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全集》第182/281页


那年的预警,她是第一个忆她多年深官触觉,敏锐地发现,如今选择出家,或许真的到了却凡尘的时候吧。

天灏则再没有看到出现过,似乎,从我诞下无忆开始,他就不再在我面前出现,后来听说,太后命他去了军营,跟随太尉见习一应军务。

后宫三年一次选秀,纵然送来鲜活娇艳的女子,但终是是没有盖过昔日的芊宝林,今目的芊妃的风采,她为天烨在这几年,诞下皇二子赢玄景,皇五女月华帝姬赢锦年。

直到靖宣十二年的选秀,一名唤白樱秀士的出现,打破了她专宠八年的局面

白樱初忆婕妤位入选,第二日即晋为昭媛,第三日,更破天荒地,晋为贵妃,封号:宸,赐居鸾鸣官。

这样的殊宠,无论是姐姐,还是我,都未曾有过,“宸”,这个封号,心底默默念过时,有丝涩意,但已淡到无法辨析。

鸾鸣官,是姐姐生前所居的官,想不到还会有再开的一天,这名女子在天烨心中的份量必是她人所不可及的。毕竟,她的身世据说不是如何显赫,不过一名知府的女儿,怕也正因为这不显赫的身世,更得他的青睐吧。

而我,每日依然在樱花树下,等待无忆的出现,对于这些后宫的是是非非,全然已不再有任何的感触,虽然,还是会有淡淡地涩意于胸。

直到靖宣十三年的春天,这一年的舂天,暖得特别早,落樱苑的樱花也早早地绽出第一抹娇蕊。

我早早起了,望舒已到苑中去料理樱树,我对着铜镜简单的绾起宫士的发髻,竟发现,有几缕的乌色夹杂在白发当中,分外醒目。

镜中的自己,早褪去稚气,眉宇间添了几许淡漠,少了几丝忧愁。白发成髻,背影,倒真与一般的老妪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这莫名而生的乌发,又意味着什么呢?

望舒从外进来,见我对镜沉吟,不由笑道:

“怎么今日倒是有兴致对镜梳妆呢?”

我淡淡一笑,并不答,只将那几缕乌发别到铜环后。

“哎,干嘛遮起来,难道青丝不比你那白发好看?”她阻着我的手,嗔道。

我眸华流转,望向她,轻声道:

“怎么好端端又生了黑发,看着,倒是不习惯。”

“即是如此,就让它显着,遮了,它岂不难受。”她悄笑嫣然,替我将那铜环取下,眸华流转,转身已往苑中走去,不多时回来,手中已拿着几朵樱花,将它纷散地点缀在我的髻边,笑着说:“这才相衬。”

“你怎么忘了宫中规矩,宫女若无主子允许,不得擅摘任何花朵?”

“不过被风吹落地上的,又不打紧。”

铜镜内,樱花娇艳地若隐若现于髻上,那逝去已久的女儿家爱美的天性却再被句起,我低头浅笑,嗔:

“可成花婆子了。”

“噗哧,”她笑出声,“若是花婆子,那也是最美的花婆子。”

我不与她贫嘴,起身拿起花锄,往苑中松土。

这苑中,近几日,又移种了几株名贵的樱树,远处的那株更是极其艳而,粉红的樱花悉数绽放,如毒市一样悬挂下来,微风轻拂,舞曳起别样的姿态,我拿着花锄,一路轻松土壤,心境,怡然安宁。

樱花由全绽到花谢,仅是三五日的花期,在百花中,算是短的,可固然短暂,绽开时却如斯灿烂,调零谢去,又不如月季般枯黄萎顿,而是湮入土中,再觅不得痕迹。

这般地干净纯粹,倒着实让人欣羡,我望着这眷日旖旎美景,一身素青衣裙,在其间,恨不能随舞樱一起翩然,但,此时的我,只是最卑微的宫女,岂可随意呢?

有脚步声在树间响起,莺笑连连间,该是后宫的嫔妃,我忙停止松土,躬身站在花荫赴,宫中的规矩,哪怕主子没见到你,也不能避开主子,只有等主子行过你才能走。

此时已是三月最好的赏樱季节,故而,落樱苑亦是难得的比往昔热闹,之前的日子,白日都由着望舒在苑中打理,我不愿见人,仅在月上枝头时,才去浇水,理枝,今日,倒是第一次在日间见到如此美景。

“宸儿――”那一声低徊动人的男子声音响起,我的心突然跳慢了一拍,这个声音,哪怕八年了,我竟都没有忘记。

纵然,此时的声音中,多了几许的柔情,再无以往的冰冷无情。

是他,他来到这落樱苑,我的手紧紧握住花锄,那么紧地握着,直到关节隐隐发出青白的光芒,我依然还不松开。八年,虽然可以淡忘一些事,包括我以为的所有情感,在此刻依然土崩瓦解,清晰地浮现于眼前。

“皇上,你看,那边几株开得可真好,臣妾在官外,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樱花呢。”娇软的女子声音随后响起。

“你喜欢就好,宸儿。”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来,是我自己多想了,这样柔情的称唤“宸儿”岂会是对我呢,我怎么忘记了, 宫中如今盛宠的宸贵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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