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电波灿烂》第38/69页



严卫波与程福友的谈话非常成功,程福友承认自己跟踪的事确实做得不对,还主动表示,支持处里今后安排田虹值夜班,他可以接送她上下班。自己脾气不好,也要努力去改。两口子还是具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夫妻感情并没有真正到了崩溃的边缘。严卫波感到了一些安慰,接着又和田虹谈了一次话。严卫波明显地感觉到程福友并不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完全不近人情的人。只是刚刚下了岗心情特别烦躁,加上性格有点内向,羞于自己外出找工作。严卫波决定出面帮帮他。

家访后,严卫波开始忙着为程福友联系工作。

一连跑了几个单位,程福友的工作还没有落实。严卫波又找了几个战友,有个战友在烟草公司当经理,需要一个夜间守仓库的,晚上八点至早上六点,十个小时,可以睡觉,每月二百五十元。严卫波将这一消息通知了田虹,田虹说程福友愿意干。严卫波非常高兴,对田虹说,让他先干着吧。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为他找一份白天干的工作。

那天上午上班,严卫波无意瞥见《东阳日报》上刊登了就业局的一条招工信息:市城管办要招城市交通义警,每月工资四百元,另外城管办还要负责为义警工交纳个人养老保险。条件是必须是下岗工人。严卫波给就业局打了个电话,详细咨询了用工的程序和手续,又分别找城管办和市交警负责招考的同志,详细介绍了程福友下岗后的家庭具体困难。三家单位的负责同志都表态说,只要程福友的基本条件够了,可以优先考虑。严卫波还是不太放心,又亲自去了了一趟交警队。

交警队负责招考工作的副支队长是严卫波的战友,见面自然非常热情,又是泡茶又是打烟的,问这问那。严卫波单刀直入:又当面叙述了程福友的实际困难,要求给予照顾。

那战友问:“我说老严,你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对这事怎么那样热心?又是电话又是亲自上门的,程福友是谁?是不是你的亲戚?”

严卫波直言相告:“不是,是单位一个职工的爱人。”

那战友笑了笑,说:“现在到哪个单位还能找到你这么一个好领导?为职工家里的事那么热心?也不嫌麻烦,累得欢。哎?我说老战友,你为一个女职工家里的事这么热心,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企图?程福友的老婆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凡正眼前你也是挂空档,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如虎的年纪,旺得很呢。”

“他妈的!亏你想得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以为别人像你一样?!人家的困难也确实太具体,哪个当领导的遇到了,也应该伸手帮一帮,这是人之常情,你他妈的却想得那么歪。你是不是想要给我打夹夹啊?”严卫波脸上暴出了起青筋儿,顿时愠怒起来。

那战友说:“老严,你不要生气,开的一句玩笑。谁不知道你那个德性?现代的柳下惠,仍然是坐怀不乱呢。老战友了,打夹夹倒还不至于,但你又准备怎么感谢我?”

严卫波不解:“感谢什么?”

那战友说:“一顿饭你总该请一下吧?”

谁知严卫波却认了真:“行!今晚我们去巴国布衣吃饭。就业局和城管办的,就请你帮我请一下,就四个人,我们老战友也该好好地嘬一顿了。”

那战友一本正经地说:“嘬你的头!就这么一个小事还要嘬一顿。下岗工当义警,我们一顿饭就要吃去别人一个月的工资。”

“是你让我请客。我掏自己的钱,又不让程福友掏一分。”

“省了你的钱吧。我开的玩笑。”

“那程福友的事怎么办?”

“放心吧,老战友。条件够格,优先录入!”

“那面试前,请你再帮我做做就业局和城管办的工作,我代程福友先表示感谢了。”严卫波行了一个鞠躬礼。

“行了,你少来那一套!我知道你这个空中卫士一直很忙。我只管地上的交通秩序,而你却管了一片天,整个天上的交通秩序啊,责任重大,赶快忙去吧。这点小事你就尽管放心好啦!还有,你的个人问题什么时候处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谢谢!眼下我还不打算考虑这个问题。”

“有了新人的时候,可别忘了通知我,那个喜酒总得让我喝几杯吧?”

“没问题,你放心!”

严卫波非常高兴,马上就将帮助程福友联系当义警的事通知了田虹,末了还补充说:“工资不高,但工作比较单纯,不复杂,让他先干着吧,等以后有了更好的工作岗位,我再想想办法,帮帮忙。”田虹自然感激不尽。

一个星期后程福友正式上岗,田虹夫妻关系趋于平静。
正文 第020章 红杏要出墙
严卫波办公室有个本儿,是专门用来记录单位职工家庭情况的。哪家有什么具体问题,有什么实际困难,都登记得清清楚楚。不管是职工自己反映的,还是私下听说的,他都一一记上。不能办的及时找他谈谈,能办的不管那事情是不是单位内外,该办的就及时办,需要跑路找人的,他要找个机会去跑腿游说。办好了一件,他还要在那个本儿上作个记号。

为田虹办了这么一个事儿,严卫波认为是实在太平常的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田虹除了感激之情外,还另有一番心事。

田虹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严卫波。

自从严卫波调到处里,她就觉得特别地亲切。他那典型的军人气质和果断的作风,举手投足间,处处都充分显示出一个成熟中年男人的独有魅力。每次见到他,心里总要涌动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和激情,有时甚至脸皮儿发烧发红,这种感觉自从结婚后再也没有过。“如果他和我都还没有结婚,那该有多好啊!”田虹常常胡思乱想着。自从罗红叶去世后,这种欲望和心猿意马与日俱增。

严卫波家访后,又鞍前马后地为丈夫程福友安排了一个理想的工作,敬佩中夹杂着感激,感激中又躁动着某种渴望。可渴望什么?连田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心中的那只小鹿为什么要这么狂奔?憋得慌,堵得慌,这般情思愁苦为哪般?

田虹渴望有机会能单独地和严卫波静静地相处一会儿,能畅开胸襟地向他表白一下心境,倾诉一下自己的苦衷。还有……还有,能不能试探一下,他严卫波究竟是不是也在喜欢自己?田虹脸红了,她为自己大胆的念头想到羞涩而惶恐。

程福友怎么办?离婚?虽然严卫波曾经几次找自己谈话,讲到程福友的优点,讲到他的难处,自己的思想也几乎被严卫波说通。但心底这个几乎已经固化了的印象,又怎么能一下子就被轻而易举地改变:这样一个教养差素质低下的人,这样一个动不动就向自己拳脚相加,更不要说有什么惜香怜玉,能给自己一点温情和体贴的人,难道自己就能一辈子心甘情愿地委身他蛮横无礼的淫威之下,终身成为一个爱情的殉葬品?

“红杏要出墙呢!”

“田虹?那么一个稳重的人,也会做出这种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不出田虹也会闹离婚,八成在外面已勾上男人了!”

当前:第38/69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