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全集.com》第15/290页


他看得出来胡人这么做的目的是希望两队人马可以交替掩护,一旦自己这边紧追其中一队,另外一队则可趁机迂回到后方包抄。
“大公子,胡人为何要分开?”身侧的祖季看了半天,疑惑不解的问询道。
“不过作茧自缚而已。诸君听好,待会儿切莫分散,都紧跟好我身后,由北面袭他们左侧的队伍。”祖昭镇定自若的说道。对于他来说,胡人的想法太过想当然,除非是经过严密训练的正规骑兵,两支部队之间有着极好的默契,如此才能在顺利的完成牵制和迂回。没有人会那么愚蠢,直接钻进两支队伍中间的位置。
“好,我们都跟好大公子。”众随从纷纷应道。
祖昭低头看了一眼箭壶,里面只剩八支箭。此次外出游猎他并没有携带更多的装备,包括其他人也都只携带了长弓和少量羽箭,个别几人配有匕首、短剑,至于马背上使用的长柄武器连一把都没有装备。
“你们一人分一支箭于我。”想了想之后,他对随从们说道。
众人不曾迟疑,陆续取出一支箭传递到祖昭手里。祖昭的箭壶一下子饱满起来。
“走。”整理好箭壶,祖昭底气十足的下达命令,他一拍马股,率先驰出。
两队胡马一路朝向东北方向赶路,在他们前方负责押送俘虏的队伍早先放慢速度,在远处等待大队人马的返回。祖昭一行人以径直路线紧追向左的一队胡马,要比对方行进的更有效率,一刻钟左右的光景便已经贴近对方。
胡人自然一早发觉祖昭的动向,那带队头领恰好在左侧的队伍,立刻大声叫嚷了几句,并挥着马鞭对右侧的队伍打招呼。在他看来,这下总算有机会把汉人围堵起来杀一个回马枪,挽回之前损失的颜面。
很快,祖昭的队伍已经切到胡人侧后方,双方的距离还在缓慢缩减中。他瞥了一眼正在尝试迂回靠近的右队人马,这些胡人不得不刻意放慢速度穿插到更后方的位置,所以对自己而言还是有一段可以利用的时间。
“追射前方的胡人,不要理会右边的队伍。”他朝左右大声吩咐道。
收到祖昭的指示,随从们接连取出羽箭准备射击。
当一行人逼近胡人百步之内时,祖昭不迟疑的拔弓连射。这时他已经不在乎精准射击,只求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造成更多的伤亡。而后方的随从们在赶近之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快速连射,二十余人的连射立刻铺出一小片箭雨。
“雨点”顺风飘袭,把左队胡人一半笼罩在其中。许多胡人刚准备回身反击,不曾料到汉人一上来就是这么强的火力,当场被射落马五、六人,除此之外另有多人中箭受伤。伤者带箭惨叫不已,紧贴在马背上避免坠马,一个劲儿催马快跑,反而搅乱了队形。
六七十人的队伍一分为二,一队也就二三十人。只此一击便损失一半战斗力,余部又被伤者搅乱,只能摒弃早先预定的计划,全部不顾一切的开始逃跑。
“往北拉开距离,准备迎击右边的贼人。”眼看左队胡人溃不成形,祖昭抓准时机转向解决右边迎上来的胡人队伍。
此时,右队胡马已经逼近到侧后方位置,祖昭这边反而处于下风劣势。
不过先前迅雷不及掩耳地猛袭瞬间击溃左队,给右队胡马同样造成了极大的打击。结合一开始祖昭三次百步穿杨的震慑,眼下连头领都只顾逃命,右队上下不到三十人无不打起退堂鼓,任谁都没有心思冷静的来考虑优劣势。
祖昭等人往反方向退开一段距离,但顾虑到被击溃的左队有可能会杀返回来,他没能退的太远。慢下速度之后,他让左右众人齐声高呼,先制造出一股强大的声势,随后朝着正西方向兜了一个弧圈,于转弯的同时抄起长弓向后方一通乱射。
午后的阳光有所偏斜,正好倾照在右队胡人的半边脸上。胡人们一个个眯起眼睛,尽管不是一点都看不到,但视线上哪怕稍微受损对于猎手而言也是极大的损失。祖昭利用这一瞬间快速反击,自己一口气连射七支箭,其余随从也毫不吝啬,顿时打了胡人一个措手不及。
