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国舅是女郎》第20/232页
不摸则已,一摸还挺疼。
邓弥赶紧躲开,忍着龇牙的冲动,咧嘴笑了笑:“没事,外面太冷了,冻得够呛。”
邓阳不疑有他,盈盈笑道:“是冷,以后尽量早些回来吧。”
邓弥点头:“嗯。”
“瞧你这一脸,被风扑脏了,快去洗洗。肚子也一定饿了吧?我去叫人给你端吃的来。”
不多久后,宣夫人也回来了,照例问过了邓弥一个月中学习了多少典册诗书。
邓阳在一旁掩口笑:“母亲对阿弥的要求也太严了些。”
“这洛阳城内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太多了,”宣夫人看了邓弥一眼,垂头掸着衣裳,面上波澜不惊,“我不希望他成为他们中的一个。”
邓阳说:“母亲多虑了,阿弥才不会像那些人呢!”
宣夫人的神色看上去略显沉郁,邓弥想搏她一乐,伸手去摸安遥送的铃铛,一摸摸了个空。
“糟糕!”
邓弥下意识低呼,惊慌爬起来,将身上下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过了一遍。
宣夫人见她低头慌慌张张在周遭地上找寻什么,不由得蹙眉:“像什么样子!”
邓弥顿住。
邓阳凑上前问:“阿弥,你是丢了什么物件吗?”
邓弥看看邓阳,再看看宣夫人,直起身,干巴巴扯了扯嘴角:“是有个小玩意儿,原本是想……”
“既是小玩意儿,又有何紧要的?”宣夫人是真的不高兴了,“君子仪态庄重,当处变不惊。你且回屋去,将《诗》中的《鸤鸠》之篇抄写百遍,明日交给我。”
——《鸤鸠》?!
邓弥想到那满篇的“淑人君子”四字,头就隐隐作痛。
邓阳心疼道:“母亲,阿弥这才刚回来……”
“就因为刚回来,就应该好吃好喝地供着?难道他是回来做客的吗?”
宣夫人怫然作色,起身离开了。
邓阳欲言又止,转回头,哀怜望着邓弥。
邓弥笑笑:“姐姐,没关系,九千六百个字,写起来很快的。”
就这样,莫名饱受梁胤欺侮的邓弥回到家,什么都还没敢说,仅仅是宣夫人觉得她言行失当了,就罚她在灯下,对着纸墨笔砚度过了大半宿。
厚厚一叠《鸤鸠》让邓弥长了记性,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在宣夫人面前慌张失态了。
回永昌里时,邓弥仍旧大包小包带了一堆,安遥最是欢喜。
大半个月后,贪吃的黄狸猫叼了一尾鱼,被安遥撵着满宅院地跑,黄狸猫跳上邓弥的屋檐,一爪没抓稳,鲜鱼从嘴里滑掉了,安遥一个猛虎扑食,飞身上去将落地的鲜鱼护住了:“贼猫子,看你还偷!”
黄狸猫站在屋瓦上,最终悻悻而走。
邓弥推开窗,望望头顶,再望望安遥,扁扁嘴道:“师兄真小气。”
安遥抱着鱼,瞪大了双眼说:“我小气?你是不知道,这都是那贼毛团偷的第四条鱼了!前三条我可没追回来,全下了它的肚!”
如此说来,安遥师兄仁至义尽,的确是黄狸猫贪心了。
“好,是我错怪师兄了。”
邓弥笑着赔不是,正要关窗。
“哎,”安遥忽然问道,“师弟,我送你的小铃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