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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房间 - 冬至

一个人的房间
作者:刘瑶

冬至

一到冬天,天气就变的短了,整天阴沉沉的,作怨妇欲哭无泪的悲戚之态,看起来了无生气,人也跟着变的畏畏缩缩、臃肿不堪,全然没有了夏日的朝气与清爽。
记得我在学校里学的第一篇课文中有那么几句――“大兴安岭,雪花还在飞舞,长江两岸,柳枝正在发芽,海南岛上鲜花已经盛开,我们的祖国,多么广大。”当时不甚明白前面的句子和后面的“多么广大”有什么联系。如今在论坛上看到有人在冬至的时候正三朋五友围坐在火炉旁吃着狗肉,而有的人却是穿着背心吃着冰淇淋过冬至。用吃来表述,我一下子就豁然开朗“广大”之含义。
我向来不记得农历的日子,对二十四节气更是不具有认知感,也就无从知道这些节气所延续下来的风俗习惯,比如在这一天该做什么吃什么。我只知道春夏秋冬的变化,夏天热,冬天冷,夏天要穿裙子,冬天要穿棉衣。
冬天是寒冷的日子。我们需要用衣物和火种来增加温度。今天,我所在的城市下雨了,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叫“冻雨”。坐在家中你可以感觉到外面冰凉湿润的气息,看书上网的时候都会觉得寒意阵阵。
下午父亲拿出了火炉擦拭,然后把煤气管子从厨房里牵引出来,等他点上了火,我便从卧室里拿了一本书出来坐在火炉旁一边烤火一边看书。天色渐暗,偏又逢着停电,看了几页便觉得颇费眼力,于是将书搁置一旁,专心致志地烤起火来。
通常我们家是不烤火的,不知道我母亲是因为她觉得不冷还是从节约出发,反正在她的“潜移默化”之下,父亲一般会遵照她的意思,只有在过年的那一段时间里才把炉火升起。从前奶奶在世的时候,她每年便会早早的让父亲给她准备好取暖的炉子,我和弟弟便常常凑到跟前,像把炉子封住似的将手放在上面温暖着,而奶奶却坐在一旁,她说,屋里只要有一点火就不会冷。而我们则认为必须要靠近火才不会冷。
在冬天大部分的时间里我也会习惯不烤火,反正对我来说得到的温暖也是暂时的,该冷的地方还是冷的,习惯了你就会忽视、麻木某个部位,直到等它长出冻疮,向你呈现出破裂的皮肤时可能还只是会像得到某个通知般,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干脆就当它是冬天的礼物吧,每年收一次。
而一旦有机会和火炉接触时,我便免不了要做亲密状,那感觉像暴饮暴食般,将手放在上面动也不动地烤着,记得奶奶以前老说我,没见过你这么烤火的,手也不怕被烫着。而我嘿嘿一笑之后索性更拉近一步和火炉的距离,好象整个火炉都是我的。
如此什么也不做的只是烤火,好象又无聊了一点,我把蜡烛点上又看起了书。翻到的这一页正好是刘亮程的《寒风吹彻》,他在文中记叙了一个人生命中的寒冷过程,我注意到,他末尾的写作日期是96年的5月20日,是夏天。没想到这篇关于冬天的文章是在夏天写的。
“经过许多个冬天之后,我才渐渐明白自己再躲不过雪,无论我蜷缩在屋子里,还是远在冬天的另一个地方,纷纷扬扬的雪,都会落在我正经历的一段岁月里。”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我所在的城市很少下雪,冬天似乎只是一个漫长的被冷冻的灰暗日子,如果有一场雪说不定会有一天一地的白,会有覆盖后的消融,会有滴水声,这多少也是一种变化和情趣吧。
天色彻底黑下来了,父亲把吃剩的菜做了一个简易的火锅,我们三个个人围坐在一起,锅中的蒸汽慢慢升腾开,凝结在窗玻璃上,也许它滴落的声音就跟雪化的声音差不多吧。


