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电波灿烂》第53/69页



越野车驶进了林云县的第一个点云山镇,田虹看看驾驶座上的时钟,正好八点。从林深县政府招待所出发到林云县境内的云山镇八十六公里的路,刚好用了整整一个小时。

“下车!吃饭,工作。”严卫波将车开到镇上一家小饭馆门前,停下车,熄了火。

“到啦?”孙志发清醒过来。

“睡得香啊!鼾声盖过了发动机。”田虹说。

“不会休息,就不会打仗!”孙志发打了一了呵欠,笑一下,下车又伸了一下懒腰。

上午检测了三个乡镇。临近十二点,孙志发和田虹在车里整理完数据,严卫波建议中午吃点干粮,继续上路。

下午五点,最后一个乡的检测结束,开始返回林深县,越野车刚刚上路不久,严卫波突然感到胃部一阵痉挛:老毛病又犯了!他用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抵了一下腹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片药丢进嘴里,又提起矿泉水喝了两口,忍着疼痛继续开着车子。脸上不断冒出了汗珠,疼痛感加剧,严卫波只好踩着刹车,越野车缓缓地停在路边。

“休息一下……”

田虹关切地问:“处长,你没什么吧?”

孙志发问:“是不是胃又疼了?不行,我来开车,你躺一会。”

严卫波说:“没什么,稍为休息一会就好。”

田虹焦急地说:“孙科长,还是你来开车,我们到前面的一个镇去,找个医院看看,不行就挂点液体。”

严卫波说:“不用。我已经吃过药了。”

田虹说:“有病就得及时看,不能拖着。”

严卫波说:“忍一下就好了。我们要抓紧时间,早点赶回去,晚上还要开会。整个监测工作今天就要结束了,晚上可能还要作最后的监测鉴定。小孙,你来开车吧,我到后面躺一会儿,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回去。”

经过七天紧张的实地监测,外台信号和敌对画面信号来源情况基本查清。当夜八点,省督查组和林海市“非法信号”调查指挥部在林深县政府招待所召开了联席会议。严卫波挂着液体坐在会场的一角,田虹和李小兰坐在一边照看着。为保密起见,县医院的两个医护人员被隔离在走廊里。

会上,林海市国安局通告了国家安全部查实的情况:境外某非法组织确实利用某国的电视台,曾在前段时间播放过敌视我国的电视节目。

何站长通告了邻省无线电管理部门当天的监测情况:按照我省这次提供的监测情况,邻省于今天分别在靠近我省的两个县的高山电视转播台上,进行了以垂直极化和水平极化两种方式的无线电波监测,均收到了比较清晰的外台声音和模糊的图像信号,测出信号来自西南,已作了录音和摄像取证。

严卫波报告了去林云县查找电视一频道中央一套节目信号的情况:经过一整天,两个小组共监测和检查了十二个乡镇。两个小组同时发现该县的有线电视网,普遍使用了电视一频道,有的乡镇用来播放中央一套节目,有的用来播放其它电视节目。由于该县大量采用同轴电缆传输信号,使得有线电视信号出现了严重的泄露现象。

对这一问题,林海市广电局胡局长当即表示立即予以整改。

秦主任对整个实地监测情况进行了系统的总结,特别表扬了东阳市无线电处的监测人员。随后,与会监测人员开始进行技术分析。

何站长首先对外围技术取证情况作了补充发言:一,根据《电波与天线》一书介绍。电波散射传播共有四种形式,其中电离层散射传播与这次监测到的外台信号现象非常吻合。比如:电离层散射传播的频率范围是31至100MHZ,常用在40至60MHZ。信号存在着快衰落和随昼夜与地理纬度变化的慢衰落。传播距离在一千至两千直至两千两百公里,信号接收在不同距离上强度变化不大。二,省站已将在两个地方监测和拍摄的外台的录像制成MPEG和MP3两种制式,送省外国语学院认定,此外台语种为_语。三,该外台的台标现已查明系_国广电_频道的台标。四,通过互联网现已查清_国电视制式、外台_频道的频率范围以及图像载频和伴音载频。均有资料为证。

根据监测取证,大家作了系统的技术分析,达成了三点共识:一,林海市及邻省边界地区电视所出现的外台电视信号,是_国广电_频道信号,经电离层散射进入我国电视一频道,该信号覆盖了林海市和邻省的部分高山。由于此信号较弱,制式不同于我国大陆,国内普遍使用的PAL-D制式的电视机不能同时收到图像和伴音。二,在林深县魏河镇磨子村村委会值班室,电视一频道中出现的反动攻击节目,是由该外台转播的内容。三,在林海市境内部分山头上接收到的电视一频道播出的中央一套节目,有的属国内远方电视台的散射传播信号,有的则是附近乡镇有线电视网的信号泄露造成。

对这起恶性电波干扰事件,会议形成了最后的结论:林深县魏河镇磨子村的电视恶性信号,是由_国无线电视_频道转播某条恶性新闻时,经电离层散射传播进入电视一频道。

至此,整个监测会战结束。
正文 第029章 你到底爱不爱我
严卫波再也撑住了,返回东阳后,马上被送进市医院。经检查确诊为胃溃疡出血,只好住进了内二科518号病房。这个病房共三个床位,安了两个病人。严卫波住16号床,15号床的病人是市五中的一个退休老教师姓李,照顾他的老伴姓黄,也是一个退休老师。李老师话不多,黄老师性格外向,又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没几天就和严卫波、罗红燕搞得滚瓜烂熟,只是她还不知道罗红燕和严卫波的确切关系。

严卫波住了院,罗红燕请了几天假,精心地照顾着严卫波。

自从姐姐去世后,罗红燕每次见到严卫波,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无拘无束和自然,不要说谈笑风生,竟然连一声亲切的称呼“严哥”二字也被她省略了。只有笑容依然存在,但那笑容却也只是表现出一种害羞,还有一种令人难以琢磨的复杂。

这天晚上,罗红燕送来鸡汤水饺。严卫波吃完后,罗红燕又端来脸盆,帮助他进行洗漱,收拾完生活用具,然后提着开水瓶走出病房。罗红燕真是马不停步,照顾病人一环紧扣一环。

“你爱人对你真好!好体贴!”见罗红燕走出了病房,黄老师笑眯眯地对严卫波说。

严卫波刷地一下红了脸,木呐地说:“不是、爱人,是、我妹妹。”

“哦,妹妹?是不是亲妹妹?”

“不是,是我的妻妹。”

“妻妹?对你那么体贴?我还一直以为是你的爱人呢。”

刚刚走进病房的罗红燕闻言,也刷地一下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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