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全集》第160/281页


朕惟位昭天地。乾行与坤顺同功。治洽家邦。壶政与朝章并肃。诗纪睢麟之盛。礼隆?翟之荣。所以秩彝伦而承?祀也。灿乎钜典。炳有成规。朕缵绍丕图。统绥群服。御极之初。恭奉云雅皇太后懿旨。咨尔璃妃安陵氏,粹毓名宗。礼娴内则。柔慎秉于粹性。温恭著乎令仪。殚诚敬以事庭闱。孝同孺慕。抒属勤而持禁掖。德#纯修。和平敷苤?之仁。浣濯比葛覃之俭。淑仪咸备,景福维新。允宜册立为皇后。前者九卿诸臣,屡以册立中宫上请。朕心少有思维,迁延未许。今祗遵慈命,立璃妃安陵氏为皇后。着鸿胪寺即议以闻。择吉辰册封。用定中宫之位。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礼部拟定的吉辰定在三月廿六日巳时,据说,那一天是靖宣五年最好的时辰,册后的圣旨或者该说,不过是某种催化剂。其后短短的数月间,发生的,却是令我永远都无法遗忘的劫难!用鲜血浸染而就的日子,终是我这一生经历的最悲惨痛苦的事实。

颁布公旨的这一天,是元宵节,宫中皆燃放孔明灯,而我,在倾霁宫,等着父亲的到来。

因我被册皇后,父亲得以进宫朝拜恭贺。

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我的父亲,丞相安陵青翦。

但彼时的我,却全然不知。

父亲按规定的时辰进入殿内,依礼跪拜,我摒退宫人,绕过云母屏风,亲手扶起他。

前次的相见,我仅是昭仪的身份,这一次,却是以西周未来的皇后之尊,望着跪在地的父亲,他用朝冠束起的髻间已有白发,他的脸在抬起的刹那,让我看到的,也仅是沧桑,这就是擅弄权术的父亲,他所在意的,绝非是亲情,是那更高的专权。

“丞相免礼。”

一句丞相,分明将这十六年的父女情份生生隔了开去。我看到他眼底有一丝欣喜,却不是该有的惊愕。

是啊,以皇后尊贵的身份,应称他为“丞相”,而以女儿的身体,还是该唤“父亲”。

但,皇后永远是比女儿,对于他更来得重要。他为我费尽心思,终于将我在这么短的时间推到后位,我该感谢地望着父亲,可,为什么我做不到呢?

前朝后宫,分不开的牵缠,也是分不开的权利倾轧,对于这一切,年仅十六岁的我,已深深觉到疲惫。

“皇后娘娘圣体安康?”短暂的寂静后,被父亲声音打破。

“有丞相举荐的李大夫照拂,本宫自然安康。”我交扶起他的手收回,莲步踱到烛台一介,凝视着烛泪滴累,在底部积起蜡块,护甲轻拨,那蜡块便顺势坠入盘中,话语消炎淡:“本宫尚未正式授予凤玺金册,丞相怎可现在就称本宫皇后呢?”

“臣逾言了,请娘娘恕罪。”

“本宫赦得丞相言失之罪,但丞相其他的罪,恐皇上心中早有计较。”

“不知道娘娘所言为何?臣请娘娘明示。”

“本宫自知不该过问前朝,但,柳渊之事,丞相处理是否有欠妥当?”

“娘娘,可知,柳渊已拟好折子,欲弹劾安陵澈国军功赫赫,任意属下在藏云胡做非为,凡事,娘娘不可仅看表面,而忽视深处的实质。”

哥哥?素知哥哥为人,定是不会如此,但,柳渊却为何屡次与安陵过不去呢?所以,父亲才先下手为强?那么,暂代御史大夫的虞林,怕也是父亲的人。这样,朝中,仅剩下太尉一人,可与父亲分庭抗礼。

父亲党羽如此之多,实是我所没有料到的,这般错根盘结,所以天烨才能一再忍让,九卿联名要求立我为后,更是父亲的一步谋略吧。

父亲见我不语,压低声道:

“娘娘,须提防身边之人,娘娘即将入主中宫,其间恐有变数,臣请娘娘万事谨慎为上!再不可为宫中他人之事而转圜。”

“丞相,此言何意?”

第88章 独倚高楼群芳妒

“娘娘,深宫之中,没有绝对忠诚于您的人,臣斗胆,请娘娘多加保重。”

“丞相这话确实不假,何止深宫,连至亲之人,都是不可信的。”我眸化微转,回身,凝望着父亲,语音似说着与自己不相关的事:“黄莲虽苦,但,苦不过骨肉薄情。”

父亲的脸抽搐了一下,但旋即恢复平静:“若非尝得黄莲之苦,今日何能显磐为凤。”

“本宫还是要多谢丞相,但,本宫也希翼丞相能早日致仕,也可安享朝廷的恩荫。”

“致仕?难道娘娘认为,为臣若此时选择致仕,娘娘的中宫之位仍能固若金汤?”

“本宫只希望一族安宁,以丞相如今的威望,已光耀安陵的门楣,但漠北将军的显赫军功却被遏制边疆,皆因丞相仍居其位。”

“娘娘,请恕臣不能从命!臣未到耄耋之年,尚可再为朝廷效力!至于安陵澈,定有比臣更辉煌的前景。”

父亲,你若再执意,只怕权高盖主,而天烨是怎样的君主,你难道会不知?十二章纹下奔涌的是雄志厚积的帝王之血,王图霸业,莫非攘外安内,如今,攘外已定,翦除权相羽翼,在其心中,恐怕方算安内之举!

他不会忘,更不会一忍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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