一个人的房间 - 一个人的路口

一个人的路口

――如果说房间是我一个人的,那么我便希望它能在铁轨上行驶,奔向最远处的你。
等你,你不来。我终于决定远行。去地图上的每一个城市,我穿梭而行,赤手空拳,不做停留。我只路过你们的眼睛。
我到处打听,有谁会制造铁轨,有谁可以把我的房间插在铁轨上。我要它随着灯光和口哨以及旗帜的指示慢慢移动。沿途有山,有水,有花,还要有人烟。
要到站了,我就整理好行装,整理好每一根头发。下车,出站。
我只需拐三个弯,回两次头,系一次鞋带,抽半支烟,然后就看见你。招一招手,一辆黄包车停下来,此时,天下起小雨,车夫必须要戴着毡帽,披着油布雨衣。没有谁拉我的手,我自己上车,车夫也不问我将要去什么地方。我们像事先联络好的接头人员一样,他只管拉车,我只管坐车。而你,则站在每一个我可能出现的路口。
我一直停泊,所以我渴望流浪,像一朵花一样,像一片云一样,像一条河一样。
而你天生不会停留,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适应你。你看,为了你,我都失去了自己。
我的房间。我的铁轨。我的出行。我的离去。只是为了路过你的眼睛。也为了让你路过我的眼睛。
我想知道,你会在哪一束光的后面。
梳洗长发,擦拭靴子,冲掉风尘,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看到鲜亮的我。
我带上积攒多年的盘缠,带上我的房间,在每一条铁轨上来回,和每一个路口的你擦身而过。他们说,只是一瞬间,你为何要疲于奔命。
没有谁知道这是为什么。总有些事情像是上天冥冥注定的,你只管做,别去问。谁知道谁是暗藏杀机,心怀鬼胎。
关于你的所有,我从来都只是听说。路人纷纷交头接耳,因为距离太远,我还要学会读唇语,读眼神,读手势,默无声息地读出他们通过这些信息给我的内容。而这一切,你都不知道。你又怎能知道呢?我和你有关的一切,无人知晓。我做的只是一个拼图游戏,把你支离破碎的部分,一点点的按照我的想象拼凑出来。或许,它永远不会完整。
你来了,我看见了。眼神交会的那一刹那我们会心一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用说。
在每一个路口看见你,都像是第一次般新鲜,又像是无数次般熟悉。你在不变中变化万千。我读出你的眼神,你说,你也如此。
我们再次笑了。
你停留,我离去。
原来一直行走的是我。你从来没有离开过。等待的人是你。你在每一个路口等我的到来和离去。如此往返。
如果。
你的一声召唤,我就停下。丢盔卸甲。但你从未开口。我就只有在来去之间不停地奔走。
你始终极有耐心的等待,面带微笑。神秘。诱惑。
我像中了蛊一般痴傻。瞎子摸了摸我的五官,说,先天弱智,后天毁损。
秋去春来,铁轨延伸,我沿途撒下的种子已经发芽,长叶,开花。
只是永远没有结果。
我问瞎子,能否看见永远,永远有多远?瞎子说,永远就是有生之年。
我默然,只有不停地走,和路口的你不停地相遇。
你看,万紫千红都在笑,笑我隐藏和裸露的伤怀。
我只是希望多年以前,我们深深相爱。


一个人的房间 - 对手,我们的花开即败

对手,我们的花开即败

青蓖说她想找个对手,而且是个美丽有才情的对手。看完她的帖子以后我激情澎湃了三秒钟,在那三秒钟的时间里我以为她说的那个对手是我自己。很遗憾,三秒钟很快就过去了。也就是说我在三秒钟的时间里以为自己是美丽而有才情的。你看我,刚费了不少时间种了棉花,在看到棉花展现出来的时候我同样以为自己是美丽有才情的。同样,这结果只持续了三秒钟,因为我的对手太吝啬了,只给了我三秒钟。他(她)们说你的棉花纺的太长了,于是他(她)们失去了兴致,这使得我自认为的美丽和才情只维持了三秒钟。三秒钟的美丽和才情有什么用呢?
因为只有三秒钟的美丽和才情,所以我一直找不到对手。
我每天都趴在我们家的阳台上,看着下面过往的每一个女子,看来看去,我都觉得她们要么既美丽又有才情,要么美丽才情各占一样,总之看上去都比我要优秀出众,这使得我很落寞孤独,郁郁寡欢。也许你会说,美丽不美丽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至于才情就得有衡量标准经过考核才能体现。嗯,为了你这句鼓励我的话,我决定把认为家里所有可以增加才情的东西都拿来复习一遍,然后再去做个整容手术,然后再努力寻觅一个相当的对手,跟她过过招,看看究竟是谁比谁更美丽,谁比谁更有才情。
当我从整容医院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不仅拥有一张天使看见了都要羞愧的脸蛋,还有了满腹经纶,无所不能无所不精。我想我足以使任何一个对手招架无力落荒而逃。
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我还是没有对手,因为任何一个对手都不足以称之为对手。所谓对手,是要跟你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的。曾经是我不配做为对手,而现在是她们不配。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孤独着。没有对手的孤独。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你,我知道我的对手终于来了。无论从美丽和才情上你都足以与我匹敌抗衡。这令我感受到来自遥远的微弱的危险,而危险一旦出现,它势必会壮大。
一开始你并不知情,不知道我已把你锁定为对手目标。
我在成为你对手之前要先成为你的朋友,因为对手往往来自朋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要先找到你的弱点,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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