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妻为贵全集Zei8.net》第106/119页


  在冒险取血之前,她必须保证自己提供的情报是正确无误的。换言之,她得立刻行动起来,采集人血进行试验。
  如此一思,翌日一早,她就挺着个大肚子忙活起来。
  那些躲在暗处的影卫都被调了出来,分别贡献了自己的鲜血。更有甚者,被派去街上偷采陌生人的血――尤其是有着亲缘关系的父子,一时间成了抢手的目标。
  当然,他们不能做得太过火。临行前,云府的沈大人吩咐过,断不可惹人怀疑。
  就这样,经过半天的时间,云伴鲜的眼前就摆满了盛有血液的小竹筒。
  她开始亲自动手试验,却不料结果竟让她大失所望。
  为什么所有的血,到最后都会融到一块儿?!
  云伴鲜有些傻眼。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莫非……是她之前的认知有误?
  诚然,当初还生活在现世的时候,她就知道,古代所谓“滴血认亲”的法子就是以讹传讹,因为古人完全不晓得“血型”一说。她一直以为,只有血型相同的两滴血才会在水里融合成一滴。可眼下看来,实情压根不是这般。
  那么,那些古装戏里的“融”与“不融”,全都是骗人的?真相是,刚开始,血水都是不融的,但只要耐心等待,任何两滴血最终都会融在一起?
  换言之,她昨夜里跟沈复提到的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一时间不免有些气馁,她坐在摊满了瓷碗的桌子前,愁眉不展。
  不行,这么好的机会,她不能放过。此路不通,自有他路可走。
  她得想想,得好好想想。
  入夜,在屋里闷了一天的云伴鲜等来了晚归的沈复。男子一进屋就见妻子闷声不响地坐着,便意识到她这是碰壁了。不过,他并未开口询问详情,而是径直走到她的身侧,弯腰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诚然,爱妻临盆在即,却还要劳心劳力,帮着他分担本该由他们男人去扛的重担,他心里又如何过意得去?若非她一心坚持太子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仇敌,他约莫都不想让她获悉前朝的风云变幻了。
  “二皇子和我会想办法应对的,别给自己压力,嗯?”
  云伴鲜早就发现他回来了,是以一点儿也不惊讶,只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我就是没料到,真实情况会和我以为的大相径庭。”
  沈复听她似乎有意说明,便顺着她的意思问她怎么了。
  云伴鲜将自己试验的结果简洁明了地告知与沈复,终是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不过,我后来又尝试了一番,想到一个新的法子,虽然远不如我原先的设想,但兴许也值得一试。”
  “哦?说来听听。”
  原来,女子发现计划好的那条路走不通,就设法站在敌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太子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对于“滴血认亲”的认识想必比她还要贫乏,在他看来,如果不做些手脚的话,那父亲和弟弟的血就一定是相融的。那么,想要陷害二皇子的他,该如何在众人面前以假乱真呢?
  她认为,他不可能动得了父子俩的血,因此只能打“水”的主意。也就是说,他会命人偷偷在水里加料,让两滴血无论如何都融不到一块儿去。至于这种害人于无形的“料”究竟是否存在……很遗憾,她已经命底下人拼命翻找医书,也结合自身所知,拿各种各样的东西试过了,效果都和纯净的清水并无二致。而同样的试验,为确保万无一失的太子肯定也会令人私下进行,并得出与她一致的结论――然而,在此之前,太子必定会惊喜地发现,其实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思,光用清水,便足以置弟弟于死地!
  是的,云伴鲜试过了,不论是将两滴什么样的血加在一块儿,入水之后,它们都会散成不规则的形状,并在沉降的过程中拉出的些许“血丝”。沉到碗底后,两滴血也不会互相靠近或是排斥。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慢慢地化开、交融,然后才将碗内的水染成淡红色。不过,若是真有人通过这个方式来“认亲”,是绝对不会等那么久的。也就是说,即使是将亲生父子各自的血滴入水中,最终的结果也只会是“血不相融,并非父子”。
  如此,无疑是正中了太子的下怀。所以,欣喜到忘乎所以的太子应该不会再画蛇添足,去找什么能够让鲜血互不相融的东西了。因为只要凭着水中那“各自为政”的两滴血,他就赢了。
  而他们要做的事,便是阻止这一幕上演。
  

