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崛起》第232/338页


曹丕也丝毫不信,当初命曹真前往徐州,督青徐之师北上,臧便称病不出。后来,张文远保奏其入京,并派亲兵护送而来,曹丕心中便生有疑窦,却不便明言。如今有人揭发,联想前后之事,确实毫无破绽,曹丕怎能不信?父王在日,国中安定,怎么朕一继位,兄弟反叛,而众将也背离,难道都是来欺朕么?曹丕一掌击在御案之上,怒道:“还敢狡辩,那吕荣是何人?现在还在张辽府中隐匿。汝曾随其前往冀州又作何解释?朕继位之初,汝二人便为子文,子建开脱,让其返归封地,便是想要挑起朕兄弟内乱,尔等好乘机起事。可笑朕还以汝等为心腹,来人……”曹丕越说越怒,便要下令将二人锒铛入狱,刑讯逼供。

“陛下稍息雷霆之怒。”一直站在旁边不言不语的刘晔此刻,却又上前打断曹丕说话,道:“贾太尉与三位将军都是国家重臣,陛下怎可因一纸奏折便行定罪?不妨先命其回府,再派人详细调查,等确实之后,再行处罚也不迟。”

曹丕本意不愿,却见刘晔一边说话,一边使眼色,乃知其向来深得己心,于是道:“既然如此,二人可暂归府中。大司马派兵看押,非朕亲谕,不得外出,更不得与人交通消息。都下去吧。”曹仁本要再谏,却转念又想,自己也不清楚其中曲直,若奏报属实自己如何担得起个中风险?于是与二人一起告退出来。

等三人离去,曹丕才问道:“子扬莫非有甚高见?”刘晔答道:“臣以为,不论奏折上之言是否属实,陛下皆不该当廷发怒,须考虑张文远手中也还有数万雄兵。”曹丕轻敲了自己额头一下,才道:“非爱卿提点,朕险些忘了。”曹丕原也是聪明之人,这中间厉害本能觉察,只是近日来,连遭背叛,是以怒极攻心,平日里的才智不能发挥出来。

曹丕此刻被刘晔提点,乃静下心来,仔细思量。如今幽并之乱未了,宛城司马也似乎蠢蠢欲动,洛阳驻守之兵不多,如何还能再经得起张辽的折腾?曹丕颓然坐在龙椅之上,自己辛辛苦争取来的皇位,怎么坐上之后却是如坐针毡,不得片刻安宁?

刘晔看着曹丕如此,又奏道:“张文远不是有军报么?陛下还不曾御览,可否看后再作定夺?”曹丕也才记起自己还不曾看张辽奏报,于是点头重新拿起,仔细看罢,却笑道:“张文远居然要请旨攻取宛城,这倒让朕不解。”

刘晔听后也大感惊疑,若是张辽真有异心,又岂会去啃宛城这块硬骨头,徒自消耗实力?难道那密折之言,全是子虚乌有?却又听曹丕问道:“卿可有何见解?”刘晔乃奏道:“既然张文远有心攻打司马仲达,陛下何不就趁此时吴蜀僵持不下,作个顺水人情?让他二人自相残杀,正好削弱其实力。”

曹丕轻轻点了点头,道:“爱卿之议甚合朕意,只是张辽却为何无故要自毫兵力?助朕讨伐司马,却不得不疑啊。刚才密报卿不曾看,上面还言吕布之后,甚为神通广大,东吴军中似乎也有暗钉。若张辽此举是为了消耗汝南,宛城两处守备之力,一旦东吴兵出寿春,举国危矣。”

刘晔没有看到那纸密奏报,是以不知内情,此刻闻言,也不由暗自心惊,张辽昔年镇守合肥,如今镇守汝南,都是依为魏国南面屏障,倘他真与东吴联合,作起乱来,后果确实不堪设想。曹丕看着刘晔,道:“张辽虽然厉害,却不知有人出卖于他,便不能逃脱朕手心。”言罢,曹丕脸上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第二百八十九章 传圣旨入京面圣

吴蜀战事相持不下,让魏国边境守军得以轻松片刻。七年前,孙权大军攻取合肥,占领淮南之地。张辽退守汝南,其后双方互有争夺,却都无功而返,两边主将既要想着攻取对方城池,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对方来袭击。只有蜀帝刘备伐吴,孙权谴使来降,才暂时缓解了双方敌对的势态。

可是汝南城内,张辽却并不轻松,凝视着眼前的地图,思量着如何能将宛城收归曹氏所有。张辽乃是曹魏五子良将之首,纵然三国是名将辈出的时代,能与张辽齐名者鲜也。张辽戎马一身,此时已过知命之年,须发已然斑白,口中也不时传出一两声的咳嗽。

