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国舅是女郎》第137/232页


  邓康费了一番力,将昏迷的人背进了屋里。

  邓康问在柜子里翻找药瓶的窦景宁:“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救活吗?”

  “试试吧。”

  “总之是‘不能见死不救’对吗?”邓康气喘吁吁坐在旁边,总归是不甘心、不服气,忍不住要多上几句嘴,“我真不知你救他图个什么?搞不好就是引狼入室,我说你……唉,反正这个人,你别让我叔瞧见!”

  窦景宁说:“我知道。我虽然愿意救他,但的确也存有自己的私心,不想让他有机会再见到阿弥。”

  若不是有如此私心,刚才在街市上遇到,他也不会急于将邓弥打发走。

  杨洋重伤昏迷,好在并未中毒。

  邓康帮着窦景宁将杨洋一身血衣扒下,伤口上药,包扎好,他转身捡起地上的血衣,正准备到院子里,刨个坑把东西埋了,人走到门口,门突然被推开,门框直接撞到了他的鼻子上――

  “窦景宁,你又受伤了吗?”

  邓康抓着血衣跌在地上,捂着鼻子疼得说不出话来。

  窦景宁望着冲进来的人,很忽然地,脑海里一阵空白。

  
第四十四章 嫌隙

  仿佛这世上之事,是越不想它发生的,它就越容易发生。

  窦景宁不希望邓弥重新见到杨洋,可是冥冥中的安排,他无力阻断,这令他懊恼,而更懊恼的,是邓弥看破了他的心思。

  ――“你不想让我见到他,是吗?”

  没错,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经由邓弥的口说出来,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甚至,连申辩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邓弥开始怨恨起他的自私。

  邓康说,若不是昆阳君一力阻拦,邓弥定会将杨洋接回去。

  实际上,当天要不是因为杨洋伤势过重,邓弥也肯定不由分说地将人带走了。

  偏院里的事,窦武很少过问,所以夫人告诉他多了一个人,他听窦景宁说是“回乡路远过来借住的朋友”,也仅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大在意。

  那段时日,窦景宁过得很寂寞,邓弥来与不来,都是不舒心的:不来,想必是不愿意多见着他;来了,眼里也几乎没有他。

  冬雪一场厚过一场,很快就到了新年。

  杨洋知道自己在窦府,逗留的时日够长了。

  “窦兄。”

  窦景宁拎着一篓炭进屋的时候,杨洋起身站起来。

  窦景宁看了他一眼:“这称呼我听不惯,你还是和你弟弟一样,叫我景宁兄吧。”

  杨洋惊愕呆住。

  “不用那么吃惊,不过是不小心听到了你们说的话而已。”窦景宁将炭放在了干燥的屋角,“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杨洋面色微白,静默不言。

  “你方才想说什么?”

  “我……”

  窦景宁随意坐在旁边的几案上:“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客气。”

  “我……”杨洋迟疑着开口,低头抱拳说道,“有劳窦……有劳景宁兄的收留和悉心照顾,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再过三两天,我就可以走了。”

  “走?你能走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处。只是景宁兄的救命之恩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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