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全集.com》第200/600页
叶昊天大声叫道:“太短,拿大针来!”
妇人却死活不肯,口里骂道:“你是什么鬼大夫?想整死我儿啊?你滚!”
叶昊天面色一沉,浑身发出一股寒气……妇人感觉有异,不觉语气低了一截……叶昊天怒道:“我说能治就能治!你怕什么?治不好拿我见官就是!”
吴之晴自己找了几根两寸的针来……叶昊天接过去,接着吩咐:“灯火伺候!”有丫环以为他看不清楚,过来点了个大大的蜡烛……叶昊天捏着绣花针在火上烧了烧,接着手指连弹,绣花针隔空三尺飞出,钉在年轻人的脑户、风府、百会、前顶、印堂、睛明六处大穴,其中风府穴的针几乎全部没入,外面只留了一点痕迹,更玄的是睛明穴在眼内角,针入一寸半,几乎擦着眼球!
妇人看了又惊又痛,嘴里不停的骂着……叶昊天不去睬她,却将年轻人头上的针捻个不停,每捻一次年轻人就哆嗦一下,吓得妇人住了口再不敢骂……
不久叶昊天感觉年轻人脑海的经气已通,将手一挥,六根针全部收了回去……不过却悄悄发了一个“恐”的法印……片刻之间年轻人醒过来,看看周围,忽然浑身一抖,躲在妇人身后,叫道:“娘,我害怕!”
妇人看儿子醒了过来,高兴的搂着儿子安慰道:“乖儿子,别怕,有什么事娘给你撑着,再不行有你舅舅,谁敢跟我们过不去!”然后又对吴之晴骂道:“老乌龟,还不把大夫送走!死大夫这么折磨我儿,一钱银子也不能给!”
吴之晴领着叶昊天出了门,对着叶昊天百般道歉……叶昊天也无从劝说,只是摇摇头走了……
回到家里,跟众人一说,众人哈哈大笑, 都说这位吴夫人真厉害……
叶昊天却不会放过他,“哼”了一声道:“明天派人去仔细察看他以前经手的案例,来往的账目,看看他是怎么贪污勒索的那么多钱,单是房子就不下五十万两银子,查出以后一定严惩!”
晚上,叶昊天在卧房走了走,发现房间的布置跟以前大不相同,去掉了原来的鸳鸯戏水,换上了大幅的山水国画,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地毯也换成了厚厚的羊绒地毯,染成米黄色,赤脚走在上面感觉非常舒服……兰儿不愧是当朝郡主,布置居家的眼光真的不错……叶昊天银子太多,适当花点也感觉很自然……他有通灵宝玉在身,钱财就像自己口袋里放着一样,如果喜欢,随便找找宝物就能换来大批的银子……
跟兰儿说了会儿话,他又去看陆詹夫妇和朱凌父女……大家都在悠闲的喝茶聊天,住的房间也都收拾好了……院内还有一些空房,足够住五、六十人……叶昊天拿出几千两银票交给朱凌,让他明天去找几个丫环、下人来,以便收拾房间,整理花园……
第二天叶昊天让陆詹在家休息,自己去了府衙,专门派了五个人去查吴之晴……结果两个时辰后回来报告:“吴大人的账目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问题!”他又派两个人去查看吴之晴审过的案子,吩咐他们仔细察看,若有疏忽将逐出府衙……一个时辰后两人回来了,说是从卷宗上看不出什么……他们抄了几十个人的名字来,都是吴之晴审案的苦主……
叶昊天随意圈出六个人来,另外派了三个人去了解情况……直到天快黑三人才回来,都说吴之晴没有问题,百姓反应这个人官声不错……儿子虽然坏了点,但也没有到伤残人命的地步,吴之晴个人还是饱受称赞的……
叶昊天觉得自己可能错怪了他,有必要再找他谈谈……
第三天上午,他派人去请吴之晴……时候不大,吴之晴战战兢兢的走进来……
叶昊天掩上房门道:“吴大人,请坐……我查你两天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吴之晴点点头“嗯”了一声……
叶昊天道:“查的结果是你的账目很清晰,也没有贪赃枉法的迹象,可以说为官比较清明……令我奇怪的是你的财富是哪里来的,是祖上留下来的,还是老婆娘家带来的?”
吴之晴低着头没有回答……
叶昊天一边焕发出浩然正气,一边语气亲切的道:“看来你家的财富应该跟尊夫人有关,你愿意说一下吗? 当然,如果不愿说我也无权逼你……但我要提醒的是你要把儿子管教严点……不然可能没有好下场……”
吴之晴摇摇头叹口气道:“叶师爷已经见过我家的情形,想必跟您说过……我现在管不了儿子,只能随他去了!”
