也有三十几号人，咱们把黑狼连窝端了得了。”
“恩！就这么办，告诉他事成之后，黑狼帮的两个歌舞厅分他一个。”流氓唯利是图，秦家河深知其中的奥妙，黑狼帮下面的两个歌舞厅可是肥的流油的买卖，要李大个帮忙，不给他好处也不会出死力。
光头领命而去，秦家河转向秦家海和庄少哲，“你们回家吧，明天听消息。”
“二哥，要不我也留下帮忙？”秦家海知道晚上这次行动并不是百分之百稳拿，黑狼帮扩充后有近70多人，疯狼帮总共才近40人左右，还得留几个看家，山场屯的李大个子那里除去看家的,最多估计也就能来个20多人，所以本次行动的人数上还是占劣势，只是占了个出其不意的便宜。
“你给我滚犊子，咱妈临死的时候是怎么吩咐你的？你忘啦？”秦家河厉声道。
“我是担心你，万一人家也有了防备....”秦家海小声嘀咕。
“妈的，你还不知道咱们是做什么生意的？这次行动我准备拿十根闷雷子出来，我看他们什么六大金刚有多大能耐？”秦家河额头上青筋直跳。
出了台球室的大门，庄少哲问秦家海，“刚才你二哥说的闷雷子是啥玩意？”
“嘘~~~”秦家海做了个手势叫庄少哲小点声，把他带到了僻静处，用手比划了个手势道，“是这东西！”
“枪??~~~~”庄少哲嘴巴张的老大。
第四十一章 有情天地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流氓如果能做正经生意，就不是流氓了，再说手下养着几十号人，天天人吃马喂的靠一家台球室也养不起。黑狼帮在县城的那两家歌舞厅做的是白粉勾当，而疯狼帮做的则是土制枪支的生意。
老秦家做的土枪和别人不同，有自己的一套制作方法，不仅外观好看、威力强大，而且安全系数高，不会发生炸膛等事故。上次秦家江拿出劫持人质的土枪就是准备交货的样品。最关键的一点是，别人土枪里装的是炮仗里的火药，而老秦家的土枪用的是真正的军用火药。
秦家江的爷爷在日据时期曾经给日本人当过劳工，后来趁日本人不注意逃回了家，但也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好，他平时为人老实巴交，解放后怕别人说他给日本人干过活，所以一直也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临死的时候，秦家江的爷爷把记忆中估计是日本人藏宝洞的地点告诉了秦家江。当秦家江、秦家河兄弟从秦家屯旁边的山沟里找到那个山洞，按爷爷所说的方法打开厚厚的大门时，傻眼了，并不象爷爷料想的那样是个堆满金银财宝的山洞，而是个秘密军火库！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日本秘密军火库居然仍未被人发现，可能是日本人修好军火库后，怕泄露秘密，把劳工全都处死，战败后撤的太匆忙，把这个地方给忽略了的缘故。山洞很干燥，成捆的三八大盖上着保养油，用油纸包着整整齐齐地放在军火箱里，大包大包的军用火药仍然保存完好，唯一的缺陷就是里面的枪支都是长枪没有短枪。
后来秦家河参军入伍，秦家江仗着孔武有力，在本地混了流氓，渐渐成了气候，聚了几十号人，但这军火库的事情他们对谁都没说。秦家江不透痕迹地派人了解南边的枪支行情，解放后社会趋于稳定，虽然地下社会枪支的需求量仍然很大，但是短枪走俏，没人要长枪，主要是长枪不便于携带，三八大盖如果配上刺刀全长1米61，带了上街，恐怕会有一个连的警察盯上你。如果卖到国外有区域战事的地方，人家又看不上这种枪，现在都流行自动武器，谁还用这种老古董？说实在的这种打一枪搂一下的三八大盖可以进博物馆了。
秦家河退伍回来后，靠在部队里对枪支的了解和自己家本来做土枪的经验，和秦家江一起叫了几个以前在工厂里干过活的心腹兄弟，找了家认识的小工厂，晚上偷偷地用工厂里的车床做了几支短枪出来，并且采用了特殊的办法用军用火药和钢珠制作了霰弹子弹，这也使老秦家的枪威力大增。
秦家江越狱后，秦家河从第一批枪里选了一把给秦家江防身，就是把庄少哲背上刮去了一层皮的那支，也是这种枪制成后在外界第一次亮相。秦家河当了老大后，通过铁路上的熟人把这批枪带到南方，发现特别好卖，一把成本只有几十元的土枪，可以卖到5千元，而且供不应求，很快生意越做越大，连香港、东南亚的黑帮也派人联系，批量订购。经过了解才知道，老秦家的枪因为是自己制造，没有任何军工标记，所以犯了事，根本无法查出处，而且威力强大，霰弹覆盖面广，最利于群欧，在近距离的威力绝对大过手枪，深受黑帮老大们的喜爱，唯一的缺点就是声音太大，外号叫‘闷雷子’。
这几年来，靠铁路交通的发达，疯狼帮把生意做到了南方各地，和他们有生意来往的大大小小的帮派何止几十家，疯狼帮的人马也大量扩充，只是都散布于有生意的各省市，老家秦家屯只留了3、40人而已，这也是秦家河有底气敢动县里王二麻子的原因之一。在本地的一般斗殴中，他们却从不动用‘闷雷子’，生怕露了底，今晚的这次行动，事关疯狼帮的生死存亡，又是夜间突袭，所以破例动用了十支‘闷雷子’。
