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全集.com》第308/922页


“给在广川战死的兄弟们报仇!”幽州军表现出来则是仇恨,满溢的仇恨让他们战意沸腾,别说远距离的箭雨无法阻挡他们,就算是面前的刀山火海,他们一样无所畏惧。
“不用怕,我军人多势众,装备精良,又有麹将军这样的上将指挥,管他冠军侯还是白马将军,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冀州兵同样信心十足。
界桥之战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他们这些小兵根本说不清,他们知道的信息太少,除了自己活下来了,其他一概不知。不过,既然官员、名士们都说赢了,他们听多了也就信了,因此,此番也是挟胜势而来,士气极为高昂。
谁也没指望着,能凭借压制阵脚的几轮箭雨,就将敌人彻底击溃。射阵脚的作用除了上述几条之外,也可以起到窥看敌人虚实,和检验己方阵容的作用。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某些地方发生了骚动甚至混乱,那里就很有可能有隐患存在,必须迅速采取相应对策。对攻击方来说,可以加以重点攻击,对防守方来说,就要及时弹压了。
当然,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若是碰上诡计多端的敌人,攻击方也不能就此认为胜券在握,否则,很可能反而会中了敌人的惑敌之计。
兵法乃是诡道,向来就没有一定之规。
“前!”三轮试探之后,战鼓声蓦然响起,全军齐呼,吼声如雷。双方步军几乎同时起步,各自保持队列,大步前进。
两军的阵列,都采用汉军传统的列阵方式:弩手在前,弓箭手在后;盾牌手紧随其后;然后是最擅长阵列而战,手持矛戈的长兵;以及跟在最后,更利于缠斗的刀盾甲兵。
层层递进,层次分明。
冀州军骑兵有限,无法形成战线,麹义干脆将所有骑兵布置在了中军;联军一方的骑兵则是在两翼,为了保存马力,此刻骑兵并没有上马,而是牵着马,跟在弓弩手后面步行前进。
“咚,咚……”鼓声四起,地动山摇,迎风飘扬的战旗随着相向而行的大军迅速移动,让人眼花缭乱。
在相距约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两军不约而同的停止行进,稳住阵形。跟在弓弩手身后的盾牌手高举大橹,快步而前,然后将手中的大橹插在地上,将自己和同袍保护在后,大橹彼此相连,稳如泰山,平地上仿佛多了一座城墙。
弩手紧随而上,平举手中的弩机,将其从盾与盾交接的缝隙探出,城墙上,又闪烁起了星星点点的寒光。
再下一刻,雄浑的号角声伴着时起彼伏的号令,破空长鸣!
“呜,呜……”
“风!风!风!”
呐喊声中,仿佛真有飓风平地卷起,带着骇人心魄的厉啸直上云霄!漫天的长箭汇集成了一片巨大的黑云,遮天蔽日,呼啸而下。
“崩!崩!崩!”
城墙上的寒光也化成了风暴,带着狂暴的杀机,扑向了敌人。
“起盾……”随着一声大吼,战鼓急响,前排的盾手鼓起浑身的力气,死死的顶在了大橹上,面对死亡风暴,盾墙就是唯一的屏障。
同时,阵中的士卒也齐齐举起了手中的盾牌。数以千万计的盾牌在士卒们的头顶上形成了一片可以抵挡死神召唤的黑色盾阵,就象是由一片片黑色鱼鳞组成的巨型皑甲。
箭来箭往,无数支长箭的厉啸在空中汇成了刺耳的轰鸣声,惊心动魄。
乌云从两军阵前升起,遮挡了天日之光,在空中不断接近,并交汇,或是互不干涉的擦肩而过,或是咆哮着互相碰撞,一同跌落尘埃。最后,狂风骤雨一般无情的钉射到死亡风暴制造者的身上,制造出一朵又一朵色泽鲜艳的鲜花。
鲜血混杂在尘烟之中,像是未曾消散的晨雾,又像是依依不舍的灵魂,眷恋着,徘徊着,哭泣着,只是不肯离去。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像是田野间一片片的麦浪,在漫天冰雹的袭击下,成片的被砸倒,消逝。有的人被长箭洞穿身体倒飞了起来;有的人被长箭恶狠狠地钉在了地上;更多的人中箭倒地后,被汹涌澎湃的人流踩成了血肉模糊的肉饼。
盾阵再怎么密不透风,也不可能将所有攻击都挡下来,牺牲,在所难免。
“似乎……被压制住了?”王羽有些惊讶,战场的形势比预计中还要更不利一些,他不确定的看着徐晃,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确凿的答案。
“的确。”徐晃的神色也很凝重:“我军的确被压制住了。”
在出战之前,为了反间麹义之事,王羽接连召开了几次军议,搞得异常郑重。徐晃没发表什么异议,但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然,觉得王羽是不是有些太看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敌人了。
麹义虽然在界桥之战中表现得很活跃,但指挥千人规模的部队,和指挥数万大军的难度,完全不能同日而语。麹义能在界桥之战中,挡住白马义从的冲击,未必能将数万大军指挥自如。
