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竹青全集.net》第23/74页


  搂着明玕脖子的桐月感受到了他喉咙的震动,虽然不明白他开心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丝毫不影响自己与他同乐,也发出了淡淡地笑声。雨水打到腿上透出深深的凉意,桐月却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头埋在衣服和明玕的肩膀之间,呼吸之间都是明玕身上的味道,温热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流转,也流进桐月的心里,温热了她的心房。
  即使知道外面是风大雨急,道路坎坷,桐月却觉得自己好像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于是,她对着明玕的耳朵大声的喊:“冰块竹!”感觉到明玕喉咙的震动,知道他是在答应自己,于是把剩下的话用更加大的声音喊出来。
  “冰块竹,我喜欢你!”
  

  ☆、大事发生了

  明玕在雨中把桐月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但他还是仅仅脚步稍顿了一下然后就继续往前走。
  桐月喊完这句话才感觉到不好意思,知道明玕肯定是听到了才会脚步乱了一下,她也没指望明玕在这种条件下给自己回答,只是感觉自己有些冲动,凭什么先告白的人要是自己啊,应该逼着冰块竹先告白才好,那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玩儿!
  回到家的时候,冰块竹的前半身已经湿透了,桐月因为裹得结实,所以只是衣服有些潮湿和腿上湿了而已。桐月推着明玕先去洗澡,自己回房换衣服去了。
  等到桐月换好衣服下楼,就看见明玕煮了一锅东西端进来,桐月闻见一股很大的姜味儿,于是猜到了他应该是煮了姜汤。明玕递给桐月一碗,两个人相对而坐,桐月抱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明玕的目光让桐月有些不自在,感觉周围空气的温度都在上升。
  桐月被看得羞恼起来,“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明玕喉咙颤动,发出沉沉的笑声,“的确没见过你害羞的样子。”
  “谁……谁害羞了?”桐月没什么说服性地反驳。
  “你在雨中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用不用我复述一遍?”明玕笑得狡黠。
  “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话了,还有,我累了,我上楼睡觉了。”说完就不争气地逃跑了,身后传来明玕更大的笑声。
  回到房间的桐月背靠在房门上,使劲敲自己的头。怎么这么不争气,碰到冰块竹就好像碰到命定的冤家一样,每次都是自己落荒而逃,明天,明天一定要拿出自己铁娘子的风范,扳回一局!桐月这样鼓励自己,然后就睡觉了。窗外的雷声响了一夜都没能打扰到桐月的好睡眠。
  第二天一清早,桐月就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了,桐月穿好衣服朦胧着眼睛下楼,刚出屋门就看见一堆村民堵在自家院里,大家七嘴八舌地吵闹着,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明玕看见桐月下楼,表情一反常态的凝重,“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在家里休息吧,我中午会回来的。”
  桐月猜测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不想被胡思乱想搅乱心情,于是对着明玕说:“你等等我,我去换了鞋马上出来,我要跟你一起去!”
  明玕见桐月态度坚持,就点头同意了。
  几个村名再加上桐月和明玕就往山上走过去。道路很窄,又刚下过大雨路不是很好走,有时甚至找不到那一条隐隐约约的小径,一行人边摸索边前行,走得很慢。
  桐月觉得这条路有些眼熟,悄悄碰了碰旁边的冰块竹,小声地问,“这不是我们从黑水村来的时候走得那条小路吗?”
