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全集.net》第11/1571页


唐姬应了一声,目送着刘辩离开房屋。
出了陶虎家,刘辩扭头往元福的家门看了看,只见那间小小的土坯房房门紧闭着,虽然村内众人忙着给猎物剥皮拔毛,吵吵的不亦乐乎,元福却丝毫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没看到元福,刘辩径直朝着已经把狼皮剥好,正与两个汉子一同拆着狼肉的陶虎走了过去。
走到陶虎等人跟前,刘辩蹲在被剔成一块块的狼肉旁,指着那一块快还沾血的狼肉,向陶虎问道:“狼肉剔成这样,莫不是要煮来吃?”
“客人所料不差!”陶虎点了下头,一边继续剔着狼肉,一边说道:“村里人太多,今日的猎物虽说不少,可若是烤来吃,也是不够全村的,只有煮了,还能多些汤水,加上些树皮、草根,大伙儿都能填的饱肚子。”
几人正说着话,村口传来了一阵女子的笑声。
蹲在狼肉边上的刘辩抬起头,朝村口看了过去,只见十多个年轻村姑正一手端着木盆另一只手提着只空桶朝村内走来。
她们手中提着的空桶与刚才刘辩看到摔跤的那小姑娘提着的一模一样,应该也是在洗完衣服之后带了些水浇在田里。
进村来的,正是先前在河边浣洗衣服的那群村姑,陶虎的妹妹也在其中,可能是村子里的人都很熟络,村姑们说话并不是十分矜持,相互交谈时声音很大,不时的还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当他们从陶虎等人身旁经过的时候,发现了蹲在那里正扭头看着她们的刘辩,才想起村内是来了客人,连忙止住笑声,一个个小跑着四散回家去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着做的?”村姑们四散跑回了家,刘辩扭过头,仰脸看着站在一旁还在剔狼肉的陶虎,向他问了一句。
一边剔着狼肉,陶虎低头朝刘辩看了一眼,对他说道:“客人只管歇着,既然来到了这里,乡亲们有口吃的,就少不了客人的,若是让客人帮忙,传扬出去,倒是我等不厚道了。”
“呃!”刘辩没有想到,他刚提出想要帮忙,就被陶虎拒绝,只得讪讪的笑了笑,站了起来,独自朝村口的土坡走去。
往村口走的路上,刘辩看着那些龟裂的土地,不禁又想起了刚才为了给田里浇点水而摔倒在地上的小姑娘。
在两千多年后的时代生活过,刘辩深知,这里村民们日子过的苦,并不是因为他们懒惰,而是生产力过于低下,劳动付出与回报远远不成比例。
如果他们也有亩产千斤的杂交水稻稻种,也能像后世的农民一样,在缺水的时候用电水泵来抽水浇灌,村里的壮劳力绝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山林里猎捕野物。
后世的许多农民进城务工,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罪,是为了让日子过的更为富庶一些;可眼前这个小村的村民,却是连温饱的水准都还没有达到。
想到村内土地难以浇灌,一年到头只能靠着男人们进山狩猎来维持生计,即便是猎到了像狼这样大的猎物,全村人还是不得不靠着麸皮和草根来充填饥肠辘辘的肚子,刘辩就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唐姬的脚伤还没有痊愈,明日一早若是离开村子,他们也不可能走的太快,带着脚上有伤的唐姬,反倒会耽搁了行程,在洛阳附近的野地里多行走一天,他和唐姬就多一分危险,倒不如在小村里多留几天,捎带着也帮村民们想想办法解决土灌溉土地的困难。
走到村口,刘辩选了个相对高些的土坡爬了上去,在坡顶坐了下来,这里与远处的小河在地势上有些落差,泛着粼粼波光的河流能够尽收他的眼底。
望着小河看了一会,刘辩先是抬手比量了一下河床的位置,随后又量了量附近的田地,测好了方位,他从一旁捡了颗小石子,在地上画了起来。
他画的很是专注,不知不觉间,太阳已落下了山头。
橘色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天空的云霞也被夕阳映照的一片血红。
刘辩盘腿坐在坡顶,手里捏着石子,还在专注的画着。就在他快要画好的时候,陶虎从坡下走了上来,站在他的身旁。
“客人,吃食已经做得,你可是让我好找!快些随我一同去吃吧。”站在刘辩面前,陶虎歪着脑袋,招呼了他一句饭做好了,当看到刘辩在地上画的图时,又一脸钦羡的惊道:“客人竟是会做画儿的贵人!”
