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崛起》第333/338页



吕容知道高平心中对赵舒存有恨意,便不敢将此事告诉赵舒知道,只是命人送来饭菜,细细听高平讲述如何落得这步田地。高平见吕容还记得旧情,心中恨意大消,便将自己在东吴之事说与吕容,直到赵舒等人散席。吕容得知高平在东吴不能安身,便有心将其留在汉军中效力,于是请高平暂时留在房中,自己去找赵舒商量。可是赵舒已经酒醉,不能理事,吕容只好打算将高平留宿一夜,改日再说。

离开卧室,吕容本要再去客房找高平,却见丫鬟抱着赵疆前来。赵疆年纪幼小,每日都非要娘亲哄着才能入睡,此刻便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吕容既要哄他睡觉,又想将自己的孩儿带给高大哥看看,于是打发丫鬟,抱着赵疆来见高平。吕容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哪知道这男人的嫉妒心一旦爆发,远比女人更加厉害。高平得知吕容已为赵舒生下一子,顿时将那已经消去的恨意,妒忌又都勾了出来,假意说要抱抱孩子,却将赵疆夺在手中,翻墙而出。

吕容没有想到高平说走就走,但又摸不清高平的用意,不敢惊动旁人,只好一个人尾随其后,一直追出城外。还是那带赵疆的丫鬟每夜都要探视一次,才发现公子不在府中,急忙告诉萧贲。而萧贲在府中搜索一圈,确定没有之后,才敢惊动赵舒。虽然又派人知会了城门守军,但为时已晚,高平早已出城去了。至于吕容追赶不及,只听到高平一句:“明日让赵舒亲来西山换他儿子的性命。”

吕容边哭边说,好容把事情说清楚,外面天色已经泛白。赵舒明白高平对自己的恨,更明白若不亲自前去,赵疆的小命就难保。看着一旁哭成泪人的妻子,柔声道:“你不用担心,高大哥谅来也不会对一个周岁的孩子下手。你累了一夜,还是去休息吧。我去找天翼等人商议办法。”吕容也确实累了,点了点头,便要起身要榻。走了两步,却突然道:“不,我不休息。你要自己去找高大哥,是不是?”

赵舒本就是想哄住吕容,然后再去找高平。没有想到还是被吕容猜到,还不及说话,吕容便紧紧抱住他,哭道:“高平恨你入骨,你千万不能去。”赵舒长叹一声,道:“我若不去,疆儿怎么办?”吕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我去。”赵舒摇了摇头,道:“你该知道他要的是我,你去怕是不行。”

吕容心中也明白,高平恨的是赵舒。去,以高平的武艺,又有赵疆在手,赵舒必是万分凶险;不去,以高平说一不二的性格,只怕夫妻二人再难见到赵疆的面。一个是夫君,一个是儿子,吕容的心里也十分的矛盾,良久才缓缓道:“我随你一起去。”赵舒心知吕容必不肯让自己单独前往,只好点头答应。

二人都无心用饭,当即吩咐萧贲备马,带着数十家将出城。到了西山脚下,却见山下全是兵马,将道路封住,原来萧贲听到挟持赵疆之人约会赵舒在西山相见,便前去无当军中,请天翼、鄂焕二将相助。这二人听是赵疆遭人绑架,哪里还有迟疑?虽然碍着赵舒当初之令,不敢调动无当军,却在别处借来三千军马,连夜将西山封住。又轮流带兵上山搜查,恰好在天翼搜寻的时候,遇到高平,但高平以赵疆性命威胁,天翼投鼠忌器,只能远远带人跟着,不敢用强力。

那高平明知赵舒现在蜀汉的权位,料想他必不会孤身前来,倒也不觉奇怪。何况他一心只想杀赵舒报仇,自己生死并不放在心上。所以见到天翼军马,也不意外,只是一个劲的吹促他们快些回报赵舒。

赵舒与吕容等人赶到高平面前时,高平已经被天翼追到绝路上,身后便是百长高崖。高平只道是赵舒胆小懦弱,贪生怕死,不敢来救自己儿子的性命,正破口大骂。吕容听到他的骂声,又听着赵疆的啼哭声,心如刀绞,上前哀求道:“高大哥,小妹虽然对不住你,但孩子总是无辜的,你何苦为难他?”

