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全集》第132/146页
“什么声音?是谁?”我警惕地出生询问道。白璐此时也四处张望着。因为我们都听到了一阵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蹭着草丛,向我们靠近。雪狼赶忙竖起了耳朵。
声音越来越近,雪狼早已经快我们一步,冲上前去。我和白璐也循着声音,慢慢找去。终于在一处较为茂盛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动物。竟然是一只狼!
而且是一只受伤的正处于喂奶期的母狼。几个奶头都干瘪着,肚皮更是紧贴着排骨,看来是饿了好些天了。身上有好多伤痕,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最严重的是腿上一处伤,被咬断了腿骨,一小节骨头已经岔出血肉之外。这只狼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雪狼呜咽着正想扑上去。那只狼已经完全没有力气闪躲了,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我,眼睛里面竟像是盈满了泪水,充满了期待和恳求地看着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似的。
我心一软,立刻出声制止雪狼:“雪狼,慢着!”
雪狼听言立刻停下,安安静静坐在我的身边。我看着母狼说到:“你要我们帮什么忙呢?”
伤狼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拖着受伤的艰难地在前面给我们带路。我们随着它一路走,来到一个被废弃的木屋之中。
房外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具狼的尸体,体型明显比母狼大了很多,只是肚子一样都是扁扁的,身上很多处咬伤,看来也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厮杀。想必母狼身上的伤痕,就是和这些狼激战留下的吧。究竟是什么,会让瘦弱的母狼愤起和同类厮杀呢?
我怀着疑虑跟着母狼走入了破烂的木屋之内,来到一个木板面前。
我的眼前,竟出现了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婴孩儿!一双漂亮的黑色大眼睛,黑黑软软的茸茸头发。小小翘鼻子,殷红的小嘴儿正微微咧开,竟是在对我微笑着。最神奇的是,她的光洁雪白的额头上,赫然一朵五瓣梅花。和我额上的红梅如出一辙。
母狼轻轻扑到木板上,前爪搭在女孩的肩上,伸出舌头疼惜地舔着娃娃的脸。娃娃挥着瘦瘦的小手,像是在抚摸母狼一般。母狼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一般,挨着她躺了下来。女娃娃驾轻就熟地将小小的头埋在母狼的肚子边,吮吸着母狼早已经干瘪的乳头。
看到这一幕,我才终于明白。这只母狼,恐怕也是冰芟夷召集的狼群成员之一。如今溃散回来。它一直都用自己的奶水喂养着这个孩子,但是因为狼群侵袭,所有人弃房逃离了。只留下空空的房子。这里是沙漠区域,很少有什么可以捕猎,经过前面狼群的洗劫,更加是滴粮不剩。门外几只饿狼都是找不到食物,所以打起了这个女婴儿的主意。
而母狼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拼了命和那些壮狼厮杀。虽然将它们都杀死了,但是自己也深受重伤。知道死期将近的它便找到了我,想要我帮助它照顾它的孩子。
母狼本来就已经在鬼门关打转的了,如今更可谓是命悬一线了。刚刚可以出来找我,恐怕也是回光返照吧。此时她睁大一双眼睛,依旧是恳求地看着我,嘴巴张开,舌头无力地耷拉了出来,眼看就要死了,只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硬是不肯闭上眼睛。
我看了一样还在吃奶的女娃,心中也是大为感动。对着母狼说到:“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从此,她就是我的女儿。”
母狼带着感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终于无力地垂下了眼睛,死去了。
我叹了一声,抱起了女娃娃。女娃娃好想知道什么似的,嘴巴一扁,呼天抢地无比凄凉地哭了起来。我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解开衣裳,给她喂着奶。饿极的孩子带着泪痕,吮吸着奶水,这才停止了哭声。
我看了一眼死去的母狼的尸体,对身后的白璐说到:“白璐,你将那只母狼给找个地方埋了吧。”
白璐点头旁边忙碌去了。
而我看着怀中的娃儿,眼泪终于不听话地流了出来。我轻轻地唤着她:“紫儿,紫儿,以后你就叫紫儿好吗?”
怀中的孩儿在熟睡中动了动眉毛,轻轻笑了。
如果焮儿还在的话,我也会这样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让他幸福地入眠。
可是如今,所有幸福都消失不在了。
天麟珏焮!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为我的焮儿报仇!
第5卷 雪域卷(结局卷)105偷梁换柱
烈日当空,骄阳如火。几个侍卫已经汗流浃背,却还是尽忠职守地站在文相府外,守卫着这个曾经被荒弃的府邸。镀金的“文相府”牌匾已经微微歪斜,朱门红砂斑驳,一副冷清模样。要不是门前的石狮子依旧张扬着他们的威武,恐怕人们早就已经忘记,这里曾经是曾经呼声最盛的丞相风齐豫的府邸了。
天麟珏焮遣散了所有的侍卫,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对着墙壁上一幅接着一幅的女子画像,举在唇间的酒杯已经空了。他却还是带着熏醉的眼神看着画中女子的一颦一笑,满足地笑着。
这是花依裳在文相府住的时候的房间。文相府早就已经被抄洗一空。唯独这个房间,被天麟珏焮下令要求重整,一切都要按照依裳在时那样摆设。一桌一椅,一壶一杯,都还是如同在呼唤着那个女子回来一般。而雪白的墙壁上,更是挂满了花依裳的画像。
那都是天麟珏焮在每一个相思痛醒的晚上画出的。他不敢去看她,他看不到她,所以他只能借由手中的笔。一直一直地在回忆。墙壁上的依裳,从黑黑的丑脸装,到绝世的美丽容颜,或攒眉轻叹、或笑靥如花。每一个动作,每一种表情,在天麟珏焮看来都是最珍贵的。
这些日子,除了必要的朝事,还有和天麟煜商量一些跟雪域抗战的对策之外,他一刻都没有呆在宫里。而是回到了曾经依裳住的地方。只是因为,这里拥有她的气息。
多少天了,他坐在这里,举着酒杯,带着微微的红晕,迷蒙着琥珀色的眼睛,对着那些话不停地举杯、喝酒,再举杯。其实,酒不自醉人自醉。依裳,你可知道,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可以和你一起把酒言欢,沉醉在你的一颦一笑里。
错过了。我是不是已经错过了?
天麟珏焮一仰头,烈酒再一次灌喉。脸间滑落的水滴,不是剩酒,而是想念的热泪。烈酒燃烧的,不是撕裂的喉咙,而是苦痛如割的心!
“让我进去!”一个男声在门外响起。接着便是侍卫拦截他的声音:“煜王爷,皇上有令,在文相府的时候,任何人不得打扰。”
“让开!”伴随着一句暴怒的斥责,天麟煜和几个侍卫扭扭撞撞地到了天麟珏焮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