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全集.com》第265/922页
“难怪……”糜芳点点头,又摇摇头。
“子方,你与宫将军相熟?”他二人说的热闹,糜竺却是一头雾水。
看样子,此人与君侯的计划有关,今后说不定要经常打交道。若是弟弟与此人有故,自然最好,可是,就自家兄弟那脾气,和刚才咋咋呼呼的样子,说不定反是有嫌隙在先,那就麻烦了。
糜竺信奉的是和气生财之道,于人于己,都喜欢先留下余地,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紧张。
糜芳看了胖子一眼,悻悻道:“大哥你也知道他,他当年是跟着笮融来的,专门跑盐渎那条线,后来不知怎么跟张?那些人起了冲突,结果这个胖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那次却是勇猛得很,张?手下的四大头领,死在他手里仨!”
“后来广陵郡的赵昱派了大队人马围捕,才把这家伙给抓住,陶公怜他勇猛,就让他从了军,后来听说是死在军中了,谁想到……”
“托福,托福。”宫天笑眯眯的冲着糜竺一点头:“过去在道上混,须得起个响亮的名号吓人才是,现在某已经恢复本名了。子方兄,过去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啊。”
他脸上还是笑态可掬,若不是糜芳的话犹在耳畔,谁能相信这家伙居然是个狠角色呢?看他和糜芳的模样,八成以前也有过摩擦,糜芳八成还吃了亏。
“嗯。”糜芳从鼻孔中嗯了一声,情绪看起来不怎么高。
糜竺看看胖子,又瞅瞅王羽,心中若有所悟。
“既然各位认识,那就更好了,宫校尉,接下来就由你来说明吧。”
王羽摸了摸下巴,端详着宫天。这胖子的伪装功夫确实不错,连自己都瞒过了。此人的武艺很普通,能杀人,八成跟他这身伪装功夫有关系,这样看来,这次的计划的执行人选倒是不用愁了。
“遵命。”宫天唱了个肥喏,转过身来。
“我家主公要收海盐之利,并非只为一时的投机,而是做了长远的打算。控制住盐价之后,不会一味上涨,而是一切如故,只是会在一些特定的时期,主动让盐价产生波动,进而打击那些囤积居奇,试图渔利之人。就像这次的粮价风波一样……”
“原来如此!”糜竺恍然大悟,击节叫好道:“君侯天纵之才也!”
糜芳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兄长,不知道后者兴奋个什么劲,不涨价怎么渔利啊?
“此中缘由,以后再给你解释……”糜竺无意给弟弟扫盲,王羽的构想,比他预想的要完整得多,也宏大得多,他的心思现在都放在这上面了,根本无暇旁顾。
“除了向其他商家供货之外,主公会以糜家的商队为主,组建官方商队,在外行走……”
“唔,嗯。”糜竺连连点头,既是为了自家的前景,同样是为了王羽的计划。
这计划并非他最初想象的那样,是王羽心血来潮的作品,而是有主导思想,并由点及面,完善过细节的整体策略。
普通的人可能不会理解,单纯从商品的价格波动中,会产生怎样的收益。但糜竺懂,东海糜家是经营了十数代人的豪商,而他糜竺,则是百年来,糜家最出色的一代家主。
王羽一直留意着糜竺的反应,现在他很满意。以商业盈利,用商业打击敌人,在华夏不算什么新鲜事儿。就他所知,春秋时代的名相管仲,就很擅长这一手。
这些策略,王羽理解起来没什么难度,但操作起来就不好说了,何况,他也不可能把主要精力用在这上面,必须得找个得力的执行者才行。
在这个时代,糜竺就是王羽所知道的,最精擅此道的人。
以前只是听说,现在得到了验证。王羽的嘴角一挑,逸出了一丝微笑,这位历史上的皇叔大舅哥,在前世完全没得到发挥的余地,现在,就让他为自己的大业绽放出光彩吧。
“至于沿海地带的豪强、盐商,青州以北,都不需要担心,比较麻烦的就是徐州。我家主公的意思是,软硬兼施,明里由子仲先生出面安抚、串联,暗地里么……”宫天眼珠一转,笑道:“二位可知,我家主公平了横行东莱的海寇管承?”
“当然知道了!”糜芳抢着接话道:“鹰游山那些海盗最近收敛得很,就是因为这个!”
鹰游山就是后世连云港东面海上的东西连岛,是个很大的岛,上面盘踞着很多路海匪,单独一路没有管承那么强,总数却比管承的部众还要多。因为徐州富庶,所以这些人也不需要抢掠,岛上倒是以私盐贩子居多。
这么个地方,陶谦剿灭起来费力不讨好,时间久了,也就听任之了。
王羽剿灭管承,在中原几乎没人知道,只是震慑了辽东而已。但对沿海地带的诸多海盗来说,那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众盗如今无不噤若寒蝉,生恐下一刻,王羽就将刀口调转,对准他们。
“所以……子仲兄,你明白了吗?”王羽冲着糜芳点点头,然后转向糜竺,意味深长的说道。
“君侯思虑深远,竺佩服。”糜竺怎么可能不明白,威逼利诱,自己利诱,这个阴狠的胖子自然就是威逼的。
鹰游山的海盗虽多,但面对能轻易剿灭管承并且收编之的青州水军,那还不就是一盘菜么?宫天在徐州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加上他原来的经历,扮海盗又有何难?陶公目前正为境内豪强焦头烂额,只要暗示一声,还怕老头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江东那边也不足虑,山高水远的,等到那边发觉盐价的商机时,青州水军恐怕已经形成规模了,到时候,纵横江东又有何难?
