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画荒腔》第33/143页
任游萱自从陪妙真上面溪楼,一观浣花溪后,就一连两日留在芳园里,日日春宵。今个夜里,更是找来一个小倌与香浮一起伺候自己,想来一场颠鸾倒凤之事。
少年皎面,不多话。任游萱从自家叔父那里也没少看,男男欢好,出于自己是第一次动真格的,未免自己尴尬,开口说个话“你唤作什么名?”
这少年妍丽有文色,规规矩矩的请了个安,道:“奴唤律郎。”
任游萱觉得此人乖巧,便起身把他扶了起来,还一路扶到床边帷帐边坐下,攒着他的手道:“唤你相思可否?”
律郎一垂首,答了声“恩。”说完便帮任游萱与自己退去了锦屐,坐进床内。
任游萱也坐进床内,把腿放了进来。早在床里候着的香浮,见任游萱进来了,便要替他宽衣,被任游萱打断了,“你们相互脱去吧,我且在旁边看看。”
律郎与香浮听了吩咐,相互解衣宽带,任游萱坐在床的一边看着。三人同在床上,呼吸都略显急促,虽然不拥挤,但在这重重绣帷里,人是越来越热了。
隔着晃晃的红烛光,任游萱看着慢慢□出的身子,察觉出男女美态之别。香浮似琼脂,而律郎则是玉,没有凝脂的那种圆润,却多了几分泽静,虽平板却不失秀美。任游萱脑海里浮现出平日里与叔父嬉闹的少年,在想着他们会做些什么,再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相思公子的身姿。
烛光幽幽,红帐重重,看着看着,眼前之人,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恨极恼极,又想亲近一番的相思公子吗?
一个倾身,单臂把人搂进怀里,呼唤一声“相思……”音拖的老长,老长。
眼前之人并没有推开自己,或者别的什么,反而是更加依偎进自己怀里,任游萱欣喜万分。一手搂着,一手抚着少年光洁的后背,下巴隔在律郎的肩上,任游萱又多唤了几遍“相思,相思。”像是不依,又像是埋怨。任游萱不依是怕眼前人离开,埋怨是埋怨眼前人怎么会喜欢上欠欢那种人,而对自己视若无睹。对,是相思被人骗了,现在好了,相思明白我的好了,现在相思在我怀里了。
任游萱燥热起来,解了衣襟衣结,胸口敞开与怀中律郎前胸一起摩挲,肤与肤相互摩擦,任游萱越来越热,却不知如何是好。
律郎是欢场中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律郎双腿勾住任游萱腰间,双臂环上任游萱颈脖,舌唇故意不小心碰上任游萱的后颈。任游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单手高举眼前人双手,一手扶住眼前人的腰,由双肩至胸口,一路细细吻来,辗转反侧。
欲水就要绝口,香浮见任游萱冷落她多时,只顾与陌生少年欢乐,一手搭至任游萱后背,正欲进一步亲近。何来另一只手?任游萱当头一棒,呆住不动,立即清醒了过来。
眼前之人,哪是什么相思公子,那真正的相思公子现在又在做什么呢?自己胡混了两日,他可曾念过自己几次?
任游萱推开二人下床,走至窗边推开窗子,见圆月高挂,天色已晚,相思应该早就睡下了吧。自己要不回去?可他已睡去了,自己回去又能做什么呢?那自己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还不如回去一看他的睡颜吧。至少自己可以安心,不用在这里自欺欺人。
香浮见任游萱久久站在窗边,下床起身,走至任游萱背后,道:“公子起夜了,寒露重,还是上床来吧。”
任游萱不语,一个跃身飞出窗外。
蜀中,浮离城
春日夜,乍暖还寒,乍暖还寒,月全露深深。
任游萱来到相思公子的院中,以为佳人会睡去,于是轻手轻脚,没想到妙真仅着了件红色中单衣,就在院中站着,肌清骨秀,是冷也动人,人也动人。
任游萱呆了,妙真见任游萱出现了,凝眸一笑,朝任游萱伸出荑手纤纤,像是招呼任游萱过来。
任游萱快步上前,对妙真说道:“夜深了,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多穿些衣服。”他是在等我吗?任游萱自己偷偷一问。牵过妙真的手,是意料中的冷,是意料之外的冰冷异常。赶紧把妙真搂着怀里,不放心似得搂得紧一些,又催动内元真气发热。
眼瞧着妙真没有抗拒什么,任游萱趁热打铁,又说着“那个身上画油彩的男人有什么好,其实他……唉,相思我。”然后双手抓住妙真双肩,“相思,我是喜欢你的,我是爱你的呀。”不停摇晃着。
突然,借月光,刀锋一闪,杀气袭来,一刀不戒刀刃已在任游萱跟前,“公子,自重。我家公子命不久矣,玩不起。”
任游萱斜目一挑,“你?”正准备,凝气御敌。
妙真见时机火候皆差不多,心一横,眼一闭,身形欲倒。
任游萱赶紧收势,一把抱住妙真,一刀不戒也迎上前来关心。只是他心里无奈,这女人,还真是说倒就倒,绝不含糊,装昏功夫天下无敌。
妙真一连在床了昏了三日,任游萱衣不解带的在床边守着,妙真半沉半醒,又不能言语个什么,着实急煞了人。
袁仲殊一次又一次摇头,到了最后一直在挥手。任游萱看不下去了,找来陆茂之,打算向任西风开口转灵玉一事。陆茂之说,城主在作画,打搅不得。
浮离城上下皆知,任西风作画,除非他自己画完走出门,任是谁,天大的事,也是不能打搅的。
任游萱在任西风门外踌躇,内心焦急煎熬,是前所未有的,正欲敲门,房内任西风出了一声“游萱。”
“是,叔父……”任游萱举而不语,在想怎么开口,怎么说服叔父。是晓之以利,还是动之以情?
“恩。”就是一声“恩”,任游萱明白了,叔父这算是同意了。
赶紧去取转灵玉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