叶昊天忽然问道:“能不能请教一下,似乎尊夫人说过,孩子的舅舅是个大人物,不知是什么人?”此时的他虽然语气温和自然,满身正气却让人不能斜视……
吴之晴感觉像一块石头压在心里,脸色阴晴不定,半天后低声说道:“是宫里当红的公公王希……”说完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叶昊天心中的谜团豁然开朗,怪不得妇人的底气那么足,原来有这么大的人物在后面撑腰,家里的钱财也有了出处……不过想想那夫人一口一个老乌龟的叫,也似乎太不像话……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脱口而出道:“吴大人,我听师爷说你儿子长得跟你不大像啊!”话说出口方觉得不对,这句话简直有点侮辱人的意思,于是连忙改口道:“他是说你儿子如此顽劣,而你又这么知书达礼……没别的意思……”可是最后那句话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再看吴之晴,面上红了又紫,紫了又白,半晌竟然没有发怒,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道:“大人说得不错,那确实不是我亲生的儿子……”
第23章 妖气欲昏唐社稷,夕阳空照汉山川
吴之晴深深叹了口气,不堪回首的道:“敝人生于贫儒之家,上有四位兄长……幼时家境贫寒,只能供我一人读书,一家上下对我寄予厚望……十八岁那年我中了秀才,县主盛宴招待,多加慰勉,席间我多喝了几杯……出门时不知东南西北,但觉被一人扶着前行,进了一所宅子,仿佛到了烟花之地……有人服侍我宽衣上床……醒来之时见一女子在床前啼哭,说是被我所辱,不想活了……我糊里糊涂,但觉大事不妙,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旁边一个男子横眉冷视道:‘身为秀才,读圣贤书,当知礼节,你竟然私入民宅,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看我不告进官去,断了你的功名!’
我当时年幼,一时吓坏了,心中只是想,若是告入官中,只怕老父要被活生生气死!这时旁边的女子哭哭啼啼说是千万不可,那样她就没法见人了,不如嫁我为妻……就那样我被迫答应下来,回去跟家里一说,被父母兄长大骂一顿,结果还是不出一月就将她迎娶进门……
夫人初入门时,尚且知书达礼,孝敬公婆,善待兄长,家里人也还满意……她那时姿色艳丽,待我也好,所以夫妻恩爱,我也很满足……虽然入门七月即产一子,令我心中疑虑,却不愿丢了面子,再想想数月恩情,只得隐忍不说,装作不知道罢了……
三五年后,夫人脾气渐长,跟父母兄长无法住在一起,只好分开来过……如此又过了十年,夫人虽然经常对我冷嘲热讽,生活也还过得下去……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功名,才惹得夫人不高兴……
后来我三十岁时中了举人,意得志满,以为夫人会对我多尊敬一些……回到家时却发现家里来了外人,一问说是从京城来的,来做什么倒是没说……只是从那以后,夫人的脾气骤然增长,对我时时发火,常现不耐之色……我几番起念欲将她休了,只是觉得一起过了十余年,恩爱的日子也曾有过,还是能忍就忍了吧……如此又过十年,不知她忽然从哪里弄来大批钱财,买下高宅大院,雇来很多人手,从此家里多了些不三不四之人……一日我百般询问,她才不耐烦地道:‘实话告你,我有兄长在宫中,能够一手遮天……你以后若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若是不听话,我让你满家不得安宁!’
初时我尚不信,没想到她随手招来一个下人,那人一掌就将红木桌子拍了个窟窿,把我吓了一跳……她又道:‘你若是自己活腻了我不管,我不高兴就拿你四位兄长出气!’她知道我对兄长敬爱有加,一下就找到了我的软肋……
从那以后我百般打听,才知道她说的兄长竟然是圣上面前当红的公公王希……有一年我押运贡品进京,刚好见到了王希一面,哪想到他竟是二十年前说要将我告官的男子!我心中无比恼怒,知道自己做了几十年的糊涂蛋,是一个标准的大乌龟!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好好的男人不做,忽然做了太监……他现在权势通天,炙手可热,我又能耐他何?况且正如夫人所言,我自己不想活,还要考虑几位兄长啊……”
良久他才说完,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大人,这些事我憋在心里多年了,从不曾对人提起过,今天不知何故,觉得大人颇像我的兄长,又像多年熟悉的知己,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