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戒》第36/250页


阮桂洪认出韵仪这晚穿的这件长袖乔其纱,还有下面衬配的白裤子,是韵仪让他出钱买的,花了他200元──买衣裤花了180元,剩下20元韵仪倒是给回了他,阮桂洪自然不收,随手就放回梳妆台上。现在看着韵仪和別的男人当着他的面亲热,看着梁仕彬肆无忌惮地亲吻抚摸韵仪,虽然知道梁士彬很有来头得罪不得的,还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阮桂洪这时忽然想起了霞女。娇俏可爱的霞女后来冷淡疏远了他,必定是霞女受父亲威迫,再想想自己身世也难入欧德州庭法眼,便有了自卑,心便慢慢淡了下来,后来再去云南回来,再见的欲念没了以前的强烈。只是有时回想和霞女单独在一起的旖旎风光,那时是何等无忧和快乐,心里便有丝丝绞痛。唉,过去人穷真是给人瞧不起啊,现在有了钱,怎么在欧德庭这老傢伙面前还不能揚眉吐气?真是奇了怪了……

一个新的小姐来到包间才让阮桂洪停止了胡思乱想,看这小姐果然年青,脸上娇嫩得可以掐出水来,脸容姣好,细眉大眼,而且身材很不错,身上该细的地方细,该突的地方突,皮肤很白皙,那手臂的肤色相信比韵仪身上还白。阮桂洪索性放开情怀,一样谈笑风生,打情骂俏,灌小姐喝酒;也敢在饭桌上亲嘴摸乳,那手在下面也不规矩起来,不时钻到裙子下面,摸了几摸便要向纵深挺进,弄得那小姐娇笑不已,老是要去制止阮桂洪不安份的手。

这一晚阮桂洪沒有回家,他跟华仔表哥、梁仕彬上三褛开了两间客房。阮桂洪这才明白,华仔表哥为何挑上这个表面不上档次的酒家了,就是因为贪图这里服务环境便利周到,据老板还说绝对安全。

那一晚梁仕彬带韵仪进了一个房,阮桂洪和华仔表哥共用一个双人房,两人各拥着陪自己的小姐上了床。华仔表哥和小姐在床上搞了一会,又赤条条地爬过这边床让阮桂洪换过去,阮桂洪才知道华仔表哥不开三间客房的用意。不过华仔表哥劲头没阮桂洪足,三搞两搞就泄了精气,阮桂洪却兴奋不已,还嗬嗬嗬地勇猛进攻,把两个小姐都弄得娇喘连连……

第四章第七至八节

 七

转眼间,一九九五年的春节就快到了。

清源毗邻广州,风俗也都一样,春节前夕都有举行花市的习俗,俗称行花街,家家户户都要买些鲜花回家摆放,有喜欢水仙花的,有喜欢菊花的,富裕一点更要买大株的桃花、吊钟花,而年桔几乎是家家必购的,取新年大吉之意。这习俗也不知流传了多少年,这几年花市越办越旺,花卉新品种也越来越多,而且花市上也有诸如卖金魚、卖汽球、卖花瓶和瓷器摆设、卖小食,有些甚至把盆景、根雕、奇石也搬来摆卖,花市成了当地老少咸宜的喜庆集市。

今年的花市和往年一样,在新市区的人民路举办。人民路是新市区的一条主干道,两旁商铺林立,街道宽衔,主干道足有四车道宽,两边的绿化带后面,还有近两米宽的非机动车道,人行道也设计安排得甚为宽敞,市政府近年把花市从旧城区转移到新市区,便是在这人民路举办。

年二十八,灿记大排档已经正式放假,通知了工人正月十六回来上班。欧灿辉这天和白志毅行花街买年桔回来,因也给郑叔买了盆桔,便让白志毅送去郑叔家。

白志毅才一出门,见阮桂洪从家里出来,双手拎着一棵干枯了的矮树快步而行,忙闪在一边,跟着阮桂洪出了欧巷门楼,见阮桂洪把枯树扔在门楼墙根,和他说了几句闲话,因见阮桂洪气色不好,自己也捧着盆年桔,便分手自去郑叔家送年桔。

阮桂洪气色不好,是因为这时正和母亲怄气。这盆花了1000块钱买回来的火棘,千辛万苦的搬运回来,原想送给霞女的父亲欧德庭,不料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放在阳台自己种养,不想还不够一年竟干枯死了,原就憋着一肚子气,母亲的唠叨责骂更是令他火上加油。

去年欧德庭介绍仁叔前来洽购,阮桂洪赌气就是不卖。仁叔后来又来过几次,仍是碰壁,转而走老太太路线,直言与黄三女讲,愿出3000元买这盆景,后来又加到3500元。黄三女大喜,根本不相信这个叫盆景什么的竟值3500块钱。和儿子说了两次,儿子仍是两个字;不卖!黄三女越发吃惊,问阮桂洪多少钱才卖。儿子头一拧,回答说,两万也不卖。

黄三女越发好奇。这盆景也看不出哪里好看,难道能值十万八万?儿子的牛精脾气她清楚得很,估计是发牛精赌气。不过不知道这盆景的真正价钱,她便如蚂蚁上了身般不自在,却想到了一个办法,叫女儿桂婵偷偷套问大佬。她知道儿子不对自己说的事,对这个妹妹却是无话不谈。果然给阮桂婵套问了出来,原来买来才1000块。

