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问鼎天下全集.net》第313/412页


路招立在城楼之上,见荆州军如此慎重,不由有些疑惑,难道真如同胡质所言,荆州军是要以水军进攻内城为主么?正疑虑之时,卫兹派来的人登上城楼,对其禀报道:“路将军!荆州水军已护送两千余步卒自城西登岸!”
“怎地轻易就让敌军从容登上岸了?”路招闻言大吃一惊,扭头对那人质问道。
这名近卫原是卫兹亲信,见路招相问,连忙将荆州军登岸时的情形详细说了。路招听完之后沉吟片刻,又对他问道:“卫府君可有何打算?”
“卫府君说,敌军虽已登岸,但岸边通往城内的要道已被我军扼守,想要攻入城内,却也不大容易。只是……”他抬起头偷偷觑了一眼路招,见路招脸色阴沉,忙低下头,硬着头皮说道:“只是卫府君觉得本部人马太少,若抵挡一阵或许还可,然则荆州军陆续增添人马,那就难以抵挡了。”
路招不悦的摆手道:“敌军大举来攻,虽然此时还不激烈,但若是从城头抽调人马,只怕这城头就难以守住了。你回去告诉卫府君,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内城,绝不能让荆州军攻了进来!”
待那名卫兹的近卫下了城楼,路招眯着双眼来到城楼望台之上,他本就是武将,自然不担心箭矢伤到自己。路招现在担心的是牛盖等将不能及时赶到,若是被荆州军攻破了内城,自己就只能率兵从北门离开,到那时牛盖、张喜以及何茂等将,又该如何是好?
相比牛盖和张喜等将,何茂的任务却是要趁荆州军攻城时,领兵袭击荆州军大营。为此何茂必须先绕行很远,也不知他能否及时赶到?
不过路招很快就没心思去想旁人如何了,随着荆州军步卒在城西登岸,南门和东门的荆州军攻势也逐渐加强,使得路招疲于应对,哪儿还有精力去想别的?
“将军!不好了!”一名校尉跌跌撞撞地登上城楼,刚到路招身后,便单膝跪地,对路招说道:“将军,胡质将军被冷箭所伤,东门形势危急!”
路招闻言大惊,转身对那名校尉问道:“怎会如此?胡将军伤的重么?”
“胡将军见敌军攻势甚急,便亲自在城头督战,不料却被敌将冷箭偷袭,射中面颊,现已重伤昏迷!末将等……”那校尉语速极快的说道,却被路招抬手打断,对其说道:“你即刻回去,务必稳住军心,切不可让荆州军趁势攻上城头!”
那校尉起身应了,转身就走,却又被路招喊住:“慢着!回去后告诉部下,就说牛盖等将很快就会领兵杀来!”
实际上路招这会儿并不能确定,牛盖等人何时能到,但若不这么说,恐怕以现在的士气,很难抵挡住荆州军的进攻。
东门曹军本因为胡质受伤而人心惶恐,待那名校尉回去将这消息告知之后,众人总算有了点盼头。当下纷纷鼓起勇气,继续抵抗荆州军的攻势。只是那些被征而来的民夫青壮,因不知躲避箭矢,伤亡颇多。
“再这么打下去,只怕连给咱们收尸的人都没有了!”一名曹军老卒见状,忍不住摇头说道。
此时城头上尸体堆了许多,那些伤兵更是没人救治,伤势严重昏迷过去的也还罢了,有些未曾昏迷的便连声呼痛,还有的惨叫不止,很是影响士气。
“快看!那边是什么人?”一名士卒无意间瞥见东边烟尘升起,似乎有一队人马正向此间杀来,不由又惊又怕,大声喊道。
他附近的一名队率闻言,贴在垛口上向那边望去,心中暗道,莫非是方才所言的牛将军,率部杀了回来?
这支人马以骑兵为先锋,很快便能看清他们所打的旗号,正是个“牛”字,城头上的守军见了,士气大振,齐声欢呼。



第477章 又因何故突收兵
城头的曹军见己方援军杀到,顿时士气高涨,齐声欢呼。然而正在进攻的荆州军将士,却不为所动,仿佛压根没看到似的。
牛盖见荆州军正加紧攻打城头,浑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不由暗生疑惑,莫非荆州军早已有所准备?然而现在箭已离弦,数百骑兵跟随他冲杀而来,眼看就要接近东门,他又怎能因此而止步不前?
正疑虑间,就见一彪人马自荆州军阵中杀出,牛盖见状,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他此时最担忧的,便是荆州军从自己侧翼或是后方突然杀出,将麾下部曲截断。现在敌军迎面阻挡,说明并没有伏兵,于是心中疑惑稍解,振奋精神高声喊道:“杀啊!”
