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修全集.net》第87/93页


  刚巧,在宫门口他遇见了驿馆过来的柴绍杰,两人寒暄了几句。
  柴绍杰对左虓参选帝婿一事有些不满,直接问道:“左世子,请恕小王冒昧。您当日说公主殿下如何风流不堪,言语间流露出躲避之意,让小王误以为你是无意公主的。可那日宫宴上你又突然求娶公主,言语前后不一,行为也自相矛盾,敢问这是为何?”
  “这个……”
  左虓一时语噎,搓了搓手正想着找个什么说辞敷衍过去。这时却见到一列银甲铁胄的禁卫军跑了出来,个个手持长枪,气势凛然。
  “快!通知各守城官关闭城门,不得放任何人进出!”
  带队将领一脸肃然,彰显了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左虓和柴绍杰见状一怔,觉得有些纳闷,于是上前准备问个清楚。
  左虓拱手问:“将军大人,我是东晋定远侯府左虓,敢问贵国宫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忽然戒严?”
  将领闻言点头见礼:“末将见过世子。末将是奉陛下之命封锁城门,谕令从大殿传出,具体发生何事末将也不知晓。”
  “哦,有劳将军相告。”左虓了然,又冲他拱了拱手,“那就不打扰您了,将军请便。”
  左虓忽然有些心慌,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笼罩了头顶上空。来不及再探,他和柴绍杰一起匆匆赶往大殿。
  刚到大殿门口还没进去,左虓便听见杯盏摔在地上的声音,女皇正在怒骂众人。
  “一群废物!竟然在眼皮子底下也让逆贼把公主捉了去!朕要你们何用?拉出去砍了!”
  数人纷纷下跪求饶,殿内顿时哀嚎一片。
  左虓一听头皮发寒,背脊都冰冷得僵住了。
  小禽兽媳妇儿被绑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英雄救美这种狗血必须有!\(^o^)/~
  73、第七三章 岫山宅,端墨砚
  女皇扶额靠在御座上,步摇金珞垂在脸颊,宝光映衬着惨白无血的肤色,神情格外沮丧。
  她对着齐列在下方的众人道:“诸位先回,遴选一事待寻回公主再议。”
  古篱闻言眉稍都未挑一下,静立一旁宛若百年芳树,沉稳默然。沐乘风则稍稍皱了皱眉头,垂眸抿唇似有思量。
  柴绍杰最先沉不住气,上前一步道:“公主殿下遇险,小王定当竭尽全力救她脱困!烦请陛下告知是何人绑走了公主,对方有何目的条件?”
  “是萧氏乱党的漏网之鱼。”女皇委婉推脱:“此事就不宜劳烦王子了,朕已派兵出城搜捕,想来很快便能救回皇儿。”
  柴绍杰不甘心,又出言相劝,再三表明了自己的一腔热血雄心。最后女皇不忍再拒,遂答应了他出城寻人的请求。
  “好吧……”女皇很是勉强,“王子寻人之余,要以自身安危为重,切莫以身犯险。”
  “请陛下放心,小王一定毫发无伤地带回公主!”
  柴绍杰匆匆离去,走的时候不忘看了眼其余几人,目光中有些蔑视傲然,仿佛在嘲讽他们不敢出头的懦弱。
  待他走后,左虓给沐乘风使了个眼色,躬身对女皇道:“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陛下且放宽心,不要太过担忧,好好休养等待公主回来才是。万望及早听闻佳音,在下告退。”
  左虓客套两句也退出了大殿,沐乘风随后而走。这下只剩了古篱一人在内陪着女皇。
  “萧氏余孽?”
  忽然,古篱嗤了一声,唇角挂起了然的笑意,道:“我怎不知萧氏还有余孽?”
  女皇原本正在阖眸养神,闻言缓缓张开眼睛,顾左右而言他:“咻咻失踪,国师你为何不急?”
  “急有何用?再者……”古篱噙笑反问,顿了一顿,又道:“我南楚女皇陛下向来英明睿智,杀伐果断。清除萧氏的时候三族之内男女全部斩首,其余活口流放边疆,绝未留下一个不该留的人。我倒疑虑一事,这漏网之鱼何来?”
  女皇被他一问,沉默良久。
  “呵呵……”她也忽然笑了,自嘲摇摇头,“长远以前就常说你心细如发,这等把戏自然是瞒不过你的。实话告诉你,是朕把咻咻藏了起来。”
  古篱径直问:“为什么?”
  女皇微微一叹:“是朕太宠她了,遴选帝婿也由着她胡闹。本来选一个自己中意的男子也无可厚非,但朕还是放心不下。就怕所托非人,最后伤了她。咻咻性子更像长远,既心软又念旧,所谓当局者迷,她看不清谁才是最好的……所以国师,此番是朕设的一个比试,意在考验你等能力。谁能最先找到咻咻带她回来,谁便是我南楚驸马。”
  古篱心领神会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轻飘飘扔下一句话。
  “我会带她回来。”
  细碎哗哗声响起,大殿耳房垂着的珠帘被人撩起,辛晴从后面走了出来。
  她口气笃定:“以国师的本事一定会最先找到公主,看来他赢定了。”
  女皇不以为然:“未必。朕说的是带咻咻回来,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带不带得走又是一回事。”说罢她问:“东西柳逸备好了么?叫他来,朕有事吩咐他去办。”
  ……
  左虓和沐乘风勾肩搭背出了皇宫,找了个僻静茶寮坐下来,随便喊了壶茶水。
  “话说,”左虓摸摸下巴,倒是不急不躁的样子,“那个萧氏是以前的凤君?被女皇抄家灭族的那个?”
