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竹青全集.net》第15/74页


  明白了,我就说嘛,两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产生如此深的感情,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缘由。老杨大夫看得真切,这两个人绝对是对彼此有感觉,只不过两个人的差距,或者说是距离更确切一些,太远了,所以他们要走到彼此的心里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在这段路上,不希望有谁掉队了,无论是谁,那都会是另一个人的灾难,这不是老杨大夫希望看到的。
  终于,明玕在桐月的翘首以盼中回来了,只不过,手里没有任何肉类的痕迹,桐月抱着一丝希望问道,“没有肉类卖吗?无论是鸡鸭鱼肉都可以!”
  明玕摇头,“没有,店里最近没有肉类的进货,至少要等到三天之后进城进货的时候才有。”
  桐月绝望了,脸上的失望挡都挡不住。见此,明玕犹豫地说,“要不我去河的上游试试?上游的浅滩有时可以抓到鱼。”
  桐月马上阴转多云,惊喜地拉着冰块竹的胳膊,“真的吗?带我去,带我去,我也会抓鱼,咱们一起。”
  两个人带着雨鞋、水桶和手套就出发了,沿着河向上游走去。河的上游有一片很宽的浅滩,水深不过到腿肚子,河底布满沙石,水质清澈,偶尔会有几条鱼被从上游冲下来。
  桐月看上去真的很激动,换了雨鞋就下河了,初春的水温还是很低的,明玕叮嘱桐月,一定不准在水里待的时间过长。
  桐月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和父母在一个农村住的时候,旁边就是这样的一条河。当时的她第一次近距离见那么清澈的河,立刻就爱上了那个地方,整整一个夏天的时间都和当地的小朋友泡在水里,结果被晒得特别特别黑。后来离开的时候桐月狠狠大哭了一场,那是第一次她那么埋怨父母的居无定所,害得她跟小朋友要不断的分离。
  现在回头想想,虽然自己没什么青梅竹马的朋友,但是见识过那么多别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的风景,享受到了父母近距离的爱,这也算是有舍有得吧!
  突然,桐月发现自己的前面有一条筷子长大小的鱼,正在水里悠哉的游来游去。桐月弯腰站定不动,静待鱼儿游过来,等鱼儿游到自己身前半米远的时候闪电出手。桐月明明觉得自己抓到鱼了,可是鱼一挣扎心里一慌,手一松鱼就溜走了,只溅得一身的水。
  “呵呵……”
  桐月一扭头,就发现冰块竹举着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削的一根叉棍在冲着自己笑,桐月觉得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向他拌了个鬼脸,就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终于在一处比较浅的地方看到一条好像被水流冲过来的鱼,桐月抓住时机向下一扑,双手抓住鱼就死死不放,身前的衣服湿了都顾不得。
  “冰块竹,冰块竹,你快看,我抓到了!我抓到了!”桐月不顾四溅的水,小跑向明玕,将还在挣扎的鱼捉到冰块竹前让他看。
  阳光将水照射的波光粼粼,反射的光芒直晃人眼,可是明玕觉得,再强烈的光也没有桐月这时的笑容耀眼,就像是早晨照进森林的第一束光,驱散黑暗,带来温暖和光明。
  “啊!”快到明玕身前的时候,不小心被河底的石头一滑,桐月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幸亏明玕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还不等站稳,桐月就惊叫起来,“鱼!我的鱼!”
  在桐月滑了一跤的时候,鱼已经趁桐月之危,掉进水里,眼看就要游远了,明玕将手中的叉棍冲着鱼用力叉过去,“嗖---”一阵破空的声音,鱼和叉棍就都被钉到了水底,棍尾在钉到地上的那一刻甚至还晃了晃。
  桐月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傻傻地任明玕将她扶好,看着明玕朝叉棍走过去,淡然的将鱼和叉棍拔出,鱼还在不甘心的在棍子上扭来扭去。
  站在水里,阳光好像为冰块竹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甲衣,这一刻,桐月觉得冰块竹简直是帅的一塌糊涂。
  “嗷……抓到了,抓到了!冰块竹,你简直帅爆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桐月继续表演饿虎扑鱼,每四五次总会有那么一两次成功的,只不过溅了一身的水;而冰块竹则犹如小说中的大侠,默默地等在一边,虽然出手的频率低了点,但百发百中,而且全身一点水都没有沾到。
  看时间差不多了,明玕就叫停,带着仍然意犹未尽的桐月往回走。桐月数了数,两人一共抓了大大小小七条鱼,足够吃一段时间了。
  桐月有些不服气,“冰块竹,你抓了四条鱼,我抓了三条鱼,按数量来说是我输了。但是你的鱼都被穿肠破肚死了,只能中午赶紧吃完;可是我的鱼都还活得好好的,甚至可以养几天再吃,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赢了。咱们今天打成平手,下次再战!我们一定……阿嚏!阿嚏!一定要……阿嚏!”
  明玕脱下自己的大衣递给桐月,“给,快换上,看你玩得全身都湿了。要是你感冒了,谁给我们做饭啊!”
  桐月知道冰块竹是在担心自己,听话地换了衣服,把自己的湿衣服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地往回走,心里感觉涨涨的。

