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快穿》第84/160页


[……]
躺在海湾边的城镇雪花纷飞,屋檐下一排排小冰锥晶莹剔透,农妇推的长车缀满白绒,咕噜噜的巨大车轮前行时于地面碾出清晰水迹。
“嗡――”
鸣笛声响令路人自发避让,这座镇里很少出现长轿车,何况还是由三辆组成的黑色车队,鹰羽同藤蔓交织而成的精美图腾印刻流畅车身之上,车顶端着的积雪证明它们已行驶过非常遥远的路途。
[有情绪碎片。]
[……我靠?]刚从梦中醒来的朝灯急急忙忙下床找外套,他啧了声将脚伸进靴内:[太快了吧,唐一天到晚这么闲?]
[估计被你气的,]系统幸灾乐祸:[船到桥头自然直?]
[直不了了,一日变弯终身做基,妈的。]
他拿外套的动作突然一顿,略略考虑后,快速将刚穿好的鞋子脱掉了一只,他算了算房费,付清后剩余的钱不算多,朝灯所幸将全部的钱留在了屋内,自己穿着薄薄的衬衫和黑裤快步走了下去。
他不怕冷,往衬衣外穿件厚外套就能过冬,很久以前有人看不惯他这样应付自己,不过……那的确是很久以前了。
他扔掉了夏佐送的随身抑制剂,隐藏不住的信息素络绎涌动。
“那是什么?”
随着冰冷的风雪,若有若无的甘甜气息在空气流中蔓延,坐在酒馆中小酌的Alpha动作停滞,不由自主被那魅惑人心的香味吸引,那感觉就像烈阳,在寒冷隆冬中有着令人不顾一切的力量,他敢保证,这一定是自己这辈子嗅过最棒的气味。
Alpha的视线不由自主移向窗外。
高高瘦瘦的年轻Omega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逛,隐约能从浅色衬衫的领口与袖口处望见一小截白皙皮肤,水墨般静谧勾人的眉眼在漫天大雪里似若虚幻,那个人的视线望进窗内,来不及移目的Alpha撞进了一双灵性与魔力交织的瞳眸。
[爱意值四颗星。]
那只Omega扭过头,毫不犹豫地离开,仿佛刚刚那刻的温情仅是错觉。
[恨意值两星半。]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他扔了酒,一把拉开门跌跌撞撞往外跑。
[唐在哪儿?]
后面追逐的人越来越多,他的脚在奔跑中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乌黑的睫眉上覆着一层细雪,朝灯勉强避开后方伸来的手臂,顺过街边的木桶一把砸在了面目狰狞的Alpha身上。
[就在附近。]
[1000米远的那种附近吗?]
从前方绕来的人群堵死了他最后的道路,朝灯往墙边退,同时不忘嘲笑系统曾经的说辞,见他脸上神色平淡,本就濒临疯狂的追逐者们更是心生歹念,密密麻麻的人群将中心要道堵得水泄不通,老人、年轻人、青壮年、少妇或稚嫩的男童女童,全部痴迷又怨恨地注视着被包围的东方美人,不用系统提示,他也知道这些人的恨意值和爱意值定是快要趋近巅峰,大规模的信息素混乱将原本平静的小镇搅得天翻地覆。
“他是我的!”
“不!他是我的――”
女人的尖叫混入咒骂,Alpha的信息素与血腥味连续不绝,还没到他跟前,人群便竞相推攘争执,在一片暴乱中,一道清脆的童音忽然响起。
“哥哥的头是我的。”
“……那我要他的手臂!”
“――他的腿是我的!”
“心脏!心脏必须归我!”