荆州军自阵中杀出的,却是凌统所率三百余神锋营骑兵,双方迎面疾驰,又都是锋矢队形,几乎数息之间,便狠狠撞击在一处!
凌统手持长刀,在马背上左劈右砍,将一柄长刀挥舞的寒光闪烁,挡者无不披靡。他所乘之战马乃是从西凉得来,比曹军寻常骑兵的战马要高出一头,兼之凌统身高体壮,长刀又颇为沉重锋利,转眼就将两名曹军骑兵砍翻落马。麾下将士见状,士气愈发高昂,嘶吼着向牛盖所部砍杀劈刺。一时间刀枪相击的铿锵声,伤者呼痛的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冲天而起。
牛盖见凌统势不可挡,心下便有了三分怯意,正要指挥部下将凌统团团围住,却不料凌统转过脸来,两人目光狠狠一撞!牛盖见凌统双眼赤红,势若疯虎,情知此时断然不可示弱,硬着头皮咬牙拍马,向凌统杀去。身后护卫见状,也催动战马紧随而来。
此时双方骑兵人马交错,混战一团,凌统因冲的急了,身边仅有一名旗手并两个近卫,然而他见牛盖冲杀过来,看盔甲马槊,应是敌军将校,当下不退反进,大吼一声,策马向牛盖杀来。
“呼!”凌统马快,身手更快,眼看冲至牛盖近前,双手擎刀横劈向牛盖脖颈,牛盖见这一刀来势凶猛,不敢硬挡,在马背上仰天倒下,手中马槊却如毒蛇出洞,猛地刺向凌统胸前。凌统再要收刀格挡已是不及,当下猛地一拧身,马槊锋利的尖刃贴着胸口铠甲,刺了个空。待牛盖收枪起身,凌统掉手按刀,两人已是错马而过。
这一劈一刺,对牛盖和凌统都万分危险,稍有不慎,便是首级被斩,利刃透胸的下场。不过两人都是久经战阵之辈,这等情形早就经历的多了。当下兜转马头,返身再战!
牛盖自早上出发,除了在山谷处休息过一段时间之外,便一直领兵向盱眙赶来,哪儿比得上凌统一直在城外养精蓄锐?双方战了数十合,凌统体力充沛,渐渐占了上风,牛盖见势不妙,待要抽身而走,却被凌统长刀压得无法脱身。至于原本跟随他的数十名护卫,也被荆州骑兵死死缠住。一名护卫见牛盖渐落下风,心中焦急,却被对手觑得空子,一枪刺死。
“好贼将,拿命来!”凌统见牛盖抵挡不住,暴喝一声,长刀当头劈落,牛盖此时胳膊酸软,自忖不能硬挡,但刀势劈下别无办法,只得翻身滚落战马,扑在地上吃了满口尘土,头盔也滚落到了一旁,他手足并用地爬起身来,浑身是土,好不狼狈。
凌统一刀劈下,却见牛盖滚下马去,一时收势不及,长刀狠狠劈在牛盖坐骑的马鞍上,将那马鞍劈为两段,却不料刀刃卡在战马脊骨之间,“咔擦”一声竟然崩断。再收回刀时,却见牛盖抽出腰间佩刀,从地下向自己劈砍。凌统见避之不及,干脆也翻身从另一侧跃下战马,两人隔着凌统的坐骑,相对而立都有些傻眼。
还是凌统先反应过来,以半截长刀一拍战马臂部,那战马吃痛,奋蹄跃开,牛盖只见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就觉脸颊旁一股寒风掠过,紧接着肩膀处一凉!却是凌统用断刃将牛盖的胳膊劈断,牛盖惨叫一声,举刀反手斩向凌统脖颈,凌统岂能让他得手?当下横刀格开,抬脚将牛盖踹翻,紧跟着双手握紧刀柄,半截刀刃从上而下,透心而过,将牛盖钉死当场。
牛盖麾下骑兵见牛盖惨死,也有惶恐不知所措的,也有发狠要冲来杀死凌统的,却被凌统麾下骑兵冲了过来,将凌统围住,一名近卫又将凌统的坐骑抢了过来,凌统翻身上马,自近卫手中接过一杆长枪,一抖枪缨,再度率部向敌军冲杀。
在城头守卫的曹军本以为援军既至,荆州军不说退避三舍,也当暂缓攻城。谁也不曾想到,荆州军却出动骑兵将牛盖所部阻挡住,而且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牛盖便被敌将所杀,顿时士气大落。
而牛盖所领这数百骑兵,在牛盖死后也只得向北门逃去,凌统将敌军伤亡惨重,逃走的不过十之二三,也不率兵追赶,勒住战马缓缓退回本阵。至于牛盖所部的步卒,远远望见主将战死,骑兵逃遁,便都一哄而散,只有数百人向北门其去。
待路招得知牛盖战死,其部大多溃散的消息之后,他也只能在心底哀叹一声。令牛盖等部出城本就是冒险,现在看来,荆州军战力强大,城外各部能起到的作用便很有限了。
“将军!敌军似乎退兵了!”一名校尉从城楼的望台上转身对路招说道,路招又惊又喜,连忙起身,来到楼外望台之上,只见荆州军如潮水般向后退却。
路招很是疑惑,皱眉低声说道:“这却是什么缘故?”
