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河山一寸血全集.com》第282/570页


唐式遵是刘湘的嫡系,虽然所属人马也是单衣草鞋,但比之于邓锡侯部,不管武器装备还是实际战斗力,都要强上很多。

随着陈诚颁下军令,郭勋祺、刘兆藜双双杀出。

在川将之中,郭勋祺最为耀目,有川中第一名将之誉,成名之作为内战时期的土城战役。

那还是长征时期,毛泽东自遵义会议后再次执掌军权,第一件事就是想在土城打一场漂亮仗,以重振久败之后的红军士气。但是这一仗没能旗开得胜,原因之一就是遇到了郭勋祺这个猛张飞。

土城战役,中央红军主力尽出,却仍被郭勋祺突破阵地,直逼军委指挥部前沿。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我们的主席把干部团都拿出来拼,指挥部几乎不保。

是役,红军伤亡多达3000之众,而郭勋祺作战之猛,也使人们彻底改变了川军战力低下的印象。

在前往吴兴的路上,郭勋祺一直琢磨着怎样才能把出川以来的首仗给打好,他开始对陆续向南京转移的后撤部队感起了兴趣。

当然,这个兴趣点是有聚焦的,焦点所在,就是其中的一个炮兵团。

川军一门重炮都没有,想想看,要是咱手里也有大炮,该是怎样一种情形。

一打听,炮团的团长是四川人,跟郭勋祺手下的一个旅参谋长不仅是同乡同族,还是黄埔的同期同学,两人关系铁得很。

听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郭勋祺赶紧拉炮团团长吃饭(自然只能是便餐了),并让这个旅参谋长在一旁猛敲边鼓,意思就是希望对方能留下来帮忙。

但是人家听后直摇头:我这个炮团奉令退保南京,军令如山,如果因留下耽误了布防时间,那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眼见对方起身要走,郭勋祺又歪嘴又挤眼,刘兆藜带着他的一干旅长们及时冒了出来,这些人里面,有的还跟炮团营长是结拜兄弟。见面之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兄弟这就要有难了,你能见死不救,拍拍屁股扬长而去吗?

炮团营长坐着不动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团长。

里应外合,内外夹攻,这么多人情扑上来,团长也招架不住了。

川人最重乡情,一跺脚,也罢,就让营长留下吧。

这里说的留下,可不是一直留下,那是要违反军纪的,只能留四天。至于为什么耽搁了四天,可以对上面解释为该营是后卫,反正只要炮团有人先到南京去报到就可以了。

经过联袂围攻,终于有一个炮营可以留下来了,大家喜不自胜,可是接下来却差点吵起了架。

那就是如何分蛋糕的问题。

刘兆藜说,要不是我拿兄弟感情去争取,事情差点就黄了,所以这个炮营应该归我。

刘兆藜一脸憧憬状,那样子,仿佛炮营的大炮已经在他的阵地上一字排开,咣咣地将日军炸飞了。

然而在郭勋祺看来,这场戏,他才是总导演,刘兆藜充其量不过是他请来的一个“托”,怎么到头来,好事还全归了“托”。

不行不行,你看看我的防守阵地,南面要防,东面要守,既要注意正面,又要留心湖上,能缺了炮兵吗,这个炮营还是归我比较妥当。

争来争去,刘兆藜始终不肯相让,哪怕三七开也不行,最后双方按五五分才得以成交,也就是把炮营拆开来,一边配两个炮连。

郭勋祺防守的阵地靠于太湖岸边,此地称为夹浦。

我曾经去过夹浦,那是一个典型的江南水乡。浙江人很会做生意,愣是把当地改造成了一个度假村,以至于每户人家几乎都成了一个小型的饭店兼旅馆。

在那么多漂亮的小洋楼中间,独有一间土屋,仍是泥墙青瓦,炊烟袅袅升起,一位老妪在门前搬凳闲坐。

这样的土屋,当年一定随处可见。

善良的人们本不奢望太多,只求可以宁静地生活下去即可,但战争无情地打断了这一切。

夹浦之战异常激烈,第18师团的步兵主要汇集于这一路。

在步兵推进的同时,日军大炮进行掩护,炮弹呼呼地从头顶掠过,但郭勋祺一再不让机枪和大炮开火,仅用手步枪御敌。

最有力的武器,必须到最有把握、最有效的时候才能使用。在此之前,就得熬着。

郭勋祺是名将,他的部队里也不乏牛人,比如一个连长,他的脑袋被鬼子的三八大盖给打中了,子弹从耳边进去,脸上穿出,这位兄弟竟然还能自己稳稳当当地走着,而且言语自若,跟常人无异。

随着作战过程的不断推进,郭勋祺在估算距离。

等第18师团到达守军阵地千米以内后,他下令轻重机枪齐射,以打乱其前锋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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