徐晃只是有些存疑,黄忠的反应就大得多了。老将一肚子不服气,直接请命,提出了与徐晃换防的要求。老将的原话:对付区区麹义,不须主公亲自出马,只消本部三千精锐,必能重挫敌人锋锐。
黄忠的勇气可嘉,但现在看来,徐晃觉得黄忠还是轻敌了,这麹义是有真本事的。
“麹义的军略到底如何,现在还不能下断言,但以眼下的情势观之,其对弓弩兵的指挥,实是已入化境……”
冀州军的弓弩数量更多,但多归多,换了一个庸将,未必能将装备优势发挥出来。
麹义的指挥很有特点,在他的指挥下,冀州军的弓弩始终保持着发射。
开弓,上弦,瞄准,射击的节奏完全看不到,能看到的,就是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升起,然后自上而下的砸在盾阵上;强弩则像是巨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联军阵前的盾阵,仿佛用料不足的堤坝,轰然大响声中,显得摇摇欲坠。
刚开始的时候,联军还能勉强斗个旗鼓相当,但几轮射击之后,就被压制住了。每次盾阵开合,给弓弩手提供发动齐射的便利时,敌人的攻击就会如期而至,砸翻一片人,造成一阵混乱。
几次下来,联军弓弩手的节奏就彻底被打乱了。
中军的青州军还好,士兵们训练有素,很快重整了态势,从全军的齐射变成了分段齐射。虽然威力下降了不少,但总算是保持了斗志。
而幽州步卒的表现就差得多了,这些乌合之众远远算不上什么精锐,在冀州军连绵不绝的打击下伤亡惨重,很快就哑了火,缩在盾阵后面不敢露头,只是零零星星的才有那么几次反击。
此消彼长,在对射中占了上风的冀州军士气大振,号角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大军阵列滚滚向前,同时,一波波齐射依然连绵不绝。
麹义指挥的套路不稀奇,无非轮射而已,和王羽对弓弩兵的使用差不多。不过,在实战中,无论对战之中,还是前进的同时,始终保持相同的节奏,这种本事就不一般了。
现在王羽对古代兵法,已经不像原来那样一无所知了,他知道这种指挥手法的技术含量有多高。
“麹义……”一时间,他有些心热。
又是一名能独当一面的良将,若能收于麾下该有多好?此人不比徐荣,他没什么特别的信仰,在冀州又很受排挤,自己的机会应该是很大的,此战若能擒下此人……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打好这一仗再说。
眼见两军的距离已经接近到百步左右,王羽收敛心神,扬声发令:“打旗语给伯珪兄,请他率骑兵出战。”
“诺!”
旌旗飘扬,将不屈的战意传达开来。
“王贼按捺不住了!”虽然看不懂青州军的旗号,但淳于琼也是宿将,轻易就能从气氛中辨识出敌军的动向。
“能坚持到现在,他已经算是很沉得住气了。”逢纪手搭额前,嘿然冷笑。
凭弓弩手当然不可能打败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但却可以打压敌人的士气。更重要的是,幽州临时拼凑出来的步卒是个很大的弱点,只要追着这个弱点猛攻,就能取得丰硕的战果。
如果敌军再不采取行动,随着两军距离的接近,覆盖射击的威力会越来越强,到接战前的一刻,幽州步卒必然崩溃。到时候,就可以驱溃兵攻打青州军了。
所以,敌军要么认输后退,要么只能把骑兵这个杀手锏亮出来,除此之外,还能怎样呢?
“须得防他拼命冲阵,不如暂缓前进如何?”麹义表现出来的指挥水准,不但让王羽意外,审配也是大吃了一惊。眼见胜券在握,他突然有些不想让麹义赢得这么轻松,这么顺利了。
“不!”
麹义摇摇头,“现在就是要乘胜追击,公孙瓒不敢把骑兵拼光的,拼光了的话,他在幽州就无法立足了。而且,某总觉得这仗打得太顺利了一点,须得防王鹏举的后招,尽快接战,不给骑兵留下腾挪的空间才好。”
“腾挪的空间?”审配等人都有些愣神,不明白麹义到底是什么意思,淳于琼性子急,正待追问时,眼角中突然有亮光一闪。
他愣了一下,然后转过了头,随即发出了一声惊呼:“老天!这是……”
只见钩行阵的两翼前端,盾阵乍合即分,在中间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来。随即,通道后方尘烟涌动,隆隆的马蹄声大作,一直按兵不动的幽州轻骑终于发动了。
冀州众将都经历过界桥大战,万骑奔腾,厮杀鏖战的场面都见过了,自然不会被区区六千骑发动的气势所震慑。
不过,当幽州步卒留下的通道越来宽阔,骑兵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时,除了麹义,其他人一下就惊呆了。
初时,只是几缕闪光,在尘烟中跃动着,若隐若现。
凝神观察后,发现那闪光确实是存在的,映着朝阳,不停变幻着,越来越亮!
再近些,光芒的存在变得确定无疑,或者说耀目起来,那不是普通的光泽,而是……金光!
闪闪发亮的金光!
仿佛传说中的黄金甲胄!
不,不是传说中的,因为那甲胄已经真真切切的出现了所有人面前!
当先一骑如同金龙一般,伴着长长的嘶鸣声,穿破了尘烟,将威武不凡的身形显示在了所有人面前。
人着金甲;马覆金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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