[两米远的附近。]
系统陈述道。
被他们围堵的美人紧紧贴着墙壁,随着人群争论,那张绝艳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恐惧神色,他将苍白的手臂环在身前,因寒冷而愈发明显的黛青血管于薄薄肌肤下隐约可见,他因步步逼近的人群而颤抖,终于,当有人大着胆子碰触那丝绸般滑腻的皮肤时,朝灯惊恐地一脚踹了过去。
“做什么呢,小甜心,”被他踹到的男人丝毫不露厌恶,反而顺势抓住了他的小腿,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Alpha与Omega之间的差距本就难以弥补,男人束在他腿上的手指更是似若铁钳:“你上面这张嘴真不够甜,得让我――”
话还没完,男人便瞳孔收缩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后脑勺的窟窿里流出,身着黑色大衣的年轻杀手将枪在手里转了转,用还冒着硝烟的枪口挑起了朝灯的下颚。
“我的二少爷,这就是您想要的吗?”唐眸眼弯弯,笑得比谁都无忧无虑,却无端令人毛骨悚然:“离开我,即使过着饥寒交迫、性命不保的日子,您也是快乐的?”
“什么……?”
面前的Omega眼里闪过迷茫,人群见了他们亲密的动作,刚因唐身上满天盖地的压迫感腾起的惧怕便化为了妒火,察觉到后方的骚动,唐吹了声口哨。
“我们得换个地方叙旧,您的爱慕者似乎都不怎么友好,”他顿了顿,口吻轻松:“您是愿意跟我走,还是留在这儿被人分尸?”
朝灯迟疑片刻将手搭上了他的手臂,唐轻笑,一把抱住他借力跃到了墙上,神出鬼没的身手另留在下方追逐者均是一怔,待他们接连吃力地往墙上爬,白鸟早已带着人进了墙外等候的长轿车。
一被唐抱在怀里,从身体内部涌现的酥麻便令朝灯目眩神迷,他毫无力气地软在对方怀中,驾驶车辆的赫奥托家族干部在前排沉声道。
“有人追上来。”
“毙了。”
“是,我的教父。”
唐轻描淡写,后方的惨叫被风雪与紧闭车窗阻隔在外,他看向自己拥抱的Omega,对方的呼吸有些急促,粉红在他的身体上蔓延,他显然被冻坏了,不着一物的双足上满是污雪,温热的湿液却浸润了唐的长裤,唐戏谑道:“您一见面就这么热情?”
“什么……”朝灯咬了咬下唇,他想要离唐远一点,殊不知自己那点儿程度的挣扎只会引起Alpha的施虐欲:“你……你在说什么?”
“您想装傻吗,”唐靠近了他,伸手在他被冻得泛白的唇上不轻不重地按压:“别骗我,乖兔子,不玩这些把戏我会对你更好。”
“我、我不知道!……你是谁?”
朝灯在Alpha骇人的气势下不敢动弹,唐的眉头微微蹙起,他见过失忆的人,朝灯的神色非常自然、紧张得恰到好处,与那些人意外有几分相似,况且按照他对自己表哥的依恋程度,朝灯定该十分厌恶自己的碰触,而现在……
[他没信。]
[……妈的,逼我开大。]
“他叫你父亲?”朝灯打量着唐秀丽的眉目,视线快速点过前排的驾驶者,意大利语中教父的发音同父亲一致,朝灯试探道:“……我也该那么称呼你吗?”
系统啧了声。
[……你干嘛。]
[不干。]
[我靠。]
总统耍流氓呜呜呜呜。
隔了半晌,朝灯也啧了声:[你以为我愿意哦?关键时刻低头的才是好汉。]
[也不干。]
[……]
装什么清高,日。
“是,”唐勾出不置可否的笑容,眸底的戏谑意味越来越浓厚:“你该叫我爸爸,更亲密。”
朝灯不假思索:“爸爸。”
这次换唐沉默,年轻的教父考虑小会儿,正好他们此时已出了城,唐命令前方的下属靠路边停车离开后,将朝灯按在了柔软宽敞的后座皮垫上。
父亲在西西里人的观念里神圣而充满引导性,地下世界的大多数孩子更是尤其想成为自己父亲那般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物,很少有人拿这个开玩笑,但不可否认,当朝灯那么称呼他时,非常、非常地令人着迷。
“爸爸……?”
对上Omega湿润的乌眸和不安的扭动,唐俯下来,一只修长的小臂撑在朝灯耳侧。
“为什么愿意这么说,不怕我骗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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