想到这里,糜竺心中一动,抬头看看王羽似笑非笑的神情,一个让他无法置信的念头掠过心头。
说不定,这不仅是控制商路那么简单,而且还有为将来布局的意思!
陶公年事已高,两个儿子又不成器,性情温和,不能文也不能武,更没有什么心机城府。让他们接位的话,只会将陶家彻底葬送。
陶公先前在洛阳赠军予君侯,将来就有可能赠徐州基业!不过,现在徐州内部不稳,陶公自己都弹压不住,若是贸然进行交接,很难说会演变成什么情况。
借着稳固商路这件事,君侯可以对沿海的豪强进行分化瓦解,能拉拢的拉拢,拉拢不了的就假借海盗之名除掉。几年之后,徐州、青州连成一体,就水到渠成了,就算有少许不识时务的,最终也只能是螂臂挡车。
难怪君侯不急着让自己入青州呢。
再往深里想想,若是这个过程足够快,说不定还可以趁势向江东……联想一旦开始,就很难收回来,直到被弟弟轻推了一把,糜竺才从畅想中回过神来,见王羽正看过来,他连忙躬身告罪:“竺一时失神,倒教君侯久候,惭愧。”
“无妨。”王羽笑着一摆手,“除了盐政之外,还有另外一些想法……嗯,某先为二位引见一下,以后徐州方向就交给糜家,青州这边,就这二位来负责……”
说话间,又有二人分别从前后门走了进来,糜竺兄弟一见之下,当即就是惊喜交集。
(未完待续)
二四八章 何如辅英主
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长长的柳叶眉舒展如剑,俏皮中带着一丝坚强,对糜芳来说,这张俏脸,这副神情,他再熟悉不过了。
少年时代,每次小妹摆算筹赢了大哥,或者用什么恶作剧,成功捉弄了自己,她都会摆出这么副神情。有些俏皮,有些得意,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在说:看,这次我又赢了。
悬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一阵狂喜涌上心头,顾不得计较小妹擅自离家,贸然应募的荒唐举动,糜芳急急起身,便待上前相认。
脚尖上却传来的一阵剧痛阻止了他,他愕然转头,见自家大哥一派夷然自若的模样,完全没有上前认亲的意思。倒是不经意间的扫过来的眼神,显得意味深长。
尽管搞不清楚为什么,但糜芳知道,大哥确实无意此时相认,至少不打算主动认亲。
糜芳性子虽有些急躁,但对自家兄长却一向是敬服的,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能强自压抑,把到了嘴边的呼唤给咽了回去。
这一系列的变化都在眨眼间,糜芳收发都急,结果一口气没喘匀,生生憋了个大红脸出来,倒叫宫天大是腹诽:糜家老二果然没啥长进,不就是个美女吗?至于么?
看到了糜芳的窘迫,对面那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充满了笑意:最坏的就是二哥,总是做梦想着一步登天,自己又不肯努力,反而整天打着拿自己做礼物的主意,让他受点窘也好,省得他贼心不死。
“这位是国渊国子尼,为刺史府主簿……”
将糜家兄弟的神情尽收眼底,王羽心中雪亮,他并不点破,象没事人一样为双方互相介绍起来。糜家兄弟在徐州发挥的作用更大,更深远,不急于将其拉近幕府,保持现状就好,所以,青州这边也需要有人指挥调度。
国渊在实务方面涉猎颇广,让他在屯田之外,再分一部分精力出来兼顾商业,也算是人尽其用。至于另外一个么,王羽眯起了眼睛,将笑意隐藏起来。
“这位是倪贞姑娘,二位也应该听说,她在算学上的天赋可谓惊人,又通晓经商之道,故羽开了个特例,征辟为幕府从事,以后大家要多亲近亲近。”
糜芳瞠目结舌,不能作答,糜竺则表现得很从容,拱手一礼,道:“东海糜竺,见过子尼先生,倪从事……”
糜竺的口才相当不错,说话时完全不带地方口音,但这个‘倪’字他说的却含含糊糊的,听起来像是咬了舌头。
“子仲兄有礼了。”国渊不知就里,他的才干主要在政务上,对察言观色这种事本就不是很在行;穿着男装的糜贞忍住笑,与国渊一起向兄长还礼,看起来倒也似模似样。
宫天这个私盐贩子对气氛敏感得多,眯缝着一双小眼睛,在双方脸上扫来扫去,试图找出点线索来。
王羽却不理会那么多,他现在很忙,非常忙,既然已经确认了与糜家的关系,那么就没必要再做试探,直截了当的把计划展开才是正经。
他摆摆手,示意双方各自落座,开口道:“海盐贸易只是个开始,羽勾画的贸易蓝图,远不止如此,子仲兄,先前送去的新纸,你可看过了?”
糜竺恭敬道:“君侯高才,先建书院,再造新纸,教化万民,功德堪与古之圣贤比肩。”
“子仲兄谬赞了,”王羽笑着摇摇头,“且不说造纸术不是某发明的,就算是,某的初衷也没有子仲兄想的那么远。在商言商,子仲兄还是不要拘泥那些俗礼,直来直去就好,若是在徐州销售,此纸的销路如何?”
糜竺微一沉吟,不答反问道:“那要看君侯的意思,和这纸的生产耗费。以竺看来,售纸或以高价,针对世家豪强,以精取胜;或以低价,针对民间,以量取胜。”
“纸主要原料是竹子,成本并不为高,若是组织得力,规模上得去,成本还会进一步降低……”王羽不作隐瞒,将新造纸术的相关讯息和盘托出。
他本来就没打算自己组织生产,东海糜家家财亿万,门客、仆从近万,经商经验也很丰富,交由他们组织才是最省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