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画荒腔》第35/143页
“给脸不要脸,那就把命留下!”妙真再发狠话,语落起身,一弹尘沙,双手做诀,一把宝剑,凭空现身,悬于妙真面前。
剑上饰有七彩珠、九华玉,寒光逼人,刃如霜雪,剑身上有铭文符咒,剑未发,而剑气早已磅礴激射,剑柄后缚玉石明珠,四散飘荡。
这就是妙真平日里,用布包裹挂于身后不常示人的宝剑。江由衣一看,妙真亮出宝剑,心头一明,就是要你妙真亮剑,你不出剑,我江由衣还不能现身。江由衣在高处一喊:“妙真姑姑,在下江由衣,这厢有礼了。”
高处有人?自己怎么没有发觉?果然是江由衣,借气藏身,好个含而不露,连我妙真也骗去。见妙真分心在江由衣身上,孙冠借机暗下杀招,大吼一声“扫千军!纳命来!”
妙真持剑御敌,飘若鸿毛,动若姣龙,一剑起,气贯万千而不引一点波涛。没有出剑的妙真,就是没有露出全部实力的妙真。江由衣深知这一点,他先用孙冠与一众小兵,逼妙真出剑,自己这时再加入战局,伺机而动,找机会一招降伏妙真。无论杀与不杀,总归还是要先降伏妙真的。
招来招往之间,看似没有胜负,没有分差,其实妙真已重伤在身,如若再不退敌,自己只会越战越险,加之江由衣成名绝技,七情七伤式,还没显现,自己是凶多吉少。
妙真准备再出禁招,先解当前之急,就在这时,天地一色变,人未到,招先到。力破千钧,气划万千的一招,向孙冠袭来。一阵风起,等招落,风沙停下后,现出来人身形,俊爽有风姿,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剑眉见英挺,星目见智慧,果真是风流潇洒,玉树姿容的,人中马空。用马空自己的话,来形容自己的长相就是“珠玉在侧,都自觉形秽。”
马空手持长枪,一句高呼,嬉皮笑脸“妙小真,我们多年未见了。你怎么不穿少点,我好久都没看过你了。”讨得个嘴上便宜。
孙冠抢来一句“何人猖狂,敢管云福宫之事!”
“哟,马大空。瞧你许久不出江湖了,被人看轻了去。”妙真反一讥讽。
“人称,人中马空,枪中通津,果然不假。”江由衣叹服,他心知,今日就只能到这里了。“孙冠,我们走吧。”
孙冠不服,他想一战又如何。李有若好大喜功,座下之人往往附和,想必孙冠今日是要连命也搭进去的,“马空?我正想一战!”
“今日你们伤了我家,妙小真,以为就逃得掉吗?”马空挑眉一笑,转而狠厉“一招,只要一招。一招过后不是结束,一招过后,就是云福宫与马空开恩怨之时。”
语毕,马空双手握通津,一力大挥,威憾九方“一枪破空山河红!”
江由衣与孙冠,全力以待,一招过后,江由衣溢血,孙冠倒地亡。
“就此告辞,请。”江由衣划光消失。
江由衣果然是李有若手下最聪明之人,如果说李有若手底下十个人,有九个笨蛋草包,不顶事,那还剩余的江由衣,就果真是真材实料,含而不露,知进退。
见杀退了江由衣,马空上前贴近妙真,歪依斜靠,与妙真亲近“妙真……这人都走了……我们……你是不是……”在妙真身上蹭来蹭去。
“马大空,我累了……背我吧。”
“这……我后面还要背枪呢。我看还是抱吧。”
“也好。”转而妙真靠近马空怀里。
马空抱起妙真,开始发牢骚“你真重,想我是少年风流将,闭月羞花貌。我都倒贴了,你怎么不主动点……”再欲说什么,低头一看,不知是妙真装晕,还是睡着了,只有无奈吟诗“残月照通津,不空唤人醒。马空有一枪,未曾示于君。今日借酒把君看,一生一恨一妙真。”
枪者,如马空,真性情中人,苦追妙真多年不果。
蜀中,浮离城
相思公子已经离开有多日了,任游萱那日至任西风那回来,一入房门,便觉得气不对,心思慌忙,再走至床前一观,人不见了!任游萱大惊,立马唤人来问清楚。问人,人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正欲出去找人,转而一想,是陆茂之说,叔父要他去见他,可去了人不在。难道是陆茂之的诡计?
任游萱气冲冲的去找陆茂之理论,可陆茂之气定神闲的答道:“这是城主的意思。”任游萱不服,再去找任西风,好不容易忍住,规矩说了声“叔父,相思……”
“人已经走了。”
“我……”
“游萱啊,还不是时候。”
任游萱不听,还是立马带着人出去找了。找了几日,都找出蜀中地界了,只在荒道上找到了相思公子不离身的折扇。
荒道上,尸横遍野,不久前定是有场苦战。再看死的人都是云福宫宫众,其间更有名枪孙冠,可这手法又不似相思的法术。难道是离恨门的救兵。
任游萱只有捡回折扇,日夜睹物思人,天天沉醉,不知如何是好。
任游萱已经几天都足不出门了,这日任游萱门外,响起朗朗又狂妄的诗声“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俊美的身姿凌空而下,正是离恨门,竹君漠雪。
任游萱问诗文从天而降,心知来人就是竹君漠雪,慌乱推门而出。仰首一观,白衣上是最上等的,黼色韩仁秀,鼻梁高供,双眉有峰,容貌非凡,仪态气度轩轩韶举。束发高隆,左耳骨之上,更有一串明珠耳环,紫色穗带长至齐肩。
“阁下是?”任游萱内心万分紧张,是否是相思打发人来的?到底他还是挂念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