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全集》第97/281页


芩,我已不再单纯,也无法继续单纯,可惜你不知,可惜,我只能伪装。

“娘娘心善慈悲,可后宫之中,并非娘娘一味忍让,就能安然度日。娘娘的小产就是最好的例子。何况娘娘此时又被晋为璃妃,这道圣旨背后会招来多少是非嫉妒,奴婢是无法看到了。可,奴婢还是要最后嘱咐娘娘一次,切切不能委屈自己,该争该得的,绝不任她人再欺凌于头上。您的温婉谦顺只对着皇上一人即可!”

芩,即将死别之际,你却还在为我费心,这样的你,让我亏欠到或许来生都无法偿还!

她颦眉思索,似怕漏了什么,我紧紧握着她的手,语调艰涩:

“芩,你说的,我都答应你,只是,你待我如此,请允许我对你也有一丝补偿,哪怕今生只能补偿这些,来世我定再接着还你。”

她平静的容颜上泛起笑意,安宁温柔:

“请娘娘答应奴婢不再流泪!今后的路,不管再苦再难,都不要流泪!泪水迷失的眼眸,会看不清继续前行的路。”

只是如此吗?芩?安陵一氏,究竟要牺牲多少人,来换回一代代的显尊门第呢?

“启禀娘娘,时辰到了,请吟芩上路。”三名内侍进得室来,为首一名手捧的黑色托盘内,赫然是叠好的白绫。

她渐渐松开我的手,清浅而笑:

“娘娘,您请回吧,奴婢恭送娘娘!”

我滞茫地起身,这一别,从此即是阴阳。

她的笑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进我的心底,我清晰地知道,那种痛,和我失去孩子时是如此的相似,都是苍茫无力的沮悲,都是撕心裂血的凄迷。

一步一步,我走得很慢很慢,短短几步便到门口的路似乎怎么都走不完,等在室外的望舒忙上前扶住我,跨过门槛的刹那,我的心似被攫住一般无法喘息,终还是跨了过去,甫下台阶,我清晰地听到,室内凳子重重倒地的声音。

然后,一名小内侍走出,奉上一物:

“启禀娘娘,吟芩临行前,嘱奴才将此物还于娘娘!”

七彩琉璃珠在他的手心静静躺着,却失了光彩,因为,戴她的人,不在了。

“随她一同下葬吧。另替本宫转告内务府,送她回家乡,好好安葬!”

我能做的,竟只有这些了。

他领命退下。

芩,你早已满了年岁,本可以远离这是非宫闱,可如今,却因为彼时的一丝牵绊,今朝回去的,只能是未寒的尸骨。

这宫内,承得一时的恩惠,来日要还的,竟还是那性命!

闭上眼眸,一颗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素手拭去那颗泪,玳瑁护甲微微触痛了我的肌肤,甲尖镶嵌的红宝剔透地折出一道腥血霞光。

芩,曾经的安陵宸,宸昭仪亦随你一起去了。

今日,这紫禁剩下的,仅是一名唤作“璃妃”的女子。

哪怕,这丝履下踏的将是别人的鲜血,她亦会一步一步走下去,不再懦弱自委!

这是她应允你的,她会一直记得,一直记得!

第四卷 缘误 第64章 云鬓玉颜金步摇(上)

靖宣四年七月初一,西周,东歧藏云郊外终于短兵相接。

靖宣四年七月初一,北溟对东歧宣战,派大军六十万,分三路连克边境数城,其势锐不可挡,东歧与西周征战数月,已在强弩之末,如今又有兵力为西周所拖,战局耗时半年余,无力回圜自救。

靖宣四年七月廿日,藏云之战持续将近二十天,东歧虽占尽地利,然因国都危在旦夕,军士疲惫,军心涣散,终是不敌西周,大败。西周俘获东歧残兵达七万余人。

靖宣四年七月廿一日,哥哥念及藏云距国土遥远,兵士经月余征战已疲惫不堪,再拉长战线,兵力和粮草补给均会出现问题,而北溟已插足东歧战事,步步为营,士气强于我军,遂请示于朝廷,天烨下令,派兵力十五万驻扎藏云,将七万降兵收编归队。其余兵力由哥哥率领,即刻班师回朝。

靖宣四年七月廿二日,哥哥率兵三万班师回朝。

靖宣四年七月,东歧连月征战,损兵折将,国内早已怨声载道,且兴不义之师,国中名士皆不齿,又有细作横行,早已外强中干。廿四日,北溟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抵东歧都城郸城,围困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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