这些事情秦家海也所知有限，他的哥哥们不想他陷入太深，很多事情都瞒着他，所以他也只能说个大概，庄少哲听了不由地脊背发凉。
“哎呦，糟糕，已经这么晚啦，我妈妈要急坏了。”这一来一去折腾了半天,天已擦黑，庄少哲赶紧告别秦家海，背起书包撒开脚丫子，向家里跑去。
车站大街距庄少哲家的住宅小区不远也不近，走路需要半小时，庄少哲心里着急，两腿使劲跑的飞快，转眼已跑到了学校附近，离家不远了。
“死胖子~~~~~~~你在哪里~~~~~”忽然庄少哲听到刚才经过的横马路有人在喊，声音很熟悉，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从小到大叫他‘死胖子’的只有一个人：李倩！
庄少哲又跑了回去，定睛一看，果然不远处有一个女孩在边走边喊，看身影象是李倩。
“死丫头~~~我在这里！”庄少哲马上向她挥手，那个女孩站住了，回头一看，认出是他，立刻向路口的庄少哲跑来。
“死胖子，你跑到哪里去啦，你妈都要急死了~~~”李倩跑到近前用两只小手捶着庄少哲的胸膛，带着哭音，一双丹凤眼早已哭的通红，红色的毛衣上还沾着干草屑和灰尘，淡蓝的牛仔裤的膝盖处也弄脏了好大一块，估计摔了一跤。
“你一直在外面找我？”庄少哲抓住了她的手。
“呦，疼~~~”李倩痛呼。
庄少哲把她的手掌摊开，可能是摔跤时手掌撑在地上的缘故，两只手的手掌心都被磨破了皮，泥土和血迹混杂在一起，看上去触目惊心。
“因为你一直没回家，你妈急坏了，跑到我家来问我，我去了次学校，门卫王大爷说你和秦家海一起出去的，那家伙可是流氓啊，再加上你们本来就有过节，我怕你出事就一直在找你...”李倩越说声音越低，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庄少哲握在手里，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好象手掌也不是那么疼了。
“傻丫头！”庄少哲眼眶不由地湿润了起来，心底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感动，秦家屯的晚上并不安全，不消说碰上坏人，就是满街乱窜的野狗也会让人不敢上街，而这个12岁的女孩在大街小巷整整找了自己两个小时！庄少哲找出自己还算干净的手帕‘哧啦’撕成两片，把李倩磨破的手掌仔细的包扎起来，还好女孩子的手小，否则还真不够用。
“死胖子，放学后你和秦家海去哪里了？出什么事了？”李倩看着庄少哲为自己包扎伤口，嘴里尤自关切地问道。
包扎完伤口，庄少哲并没有回答李倩的问题，而是看着她的眼睛发呆，心里在想，当小胡子的铁拳砸向自己脑袋，生命悬于一线的时候，自己的脑海里有没有出现这个女孩？
这时，旁边住家里的一台老式录音机忽然被主人插上了电源，悠扬的歌声飘散了出来：“象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音乐声中，两小时的生死经历一下子涌了上来，当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不由的有些后怕，不仅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且还去了次流氓窝。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啊，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关心着自己，如果自己出了事，会有很多人为自己伤心啊，庄少哲相信眼前的女孩肯定是其中之一，感动中，庄少哲轻轻地把李倩拥入怀中，喃喃道：“别说话....就这样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这时，在庄少哲的心中，怀中的李倩好象是宁静的港湾，足以抚平所受到的一切惊吓。
李倩被庄少哲突然抱住，一下子楞住了，身体轻轻地颤抖着，这是她和庄少哲认识以来最亲密的接触，虽然她知道庄少哲抱自己的原因大部分有可能是出于感激，但是这就足够了，自己在冷风中找了他整整两小时完全值得。
“哦~~~~~~有情天地,我满心欢喜...哦~~~~~~有情天地,我满心欢喜....”旁边人家的录音机仍在重复着那首歌，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一对相拥着的少年男女，他们已经深深地沉浸在这个宁静的意境里，此时此刻，全世界好象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