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酒娘校对版作者那时烟花》第106/131页


  “这是去年的帐,算是清楚了。”说着他将账本放在了拓奈奈床边的矮桌上,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拓奈奈。
  “看着我做什么?没见过女人吗?”拓奈奈从来都是一个心眼小的人,对于别人说过的话不但计较,而且是睚眦必报,所以,那天郭嘉说得话,她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忘记,全部记在心里跟明镜一样的清楚,现在好容易有了机会,她一点不剩的丢了过去。
  郭嘉听了她的话,并不生气,反而哈哈的笑了起来,也不用她的安排,整理一下裙子,就坐在了床边上:“奈奈,你可真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
  “我倒是心眼小,那么你去找一个心眼不小的女人来给我看看。”拓奈奈放下了捂着额头的手,白了面前这个男人一眼。
  郭嘉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对于这个问题很认真很用心的想了起来。过了一会,就拓奈奈几乎觉得这个人睡着的时候,他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语气说道:“果然没错,世界上哪里有不心眼小的女子,你现在让我找,我可能穷尽一生也找不到这样的女子。”
  郭嘉是聪明的,可是,他同样是认真的。当他有不明白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停下来手中所有的工作,一定要把这件事想清楚为止,或许,这才是他智慧的所在。
  对于他的回答,拓奈奈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看着郭嘉那认真的脸孔,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的脸孔现在更是充满了无力感了。她扯了扯嘴角,岔开了话题:“你来了时间满长的了吧。”
  “是不短。”
  “听见了什么?”
  “你讲的故事而已。”郭嘉笑着,咧开了嘴角,对着拓奈奈那有些生气的额脸孔笑得极为开心,那一口雪白的牙齿,在黄昏的屋子里竟然耀出动人的光彩,实在是非常的耀眼。“怎么这个故事我听不得吗?”
  “这故事,人人都听得,就是你是听不得的。”拓奈奈叹气。
  “为什么?难道我就不配听这样的故事吗?”
  “那倒不是,只是你这人太过聪明,经常会看破不该看破的东西,所以,让你听了这故事的话,只怕是……”拓奈奈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郭嘉连忙将她扶起来,并在她的身后放上了一个枕头让她可以靠在床头舒服一些。
  “只怕是我会明白我不该明白的故事,可是这样?”
  “那你明白了?”
  “我倒是想知道,那个臣子和臣子的儿子是谁。”郭嘉浅浅的笑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位美人可就是刚才你讲故事的对象貂蝉?”
  拓奈奈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以后,不介意的摇头:“其实有时候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为好。”
  “这倒是真的。”郭嘉站了起来:“老板娘,你就好好歇着吧,我这就先告退好了。”他缓缓的超门口走去,在走到火炭盆前,他站住了,转头拿起上面的铜签子,挑了一块火红的木炭,将它放进了桌子上的香炉里,拨动了几下,那么香炉里的香便袅袅的烧了起来,一室馨香:“我倒是没有想到,以后几年的事情是这样的精彩,真是期待啊。”
  见着香已经燃烧得不错了,他抬手就将手里的铜签子放回了或炭盆的下面,朝着门口走去。随着郭嘉走出去,那沉重的门也再次重重的关了起来。拓奈奈则看着那扇门开始发呆,这就精彩了吗?她微笑,只怕是郭嘉还不知道这未来的几十年才是真正的精彩吧。
  日子依旧过得昏昏沉沉。等到拓奈奈全部好了起来,那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情了。虽然已经算是春天了,可是,雪似乎并没有怎么停下来。
  早晨,她起了个大早,让貂蝉为自己盘好了头发,又在发髻上插上了一只金簪子,和身上那件玫红色的袍子比起来,倒也相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拓奈奈忍不住叹气:“这拉肚子可真是减肥呢,只看这么些天,我这脸都瘦了大半了。”
  “奈奈姐是变瘦了,可是,这瘦得却不好看呢。”貂蝉帮拓奈奈带上了镶着绿松石的绿耳环:“这么瘦,只怕是外面吹阵子风,你就没有人影子了。”
  “你又是从谁那学来的这些话,一听就不是你这丫头会说的。”她伸出手将耳环微微的摆正,随后就站了起来。貂蝉连忙就捧来一件明黄色的斗篷给她披上,拓奈奈则看着镜子的自己忍不住笑,还好是在汉代,这要是在明清,明黄色可不是她这一个普通的女子是、穿得起的。
  穿戴整齐以后,她又对着镜子来了一阵子搔首弄姿后才拉着貂蝉离开了房间:“你今天就好好呆在店子里,不要跟着我去了。”