“贵人?”低头在图上画下最后一笔,刘辩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望着地上的图画满脸钦羡的陶虎,随后又扭过头看向远处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粼光,犹如一条黄金飘带的小河说道:“我不是什么贵人,只是会随手胡画两笔而已。我在画的不过是水车的架构图,只要能造起一只水车,我们就能把河沟里的水给引到田里来,以后也就不用受老天的闲气了。”
“这么个圆圆的东西,加好些棍子,就能把水引到田里?”陶虎不敢相信的睁圆眼睛舔了舔嘴唇,蹲下身子,凑着落日的余晖,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刘辩画出的那副图,伸手想要去摸地上的水车图样,旋即又像是怕把图样弄坏似的连忙收回手,嘴里咕哝着说道:“客人莫是拿我等山野愚夫开心才好。”
刘辩扭过头,朝陶虎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它一定有用,只是建造水车,最好用毛竹,我方才看了看四处,这附近并没有毛竹,只能用木料代替。木料有两个大缺点,一是建造的时候需要挖成中空,比较麻烦,另外一点就是常年浸泡在水里,木质会松软腐蚀,需要经常更换水车配件,也是一件让人烦神的事。”
陶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刘辩看了好半天,最后低下头,望着地上的水车图样,半声也没言语。
丢掉捏在手里的小石子,刘辩以异常果决的语气对陶虎说道:“水车不是一个人能建造起来的,我需要帮忙,至少需要有二十个壮劳力才能在两三天内造的起来。”
陶虎迟疑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语气很不确定的对刘辩说道:“我倒是可以跟几个兄弟说说,让他们也想想办法。只是这件事村内的老人不会太容易答应,二十个壮劳力去修造水车,狩猎的人手便不太够,若是运气不好,乡亲们又得饿几天肚子。”
月朗星稀,除了那些还光着腚甩着腿裆中间那条“小豆虫”撒尿和泥巴玩的小娃儿,全村的男人们全都聚集在村内的空地上。
男人们正在等着陶虎分配白天猎取的野物。
陶虎一边把野物平均的分成多份,一边与在他身旁帮忙的几个年轻汉子小声说着什么。
站在不远处看着陶虎分配猎物,刘辩才明白为什么他能成为村内青壮年的头领。他分配的很是均匀,一堆堆的肉食码好,就连动物内脏都是分成了相等的小块。
像这样精细的分配,刘辩自认他自己是绝对做不到,就算能做到,也没那闲心分的那么细致。这样的人被村民们推举为领头人,也就不足为怪了。
“什么?”没过多会,和陶虎说话的一个汉子惊声叫了句:“你是说能把河里的水给引到田里来?”
汉子的惊呼并不是很大声,可这句话对常年承受干旱之苦的村民们来说,无异于清空中劈下了道霹雳,也点燃了许多人心中一直渴望实现的梦乡,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了陶虎等人。
见乡亲们的视线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平日里话挺多的陶虎也有些紧张了,他连忙朝惊呼的汉子摆了摆手,示意那汉子不要再接着说下去。

第15章 意料之外的阻挠
“不行,你得把话给说全喽。”饱受干旱之苦的村民们在得知有办法灌溉田地的情况下,哪里容的下陶虎把话给咽下半截去,一旁的另一个汉子伸手扯着陶虎的胳膊弯,催问道:“到底是什么,能把河水给引到田里去?”
胳膊弯被那汉子扯着,见村民们又都朝他围了过来,陶虎一脸为难的朝不远处的刘辩看了一眼,才咕哝着说了句:“是客人,他说有办法帮我们造个能将河水引到田里的物事。”
话说到这里,陶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连忙接着说道:“我还看过客人画的图呢!是个很大的圆东西,还接着好多木棍,只是不晓得都是干嘛用的。”
陶虎的话刚落音,一个头发大多白了,下巴上还飘着一小缕银白胡须的老人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这老人发髻松松散散的挽着,脸上的褶子很多,皮肤暗黄且毫无光泽。
由于太过老迈,他虽然极力的想要把眼睛睁的大些,却还是只能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一双眸子也是多少带着几许混沌。
走出人群,老人双手背在身后,微微躬着身子,步履很是缓慢的来到陶虎面前。
站陶虎面前,他先是朝站在不远处的刘辩看了看,随后转过脸,佝偻着腰,仰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陶虎。
“能把河水引到田里?”老人眯缝着眼睛把陶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缓慢的点了点头说道:“客人是远来的贵人,见的自是比我等山野村夫要多。你一个农夫何时见过能把河水引到几里开外田里的物事?”
