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平江湖》第7/124页
“令你去将这第一笔帐给我收来。”卢若娴道。
“是。”春桃应了一声,转身径朝连城虎走来。
连城虎气极,大喝一声:“好,连某今天倒要看看你卢若娴如何将我收了帐去!”
言罢“呼”的一掌,径向春桃面部击去。
连城虎多年号称雷音掌,掌上功夫自然非同寻常,只见他一掌击出,豁然有声。春桃却面不改色,待掌风刚及门面,滴溜溜一个转身,人已飘到连城虎身后。
连城虎一掌击空,立知有异,忙收回掌,身子随即一转,又是一掌击出。
春桃没料到连城虎掌力如此雄浑,不敢- 硬接,飘然左移。
连城虎大步跟进,又是一掌击出。春桃迫不得已,挥掌迎上。
“啪”的一声。连城虎被震退一步。再看春桃,却被震退三步之多。
连城虎哈哈大笑,道“木叶四女,不过如此耳!”
春桃脸涨的通红,“呛”的一声拔出剑来,叱声道:
“看剑。”
连城虎道:“连某今日就凭一双肉掌,会会木叶剑法。”
言罢一掌挥出。
春桃并不闪不避,一招木叶萧萧随之使出。连城虎不敢以一双肉掌硬碰三尺青锋,未等招式用老,右脚一绝,人已移到春桃左侧,招式不变,径自击出。
春桃并不转身,手腕一抖,一招风起东南,剑自左面剌来。
连城虎招式已老,来不及变招,被迫退一步。
春桃得势不饶人,人随剑避,一招木叶向阳随之击出。
连城虎遇险不惊,变掌为爪,径去夺那三尺青锋。
春桃轻叱一声,招式不变,手腕一抖,身子随即一矮,剑锋自连城虎手臂穿过。
“毗”的一声,连城虎的左边胸襟已被划破一条半尺长的口子,血流了出来。
“啊,血!”独孤樵突然叫了一声。
春桃正欲跟进再刺,却被独孤樵的叫声怔住。
随着叫声,独孤樵竟跳下椅子,一飘到了连城虎身前,将背对着春桃剑尖,道:“连城虎,你出血了?”
那既关切又担忧的神色弄得连城虎又好气又好笑。
“独孤小兄弟,你走开。”连城虎道。
“你出血了。”独孤樵道。
江湖人本来就是过着枕尸舐血的日子,独孤樵的话在如此场合岂不显得可笑。
春挑于是叫道:“要命,你给我闪开。”
独孤樵于是转过头来,望着面若寒霜的春桃道:“你要杀人吗?”
春桃道:“你是谁?我要杀人关你甚事?”
独孤樵道:“你真的要杀人吗?”
春桃被他清澈明亮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道::“他本来就该杀!”
独孤樵道“姑娘此言差矣,世上本无本来该死之人。”
春挑道:“你是谁?”
独孤樵道:“我是独孤樵。”
春桃道:“请你让开,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独孤樵道:“这么说你真的要杀人了,你要象杀兔子一样杀死他吗?”
春桃诧异道:“杀兔子?”
独孤樵道:“对,象杀一只兔子。”
春桃道:“也许象杀一只蚂蚁。”
“那不行,”独孤樵道,“那肯定不行。”
“为什么不行?”春桃道。
“反正不行”,独孤樵说,“反正不行。”
“那你是要伸手管这事了?”春挑冷冷地说,“亮剑吧!”
“我没剑,” 。独孤樵道,“我也不会打架。”
“那――”春桃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你背上背着的是什么?”那个冷冷的声音突然从轿子里传出来。
“是我师傅给我的。”独孤樵从背上抽出松纹术剑,看了看,道,“这是木剑。”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安祥,这使卢若娴觉得有些不解。因而她问道:“你师傅是谁?”
“道悟,”独孤樵道,“他说他叫道悟。”
木叶令主卢若娴在轿子里想了想,却不知道这道悟是什么来头,因此道:“这事与你无关,你退到一边去吧。”
独孤樵不但没退,反而对春桃道:“你可别杀连城虎。”然后走到梯子面前,道:“你是谁?你怎么不出来?”
卢若娴道:“我出来你会后悔的。”
独孤樵道:“后悔?为什么你一出来我就要后悔?我不会后悔的。”
“那好吧。”一个阴冷的声音道,紧接着,一个看上去年若四旬,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女人掀开帘子飘了出来。
“你就是独孤樵?”她问。
“我就是。”独孤樵道,他看了看对方,粲然一笑道:“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什么?”她问。
“我不相信刚才那声音是你发出来的。”
“为什么?”
“看你月貌花容,但那声音却冷冰冰的,让人听了害怕。”
“那你就退到那边去,”木叶令主卢若娴用手指了指那四个抬轿的黑衣大汉后边,道,“本来凡见过我面的男人都得死,但我今天破例饶了你。你去吧。”
“你要杀他们吗?”独孤樵用手指了指身后的柳逸仙等人。
“他们本来就该死!”卢若娴道。
“这话不对,”独孤樵道,“世间并无本来就该死的人。”
卢若娴说着就是到大厅中央,对柳逸仙道:“还要老身亲自动手吗?”
柳逸仙便站了起来,道:“帐在这儿,你来还吧。”
独孤樵眼看不对,一飞身到了卢若娜和柳逸仙中间,大声道:“你不能杀他们,他们又不是兔子。”
见他飘过来的身法,卢若娴不禁耸然动容道:“看不出兄弟竟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