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全集》第54/281页


“羽熙,我们之间剩下的,仅有交换了。”将指尖粘留的残败花瓣撇去,犹如撇去憎恶之物,清傲一笑:“请帝太妃即日启驾清莲寺,哀家和皇上,乃至西周子民,都会感念帝太妃的仁悲悯怀。”

“宛如,先帝遗诏我会交于摄政王,如若你违了我们的誓约,他会代我持行此诏。”我一字一句,语声缓慢却刻进了决绝,“而我此生,再不会踏入紫禁一步!”

她凤眸阖上,姿态优美一如往昔。

“你去吧,哀家自会遵守你我这最后的约定。”

我在踏上肩辇前,最后回望日照光耀的永乐宫,琉璃瓦折出的旖华绚璀间,依稀看到,彼时,我们年少无猜的青涩童年,随着紫禁诡谲的涤浸,渐渐,失去了原来的纯衷,归来时,人未老,心已倦,徒剩无止尽的痛与悲,自怜自知,如此而已。

宸儿,姑姑能为你做的,也仅是如此了。我救不了?H,我现在唯一希望的,仅是,我的宸儿,不要再受到伤害!

安陵,这个姓氏的背后,需要背负的太多,太重,任何感情的牵绊在它面前,都是必须舍弃的。

当我,最终挣脱它的束缚时,才发现,一时的错过,就是一生……

第二卷 缘惜 第33章 玉容倾城雪魄寒(上)

(安陵宸)

醒来时已是黄昏,素白的帏幔,间或随着缝隙偶入的凌风,轻微地掀动显出暗底的花纹,一脉脉地簇成如意的锦绣,映着窗外继续皑皑飘散的白茫,氤氲于香炉内薰着幽淡的高棉棋楠香。

竟已回到了皎雪宫。

依然有些许眩晕,素手抚上额际,却赫然看到,腕间多了一羊脂白玉镯,莹润和美、细腻若脂,微绺隐约若游龙图腾,湮幻出雪魄逦光。

“咦?”低低疑了一声。

“娘娘,您起了。”望舒跪守在榻床前,见我醒来,轻轻道。

“本宫是怎么回来的?”我望向手腕,一点腥红的伤口,告诉我,适才的事,是真真地发生过,而并非梦境臆想。

“启禀娘娘,今儿早上,我往梅园去收昨晚瓣上的清雪给娘娘做药引时,见娘娘一人,倚睡在梅树下石凳。这才把娘娘扶了回来,也不知,娘娘怎么就到那去了。”

“嗯,是吗?我竟都忘了。许是见着雪景怡人,睡着了亦不知。”我起身,她上前扶我下榻,“替我取湖水绿鹅绒鹤氅来。”

“娘娘忘了,今早您就披这件出的宫,您在梅树下倚着这会子,鹤氅都被雪浸湿了。萱滢才拿去晾干。”她扶我在妆台坐下,“娘娘又要出去?外面雪又下大,您的身子可再着不得凉!”

他披回鹤氅于我,又消失无踪,似一切都归于不曾发生般平静。眉尖颦颦,真如他所说的,偷入第二坳仅为赏雪后天池吗?那么,这玉镯,必然也是他所赠之物,谢我以血相救,抑或是――思绪被望舒的询问打断:

“娘娘,您看这水温合适吗?”望舒已端来漱洗之水,并一个月白薄瓷万金瓶。

我以手背试水,晗首示意可以。

“这是我这几日依着《太平圣惠方》才配出的洗颜粉,娘娘每日洁面而用,定可容颜永驻。”

黛眉轻扬,笑道:

“若真如此,那历代后宫,本宫怎不见史书记载出了妖精呢?”

“容颜永驻,才能常得君王带笑看啊,这可不是妖精祸害。”她唇畔浮起弧度,笑着将瓷瓶内的粉匀于手心,却是一些极细粉末。

“这呀,要仔细地除去益母草根上的泥土,可断不能留一丁点泥土星子,不然,就全没了药效。切成小段,晒干以后烧成灰。再用醋和为丸,置于黄土泥的小炉中间,烧至通红,反复七次,研细过筛,用梅花的蜜和均匀,放入白色瓷器中,用玉槌细细地研了,不断的过筛、研、筛,直到成了如今这极细的白腻粉末。”她见我饶有兴致地望着,便循循将制作过程说来。

第二卷 缘惜 第33章 玉容倾城雪魄寒(下)

(安陵宸)

我嗔道:

“还真真繁琐呢,若每次都这么弄,岂非还得等那梅开的季节才可得?”

“娘娘说的正是呢,所以,我每逢冬日,定备足了一年的量。”

“舒,其实,不必为本宫做这么多!”她一直不自称“奴婢”,我亦是视她与别的宫女不同。她看似清冷眸后所隐藏的,怕是比萱滢更晦深的过往,既然她选择掩饰,我自然不会去强求,况且,她如今还救了我一命。

“娘娘,先洁面吧。”她低眉而笑,递上绵软的白巾。

素手揭开面上的青纱,眸光掠过铜镜,看到身后望舒*的叹止语声,以及右脸的那道疤痕――我不可置信地望着镜内,指尖触及处,竟然光滑细腻,似从来未有过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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