高平抬眼见到赵舒赶来,心中大喜,高声道:“赵舒,你终于来了。”赵舒听到赵疆还在哭泣,心中松了口气,答道:“高大哥要见小弟,随便派人传唤便是,哪里需要以此乳子为质?”高平却冷哼一声,道:“我要不擒住这小杂种,你怎么敢来见我?”赵舒不愿与他多言,便道:“既是如此,小弟已经来了,就请高大哥放了犬子。”

高平哈哈大笑,许久才道:“我放他可以,但是你得过来换。”这次赵舒还没有回答,吕容却抢先道:“我来换。”便要上前。

“站住。”高平却双手把赵疆高高举起,厉声道:“我只要赵舒过来换,别人都不许上前半步,否则我便把这小杂种扔到山崖下去。”吕容本已迈出一步,又被高平吓住,急忙停了下来。赵疆被人举起,虽然小小年纪,还不十分知道害怕,但山风凛冽,吹得他小脸生疼,哭声便更大了。吕容突然双膝跪下,嘶声道:“高大哥,我求求你,放过孩子吧。”

赵舒心中却默默叹息一声,上前扶起吕容,道:“我去吧。”吕容本想伸手去拦,可是一看到在悬崖边的赵疆,手又稍微的停顿一下。赵舒便从她身边走过,径直向高平走去。高平见赵舒依言而行,又哈哈大笑,等赵舒走了一半,却突然道:“站住,把你衣服里面的小玩意全部拿出来。”他曾被赵舒袖中的弩箭所伤,不得不小心提防。赵舒微微笑道:“高大哥还怕这些小东西?”说话见便将袖中的机弩取了出来,扔在地上。他身为大将军,这东西已经多年不用,只是知道今日凶险,所以才带在身上,却不想高平还记得。

东西取完之后,赵舒却再不向前走,高平等了片刻,便又大声吼道:“你怎么还不过来?”赵舒却道:“我若再过来,则我父子二人都要死在你手中。以高大哥的武艺,我再上前,便必死无疑,到时候高大哥又不肯放过犬子,那小弟岂不是白死了?”高平被他说破心事,又将赵疆向悬崖边举了举,道:“你再不上前,我便松手了。”

赵舒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高平,你我之间的恩怨,以我一条性命,便可还清。你若定不肯放过我的孩子,那我只好认了。好在我与容儿都还年轻,过不几年,总还会生一群。”言下之意便是,你高平一定想两个都杀,我赵舒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便宜都让你占尽了。

这话说去,高平果然有些犹豫,如果只杀赵疆,哪肯定不是他本意。只杀赵舒,却还是值得考虑的。遂道:“那你想怎样?”赵舒听他口气松动,心中大喜,脸上却神色不变,淡淡道:“我就站在此处不动,你将孩子放在地上,自己向我走过来,我身后家将也同时上前。在你杀我之后,他们才有足够的时间营救我的孩儿。”此刻高平距离赵舒大约有百余步,而赵舒与后面的军士也有百多步左右。以高平的身手必然能抢在众人之前,杀掉赵舒,但却没有时间再折回去杀赵疆。赵舒这样的安排,可说相当的合理。

高平又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道:“好,但你身后只许三人上前。”等赵舒点头同意之后,便俯身将赵疆放在地上,开始一步一步地走向赵舒。只走了两三步,却又突然停下道:“等等。”警觉地望了望四周,道:“你不会派有人暗箭伤我吧?”赵舒哈哈笑道:“阁下向来自诩武艺不凡,还惧区区暗箭?我的人只要也在两百步之外,这样的暗箭就算射来,你还怕躲避不过?”高平又哼了一声,道:“你要是敢耍花样,我马上回去杀了这小杂种。”说着又继续向前,越走越快。

赵舒身后上前的三人自然是吕容、天翼、萧贲三人。眼见高平将要走近,赵舒突然失声道:“孩子!”高平只道后面赵疆出了什么事,急忙转头去看,但见赵疆并无异样,顿时明白中计,急忙向旁边跃开,果然就见几枚短箭擦身而过。乃转头大骂道:“赵舒,你这狗娘养的王八蛋。”骂完之后,萧贲、天翼二人早已经抢上前去,双双出手。高平此时想杀赵舒固然不行,再要回去杀赵疆也是不能,只气得哇哇大叫,满腔的怒气都发泄在这二人身上。

吕容见夫君脱险,喜出望外,急忙跑过去抱起赵疆。虽然母子二人只是一夜不见,却感觉比一年还长,吕容将赵疆的小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道:“乖孩子,娘再也不离开你了。”赵舒也长长地吐了口气,要不是高平一心只想着要亲自杀他,只怕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将赵疆救出来。

再说高平被萧贲、天翼二人缠住,又见后面的家将团团围了上来,明知必死,乃将刀扔下,喝道:“且住,我有话说。”天翼等人便一起停下,转望着赵舒,等待命令。赵舒知道高平现在已是英雄末路,回想也确实是自己的出现,阻断了他与吕容之间的姻缘,遂道:“你还有何话说?”高平朗声道:“我知道你夫妻不能饶我,但我也不要死在这些人的刀下。让我自己跳下去。

那悬崖在清晨雾气之中,深难见底,跳下不死,那也算是命不该绝。赵舒也不忍看着高平被乱刀分尸,遂点头道:“放他过去。”高平又一步一步走向崖边,仰天喊道:“父亲,孩儿断送了你一世英名。”正要下跳,却听吕容道:“等等。”

