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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喜》
作者:韩寒、蔡智恒、石康、饶雪漫、沧月、蔡骏、孙睿、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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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缘起

  缘起

  有天,我接到一封信,署名七喜。不知男女,来历。央我去珠穆朗玛峰脚下一个叫万榕的村庄一聚。说有个关于我此生最大的秘密来源此地。

  其间,在旅途中,我经历了许多有趣的人。他们是:车夫韩寒、客栈老板石康、女导游雪漫、吝啬游客痞子蔡、神秘人蔡骏、失恋欲自杀女沧月、探险家孙睿、疑似逃犯的江南,以及随便什么坏身份的强盗甲老路等。

  发生了许多故事。

  后来,秘密终于被揭开……

  要求:

  要有旅途见闻。要有相关人物。(不一定人物都出现,人物身份也可以改。)

  可以写古代也可以现代,可以写玄幻,也可以武侠,也可以浪漫言情,总之什么性质的故事都可以……

第2节:序(1)

  序

  韩寒

  这几天西藏又成了新闻,勾起了我对西藏之行的回忆。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非常向往西藏,负责地说,这种向往完全是附庸风雅。在大概我初中的时候,西藏突然开始和"心太软"一起流行,都说西藏是圣洁的地方,可以洗涤心灵。这很好,大脑已经被洗涤了,心灵再去洗涤一下,齐了。

  我对西藏的向往都是小资小调的,是伪情怀的,而且根据我的观察,似乎周围的人都是这样的。没人弄明白藏传佛教和藏獒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大家的人生梦想都是去一次西藏,似乎每个去完的人回来,人生观和世界观乃至消费观都发生变化。那个时候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我觉得去西藏是一件很高级的事情。

  后来我长大成型了,都一直没有成行。记得我当年说我的理想是去西藏的时候,很多无知小女生都写信告诉我,你真有追求。然后《萌芽》在2000年连载了一年多的一篇关于西藏和可可西里的纪实文学,作者的女朋友恰巧也叫韩寒,于是很多小女生又给在上海郊区家里的我写信道:你真是我们的偶像,说到做到,而且雷厉风行,我们还没买到中国地图,没弄明白西藏和新疆哪个在上面哪个在下面你就已经颠了。所以至今在一些《萌芽》的读者的心里,我于2000年已经去过西藏了。而且我还没写文章,隐忍不发,是最高境界,只有和我同游的另一个男作家写了感想。

  那位作家也怪,通篇就没和他的女朋友亲热过。

  后来我几乎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因为我对西藏失去了兴趣。我不需要依附于辽阔之地和世界之巅来给我假的强大和虚的感悟。论坛上一直是自驾游去西藏的,但平时都忙于比赛,所以空下来都不想开车。

  再后来有了这个机会,行家和七喜以及万榕文化邀请我参加去西藏的活动。其实我一开始有点犹豫,一方面听说要跟随一些其他人,让我觉得很不自在,另一方面我总觉得这等于一次走穴,然后回来写一个走后感,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似乎太过残酷。但是在多方讥笑我是不是怕高原反应,是不是不敢徒步去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刺激下,再回想起那也是我儿童时候的梦想,就毅然去了。

  去的第一天,我为了防止迟到,特地睡在虹桥机场里面的酒店里。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我从容出发,出酒店步行十秒,到了候机楼,一看离截至办票还有十分钟,这算是我近年来最宽裕的一次登机。我慢慢打通了领队的电话,大家相约在一号门。我站在一号门下,寻觅领队张翼的身影,电话那头说,我也在一号门呢,你看见我没?

  我说:没有,我举着手呢,你举手……

  电话里说:我伸手了,我怎么没看见你举手……

  第二天的同一个时间,我准时到了浦东机场,飞往成都,再转机西宁,和前一天飞走的领队张翼汇合。我们直接开车去拉萨。

  青藏线是非常好走的,至少比上海的外环线平一点。因为我对主办方一直表达对司机技术的担忧,所以他们派出了最好的李师傅和我一起开车去拉萨。听说路上会有砂石和暗冰,所以我的意思是,路况好的时候由司机驾驶,路况复杂的时候由我驾驶。主办方的意思是路况好的时候我可以开着过一把驾车的瘾,路况差的时候由司机驾驶。我们的意思完全岔了,我是一点驾车的瘾都没有,也不觉得在民用公路上驾驶有任何的乐趣,我只是不放心别人开车,坐别人的车我天生紧张。结果到了当地一看,一马平川,连个鸟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的悬崖,从上海内环线上掉下来至少要比从青藏线马路上掉下来高十倍。而且坐了一公里车,李师傅的驾驶也是非常的沉稳老练,我就很快睡了。

  醒了的时候就是青海湖。我又睡了。再醒就到了第一天该住宿的地方。这里的人都热情问我,有没有反应,有没有反应,我一开始不明白,偷偷摸了摸下面,说,现在还没有反应。他们说,你现在没有反应是正常的,等明天,你就有反应了。

  我暗想今天晚饭是不是放了什么藏药秘方。

  接着他们说,有的人到了这里,就有反应了,整个人都不行了。你行不行?不行你就说。

第3节:序(2)

  我说:我行,我行,我没反应。

  说着真是矛盾。

  第二天去往格尔木。一路都是高山白云,风景就像是复制粘贴。途中经过了可可西里,很快看见一只藏羚羊,我一个朋友激动地下车,说,藏羚羊。藏羚羊很机敏,撒腿就跑,我朋友撒腿就追,司机李师傅看了直摇头,说第一次看见用人力来追藏羚羊的。

  我那朋友跑了三步就吐了,从此开始高原反应,一路反应到拉萨,整个一千多公里都反应不止,一直在车里昏睡,醒了就喊着要寻死。所以下文就忽略此人。在格尔木好好休息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上海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一直心情不好,这样的风景也没有办法提起我的兴致。我想风景总是次要于人类的,因为风景是背景,主体如果没表演好,背景好看也枉然。

  我从那曲开始有高原反应,因为我着凉了。在那曲的酒店我洗了个澡,开始发烧。高原的一切都来得很快,立竿见影。一晚头疼,怕自己烧坏了,回去不记得自己去了哪,没办法写这个序,但又不好意思打扰隔壁房间的司机和领队,所以一直扛到六点多,给隔壁打了个电话。他们起床后决定送我去医院吸氧。但那曲的医院在哪是个问题,我艰难地收拾好东西,上车求医,当时天未亮,找医院和急症室大概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街上偶然出现的人都指引我们去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在漆黑中一阵乱开,终于找到了一个加号,进去吸氧半小时,打了一针退烧针,又马上全部康复。

  从医院出来已经天全亮,我们惦记着要去吃点早饭,走出医院大门,我回头凝望,突然发现紧挨着医院的建筑群有点眼熟,定睛一看,是住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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