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宫殿》第43/165页
她把碗放回托盘内,挥手让侍女下去。
“你怎么来了?”我问她,声音细如蚊呐。
“殿下,您昏迷了半个多月,在您昏迷的第三天,亲王殿下就叫我过来了。”她说。
我昏迷了这么长时间?问道,“怎么回事?”
金智珠娓娓道来,讲述了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
当时两名侍女发现我昏迷,情急慌乱之下,一人扶住我,一人跑去禀报女官;女官得到消息,让人把我扶去医疗室,一面报告给银。
银得到消息立刻赶回来,在他回来前,医疗室的医官们就忙开了锅,怎么检查也查不出我为什么晕倒,身体各项指数都正常,并没有突发急病。查不出病因,医官们心存侥幸,以为我过一会就醒来,可直到银晚上回到宫中,我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在银的震怒下医官们慌了神,忙又进行全面彻底的检查,还是查不出原因。
第二天,从瑞士来了一支全由专家组成的医疗小组,对我的情况进行会诊,可惜会诊了两天还是没结果,结论仍是我一切正常,不知为何昏迷不醒。
银觉得很蹊跷,想到我从新加坡回来后,身体莫名其妙变好,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所以立刻让金智珠从韩国赶过来。
智珠来了之后,见到我的情况也吓傻了,老老实实地对银交待了我和她跑去天降师岛上一事。
银听了后既惊又怒,马上让人从东南亚请来一位降头师,就是我醒来时见到的那个女子,名字叫倪离。
倪离来了后,开始察看我是不是中了降头。
她让人盛一碗清水,然后用银针扎一下我的中指,渗一滴血在水里,血落入水里并没有散开,而是完整地凝聚在一起,像一颗血红的珠子悬浮在水中,倪离看了才告诉银我确实是中了降头。
银问她中的是什么降,严不严重,要怎么解?
倪离说我中的是“噬魂”,除了下降者没人能解,“噬魂”这种降头她以前都只是听说过,中降者降头发作后,先是深度昏迷,如果一个月内不能解降,身体和灵魂都会慢慢消失,就算一个月后再将降头解开,最多只能让灵魂不消失,身体也会死亡。
倪离说,“噬魂”是降头术中最高深的一种,至今为止,除了天降师没人能下这种降头,自然也没人能解。她很疑惑我怎么会得罪天降师,她说除了天降师身边的四个护法,再没有人见过其真颜。
银自然不知道我怎么得罪的天降师的,问智珠,智珠也不清楚。
降头只有天降师能解,银马上派人辗转联系到天降师身边的一名护法,要天降师出面为我解降,那位护法的意思也很明确:我家主人不会为她解降,叫亲王自己想办法去!
银一怒之下,想派人把天降师的岛屿包围,逼她出来为我解降;但是东南亚各国政府却态度强硬地全力反对,甚至不惜与银为敌;银这时才意识到低估了天降师的势力,我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他没有时间再拖下去。如果我再不解降,再过一个星期,我就必死无疑,就算解了降也是死人一个,后来具体是用什么解的降金智珠也不清楚。
听完了经过,我很是郁闷,美人心肠也太毒了,在不知不觉中就给我下了降,还是这么狠毒的降头。我不就是不小心咬她一下,给个小降头惩罚下就算了,至于给我下这种降头?
关键时候还是自己老公好,难怪醒来时看到银那么憔悴,肯定为了我的事把他忙坏了,银真厉害,不知道他是怎么替我解开降头的,这个问题,等我好点了再去问他。
四十四
躺了几天才能下床活动,银说我刚解降要好好休息,天天让金智珠灌我一堆补品,喝得我想吐。
银也变得奇怪,有时坐在旁边看我,一看就是半天,好像我脸上长了朵花,问他盯着我干嘛,他也是淡淡一笑不说话,而我十次有九点九次被他的笑迷得晕头转向,也呆呆地看着他,两个人就跟傻瓜一样互望。
夜间,他拥我入眠,以往和他同床哪有时间睡觉啊,都做运动了;也许是顾虑我身体的原因,现在他都只是静静地拥着我,有时把我搂得太紧有些不舒服,稍动一下他却搂得更紧。
他的转变让我隐隐有些不安,他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都没怎么处理公务。把心里疑惑询问他,他反而笑我别多想,好好休息就行。
心里有些了然,倪离都说了“噬魂”只有天降师能解,那银是怎么给我解的降头呢?银没告诉我,问倪离,她也不说;也许他们只能让我清醒,并没有解了我的降头,所以他们才不告诉我,银对我这么好,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说不定再过两天降头又会发作,这次就真的要一睡不醒了。
我并不难过,消失就消失吧,这些时日与银的朝夕相处,就算消失也是值得。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与我想的完全相反!
降头发作的竟然是银!!
我几乎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发疯似地扯着倪离的衣领质问她是怎么回事?
相较于我的失控,倪离很平静地告诉我,“噬魂”她没办法解,但是能将降头转移,转移的风险也很大,必须要被转移人的人心甘情愿地接受降头转移到自己身上,如果转移的过程中出了差错,中降者和转移者都会没命,是银要求她转移降头,先保住我。
听到她的解释,我似被人抽干力气,整个人都站不稳,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原来银近日的反常,并不是因为我要消失,而是他要离开。
我一直都是在猜测,害怕,怀疑银对我的感情,但从来没有想过,银对我的感情会如我对他的一样深,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消失,所以把降头转移到他身上,可是,他又怎么忍心让我承受这份痛苦,看着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