  “为什么不要我跟着你去啊?人家很久没见过太尉大人了。”貂蝉撅起了嘴抱怨,其实,倒不是她有多想念董卓,只是分外想念董卓家厨子做得糕饼。
  “你要是真的那么想念太尉大人,不如我跟太尉大人说说,给你做个媒,这开了春,你就嫁过去好了。”拓奈奈半真半假的说着。
  “那怎么可以!”貂蝉几乎像是弹簧一样从拓奈奈手里一下子跳得老远,好像她身上有病毒一样,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以!奈奈姐,我还是不跟你去了,你可千万别打这样的心思,我,我不干!”说着转身没命的跑了。
  拓奈奈却因为貂蝉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心情大好,甚至在院子里雪地笑得直不起腰来。
  “奈奈姐!”貂蝉听见拓奈奈的笑声,从厨房里探出了半个身子,一张脸气的通红。拓奈奈连忙装出一副庄重的样子,径直穿过店子出门去了。
  虽然上次按照探病的规矩已经给董卓送上了一个果篮了,可是,拓奈奈总觉得这并不是太上得了台面,所以,这次又带着不是黑店里刚刚出锅的好菜和美酒朝着太尉府去了。
  到了府邸面前,那些侍卫管家倒是也熟悉她了,全都一个个作着揖,接过小厮手里的东西带着她去见董卓了。
  董卓的伤很重,就算是在屋子的外面,她就一句那个闻见了一股混合着金疮药的血腥味,再看见从屋子里那端出来的热水,心里知道是刚刚在换药了。
  管家停住了脚步,反身对拓奈奈说:“天人,请容小人去禀报一声。”再得到了拓奈奈微微点头的许可后,他快步走进了董卓的屋子里,眨眼的功夫后,管家又出来,满脸堆笑,一脸的谄媚像:“天人,太尉大人有情。”
  虽然,管家大概都是这样的一个角色,也都是这样一副嘴脸,可是,拓奈奈在看见他的笑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联想到那刚为窑子里的姑娘联系到恩客的鬼奴老鸨一般,她的鸡皮疙瘩就这么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
  微微点点头,算是敷衍了管家,她就快步的朝着屋子里走去了。
  屋子里并不是只有董卓一个人。当然,除了必定存在的很多的丫头外,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这个女子是董卓的一位如夫人,只是到底是什么氏来着她却始终想不起来了。
  那女子从她一进屋子开始脸上就始终笼罩着一种疏离的冷淡,虽然,她是笑着的,可是,这样笑却让拓奈奈觉得有股子寒气从脚底一直朝着身上冒过来。她客客气气的站在屋子的中间,冲着躺在榻上的董卓行礼:“民女见过太尉大人,见过夫人。”
  “拓姑娘何必如此的客气。”若放在平日里,董卓那会这样无奈的看着她,只怕是早就走过去扶起她了,他苦苦一笑,又指着身边的女子笑:“什么夫人,拓姑娘她可不是什么夫人,你莫要乱叫。”
  那女子听见董卓这么说,腼腆的一笑,只是,在她低头的瞬间目光却迅速的扫了拓奈奈一眼,那目光阴毒得好像是毒蛇的幸子,赤裸裸的舔在了她的脸上,不寒而栗。
  “张氏,你下去吧。”董卓并没有发现这一切,抬手对那个女子说道。
  “大人,这药……”女子这才忙说着,她抬起了手中的药碗,一脸的紧张,那满怀爱意的情绪是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洋洋洒洒的流淌了出来。如果自己不是被憎恨的那个人的话,拓奈奈倒是很喜欢看这样的剧情,不管怎么说,男的俊,女的美,合在一起还是很赏心悦目的,特别是似乎好像要发生什么狗血的剧情的时刻,她内心的八卦之神貌似又要燃烧了。
  “放一边吧。”董卓淡淡的打断了张氏的话。
  “大人,这药要是不趁早喝了就凉了。”张氏抬起手,轻轻的舀了一勺的药,柔柔的递到了董卓的唇边,泪眼朦胧。


第29章 子非鱼
  俗话说,美人乡,英雄冢。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俗话说……暂时想不起来了。
  反正俗话的意思就是说,在美人的面前,英雄其实就是个渣。用海伦的行动来说就是,男人用武力征服世界,女人用男人征服世界。
  那啥好像有点扯得太遥远了,其实拓奈奈脑子里想表达的意思非常简单,只是奈何此人哲学学得很烂,逻辑更是一窍不通,所以扯了一堆以后最后才得出结论,面对这样一个娇滴滴,软绵绵,又在香喷喷的美人,别说现在她给你喂的是救命的药,就是杀人的毒,恶心人的狗屎,你也能给它吃下去了。
  呃……好像有点太过粗俗了。拓奈奈迅速的将脑子里满满的粗鄙话语全部赶了出去,很淡定的看着两人,然后很淑女的继续刚才的话题想象着。
  也许是她看好戏的表情太过明显,也许是张氏不是董卓的那杯茶,也许是董卓实在是没有在别人面前表演闺房乐趣的爱好,别管也许是什么,总之,董卓淡淡的看了张氏一眼,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药碗,一仰头喝完了那苦涩的汤汁以后,又将随意的碗放到了她的手里,冷笑了几声:“我又不是娘们,喝药还要用勺子舀。”
  这句话若是放在平日里张氏也许不会觉得如何,可是放在现在,放在还有一个外人的现在她就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了,特别是,在董卓药已经喝完了,可是,她的手里那勺子药还这么僵在空中。她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反应比较好。