  ☆、世界太玄幻了

  回到家已经有些晚了,老杨大夫看见两个人的装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冲着桐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胃,又偷偷比划了一下明玕的胃。
  看见老杨大夫的手势,桐月也知道自己玩过头耽误大家的午饭了,也着急起来,边往楼上跑边冲着明玕喊,“冰块竹,你把那四条死鱼处理干净,三条活的养起来,我换好衣服就做饭。”
  明玕动作很快,在桐月换好衣服下楼时已经把鱼处理好了,桐月围上围裙、扎好头发开始做饭。没多久四菜一汤就上桌了,有辣炒白菜、醋溜土豆丝、红烧鱼、韭菜炒鸡蛋和鱼头豆腐汤。
  桐月招呼几个人入座,他们看起来对饭菜很满意,老杨大夫一脸笑意,“女娃,看来明玕没说错,你做饭确实不错,光闻味道就知道差不了。”
  老杨大夫坐上主位,看着大家都坐好了,一脸认真地对大家说:“现在,我宣布一件事,我决定在离华乡多留一段时间。”
  半夏一脸的惊讶和不赞成,“爷爷,咱们不是说好的最近两天离开嘛,你为什么又变卦?爸爸妈妈都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老杨大夫满脸的感慨,“半夏,我在这里都住了几十年了,这一次离开估计再也回不来了,我实在是很舍不得。在这里我唯一舍不得的就是明玕这个孩子了,我真的希望可以多看看他,也多看看这里的山山水水。”
  明玕也很舍不得这位如今最亲近的长辈,“半夏,就让杨爷爷在这里多待一些时间吧,我和桐月会照顾好他的,等过一段时间杨爷爷想你们了我会送他离开的。”
  桐月自然是站在明玕的一边,“好啊好啊!半夏帅哥,就让老杨大夫多待一些时间吧,我保证把他照顾得白白胖胖,身体倍棒!”
  最后三对一,老杨大夫这一方完胜,桐月显得尤其高兴。
  吃过午饭,半夏就一个人离开了,临走之前对着老杨大夫反复叮嘱,让他早点去城里找自己和父母。
  等半夏离开后,桐月就开始安排老杨大夫的卧室,收拾行李,房子里现在只剩两间大卧室,桐月询问老杨大夫的意见。
  “就住楼下的卧室吧,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每天爬上爬下的也不方便。”老杨大夫也怕住在楼上的卧室触景生情,所以选择了楼下的卧室。
  等桐月收拾完房间进屋,发现冰块竹和老杨大夫正坐在客厅喝茶,走过去拿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双手举过头顶,冲着老杨大夫,“师父,以后您就是我师父了,这杯茶是徒弟我敬您的。”
  老杨大夫看见桐月的动作乐不可支,“你这女娃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脸皮太厚了。我只答应说要教你一点辨别草药的知识,你却想干脆做我的徒弟,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你倒说说,我为什么要收你做徒弟呢?”
  “原因有三:第一,我天资聪颖,可以很快地学会您教授知识并且融会贯通,有我这样的徒弟您省事省力省心;第二,我孝顺,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要是我师傅我一定把您当亲生父亲一般孝顺,您会多个女儿;第三,也是最有说服力的一点,您要是我师傅就有借口留在这里不去城里了,这也是您希望的不是吗。”
  “哈哈~~你这丫头真是鬼精灵,不错不错,我喜欢。”
  桐月赶紧就坡下驴,“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杯茶!”
  老杨大夫也干脆,“好!好!好!”接了桐月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接着说,“现在你反悔也来不及了,告诉你,我对待弟子可是很严格的,在医术上你别想着蒙混过关,这也是我最基本的要求。好了。既然你已经拜我为师,那为师我就送你一件礼物。”说着,解开脖子上的绳子,取下来一颗佛珠递给桐月。
  “佛珠是从我师祖传到我师傅再传到我这里的,时光荏苒,本来的一串佛珠如今只剩下三颗,其他两颗一颗在半夏手里,一颗在我的另一个徒弟手里,也就是你二师兄,他是我去年刚收的弟子,很有天分的一个男娃,在我这里学医一年,你们回来的前几天刚离开的,也不知道你们师兄妹有没有机会见面。”
  桐月接过佛珠,认真地将它穿到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玉坠的红线上,看见师傅有些感慨,于是开玩笑,“师父,原来我还有二师兄啊,他不会来自高老庄吧?”
  师傅果然笑了,“你这丫头!现在我开始后悔收你了!”
  桐月连忙做防备样,双手捂住佛珠,严肃地说,“货物售出,概不退还。”
  三个人哄堂大笑……
  开完玩笑,老杨大夫问明玕,“明玕,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真的不打算离开繁花县了吗?你留在这里会把你埋没的。”
  “有什么埋没的,我留在部队那么多年,学的都是职业军人的课程,甚至思想观念都有些与社会脱节了,留在外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职业前途,还不如留在我熟悉的地方,现在的我能做好一个农民就已经很不错了,就不奢望人上人了!”语气轻松,不带一丝勉强,“还有就是,我希望继承爷爷的遗志,为家乡的建设尽一份力,帮他们摆脱贫困,让整个繁花县变得更加美丽。”
  老杨大夫很是欣慰,“好啊!我没看错你,真是个好孩子,我等着你把繁花县变得更加繁华的那一天。楚老头养了个好孙子啊!”
  楚?电光火石之间,桐月好像明白了一切。
  桐月目瞪口呆,看上去好像被雷劈了似的,“楚老头?冰块竹,你不要告诉我,你爷爷姓楚不姓白?”
  看见桐月一脸不可置信地表情明玕很是疑惑,“是啊,我爷爷为了纪念我没见过面的奶奶,所以让我跟奶奶姓白,我爷爷姓楚,有问题吗?”
  “简直太有问题了!这个世界太玄幻了,我有点晕,不要搭理我,让我缓缓!”
  