“将军。”旁边姜维听着张辽咳嗽声音,再一次劝道:“将军还是休息片刻,陛下诏书还不曾下来,战端不是现在便开,将军勿需如此劳神。”

张辽摇了摇头,道:“司马才略不凡,先帝在日便多有提防,吾不可等闲视之。未战之前,须得多作谋划,以免战时慌乱。”姜维来汝南已经有些时日,也不曾见张辽如此看重某人,即便淮南守将凌公绩,算得东吴上将,却也不是这般上心,司马懿便当真有如此可怕?姜维在自己的对手名单之中,又多加了一笔。

张辽看着眼前这位青年将领,文武双全,确是可造之才,自己百年之后,或者可以向陛下举荐,托以国家南面屏障。张辽屈指算了算时日,乃道:“奏折已经上了许久,朝廷旨意这两日便到,众将准备如何?”

姜维答道:“文,乐二位将军已经带兵已经带兵前往西平,阳安二地,只等陛下诏命,便先取叶县,舞阴二地,再进围宛城。”张辽叹了口气,道:“司马在南阳数年,整兵备甲,广积钱粮,本该迅速进兵,出其不意,方能获大胜。但他仍为魏臣,吾只能请旨行事,不敢擅专。唉……”

“将军不必忧心。”姜维又道:“朝廷多年不动司马者,盖恐其联合吴蜀,如今孙刘自顾不暇,如何还能参与司马之乱?朝廷一旦恩准将军奏请,必然使曹子廉将军出兵清泥隘口,与将军东西合进。司马不过一郡之地,怎能与一国抗衡?”

张辽对取胜自然还是有信心,只是无论胜负若何,死伤的都是大魏军马。北方曹彰一场动乱,折损数万精锐,此处战端一开,却又不知要死伤多少?平白让孙刘获利,好在他两家也不甘寂寞,也在江夏狗咬狗。唉,这就是乱世,你不打我,我便打你,等你我都不打了,家里却又要生些祸乱。权力总是人人都向往的东西,张辽微微摇头,示意姜维退下,自己又重新研究战局。

姜维静静地对张辽行了一礼,便转身出来,刚踏出房门,却见吕容端着一碗香气浓郁的鸡汤而来。姜维急忙侧立在旁,恭声道:“大小姐好。”吕容自被张辽带回府中,虽然稍得自由,却不能再像以往一般随便出门,只好安分在府中,近日听闻张辽准备攻打宛城,便想着一起出门,是以每日亲自下厨,为张辽置备食物,极力讨好。今日送汤而来,却不想遇见姜维,吕容在广平郡外,看见姜维便知事情不妙。

吕容听从赵舒之意,向张辽进言,说自己周游各地,知道姜维十分本事,天花乱坠地吹嘘了一番。但是张辽还不知吕容心意,还道是在为自己举荐人才,是以十分爽快地就答应奏请迁调姜维。姜维不过小小一郡从事,以张辽之威望,朝廷自然恩准。等姜维来到汝南,吕容又按着赵舒之意,与张虎百般拉拢,甚至拜姜维之母为义母。姜维也知他升迁乃是吕容之功劳,对二人也十分感激恭敬,关系十分密切。后来吕容前往并州挑动曹彰叛乱,汝南之事尽付张虎,关键时刻却被张辽,姜维二人带兵阻拦。吕容便是白痴也能想到必然是张虎觉得姜维可靠,以实情托出,却又被后者出卖。

吕容心中虽然对姜维恨不得千刀万剐,脸上却仍然含笑道:“将军辛苦。”便不再理会,径自入内。姜维看着吕容背影,暗道:此女能将恨意深藏心中,确实不简单,自己还须得多加提防。 张辽听见外面说话,抬眼看着容儿进来,这些时日她在府中十分小心谨慎,又像小时候一般乖巧惹人怜爱,却又为何偏偏要去行那大逆不道之事?不禁想起自己独子张虎,自从事泄之后,便不见踪影,现在不知身在何方?吕容上前奉起汤碗,请张辽食用。

张辽向来对自己衣食不很讲究,接过碗来,不论味道,不管谅热,只是一饮而尽,又复将空碗递与吕容,道:“高平在江夏如何?你何日修书将他唤回来?”吕容嫣然笑道:“高大哥在彼深得重用,叔父怎忍心断送他前程?”

自从知道高平在东吴为将,张辽便多次劝说容儿将其劝回,却都不肯。若说是前程,自己身位征东大将军,掌管数郡防务,难道还不能给高平一条出人头地之路?张辽见她又推辞,不悦道:“事已到这般地步,莫非你等好不甘心?”