“想来是荆州军见久攻不下,便先暂行退却,要修整之后才会再来攻城吧?”那名校尉不太确定的说道。
路招心中叹了口气,对那名校尉说道:“你去看看城内的荆州军可曾退走,速速报来!”
他并不相信荆州军这是要暂时修整,因为荆州军人马甚众,若是哪一部攻击不顺,太过疲惫,立即就能从本阵中另调人马。可现在荆州军将牛盖所部击溃,又以步卒自城西登岸,怎么又会突然收兵呢?
莫非,是曹仁将军所派遣的援军到了?然则荆州军若是因此而退兵,也当调集人马先守营寨啊。
就在路招心神不宁的胡思乱想之时,卫兹派来的人也到了城楼。自城西登岸的荆州军虽未退走,却不知何故,裹足不前。



第478章 偷袭不成改强攻
荆州军在击溃了牛盖所部之后,却忽然收兵,使得在城楼督战的路招惊疑不定。然而不管怎么说,敌军退走,都是件好事。路招一直等到荆州军完全撤出城下,这才略感安心。而在城西登岸的朱桓部也不再向城内进攻,让卫兹压力顿时减轻不少。
“将军,不会不是荆州军见牛将军率部赶来,担心其他各部陆续杀出,才会引兵暂退?”一名校尉见路招皱眉不语,连忙对他说道。
路招摇了摇头,却没有就这个问题多说,而是领着近卫去往东门,待到了东门城楼之后,见胡质已经醒来,只是脸上裹着布条,几乎看不清他原本的相貌。
“胡将军受伤严重否?”路招摆手让胡质不必起身,扭头对旁边的医官问道。那医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道:“所幸只射中面颊,现下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路招在床榻边上坐下,对胡质说道:“将军既已受伤,还是不要在此久留了。”
“不可……”胡质挣扎着说道,因牵动伤口,疼的他面目扭曲。他倒不是为了逞英雄而留在此处,而是清楚的知道,若是城池被荆州军攻破,自己的部曲搞不好就彻底被消灭了,自己不在此盯着怎么能行?
路招见胡质坚持,也便不再多劝。说起来如今城内能够指望的,便只有卫兹和胡质二人了,好在荆州军虽围攻甚急,将士们还是顶住了敌军的进攻。虽说伤亡惨重,但这时候却无法顾及此事了。
看过胡质之后,路招便又往城西而去,在一处民房内见到了卫兹。
“敌军登岸以来,陆续集结人马,现已有两千余众,且有水军战船靠近岸边,不断以霹雳车发石攻击我军,以至将士伤亡。”卫兹有些汗颜的说道。
路招并没有因此责怪卫兹,而是对他说道:“若是荆州军强攻此处,只怕我军难以固守啊。”
卫兹拱手道:“还请将军指点!”
“卫府君何不放火阻敌?”路招沉声对卫兹说道。他放在已经看过,荆州军若是攻入城内,尚有一段距离,而这附近房屋众多,若是能够在荆州军进攻时,突然放起一把大火,定然会使敌军伤亡惨重。
然而这条计策太过毒辣,路招说完之后,脸上的表情便有些不大自然。说到底城内百姓何其无辜,竟因己方守卫不利而要遭此横祸。就算这些房屋里的百姓都已离城逃走,可房子烧了,对百姓来说损失该有多大?
卫兹也是如此想,但除了这个法子,还能有什么办法?迟疑片刻之后,卫兹终于微微点头,对路招说道:“别无良策之际,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待路招离开后,卫兹便让部下先行准备,将滞留在房屋内的百姓都赶往内城,又在道路狭窄,房屋密集等处安排了许多易燃之物。
城外荆州军收兵重整阵型,将士们虽为攻破城头,但仍然士气高昂。
周瑜之所以要在斩杀牛盖击溃其部之后收兵,正是为了使曹军有坚守下去的希望。他的目的,在于歼灭曹军的有生力量,而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盱眙城的位置如此重要,曹仁断然不会轻易放弃,而己方已经到此攻城,曹仁若是有什么计划,当会在此就要实施了。
至于尚未出现的张喜、何茂等部,周瑜反倒不怎么担心。
城头上的守军,因为荆州军收兵退走,而压力大减。其实荆州军虽架起云梯,但攀登攻城的攻势却并如何猛烈,唯一让守军大为头疼的,便是荆州军的强弓硬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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