黄三女找机会对儿子说了一次,劝儿子把它卖了,不料儿子发了脾气,说如果她偷偷把它卖了,母子都冇得做。见儿子说得如此决绝,黄三女便打消了偷偷卖掉它的念头。

不料儿子不懂养护,又时时忘记浇水,那绿树便一天天枯萎,过了中秋,眼见着是活不成了。黄三女顿觉心痛,恼恨儿子脾气牛精便白白不见了3500块钱。她唠叨了几次,阮桂洪都没有吭声。今天黄三女原本很高兴的,因为有酒家把购进的二百多只鸡全买走了,黄三女乐得有时间在家搞家居卫生。

年二十八搞清洁,这也有个风俗说法,说是“年廿八,洗邋遢”。晾晒的被单衣物多了点,嫌那盆死了的树阻碍,又唠叨起来,骂儿子生就一副牛精脾气,不听人劝,连老母的话也当耳边风。又说自己前世不知作了什么孶,养出个牛精儿子,有钱也不会赚,不懂装懂,硬是把3500块钱白白种死了……

阮桂洪在家听得心火燥,原来还忍着,见母亲骂个不停,火了起来,冲上楼上阳台,用力拨起死树,蹭蹭蹭地拿起冲下楼,扔到街上去。见儿子又发了牛精脾气,黄三女才收了口,不敢再骂了。

阮桂洪气鼓鼓的走出来,想了想没地方去,到公用电话CALL蔡韵仪,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韵仪复机,又勾起了他的恼怒。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找韵仪了,这一次主动CALL她,她竟然不复机,真是可怒也。

阮桂洪气鼓鼓的,这时有人招惹他肯定会倒霉。但没人招惹他,他更想找些事发泄,闷着头想了想,到底让他想到了那个东北妹小琴,于是便招了一辆搭客摩托车过来,坐上车便去了小琴住处。

这一去便在小琴处胡混了一天,晚上原想回家的,但小琴不放他离开,小琴那晚半醉不醉,和阮桂洪说了很多话,引得他有些不快的,是小琴说华仔表哥现在迷上一个叫韵仪的小姐。阮桂洪便用力把小琴板倒在床上,小琴生气说阮桂洪弄痛她了,阮桂洪却不管不顾,像是把一肚子恼火都发泄在她身上。

阮桂洪第二天早上满身疲惫回到欧巷,挨了母亲好一顿唠叨,晚上不回来也不说一声,现在小偷猖獗,门没锁死,给小偷摸进屋来偷了东西怎么办?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喝醉了你以为不伤身体?华仔也是的,请客也不用搏命喝酒──你更笨,人家出酒你出命,人家华仔才是大老板,你一个小股东为什么这么搏命?!真是蠢到加一……

黄三女以为他喝醉了回不了家,依着她的性子,她很想大声责骂,但儿子大了,黄三女也不敢像从前般使性子,不过唠唠叨叨是免不了的。

阮桂洪也不理会母亲,上了楼回到房间就蒙头大睡。刚睡下,听得欧灿辉在楼下说话的声音,知道是找他来的,只好打起精神起了床。

欧灿辉见阮桂洪萎靡不振,就笑着说,昨晚又喝多了?

阮桂洪点了点头说,昨晚华仔表哥喝醉了,陪了他一夜。说完看了母亲一眼。欧灿辉便说,原想和你去看看鸡虫,你要睡觉,我去叫上白志毅一齐去算了。

阮桂洪便问,鸡虫怎么了,是生病住医院么?

欧灿辉叹了一口气,说,鸡虫给关进看守所了,这个年,大约就在看守所过。

阮桂洪吃了一惊,忙问,鸡虫出什么事了,不是叫鸡(嫖妓)给抓起来吧?这时他才有点后怕,昨晚如果碰上公安人员突击捡查,给当场抓到,肯定会带到派出所去,罚款是免不了的,要是给母亲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場暴风骤雨。但叫鸡不算触犯刑法,给抓到看守所关起来,大约犯的事很严重。

待欧灿辉说了这事的前因后果,阮桂洪也明了事态严重。

原来几天前,是傍晚六点来钟吧,鸡虫和五、六个工友在广州做完一个装修工程,乘坐面包车回来时,经过黄石路口,远远见有一个年轻姑娘在路旁招手拦车。鸡虫就让司机靠边停了车,那姑娘急忙跑过来,说因为买不到回乡的车票,要求让她搭顺风车。司机便把眼睛转向鸡虫,鸡虫看这姑娘二十五、六岁,人长得漂亮,而且丰乳隆胸,便色迷迷地拉开了车门。

姑娘上车后坐在第二排中间,是鸡虫有意安排的。车子继续往前开,鸡虫便开始不安份起来,先是假装热情和姑娘搭讪说话,继而讲下流色情话挑逗。

因在省站买不到当天返乡的车票,姑娘有主见,就乘搭公共汽车来到黄石路口,原以为碰上好心人让搭顺风车,待鸡虫和几个男人越说越不堪,她先还忍着,后来男人的嘴和手不规矩起来,先是两旁臭哄哄的嘴巴伸过来要亲她,继而前后左右,好几个男人的手摸到胸部,吓得花容失色,惊惧不已。最按捺不住的是鸡虫,他的手摸到了衣服内面,把乳罩也扯坏了。

姑娘又羞又怕,拼命推拒挣扎,那里犟得过如狼似虎的几个男人?姑娘急得哭起来,连司机也看不过眼,也开口叫鸡虫他们不要玩得太过份。但羔羊落进了虎口,鸡虫们如何肯放过机会?竟是越发放肆。姑娘失声痛哭,又哀求司机停车让她下车。司机看天黑下来,又开口叫鸡虫不要吓坏姑娘,其他人都收了手,但鸡虫就是搂着姑娘不放,一只手还是用力抓捏姑娘的乳房。司机看已经到了花县县城,灯火通明的,便停了车,那姑娘像逃命般哭着逃出面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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