  明玕点点头,偷偷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摇摇头,示意桐月不要说出来。桐月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一直走了近两个小时,期间还有几次向导走错路又往回走的经历,最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原来他们是在找那条大坑,桐月暗想。
  可能是刚下过大雨的缘故,那条大坑被雨水冲刷的更大了,足足比以前大了三倍不止,坑底巨大的黑色石头完□□露出来,在上午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明玕顺着一个缝隙,在泥泞的坑边慢慢探索着往下走,走到坑底对着石头敲敲打打,研究了半天,最后终于挑了一块比较小的石头带了上来。
  明玕把石头扔到地上,石头顺着力道滚啊滚。桐月近距离地看着石头,越看越眼熟,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张大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明玕。
  “没错,是煤。”明玕看着那几位村民,淡淡地开口。
  顿时几位村民的脸色变得五颜六色,有兴奋的,有惊讶的,有担心的,甚至还有人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接着明玕就对着大家说了一番嘱咐的话,大意就是煤的储存量、质量和可开采度还没有测评,希望大家不要乱传,免得造成骚乱等等类似的话,当然大家的反应也可以预料,都是表面答应眼神却露出不置可否的意味,最后一行人就下山了。
  回到家,明玕就一头扎进了书房,桐月也知道他需要时间思考一下,所以知趣地到厨房做饭去了。
  桐月一边做饭一边猜测,或许明玕刚回来的时候看见那条大坑就猜到了下面是煤,那么他必然知道这样一个落后的山村发现这样一个煤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整个繁花县的百姓都会因为这个煤矿而富裕起来,它可以带动整个县的经济发展,同时也会给整个县的环境带来毁灭性的破坏,从此,山不再是山,水也不再是水了。
  整顿饭吃得压抑无比,两个人一言不发,静静地夹着自己的菜吃着自己的饭。
  吃完饭,桐月首先沉不住气向明玕发问:“关于煤矿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我个准话,别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我?”
  听了桐月的话明玕淡淡一笑,“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我不同意在离华乡大规模开采煤矿,理由有很多,你都懂!”
  桐月也会心一笑,“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很同意。那么,现在告诉我你所了解的情况,离华乡也是我的家乡,我想我有资格为他的未来指手画脚吧。”
  “你应该猜到了,的确,我刚回家就已经知道那里有个露天煤矿。那条小路是我小时候贪玩自己摸索出来的,以前没发现有煤应该是因为被土层覆盖和人迹罕至的缘故,那次回家经过发现后,我就想办法把它又掩埋了,可能是因为昨天的大雨将我所掩盖的土层冲刷了,这才使得下边的煤层露出来。我自己探查过煤层的储量,它的规模不是很大,大部分都分布于离华乡这一带,但是如果真的进行开采,其所带来的经济效应也足够整个繁花县非常富裕地过上几十年。”
  “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桐月心急地询问。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大家的嘴也不能让我给堵上,现在只有趁着消息还没有透露出去的时候,找到足够大的经济靠山和政治靠山,让觊觎这块土地的人不敢下手。”明玕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桐月一脸的杀了我吧的表情,“我的天,冰块竹,这也太难了吧,你简直就是在与虎谋皮嘛!”
  听了桐月的话,明玕火上浇油,“这还不是最令人头疼的,最令人头疼的是怎么安抚这一众的百姓,否则我们就等着做孤家寡人吧!”
  明白过来的桐月想拿块板砖拍死自己!

