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问鼎天下全集.net》第67/412页


孔融一跺脚,反正现在啥也做不成,干脆去看看如何攻城吧。
出了营寨,倒也没人阻拦,辕门小校得知孔融想去观战,甚至还专门派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护送。孔融感到很奇怪,一问才知道,这是军师贾诩交代过的。
待到了阵前,见许都城头上只有兵将寥寥,死气沉沉,反观南阳各部,盔甲鲜明,旌旗林立,骑士纵马传令,往来不绝。而阵中无论将校士卒,都肃然而立,唯听号令行止。如此军容,让曾经在北海为相的孔融叹为观止。
再看到高达数丈,粗犷威猛的霹雳车,那车旁堆积如山的大小石块,孔融只觉得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住。在这等攻城利器面前,天下还有什么坚城可言?
如今的霹雳车比起两年前,经过数次改进,无论是外形上还是威力上,都更为骇人。
操作霹雳车的壮汉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各个身高体壮,浑身腱子肉随着搬运石块,绞动抛杆而在皮肤下起伏滚动。他们大声吆喝着,彼此叫骂着,但是随着他们的协作,只见沉重的配石缓缓提升,铁铸的大轴与轴瓦摩擦出尖锐的咯吱声,粗大的绳索颤颤巍巍,绷得笔直,让人看着就心悬。
数十架霹雳车在城下列成一排,陆续举起旗号示意准备完毕。
在霹雳车前方严阵以待的重甲步卒,紧紧盯着城门和城头,提防曹军出城突袭。
魏延端坐于战马之上,倒不担心这个。
步卒两侧有数千玄甲铁骑,分别由黄忠和赵云率领,只要城内敢出来骑兵,首先遭遇的就是他们。
更何况步卒阵型之中,还有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神弩车。
见各部都已做好准备,魏延微微颔首,下令道:“轰城!”
猬集在他身边的旗手立即挥舞各色旗帜,身后不远处的数位鼓手,光着膀子挥动双臂,手中的鼓槌向牛皮鼓面狠狠捶落!
孔融在看到那磨盘大小的巨石被高高抛弃,想许都城头落下时,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再睁眼看时,却惊讶的发现城头上安然无恙,那块巨石砸落在护城河中,激起冲天水柱!
然而没等孔融喘出这口气,就见一个黑点轰然撞击到城墙半人高的位置,他站在如此远的距离,都觉得脚下一震,差点站立不住,凝神再看,就见城墙上腾起一大股烟尘,隐约之间,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凹面。
紧接着又有数枚巨石正中城头,只见青砖立碎,乱石横飞,插在城头的旗帜被砸得飞上半空,良久才缓缓飘落城下……
孔融吞咽了口气,只觉得心头狂跳不已,初冬寒风之中,竟然冒出一身冷汗。
就在他刚擦拭了额头的虚汗,惊魂稍定之时,更多的霹雳车开始发威。
巨石呼啸着扑向岌岌可危的城墙,每一次命中都会砸得地面随之震动,这种令天地为之色变的恐怖威力,让孔融目瞪口呆,思维都陷入了停滞之中。
因石弹大小不一的关系,多数巨石并未直接砸中城头,却偶尔也有较小的石弹越过城墙,落入城内。
数万人马肃然而立,除了连绵不绝的“轰隆”巨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便是那些战马,都安静的垂下头颅,鲜有敢嘶鸣的。
孔融痛苦的捂着心口,他不敢想象,按照这样的攻击,许都城能顶得住几天?
不行,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刘琮面前!孔融大袖一挥,转身就走。他要当面质问刘琮,汝挟利器攻城,罔顾苍生,意欲何为?



第十章 围而不克为何故
悲愤莫名的孔融总算在第二天见到了面色憔悴、强打精神的刘琮。
这模样倒不是刘琮装出来的,而是昨夜与徐庶和杜袭等人彻夜长谈,这才刚擦了把冷水脸。
杨彪老成持重,再加上对此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见了刘琮也只是神色淡然,倒颇有些长者气度。
刘琮表现的也颇为恭谨,一边听孔融指责自己“穷兵赎武”一边频频点头,诚恳的让满腔怒火的孔融,都不好意思穷追猛打了。
不过孔融没注意到,刘琮虽然看起来正襟危坐,双手扶膝,眼神却有些迷离。
对于孔融的话,刘琮还真没听进去多少,他现在满脑子里还是昨夜与徐庶等人的议论。
徐庶这两年来不可谓不辛苦。
南阳军能有今天的规模和战力,与徐庶的付出不无关系。做为南阳军的大管家,他操的心一点不比刘琮少。毕竟刘琮考虑更多的是战略战术方面的大事,而军粮储运、军械制造、购买战马等等后勤事务,便落在了徐庶头上。除此之外,刘琮的某些军中新政,也是由徐庶总领提纲、承上启下。
比如教习士卒识字,这件事刘琮看的很重,不但专门设立了“宣正郎”这个职务,还拟出了详细的赏罚细则。早先跟随刘琮的那批少年亲卫,多数就到各部担任宣正郎了。而徐庶则负责具体事务,一年多来,他明确的感受到了这项新政的好处,对于此事,也更为热情了。
其实在刘琮的构想中,宣正郎就等若是后世的政委。只是他现在还在实践中摸索,并不想一下就将宣正郎的地位提高。但是宣正郎们教授士卒识字、给士卒讲解天下大势,使士卒们了解到,这个乱世的由来,自身遭受的苦难为何而来,无形中已经使得宣正郎们在普通士卒的心目中,地位很高了。
宛城之战后有不少伤残的士卒,除了安置到军械营、医护营之外,很多伤残士卒选择了解甲归田。毕竟能拥有自己的土地,再成个家传宗接代,在这个时代,是很多普通人的终极追求。
这些伤残士卒由南阳郡统一安排为军屯户,除了伤残的,还有一部分裁汰的老弱,构成了军屯户的主力。
军屯的收成分配比例,与民屯不同,大部分归军屯,小部分才上缴,上缴的部分,也是用来供养伤的过重失去劳动能力的士卒。
战死有抚恤,伤了有所养。士卒们没有了后顾之忧,作战岂能不用命?
