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宫殿》第127/165页
苏秀拿过一块面包给我。
我道:“专程给我留的?”
“不是,七号桌的客人剩下的,放心,一点都没碰过。”
我笑着接过道:“谢谢。”
她左右看了看,才问我:“听说你昨天去给秦少弹钢琴,怎么样,秦少打赏的不少吧?”
“还好,给了我一百多。”
她羡慕地睁大眼睛,“哇,这么多,要是再多弹几次不就发了?”
我摇头,“还是不要的好,在餐厅里弹好些,对着那些人弹琴不自在。”
苏秀奇道:“那些都是上海滩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普通人见都见不到,给他们弹琴你还不自在?”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增光的,想了想问她:“里面有个叫什么三爷的,你知道吗?”
这些人很复杂,把他们来历弄清楚了以后好也小心点。
“在上海滩能叫三爷的只有一个,你居然不知道?”
我摇头,当然不知道,我才来多久啊?
她道:“那是吴三爷,跟秦少他们是拜把子兄弟,据说三爷十二岁就出来闯荡江湖,现在更是洪派的龙头老大,黑白两道谁不敬他三分?”
原来是这样。
“还有两个是什么五爷六爷的,也是帮派的?”我问。
“那也是吴三爷的兄弟,是洪帮的二把手和三把手,他们当初六个结拜兄弟,现在只剩下三爷五爷六爷,秦少是后来才与他们结拜的。”
大致知道了那群人的情况,我没再问了,对这些帮派之间的事不感兴趣。
春日的夜晚仍有些冷,走出了锦绣餐厅,我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
霞飞路到我租住的公寓走路要半个小时,我一般都是走回去不坐黄包车,在这个动荡的年月,多存些钱总不是坏事。
霓虹灯闪烁,三十年代上海的夜晚仍然很迷人。
经过一处小巷子,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我停住脚步,这是回去必经之路,偏偏碰上打架。
放轻脚步探了眼里面的情况,原来是打群架?这群架打得也太没水平了点,那些人都穿着对襟短褂,扎脚长裤,分成两伙,可惜一边有七八个人,有的手里拿着斧头,有的拿着短刀,另一边只有一个人,看样子很年轻,应该只有二十岁左右,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赤手空拳抵挡着。这个年代混帮派的人都有些武功底子,但是被围殴的人功夫也不弱,七八个人打一个竟也没占什么上风。
两边的住房商家早已将门窗紧闭,在这个年代,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
我斜斜倚在墙角的阴暗处,看着眼前上演的全武行。等他们打完了我好过去。
那年青人劈手夺过一把斧头,一脚踢飞一人。抵挡着从四面八方招呼来的斧头短刀。
年青男子的功夫再好,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随着放人一个个倒下,他身上挂的彩也越来越多。
我看得直摇头,要是换到现代,要杀一个人还不简单,找个狙击手在他必经的路上,一枪就解决了,保管人死了连凶手长什么样都看不到。
看了半天,打斗终于接近尾声了,年青人果然功夫不错,把七八个人都打地上趴着没了声息,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不过他自己受伤也严重,脸上又青又肿,身上到处是血迹,不知是别人染上的还是他自己的;见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准备走。
我走出阴影,伸了个懒腰。终于能回去睡觉了。
艰难走在前面的年青人并没发觉。躺在地上的一堆人中。有一个估计是晕过去又醒来。悄悄爬起来。摸出短刀准备从背后偷袭。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砖,走过去直接从后面拍在那人脑勺上,妈的还打!让不让人睡觉了?
前面的年青男子听见声响回头,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头栽在地上。
我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过,闲事少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