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全集》第73/96页


所以,通讯本,真的不需要了。

白槿湖多么希望有天不再需要手机,那时的她定是安全的,和家人和爱人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

没有手机的地方时不安全的,即使单独在一个被信号屏蔽的电梯里呆上几秒,她都觉得不安全。

手机的那一头,连着她最牵挂的人。可是,沈慕西,是永远都不会再打来电话了吧,他不知道她的号码,也没有谁知道,就算知道,他会打吗?即使打,她也不会接了,没有了勇气了。

倘若灾难降临那一刻,她拨的第一个号码会是谁?

爱情,似乎总是要些毁灭性的灾难方可证明其坚固性。

她想起多年前,在夫子庙看灯会时发生的那件疯子砍人事件时,沈慕西是那样的紧张她,她甚至感觉到了沈慕西害怕的惊魂未定的颤栗,可如今呢?如果她再发生危难,他还会出现吗?他的身边,早已经站着的是别人。

那个女子,和他有着七年的感情。那个女子,也是她最好的朋友的妹妹。白槿湖没有理由去和杨菡争什么,她是那么的无力。

她曾以为再漂亮再风情万种再性感可人的女子,也夺不去她在他那的位置。

她曾以为再多金再玉树临风再貌似潘安的男子,也占不掉他在她这的重心。

可是时光,总是这样的让我们尴尬,明明想的,通通做不到。

她开始信命,算过几次命,都言她上辈子是个大善人,此生会平安幸福,不需要多努力,都会有富贵,可以活到85岁。

此时的她倒不希望活到85岁,那么老,足以让她承受不起死亡的压力。沈慕西不在她身边了,一个人,活那么久,干什么呢?

所以,请在我坚强的时候,让我死去,白槿湖想。

曾经感动过因为爱不到,而跳楼的男男女女,为了得不到的爱,就死。如今,她只有惋惜和不值。为了不爱自己的人去死,太不值得了。

比如翁美玲,当年在她灵柩前誓说终身不娶的男子,最终还是娶妻,还不止娶了一次。

世间的情事大抵这般,她看的透彻,也通明。

她去了那个小楼,桃树都结了青青毛毛的小桃,那么可爱,就像是一个小生命在孕育的过程,她又不自觉的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抚摸着小青桃,依依不舍。

她想去趟漠河,买了飞往漠河的机票,她是走到机场去的,走了整整八个小时,走走停停,累了她坐在路边,看着车来来往往。

是要寂寞的来,寂寞的离开了。

爱情如酒,被岁月偷偷的喝掉了。

夏天的太阳是那样的刺眼,以至于一睁开眼睛,就想掉眼泪。明明是不怕的,却生生的怕了起来。

如果那个挺着肚子来找沈慕西的女人,不是杨菡。不是维棉的妹妹,也许,她可以明目张胆的和那个女人PK一下,她绝不会将自己深爱的男子拱手让给别人。

忘不了,忘不了在台上,他们一起扮着戏装,他是柳梦梅,她是生生死死随人愿的杜丽娘,他们唱着动人的《牡丹亭》,她以为他们会一直唱下去。

沈慕西,看着你对她那么关心,我真的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白槿湖抱着沈慕西给自己拍的那一堆照片,失声恸哭。

她要去漠河,以前就很想去,她和沈慕西曾相约着一起坐50个小时的火车去漠河,不坐飞机,就坐火车,在那里拍北极光,度蜜月。

第一百章:回不来的地方是远方

她想,或许,看了北极光后,一切,都可以遗忘,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了吧。而那个她记得刻到骨子里的男子,应该已经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在飞机起飞时,机舱里传来阿桑的那首――《温柔的慈悲》。因为懂得,所以慈悲。爱大抵就是这么回事吧,兜兜转转,直到彼此不相识。

她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她望着这个城市的上空,满心的怀念,是谁说爱上一个人,就会爱上一座城市,如今离开了,竟会不舍到如此的地步。她掩面哭着,她哭到最后都有些痉挛了,是的,别了,别了我爱的男子。

自此以后,沈慕西,你要好好的过,你还是继续做你的柳梦梅,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老死不再往来,只要你好,什么都好说。她对着窗外喃喃地说。

是谁说的?――既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又是谁说的?――所以的离别,都是为了再次的重逢。

距可是沈慕西,我们还会有重逢的那天吗?

机舱里回荡着空姐甜美的声音,她却只记得飞机在离开这座城市时冰凉的滑行声音,她不敢相信自己能离开他,他的笑,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但的确,她必须离开了。

她穿着绿色粗布衣裳,嘴里含着颗薄荷糖,头歪着看着窗外的云层,全身无力。

鹌也许这次去漠河,就不再回来了。她要去远方,有多远的距离,才算是远方?回不来的地方,就是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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