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全集》第149/281页


“婉绿,替本宫去趟文奉殿,若是宴席散了,就只和顺公公说一声,本宫有事问他,让他得了空来这。”我见她退下,吩咐道。

“是,奴婢遵旨。”

睿雪的哭声渐轻,我站起,颦眉沉吟片刻,复坐下,今年的正月,颇是不宁静。

不过一枉香功夫,顺公公已匆匆而来,肥白的脑袋上在着隆冬愣是挂满了汗水。

“望舒,取绵巾来。”我望着他,淡淡道:“顺公公怎出这么多汗,快用绵巾拭一下。”

“娘娘,奴才是越老越不中用。”他叹口气,边擦边道。

“本宫看,是皇上身边的事太忙了,顺公公能者多劳罢了。”我端起几案上的香茗,“这是南越这次进贡的碧螺春,皇上赏下一些给各宫,本宫今日正好备了今年第一捧初雪化成的水,融去后烹的这茶,故特邀顺公公陪本宫一起品尝。”

一边望舒早端着香茗奉上,他伸手接了,却不喝,恭敬地道:

“奴才多谢娘娘,这茶确是上好的,但,每个人品出的味道,却是不一的。如若再好的茶配给奴才喝,奴才不懂品,便是糟蹋了。”

“顺公公此言差矣,品茶之道,一饮涤昏寐,再饮清我神,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我慢慢啜饮,语意悠然。

“娘娘所言极是,偏有人要自寻那烦恼,奴才等见着,亦是替那人不值。”

“哦?”我黛眉微扬,“倒有人能让顺公公不值?”

“此事奴才也不瞒娘娘,方才宴饮饯行南越使者,万岁爷特请鸯婕妤一同饯行,未曾想,鸯婕妤席上失仪,岂不是婕妤主子自寻烦恼,不求开解?”

“顺公公倒颇懂识眼色,竟断出是鸯婕妤自寻烦恼所至。”我阖上盏盖,将茶盏轻轻放至一边,另拿水绿的丝帕轻拭唇边。

“哪是奴才识得眼色,也是婕妤自己席上说了昔日的事,才被万岁爷命提前退席的。”

“她提了什么?”

“婕妤当着众使者的面,口称姬颜祸国殃氏!啊呀,瞧奴才的嘴,”他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清脆无比,“该称姬太后才是。”

“那确实是鸯婕妤自寻的烦恼,顺公公,说这么多,你也该渴了,何不品下此茶,可合心意。”我眸华微转,淡淡道:“皇上只命婕妤退席,但后宫若知,倒没个礼法约束。”

“娘娘说的是正理,今日这事,多少会传至后宫诸位娘娘耳中,万岁爷宴席罢了,径直回御书房批阅奏折,想是也无心再理婕妤主子的事,如今六宫之事,皆是娘娘代执,此事,又请娘娘费心了。”

“顺公公,你且安心饮茶,本宫自然会一为警示后宫,对此事有个处置,也算为皇上分忧。”

今日唤他来,并未直问,只借着旁物敲出他的话来,由此也可试出,他实是左右逢源之人,但,对我,或许还是敬畏着,该知何当说,何不当说。

由此可见,在天烨面前,他也未见得把我昔日和冥曜相拥的事说与他听,如若不然,我重病那晚,天烨也断断不会来看我。

既是如此,那我便知其中分寸。

他似用心品了一口茶,赞道:“果然是好茶,色绿味甘,茶汤清透。”

“舒,替本宫将剩下的茶取来,给顺公公带回去。”

“娘娘,这使不得,这是皇上赏的,怎可赐给奴才?”

“顺公公连日劳心费力于后宫诸事,这赏赐,也是你该得的。”我顿了一顿,漫不经心却字字清泠道:“鸯婕妤之事,如果皇上再问起,还请顺公公代禀,本宫自会处理。”

“奴才谢谢娘娘赏赐,奴才这就回万岁爷,就说鸯婕妤之事,娘娘怕万岁爷伤神,自会处理得让后宫皆服。”

我略略颔首,他行了礼,便拿着茶叶,安然告退。

只这一事,我该如何处理,可不让鸯婕妤更为悲痛,又平天烨心底的怒,再告慰南越的使者呢?

后妃在使者前失仪,如若他发落,则必是废黜,但碍着南越的关系,他却不能废,所以,从中需要有人给双方的台阶来下,而这人,自然只能是我。

睿雪的哭声又渐渐响起,我眼前的灵光一闪,如若这般,岂不此事就可迎刃而解?

我披上稍厚的披风,蒙上面巾,望舒早替我掀开帘子,径直走到偏殿,睿雪满脸泪痕正摔着东西,萱滢则束手无策地在一边哄劝。

我缓缓走过去,俯下身子,柔声道:

“睿雪,怎么了?她们谁得罪我们的小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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