胡人仓促的反击,却因为视线的影响十箭九空,即便射中了人也无法造成致命伤。
一个回合之下,胡人坠马七、八人,伤者十多人,士气上彻底崩盘。队伍速度整体慢了下来,随即在七嘴八舌的乱叫和起伏一片的哭嚎之下,调转马头往回逃窜。
“小四,阿仲,阿大,你们可安好?”祖昭勒住缰绳,先询问了几名受伤的随从。
“无恙。”“撑得住。”“有劳大公子关心,不过皮肉伤而已。”
“好。现在随我杀回来。”祖昭血气大作,语气亢奋的呼喊道。
“杀!”左右情绪暴涨,昂声齐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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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涿郡卢家
二十骑转过方向,朝着右队胡人溃逃的方向追击而去。
在路过先前右队胡人被击溃的地方,祖昭看到地上斜插着一把类似马槊的长兵器,他侧俯下身顺手抄起,自己箭壶里的箭所剩无几,有一把长兵器在手起码多一个照应。
正前方,右队胡马零零散散乱不成形,他们不顾一切的往东北方向逃窜,期间还有一名受伤严重的胡人因为体力不支而坠下马去。在他们更前方的地方,一开始被击垮的左队差不多已经跟押送俘虏的前队会合,领头的胡人正在重整队伍。然而目睹右队损失更为严重的溃败,在所有人心中愈发奠定了这支汉骑不可战胜的心理阴影。
尽管眼下胡人还占据人数优势,在地理位置上也略微居上,再加上连续骑行对射料定汉人箭壶空虚,完全还是有反手一击的可能性。可无论领头的胡人如何呼喊、教训,其余的牧民提不起半点继续作战的心思,即便是一直负责看押俘虏的这三十余生力人马,也都只惦记着赶紧撤退回去平分战利品。
由远而近的祖昭一行人看到溃逃的胡马渐渐汇聚在一处幅度不高的土丘上,众人心头都有不同程度的提紧。祖昭握紧手中的马槊,他深知在这一刻拼地就是双方的气势,只要在气势上超越这些胡人,就算胡人人数再多也无心交战下去。
“向胡人冲击,靠近之后把剩下的箭全射出去。”接近一百五十步时,祖昭高举起马槊,向左右两边的随从们命令道。
左右众人提起一口气,无一不是坚毅神色,很快准备好长弓。就连那负伤的几人都是紧咬着牙关,将疼痛化为愤怒。
虽然祖昭没有让众人发出呐喊声,但在这个时候以区区二十余人的队伍,毫不畏惧的正面冲向仍有三倍之多的胡马人群,一股无形的勇猛已经无声胜有声。他们彷佛没打算用声势吓跑胡人,而是以恃强凌弱的姿态巴不得正面一战,就好比捕猎者不想惊走猎物。
在领头胡人雷霆震怒之下,渐渐拉起了四十余人做好了迎击准备。可偏偏不巧的是之前交战负箭伤的十多人根本无心再战,接连往后方退缩,其中有几人趁着其他人整队之际,竟开始私分抢掠的财物,以便在情况不对时赶紧逃走。正在整队的人群中立刻有人不满,生怕那些人会多贪拿,当即发生争执并闹成一团。
领头胡人见状,根本无计可施,在祖昭的队伍逼近开始放箭时,第一个扭头逃窜而去。余者惊慌失措,也顾不上之前劫掳的人质,只抢了一些易携带的财物便一哄而散。那些被丢下的人质一开始并不敢乱动,直到胡人全部远离之后,方才恢复了几分知觉,三三两两战战兢兢的凑拥到一块,或相互安慰或掩面哭泣。
祖昭率众赶到这里,粗略扫视了一眼这些重获自由的同胞,他侧身吩咐道:“你们留下来照料他们。祖季,给我一支箭,快。”
祖季迅速的将自己箭壶中最后一支箭递了过去,多心的问道:“大公子,你要作甚?”
话音还没落定,祖昭一拍马股已经抢先疾驰而去,朝着胡人溃逃的方向紧追不舍。
祖季与其他随从都大吃一惊,眼下成功搭救了这些被劫掳的人质,真正是值得欢庆和兴奋的大获全胜,岂料大公子竟然意犹未尽,夸张托大到只身一人去紧追穷寇。之前英明神武的形象一下子蒙上了一层阴影,愈发教人捉摸不透,也不得不让人提心吊胆,万一胡人情急之下又杀返回来伤了大公子该如何是好?
