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蓝颜如玉全集Zei8.com》第28/193页


小六早眼巴巴的盼着我归来,见我进门忙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姑爷找我何事。我想了想,决定明日成婚后再告诉她实情,因为若现在告诉她,以她的性子必定又气又急哭哭啼啼一夜也不得安定,明日还要早起上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便推说没什么大事,只是交代一些明天婚礼要注意的事项而已。

小六又打趣说必是几日没见,姑爷想小姐了,所以才找个借口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敷衍两句便推说困了,要早些休息,小六这才伺候我洗澡睡下。

一夜辗转,努力回想地球假肢的形状样子制作方法,但身边没有用假肢的人,印象只局限于偶然看见的新闻图片,或者残疾人运动会,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

天蒙蒙亮时才迷糊睡去,只觉不过睡了瞬间便被叫醒,懵懂睁眼不由吓了一大跳,屋中人满为患,黑漆漆的站了一地丫鬟婆子,都在等我起身上妆穿衣。

众目睽睽之下,我再困也不敢赖床了,忙忙坐起穿衣,才下床便被几个婆子架至梳妆镜前。小丫头们流水般的端来牙盐、洗脸水、香胰、毛巾等物伺候我洗漱,净完脸立时有开脸婆子上前为我用丝线绞净脸上绒毛,此时我方有点要嫁人了的感觉。

一时心中百感交集,活了两世谈了几次恋爱都没修成正果,终于嫁出去了,却还是假结婚,和我拜天地的新郎官是小叔所扮,真正的夫君严格来说一面都没见过。混得这样惨的穿越女大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都为地球蒙羞。

“化妆师”喜娘手艺不错,虽然粉厚点唇红点,但基本上还能认出是我。青萝黛描得眉如含烟,浓黑眼线把圆眼拉得妩媚狭长,头上戴紫金攒珠八宝凤冠,耳著同系七穗珠环,颈上千足金镶蓝宝石同心锁,身穿宝蓝色拖地燕尾广袖吉服,燕尾迤逦长达三米,上用金丝彩线绣出鸾鸟凤纹,密密匝匝繁复无比,我看着都晕,不知道绣娘们是如何绣出来的。好在现下是冬天,层层穿上的中衣里裙就有六层之多,要是夏天还不得悟出痱子来。

仅是化妆穿衣就用去了两个多对时,全部穿戴停当,我只觉身上如有千金重,尤其是那顶凤冠,压得我脖子生痛转动困难。门外叫上轿启程时已艳阳高照,盖上与礼服同色的盖头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个大概,在喜娘的搀扶下上了等侯在楼外的小轿,从归海府后门抬出。

后门外,归海·月明扮成的归海·云开盛装吉服,头戴簪花纱帽,骑着披锦骏马正候在八人抬的婚轿旁。

花轿四面起檐,下垂流苏,轿面用的居然是名贵之极的曦光锦,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绚丽夺目流光溢彩。

我被搀下小轿换大轿,大轿前摆着一长条马槽形状装满清水的银器,喜娘低声告诉我要跨过去,表示要清清白白嫁去夫家。

我虽已非处子,但并不觉得自己不清白,直接一脚跨过去,才想起裙摆长达三米,我过去了,裙摆铁定掉水里,后脚便不敢迈过去了,生生僵在那银质的马槽子上。

“哎呦,第一次见到这么性急的新娘子,话没听完怎么就跨上去了,这裙摆得事先抬起来啊。”

“大抵是看新郎官太俊了,着急拜天地入洞房哪……”

几个喜娘嘻哈打趣,结婚当日百无禁忌可以随便闹,这些婆子本就嘴刁,如何肯放过这大好机会。摆出交头接耳的样子,声音却大得迎亲队伍都能听见,对面立时传来笑声。

小六怕我尴尬,急忙扯起我裙摆一角,低声赔笑道:“妈妈们别打趣了,快帮我家小姐把裙摆抬起来上花轿吧,免得误了吉时夫人怪罪。”

那几个喜娘这才敛了笑抬起我的裙摆,帮我跨过水盆送上八抬婚轿。

八抬大轿,可算是轿中宾士,再高一级的十六抬轿只有王族才能做了。

其实按照七色习俗,八台花轿只有正妻才能坐。我是影正妻,只能做四抬婚轿,但王储大太子大概是愧疚于归海·云开因他致残,又想为自己派系造声势,再加上我是原白王指的婚,便特赐此殊荣,不但可做八抬花轿还派了一队御林军开道,给足归海·云开面子。归海·月明又觉得假扮兄长把我骗来白国心中有愧,着意想补偿,迎亲队伍比娶正妻的规制都浩大,又特意加添了百多箱笼给我做嫁妆。

于是,最前是御林军开道,然后是唢呐锣鼓乐队,再后是手持花篮撒花铺道的花童,之后是十八人抬花轿和骑马走在轿旁的归海·月明,轿后是喜娘队伍,再是手捧各种喜庆器皿丫鬟,丫鬟后是手持彩旗和“囍”字长柄牌的仆役队伍,牌队后是各执事队伍,提灯者、提蓝者、捧锦者、打火把者等,最后是嫁妆挑夫队,一直蜿蜒数里,真正是十里红妆。

021 盛典

花嫁盛典,十里红妆。

迎亲队伍环城巡街,蓝都万人空巷,轿外嘈杂声不绝于耳。

“哎哟喂,这是谁家娶亲,怎么御林军开道?”

“娶的难道是那国的公主,这阵仗只有太子大婚时见过一次……”

“天呐,后面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箱笼都是陪嫁么?”

“这新郎官真个俊俏,新娘子不知那辈子子修来的福气……”

小六走在花轿旁,激动得眼睛湿润,红着鼻头低声对我道:“小姐,这样壮观的迎亲队伍真是见所未见,便是咱家大少爷娶少奶奶时候也及不上。老爷夫人们要是还活着,看见这么声势浩大的迎亲场景,不知道得多么高兴……”

我想回应她,却觉口中苦涩喉咙干哑,唇舌蠕动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为我高兴的傻丫头,那里知道所有皆是假象,真相凄惨不可明言。

第一次嫁人,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虽然都是假象,但既然归海家做足了功夫,归海?月明努力扮演新郎,我也有义务演好新娘。

蓝都多桥,轿子上下摇晃,我昨晚没睡好,居然稀里糊涂的迷糊过去,直到轿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才被惊醒过来。

鞭炮轰鸣,锣鼓喧天,喧闹了大半晌方才安静下来。

轿外随即响起一个洪亮的男子声音,唱喝道:“新郎射喜,一射天时,”

轿门随即响起“噗”的一声,一支包着箭头的蓝羽箭自轿帘的缝隙间一闪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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