  沐乘风端起茶准备抿一口,送到唇边又嫌弃地把杯子放下,说:“是。四年前萧子何逼宫失败,女皇赐他自尽,然后下令诛杀萧氏乱党。那次清洗过后,萧氏后人就没留下几个了,活下来的都在边疆做苦役。”
  “这样说来……抓我家小媳妇儿的人是千里迢迢从边疆跑回来的?”
  左虓拿手肘拐了拐沐乘风,“喂我说死木头你不觉得奇怪?按理说女皇对萧氏如此忌惮,肯定在边境也放了不少眼线,没道理犯人跑了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大都禁卫森严,小禽兽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掳去了,青天白日的,难不成那些侍卫都是摆设!还有还有,你说这些乱党绑了人肯定是要威胁女皇啊,可为啥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我看女皇貌似也没多伤心,换做我娘,哭都哭死了,哪儿还能这么镇定……”
  沐乘风想了想,道:“一国之君自然喜怒不形于色。至于你说的那些……叛乱过去四年,萧氏此举可能谋划已久,所以才能得逞。”
  左虓挥挥手,抛了颗花生米进嘴里:“我看不像,早不绑晚不绑,偏偏选帝婿的时候就绑了,哪儿有这么巧。我倒觉得是女皇故意试探我们,许是她晓得了什么也不一定……所以才要为难一下我们,选女婿嘛,当然要挑个文韬武略机智勇猛的才好。哪儿能像我家小媳妇儿,尽搞些煮饭绣花的比试,传出去都贻笑大方!赢了也觉得没面子。”
  “你这些聪明若一早用在正途上,也不会搞成今日的模样。”沐乘风不知是夸是贬地说了他一句,亦觉其言之有理,问:“若是真如你所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大都城地广人稠,寻人犹如大海捞针。加上女皇有意设局,要查到公主踪迹恐怕不易。”
  “查什么查?有人带我们去。”
  左虓眉梢一挑,月眸灼灼志在必得:“走走走,找我家媳妇儿去,找到了直接打包带回来拜堂成亲!”
  远离大都皇宫的京郊,岫山山脚。
  这里有座道观,还有座青砖老宅。老宅三房一院,里面有处凉亭,此时尚未立春,亭边枯草黄疏,却也有零星绿点儿冒了出来。
  老宅深房,陈旧古朴的家什,厚厚的青色幕帷之后,有人幽幽转醒,微喃一声。
  “唔……”
  情岫醒来便发觉自己身处陌生房间,脑袋还有些昏昏发沉,四肢无甚力气。
  她揉揉太阳穴,依稀记得出了公主府后上了马车,临走还和左虓说了两句话,然后车夫驾马离开,很快就入了宫。女皇尚在大殿,她进了偏殿等候,那里一切如常,只是紫玉香炉里焚了一种不曾闻过的香,芬芳浓郁,她就有些犯困,于是去榻上小憩一会儿……
  再睁眼,就在此处了。
  情岫起身之后想要出门一探究竟,却发现房门被关得死死,外面一把铁将军把守,撞在门环上铛铛铛的。
  “有没有人呐?有没有人?开开门!开开门……”
  她拍打着房门喊了半晌,嗓子都哑了也无人应声,于是又转身去推窗户,谁知也被封死了推不开。最后只得不甘放弃,坐回椅子上生闷气。
  “是谁那么讨厌把人家关起来……”
  情岫托着腮满脸不悦,没一会儿便口渴了想找水喝。说也奇怪,她虽是被“软禁”在了此处,但房内茶水果点都不缺,甚至还是她素来喜欢的口味。先喝了杯茶解渴,她随即在这方小屋转了一圈,走到屋角的书架处。
  书香墨味交杂,其中还隐含了些许陈年霉湿的味道,看得出来此处许久没有人住了。但是书架上又一尘不染,想来是有人常常打扫。甚至连一侧书桌上摆放的那本书册还是原来模样,翻开到其中某一页,情岫过去探首一看,上书一诗。
  “栏杆闲倚日偏长,短笛无情苦断肠。安得身轻如燕子,随风容易到君傍。”
  小楷娟秀,却又不似出自女子之手,笔锋中带了些许张扬遒劲。情岫情不自禁被这样的诗词吸引,手指缓缓拂过墨字,轻声念了出来。
  “安得身轻如燕子,随风容易到君傍……好痴的女子呵。”
  桌角上有一方端砚,体重而轻,质刚而柔,秀而多姿,水润莹厚。砚台边沿被人雕刻成一枝梅花的模样,繁花落落,几点朱砂散落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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