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蛊毒仙》第28/375页


  “哎呦累死爹了。”南朝哼哼着,伸手抹了把汗,自言自语道,“这可得加钱了啊,至少得再拿十块翡翠才行…”
  “哎呦,东家上边还有大东家呐?”村夫憨憨地感叹了几句,“怪不得,能来祁镇这地方。”
  “咋着,这破地方还不能随便来了?”南朝疑惑道,“容成家的那帮人不是这的常客么。”
  “您不知道啊东家,就在两天前,守在祁镇里的那些人运了好些死人出来,到我们小村外的葬岗埋了,说是山洞里因为下雨攒了潮气,落石塌下来砸死了人。”
  “嗯…”南朝摸了摸下巴,道,“容成家最近撤了些人回去,这是要罢手不干了?”
  “东家,我跟您说您可别跟别人说,”村夫神秘兮兮地凑近南朝,低声道,“那些死人身上一点土都没有,不能是被砸死的,身上穿的衣服快泡烂了,我还从葬岗捡了块宝石,可东西不干净,不敢卖,您看您能不能看着给点钱收了?”
  “宝石?”南朝眼睛一亮,“给我看看。”
  村夫从背后背的柴筐里翻了翻,找出了一块红彤彤的圆形石头,拿到南朝面前。
  南朝一见这石头,像见鬼了似的瞪圆了眼睛,嘴里忍不住啊了一声。
  “不是吧…血玉?”南朝心里已经开始沸腾了,心跳的咚咚响,差点背过气去。
  这东西岂止是值钱啊,要是拿钱来算这血玉的价值,它能把越陵买下来。
  “你胆儿忒肥啊。”南朝咽了口唾沫,没有急着抢血玉,而是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躲远了几步,“你快离我远点,拿走拿走。”
  “怎么了东家,这是啥不干净的东西?”村夫见南朝这个反应,也有点慌了,连忙问道,“东家东家,您给说说这是个啥啊。”
  “我跟你说,这东西叫血玉,是死人用来封喉的陪葬,半死不活快要咽气的时候咽一块玉,过个几百年,玉就沁了血,人死的时候,怨气越重,玉的血色就越深,你手里这个都红的发黑了,肯定是个积怨百年,阴魂不散的鬼玉啊,你拿了这么久,肯定被恶鬼缠了身啦。”
  “妈呀!”村夫更加毛骨悚然,感觉手里这块玉烫手的要死。
  “东家救救我啊!”那村夫哀嚎着跪了下来,抱着南朝的腿不撒手。
  “唉,好在师傅传了我些道术,你把这血玉给我,我明日作法给你消灾啊。”南朝为难地摇摇头。
  “谢谢东家!”村夫把手里的血玉塞给了南朝,一脸如释重负的喜悦。
  南朝拿过血玉,在眼前打量了几下成色,心满意足地装进了衣襟里。
  两人沿着山路行了两个时辰,村夫不再往前走了,颤颤道,“东家,再走几步路就到祁镇了,咱们说好的,您自己进去,我可不进。”
  南朝往远处看了看,一个小镇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便从衣襟里掏了掏,掏出两小块碎银,递给村夫。
  村夫苦着脸,“东家,您别说话不算话啊,这太少了…”
  “老子不还得帮你作法消灾呢么,”南朝白了村夫一眼,“你小命还不值那几块银子?”
  “别别,东家您慢走,消灾的事,劳您多费心。”
  “嗯,这还差不多。”南朝拿过村夫背上的黄豆,往肩上一扛,朝祁镇走去。
  祁镇从数十年前就已经荒芜,不再有人居住,因为位于禹沧江支流河口附近,有大片的沼泽树林,容成家集中人力在探查的,就是沼泽深处的一个山缝。
  南朝越往里走越觉得泥泞,四周有藤蔓缠绕的枯树,茂密的狐尾香蒲一团一团地生长在浅水中。
  南朝看了看天,日薄西山,沼泽深处升起了几缕炊烟,除了驻扎在此的容成家的人,都不能有别人。
  容成家近日撤了人手,沼泽外已经没有守卫巡视了。
  “这东西能有用嘛…”南朝嘴里叨咕着,把麻袋里的黄豆分散地撒在了沼泽的浅滩上,然后收起麻袋,朝着废弃的小镇跑了过去。
  祁镇里比想象的还要破败,不仅因为久无人烟而荒芜杂乱,因为气候潮湿,屋缝墙壁里都长满了苔草。
  南朝选了一处窗户面向沼泽的屋舍,搬起地上零落的石块,把腐烂发脆的木窗给砸烂了,伸手一扳窗台,整个身体顺势朝上一甩,双脚攀在窗台上,灵活地钻进了屋内。
  飞贼的身手果然不是吹的。
  一股潮湿陈旧的腐烂气息钻进了鼻孔,南朝一阵干呕,此时,天完全黑了,室内没有亮光,南朝因为恶心,没有深入探寻这间居室,只是攀在窗台上,借着月光看了看四周。
  窗户和窗台材质是普通的杂木,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肯定没什么好货。
  南朝撇撇嘴,弓起身子趴在了窗台上,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刚刚撒过黄豆的那片沼泽。
  “我都不信,你就放点黄豆还能引来什么神兽,要不是看在血玉的面子上,我才没有这耐心等呢。”
  起初南朝还有点热情,时间越拖越晚,南朝困地开始打瞌睡。
  突然,一阵带着空荡回音的叫声由远及近,南朝顿时从梦里惊醒。
  “哎,真来了啊!”
