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河山一寸血全集.com》第233/570页


陈长捷告诉炮兵,你们白天不要打了,躲到山洞里去,只要留人在外面观测即可,看好哪些地方可能是日军的临时飞机场或起降点。

我们可以等到晚上再出来,但是每一次出来,炮兵阵地都要进行变换,以免遭到暗算。

终于在一个晚上,陈长捷抓住了机会,晋军大炮朝板垣的临时机场直轰过去。后者完全没有防备,一批日军正准备坐飞机降落,刚好与这顿炮弹粥不期而遇,活色生香,被煮到一块,包括当官的在内,十几个鬼子全都机毁人亡。

机场被炸毁后,板垣出动工兵才勉强修好,但是很快又遭到炮弹袭击,前沿的临时机场怎么也恢复不起来。

由于那一阵日军临时机场连遭打击,飞机损毁较大,并且缺少就近起降点,板垣的空中威慑力也大大降低。

限制了你的长,接下来就要发挥我的长,得让你看看我的特种部队有多厉害了。

陈长捷把所有山野炮和迫击炮都集中到高粱地内,白天黑夜地猛轰一气。

中国大炮由此大发神威,炮兵们脱掉棉衣干都来不及,最后火夫和马夫也跑过来,帮着一道搬炮弹和擦炮膛。

从太原发出的火车不停顿地向忻口运送炮弹,但仍时时感到不够用,有时一天的炮弹,打到傍晚就没了。整个忻口战役,总共消耗了四万多发炮弹,可以说把太原兵工厂几年生产的炮弹全清仓甩卖给了鬼子。

当时在红沟阵地前三到五里区域内,每天都处于一片火海之中,日军冲锋部队要想通过这片“死亡区域”,不拿死人出来买门票是绝对办不到的。

拿到第一张门票,仍然无法继续通行,陈长捷的第二张门票是免费奉送的,不过却是阎罗殿的集体参观券。

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

除了炮火拦阻起到很大作用外,红沟守军的力战不退,与陈长捷严明军纪也有很大关系。在“陈氏三章”里面,负轻伤是不准下火线的,而如果一支部队牺牲很大,当官的却一个人跑下来的话,那是必斩首无疑的。

一个团长实在吃不消,便打电话给陈长捷,问能不能撤下来休整一下。

陈长捷在电话中明确告诉他,准备与阵地共存亡吧,你今天战死,我明天就在太原给你开追悼大会。

也有想侥幸的,一个副团长,左手被打断了两根手指头,可是对照“陈氏三章”,这算轻伤,不能下去啊。这兄弟倒也聪明,他把手上的血抹在了额头上――都打到脑壳了,还能说不算重伤吗?

这位“重伤”的副团长,找了一个士兵作掩护,搀着自己,想混到后方的伤兵营里面去。

那一脑袋的血,当时是骗过了执法队,可是也不知哪个伤兵向执法队举报了。人家是真的受了重伤,自然看不惯这企图蒙混过关的。

执法队马上追过去,验明脑袋没受伤后,乓的一枪就直接把他给撂倒在了路上。

这下子,真没人敢“装”了。

到后来,陈长捷亲自带着执法队把守沟口,检查伤兵,那些底下兵都打光了的光杆团旅长,就算受了轻伤,也都不敢下来,只能继续趴在阵地上等援兵。

渐渐地,陈长捷在红沟的指挥部有了一个新的名称,叫做“鬼门关”,意思是跨过这道关,基本上就等于踏上了死亡之路,那些吃不消,想下来的官兵则把沟口称为“阎王殿”,陈长捷荣任为“陈屠夫”,只要这个“屠夫”铁笔一挥,执法队抬手一枪,立刻让你魂归西天。

冲啊杀啊,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战死总比挨执法队的子弹强吧。

在北方战场上,从没有人见过陈长捷这样执法严厉到几近残酷的指挥官。连晋军将领都认为陈长捷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主义,倒是不善打仗的王靖国变成了“老成谋国者”。

进入红沟阵地,等于到鬼门关来报到了,吓得从后方调到忻口战场来的部队,没有谁敢归陈长捷指挥,都抢着到左翼或右翼去。

陈长捷不是瞎子聋子,他也并不是真的心坚如铁,不食人间烟火,只是试问,面对板垣这样的强敌,如果不拿出点非常手段,红沟能守得住吗?

大家都不肯来,背后的流言蜚语又这么多,陈长捷也备感伤心和无奈,他转而向王靖国提出,要不你来干吧,我辞职。

听说陈长捷要辞职,王靖国又急了,他也就会“老成谋国”,哪有那个胆气上去“一将功成”。

他赶紧派人向卫立煌请示。卫立煌想了想,说这个好办,以后调到忻口去的部队,我都写清楚,专用于防守红沟,谅没人再敢不去了。

卫立煌的措施果然立竿见影,陈长捷达到目的,从此也不再提请辞的话了。

不过毕竟还有不甘心的,比如有个叫陈铁的将领。

陈铁原在左翼,调到陈长捷这里后,被作为预备队。

虽说是预备队,可是谁都明白,那也是迟早得进入“鬼门关”的。

陈铁出身于黄埔第1期,资格不算浅,他鼓足勇气去找陈长捷,说我不想当预备队。

陈长捷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告诉他,不想当预备队也行,那你就直接上去守阵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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