吕容看着张辽斑白的须发,知道不少是为自己与高平几人增添的,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只是让自己放弃多年的理想,却又做不到。便就如张辽不肯为自己背叛曹魏一般,自己也不能为他为停步。吕容不回答张辽问话,转身就要离去,却又突然想起一事,乃问张辽道:“叔父以为姜维如何?”

张辽不知道吕容所指何意,片刻答道:“此人乃是你所举荐,确是文武全才,不可多得。”吕容淡笑道:“既然连叔父都是如此看重,小小都尉岂不委屈了他?”张辽又是一愣,姜维明明出卖了她,为何还如此帮他说话?想要自己多加提拔。吕容见张辽不明白自己所言含义,乃又道:“他能出卖我,便不能出卖叔父么?”

张辽这才明白吕容之意,不觉恼怒,必是见自己重用姜维,是以想要恶言中伤,挑拨两人关系。自己一手带大的侄女,怎么变得如此阴险?张辽本想教训几句,却终开不了口,只低头向她挥了挥手。吕容也本还想再言,却知张辽不会相信自己,也只好默然退出房门。

是夜张辽正在房中安睡,猛然听德外面人马嘶鸣,急忙起身着衣。张辽治下甚严,本部军马断然不会夜间如此喧哗,莫非是敌军,却又不曾听在撕杀之声。张辽满心狐疑,正要开口喝问,便有一家将进来,道:“禀将军,曹子烈将军在府外请将军出去答话。”一听是曹休,张辽顿时安下心来,匆忙将衣衫穿好,便要出迎,走得两步却又突然止住,转头问道:“无我将令,曹子烈如何能进城?”

“属下不知。”家将答道:“曹将军手中有陛下圣旨,守城将官见到,想是不敢阻拦。”张辽点了点头,心中却着实不悦,军中但有将令,即便是皇帝陛下亲至也未必就开,何况只是一纸诏书?回头一定要严惩开门守将。既然曹休又皇命在身,张辽再不敢耽搁,急忙出来,远远便见府外火光通明,心中又觉得不妥,曹休既是为传旨而来,为何带这许多人马?

张辽虽然有些怀疑,却仍旧上前,对着马上曹休,道:“不知将军前来,未曾远迎,万望勿怪。”三国时候军制较为紊乱,谁节制谁都是皇帝说了算,并无十分严密的制度。张辽虽然是征东将军,而曹休却是曹氏宗族,是以言语之间颇为客气。

曹休见张辽出来却并不下马,仍旧在马上,道:“将军军务繁忙,哪里能顾到这些小事。”随即提高声音,道:“张文远接旨。”张辽急忙伏地口称“万岁”。曹休见张辽拜倒在地,便从怀中掏出一纸诏书,郎声念了起来,却并不如张辽所愿,诏书上不是命他攻略宛城,而是克日进京。

张辽满心疑惑地接下圣旨,对着曹休道:“敢问曹将军,吾上呈陛下表章,为何不见回示?汝南重地,吾职责甚重,若无大事,陛下何以召某回京?”曹休此刻才一跃下马,笑道:“陛下圣意如何,岂是臣下可以妄自猜测?将军久镇汝南,劳苦功高,想是陛下念在将军年迈,是以召回京中封赏。至于汝南防务,将军大可放心,某自当竭力而为。”

莫非是陛下觉察出蛛丝马迹,对自己已经不放心了?是以派曹休来接替自己?张辽不愿意去想这些,只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请将军先到客房下榻,明日交割印信,吾便上京面见陛下。”说着便要请曹休入府。曹休却正色道:“皇命在身,岂能耽搁?某受命出京,路上不敢丝毫懈怠,望将军也即可准备交割,明日一早便动身起程如何?”

张辽再一次点了点头,曹休越是如此,就越让他心惊,淡然道:“既然如此,就请将军先去营中召集众将等候,吾收拾片刻,便来与将军交割。”说着就让家将带着曹休前往城中军营。等着火光远去,张辽才缓缓走进自己府内。

张辽平日都在营中居住,只是近日吕容被软禁家中,也知道只有自己才能压制得住,是以也搬回将军府,一应印信却仍在军营,本不需要收拾东西。只是曹丕的旨意来的突然,张辽不得不防备,自己深受先帝大恩,虽死无妨,吕容却总还是要给她一条生路的。走进书房,看着吕容已经等候在内,倒省得张辽派人去请。

曹休在府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吕容又如何不知道?就连曹丕圣旨上的言语,也被她躲在门后,偷听的清清楚楚,她心中想的和张辽一样,都是想着曹丕大概知道谋逆之事,来夺取张辽兵权。不同的却是,张辽甘心入京,而吕容却想借着再次劝说张辽背叛曹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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