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国舅是女郎》第152/232页
围在周遭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妄动。
杨父惊然:“渭阳侯!”
邓弥转头大叫:“里面的人没有死!”
杨父颤声道:“这、这怎么可能?”
情势逼人,管不得许多了。
邓康深吸了一口气,从旁边一人手上夺过铁铲,也照样跳下了墓穴。
――疯了一个渭阳侯,总不至于再疯掉一个?a阳侯吧?
杨父思忖着,半信半疑间,连忙催促其他人帮忙开棺。
棺盖被掀开,邓弥首先看见了一只支起的手,那手掌张开,前一刻仿佛在推什么重物,一想到杨洋被困在狭窄不透气的棺木中数个时辰,一直在努力尝试推开棺盖,邓弥的心就纠结成一团,疼得难受。
在那只手要无力落回棺木中去时,邓弥牢牢抓住了它,她看着躺在棺木中,满脸是汗的人,忍不住泪落不止:“杨……杨馥!”
棺中之人气力用尽,快要虚脱了。
杨父见夭亡的“杨馥”忽然之间又活过来了,既惊且喜,连声让人将其小心扶出来。
邓康左右望望,果然是不见窦景宁的踪影,他失落低头沉默了片刻,抚着还在棺木旁流泪的邓弥的肩,轻轻说道:“叔,先上去吧。”
形色匆匆的一行人护着一息尚存的“杨馥”下山时,窦景宁正迎面往山上赶,当先一人嫌他挡了路,不管不顾用力将他推向道旁。
趔趄着扶稳了身后的一株老树,惊鸿一顾望见杨洋的脸,窦景宁松了大半口气,他心中亦是急切惊慌,此刻看见杨洋从棺木中出来了,都没来得及想他是怎么出来的。
“景宁哥?”邓康向来眼尖。
“入葬”变作了“还魂复生”,送葬的人都急慌慌跟着下了山,连傅乐也为今日事感到惊奇,和相熟的友人一起跑了,山上呆愣愣剩了没几个人。
邓弥抬眼,看到了窦景宁。
窦景宁见了她,脸上露出笑,提步欲近前说话,却听到邓弥冷冰冰问道一句:“你还来干什么?”
窦景宁没明白她话的意思,但却听出了言语里的冷绝,顷刻之间顿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希望他死的吧?”
窦景宁蹙眉望着邓弥:“你怎会这样想?”
邓弥脸色铁青:“如若不然,你何以来得如此之晚!”
“那是因为,因为我被……”
“不要再假惺惺地演什么有苦衷的戏了!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不会信!”
邓弥迎面走来,红着双眼从他身边绕过。
窦景宁不是愚笨的人:他来晚了,而邓弥和邓康却在这里,他们两个衣上、脸上、手上尽是泥污,这说明,杨洋……是他们掘棺救出来的。
而邓康为难和躲闪的神色,同样也证实了他心中的某种猜想――
“邓弥,你是在怀疑我,刻意晚来,借故不救他?”
第四十九章 断舍
春草又生,春叶又绿。
寒冬已经过去,可是在这早春的季候里,却有人心比冰雪还冷。
邓弥咬紧唇角,她双肩微微颤动,停在了山道上。
窦景宁见她沉默,忽然心上隐隐作痛,他转面问邓康:“你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