  ☆、第118章 滴血认亲

  据云伴鲜推测,既然太子一心筹谋着让血不融,便不会去考虑相反的情况。而她,却已经通过反复的实验,验证了一种矿物的妙用。此物名为“白矾”,将之加入水中再滴入两滴鲜血,血液几乎瞬间就能晕染开来,以肉眼观察,就好似是当真融在了一起,而不会像在没加白矾的清水里那般,血滴和水会有一段时间的“泾渭分明”。
  “所以,只要能巧妙地用上这个白矾,二皇子就有机会将太子一举扳倒。”
  作出这一总结的时候,云伴鲜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块白色的矿石。沈复凝神注视着这块其貌不扬的“石头”,渐渐陷入了沉思。
  第三天一早,天气格外湿寒,朝堂上的气氛也如同这初冬的季节一般,冷得叫人只想哆嗦。可就是在这样冷飕飕的金銮殿内,有一个人却是浑身火热、兴奋不已。
  太子爷洋洋洒洒地在皇帝跟前说了一大堆话,大抵是表明自己不信流言,又谴责造谣之人用心险恶。那义愤填膺之姿,就好像他仅仅是一个为弟弟抱不平的大哥。
  满朝文武看着这样一个装腔作势的储君,心里想什么的都有。
  不过,他们怎么想并不重要,整件事里,最关键的还是皇上的态度。
  大家抬眼偷瞄,发现皇帝的脸色一如三日前糟糕。
  试问这普天之下,有哪个男人愿意面对这种事情?而且他还是堂堂的一国之君!
  对于皇帝有可能被戴了绿帽的悲剧,众臣暗表同情,但心下更多的,还是惶然。
  就在这等紧张又畏惧的情绪中,他们看到皇帝面色不霁地张开了嘴。
  “福寿!”
  “是。”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福寿公公刚一传令,就有一碗清水被个小太监恭恭敬敬地端了上来。皇帝拉长了脸,看向位于其左侧的次子,似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坐在轮椅上的二皇子从头到尾都只默默地听着太子高谈阔论,不辩解也不附和,直到这一刻,始终未置一词的他才突然开启了双唇。
  “父皇。”他不慌不忙地朝着龙椅上的男人拱手作揖,整个人仍是稳稳地坐在那里,“儿臣以为,父皇乃万金之躯,实在不宜见血,不如就让儿臣与大哥滴血认亲,大哥是父皇的儿子,只要儿臣的血与他的血融合在一起,自能攻破谣言。”
  话音未落,他那一双沉静的桃花眼业已从容不迫地注目于自己的兄长。倒是太子闻言不免微微一愣,却又很快露出了隐晦的笑容。
  反正不管谁的血滴到水里,都不会同另一个人的血融成一滴――能代替父皇受此扎针放血之苦,以表孝心与忠心,他何乐而不为?
  如此思忖着,太子连忙表示愿替皇帝挨那一针。
  皇帝同意了。
  于是,福寿公公先在二皇子的右手食指上扎了一针,看着他将血滴入清水之中,随后又扎破了太子的一根手指,目视其同样毫不迟疑地往水里滴了血。
  片刻后,太子爷与福寿公公先后脸色大变。
  “父皇!”太子更是迫不及待地侧过身去,惊疑不定地看向自个儿的父亲,那意思,不言而喻。
  皇帝心下猛地一沉,二话不说就霍然起身。
  他大步走上前去,低头盯着碗里一看――两滴血竟然没有融合在一起!!!
  霎时间,年近半百的男子只觉天旋地转,而一旁的太子则激动得快要按捺不住张狂的笑意。可是,他还是竭力忍下了放声大笑的欲望,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蓦地凝眸于安坐在轮椅上的二皇子。
  众臣见此情景,自是明白了“滴血认亲”的结果。他们纷纷将目光汇集到二皇子的脸上,却并没有看到明显的慌乱之色。相比之下,倒是太子爷的动作和表情太过丰富了些。
  小心思渐渐冒头之际,人群中突然有臣子挺身而出,朝着座上之人大声疾呼:“皇上容禀!臣以为,就这样断定二殿下非皇家血脉,实乃不妥!”
  弹指间,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想听听看,他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自认为胜券在握的太子也目不斜视地瞅着他,看他还能帮着他家主子如何垂死挣扎。
  然而,太子爷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义正词严地说道:“皇上!太子殿下与二殿下血不相融,只能证明他二人并非亲生兄弟,并不能说明问题就一定出在二殿下的身上啊!”
  此言一出,举室哗然。
  这话什么意思?!这话什么意思!?这家伙是打算不要脑袋了吗?!竟敢质疑太子殿下非皇上所出!?
  一时间,满朝文武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可冷静下来想想,从道理上来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凭什么二皇子可以被怀疑,太子就不能被质疑呢?
  正有人开始如是思量,大家就听得那人继续道:“皇上,臣冒死进言!当初皇后娘娘未进宫时,也曾与厉王殿下往来甚密!”
  厉王是谁?是先帝在位时意欲夺嫡的皇子之一啊!据可靠传闻,皇后娘娘待字闺中之时,确实同厉王有过不少来往,只不过,后来皇帝赢得了那张龙椅,所以她就“弃暗投明”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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