“三叔,我……”村民们平日里很是敬重村内的老人,许多大小事情都是老者们最终拿定主意,被老人质问了一句,陶虎低下头,嘴里咕哝着说了几个字,却没把后面想说的话给说出来。
见陶虎没再言语,三叔转过身,向刘辩走了过来,也是佝偻着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这才说道:“客人皮嫩肉细,十指纤长,定然不是常年在田地里刨食的人。切不可因一时兴起,惹得村内儿郎们跟着胡闹,村子里老老少少,两三百口人,就指着他们这些人进山打些野物,好让全村人填饱肚子。并非老汉不信客人,只是眼下刚刚开春,能吃的东西本就不多。他们若一日不进山打猎,我们这些老没用的和村里的女人孩子们都得饿着肚子,着实是折腾不起。”
进村的时候刘辩就是一身平民装扮,没想到竟会被眼前这位三叔一眼看穿从未在田地里劳作过,这些老人眼光确实要比年轻人毒辣了许多。
“晚辈并非什么贵人,以往在长安城内做些小营生,着实没有在田里劳作过。”心知老人已看穿了他不是寻常的农夫,刘辩也不多做解释,双手抱拳朝着三叔深深一躬说道:“以往晚辈喜好结交些异人,这架造水车的法子,便是一位友人教授的。”
三叔并没有在刘辩的身份上多做纠缠,他躬着身子,慢悠悠的说了声:“草民唐突了,贵人莫怪。”
不等刘辩再说什么,三叔已经转身朝不远处的村民们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还朝那些村民摆着手,对他们喊道:“都回去吧,明日一早,男人们上山打猎,女人和孩子该浆洗的浆洗该缝补的缝补,没事可做的就到河边去打点水浇地。”
在三叔说完这句话之后,村民们纷纷转过身,打算各自散开回家。
见村民们要走,刘辩朝前踏出一步,对他们喊道:“乡亲们,我有一句话,可否听完再走?”
听到他的喊声,原本已经开始往家走的村民们都扭过头,停下脚步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我也知道大伙儿很忙。”众人停了下来,刘辩抬高嗓门对他们喊道:“每日里男人们要进山狩猎,女人和孩子也要忙活着到河边打水,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劳作了一天,到最后得到了什么?”
村民们显然是没太明白刘辩话里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这句话,倒是引起了不少村民的共鸣。
每日里从一睁眼就是在为了食物忙活,全村的精壮男人分成几队进山,却并不是每队人都能带回猎物,若是赶上运气不好,出去的人收获都不丰厚,全村人就得都饿着肚皮。
“民以食为天,朝廷不体恤百姓,在灾年依然征收沉重的赋税,我等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缴纳。”面朝村民们,刘辩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在虚空里划出了个半圆,高声喊道:“缴纳赋税那是没法子的事,可大伙也不能总这样受老天的气,老天不给我们风调雨顺,我们就真的扔下上好的良田不种,改行去做猎户?过这种吃了上顿不晓得下顿在哪着落的日子?”
一句反问,把村民们都给问愣了,村内的老人看着刘辩的时候,一个个目光中都流露出了几分警惕。可那些年轻村民却好像被刘辩给触动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经,一个个拧着眉头,低下头好似在想着什么。
“十个人,我们只要十个人。”见那些年轻村民们现出了一丝犹豫,刘辩放下那只抬起的手臂,接着喊道:“村内如此多的壮劳力,十个人不过是一小队打猎的人数,并不会对打猎有多大的影响,可水车若是建造起来,日后村内的土地就不用再大多闲置,只要有了收成,就算是到年底缴纳了税赋,还是会有些余粮,浇灌田地的事交给水车来办,也不耽误打猎,难道大伙就不想过几天这种有肉有粮的日子吗?我可以用颈子上这颗人头向大伙担保,只要水车造起来,村里的农田一定都得到灌溉。”
“某是一个人,并未拖家带口。”刘辩喊出这番话,站在人群后面的元福分开众人走出来说道:“若是阁下所言属实,此事倒是个极大的好处,就算修造不得,大不了这几日某挖些草根来吃便是。”
元福只是一个人住,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牵绊的,不过其他村民都是拖家带口,虽然也有点心动,却并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我也跟着去好了。”元福站出来之后过了好一会,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也走了出来,站到元福身旁,朝人群里喊了一嗓子:“大哥,给全家备办吃食的事,就烦劳兄长了。”
少年喊了这一嗓子,人群里当即传来了另一个少年的应答:“兄弟,修造那供水物事时可莫要偷懒,若是成了,那是咱村里的福分,若是不成,顶多我这做兄长的白累几日便是。”
这俩兄弟的答话提醒了村里其他的年轻汉子们,家里只有独子的,自然是不肯站出来跟着刘辩胡闹,有兄弟几个的,却都是挑了一个人跟随刘辩去建造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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