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欢宠帝凰妃全集》第185/248页


苏太傅不免吃惊,见萧后猛地上前,侍卫们将其拦住,她一手握住直垂帷幔,厉声道:“和他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从小到大他是如何一个人皇上难道不知道吗?此次事情,他在王府有无动作,相信皇上早已查清楚!”

越皇派苏太傅来查此事,萧后口口声声,只为说与帷幔后的人听。

苏太傅只是一个幌子,他不忍下手,便想借苏太傅的口来给他们治罪。建璋十年后,他果真变了。

孙连安陪同越皇隐在重帷之后,越皇脸色铁青,只冷冷盯住面前绛色帷幔,新换的持珠不停地被转动着,外头可隐约瞧见走动的人影。

萧后急着为庆王撇清关系,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她竟对自己所做供认不讳。国舅与萧家必然是牵涉其中,这一审,盘根错节,似网,被伸张至无限大,

上至皇后、国舅,下至地方官员,无一不是根盘交错。

整整三天三夜,御书房的灯都彻夜亮着。

苏太傅虽早有预算,可也不敢再往下追查。南越刚刚结束战争,根基再若动荡,后果便不堪设想。要想将萧氏一脉连根拔起,轻则引起恐慌,重则触发更大的逆乱。

翌日,宫中有圣旨颁下――皇后萧氏打入冷宫,国舅革职处死,萧家上下连株五族。

唯庆王看似独善其身,越皇将他放在王府,不治罪,却也不平反。

冰冷雨点铺天盖地地砸下来,这个季节难得会有这样大的雨,磅礴雨帘遮住了玄廊华梁。一列宫人匆匆走过,半身湿气,一地脚印。

萧后被人从凤宫带出来,伞面被雨点大得“噼啪”作响,强风席卷而来,院中花草半是弯折,半是凋零。

帝王宠,再无往日光彩。

萧后嘴角噙一抹讥讽笑意,天家无情,她与那个人,终究是走上了各自的权利漩涡里。

“母后!”众人只见静公主推开了宫女手中的伞,一个箭步冲上去,紧拽住萧后广袖哭起来,“我去求父皇,求父皇开恩!”

“不准去!”萧后眼底藏匿厉色,目光如锥,语声轻弱却坚定,“瑶瑶,你要帮你二哥!”

静公主错愕凝望着她,听她猝然一笑,抬手轻抚着静公主满是泪痕的脸庞,“不是夏侯君,也会有别人。”

不的夏侯君,就是别人。可不管怎样,静公主都必须嫁一个对庆王有利的夫君。

瓢泼大雨如冰似锤,静公主愣愣站在院中甬道,娇美脸庞泪雨交加,事情走到今日地步,母后心中最重要的,仍是权力……

穆旦小心扶着萧后出了凤宫,眼前一片茫茫景色,雨中那抹墨青身影清晰跪在雨中。穆旦低声惊叫:“娘娘,是殿下!”

在雨中已跪了半个时辰了,庆王望见萧后出来,他只咬牙道:“儿臣不孝,没能替母后求情!”

萧后深深望着地上之人,这个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从来母慈子孝。她缓缓上前,扶他起身,语声平缓:“要保全自己,记得今日之耻,萧家之耻!”

庆王仰起脸,雨水悉数流淌下来,他沉沉道:“儿臣定不忘萧家之耻!”

面前人影已走远,脸庞那掌心下半丝余温早已褪尽,庆王呆呆望一眼,转身见静公主仍是站在雨帘中。兄妹两个遥遥相望,却是谁都没有上前。

御驾远远停在凤宫东侧的梧桐树下,越皇面容惨淡,目不转睛凝向远处。茫茫雨帘,冰寒彻骨的天气,那抹墨青身影显得越发清瘦孤独。

越皇圈起手抵在唇边,低低咳嗽几声,转向一侧伞下之人:“朕断其左膀右臂,能扼住他吗?”

苏太傅扬一丝笑意,低语道:“皇上只是不愿同他计较罢了。”越皇刚死一个儿子,面上从容,却不是不伤心,是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杀了庆王。他有过丧女之痛,便会理解越皇的丧子之哀,君王背后,恰恰也是一个父亲的胸怀。

越皇神色深沉,再不说话。

苏太傅转而朝他拜下身:“臣老了,实在不适合朝堂生活,待此事过去,还请皇上准许臣告老还乡。”

越皇意味深长凝望他一眼,仍是不言语,朝孙连安淡淡道:“回宫。”

御驾稳稳起轿,风声雨声贯耳,冷风寒气袭人,越皇落下帐子,身躯往后面软垫锦衾一缩,缓缓阖上双眸。

萧家是他势必要牵制的,待他百年之后,无论谁登上大宝,未免皇室成为傀儡,他都不想萧家坐大。至于庆王,他本没有要处置的意思,能不能登上御座,便看他的本事。

*

雨下得越发大,冰凉雨丝斜斜飞入马车内。

庆王府的管家举着雨伞出来迎接,一眼望见从车上下来的庆王,他的眼珠子一撑,惊声道:“殿下怎的全湿了?快,快扶殿下进去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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