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宫殿》第147/1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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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喝着水，丽丽也打量了下慧子，对我笑道：“秦少要找不到我又该生气了，我出去了，改天有机会再聊。”

她对慧子有防备，说这些话听起来我们像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偶然碰到了聊会天一样。

以为惠子又会东问西问，居然没有。

外面，身穿粉红旗袍的姨太太正跪着向大房斟茶，大房太太面无表情地接过来喝了。

这个社会的女性是没有地位的，女人都是依附着男人，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两三个，家里的妻子不光不能反对，还得梳妆打扮规规矩矩地坐着接受新人的奉茶――我在边上看得摇头，打心眼里同情那个正房。

人群中有道目光紧紧跟着我，我疑惑望去，看到了在三爷身后的石东。他见我看向他，勉强对我露齿一笑。

我皱眉，他年轻率直不懂得掩饰，一点也没意识到这样盯着人让人感觉不舒服。

新姨太太已经奉完茶，丁越大声地招呼大家，一时间气氛热闹。

突然的枪响撕破了这热闹的画面，周围霎时反常地安静下来，然后尖叫声才响起。

惠子早就反应敏捷地拉我闪到角落，藏在身后的手里多了一柄手枪。

开枪的是一名不起眼的年轻人，也不知怎么混进来的，他的目标是丁越，可惜第一枪只擦过了丁越的肩膀，将后面一只花瓶击得粉碎。丁越也是运气好，枪声响起时他侧身和新姨太太说话，正好躲过了这一枪。

年轻人见一枪落空，也顾不得了，大声骂道：“丁越你这条日本人的走狗，今天我要杀了你为民除害。”

现在的热血青年就这样，思想上一点都不成熟，暗杀不成就趁乱偷偷溜走，而不是拿着枪横眉怒目地非杀掉那个人。

虽然很多人因为日本人的原因巴结丁越，看来丁越惹下的众怒不少，都让人杀上门了。

大厅里乱成一团，丁越知道杀手是冲着他来的，四下躲闪，年轻人连打了几枪都放了空，四下奔散的人流昭示着这些所谓的上海名流，也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我看了眼三爷那边，他们也退到角落里作壁上观。

丁越的人赶了进来，因为怕误伤到宾客倒也没敢胡乱开枪，四下寻找元凶，因为众多宾客躲得躲跑得跑，倒一时没发现凶手。

一块碎片溅起来划过我的手臂，手臂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痕，血珠渗出。

“小姐？”

慧子吓了一跳，我向她摆手示意我没事，却看到她抬手就是一枪。

砰！

人群中叫嚷着要杀丁越的元凶直挺挺的倒下，太阳穴上多了一个洞，血从那里不断冒出来。

惠子是个神枪手啊，隔着这么远，中间还有人窜逃的人影，她居然一枪就解决了。

元凶死了，丁越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捂着肩膀上的伤对手下气急败坏的骂道：“一群废物！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连个人都抓不住！”

大厅混乱的局面才稍稍安定，丁越大概想到刚才自己躲藏的狼狈，气急地叫人立刻查出凶手是怎么进来的，一定要把背后主谋找出来。

丁越也是自讨苦吃，谁叫他爱出风头给了人可乘之机。

跳了半天，丁越总算想到了我，穿过来问道：“莫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慧子正蹲身把手帕在我手上包住伤口，我道：“一点皮外伤，不妨事。”

他脸色一变，好像我这点伤比什么都严重，“莫小姐，你先休息。”说完便急匆匆地走开，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赶着去做。

女佣们收拾着大厅的狼藉，管家正挨个查看宾客们的情况，小声地询问不停地道歉。

三爷他们闲闲地站在那边看足了戏，眼里讥诮，只有石东不时地向我扫一眼。

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丁越去做什么了，因为大门外传来了属于军队的整齐沉重的步伐，不多时，丁府已被包围。

这个死丁越，又去给宫本寒打电话！

他就算怕我在这受了伤没法对宫本寒交待，也得先问问我一声吧？

大厅内又安静了下来，别人大概想着丁越还真是日本人前的红人，遇个刺没多久，日本军队都到了。

宫本寒走进来，脸孔冷得像十月的严霜，穿过人群直走向我，一把拉过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