  
第二十八章 祁镇惊魂
  南朝立马打起精神,紧紧盯着沼泽这边的动静。
  一阵叮叮当当的铜铃声传来,伴着咩咩的叫声,一小群白羊缓缓从东边悠悠哉哉地走了过来。
  羊群行至沼泽外围,在浅水处饮水。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些羊么…”南朝心里嘀咕,还是不敢妄动。
  这些白羊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南朝走了这么久的山路才来到祁镇,祁镇附近也没有人家。
  饮水的羊发现了水滩上的黄豆,慢悠悠地走进了沼泽,咀嚼遍地的黄豆。
  突然,这群羊受了什么东西的惊吓,猛然调转方向,迅速跑开,分散地无影无踪,只有一只站在沼泽深处的小羊没有跑,咩咩叫着,站在沼泽里不动弹。
  “咋回事…”南朝一撑窗台,刚想要跳出去看看,突然衣领一紧,后领子被东西挂住了。
  一阵阴风吹过颈间,背后突然传来阴森森的窃窃私语声。
  “是谁装神弄鬼!”南朝双手朝后一打,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南朝的手指被钳住了,怎么也抽不回手来。
  南朝不信这个邪,用力一挣,整个人却被带得往后一仰,没站稳,仰面倒了下去,倒下的一瞬间,南朝看到一张狰狞的骷髅脸扑了过来。
  “啊!”南朝忍不住低声抽了口凉气,就地向左一滚,那骷髅扑在了地上,骨架破碎,没了动静。
  南朝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卡在了骷髅的手臂骨里,甩了甩,半截臂骨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节。
  “哎呀,吓死了吓死了…”南朝抚了抚胸口,“还好我见的世面广,要是千泽那小子在这,肯定已经吓尿了。”
  骷髅身上穿的衣服褪了色,但看起来还是质地比较好的丝绸,并不像住在这种破旧小镇的穷人。
  “对不起现在没时间管你啊。”南朝对着骷髅说了一句,扳着窗台跳了出去。
  刚跳出去,就看见沼泽前多了两个黑影。
  南朝停住脚步,躲进了夜幕阴影中。
  沼泽里停留的小羊一直在哀叫,南朝瞪大眼睛盯着,隐约看到小羊身上爬了许多黑点。
  沼泽里聚集了许多鸡蛋大的黑色甲虫,朝着沼泽里的小羊爬过来,小羊在哀嚎挣扎着,身上被甲虫咬出一处处伤痕,流出的血液又引来了更多的甲虫,密密麻麻的虫子几乎把沼泽浅水滩给填满了,像波浪一样蠕动。
  “我的妈呀…”南朝身上不住地起鸡皮疙瘩,蠕动的甲虫渐渐覆盖了整头羊。
  小羊的骨架仿佛在融化,整个身体开始变形,像一坨越来越稀的泥,渐渐化在了沼泽中,被一拥而上的甲虫吞噬一空。
  “这是你干的?”一直伫立在沼泽边的黑影开了口,站在前边那人背后佩了一把青剑,青剑上雕刻着鸾纹。
  南朝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跟自己说话。
  “啊,不是啊,不是我,我就路过。”南朝装出一脸茫然相。
  南朝觉得这人身上佩的青剑有些眼熟,因为天色太暗,又看不清楚。
  见黑衣人没有打算过来,南朝趁机蹑手蹑脚地跑了。
  “什么人啊那是…有病。”南朝边跑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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