吕容虽然做事果断,但毕竟是女人,毕竟高平与她交情又非同一般。听到高平提到他父亲,又不禁想起了当年陈晟、高平、张虎在一起的情景。这些兄弟如今却还剩有几人?吕容自然不忍心再看着高平被自己逼死,即便他刚刚还想取自己夫君与孩儿的性命。

赵舒知道爱妻的心意,不等吕容说出口,便点了点头,对高平道:“你走吧。”对于高平而言,这样活着,只怕比死还难受。果然高平冷笑道:“不要你假惺惺装好人,我高平今日死也要死的像条汉子。”说着便又向崖边走了一步,半只脚都悬在空中。又转头道:“容儿,大哥对不起你,你自己好生保重。”

“不要,高大哥,不要。”吕容转身将赵疆叫给赵舒,然后跑上前道:“高大哥,你不要跳。”她与高平之间本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步便跑到面前,又劝道:“大哥,你千万不要跳。”哪知高平等她近前之后,眼中突然凶光大盛,厉声道:“赵舒,我杀不了你,却要杀你至爱之人。”说着便一把拉住吕容,纵身一跃,双双跳下悬崖。

赵舒万万没有想到高平突然会对吕容下手,看着两条人影消失在云雾之中,只觉得腿下一软,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高平在死之前,故意提起父亲,正是想勾起吕容故旧之情,才好乘机发难,临死也抓个垫背的。他生不能与吕容相厮守,死却能与之长眠于崖下,也算是无憾了。但赵舒却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不仅满头的黑发变成了白发,还有那不老的容颜此刻也遍布了皱纹,醒转之后,已在将军府内。旁边萧贲见他醒来,不等开口,便靠上前道:“将军,属下与天翼、鄂焕将军带人下崖搜寻,却始终不见夫人踪影。二位将军还在崖下寻找,属下恐将军身旁无人,便先回来伺候。”又见赵舒苍老的脸上神色黯淡,复道:“夫人吉人天相,将军不可过于自伤。”

赵舒轻轻点了点头,那悬崖高有百丈,哪里还能有生还的希望,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萧贲又道:“天幸公子无恙。”说着便挥手让丫鬟将赵疆抱来。赵舒看到爱子,神色稍缓,伸手将其抱住,口中喃喃道:“都是你这孽障。‘遇土将死’,‘遇土将死’,居然说的是容儿。”竟似着了魔一样,将赵疆狠狠摔下,道:“你这孽障未生之时,便注定是个祸害,还留着做什?”

萧贲虽然听到赵舒的喃喃细语,却哪里想得到他会亲手摔下自己的孩子,好在习武之人反应迅捷,出手将赵疆抱住。若是迟得片刻,以赵疆幼小的身体,这一摔之下,即便不死,怕也要落下终身残疾。赵疆顿时哇哇大哭起来,赵舒也自垂泪不语,萧贲知他心中痛苦,便与丫鬟带着赵疆轻轻退出。偌大的一个房间,便只剩下赵舒一人。

当初管辂师徒二人曾为赵舒留下二十字真言,前面四句,都一一应验,只有这“遇土将死”,赵舒迟迟不能领会。直到吕容定要以“疆”字为孩儿命名之时,赵舒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当,但却又不能说出究竟哪里不对。终于在为赵疆打造百岁金锁的时候,看着上面的“疆”字,才恍然省悟,只“疆”字莫不就是那个所谓的“土”?那“死”又会指的是谁呢?自然该是赵舒本人才对。所以赵舒深觉大限将至,才积极筹备,与东吴孙权开战,希望能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为将来的统一大业奠定基础,免得自己的子孙还要卷入战乱之中。

可是自己还没有死,吕容却先出了事,所以赵舒才以为那个“死”字,是指的吕容。想着他与吕容成婚多年,好不容易才得来一子,却竟然命中注定,要克死亲生母亲。赵舒心中自然悲苦,以至于发生刚才那一幕。


第四百五十九章 遇袭击刘禅驾崩

吕容坠崖之后第三天,赵舒便下令命天翼等将不必再去寻找,既然天命如此,又何必强求?更何况刘禅一行将至长安,赵舒虽然不能亲自前往成都奉迎圣驾,却也该前往潼关迎接。而洛阳重为帝都,城中大小事物,也十分繁重。赵舒正好借这案牍间的忙碌,来忘却心中的痛苦。

次日便要动身前去潼关迎接刘禅,赵舒坐在案前,安排着最后一些琐事。属下众人都是垂手站立,默然领命。将要散去的时候,却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贲匆匆跑入,道:“将军,桓将军急报。”双手便奉上一封书信。

赵舒漫不经心地接过打开,只看了一行,就脸色大变,霍然起身道:“来人何在?”萧贲答道:“送信之人想是一路不曾休息,到了大门便坠马而死。”这话出口,在座众人都不禁动容,若非万急之事,怎能让那军士以性命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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