  “还坐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下去了吗?没见着有客人在这里吗?”董卓微微的顿了一下,抬眼对着面前貌美如花的张氏开腔道,好像根本就没有把美人的哀怨放进眼睛里。
  拓奈奈不禁在心里暗自啧啧了两声,这董卓到底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如果她是个男人,不要说是面对这样美丽一个的女子的眼泪了,就算是一个普通女子的眼泪,她也会稍稍心软那么一下,可是这个董卓,不要但拒绝了这样的美女,而且还是这样决绝的拒绝了这个美女,如果可能的话,她还真想划开他的胸膛,掏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
  “是,奴婢告退。”张氏默默的将手里的勺子放进空空如也的碗里。这天冷得很,大概那勺子里的药也已经冷得彻底了吧,就好像她的心一样。她低着头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而后站了起来,轻轻的一弯膝盖,行了一个礼以后,默默的朝着门口走去。只是走到了拓奈奈身边的时候,她顿了一下,侧过了那美丽的脸庞看了拓奈奈一眼,接着再也没有停顿,快步的离开了这间温暖却又冰冷的房子。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至少不是一个像她表面那样温良的女人。拓奈奈在张氏看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躲闪自己的目光,而也同样回报以微笑。只是在这个美丽的女人的脸上却满满的都充溢着一种叫做阴郁的表情,虽然,她还是那样的美丽,可是,在这样阴郁的映衬下缺有些扭曲的变形。
  拓奈奈按下自己心里的不舒服目送着这女人离开了屋子,却在心里叹息,她果然是个命中带衰的人,只不过是来看看自己的靠山,怎么一来就得罪了别人的女人,而且,这个得罪完全是个误会。
  从那女人的眼中不难看出来,她对自己的记恨完全是一种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嫉妒,而这样的嫉妒出发的角度,就是那所谓的爱情。
  苦笑,真是无奈的很。她这样一个酒娘,连命都悬在头发丝上,哪有什么心情去谈论爱情。而且,就算是真的要相爱,她也不会和面前的董卓发生的吧。而董卓大概也是一样的,她至于董卓不过是一个活动的人形预测机而已。董卓至于她,不过是最近两年的巨型保镖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至少是现在是没有什么了。
  不过,这个女人应该不会相信他们之间只有这么简单就对了,从她看自己那恨不得置于死地的目光中就能看出来。
  可是想来想去,她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去处理这件事,也只好作罢,以后,没事少跟董卓这个面带桃花的人接触才是对的,才是根本的,至于其他的,她还是不要太在意就好了。
  眼见着张氏离开了屋子里,董卓才被旁边的侍女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对着拓奈奈的态度可是要比张氏好上了许多。他谦和的笑了笑:“拓姑娘,快快请坐,这里也不是外人家里,何必一直站着跟我客气呢?”
  拓奈奈掩住了嘴角笑:“太尉大人,你刚刚明明在夫人面前说我是客人,这可好,夫人一转身,你又跟我说我们不是外人,这里里外外的话让我可真没自处啊?”
  “刚才不过是为了打发她下去,你又何必跟我较真。”董卓毫不在意的接过了旁边侍女递上来的漱口的茶水,含了一口吐在了金箔的痰盂里,在用那丝绸的手帕轻轻的按了一下嘴角,显然,对于他刚才已经给张氏造成的伤害一点都不在意。
  拓奈奈看着董卓这幅样子,忽然有着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以前的那些女人如此城府深刻,原来都是这些臭男人给压制出来的,而宫廷中的女人更是被压制成了变态中的变态,所以,一个个宫里宫外上蹿下跳如此的热闹。归根结底的毛病原来不是女子自己想斗,而是这些男人们逼着他们斗。
  想想看,她还是幸运,并没有深陷宫闱和一个个美丽而恶毒变态的女人发生什么,这也许是她来到这个时代最最幸福的事情了。
  “拓姑娘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可否告诉在下知道。”董卓冲着拓奈奈笑开了颜。咧开的嘴角里露出了白得有点过分的牙齿。
  “没什么,只是在想,太尉大人这么骁勇善战,这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拓奈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董卓那夸大的睡袍下面若隐若现的裹伤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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