  ☆、千里有缘来相会

  桐月一脸被打击到了的表情,顾自发呆了半天,才解释,“你们知道我爸爸姓什么吗?他姓楚!”
  明玕和老杨大夫也愣住了,老杨大夫忍不住发问,“你的意思是……不会这么巧吧?”
  明玕也诧异地问,“你是‘童童’?”
  桐月点头,“我随母姓,小时候我问我爸爸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跟爸爸姓,而我是跟妈妈姓,爸爸回答说,我们家的男人都有这样的传统。当时我不明白爸爸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爸爸明明是跟爷爷姓的,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我爷爷又给我爸爸找了个儿子,给我找了个哥哥。”
  “可你不是说你爷爷住在“兰花乡”吗!”老杨大夫又问。
  这时明玕也明白了,解释道,“繁花县的土话中“lan”“li”区别不大,外地人分辨不清楚是常有的事,你那时年纪小,应该是把“离华乡”听做“兰花乡”,再加上你可能把“梨花”听做“兰花”,甚至自己脑补了这里种了很多兰花的场面,自己修正了记忆,所以才会弄错那么多年。”
  又补充,“离华乡的名字不是因为奶奶喜欢兰花,而是取“与玉华分离”之意,奶奶喜欢的不是兰花而是梨花。爷爷去世的时候刚好是冬天,是不是有人带你去看梨树林了?而你,可能是把梨树下一对枯草当成了兰花。”
  桐月仔细回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冰块竹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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