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全集.net》第440/1164页
背嵬军见状士气大振,他们或用长枪,或用钩镰枪与盾阵后的敌卒展开了殊死搏杀。
斩杀两名盾卒之后,河北军的防线在周仓面前形同虚设。
“噗噗噗”,长刀上下翻飞,试图填补阵脚缺口的军卒伤亡惨重。
周仓横刀立马,朗声大笑:“谁来送死?”
环顾四周,河北军卒尽皆骇然失色。
趁此空隙,背嵬军卒由缺口而入,一点一点撕裂了河北军赖以生存的防线。
船桥上,一队一队的河北军不断补充着摇摇欲坠的防线,然而,相对于折损的军心士气,来援的生力军杯水车薪。
北岸的高览眼皮急跳,他看的清楚,青州军故意对“船桥”置之不理,摆明了是想让河北军继续增援。
围点打援?
南岸的千余兵马眼瞅着就要支撑不住了,周仓麾下的青州军超乎想象的强,到底要不要继续增援?
高览再度面临抉择,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可能干系到两岸这六千兵马的命运。
是继续作战,还是等到援军抵达之后再做计较?
逢纪心乱如麻,淳于琼兵败逃回的时候,他还觉得幸灾乐祸,高览谨慎小心,数月不战的时候,他还认为对方怯战畏敌,然而,这一刻,周仓所向披靡,青州军大发神威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淳于琼兵败并不全是因为他骄纵轻敌的缘故,而高览的谨慎也并不是全无道理,青州军真的很强。
与公孙瓒的辽东军比起来,青州军简直强的离谱。
对岸,周仓砍菜切瓜一般收割着己方兵卒的性命,军卒已经完全被其震慑住了。
再这样下去,即便援军不断,只怕也难以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电光火石间,逢纪脸色变化极快,“云台,下令撤军吧”。
“什么?”高览不容置信地叫出声来。
适才为了颜面,逢纪一直在不依不饶要求调派援军,现在,局势恶化,他理应叫嚣继续增兵才是,怎么却要求退军了?
逢纪叹了口气,道:“青州军太过强悍,一道黄河完全隔绝了我军优势,若是由船桥调派兵马,只会让周仓各个击破,与其这样,倒不如趁早了断,断臂求生,以图再战!”
高览深深吁了一口气,他知道,逢纪作出的选择是当下最明智的,然而不知为何,看到周仓嚣张跋扈的身影,他总是有一口气难以下咽。
逢纪不再桎梏,明明是一件好事,可高览自己却有些转不过弯来。
辛辛苦苦筹备了三五个月,初战便败,这样的结局让高览情何以堪?
不行,必须再战上一阵,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退却了,即便己方人马保存了实力,可军心士气却会遭遇巨大的打击,下一次再遇上周仓,说不定军卒连厮杀的勇气都没有。
面对逢纪殷切的目光,高览缓缓摇头,嘴里道:“祭酒所言极是,然而,此时却不能退兵!”
第359章 蒋义渠毛遂自荐
什么,不能退兵?
逢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他有些难以置信。。
战局已经很明显了,南岸的青州军早就蓄势以待,他们故意不去破坏船桥,就是想半渡而击,尽可能的杀伤河北军的有生力量。
这等明显的伎俩,连逢纪都看了出来,怎么高览却恍然不觉?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愤怒让逢纪大吼出声:“高览,河岸可是青州军的陷阱,那一千人马已经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五千兵马尽数过河,又能怎样?过河的道路只有这一条,大军完全无法发挥优势,你看,南岸的青州起码在四千开外!”
高览冷着脸,长长地吁了口气,道:“我知道,祭酒,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可你看看,看看南岸的兵丁,他们可都是我的袍泽,是我从河北将他们带到了这里,我怎能眼看着他们陷入绝境而不管不问?”
逢纪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高览,道:“慈不掌兵,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懂?”
高览咬紧牙关,嘴里道:“青州军如此猖狂,若不杀杀他们的威风,往后如何与其厮杀?”
逢纪沉默不语,抛弃厮杀不休的友军,不战而逃,这样以来,对于存活下来的兵马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包袱。
一支战无不胜的精兵,首先要有直面任何强敌的敢战之心,如果这一次,河北军不声不响地退却了,日后再想恢复信心,无疑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高览统兵多年,自然知道军心折损容易,修复难。
厮杀声、呐喊声、绝望的呼救声,连绵不绝,声声入耳,熟悉的腔调让高览心乱如麻,气血上涌,若不是他,对岸的千余兵马又怎么会落入险境?若是一开始便加大搜寻力度,又怎会让青州军轻易得逞?
不行,必须杀过去!
高览已经有了决断。
逢纪整理一番思绪,态度不再像之前那般蛮横,“云台,周仓狡诈,须得从长计议呀”。
高览摇摇头,道:“来不及了,再不过河,先锋营就要全军覆没了”。
“云台意欲何为?”
“我想过河会会周仓”
“啊,万万不可,云台身系重任,怎能轻易犯险?若是青州军识破你的身份,砍断船桥,你又如何归返?”
高览打马前行,嘴里道:“若是那样,平原郡内两万兵马便托付给祭酒了”。
“高览,你肆意妄为,置主公与何地?”
高览叹了口气,“若我侥幸未死,定会向主公负荆请罪,即便我死了,也一定会在九泉之下为主公祈福赎罪”。
软的硬的都不行,逢纪不禁有些急了:“高云台,这些兵马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在南岸,他们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高览表情一滞,是呀,中军六千兵马全都是跟着他厮杀多年的老卒。
如果高览死了,剩下的兵马一定不会独活,到时候逢纪这个祭酒的命令究竟有几个人会听,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一旦大军蜂拥过河,那岂不是正好让青州军的阴谋得逞?
高览纠结不已,不由自主地停下步子,逢纪大喜,他终于看到了劝阻高览的希望。
逢纪虽然担负着监视高览的使命,却也知道,对方是河北难得一见的良将,若是真的折损在此处,别说讨伐青州了,如果保住平原郡都是个难题。
人贵在自知,逢纪出谋划策还可以,但要是让他统兵作战的话,这等于拿河北大事来开玩笑,逢纪好大喜功,却也不是傻子。
“云台,且莫逞匹夫之勇呀,今日失去的,他日在战场上找回来便是了,若因为你之故,导致大军溃败,你我都将成为千古罪人呀”
逢纪趁热打铁,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
高览目光纠结,犹豫再三还是难下决心。
正在这时,一名大将主动请缨:“大将军,我愿渡河与那周仓一战!”
“蒋义渠?”
“正是末将”
蒋义渠在高览麾下武力超群,是难得一见的大将,在河水南岸兵马陷入绝境之际,蒋义渠的加入无疑可以振奋军心。
然而,南下渡河,九死一生,即便是高览自己都没有存活下来的信心,这时候让蒋义渠过河,岂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义渠,河对岸的情形你已经看到了,周仓凶悍,青州军锐气正盛,而我河北军处处落入下风,你若是过河,可有获胜的把握?”
蒋义渠放声大笑:“大将军说笑了,南岸局势糜烂,已然无可救药,就算是淮阴侯在世,只怕也难以扭转乾坤,我蒋义渠虽然自命不凡,却也不敢胡吹妄言”。
高览松了口气:“你既然看的如此透彻,为何还要南下渡河?”
“无他,只为振我河北军威!”
“你有信心敌得过周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