诚然,这只是军中新政的一部分,但仅仅是这些事,就需要很多人为此奔忙,田地要划分、种子要发放、农具耕牛该借的要借,该收回的要收回,至于房屋田舍,是统一建造,还是各人盖,悉听自便。凡此种种,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这时候,便体现出士卒识字的好处了。或者说,体现出军纪严明、士卒素质提高的好处。
对此,杜袭颇为眼红。流民不好管理,尤其是那些亲族乡人抱成团的流民,数百户,上千口子人,虽说不至于造反,但借了官服的耕牛赖着不还的,甚至霸占弱小家族分给的土地的事情,常有发生。
这些流民刚到南阳的时候,因人生地不熟的缘故,还比较老实,收获了一季之后,肚子填饱了,眼睛就不光盯着自家那一亩三分地了。
杜袭这半年来,没少为流民闹事操心。期间软硬兼施,可谓用足了手段,但是一直收效甚微,到现在冬闲,越发闹的不堪了。
他这次与运送军粮的徐庶一同前来,便是向刘琮讨要人手的。
“要人?没有。”对此,刘琮真的是没办法。
南阳新政,方方面面都需要人,虽然经过一年多两年的推行,也培养出一些擅长民政的人才,可是架不住南阳发展太快,而夏口城又抽调了不少人去,这人才可不是从石头里能蹦出来的。
杜袭早就预料到刘琮会这么说,当下便提出建议,军屯和民屯合并。以退伍军士管理那些流民。
“不是有保长、甲长吗?还管不住人?”刘琮有些纳闷,这保甲政策的效果应当不错啊。
杜袭长叹一声:“保长、甲长都是同族之人,甚至有些本来就是族长,不领头闹事就是好的了,还能指望他们?何况有些事,就是他们暗中指示撺掇的。”
刘琮倒吸一口凉气,疑惑道:“情况竟然如此严峻了?当初安置他们,编制户籍的时候,不是将其亲族打散,分往各处屯田的吗?”
“都督啊,您可不要太低估这些人的乡土之情,同宗之情了。”杜袭叹道:“打散之后,再结姻亲,又成亲族,现在时间还不长,若是再过个几年,您就会发现,各地又要冒出一批豪强了。”
刘琮气极反笑,摇头道:“的确是我低估了。”
“而且随着流民大量涌入,各地田亩不堪分配,有些人已经开始暗中联络,甚至强取豪夺了。”杜袭神色郑重的说道:“上个月安定县便有此例,司马子华(司马芝)亲自审讯,依律法已将首恶明正典刑。但既然已经有了苗头,不大加整顿,恐怕此风渐长,以后愈发不可收拾啊。”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刘琮怒道:“子华做的很好!该杀!”
杀头终归不是办法,刘琮冷静下来之后,便和徐庶、杜袭等人商议如何用退伍士卒管理流民。
“乡村之中,也必须常设武备。平时为农,战时为兵!”刘琮抛出自己早已设想却一直未曾提出的预备役计划。
杜袭迟疑道:“这样一来,万一被心怀不轨之辈啸聚,则为祸大矣!”
“不会!”刘琮对于南阳军中将士的忠诚度,还是非常放心的。对此,徐庶也颇为赞同。
“乡村之中若是没有权威,就必然被旁人钻了空子。”刘琮对杜袭解释道:“农闲时加以训练,也会让流民中的青壮不至于无所事事,若是教化得当,当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杜袭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都督?都督?”孔融说的口干舌燥,见刘琮微眯着双眼,只顾点头,偶尔“嗯”上一声,显然是在敷衍自己,不由怒气勃发,强忍着唤了两声。
刘琮猛地惊醒,问道:“啊?文举先生刚才说什么?”
“请问都督,何时可以退兵?”孔融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道。
刘琮愣怔道:“退兵?本都督何时说过要退兵的话了?”
这下连一直老神在在的杨彪都看不过眼了,出言提醒道:“都督方才亲口答应,难不成要反悔吗?”
刘琮扭头看看陪坐的贾诩、王粲,再看看一旁执笔记录的祢衡,狠狠揉了揉脸,说道:“既然是本都督亲口应允过的话,那自然是作数的。只是大军退兵总要有个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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