  ☆、秋后算账

  
  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范桐月自然不会真的被吓倒,白明玕更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所以两个人在了解了如今的形势后,开始整合现有的资源,分析对策,商量各种办法的可行性,最终讨论出一个两人认为都可行的办法。
  政府这方面交给白明玕打点,两个人都认为开采离华乡的煤矿对于繁花县的县长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功绩,所以县政府必然是非常同意对于煤矿产业的开发,所以,白明玕就需要从各方面对繁花县县政府进行劝说,必要的时候运用各种关系对其进行施压。
  白明玕虽然出身军队,但他当兵期间与战友培养的情谊绝对是建立在患难与共的基础之上,现役的战友在政治上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另外还有一些已经退伍的战友也有在青港市政府任职的,从这方面来讲,白明玕的关系绝对比范桐月要硬得多。
  经济方面自然由范桐月出手,尽量可以给离华乡找一个实力雄厚,信得过的企业作支持,让这个企业来投资开发繁花县,在保证其不会见利忘义的基础上来断绝其他财团来争夺矿产的想法,让离华乡可以真正的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保留这里的山水景色。
  范桐月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了那么久,自然拥有自己的人脉和交际圈,虽说商场如战场,但范桐月在那个圈子混了那么久,也交往了一些对脾气富二代、富三代,虽说这些人现在不一定可以在家族企业中掌控说话权,但作为未来接班人的他们还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父辈们的决策的,更何况还有项阳这个项氏企业总裁这么个坚强的后盾。
  白明玕估计消息传出繁花县并且开始有人对这里的煤矿动手大概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两个人可以慢慢完善对策,并且制定出繁花县的几个“五年计划”,毕竟让人们失去了煤矿这么大的“金山”,还是必须帮繁花县的百姓们寻求别的出路,才能让两个人被其他百姓心甘情愿地接受,让两个人在未来有安宁平和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开始忙碌各自的事情,范桐月不想在青港这么早露面,这么快在上流社会活跃,因此范桐月在与白明玕商量后把自己的任务挪后,在更加合适的时机再行动。而白明玕在发现煤矿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思考对策,所以他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了,只需要在有变故的时候跟老战友联系一下就行了。这样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下子闲了下来,没有其他的事做只好整天宅在家里。
  想起刚来的时候被白明玕忽悠的事,范桐月开始秋后算账,“冰块竹,没想到你这根竹子芯儿竟然不是空的,而是黑的!当初竟然骗我说离华乡没有信号,害得我做了这么长时间野人!”
  想起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白明玕觉得头又痛了,“怎么能说我骗人呢!当时我说的可是这里的信号不好,没有说这里没有信号。是你自己理解这里没有信号的,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
  见识到白明玕的无赖,范桐月很是生气,把手里的医书一摔,愤怒道:“冰块竹!你竟然跟我玩儿文字游戏,你敢说你当时不是抱着误导我的想法才这样说的吗?”
  明玕依然不为所动,“我只是把选择权给了你而已,没有要误导你的意思。你当时这么理解是因为你心里并不想打这个电话,所以才会朝着你更倾向的方向去想。不过,话说回来,当时你到底闯了什么祸,才不辞而别甚至连报个平安也不敢?”说到后来,言语中带上了调侃的意味。
  “嗯……没……没什么,只不过是小错误而已,已经纠正了。”桐月嗫喏道。
  见桐月不想说,明玕也没有强求,转开了话题,“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竟然踩了一双那么高的高跟鞋下车,当时我就觉得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出远门竟然还穿高跟鞋,幸亏遇见的是我,否则万一遇见不法之徒,你想跑都跑不了。”
  听到明玕提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桐月也很是感慨,“你还说呢,本来第一次见你我觉得自己挺幸运,遇见一个解放军战士,那一定肯把我安全地带进县里,谁知道我遇见的竟然是一根冰块做的竹子,直接把我带到师父家了,那地方路难走的要死,我想离开都没办法离开。”
  “谁让你身体太差了,竟然病到昏迷,我背着你翻了几座山都不见清醒,我差点以为你是不是有什么绝症,所以来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自杀来了。不过,那时候昏迷的你,也算是我见过的你最文静的时候了。”
  桐月暴起,“本姑娘怎么可能自杀,还有,我什么时候不文静了,我一直都是大家闺秀来着!”大言不惭地自我标榜。
  明玕哂笑,“有大家闺秀半夜三更独自一个人跑到荒山野岭的?还是有大家闺秀耍无赖非要赖上我让我照顾的?”
  桐月非常不淑女地白了明玕一眼,鄙视道,“看来你真的是在山里窝的时间太久了,难道你不知道世道已经变了吗?新时代的大家闺秀怎么还能像古代女人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们新时代女性的口号是出门能治国平天下,进门能顾家赶野花。谁像你这个老古董,你该不会还要求你未来的老婆要三从四德吧?”
  “其实吧,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完全都是糟粕的,三从四德也不都全是错的……”明玕知道自己与现代社会脱离的有些多,于是岔开话题,不想讨论找老婆的问题。
  可是,在明玕手下吃了那么多次亏的桐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个奚落他的机会,不等他说完就抢先说:“这还用你说,我有两个爱古董如痴如醉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个道理?本姑娘十岁就对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倒背如流了,名牌大学古汉语专业毕业,毕业论文还获得了国家特等奖,最重要的是爸爸妈妈从小对我的进行的全方位的国学教育,我……”
  见桐月又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明玕赶紧叫停,“知道知道,我知道你在国学上造诣颇深,我承认我错了,你是新时代的优秀女性,现代社会的大家闺秀,行了吧!”
  见明玕投降,桐月很高兴自己扳回一局,“这还差不多,本姑娘可是很难得的,认识我你就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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