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汉化了全集Zei8.com》第37/51页


简单易懂的比喻就是,白痴的林麒在给未来埋下一颗注定要被她自己踩到的地雷。

演出当天晚上,音乐厅里坐满了人,麦莉拿到一张前面第二排的位置,专门为我这只熊猫来捧场的。所有人都在后台准备,化妆换衣服,杨朵薇甚至带了她自己的化妆师,一点儿也不夸张,她有自己的化妆师,就像个大明星似的。

我抱着熊犹头套,坐在一个角落,看到苏烈进进出出,跟主演交代注意事项,帮他们温习台词,他好像当我隐形似的。有那么一次,他终于朝我走来,我期待着他要嘱咐我什么,他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下,说出两个我最不想听到的字“借过”。

演出前十分钟,我紧张症又犯了,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之后看到杨朵薇正抱着我的熊猫头套,一脸假笑。我正疑惑,熊猫头套我明明交给别人代管,怎么会到她手上,她把头套递给我,推着我往幕布前走,温柔地说:“林麒,你得好好演,不能让苏烈失望,你知道,每一场演出对苏烈来说都很重要,搞砸了他绝对饶不了你。”

鬼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杨朵薇这么好心来提醒我,她那装腔作势的声音听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演出开始,我戴上头套,在同学们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往台上走,头套里传来一阵刺鼻的洋葱味,熏得我热泪盈眶。我怀疑这头套里的洋葱味是杨朵薇搞的鬼,可是我已经走到台上,演出开始,杨朵薇和其他同学各就各位开始投入表演。

整场演出40分钟,刚开始洋葱的味道刺鼻得我三番几次要打喷嚏又拼命地忍住,眼泪鼻涕一直流,好不容易坚持到快要结束,作为熊猫的我最后要在台上翻三个滚。我眼睛又痒又痛,没找准位置,咕噜噜地凭感觉翻,没注意,一下子从舞台上翻了下去,我重重地摔到高达一米的舞台下,伴随全场的惊叫声,我好像在其中听到麦莉的尖叫声。

好在有厚重熊猫****服的缓冲,我感觉没有太疼,摔到地上时,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毁了这出话剧,于是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做了一个弯腰扮萌的动作,在大家被逗乐的笑声中,手脚并用,很笨拙地爬上舞台。

两分钟后,话剧结束,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才刚走回后台休息室,苏烈已经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我来不及摘下熊猫头套,只能那么对着他,知道要求完美的他肯定要骂人的,其他人都自动散到一边去。

我鼻子痒,在他开口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后退两步,火气茂盛:“你就不能注意点吗?我们走了那么多场位置,排练无数次,你怎么还是出错?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你是石头脑袋吧?”

我热得受不了,用力把头套摘下来,想跟他道歉。

他看到我眼睛红肿得不像样,怔了怔问:“你哭了?”

其他人都以为我被骂哭了,杨朵薇坐在一张休息椅上,我看到她嘴角幸灾乐祸的被掩饰得很好的笑容。我指了指她的方向,可是一点儿证据也没有,什么话也没说上,又把手放下,一下一下抽着依然有点发痒的鼻子,满头大汗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烧炭的炉子。

“苏烈你真混蛋。”麦莉已经从前台冲进来,扒开人群站到我面前。第一次有人这么当着众人的面骂苏烈,围观的人又多了一倍。舞台前继续有表演,街舞,打击乐的声音响震天,后台的人说话要用喊的。

“一米高的舞台,林麒从上面摔下来,你不问她有没有受伤,却在说什么屁话,你连自己队员的安全都保障不了,算什么团队带领者。”麦莉声音很大,没有一点畏惧的意思。她边骂边从我手中拿过熊猫头套,用力地往人群里摔下去,熊猫头滚到杨朵薇脚边,轻轻砸了她一下,她好像受了多大的伤,委屈地抬起脚。

麦莉动手把我身上的熊猫服脱下,脱下熊猫服我才发现膝盖撞青了。

“走,我们回去。”麦莉把那身熊猫服摔到苏烈身上,拉着我往后台出口处走。人群自动给我们让出一条道,那一刻,她真是帅呆了。

我们出音乐厅走到医学院附近人少的路上,麦莉才松开我的手,拍着心脏受惊似的问我:“没人追上来吧?我说林麒,我过几天要是死了,肯定得和这事脱不了关系,教你离苏烈远点,你就是不听,还去演什么舞台剧。本来不想去看,担心你出事才去的。哎哟喂,你哭什么啊?”

我跟在麦莉后面,她一边走一边念叨,路灯下她的大花裙摆翩翩翻飞,我的视线逐渐模糊,想到苏烈对我的态度,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有点洋葱后遗症,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麦莉回头看到我哭,连声叹气。

“哭什么啊?是哪里撞疼了吗?”麦莉少见地关切。

我捶着胸口,说不出话,哪里疼都比不过心里疼。

至于音乐厅那边发生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也许不会那么难过。

麦莉甩到苏烈身上的熊猫服,鼻子异常灵敏的他闻到了洋葱味。我们走后,他捡起地上的熊猫头,没有散去的洋葱味从头套里散发出来,他再次用力把头套摔到地上,骂道:“谁干的!谁跟我说说,这个洋葱味道是怎么回事,林麒的熊猫头套里为什么会有洋葱味。”

所有人都屏着气不出声。杨朵薇突然小声说:“说不定是她自己弄的呢。”

苏烈冷哼:“你是说,她自己蠢到用洋葱来熏自己?”

“有可能,谁知道,为博得同情什么的谁知道。”

“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谁干的谁最好主动招出来。”

几天后,我上完课从教室出去,看到苏烈等在走廊外,千年不变的帅哥等人姿势,靠墙,手插裤袋,一只脚抵着墙,有一瞬间我觉得他长得像小栗旬,该死的我一呼吸心跳就加速,和旁边偷看他的那些花痴女同学没什么差别。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等我,也许是为迎新晚会的事来找我麻烦,我低头从他旁边走过去,被他叫住。我停在走廊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回头跟他说了声抱歉。

“为什么道歉?”他问,跟在身后。

“我做错了,我滚到台下。”我说。

“你没听到大家掌声很热烈吗?你不算搞砸。”

从泰国回来之后,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面对面交谈。他霸道地对我做的所有事,人格分裂似的****性格,让我很摸不着头脑。我停下来,忍不住顶他:“不算搞砸,你为什么骂我?我收回我的道歉,现在换你跟我道歉。”

苏烈怔了,大概没想到他的好言好语换来我的恶劣态度,习惯性皱起眉毛。

“你吃错药了?”

“吃错药的人是你吧。”我很想正常跟他对话,可是做不到,到嘴边的话说出来全变了味,剑拔弩张的味道像煮煳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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