包括那些人质在内,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正当祖季急切的要拍马追上去,只见祖昭并没有追的太远。他在迫近胡人溃队约一百步远时,先将手中握着的马槊夹在马鞍一侧,双腿踩在马蹬上用力直起,整个人离鞍站起身来;随后取出长弓搭上最后一支羽箭,弓弦拉至极限,弓臂因为承受巨大的张力而隐隐作响。聚足气力大吼一声,羽箭挣开弓弦,带着尖锐的鸣叫声飞向最近的胡人。
箭径直钉入一名胡人的肩头,胡人身影剧烈晃动,却没有坠下马。
祖昭勒住缰绳,将座骑打横。他没想过在这最后时刻多射一人下马,相反更希望胡人带着自己的箭逃窜,如此才更有威慑的效果。
无论骑行还是射箭都是一桩不容易的体力活,接连的奔波和开弓让祖昭汗珠如滚,上身内外两层衣服皆已湿透。高悬天空的烈日照射下,让他顿时生出几分油腻腻的感觉。此时此刻,他没有急着打马返回,目光如鹰隼般依旧紧盯着北边,最后十几个胡人的身影正慢慢消失在地平线后面。一股大战正酣的情绪翻滚在心头,沸腾的热血烘托出一种极强的**。
他忽然拿起缴获的马槊,笔直的指向北边地平线,用正熊熊燃烧的力气发出一声怒吼:“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声如洪钟,迅速席卷光这片广褒的平原,甚至还隐隐回荡在远方山麓中。
吼出这番话,祖昭方才将心头余下的热劲释放出来,大感淋漓痛快。不得不承认,战斗和杀戮是最能刺激人的神经,一旦亢奋过头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冷静。
大后方正翘首以盼的众随从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打心底被大公子那发自肺腑的怒吼所折服,豪迈的两句诗词有着一股气吞山河的派势,直击在每个人心中最火热的一面。
勒转缰绳,祖昭让座骑迈着小碎步折返到随从与人质聚集的地方。尽管他之前交代随从照料人质,不过大家却因为顾虑其安危所以全部聚焦在自己身上,即便这会儿回过神来,也都只顾着围拢上来欢呼雀跃。
“大公子真乃在世飞将军!”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当成为流传千古的豪言。”
“是极,是极。”
这样热烈的氛围之下,就连那些重获新生的人质们都颇受感动。几名男丁赶紧来到祖昭面前,弯腰鞠躬向其行了大礼,连声感激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祖昭看了这些人一眼,这几人皆是大多身穿窄袖布衣,唯有居中者是一身深色宽袖直裾,年约三十出头,文质彬彬好似账房先生一般。他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尔等遭遇不幸,如今侥幸得救,人可齐全?”
那账房先生模样的人苦脸长叹,声音仍略显打颤的回答道:“在下一行主仆共二十七人,胡贼袭劫之时五名门客奋力拒敌,可惜寡不敌众,当场惨遭杀害。混乱之时有多人走散,余下我等十八人尽皆成了胡贼俘虏。万千庆幸得少侠援手,否则怕是再无复还汉疆之日。”
祖昭又将在树林里遇见一位中年伤者,以及藏身马队附近的四名幸存者简单说了一下。
听完这席话,账房先生长长舒了一口气,欣喜的说道:“若无差错,少侠在林中所遇之人便是我家的大管家胡伯。感天谢地,他老人家能及时遇见贵人,不仅自己逢凶化吉,也救了我家大小姐一命。”他说着,回过头去向身后不远处正抱成一团的女眷们看了一眼。
祖昭顺着对方目光也跟着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五名女眷,皆是一身白衣打扮,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楚谁主谁仆。不过他倒是觉察到这几名女眷都有几分姿色,身材匀称,有三、两分古典的气质。眼下当然不是看美女的时候,他很快收回目光,继续问道:“你们从何而来,又打算去往何处?”
账房先生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左右顾盼一阵,方才应道:“在下等人本是昌黎郡人,因家道困故,所以欲前往涿郡拜投宗亲。我家大小姐正是当朝议郎卢子干侄孙,此番便是要去往卢议郎的家乡。”
“卢子干”三个字引起了祖昭的注意,他不禁再向那几名女眷看了一眼,原本威严的脸色渐渐缓和,露出笑容道:“竟是卢师的亲属,真是巧得很。某曾于六年师从卢师学习经法,只可惜为避党锢之嫌中道放弃,至今遗憾万分。”
他口中所说的卢师正是当今大儒卢植,子干是卢植的表字。卢家与祖家同是武帝迁北屯边之后的大姓,两家素有往来,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六年前自己得以拜卢植为师。
恰逢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锢士人鸣不平,激怒汉灵帝下诏罢免党锢士人门生、旧部、故人及父子在内的官员,并牵连遭受终身禁锢,引发历史上第二次党锢之祸。祖家、卢家皆处于风头浪尖,不得不避嫌而中断彼此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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