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贪欢全集Zei8.com》第185/269页


她可以追在傅景渊后头跌跌撞撞到绝望,为什么就不能为了齐陌申而将这场马拉松跑到终点呢?

你追我逐的戏码,她其实早就已经厌倦了。求而不得的滋味,她自然是深刻体会到了。如今,她若放弃,就好比给了齐陌申绝大的希望之后又给了他致命一击,伴随而来的,是彻骨的绝望。

缓了口气,孔九九赖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学长,我告诉你啊,三岁的时候我老爹就让我去山东头捡柴火。那可不是什么锻炼什么小孩子玩闹,是要卖到县里头给家里贴补家用的。我家钱女王嫁给老爹生下哥和我后身子就一直很差,老爹心疼我和哥,可也心疼钱女王,所以啊,早早就将我们给打发了自力更生。”

齐陌申任由她倚靠着,只是放在她腰间的手,却不由紧了紧。

“所以那会儿啊,我早早就给我哥打下手,跟着他东蹿西跳。要说那山上,哪儿没有我孔九九到此一游的痕迹才怪呢。你说说,那会儿我多神气啊,跑步绝对比你现在还快,那叫一个麻利啊,简直是山中无老虎,我去称大王。”

揉了揉她的发,齐陌申甚至还能够想象到她那么大的小不点在山里头跟在她哥后头如同野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可爱模样,唇角勾了勾:“那现在前后怎么落差这么大呢?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野猴子哪儿去了?”

“那只小野猴子死了,死在了那场洪水里,死在了亲眼目睹她家钱女王为了救她而被泥水冲走的那一幕中,死在了她被她家钱女王送上粗脖子树后的那一瞬。”

那一次大雨倾盆中,钱女王为了救下被泥水冲走的她,拼尽最后一丝力将她送上一棵粗脖子树后,自己则被无情的水卷走,再也没有爬上来。

“你瞧我,明明那会儿两条腿跑那么快,可我却不敢跳下钱女王用命给我换来的那棵粗脖子树,不敢用我的两条小短腿去追逐被泥水冲走的她。所以,我得了恐高症,所以,我多跑一段路便会气喘。大学里头八百米考试还得去贿赂人家张老师,让我勉勉强强混了个及格。”她的成绩有目共睹。高中里头还好,体育即使不及格也不会算入总分,所以她可以次次拿到年级第一,一点悬念都没有。然而大学里头,体育也作为一门学科计入总分。她在体育合格的情况下依旧能次次夺得头筹,可想而知她为了学习付出的努力。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为了追逐傅景渊而不顾一切的种种,却没有人看到,她的不顾一切费尽心机,都只是爱他的一种表现,都只是她想努力罢了。一如她可以为了学习费尽一切,为了让钱女王死后瞑目努力学习。傅景渊何其有幸,能获得她如此执着的对待。若是他,即使让他付出所有,他也愿意得到哪怕她为了他一次的努力。

“学长,不准你同情我。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的运动天分早就被消耗光了,我的跑步能力早就没了。所以我只能给你拖后腿了。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跑最后两名。反正只要坚持到终点就是胜利了,你说对吗?”

对,怎么会不对呢?

她努力想要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努力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她并未真的想要放弃。她可以与他一起牵手到终点,哪怕是最后两名,哪怕只有丢脸的份。她是想告诉他,她确实是,努力了。

捧起她的脑袋,齐陌申就那般没有任何征兆地,吻上了她。

薄唇贴上去,带着一丝他难以预料的滚烫。

她本就已经累到了极致。万万都想不到他竟然会出其不意地吻她。并不是没有吻过,他曾经吻过她的额头,那般轻柔的吻,带着万般的呵护。

他也曾戏谑地说想要换个位置吻。而说完那句话后,他的唇便与她的唇相擦。

而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不再是若有似无,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吻。

绵远流长,唇畔相贴,辗转吮/吸,力道越来越强。

下意识想要拒绝。可猛地意识到什么,孔九九的身子逐渐便软了下来,双手环上他的腰,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T恤料子,攥紧,再攥紧……

结婚早已两年多,并不是没有接过吻,可面对傅景渊的吻,她怕她稍微一回应,他便会厌恶,所以,她从未回应过,只是任由他予取予求。

所以,说到底,她是没有经验的。

对于齐陌申那温柔到有些失控的吻,孔九九并没有回应,而是选择接受。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天地间,一下子便万般寂静,仿佛之前那般此起彼伏错乱不一的脚步声都已消失在了耳畔。

唯有,彼此。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重大新闻”,镁光灯闪亮,周围,便围上了不该有的记者。

意识到事态严重,若是让媒体知晓尚还是傅氏总裁夫人的她与自己接吻,那掀起的风浪,便绝对不是一波。

齐陌申直接便用身体挡住孔九九的脸,拉着她一路往前跑。后头的人,抓住了重头戏又怎会轻易放过,忙颠颠地拿了工具追上来。

躲在灌木内,目送着那帮人离去,两人长长一叹,同时舒了口气。

这会儿,齐陌申才考虑到了后果的严重性。

虽说九九一心想要离婚,但却还得等到半年后。即使这段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但对于外界而言,却依旧是最正常不过的婚姻罢了。若让人知晓她和他在交往,对她的流言蜚语,又岂是一丁半点?

“九九,无论傅老爷子用什么条件威胁你,哪怕是他跪下求你,你都离婚吧。不要再等半年了,我可以等,但是,这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不会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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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渊幽幽从车里醒来,一看腕际的手表,下午一点,他就有直接拿把刀架到詹世风脖子上的冲动。

他让他到点了叫他,这混小子居然敢放他鸽子!

推开车门,他这才发现车子停在校园内特意划出来的停车位上,眺望了一下四面八方,他直接便走向了此次马拉松比赛的起点,也便是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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