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拔剑》第98/137页


花晴洲不可能活下来的。

他只有让儿子痛快死。

只有给他痛快,这方可减免许多痛苦。

所以花枯发一旦动手,就先杀了赵天容与花晴洲。

他杀了他们。

他亲手杀了他的弟子和儿子。

当血液溅起的时候,他们已断了气。

一个死了的人是不会痛苦的。

痛苦的反而是活着的人。

血流在他亲人的身上,仇种在他的心上。

流在每一个‘发梦二党’和大堂上群豪的心中。

深仇。

这两个人,是你杀死的。

花枯发的眼白全都红了,但神情并没有特别激动,扭头对任怨说:“你记住了。”

“我记住了,”任怨脸无表情的道:“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是谁杀了他们的。”

花枯发的行动自如,等于证实了两件事:这药的确是“过期春”。

“过期春”可解除“五马恙”。

故此,白愁飞“下令”:替大家解恙。

解法是:先把“过期春”的粉末让他们吸一吸,然后蘸一些涂在太阳穴上,大力揉搓,即可解除禁制。

白愁飞叫欧阳意意和祥哥儿帮忙。

当然花枯发也不问着。

三个人可先解另三人的恙,然后集六人可解另六人之恙,十二人解十二人恙……如此类推,人堂上纵有两二百人,都会很快的“药到病除”。

救人要紧。

花枯发尤其心急,他可不愿自己一脉的弟子再落于人手。

就在这时侯,忽听一声大喊:“不要中了这恶贼的奸计!”

人随声到。人到招至。大厅上的群众,都是在江湖上风历浪、涡刀山火海的,打场面当然见得多,绝招也见的不少,但肯定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打阋方式、这样子的绝招。如果有人见过,那么也只见过一个人使过。这个人一出场,就出手。一出手,就拳、脚、肘、膝齐往别人身上招呼,就连嘴巴、头颅、肚子、臀部,都全成了武器:能咬就咬,能撞就撞,但又法度森严,毫无取巧之处,每招每式,都把身体的精神气力发挥到了极处。这些招式,都只攻向一个人:白愁飞。

大厅上的人,一看这些招式,就知道是什么人。这人当然就是‘八大天王’。这些绝招,当然就是‘天王八式’。

‘八大天王’是‘发梦二党’党魁的知交挚友,他为什么阻止花枯发救人?为什么他要向白愁飞攻杀?而且还攻杀得这般不留余地?‘八大天王’对白愁飞一出手就是‘天王八式’,而且还是八招齐施,他一向是除非遇上深仇大雠的强敌不肯轻易施为其中一式,而今对白愁飞却都一齐用上了。难道八大天王跟白愁飞有血海深仇?

第三十四章啊,八大!

八大天王为什么含在此时此境出现?他为什么一出现就攻杀白愁飞?

问题都很简单,但往往愈简单的问题愈是不易回答。譬如有人问:人活下去是为了什么?人死后往那儿去?人是怎么生下来的?这些极简单的问题,却极不易有答案,而且,人人的答案都不见得一。也有些看似复杂的问题,答案却十分简单。因为世界上一切复杂的事情,起源都是十分简单的。就算是同一个问题,也会有简单和复杂的答案:就如”人活下去是为了什么“吧,你可以只答两个字:“责任”,也可以洋洋洒洒的大说人活着的意义;正如“人死后往那儿去”,答案足以引起一场各派宗教的大争辩,但也可以反问一句就是答案:“谁知道?”

大家都不知道八大天王为何突然倒了回来,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跟白愁飞过不去。

八大天王自己可知道得一滴二楚。

这问题不在他,而是在白愁飞。

这问题也看似简单,其实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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