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拔剑》第81/137页


天下第七不答,只道:“第二个原由,也因你是天衣有缝。”

天衣有缝苦笑道:“这次又犯着你什么了?”

天下第七道:“谁都知道天衣有缝爱上了温家大小姐,温柔。”

天衣有缝忽然激动了起来:“胡说”天下第七道:“可是,要杀温晚,温柔是势在必得的,要不然,谁也难以将温嵩阳自他的老巢引出来。”天衣有缝怒道:“你们……”

天下第七道:“只要温柔落在我们的手里,不怕温嵩阳飞得上天。”天衣有缝震怒得全身都激抖了起来“卑鄙!”天下第七淡然道:“杀人并不卑鄙,武林中已成名的人物,莫不会被人杀过、杀过人?”天衣有缝愤怒地道:“枉你是成名人物,杀人却用这种卑鄙手段!”

天下第七全无怒意,道:“我只要把温老头儿引出窝来,再与之对决,谁说这就是卑鄙!”

天衣有缝道:“可是,你却下恙……”

天下第七截道:“下恙的是任劳、任怨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负责除掉你,因为你一直在明在暗,保护温柔,使我们的人无法下手。在雪挢上你放飞针助王小石,为的也是救护温柔。六分半堂虽想重用你,可是你志不在此,你只为要把温柔送出京城。”

他阴寒的脸上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神色:“你来京城的目的,其实也可以说大部份是为了温柔。”

天衣有缝迄此际还不曾回头。

要是他同头,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天下第七怎会说看说着,便有了这样子的神情。

这种神情跟一向阴冷、森寒、傲慢、残酷、无情的他完全不调和。

一个多情善妒的年轻男子,或许才会偶尔出现这种表情。

也许天衣有缝也在语音中听出什么来吧,但他始终没有回头。

天下第七脸上的那种神情,也一闪而逝。

可是天衣有缝却笑了,他笑一声,咯一口血,喘一口气,又笑一声:“我知道了……

天下第七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天衣有缝笑得很痛苦,他一直背着天下第七,然而却仍向着不少在座受制于恙的江潮汉子,谁都可以看出他笑得好像也很痛快。

“我知道奶是谁了……”

天衣有缝笑。“我一直在查一个人……”天下第七道。天衣有缝咯血。“我知道你做过的事了……”天衣有缝喘息。天下第七恨恨地紧盯着天衣有缝的背影。当一个人这样牢盯着另一个人的背影时,你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不会再让对力有活下去的机会。

忽闻“啊哈”一声,一个人笑吟吟的走了前来,正是刚才在寿帐后扑了个空的方恨少。

他在寿帐后扑了个空,忽见任劳、任怨也掠了进来,以为他们要对他出手,马上警戒防御,不料这两人却跌了个饿狗抢屎,方恨少这下全出意外,一时倒笑得忘了向他们出手。

任劳、任怨狼狈爬起,却见天下第七已现身出手。既然天下第七已然出手,大局已定。

他们也不急着去收拾这书呆子方恨少。方恨少听得天下第七和天衣有缝的几句对话,泰半都似懂非懂。他只知道天衣有缝练的是“气剑”,两天下第七使的是“势剑”,刚才似是“气剑”与“势剑”拚了一招,还不知道是谁中了剑?

他忽发奇想:听闻王小石施的是“仁剑”,而金风细雨楼,还有个善使“无剑”之剑的郭东神,据说洛阳温晚还精通“境剑”要是这“五大剑”在一起拼一并,那可热闹了他这般一想,又奋悦了起来。彷佛生命的前面,还有着许多刺激而好玩的景象,等着他去浏览观赏。所以他自作聪明的接道:“恙既是这两个姓任的老妖怪和小妖怪下的,那么,收拾这干江湖好汉,便是刑部的馊主意了?”

天下第七没有同答。

他看也不看方恨少一眼。

他根本没有把方恨少看在眼里。

他杀机已动。

他的对手仍在。

在这里,数百人中,只有眼前这个着了他一剑的人才配称是他的敌人:

天下第七不答,可是这话是当着群雄面前问到节骨眼上去,任劳任怨可不能不说话。

任劳大声道:“我们不是刑部的人,绝未在刑部任职,我们的事,关刑部什么事?方少晒然道:“谁不知道你们两头摇尾狗,一直跟在朱月明身后左右。”

任劳却道:“朱刑总是我俩的朋友,难道他跟我们是朋友,我们所做所为他使要负责吗?你与六分半堂狄飞惊也交过朋友,六分半堂的一切郗揽在身上不成?”

方恨少别的不会,倒是辩才无碍:“近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类聚,臭味相投,请教他是朱刑总?一个执法掌刑的人,成天跟胡做非为禽兽不如的汪洋大盗在一起,这法何能服众?这刑怎能服人?”

然后他得意洋洋,还边走边说:“事实摆在眼前,不到你们这些鼠辈推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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