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画荒腔》第82/143页


众人不解,却又不敢多问什么,妙真似有所感慨,“修仙一说,没百年甚至千年时间何谈成与不成。这条路,是一条越走越孤独的路……见死不救。哪天你本来都快修成了仙的,可你朋友找来了,说他快要死了,求你帮忙,你能帮吗?或是有个陌生的人来找你,你说朋友被人杀了,你是不是要报仇呢?一旦沾染江湖事,风波就不止。何谈修道。唯有见死不救。”

有个女孩子,听得不是很懂,“那我成仙了再去帮,不行了吗?”

“仙凡有别,成仙了就是去另一个世界了。”

“那……那我不成仙了。”女子道。

旁人赶紧把她一打,“你傻啊,有仙不做。”

妙真一笑,看见围着宋双生角落里的那群世家子弟,斜眉歪眼的,多么不友好的目光,再看见了,在另一个更不起眼的角落里的叶凉。

妙真拂袖而去。

点绛唇之下

到了午后,薰风解愠,昼景清和,长乐殿外回廊连绵,白纱垂尘,风至则飞扬飘舞,其间珠玉相击成声,为其伴奏,妙真就在回廊一旁,雍散散地,倚斜靠坐,喝酒消磨日子。

刚提起一点意思来,“湖山畔,湖山畔,云蒸霞焕……雕栏外,雕栏外,红翻翠骈……”一边唱着《牡丹亭》,一边用手在下边,到处摸索着酒瓶,“惹下蜂愁蝶恋,三生锦绣般非因梦幻……”拿起酒瓶,嘴巴张开,要往嘴里送,“咦……”怎没倒不出来?

端坐起来,倒着酒瓶,眯着眼看,原来是没有了,真扫兴,正在兴头上呢。

“来人……酒。”妙真挥手一招呼。

宫人没有行动踌躇着,不知如何回答。

妙真的手还伸出来摊着,这摆明了就是别人送到手里,妙真见摊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转首望着宫人,眼似睁不开,半搭着,有气没力,“怎么回事?”

“大人……这。”

妙真见这群人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懒懒呼喝了一声,“十二楼。”把人家右侍童子当个使唤丫头一样。

“宫主吩咐,妙真大人不可多饮,以防伤身。”

“什么!”妙真听及此言,跳了起来,觉得不可置信,“我喝了多少?”

“汾酒醇浓,多饮伤身。”

妙真不耐烦,他倒是存心不让她好过是不是,“我不管这么多。我要酒来,你只说给与不给就是。”

“宫主交代……”

见十二楼还是如此态度,妙真烦厌,本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怒火中烧,这叫什么,这叫寄人篱下,受人管制,“哼!”

妙真一跺脚,“有本事,别跟来!”气冲冲的走了。

云福宫内外重宫之间,有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多种石榴树,夏天到了,绿叶荫荫之中,燃起一片火红,灿若烟霞,绚烂之极。

妙真见果实星悬,光若玻础,便嘴馋起来,爬上枝头,偷吃起石榴来。

妙真翘着腿,边剥着石榴边嘀咕,“其实在这里吃石榴,闻闻酒香也是很好的啊。”

嗯?酒香?妙真一跃跳下石榴树,仔细闻来,却是酒香的问道。

寻踪迹而去,只见两人席地而坐,旁边放着的正是酒具也很是齐全。

如此有雅兴之人,正是儒君颜斗彩与一曲断殇定支离。

“两位可否也让妙真分一杯羹,以解酒馋呢?”

颜斗彩随话语望去,就见着妙真手拿着两个石榴,一身裙罗染红渍,想必是吃石榴时染上去的。最是要人命的是……妙真胸前挂着一个牌子……长乐殿掌殿的令牌,就被她这样钻个孔,穿个绳子,光天化日之下给挂在胸前,招摇撞骗起来。见妙真这架势,再看胸前压人身份的令牌,还有妙真才说的话,这分明就是要……逞强斗狠,骗吃骗喝。

定支离不语,他听出有个人来了,应是个女子,再闻及石榴与脂粉味,就定是个女子不错了,只是是何女子呢。

颜斗彩脑子转的快,赶紧起身相迎,“妙真掌殿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如若不嫌弃,来吃杯酒,解解乏。”

还是颜斗彩会讨人喜欢,自从上次颜斗彩叫妙真前辈时,妙真就对他很有好感,“你怎么不叫我前辈了?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你若是再叫我一声前辈……我就将石榴分你一个。”

这可真叫人汗颜啊,妙真怎么说也有百年修行了,这种老脸的话,她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很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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