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全集》第262/281页


也在那一年,侧妃柳若诞下天烨的第一个儿子嬴玄铭。

或许,这对我的正妃位置是个绝对的威胁,可,谁又知道,我的眼里自依韵诞下后,就已经很满足,其他的,在彼时,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或许,也包括,爱情。

当先帝驾崩,他继承大统,成为靖宣帝。

当柳若,沈水澜从侧妃分别变成德妃、贤妃。

当我戴上那金碧光耀的凤冠,成为他的皇后,站在太极殿前,听他赐号:“婧瑶”时,心中多年的冷寂突然因着一丝的喜悦而渐渐地融去。

“靖”和“婧”二字,谐音,笔划构成亦是相近,就如我和他之间丝丝缕缕的牵缠吧。

可,这份牵缠,因着她的出现,终于被彻底地割舍,安陵滺,当她出现在第一年的选秀台前,从天烨的眼中,我就知道,他心中的爱只会给她。

她是这般的完美,虽背负着“安陵”这个姓氏,但,依然没有阻止天烨对她的挚爱深宠。

一年后,在她诞下双胞帝姬,册封“贵妃”那日,我的泪,第一次清然坠落在妆台前,这是在紫禁流的第一滴泪,是一个女人哀悼从未得到便已失去关于爱情的幸福。

原来,爱情于我,一直是如此的重要,只是我清楚无法得到是必然的结局,所以刻意地回避至今。

我不是善妒的人,我只想,今生今世,真真切切地去爱一个人,也被那个人所爱,可,这一切,在帝王家,是奢望,当破灭的奢望点点滴滴融汇起来,我才慢慢品到,绝望这个词,原来离自己一直那么近。

而我,却依然如此贪恋痴嗔。

有时候,望着我唯一的女儿依韵,我会觉得满足,这是他赐于我的最珍贵的礼物,亦是我在冰冷的紫禁中,得以慰籍温暖的依靠。

风言风语 番外:琉金倚凰嗟流年(2)

宠极哀之至,当安陵滺在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下,终于芳魂一缕随烟逝时,我看到,天烨眼中那抹深恸悲怀。

那一刻,我甚至以为,他从此失去了爱的能力。

当我试图去接近将自己囚于昭阳宫的他时,我看到,在森暗地没有点一支蜡烛的殿内,他神色晦淡地凝望着窗外,紫檀桌上,是空落的玉壶酒盏,我被呛鼻的酒味冲得颦紧眉,然后他看到我,冷冷地笑,一如殿外萧瑟的空气。

我不知道是怎么从昭阳宫出来,只知道,出来的时候,我浑身的锦袍已被汗水濡湿,他的不发一言,比痛斥我没有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更加让我明白拒人千里之外这个俗语的意思。

后宫和前朝素来是密不可分的,前朝重臣之女一定会成为嫔妃。

安陵滺的位置自然,也会由同宗的女子顶上。

所以,在中秋家宴上,我看到了奉太后旨意进宫的安陵宸,她是滺的妹妹,虽是姐妹,她和滺的美截然不同,滺的美更接近于人间的真实,而她的美,远远看去,却让人不能直视,是一种眨眼间,便将要归去天穹的那种美。

彼时的她,眸中纯涩懵懂,即便是别人欺凌,亦不知反抗。

但,她在天烨的眼中,或许,只是让他记起,和滺往昔的种种甜蜜演绎至今的不堪吧。

他冷落她,但又一次次地不能忽视她。

我一直无法分辨天烨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看似漫不经心,却处处地维护在意。

淡淡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她被封为璃妃,我依然淡淡地看着。

或许,曾经,我有一刻不能做到淡然——她在凤仪宫那次的意外,让我的眼眸内有过一丝地惊惶,看到深红的血从她裙摆下缓缓流出时,我甚至有过一种惧怕。

因为这和她被指证推贤妃跌落朱雀台,导致子嗣不保的后果是截然不同的。

而,这惧怕终在太后禁我的足,并暂免执掌后宫之权时来得更加凌厉且真实。

牡丹茶是那人提醒,才命紫凌奉上,在贤妃推倒安陵宸时,唯独我清晰地看到,也是那人所使的绊脚。

我一直忽视那人太久,殊不知,她要的,远远不止现在的位分。

或许,这凤印金璀的背后,终是万人的鲜血锤炼所就的。

天烨在得知宸可能小产时的眼神,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那是一种蕴涵着痛惜、悲伤、戾气的眼神,当这所有复杂的情感纠结地出现在他眼底时,我知道,宸在他心底的位置,或许,比滺还深。

因为,滺薨后,天烨的眼神中比起这次,少了一种眼神——戾气。

天烨,他一直是内敛至冷漠的帝王,即便滺的死,于他,不过是浸染着痛惜、悲伤的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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